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
一片浓浓的黑雾中,看不到边际,我与那巨蟒拼死撕缠着,他巨大而有力的身子将我紧紧缠住,我一动不能动,呼吸困难,胸口深疼,内力使不出,盯着那恶兽,我眼中满是仇恨的光芒,而它却是用那幅轻蔑的眼光盯着我,那样子狂妄之极,仿佛在宣布着我的无力,我的软弱。
我恨红了眼,想也不想,张口便咬上它的蛇身,明知是以卵击石,我却仍然咬着不放,然而,它似乎真的被我咬痛了,巨大的身躯扭动开来,红色的蛇信吐出,痛苦的挣扎,感觉到它的痛苦,我兴奋非常,越发的用力去咬,不放,死也不放……
它很痛苦,挣扎了许久,突然,见它的身子蓦地拱起,像一座圆形拱桥架在半空,我抱着它的身子,依然咬着它不放松,蓦地,他的身形巨烈一晃,我便如浮尘般被甩了出去,头晕,目眩,身子没入那片黑雾另一头,窒息,窒息的痛,黑雾下面,我看到了无底的深渊,渊中一片漆黑。
孤独,黑暗,无助,恐惧,我不甘的大声吼叫,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突然,我的面前出现了惊魂轻浅温柔的笑脸,“宁儿,别怕,我来保护你!”我顿时笑开,我不再孤独了,惊魂来了,伸手,我想要将他抓住,可是,我的手却是穿透他的身子,扑空了,他的身子逐渐透明,再透明,直到消失,“不——”我痛苦的嘶吼。
突然,那无底的深渊变成了滔滔江水。
我逐渐无法呼吸,不要,不要掐着我,我的面前映出肖贵妃铮狞的恶笑,母后,父皇救我,父皇……
没有父皇,没有母后,水中,我无助的挣扎,喉咙里是灼烧的痛,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感觉自己在巨烈的拼命喘息,却是那么无力,难道我要命绝于此吗?
好累,想要放弃,不再去呼吸,意识散乱,轻松多了,什么都感觉不到,突然,一股腥甜湿润划过我的喉咙,顿时,我贪婪的吸取那湿润的来源,一口,两口,直到自己满意的嘤咛一声,才算停止,“宁儿,别怕,有我陪着你!”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拥住,我看去,看到的是香如夜恍若天人的脸庞,扑进他怀中,我嘤嘤哭泣,我与他一起沉沦于那江水之中,随波逐流……
突然,一团巨大无比的黑色向我们慢慢游近,我蓦地瞪大双眸,不要,不要,你这恶兽,怎么还是不放过我们?
那黑色的巨蟒扭动巨大的身子,灵活的将我们卷进他的身体中,逆流而上,直到上了岸,它将我们狠狠甩出,摔落于江岸上,胸中积水因受到冲击而吐出,我缓缓张开眼睛,看到那蛇得意的对着我笑,然后,它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近……
“啊,不——”
我惨叫一声,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恐惧的泪水流出,双眼猛地睁开。
“宁儿,宁儿,醒醒,不要这样,宁儿……”意识逐渐回笼,我听到香如夜暗哑的急唤,双眸无神,别过脸,映入我眼睑的是他布满血丝的双瞳,看着我,他满是焦急痛心,“如夜,呜呜……”扑进他怀中,我无助哭泣,原来,刚刚的那一切只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宁儿,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颤抖,紧张过后的释然,使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宁儿,你发烧了,一直在说胡话……”香如夜紧紧拥着我,狠不得将我揉进他的身体,“宁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如夜,我怕,我好怕……”在他怀中,紧闭着眼睛,感觉他有力的心跳,宽厚的胸膛,原来,这就是依靠的味道,原来,这就叫做温暖,在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有一个温暖的胸膛依靠取暖!
“宁儿,不怕,有我,我会保护你,不要怕,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香如夜紧紧抱着怀中人儿,喃喃低诺。
“如夜,那大蛇呢?”想起那蛇我依然后脊发凉,浑身悚悚然。
“宁儿不怕,不怕,那蛇已不在了,宁儿,已经没事了!”
香如夜暗讶,莫非是有人帮助他们?他醒来时,宁儿已经躺在他怀中,她的肩头被敷上了草药,她昏迷着,不安的说胡话,他才发现,她发烧了……
听他如是说,我心中一松,放心的靠进他怀中,才感觉到口中有一股浓重的血腥腻味儿,这味道令我微微作呕,这种不适令我微微蹙眉,“宁儿,哪里不舒服……”他慌乱的探上我的额头,我却看到受伤的腕,血渍浸湿了包扎。
“如夜,你的手……”我一把抓住他的腕,看到那粗简的包扎,疑云漫上心头,却见他慌乱的挣脱开,“宁儿,不小心划到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他轻浅一笑,为我将身上衣衫紧了紧,我这才发现,他只着中衣,外套却为我裹在身上。
“如夜,谢谢你!”
望着他,心中感动,“傻瓜!”他微嗔,见他将旁边的火堆再加上干木枝,火焰越发燎旺。
“宁儿,你在这里等我,我会很快回来!”他放开我的身子,让我靠在一颗大树上,小心叮嘱。
“嗯!”我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点点头,微应了他一声,努力驱走身上的倦意,他的身体跃起,施展轻功朝远处飞去。
此时太阳偏西,显然已是午后时分,打量此地环境,森林密不透风,太阳光也是透过茂密的树枝间隙照射过来的,而我们所在的地方,是茸茸草丛,很柔弱的青草,燃起的火堆给这周围罩上一层暖意。
我们不是在江边吗?
摸上自己的肩,已经被上药包扎过了,只有轻微的疼痛,那大蛇呢?它怎会放弃到口的食物,难道是有高人相救?
摇摇头,开始盘腿打坐,将自己知悉的内功心法一一在心中暗过一遍,感觉身体由内而外的有一股暖流来回流动,身子也越来越轻松,我的内力浑厚,疗治区区风寒自是不在话下。
隐隐听得有气息由远而近,应该是香如夜回来了,我张开眼睛,眸光已经较刚才到清明了不少,看来,是风寒有所好转。
果然,只见他疾速奔回,走近,我才看到他手中抓了两只野兔。
我这才恍然,原来,他是去找吃的了。
他的身形落下,“宁儿,饿了吧,我们烤兔肉来吃!”他微笑道,一手抓着两只抵死挣扎的兔子,一手抚上我的额头,“啊,宁儿,太好了,终于烧褪些了,感觉怎么样?你知道吗,你昏迷了整整两天,一直在说胡话……”察觉我的情况比方才好要好些,他顿时眸露惊喜,松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堆红果,放在我怀中,“宁儿,这附近都没有水源,还好我找来了一些果子解渴。”
“没有水源?”
拿起手一枚果子,它核桃般大小,通体晶莹剔透,里面似有液体来回流动,原来,我已经昏迷了两天,这两天没有水源我们喝什么?这果子,也是如夜刚刚才发现的吧?
目光不由的落在他受伤的手腕上,两天里没有水源,想起自己迷迷糊糊中似乎吸取那腥甜的液体,该不会是……
他不作痕迹将手腕避开我的视线,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望着我,“宁儿,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回去的路!”
“如夜,你给我喝了你的血?”眼中泛起泪意,望着他,心跳的厉害,是感动,是温暖,还是……
“我……”他微一顿,“宁儿,别哭,这两天你一直昏迷,烧的厉害,我也是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抚去我夺眶而出的泪水,他剥开红果,将鲜嫩的果肉送进我口中,“宁儿,先吃个果子裹裹腹。”
他开始着手处理那两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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