尹轻扬这才松了脸色,端着药碗,缓缓在床边坐下,问道:“还有事吗?”
薛超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孔太医哪儿,属下用不用去。”
尹轻扬冷笑道:“不用!那个老家伙,精得很,有些话跟他挑明了就无趣了,不用吩咐,本王相信,他的尾巴夹得比谁都紧。没事,你就下去吧。”
“是。”薛超应声去了。
房里只剩下他和她。
尹轻扬看着手中的汤碗,自言自语地感叹道:“好人不好当啊,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服侍人呢?”
床上的人儿昏迷未醒。
尹轻扬笑了笑,仰头喝下一大口汤药,俯身就口对口喂给昏迷中的怜月喝。
直到最后一口喂完,他放下药碗,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悠然地叹了一声,道:“你看看都怪你,本王早说过不想趟这趟浑水,这下可好,为了救你,不趟都不行了,你说说,等好了以后,该怎么感谢我呢?”
怜月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头一歪靠在他身上。
看着她的脸,尹轻扬忽地低低笑了起来。
他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笨,又这么坚强的女人!明明软弱的人人可欺,骨子里还坚韧如钢,宁折不弯。回想起初见时她的平静无波,再见他时的避讳,和她走投无路时的沉默,他很好奇,离开将军府时,她的心里是怎么想得?有没有恨过自己?
不可否认,若不是他逼她走,在将军府里,她一直生活得很安定,人很安分,没有跟司空徒说三道四,更没有提过她和良王的过去。只是,面临危险,她咬舌自尽,震惊得他无话可说。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认为女人遇到危险,轻生是保身的最好选择,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他相信,能承载得了诸多委屈的她,一定有她的想法,只是迫于现实无奈,她往往只能认命。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在明知反抗无效的时候,她会认命,但她却不会甘心,否则她就不会咬舌自尽。
感叹了一声,他再次看向她,眼光里闪现出无限的欣赏。“其实你不想死的,对不对!本王知道你的委屈,活下来,对你来说,可能是……不易,但是,做父母的不能不管子女的死活,你想死,可你肚里的孩子呢?你总不能为了自己的一点点私欲,弃他而不顾吧。”
混沌中,怜月听到有人不断地在她耳边说话,温温地气息,吹得她耳根子隐隐发痒,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就听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活下来吧,七哥不要你,司空徒又保护不了你!我要你,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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