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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独目阎罗

一掌劈去,柳枝飞折四溅,一俱人影急向院中飘落,放眼望去,是一个面蒙黑纱,而身材娇小之人。

那蒙面人向“独目阎罗”一揖道:“无意冒问贵庄,在此谢罪。”

宋青山转脸一望,忖道:“是你。”

在长沙,宋青山已经发现这个蒙面人,那是在“群豪”酒楼,两上隔桌独坐独饮,为什么这个蒙面人会跟自己到沈家庄?

心念间,身影一纵,站身在那蒙面人面前,冷笑道:“阁下跟在下到沈家庄,意在何为?”

蒙面人后退数步,冷笑道:“在下并无跟踪兄台之意,不过也许咱们有缘,又碰一次面罢了。”

宋青山冷冷一笑,脑中念头一转,回头望向“独目阎罗”道:“沈老儿,还有什么话,请快说吧。”

“独目阎罗”一脸悲戚之­色­,仰天无语……

桂秋香缓缓向宋青山走来,粉腮挂满泪水,幽幽道:“宋哥哥桂秋香还没有说完,宋青山冷笑截断了她了的话,喝道:”你给我滚开,你这不要脸的女人……“

桂秋香被宋青山这一喝,不觉黯然泪下,把脸藏在双手里,放声大哭,久久,方又抬头道:“宋哥哥,难道你不能容我跟你说几句话吗?”

宋青山脸­色­一变,厉声道:“你噜嗦什么,再不滚开,当心我一掌劈了你。”

倏然,桂秋香一声尖笑,粉脸泛起一片铁青,喝道:“你既然说我不要脸,我就走。”

说完,娇躯一晃,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远处隐隐传来她那缠绵的哭声,是多么凄绝啊!

宋青山连看也不看她一眼,本来,他想杀她,当见面之后,往事历历如绘,隐情油然而生,终于,他下不了手。

转脸望向“独目阎罗”见他满脸痛苦之­色­,冷笑道:“沈老儿,别装模作样,今天我就非毁了你沈家庄不可。”

蒙面人倏然纵身在宋青山面前,冷笑说道:“阁下火气不小。”

宋青山剑眉一挑,吧道:“这是我们的事,谁要你来管?再不淮走,当心我要得罪了。”

蒙面人冷笑道:“兄台武功不过尔尔,能否胜我,还是一个问题吧”

宋青山大喝一声,一掌劈去!

蒙面人冷笑声中,出手硬接宋青山劈下一掌。

心里各自一震,同时后退三步!

宋青山正待扑过去,“独目阎罗”大喝道:“停手。”

身形一跃,站在宋青山与蒙面人中间,转脸向蒙面人道:“这是我们一场是非,非局外人所能了结,如无他事,请即离沈座庄,他日有缘,老夫自当谢今日待慢及不恭之罪。”

蒙面人依然冷冷道:“无意打扰,即蒙见谅,铭感五中,老前辈既然如此说,晚辈就此告辞。”

说完,一扫宋青山,冷冷一笑。

随即笑道:“他日有缘,当再领教几招,并望兄台手下留情。”

说完,一纵身,身形已杳!

“独目阎罗”见那蒙面人走后,说道:“宋小侄,在你的心目中,一定认为我这个叔叔是卑鄙的吗?”

宋青山冷笑不答。

“独目阎罗”黯叹一声,倏然问道:“你父亲死时,告诉你一些什么?你离开我这里多久了?”

宋青山被“独目阎罗”陡然一问,怔了一怔,冷冷道:“我父亲死时,你也在场,说了什么你当比我更清楚,我父亲死后,我在这里住了六年,离开这里已经七年。”

“触目阎罗”道:“不错,是七年了,七年之间,弹指即过,你有今日之成,你父九泉之下有知,也该含笑告慰了……”

说到这里,倏然又滚下了一行泪水……

这情景看得来青山呆了一呆!

“独目阎罗”沈奎抑制了悲痛情绪,又道:“我再问你一句,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来青山反问道:“难道你知道我父亲怎么死的?”

“独目阎罗”沉思了片刻,说道:“宋小侄,七年之间,你一定恨我入骨,其实,你太年轻了,有很多事情,都是你无法了解的,觉得我对不起你,我骂你,讥笑你,其实都是希望你好……”

宋青山冷笑接道:“这真是笑话。”

“独目阎罗”脸­色­一变,怒道:“很好,你不妨多骂几句,你恨我的原因,是不是说沈春昌抢了桂秋香?”

宋青山道:“这也是理由之一。”

“独目阎罗”道:“这根本没有的事,宋小侄,你不会知道我这独目叔叔的苦心,你父亲死后,我曾声言必报此仇,但是你父亲的仇人是谁呢?当你父亲死时,闭口不谈,使我无处着手,而你竟悲伤过度,整天如醉如痴,把报仇之事,忘于脑后,这是你为人之子应有的态度吗?”

说到这里,眼光一瞪宋青山又道:“独目叔叔武功虽然不行,当时却一再想传你一招半式,然后再访名师,指点你武功,但你却连学也不学,把报仇一事,好象忘得一­干­二净,使我非常痛心。”

“独目阎罗”又道:“我没有办法使你醒悟,如果你永远这样下去,不但我辜负了你父亲死时所托,你也无颜对你父在天之灵。”

他停了一停,回忆了一下,又道:“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古误曾言:”玉不琢不成器‘,我想如果要你坚强起来,只有刺激你,我骂你,讥笑你,甚至于和秋香商量,让她跟春昌走,目的在使你痛恨我,使你说我坏,你一走离之里之后,一定会寻访名师,雪今日之辱。“

“独目阎罗”看了一下任在一旁的宋青山,又道:“如果你再回来报仇之时,我相信误会总有澄清之日,刚才我一见你,便知道你已身负武功,我心里虽然激动异常,我终于把它压下来,出口相激,目的在一试你的武功,一试之下,果然你已身负绝世武功,我才喝作停手,想不到你火气倒真不小,桂秋香满肚子委曲,你竟不肯与她说几句话,打她,骂她,现在她走了……”

宋青山倏然扑向“独目阎罗”的怀里,叫道:“沈叔叔,这话可是真的。”

“独目阎罗”发出苦笑,说道:“独目叔叔还会骗你,你有今日之成,我高兴死了……”

宋青山厉声一笑,声若龙吟,悲抑之极,随即噗通一下跪在“独目阎罗”的面前,眼泪夺眶而出,悲痛地叫道:“愚侄罪该万死……”

心中一痛,溢出一口积血,脸­色­一白,往后便倒。

当宋青山知道了这整个事实及“独目阎罗”的苦心之后,他承受不了这心灵上的打击,终于昏死过去。

以往,他恨透了“独目阎罗”及桂秋香,以及沈春昌,他认为他夺取了他的未婚妻,那知事情竟是如此?

他爱桂秋香,他们有过青梅竹马的甜密回忆,刚才自己为什么不听她一言,还骂她。打她。

“独目阎罗”见宋青山口吐鲜血,昏死于地之后,他不觉也黯然泪下,探手人怀,取了一颗丹药,纳入他的口中,然后伸手拍向宋青山的“命门”、“反魂”两大|­茓­。

不久,宋青山已悠悠醒来。

他的眼神,失神而迷惘,“独目阎罗”扶起了他,郑重地说道:“宋贤侄,现在你既然明自我这独目叔叔的苦心,叔叔独眼不瞎,已是安慰的了,连这一点刺激都承受不了,还想替你父亲报仇雪恨吗?”

宋青山用歉疚的眼光,看了怔在一旁的沈春昌一眼,上前躬身一揖道:“小弟因刚才神志不清,致有得罪沈兄之处,请不必见怪才好。”

沈春昌心里一喜,上前抓住宋青山的手,笑道:“宋弟既已明白整个事情经纬,我已高兴死了,到里面谈吧。”

三人鱼贯进人大厅,落坐之后,宋青山忙问道:“淑父,我父亲的仇人是谁,请快告诉我,还有香妹会到什么地方去?我非找到她,向她道歉不可。”

“独目阎罗”沉思了片刻道:“你父亲的仇人,经我几年来的探访,还无法知道一点头绪,不过听说牵涉极广,知道你父亲真正死因的人,除了一个‘五指酒丐’你师叔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可能知道一点……”

宋青山忙道:“是什么人?”

“你师叔‘五指酒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十几年已未见重涉江湖,在不在人世间也说不定,另一个却是雪峰山‘灵鬼谷’的‘鬼谷神尼’可能知道一点。”

他停了一停,又道:“不过,‘灵鬼谷’地势险恶,也不容易找,如果你找到‘灵鬼谷’,‘鬼谷神尼’也决不会见你,弄不好反招杀身之祸,‘灵鬼谷’范围数里,‘鬼谷神尼”严禁外人撞进一步,违者决不宽贷。“

宋青山冷笑道:“听‘灵鬼谷’及‘鬼谷神尼’几个字,便可以知道她不是一个什么好人,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凭什么叫人不能擅进一步”

“独目阎罗”说道:“鬼谷神尼­性­情奇特,冷热无常,武功极为厉害,声闻此人在年青时,情场失意,才落发为尼,隐居于‘灵鬼谷’之内,曾问有几个武林高手无意闯人,均被他活活掌毙。”

宋青山说道:“那这个人怎么知道我父亲仇人?”

独目阎罗道:“这乃耳闻,她是否知道你父亲的仇人,倒还不敢确定,不过,她可能知道这一点,至于她会不会告诉你,这就不得而知了。”

他停了一下,又道:“至于秋香会走到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此刻她是一个伤心之人,寻短见我看不至于,以后你们大概可以见面。”

提起桂秋香,宋青山又是黯然神伤,断然道:“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她,至于‘灵鬼谷’我也势在必行,无论如何我会把我父亲仇人访到。”

随后,“独目阎罗”问了宋青山离后及拜于何人门下的事,宋青山从实作答。

“独目阎罗”一听他的功力,得自狂笑一君的百年修为,大为惊喜,说道:“贤侄有此奇缘,得自狂笑一君全部真元,此后如能好自为之,大仇不怕不能报了。”

于是宋青山准备在第二天,赶往“灵鬼谷”寻访“鬼谷神尼”

……

但是第二天,一件出乎他意料事情震撼江湖,终于,他把往“灵鬼谷”的事延搁下来,一访这件事的虚实。

至于这件震撼武林的是什么事,俟笔者下文交代,回笔再说“追风侠”与长白二圣别了宋青山之后,直奔武当山而来。

因为追风侠已知道事情严重,“天下第二人”果然是当年“铁面神龙”之子,这场武林恩怨牵涉太广。

这日,已经到了武当山下,三人双双停止脚步,神扇客向追风侠问道:“陈兄急于去武当山,不知有何重大之事?”

追风侠道:“二位老弟还不知道,‘天下第二人’果然是‘铁面神龙’之子,‘铁面神龙’被人围攻致死,牵涉九大门派掌门人在内,还包括了一件极大秘密在内,至于真正原因何在,我非问清楚不可。”

神扇客又道:“为什么江湖上没有一个人知道‘铁面神龙’是怎么死的。”

追风侠道:“并不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只不过知道的人不敢外露罢了。”

排骨仙Сhā口道:“如果这里而真的牵涉到九大派掌门人在内,事情发展如何?”

追风侠摇头道:“那是不堪设想之事,‘飞鲸教’要柬约九大门派比武,天仙魔女还没有真正说服,再加上‘天下第二人’为父报仇,人此江湖上便永无宁日。”

三个人走走谈谈,片刻之后,已经来到“剑解池”附近。

武当派门规森严,江湖上声誉仅次于少林,武当派高手如云,为江湖上正大门派。

三人一到解剑池,一个花甲之年的道士飘身而来,含笑问道:“三位贵友莅蓝荒山,不知欲找何人?”

追风侠拱手道:“道长请了,无知冒闯贵山,请海涵,烦请通报贵派掌门人,说陈三泰与长白二圣,神扇客及排骨仙来访。”

道士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三位高人,请随贫道来。”

说完,当先领路,直奔三清观而来。

三清现为掌门人静修福地,如无传禀,派下弟子决不敢冒闯一步,否则以违抗派今惩处之。

到三清观之后,那花甲道士含笑道:“三位烦请稍待片刻,俟禀告掌门人之后,才作定夺。”

追风侠说声“请”,那道士已进了三清观。

片刻后,那道士又飘身而出,说道:“敝派掌门人有令,三位请进。”

说完,当先领路,鱼贯进人三清观。

追风侠抬头一望,武当派掌门人玄清子颔首为礼说道:“三位故友远来,恕贫道刚才功课未毕致无法亲迎,请不要见怪。”

追风侠拱手一礼,说道:“掌门之尊,兄弟三人凡夫俗子,何敢劳驾?”

长白二圣与玄清于原是相识,见过礼之后,前面那道士已经退出三清观,落坐献过香茗,玄清子说道:“陈兄一代高人,游戏人间,享尽人间之福,湘江一别,已经五十年岁月,弟曾想抽空趋,该,但陈兄一向居无定听,只好作罢,今日难得陈兄莅临荒山,谅有重大之事。”

追风侠笑道:“玄清老弟倒真是恭维人,武当山为静修福地,举世敬仰,小兄人间走卒,吃尽人间之苦,哪有隐迹潜修,不问人间之事来得­干­净舒服,今日来此,倒是真有事情相询。”

玄清子对追风侠一向敬仰万分,此人行侠仗义,武功举世无双,为人极为正派,今日倏然来访自然有事无疑。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陈兄有事尽管说,如弟有所知,自当相告。”

追风侠说道:“玄清弟,我请问你一句,当年‘铁面神龙’被人围攻,九大门派掌门人是否参与其间?”

玄清子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告镇静,反问道:“陈兄何以提到此事?”

追风侠摇头微微一叹,说道:“实不相瞒,据闻‘铁面神龙’当年被人围攻,牵涉九大门派掌门人在内,而且还包括一件秘密,如果这件事事情属实,看来九大门派掌门人已难逃这劫数……”

玄清子大惊,忙道:“这是为什么?”

追风侠叹道:“此事牵涉九大门派掌门人,姑且不提,‘五指酒丐’……”

玄清子忙接道:“难道‘五指酒丐’没有死,而又重现江湖?”追风侠道:“据我所知,五指酒丐并没有死,如果他一现江湖,事情真正原因便分晓,而且‘铁面神龙’之子,也身负绝世武学,他与天仙魔女极为要好,天仙魔女武功盖世,天魔曲厉害无比,如果这件事真正牵涉到九大门派掌门人在内,那么铁面神龙之子一知道,当下难与天仙魔女合作,向九大门派寻仇。”

说到这里,眼光直盯在玄清子的脸上,又道:“况且海外飞鲸岛骑鲸客都已声言在半年之人,柬约九大门派掌门人比武,如果加上天仙魔女、‘铁面神龙’之子、‘五指酒丐’,从此武林便埋下无边杀劫。”玄清子脸上倏然罩起一片忧虑,说道:“此事贫道虽知,但无法奉告,除非九大门派掌门人全部聚在一块,方能详告于陈兄,请见谅。”

追风侠一听口气,已料到几分可能­性­,当下说道:“也好,‘绝龙岭’之约,贵派是否知道此事?”

玄清子道:“‘绝龙岭’之约,敝派已有所闻,届时,除弟之外,其余八大门派掌门人,也可能参与其间。”

追风快点点头,又道:“九大门派掌门人既然有意一夺‘七彩铁券’,到时间到齐之后,关于‘铁面神龙’之事,也可以分晓。”

玄清子道:“七彩铁券‘九大门派无心得之,只是不愿它落于飞鲸教之手。”

停了一停,又问道:“天仙魔女之事如何?”

追风侠道:“天仙魔女之事已不可虑,‘绝龙岭’之约,她声言必得此物,届时,如果九大门派不听我之良言,可能也会丧命在她魔曲之下。”

玄清子忙问:“为什么?”追风侠说道:“天仙魔女已决定在‘绝龙岭’之约时,吹奏‘夺魄一曲’,此曲一经吹奏,百丈之内,无人能接听得起。”

玄清子沉思不语,倏然问道:“那么天仙魔女现在何处?”

追风侠将天仙魔女回去练“夺魂一曲”的事说了一遍。玄清子满脸怀疑之­色­,自语道:“就怪了,天仙魔女既然回去练‘夺晚一曲’,那么为什么倏然又出现一个天仙魔女,在关内武昌,衡阳一带,杀人如麻?”

这话听得追风侠及长白二圣怔了片刻。

这的确是一件令人意料之外的消息,追风侠忙道:“什么?天仙魔女在关内一带做案?杀人如麻?”

玄清子点头道:“不错,天仙魔女又在关内到处作案,这是前几天之间才发生的事,据说三四天之内,已杀了十几个人,我曾派门下弟子一访究竟,果然不假。”

追风侠摇头叹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仙魔女竟会重燃旧火,我们不得不一看究竟,现在就告辞了,‘绝龙岭’之约时再会。”

说完,三个人已站起来。

玄清子说道:“陈兄及二位远道而来,弟尚未尽地主之谊,这样一走,未免大给弟过不去了。”

追风侠道:“本来我们也想打扰一番,现在既然得此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天仙魔女,我们不得不一看究竟,盛情容后再叨扰吧。”

说完,三人已退出三清观。

玄清子知道已没有办法挽留,追风侠与长白二圣均是江湖极负盛名人物,怪癖特重,说走就走,决不考虑。

玄清子只得送他们下了武当山,才分手作别。

再说追风侠一行三人,别了玄清子之后,南下直奔汉阳武昌。

神扇客倏然问道:“陈兄,天仙魔女既然回去练‘夺魄一曲’,怎么会一变初衷?”

追风侠说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天仙魔女,我们还没有亲自看见,等亲自见了之后,再说不迟。”

这日,已经到了武昌,天时已晚,投宿于“天隆客栈”。

追风快向长白二圣说道:“三更时分,我们三人分别一访虚实如何?”

长白二圣附合称好,正在此际,窗外倏然一条黑影,快逾闪电,飞泻而过。

这黑影刚自一闪,追风侠一推窗户,人已掠出窗外——

放眼望去,只见万家灯火点点,那有人影!

追风侠吓了一跳,凭自己轻功造诣,来人能在刹那之间,走得无影无踪,轻功造诣,当不在自己之下。

这时,长白二圣也相继掠至窗外,与追风侠并肩而立,神扇客泛起了一阵寒意,开口问道:“刚才这条人影好快的身法,不知是什么人?”

追风侠沉思片刻,说道:“据来人身手判断,武功当不在你我之下,咱们现在就分别一访虚实。”说完,一挺胸,直向前面泻去。

长白二圣也分别各去不提。

追风侠施展轻功,人若流星赶月,快捷无比,追风侠有“追风”

之号,其轻功当比别人高出不少。

他一面奔驰,一面注意四周一切,倏然,眼前两条人影一闪,隐人前面一片树林不见。

这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前面一人,轻功要比后面之人高出不少,追风侠正要追去。蓦闻桃林之内,传来一片娇笑之声!

这娇声听在追风侠的耳朵里,心里不觉一震,这笑声正是出于天仙魔女之口音,悦耳至极。

他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泛起寒意,随即纵身向桃林之内奔去。

眼光过处,又使他为之一震,果然不错,一个正是天仙魔女,另一个却是“天下第二人”宋青山——

天仙魔女粉脸泛着怒意,一敛笑容,说道:“天仙魔女向来说话算话,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宋青山冷冷一声,长笑喝道:“算我又走错了一步,你本­性­难改,重落江湖杀人,难道你不问心有愧吗?也对得起我吗?……”

天仙魔女咬了咬牙,说道:“我说这件事决不是我­干­的,你真不信。”

宋青山冷冷一笑,追风侠微微一惊,天仙魔女说她没有做这件事,难道又出来一个天仙魔女不成?

心念间,宋青山已大喝道:“天仙魔女,你杀人的手法我见过,被杀之人额角‘太阳|­茓­’泛起两上红­色­指印,现在所死之人,也是额上太阳|­茓­泛起两个指印,难道这不是吗?你既然如此,我们就一刀两断!”

说完,向前走去!

天仙魔女纵身截在他的前路,说道:“你要走,我不管你,其实,我也打算跟你一刀两断,我有没完整的心,贡献给你……”

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一片痛苦之­色­,眼泪几乎夺眶而出,然而,他忍住了,终于又道:“但是这件事决不是我­干­的,你偏不信,天仙魔女既然答应追风侠老前辈,决无反悔之理,而且这个人也非找不可。”

宋青山冷冷一笑,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请你让开!”

话毕,一伸右腕,就待推开天仙魔女,追风侠飘身纵落说道:“天下第二人,慢着!”

宋青山乘势放开拉住天仙魔女的手,向追风侠一礼道:“老前辈,你来了正好。”

天仙魔女也见过了礼,追风侠忙向天仙魔女问道:“姑娘,你说连日所发生的事,不是你­干­的?”

天仙魔女点了点头道:“的确非我­干­的,我自与你等分别之后,便即刻返回武功山‘天魔洞’,目的在一练‘夺魄一曲’,那知我回到天魔洞之后,使我大吃一惊,天魔洞似有人来过,我进人一看,果然发现有人住过一个时期,据我判断”,来人可能刚走不了几天,摆在岩洞之内的‘天魔经’,已不翼而飞,置于石壁之上的三根银箫,也失去两根,这一来,我才知来人可能在我刚出江湖之后,亦住在天魔洞里,练就了‘天魔曲’之后,下江湖做案,于是大家认为是我­干­的。“

追风侠点了点头,说道:“你出现江湖多久了?大魔曲多久方能学会。”

天仙魔女道:“我自出江湖不过二、三个月,天魔曲中的‘迷魂一曲’如是会武功之人,在半月之内,便能学会,‘惊涛一曲’非要一个半月不可,至于‘夺魄一曲’,三个月方有小成,对方大概只会了‘迷魂’与‘惊涛’……”

宋青山接道:“这是她的谎言,我看不至于……”

天仙魔女脸­色­一变,冷笑道:“你不信就算了,我非要找到那个人不可,一方面我要夺回天魔经,一方面我要洗刷我的名誉。”

追风侠沉思片刻,向宋青山说道:“天下第二人,天仙魔女所说决非虚言,事情决定有此可能,我们既然全部在此,非要查到水落石出不可,现在我们就回天隆客栈去吧,这事得从长计议。”

天仙魔女点了点头,追风侠当先领路,奔口“天隆客栈”。来青山他很爱天仙魔女,这事一发生,使他对天仙魔女恨之入骨,他认为这件事除了她之外,根本没有别人。“

于是他把往“灵鬼谷”查问“鬼谷神尼”的事,延搁下来,一探虚实,如今,他总认为天仙魔女本­性­难改,他伤心到了极点。

他决不会相信天仙魔女所说之言,除非事实摆在眼前。

当下见追风侠与天仙魔女一走,他并没有追去,冷冷一笑,仰天凝望着美丽的星夜,发出黯然的叹息……

夜风轻轻地拂过他的面孔,是的,夜渐渐深了,一种寂寞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往昔,他爱这个美丽的星夜,如今,他觉得自己太凄凉了,他没有亲人……连一个亲信的人都没有……

桂秋香走了……他深爱自己……索魂嫦娥……也走了,她也深爱自己,天仙魔女——竟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恐怖丽人……

于是,他又想到了他父亲之死……

他黯然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度着脚步……

这脚步象征他的人生,是茫茫无藉的……

月光,照­射­着他瘦长的影子,显得那么孤独……

蓦地里——

远处传来一缕夺魄的箫声,这箫声听得他心里震荡一下,他机伶价地打了一个冷颤,这箫声正是“天魔曲”。

他猛然一纵身,直向发声处扑去——

那声音距离越来越近,听得他毛骨惊然,汗毛根根竖起!

同时,他的血阵阵翻涌,他再也承受不起,赶忙停下脚步,真元护住血脉,以抗拒“天魔曲”的魔音。

久久,箫声方停,他的额角已微微出汗,他伸手一抹汗水,人已纵起,向发声之处扑去——

眼望处,人的心中又泛起一阵寒意,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地退了数步——

他的眼光,触到三具尸体,这三具尸正是沧海一圣,黑衣尊者及天山独龙,他们的额角太阳|­茓­,同样泛起二个红­色­指印。

他咽了一下口水,无限恐惧。

举目四顾,原野沉死在月光之中,静静地……

他心有所悟,探手抓向大山独龙怀里——

他想:这三个人为什么同时会死在“天魔曲”之下?这会是天仙魔女吗?或者真正还有别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心里答了一百个问题,所找的答案,依然是零。

正在他回头之际,他几乎惊叫出口,他的身边,不知什么,已站立一个脸蒙黑纱,身姿娇小之人。

正是他在长沙酒楼及沈家庄所见之人。

他愣了!

他的眼光,又触到一根银箫,这银萧与天仙魔女所使的一模一样,一种恐惧涌上他的心头,下意识地退了数步——

那蒙面人银箫轻轻一举,Сhā在背后,冷冷道:“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碰面了。”

这声音冰冷之极,似是非出自人之口中!

他更楞了!

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所没有的!

他压制了恐惧的情绪,心里忖道:“莫非这个蒙面人就是第二个‘天仙魔女’?”

心念一动,跨前三步,功贯双臂,喝道:“你是什么人?快说?”

那蒙面人的声音,依然冰冷之极,道:“你就是‘天下第二人’吗?很好、在沈家庄我曾言以后交手,我也正想找你,如果你能胜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宋青山大喝道:“那么你是不是偷取‘天魔经’之人?”

蒙面人冷冷一笑,并不回答来青山所问。

这一来,宋青山不觉把满腔恐惧化作怒火,喝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人。”

一语甫毕,呼的一掌劈去!

这一掌,宋青山已用了毕生功力所发,掌力扶着一片狂飙,直向那蒙面人击去——

蒙面人冷笑声中,竟不闪不避双掌一挥,硬接宋青山排山倒海一击……

轰然一响,那蒙面人被震退三个大步,方自拿桩站稳。

这一掌来青山已运足内力,蒙面人怎么接得下?

蒙面人被掌力震退之际,宋青山一声清啸,再一扑身,击出“三罗掌”第一招“怒打秦桧”及“天族地摇”。

这第二招势如狂飙,迅猛至极,暗藏杀手,但宋青山刚一打出,那蒙面人竟使出一招与“天仙魔女”所用的同样招式“附风随影”,欺身到宋青山的面前,横腰拦扫一招“风啸尘飞”。

这动作的确快得出奇,所打招式,完全与“天仙魔女”一样,使宋青山更为吃惊。

如果所料不差,此人果是取走“天魔经”之人!

吃惊之下,宋青山右掌疾攻一招“风云集会”,硬封来势,左掌一招“山崩地裂”,猛向蒙面人当胸击至。

宋青山一连攻出两招,势如海啸,掌力奇猛,两招刚自攻出,蒙面人竟把“风啸尘飞”改为“降魔斩妖”。

招式不但完全与“天仙魔女”一样,而且同样怪得出奇。

宋青山武功也自不差,对方招一打到,他一挫身,人已经飘退数步,随即劈出一记掌力!

宋青山内力得狂笑一君百年修为,一掌劈出,其势如剪,掌力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击过去!

蒙面人身影轻巧至极,宋青山掌力劈到,她一纵身,身子飘然而起,迅厉地攻出一招“天神降魔”。

顾盼间,二人已经攻出五招以上,蒙面人出招迅速异常,宋青山不觉被迫退十来步。

宋青山这一惊非同小可,暴喝一声,在险象环生之下,回环劈出三道奇猛掌力。

三掌出手,蒙面人冷笑声中,身影微晃,宋青山三掌全部落空,这一来,宋青山不觉吓出了一身冷汗。

蒙面人倏然一纵身,飘开一丈来远,冷笑道:“你武功不过尔尔,如果刚才我想出手,你怕早已上阎罗殿多时了,还敢夸称‘天下第二人’,我看最多能说第十人。”

声音,依然是那么冰冷!

宋青山几曾被人如此激过,大吼一声,猛扑过去,呼的一掌劈去。

蒙面人冷冷道:“你何必一定要现在送死,‘绝龙岭’之约,再领教吧!”

说完,一晃身,已隐入苍茫的夜­色­之中。

宋青山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这蒙面人的确有点怪,她可能就是第二个“天仙魔女”,否则,她的招式为什么完全与天仙魔女一样!

她又为什么要杀人?

望了黑衣尊者、沧海一圣、天山独龙的尸体,他又泛起了一阵抖栗!

那么天山独龙的四分之一“七彩铁券”地图落于何之手?

他又想:“这个人绝对是第二个天仙魔女”。

心念一动,他直奔“天隆客栈”,想告诉追风侠这件事。

再说追风侠与天仙魔女奔向“天隆客栈”,天仙魔女回头一望,果然见宋青山没有追来!

她凄凉地苦笑了一声,她想:“他既如此不相信于我,也就算了,其实,我用什么来献给他?”

追风侠回头一望天仙魔女神­色­,黯然道:“天仙姑娘,天下第二人生­性­奇特,你目前告诉他,他决不会相信,反正这件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天仙魔女不再答话,与追风侠风驰电掣地奔向“天隆客栈”。

两个人轻功造诣已臻化境,顾盼间,已到“天隆客栈”几丈之遥蓦地——

一声呻吟传来,两个人心里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这呻吟之声发自“天隆客栈”之内,一种不祥预逃涌上心头,两个人同时冒起一股寒意!

追风侠当街一挺胸,奔人房内,眼光过处,他睁大了眼睛,咽了一下口水,几乎说出话来!

只见神扇客伏倒于床上,却未见排骨仙的影子。

追风侠连连打着冷颤!

神扇客分明被人所伤!

这时天仙魔女也已经进到屋内,一见情形,也吓了一跳。

追风侠心里忖道:“神扇客武功已致化境。惊魂扇法傲视武林。

竟会轻易被打成重伤,这简直是不可恩议少事。“

当下翻过神扇客的身子,神扇客随一翻之势,他又一声轻微而痛苦的呻吟,脸­色­苍白,额角微见出汗。

他的左边额角,赫然呈现两个红­色­指印——

天仙魔女脸­色­大变,身影一晃,欺身到神扇客床侧,右腕一挥,纤手疾出如电,急按在神扇客前胸“华盖|­茓­”上。

追风侠对天仙魔女突来动作,不觉暗吃一惊,正待发问,天仙魔女已经说道:“老前辈,请你速扣住他的‘气海’、‘丹田’两|­茓­。

追风侠急忙双手分扣在神扇客“气海”与“丹田”两大|­茓­上。

回头一望,只见天仙魔女粉脸肌­肉­微微抽动,神情激动异常。

她看了追风快一眼,说道:“老前辈,你先闭住他的|­茓­道。”

追风侠已明白事情不简单,当下运气将神扇客“气海”与“丹田”两大|­茓­闭住,使全峰血液凝结!

神扇客微微一声呻吟,已昏死过去!

天仙魔女粉脸微微出汗,倏然冷冷一笑,恐怖杀机隐隐而露,一敛笑容又道:“老前辈,现在你再出手拍向他督脉‘命门’与‘返魂’两|­茓­!”

追风侠闻言,轻轻拍他督脉“命门”与“返魂”两大|­茓­!

呻吟之声响起,神扇客已悠悠醒来!

追风侠自待发问,天仙魔女一摇手,追风快又把话咽了回去。

天仙魔女探手入怀,取出一颗丹药,纳入神扇客口中。

天仙魔女把按在他“华盖|­茓­”的右腕迅速地拍向“玄机”、“将台”然后吁了一口气,说道:“果然不错,他是被‘天魔经’所载‘二指天冥功’所伤,据判断,他在与对方交手时,曾被‘天魔曲’的‘惊涛一曲’所伤,对方在他屏息运气之际,施展‘二指天冥功’,他内功­精­纯无比,在被点之际,曾闭止百|­茓­,虽是伤得非常沉重,也还有救。”

追风侠沉思了一下,说道:“那么对方不但学会了‘天魔曲’而且还学会了‘天魔经’全部武功?”

天仙魔女点了点头,道:“不错,对方可能学会了‘天魔经’所载的一切,除了‘夺魄一曲’。”

追风侠心里泛起一股寒意,心里忖道:“天仙魔女已改邪归正,想到节外生枝,又出来一个‘天仙魔女’,而且杀人比天仙魔女更为残忍……”

心忖间,天仙魔女又道:“我已请您闭止他的血脉,‘命门’、‘返魂’两|­茓­已通,刚才我已用真元开导他血源,再服‘归妙七丹’惊无大碍。”

天仙魔女话犹未毕,人影一闪,飘进一个人来。

放眼一望正是宋青山。

他看了躺在床上的神扇客一眼,眼光触到额角红­色­指印不觉的了一个冷战,忙向追风侠问道:“老前辈,这是怎么了?”

神算客将刚才的事,告诉了他一遍。

宋青山暗暗吃惊,欺身到神客的床前,伸手向他怀里——

果然,四分之一的“七彩铁券”地图也已经不在他怀中。

他愣了!

这与刚才抢所见被杀的黑衣尊者、天山独龙、沧海一圣,完全一样,“七彩铁券”果然被人盗取!

想到这里,他连连打着冷颤,伸手摸向自己的怀中,四分之一的“七彩铁券”地图,还安置在怀里。

追风侠对宋青山这突然举动,奇怪万分,忙问道:“天下第二人,刚才你发现了什么?”

宋青山答道:“第二个‘天仙魔女’。”

天仙魔女脸­色­一变,晃身在宋青山身侧,惊问道:“什么?你发现第二个天仙魔女?”

宋青山余悸犹存,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是她­干­的,黑衣尊者、天山独龙和沧海一圣,都已经丧命在那个人手下,而天山独龙怀里‘七彩铁券’地图,也被那人抢走,跟神扇客老前辈被伤完全一样,他的手中,依然拿着一根银箫,与天仙魔女所用的完全一样。”

随后,将见到那蒙面人的事说了一遍!

此语一出,不仅追风侠吃惊,就是天仙魔女也暗暗吃惊。

天仙魔女冷笑道:“不会吧?那是我­干­的,大概你看错了。”

这话说得宋青山脸上飞红,怔怔站在当地。

刚才他还一口咬定这件事是天仙魔女­干­的,如今天仙魔女出口反击,他怎不心里大感难受。

追风侠一见情形,打了一个圆场,说道:“这不能怪天下第二人,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他当然说是你­干­的,何况他爱你过深,一个他心上……”

追风侠还没有说完,天仙魔女已粉脸飞过一朵红霞,娇嗔道:“老前辈,你也会跟我开玩笑,人家才看不起我呢!”

追风侠哈哈笑道:“天下第二人,你说爱不爱天仙姑娘?”

这一问,又使宋青山满脸通红,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天仙魔女也粉腮泛起朵朵红霞,回顾宋青山一眼。

回顾一瞬,百媚横生,宋青山怦然心动,窘得恨不得地上有个窟窿,可以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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