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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舞红尘 >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夜半,月­色­映白庭院,透过绿纱窗,照在无眠人的身上,不由得教人想起那样一句诗: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此刻,天上的星斗怕都已经横斜了吧?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

四下里一片安寂,早该是人们——尤其是情人们安睡的时刻,映着满屋的月光和烛光,赵隽伸直长腿,斜倚着床头,坐在床榻上——从离开拜月宴席回到卧房,他一直就这么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原因无它,咳,罪魁祸首还是他怀里沉沉睡去的如花美眷……

她睡得真沉!

她的酒量真的非常、非常差!

幸而,酒品还好!喝醉了就睡……非常之好拐,让人好想动歪念——如果……如果真有人想的话。唔,他此后最好还是不要再让她碰酒了:只需要一杯酒,仅仅只需要一杯酒,就足以令她在半个时辰之内昏昏入睡,而且绝对能睡上三五个时辰不翻身——跟个懒洋洋的小猪似的,又或者,跟那两只贪睡得不像犬类的黑白小狮子狗似的,天翻地覆也能来个我自岿然不动……不过,咳,怎么说,男人天生的劣根­性­在作祟吧?其实,他不反对她偶尔醉醉酒——当然,前提是只能在他怀里醉,这辈子,他可不允许第二个男人有见到她醉酒的机会!

她醉起酒来非常柔顺,完全的“三从四德”。

像今夜,看着她喝下那杯酒,他心知不妙地熬了一刻钟,不出所料地看到,她就近方便地靠上他的肩头,眼睛开始半睁半闭……

所以,他当机立断,赶紧带她告退。

她由着他把她从宴席上带走,由着他把她从后花园门口一路抱回“兰薰院”,不再像清醒时那般张牙舞爪拒绝他的贴近,完全把他当作依靠,任他怎么处置都没有关系似的!要他这个做丈夫的不心动,坐怀不乱,太难!太难……

可是——

唉……

赵隽抬起一只手,指尖轻轻触碰臂弯里人儿清秀的黛眉,粉­嫩­的脸颊,挺翘的鼻子,花瓣似的小嘴……她美得太­精­致,几乎像个梦,难以触摸,却又真实地倚在他怀里,教人惟恐碰碎,却又着了魔地想要拥有、霸占……他承认,早就在心底承认:他,彻底被她魔魇了!

可是——

唉……

终于,下定最后一次决心,赵隽挪开手臂,把他的妻子平放在床榻上,为她盖上衾被,想着应该就此走开了,结果却俯下身子,目光再度眷恋她娇艳的容颜……她胜雪的肌肤醺染出淡薄的红晕,娇­嫩­的红­唇­闪着润泽的光,如此美,无以伦比……

赵隽止不住低下头,低下身……双手轻轻捧住他妻子绝美的面庞,双­唇­触及她诱人的红­唇­……她的身体、她的嘴­唇­——柔软、甜美,滋味难以言喻,是所有情人都梦想都渴望的那一种……

她真美……真软……真甜……真……

赵隽猛地调开头,平静起伏的胸膛,平稳不定的气息。

此刻,他的行为简直像个无赖、­色­欲熏心的狂徒——虽说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但,男儿该当坦荡,就算她是他的妻子,也不该如此趁人之危的……是吧?他该等她发自心底真正接受他,并且,心甘情愿地回报和付出的……是吧?他向来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应该有足够的耐­性­来等,他——应该做得到的……是吧?

可她——如此之美!如此美好的人儿是属于他的呵!她完全属于他,他有理由有权利彻底拥有她的一切……

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放开?还是——不放开?犹豫,似乎只在一瞬间,也或者,有几世那么漫长……

放耶?还是不放?

赵隽挣扎得厉害,挣扎中,窗外月儿渐渐隐去面孔……恍惚中,不知哪儿早起的­鸡­鸣声隐约传来。

天,快亮了?

怀里的人儿身子动了一下,懒懒地想翻个身,睫毛动了动,像是要醒了——

赵隽感觉心脏错乱地一跳,蓦地涌起犯了错眼见被逮个正着的尴尬,意识才动,身体已是本能地往后一退,闪回窗边那张他睡了半个来月的竹榻,带着得逞又懊恼的复杂心情,躺平身躯——天晓得,此刻的他像透个傻愣愣的小子,唉……

唔——

睡得好沉呀!

沐夏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双眼——没有意外,她又想不起自己昨夜是怎么回到“兰薰院”,回到卧房,回到卧榻上的了……

关于昨夜,她最后的记忆仍然停留在赵隽带她离开宴席的那一刻:她喝下小姑敬的那一杯酒,不久,没有例外地神智渐渐迷糊,困倦无法阻挡地来袭,身子再也坐不住,只好借了她夫婿的臂膀,由着他把她带走。

她早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听说酒量可以锻炼出来,她试图尝试和验证——据说事不过三,昨夜已是她第四次喝酒,结果与前三次毫无例外,足以证明那句老话其实糊弄人。

看来,她这辈子注定与海量无缘罗!

她第一次喝酒是及笄时候,把母亲吓了一跳,从此再不许她喝。

第二次嘛,是在新婚之夜。哈,回想当时,现在不知道应该好笑还是应该怎样?她清楚记得:新婚之夜,合卺时,她夫婿表情僵硬地从恭贺声喋喋不休的喜娘手里抓过两杯酒,一杯自己拿着,一杯塞给她,在她未及反应过来之际,他一饮而尽,然后眼睛转向喜娘,什么也不说——喜娘们大概以为这位新郎迫不及待要与新人独处了,于是识趣地闭嘴,并且立刻鱼贯而出新房,甚至都顾不上看她是否也喝了那杯酒,后来,她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手里握着那杯酒,偶尔觑一眼远远坐在桌边的新婚夫婿,不知道怎么做,他呢,背对她,不看她,也不说话,俩人就这么耗了大半夜,她实在无聊至极,又睡不着,终于想起手里的酒,­干­脆把它给喝了……于是,安睡到天亮。

第三次是在“四海楼”。那天,在酒席上,人多热闹,众人喝多了,忘起形来,嬉闹得厉害,尤其是那个澹台拓,起哄一定要她和她的夫婿当众共饮交杯酒,她的夫婿爽快地应承,众人面前,她不好拂夫婿的面子,只好跟着他喝,结果……嗯哼哼!

第四次就在昨夜。当时小姑的敬酒不是不可以推托,只是,她真的很想、很想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沾酒就醉吧?可惜,事实如此!

每次喝过酒,她都睡得特别沉,简直人事不知,也因此,不知道她那个夫婿怎样了……

沐夏轻轻掀开幔帐,悄悄瞄了眼窗边的竹榻,透过薄薄的白­色­纱帐,竹榻上,她的夫婿平平躺卧着,看起来睡得很香酣,很安稳的样子。

哎!她这个夫婿,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在乌家村时,还有从“四海楼”回来那夜,她认定他是个好­色­之徒,不曾想,他……竟如此沉得住气!

看来,她对他,还远远做不到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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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上午,还是新嫁娘的临秋突然光临晋王府“兰薰院”,找她姐姐窜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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