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他的国家,他的子民,他的后宫三千。
她也有她的国家,她的亲人,她的如夜与惊魂,……以及,那还在边关为她倾付巨大心血的雪鸾。
他受伤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不是她无情,只是,她不能,如夜的心中一定比她还要痛,惊魂的心中又岂能好受?
转身,她走了出去。
轻轻的合上了那扇门。
那一瞬间,江采花的身形突然倒下,口中溢出一丝妖冶的鲜红,挣扎的眸,最终无力垂下。
宁儿抑制着胸中的刺痛,奔向了卧房中。
屋中一片漆黑,但是,宁儿却可以听到如夜与惊魂死气沉沉的气息。
宁儿掌了灯,看到如夜与惊魂,一个靠在榻上,一个坐在桌上,二人眸中无神,沉默以及。
宁儿突然想哭,如果今晚她真的留在江采花房中,他们就打算如此度过一夜?他们的样子,令她心酸……
屋中昏暗的光线,使得如夜与惊魂缓缓抬起无神而哀痛的眸,看向宁儿一身的无措。
突然,他们眸中散出奇异的光彩,那一片明亮,照亮了他们彼此的心灵。
“宁儿?”
“宁儿……”
他们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不可自抑的激动。
“如夜,魂……”
宁儿不敢直视他们,他们的喜悦,让她越发内疚……
“宁儿!”如夜激动异常,将宁儿纳怀中,由心的快乐,让他狂乱以及,“宁儿,宁儿……”他反复呢喃,“魂,熄灯,宁儿回来了……”
灯光暗下,今夜,他们不再寂寞,异常的快乐,失而复得的喜悦……
─夜欢娱,次日,他们三人面临着同样一个问题,不知江采花现在如何?
“他一定很难过!”如夜喃喃道,一个爱到肯为宁儿不惜付出性命的人,得不到她,被她弃下,该是如何的心痛?
宁儿身体蓦地一僵。
她能体会到他的心痛,可是,他又怎能弃如夜与惊魂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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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与如夜敲响了江采花的门,却久久无声。
他离开了吗?不太可能,他身上的伤并没有好,他不可能无声息的离开。
心中不安,无助的看了如夜,却见如夜一把将门推开——
眼前的场景令二人心惊。
宁儿愣了,整颗心,仿佛被一点一点的撕裂,疼到没了知觉,谁能告诉她,倒在地上,那个面色死白,唇角的血渍已经干掉,并且已经发黑,长发散乱,衣衫不整,狼狈的他,真是那个美如嫡仙的江采花?
“江采花——”宁儿撕心裂肺的大呼一声,甚至,忘了流泪。
那倒在地上的人儿,却是毫无回应。
如夜眸中有些愧疚之色,他可以体会到那种心痛,就如,一年前,他失去宁儿的那般,那样的痛,是生不如死啊。
听到宁儿的惨呼,惊动了惊魂与烁。
如夜俯身,将江采花抱起,放于榻上,“宁儿,快给他看看……”
宁儿已经痛到麻木,僵硬的移到榻边,抑自着强烈的颤抖,探上了他的脉搏……
心脉衰弱,郁结于心,他的身体极为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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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宁儿,你说,哥哥怎么会这样?”
易水寒得知,大家见瞒不过去,便让易水寒闯了进来,他双眸阴寒,强烈的愤怒弥漫着无边的杀意,他冷冷瞪着宁儿,狠不得一把将她的脖子掐断,宁儿脸色惨境白,对于易水寒的杀气与寒意,她没有与之反抗,而是盯着那仍在昏迷的人身上,她后悔了,昨晚不该抛下他的,她真的后悔了,他的样子,令她心痛,她开始怀念,怀念那个丰神如玉江采花,怀念那个嬉皮笑脸的采花贼,甚至,是那多次占她便宜的臭乞丐。
“雪宁儿,哥哥对你一心一意,甚至不惜付出生命来救你,一年前,若不是玉面童子,哥哥又怎能好起来?他的真心换来了什么?雪宁儿,你到底有没有心?”
易水寒咬牙切齿,看着宁儿一脸无措,突然,易水寒想也不想,愤怒的发出一掌,击向宁儿,宁儿一惊,竟愣愣的没有躲开,感觉胸口撕裂般的疼,可是,她却是微微的勾起一唇角,眼泪落下,唇角溢出一丝血渍,她迷惘的抬起眼睑,看向易水寒,她想问他,为何这掌伤,抵不过心伤?掌痛,抵不过心痛?
易水寒愣了,僵硬的身躯,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看向她的满眸伤痛,他居然对她动手了?
宁儿挣扎起身,转眸看向榻上的人,眼泪,无声的滑落,易水寒替他哥哥不平,是应该的,这一掌,她受了。
宁儿拭去唇角血渍,沉沉开口,“易水寒,我会保他无恙的。”
易寒无沉默,眸中一惊,却见宁儿突然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身子软软倒下,“雪宁儿,不要,你不能倒下,宁儿,我无心伤心你的,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让哥哥失望了……”易水寒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伤了雪宁儿,就等于得罪了雪阳宫与暗门,并且,哥哥的生死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他将宁儿扶起,发现她呼吸急促,极为痛苦,他矛盾而纠结。
宁儿强行睁开眼睛,看见他满的慌乱,“易水寒,我没事,你别担心……”
宁儿从他怀中挣扎起身,靠在榻边,冷汗直冒。
易水寒愤怒而无措,“你怎么可以这样?哥哥那么爱你,你怎么如此伤他?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在乎过一个人。你爱哥哥吗?你爱他吗?”易水寒愤怒低吼,“如果爱,为何伤他?如果不爱,又何须如此?”
“主子!香如夜与三皇子来了。”
门外,寒星倚剑而立,他只知易水寒情绪异常激动,可他并不知道易水寒伤了宁儿,见如夜与三皇驾到,他有些局促。
熠行至门口,凝视寒星,眸深沉异常,他曾经的侍卫居然是西凉国丞相?哈,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吗?
寒星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过见三皇子!”他沉声道。
淳于熠不语,推开门,与如夜一起进去。
如夜有些歉意的看向易水寒,“寒王,实在抱歉,宁儿是无心之举,采花兄一定会无恙的!”
如夜如此一说,易水寒反而有些心虚,他若是知道他方才伤了宁儿,他是否还会如此客气?
易水寒没有说话,转身,朝外走去。
看了眼易水寒离开的身影,宁儿心中苦涩,她似乎支持不了了,“我累了,如夜,你帮我照顾江采花,三哥,陪我出去,好不好?”
宁儿抬起苍白的小脸,对二人道。
不待如夜点头,宁儿已经起身朝外走去。
熠追上宁儿,见她脸色越发难看,心中一慌,道,“宁儿,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熠话音未落,宁儿已经支撑不了,身子一软,倒在熠怀中。
“宁儿?”熠唤,突然,他惊讶的瞪大眼眸,惊呼,“宁儿,你受伤了?易水寒伤了你,对不对?”瞬息间,熠的眸中寒意涌动。
“三哥,不碍事,别让如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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