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 ...
解药?纪涵大惊失色,不顾男女之防便拉着木隐问:“你中毒了?”
颇为用力地甩开她,木隐面无表情,从门缝中看了看,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转头对她道:“没人,快走。”
一边的林若其在拍手叫好,拉着木隐的手摇晃,一蹦一跳,生生震起了地上的几层灰尘。似乎对于林若其特别的宽容,木隐没有拒绝,任由着衣袖被又扯又拉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她明白其中的意思,这是无声的逐客令。
即便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那又如何?她仍然是齐皓辰的未婚妻,仍然不敢违抗母亲的话,更是不敢做出私奔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最重要的是……
看向陌生对待她的木隐,她苦笑: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也许,她之于他,起初是一个傻乎乎的肥羊,随便一刀就能宰下不少肉来,后来就是鸢清嘱托的大麻烦,又要瞒着她事情,又要保护她去找所谓的藏宝图。
如此,她何必多加纠缠。
点点头,她就要转头离开的时候,恰好林若其一兴奋就握住了木隐的手,又惊讶道:“木哥哥,为什么你手这么冰?”
仿若被揭穿,一向随意的木隐难得露出了一丝窘迫,强作镇定地敲了林若其的头:“是你跳来跳去太热了。”
林若其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也不好糊弄,上前不情不愿地拉着纪涵的手,纳闷道:“姐姐,我的手很烫吗?”
小手触碰上来的那一刻,纪涵便一阵心惊:林若其衣裳本就单薄,又站在外面那么久,手又怎会是热的?
“你……”就算是厚着脸皮,她还是迟疑问道,“没事吧?”
“你还不走?”木隐好像已经忍耐不下去,就要推着她出去的时候,整个房间却一黑。
恰逢傍晚,没了烛光,整个屋子只剩下一缕窗外映入的微光,林若其“啊”地叫了一声,又堵了自己的嘴巴,缩到木隐身边。
几乎是立刻,原来推着她的手一拉,她撞进了木隐怀里,恍然间,她没有反抗,惊慌的借口让她得以默默地环抱住他,感受到他浑身的冰冷。
一步错,步步错。
她叹口气,本来就不应该来看木隐,可是既然来了,又期望更多。这么一错,就继续错下去,即使事后林若其出去胡言乱语说些不好听的话,她也认了。
十几年的循规蹈矩,长辈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不是满口的江湖大义,就是满口的纪家名声,爱面子爱了这么多年,听话听了这么多年,换来一次的放纵,很值得。
许久,稍稍推开她,木隐低声道:“没事了。”
“为什么你浑身发冷?”她勇气耗尽,顺从地被他推开,急切道。
“因为没吃药。”木隐爽快回答。
本以为要磨好一阵子才能磨出的答案,一下子就得到的纪涵莫名失落起来,看着他走近桌子又点了灯,房里恢复一片明亮。
如同刚才的放纵只是梦境,随着黑暗被吞噬于无形。
“那你快去吧。”她觉得尴尬,主动道,“我先……”
“蹲下。”木隐这才回头看她们,压低声音,“有人。”
果然,走廊传来了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来人来回踱了很久,才轻叩房门。
“谁?”他语调与平常无异。
“木少侠,”齐皓辰的声音传来,带着隐隐的笑意和关切,“方才客栈灯火皆灭,不知您这……”
“没事。”不等对方说完,木隐便答话,却换了个姿势,用手撑着身体吃力地坐下来,微微喘气,以手支着头部,似是疲惫不堪。
“那木少侠好好休息。”
即使武功不好,纪涵蹲在门边,还是听得到更是轻的脚步声靠近,停在门边。抬头,她竟然发现有两个高大的人影,分别在门的两边,一动不动。
难道……这是来看着木隐的?
这让她疑惑,他们一路走来,就算对彼此不了解,就凭鸢清大侠的声望,还不至于要怀疑木隐到派人看守的地步吧?难道……其中又是另有隐情?
看着疲惫的木隐,纪涵怕自个儿站起来会因烛光而让外头的人察觉,就蹲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听在木隐身边,刚要开口,却被木隐一个噤声的手势制止。
她沉默地蹲在他旁边,心生一计,拉了木隐右手,轻轻将指尖搭上他的脉搏。
冰凉皮肤上突如其来的温热让木隐一愣,他低头望向她,渐渐泛起一个笑容,摇摇头。
这个笑容让纪涵呆住了。以前木隐对她的笑,都是冷笑,嘲笑,甚至是……无奈而咬牙切齿的笑。这时,在烛光之下,她却看见难得的温柔。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知道她的关心,无论何时,都能对她再次扬起嘴角,一如以往没事的时候。她明白他不想让她担心的意思,执拗地靠近,手握得更是紧,却因把脉把不出个所以然而皱眉,垂头丧气。
额间的凉意让她复又抬头,愕然地看向以指尖轻抚她眉蹙的他,眉心褶皱被揉散之后,又因那沿眉轻描的指尖而全身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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