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蜜儿醒来,发觉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不禁痛哭失声。
滕君裁俊脸阴沉,狠狠地抽着烟,“我会对你负责的。上官家的婚约我会去解除,蜜儿,我会娶你,我会爱你一辈子。”
他按熄了香烟,下了床,穿回衣服。
周蜜儿双手揪着被单,紧紧地裹着自己光祼颤抖的身子,处于震惊状态中的她,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哀痛绝望地掉着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要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
“爷爷刚过世,依照习俗,要办婚事的话,必须在百日内,不然就得在三年后。蜜儿,我不想等三年,所以……”
“我不会跟你结婚。”她唇片颤抖,用破碎却坚定的声音打断他。
滕君裁眼神复杂地睨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必须跟我结婚!”
“不。”她流着泪,一脸哀绝。
滕君裁走回她身边,居高临下注视她无血色的小脸,“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我现在就回去告诉煜扬,我们要结婚的事。你已经是我的人,是他未来的弟媳,你跟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就忘了他吧!”
周蜜儿闭上眼,泪流不止。
滕君裁眸光一沉,“必要的话,我不介意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
“不要!”周蜜儿身子晃了晃,一双水眸盈满了惊惶悲恸,“不要说!他会杀了你,他真的会杀了你!”
“你怕他杀了我?!”他心中一喜,“蜜儿,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尽管我弓虽暴了你,你并没有恨我入骨,你还是关心我的……”
滕君裁抬起她的下颗,却教她惶惧地躲了开去,她始终反抗的态度令他拧紧了眉心。
这样逼她,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周蜜儿流着泪说:“算我求你,不管怎样,都不要把你对我的所作所为说出去,我不想……”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只好认了,所有的苦,就由她一个人承受好了!她不要煜扬和君裁因为她闹出更多的纠纷。
以煜扬的个性,一旦得知她遭受这样的欺侮,一定会愤恨得想杀人……不,她不要煜扬去杀人,她不要!
况且,就算滕君裁这样对她,她也不忍心让他以命相抵,他始终是她儿时的好伙伴、好哥儿……他始终是那个赵远钧啊,他会变成今天这样,他自己可能也不想!
周蜜儿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却无法真的去恨他。
“好,你不想说出去也行,就当我们是两情相悦,闪电结婚。”滕君裁却以为她是因为脸皮薄,不想让人知道她失身的事。
“我会让煜扬第一个知道我们要结婚的事。”说完,他便匆匆的走了。
天哪,他居然一厢情愿的以为她会答应跟他结婚?!
而且,他现在就要去告诉煜扬?!
周蜜儿慌得滚下床,不行,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现在的她没有办法去面对煜扬,不单是现在,以后……她都没有办法面对他了。
她已经不洁了,没有资格让他爱了……
***
滕煜扬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的义弟,“你说什么?你要结婚?!爷爷尸骨都还未入土为安,你这个时候来跟我说,你要结婚?!上官家的千金这么等不及了?现在就要结婚?!”他嗤讽。
“我不是要跟上官家的小姐结婚,我要娶的人是……”
“我管你要娶阿猫还是阿狗!”滕煜扬不悦地驳斥,“爷爷尸骨未寒,你能不能至少表示一下你的孝心?”
滕君裁面无表情的说:“依照习俗,家里有长辈过世,不是不可以办喜事,不过要在百日内办才行,不然就要等三年后,我不想等到三年后。”
“哦?是吗?”滕煜扬拧眉深思,颇有同感地点点头,三年,真的是太长了点……
这么说来,他不也得动作快一点,早日向蜜儿求婚了?
“煜扬大哥,你点头就是表示同意了?”
“嗯——”百日,就是三个多月的时间,现在求婚,三个月内办好婚礼事宜,刚刚好……想得出神,滕煜扬不觉直点头。
“那,我和蜜儿的婚事,现在就可以办了?”
“什么?!你和谁的婚事?!”他一定是太想蜜儿了,才会产生听到她名字的幻觉!
“我和蜜儿,就你助养了十二年的周蜜儿。”
“你再说一次!”滕煜扬俊脸上怒意,“我告诉你,这种玩笑,你开不起!你最好不要再试验我的脾气!”
滕君裁一笑,事已至此,他早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婚姻大事,我也不会拿来开玩笑,我是真的要跟蜜儿结婚。”
滕煜扬眯起黑眸,冷冷地吐出一句:“你少做梦!蜜儿除了我,谁也不嫁/
滕君裁淡笑,跟他针锋相对,“我不懂,你凭什么对我未来妻子的心意作出这种臆测?难道,就凭你是她的长腿叔叔?依我看,你这个长腿叔叔为她做证婚人,不是挺好的吗?”
一直以来,他都屈居在滕煜扬过人的光芒下,可现在,周蜜儿他是绝不会眼睁睁的让给他的!而且,他想看一向高高在上的膝煜扬,在他面前吃瘪的样子。
“就凭我是她的长腿叔叔,也是她惟一所爱的男人。”滕煜扬的语气是笃定的、幸福的、自豪的!
“我看你不到我和蜜儿结婚当天,是不会看清事实的!”滕君裁冷嗤。
“恐怕,八百年后,也不会有你所说的婚礼。”滕煜扬轻轻松松的就顶回去。
他百分之两百是脑筋坏掉了,才会编出跟蜜儿结婚的美梦!
真是荒谬透顶!
“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蜜儿,去向她本人求证。”滕君裁脸色灰败,却仍不死心的说。
滕煜扬撇唇笑了笑,“滕君裁,你这么说,真是太低估我和蜜儿的感情了。这种无中生有的无聊事,根本就无法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和默契。”
说完,他旋身走开,今天是爷爷的出殡日,他忙都忙不过来了,而且也没有心情去理会无聊的事。
滕君裁的话,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只当是那家伙神志不清时的胡说八道。
一直到当天晚上,他忙了一天,回到家累瘫在床上时,他才猛然想到,本来说好要来为爷爷送殡的蜜儿,竟然都没出现!
他忍不住疑惑,拨了她住所的电话,没想到,房东竟然告诉他,蜜儿已经退租了。
退租?!好端端的,她为啥退租?之前也没听她提起过要退掉房子,而且,她跟房东一直很和睦,不可能是因为发生摩擦而突然走人……
“……听周小姐临走前的口气,好像是突然出了点事,她不太想说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所以,我也不很清楚她为什么要搬走……”
房东太太的话,不但没有消除他的疑虑,反而更加担心,蜜儿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了?现在,她人在哪里?!
“蜜儿有没有说,她会搬去哪里?会不会回去圣心育幼院?”
“她没说耶……圣心育幼院?!对了,刚才有个男人来找她,也是问我她会不会回去育幼院。”
滕煜扬坐起身子,“有男人去找过她?”
“呃对,一个很斯文的年轻人,戴着眼镜,听到周小姐搬走了,他好像急疯了……”
斯文,戴着近视眼镜……他马上联想到一个人,滕君裁!
“谢谢你,房东太太。”滕煜扬挂了电话,一手抄起外套,抓了车钥匙,就急急忙忙的下楼。
这时候,不到圣心育幼院去看一看,不找到蜜儿的下落……他实在没办法安心。
而且,想到滕君裁下午跟他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蜜儿就突然出了这种叫人不安的状况……这,该不会是有关连的吧?
走到门口,正巧滕君裁从外面进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滕煜扬一个箭步向前,狠狠的揪起滕君裁的衣襟,“滕君裁!”许多状况联想在一起,他当然会将矛头指向他!
滕君裁脸色灰败,嘴边噙着一抹惨笑,“你不用吼,也不用对我凶!蜜儿走了,你现在也跟我一样,得不到她了。”
“你说什么?!”该死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蜜儿走了,走了,她真的走了……”滕君裁失魂似的,任他揪着衣襟,对他高举的拳头无动于衷。
“我找不到她……她没有回育幼院,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我……我没想到会把她逼走……”现在后悔也已经太迟了,太迟了。
“该死的!你快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滕煜扬急得快抓狂了。
“我只是太爱她了,我只是要她嫁给我……”
“哼,蜜儿不会答应嫁你,也不会因为这样闹失踪,你给我说清楚,你还隐瞒了什么?该死的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蜜儿一定是遭到了什么打击,或遇到了很糟糕的事,不然她不可能会这样一声不响的走掉!
滕煜扬觉得自己快疯了,心里的焦虑和恐惧快把他逼疯了!
他火爆地揪着滕君裁,将他的双脚都拔离了地面,如果他必须对滕君裁严刑逼供,才能让他说出一切,他会毫不犹豫地打爆他的头!
“我……”滕君裁目光空洞,声音像来自遥远的地方,“我只是想办法让她成为我的女人……”
“你!”滕煜扬沉缓摇头,“不,不……”
他一定要镇定!他不相信滕君裁会胆大包天到真的去碰蜜儿,不,他不相信!事情再怎么糟,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步!镇定,他必须镇定一点!然而,他全身正不受控制的发抖,担忧的阴影笼罩着他。
“蜜儿已经是我的人了……”
话音甫落,滕君裁脸上马上就挨了一拳,他整个人摔在地上,眼镜歪了,眼角渗出血丝。
滕煜扬瞠目欲裂的瞪着他,“你说谎!”
滕君裁冷笑,“你生哪门子的气?嗯?你是气自动作太慢,被我捷足先登了是吧?我告诉你,是我认识蜜儿在先,我比你更早就喜欢她!她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只要能得到她,我可以不择手段!”
“你!”不择手段?滕煜扬只觉浑身血液正一点一滴的冷却,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上一万倍!
“你想知道吗?”见他向来冷静的表情在瞬间变色,滕君裁感到无比的痛快,他要让这个冷傲的家伙尝到痛苦的滋味,“那我就全告诉你好了,我在蜜儿没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占有了她!我弓虽暴了她!”
他的脑海轰的一声,被炸开。
他闭上眼,胸口揪痛得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一想到蜜儿遭遇的不幸,想到她所承受的痛苦,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心如刀割,什么叫痛不欲生
“禽兽!”他揪起滕君裁,疯狂的怒火令他双自赤红,仿如来自地狱的魔鬼,“你这畜生!禽兽!”
滕君裁惨然一笑,“你打啊,杀了我啊!”
滕煜扬狠狠的挥拳,“畜生!你竟然这样伤害蜜儿,你就算死一万次,也抵消不了你的罪孽!不!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咬牙切齿地怒吼着,疯狂地对他拳打脚踢。
震怒的他,已经失去理智。如果不是滕煜扬的手机响起,适时唤醒了他的理智,或许,滕家的大厅真的会成为命案现抄…
***
“喂?”滕煜扬在接听手机时,仍余怒未消的瞪着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滕君裁,恨恨的在他身上补了一脚。
“喂?哪位?”
他皱起眉心,因为电话里的人不出声,很诡异。
这个号码,没有几个人知晓,会打来的,应该不是无聊的骚扰电话!
“蜜儿?是……你吗?”他心中燃起了希望。
滕君裁也大感诧异,蜜儿?
“蜜儿,我知道是你!”滕煜扬颤声说道,他可以感觉到,在电话一端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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