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辛肯定的回答,那白衣少年骤然一扫脸上的阴云,嘴角微微往上牵了牵,脸上闪过一丝不易捉摸的轻笑,抬头对阿辛说道:“怎么,少主大叔没听我的劝,没有好生安置她吗?”
阿辛埋下头去,没有接话。
那白衣少年兀自叹息着摇了摇头,用手探了探我前额,自言自语道:“既然是帮过他的人,那就是贵宾了,不以礼相待也就算了,怎么反倒将人手脚都锁着?这少主大叔,未免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
接着,他站起身指了指我的手和脚,对阿辛说道:“阿辛,给这铁镣锁都解了吧,老这么锁着她,又如何方便我看诊?”说完,他完全无视阿辛的为难表情,低头俯身转向我道:“在下韩知古,蓟州人士,初次见面,怠慢了。”
我骇然,忙问他道:“公子就是名扬天下的少年神医韩知古?”
韩知古怔了怔,淡淡笑了笑,说道:“少年神医?原来,我还有这么一个名号呢!?呵,倒是有趣得很。”
“她应该还死不了吧?”就在这时,耶律阿保机冷不丁冒了出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Сhā话问韩知古道。
韩知古似乎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发声吓到,身子猛地一弹,待看清来人的样子,连连轻拍自己的心口,埋怨道:“我说少主大叔,你能不能不要老像一个鬼魂一样,随随便便就出来吓我啊!”
耶律阿保机轻咳一声,依旧冷冰冰地说道:“她究竟会不会死?”
对于耶律阿保机这狂妄自大无礼的语气,我实在难以忍受,心中怨忿不已,便索性侧过脸去不再看他,可韩知古却俨然已经习惯了,摇头晃脑道:“目前是死不了,不过,若是少主大叔你仍旧这么锁着她,让我无法给她把脉看诊施针的话,我估计,她真的只能等死。”
耶律阿保机阴沉着脸瞅了瞅我,略一沉思,面无表情地对阿辛说道:“给她解开。”
阿辛得令,赶紧给我解了铁镣,退到后面去。
韩知古这才拿了一个四方的小箱子,跪坐到我旁边,认真仔细地替我把了把脉,极其自然地问我道:“你以前来月事的时候,也会疼成这样吗?”
听他当众这么明目张胆地将“月事”两个字脱口而出,我自是极为难堪,顿觉脸上火烧一般,心里也慌乱不已,只得不知所措地望向无人处。
耶律阿保机似乎也被他的话震慑到,连着咳了好几下,然后尴尬地说道:“你且安心给她好好医治,我先走了,阿辛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你叫他便是。”说完,他忙不迭火速带着阿辛离开。
韩知古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耶律阿保机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真是的,早就该走了,一个大男人留在这里,尽碍我事!”然后,他碰了碰我,问道:“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现在就我们两个,你总可以跟我说了吧。”
我登时无语,极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想着治病要紧,小声说道:“以前,似乎是没这么疼过。”
韩知古点点头,坦然道:“那应该就是因为你受了内寒的原因了,不过你放心,并无大碍,只要稍加调理,然后注意保暖即可。”说完,他拿出针灸用具,说道:“这几天我会坚持给你施针,好驱散干净你体内的寒气,也避免日后留下后遗症,你遭罪不说,还会使得我少年神医的威名受损。”
看着他轻松淡定的脸,我没由来地觉得放心,轻“嗯”了一声,说道:“谢谢你。”
他先是看了看我,然后笑了笑,拿起一根银针在火上烧了烧,对我说道:“见外了。说实话,本来因为你那个荒淫无度的爹,我是不大想救你的,可念在你曾经帮过少主大叔,又一副无辜得惹人怜惜的模样,而且还和我一样都是汉人,我自是没理由不管你。不过,我希望你别因为少主大叔对你的所作所为心生怨恨,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好了,我要开始施针了,你放松一点,别乱动。”
不再多想,我顺从地深呼吸,闭上眼睛安心地任他替我医治,我想,无论如何都好,我只想要可以健康地活下去,活到再见李亚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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