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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天下第二人 > 第十四章 情丝难断

第十四章 情丝难断

天仙魔女惨声一笑,右腕一扬,倏向她怀中击去——

做了!

她真做了!

这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天仙魔女在伤心之余,竟出手击死怀中的胎儿。

惨绝人寰的事,终于开场了!

玄天龙女一声惊呼道:“天仙姑娘,使不得”,但迟了!

错在刹那——

终生遗憾也铸成了!

玄天龙女这一击何等之快,疾如电光火石,玄天龙女一扑没有扑着,只听了——

天仙魔女一声问哼,一个娇躯已经躺了下来!

她的牙关紧咬,额角汗如豆大,滚滚而下……

这种痛苦,可想而知,宋青山脸­色­惨变,失意地叫了一声道:“天仙妹妹,你真狠心做出惨绝人寰的事……”

她不能不做,她怕生一个孩子,也象来青山卑视他母亲一样……

宋青山只觉大脑如遭锤击,身子摇摇欲坠,茫茫中,他喃喃念道:“宋青山,你做了一件什么事?”

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一件让人永远不可宽恕的事。

天仙魔女心黑手辣,杀人无数,如非她当初爱上来青山,改过她要杀光天下所有的男人观念,如今只怕有多少年青的高手,死在她手里。

如今,她伤心了!

其实,这三个人之中,宋青山、玄天龙女、天仙魔女,谁错了?

不,谁都没有错,只是在冥冥之中,天意使然!

宋青山他不是不爱他母亲玄天龙女,而是他父亲死时的情景,历历如绘,致使他不向她母亲认罪。

而天仙魔女的一生,遭人不齿,诚如她想象,如果他有一个。儿子也这样卑祝她,她能忍受得了?

悲剧不是结束!

更悲惨的事,从现在开始!

上苍,玩弄了不幸的人!

玄天龙女、宋青山、天仙魔女,不也都不幸的吗?上苍为什么给他们三个不同而又不幸的命运!

玄天龙女愣了,她站在一旁,望着在地痛得打滚的天仙魔女,脸­色­倏呈苍白!

痛!

痛得天仙魔女难熬,在地上打滚!

血!

犹如泉涌,从她的下­体­涌了出来!

惨绝,凄凉,令人不忍一睹。

宋青山倏然一纵身,向地上打滚的天仙魔女扑去,叫道:“天仙妹妹,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来?”

从痛楚与麻木之中,微微睁开了眼睛,断断续续道:“你给我滚开……谁要……你管我的事……”

宋青山睁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厉声说道:“宋青山,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杀魔鬼……”

疯狂,痛苦,他不知道做错了一件什么事?他只觉心中一痛,溢出一口鲜血,脑中一晕,栽倒于地。

玄夭龙女闭上了两眼,她不忍目睹这场惨绝人寰的事开场,她只觉气血上翻,身子晃了两晃,也几乎栽倒!

痛楚,渐渐消失……

天仙魔女从痛苦之中,又恢复理智,她的粉腮如纸,寒若冰霜,望着地上的片片血迹,喃喃念道:“孩子,啊……孩子,我对不起你,来世,你再做我的孩子吧。”

断肠呼声,排侧缠绵,闻之令人落泪!

她缓缓地站起身子,脑际一晕,一个娇躯晃了两晃,脸­色­一白,几乎躺了下来。

但她没有,她咬牙撑住自己的身子,一个象似小产过后的母体,她的身体所损­精­元之大,可想而知!

天仙魔女也不例外,她此刻所损­精­元,比她内力损失几十倍还要厉害。

失望变成痛苦,痛苦转为麻木!

玄天龙女走了过去,说道:“孩子,你做了一件令人不可宽恕的事,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来?”

天仙魔女苦笑了一下,喃喃说道:“我应该这么做的,我不敢想象我儿子会象他那样对待我呀!”

玄天龙女心里一痛,说道:“这怎么会呢,我以往对宋青山不好,他今天才会对我如此呀!”

天仙魔女苦笑道:“晚了,我要走了,伯母,请你转告他一声,我今天与宋青山一刀两断,谁也不欠谁。”

说完,带着踉踉跄跄的脚步,向前移去——

她只觉全身一阵无力,几乎扑下去,但她没有,她要忍着这无边的痛苦。

她的下­体­污血,依然在滴着……

那血,顺着她的脚步,渐渐远去……

玄天龙女欲哭无泪,她的心清创伤、是何等之苦,她缓缓地走到宋青山的身侧,伸手拍向宋青山“反魂|­茓­”。

宋青山从极度痛苦的昏迷中,又醒过来,他带着失神的眸子,寻找了四周一眼,喃喃念道:“她呢?

玄天龙女一望宋青山凄然神情,苦笑道:“走了……”

宋青山霍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疯狂地叫道:“不不,我不能让她走,我爱她呀,我要追她!……”

疯狂的叫喊,痛苦的呼声,象死别的刹那,宋青山的心,有如万把利剑在刺着……“

这疯狂与痛苦的叫喊声,响彻整个山野,闻之落泪。

玄天龙女说道:“孩子,慢了!一切的错,从今天起已经铸成,就让她去吧,孩子,不必伤心,一切天意。”

宋青山如疯狂野牛,厉声说道:“她从什么方向走的,告诉我,快告诉我呀……”

他的混身在颤抖,血管几乎爆炸!

玄天龙女惋言说道:“你追上了也没有用呀,就让她去吧,以后如果碰见,好好的告慰她就是了,现在多伤心也没有用呀!”

宋青山厉声道:“你快告诉我她从哪里走呀。”

玄天龙女泪水又循腮而下,说道:“你真还想找她吗?”

“我怎么不,快告诉我呀………快呀……”

玄天龙女苦笑道:“她从这方向走的,你找她去吧,我也要走了。”宋青山也不管玄天龙女,顺着玄天龙女所指的方向飞身追去。

玄天龙女觉得不妥,恐怕有意外的事情发生,当下一纵身,也向宋青山背后追去。

宋青山顺着点点血迹追去,顾盼间,已经进入了另外一片树内,但倏然——

那一点一点的血,已经绝迹,但在最后一片血迹上,却发现一张纸筒。

宋青山缓缓伏下身子,拾起那张信,放眼一看,上面写着道:

“天意使然,施主伤心何用?天仙魔女应受此难,佛家讲究因果,前世种因,今世得果,天仙魔女杀孽深重,此生难改,如果产子,势必更使江湖平添一番杀劫,孽根已除,此是天意,她已被我救走,施主待办之事甚多,不必为此牵怀,去吧!”

下面没有留信人的姓名,只是画了两个圆圈圈!

宋青山木然站立,泪如泉涌,他喃喃念道:“走吧,通通离开我……就让我此生结束吧……”

此刻,他象是失去了一切希望,一个他深爱的女人,走了,再也追不回来。

他木然的转过身,展在他眼前的是一幅凄婉而又慈祥的笑容,那正是玄天龙女!

她凝望了宋青山,这张童年的轮廓,她怕再忘记似的。

宋青山没有发现他母亲的慈祥,反而觉得他母亲的笑容,非常狞狰,可怕。

他转过身子,缓缓向前走去,他没有再叫玄天龙女一声娘!

玄天龙女也转过身子,移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去,慈母的眼泪,象海水一样广溢,一刻不停地流着……

有多少儿女,会知道母亲此刻的心情?

炎阳,照着林中的两个影子,拉开了距离……

依旧是秋风萧索,枯叶纷飞……

没有珍借与道别,而是默默无语,相背而驰。

天下至亲,母亲与儿子,却似一对仇人,可怜亦复可叹!

宋青山茫然地走着,没有目的……

他的感情,有些麻木,对自己的生命,非常淡然!

他明白自己做出一件让人无可宽恕的事!

走着……走着,一天,不算长,眨眼即过,而他在这一天之中,却做了一件让人无可宽恕的事。

他的双脚,走得有些累,坐在一块石头上,兀目沉思,他想道:“我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无法解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一个人,他只知道:“他有些倔强,孤独,不幸,其余,他一无所知。

红日西沉!

金黄|­色­的晚霞,照在苍白的面庞,使他苍白的脸­色­变成金黄。

夕阳,也托长了他孤独的影子,一动不动地!

他确实有些孤独与凄凉!

他望了一下夕阳的黄昏,喃喃念道:“又是一个美丽黄昏……但,我的生命,再也不会象这美丽的黄昏……”

沉长的叹息,孤独的影子?唉!一个不幸的年青人。

他想道:“我该上哪儿!我不是要去替桂秋香取‘天元散’吗?”

继之一想道:“算了!她也不谅解我,我救她命有什么用?就让她也离开我吧!”

不幸的叹息,象是他对人生毫无希望。

他象永远失去一切。追不回来。

接着他回心一想道:“不行,桂秋香变成如此,都是我一手造成,不管他是否爱我,我一样要取到此药,医好她,否则,我的心目中,将永远要欠她这笔债。”

他心念一定,站起了疲倦的身子,又开始向前走去。

倏然——

就在宋青山疾走之间,林内远处,无数人影飞身而来。

宋青山愕了一愕,放眼望去,来人恰恰十人!

眨眼间,这些人影,已经到了宋青山身前,眼光过处,使宋青山脸­色­大变!

来人,正是九大门派掌门,以及一个年约六旬,满脸红光,­精­神奕奕,发须斑白两眼寒光暴­射­的老者。

这个轮廓,他似在哪里见过,但又记不起来。

此人,正是杀死他父亲铁面神龙的主凶——穿天一到。

穿天一剑和九大门派掌门,一眼望见宋青山,几几乎乎同时住脚。

宋青山眼光一扫九大门派掌门,眼光倏露杀机!

蓦听穿天一剑冷冷一笑,­阴­测测说道:“嘿嘿!想不到我正要去找你这小子,你倒自己跑来这里送死。”

宋青山一闻此言,心里不由微微一愕,扫了穿天一剑一眼,心里忖道:“好熟的面孔,我在哪里见过?”

一件在人们意料中的事,终于开场,穿天一剑强迫九大门派;助他一臂之力,向正派人物寻仇。

这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这场江湖浩劫,如果闹开,真令人不敢想象!

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穿天一剑终于取出红发一尊死时所留的血书,迫九位掌门,助他为虐!

九位掌门,确实被碧眼神行客所劫,如今,穿大一剑迫着九位掌门人,到开封问五指酒丐寻仇!

第一个要找的,还是宋青山!

他明白,留着宋青山,未尝不是自己后患。

倏然在此相遇,确实令穿天一剑大喜过望!

当下来青山冷冷一笑,说道:“老丈此语怎么说,在下自信与你毫无过节,怎么出言不逊?天下第二人怕过谁来?”

宋青山只觉得他面熟,却记不起他是谁。

穿天一剑纵声一笑,冷冷道:“只要你死了,我便会告诉你我所结之仇。”

话落,倏然一欺身,跨前三步,脸上抖露一片杀机。

宋青山冷冷说道:“老丈人未免太过狂傲,请你先说说,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九大门派掌门缓缓退在一侧。

穿天一剑冷笑道:“只要你到了阎罗殿,便会知道。”

宋青山脸­色­一变,喝道:“那老丈是有意寻仇了?”

穿天一剑­阴­侧侧一笑,道:“不错,不错。”

宋青山脸­色­斗然一变,厉声喝道:“好呀,天下第二人第一次动了杀机。”

说到这里,眼光一扫九位掌门,道:“你们九位别想走得了,我正要找你们结一次总帐。”

少林派掌门合掌宣了一声佛号,说道:“施主请放心,我们不会走,也走不出……”言下深深一叹。

少林派掌门,所言不差,他们是走不了,穿天一剑决不会让他们走。

宋青山发话问道:“我问你秃和尚及狗道士一声,铁面神龙是不是被你们围攻致死,这笔帐你们怎么交待?”

武当派掌门玄清子开口说道:“阁下火气不小。我们在绝龙岭之时,已经说过,围攻令尊大人,九大门派掌门虽参与其间,但真正杀死铁面神龙之人,并非我们九位掌门所为……”,说到这里,倏然止口,扫了穿天一剑一眼。

穿天一剑­阴­测侧一笑,说道:“宋青山,在你死前,就告诉你,你父亲就是我杀死的。”

这句话有若晴天霹雳,宋青山怔了一怔,厉声喝道:“此话当真?”

穿天一剑­阴­冷冷一笑,说道:“谁骗你这王八小子……”

穿天一剑话犹未落,宋青山陡然一声虎吼,狂扑穿天一剑,出手劈出一掌,口里喝道:“给我纳命来。”

怒极发掌,其势如涛,呼呼掌风,卷起一地砸地寒飚,狂然击出——

宋青山此刻已是气昏了头,这次出手,全凭心中一股怒火,右掌击出,左掌也随后攻出一掌!

两掌挟其毕生功力所发,威势确实非同小可!

九大门派掌门一见来青山两掌威力,也不由心里一骇,同时忖道:“想不到他掌力,竟高得如此出奇。”

殊不知一代奇人狂笑一君,已把百年内力修为传聚在他七星静脉,使他功力达到半甲子之上。

穿天一剑见两掌来势奇猛,心中不由暗自一骇,当下不敢冒然硬接,纵身暴退!

宋青山两掌递空,怔了一怔,只见双目抖露凶光,脸上肌­肉­一阵抽动,恨不得把穿天一剑吃下肚子里。

以此功力而论,穿天一剑确实要比宋青山高出许多。

不过所谓一夫拚命,万夫莫挡,何况宋青山武功并非泛泛,这一拚命,穿天一剑怎敢冒然接?

宋青山两掌落空,咬牙喝道:“我先问你这个老杂种,我父亲与你有什么过节,你竟纠人把他围攻致死?”

穿天一剑­阴­恻恻笑道:“这一点,你父亲知道。”

宋青山钢牙一咬,双目一睁,喝道:“那么,你是什么人?请报名来,好让我向父亲交代。”

穿天一剑纵声哈哈一笑,说道:“这很简单,你当还记得,穿天一剑……”

穿天一剑话犹未落,蓦听来青山脱口惊道:“你就是黄叔叔……不错,我记起来了……你为什么杀死我父亲……你说……”

疯狂,愤怒,杀机,一齐在他傲然的脸上泛起!

穿天一剑哂然说道:“到阎罗殿去问你父亲吧。”

宋青山真不也相信这是事实,他叔叔竟会杀死他父亲。

当下心里倏有所悟,眼光一扫九位掌门,喝道:“你们九位老杂毛,杀死我父亲铁面神龙之人,是不是他?”

这一声老杂毛说得九位掌门脸泛怒容、宋青山也未免太不把九大门派放在眼里了。

宋青山一见九位掌门没有答话,不由更怒道:“你们都是聋子不成?”

少林派掌门,仰天一阵长笑。说道:“宋施主未免太过狂傲,难道说九大门派好惹的吗?”

宋青山气极一笑,说道:“我知道九大门派不好惹,不过总有一天,你们九位掌门会逃不过我手里,我再问一句杀死铁面神龙之人,是不是他?”

少林掌门也不由怒道:“不错,是他。”

宋青山就在话声落后,陡然一声暴喝道:“杀!”

象一只疯狂的野兽,再度扑向穿天一剑,连劈三掌。

三掌出手,其势如涛,穿大一剑一时之间,竟被弄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来,竟使九位掌门暗自一骇!

如果到时候来青山真找上九门,势必演出一场血雨腥风的洗劫不可。

九位掌门心念及此,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他们的意念中,似是九大门派终有崩溃的一日。

这当儿,宋青山疯狂低啸,发掌如雨,刹那之间,连劈十二掌。

狂怒,他很不得把穿天一剑吃了下去。

这次——他全凭一鼓作气,掌成了章法,虽然雄浑无比,但他所损真元,却是相当之巨。但他没有发觉。

穿天一剑一连受掌剑海狂攻,几次弄得险象环生。几乎要伤命在宋青山的手下!宋青山口中疯狂叫道:“纳命来……杀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老杂种……”

暴风雨终会过去——

暴风雨过后,一切应变为沉寂!

宋青山一连狂扑猛攻之下,终于——

再也忍受不住象这暴风雨般的真力消损,他终于疲倦,无力!

但可怕的死神,已经渐渐向他靠近!

他走不了!

穿天一剑,不会饶过他,他准备在宋青山身疲力尽之际,猝然发掌!

这成了极不平衡的打斗,宋青山内力一经消耗殆尽,穿天一剑便挟毕生功力,全力施为。

在场之九大门派掌门,反而为宋青山捏了一把汗。

再不出半个时辰,宋青山必定毁在穿天一剑的手下。

果然——

就在九大门派掌门心念方落之际,蓦听穿天一剑猝然一声暴喝道:“姓宋的,到阎罗殿去见你父亲吧。”

话声甫住,右掌一招“狂风卷浪”,迅厉攻击。

宋青山此刻已是身疲力尽,穿天一剑这狂风暴雨般的一掌,他怎么能够闪得了!

砰的一声!

在掌风与尘砂飞泻之中,一条人影,被震出一丈开外,砰的一声巨响,那条人影在地上滚了两滚,才不动了。

那人,正是宋青山,只听他口中喃喃念道:“穿天一剑,我虽死在你的手下,但,我做鬼也要抓你。”

穿天一剑仰天一笑,­阴­恻恻笑道:“姓宋的,到阎罗殿去告诉你父亲,说穿天一剑问他好。”

说完,猛向宋青山扑去,一掌劈去——

心黑手辣!

穿大一剑竟不念以往一段情意,向宋青山下手。

就在穿天一剑一掌劈向宋青山的刹那,一个声音喝道:

“黄施主手下留情!”

声音来得突然,穿天一剑心里一愕,一收发出掌势飘身纵开,放眼望去,发话之人,竟是少林派掌门。

穿天一剑愕了一愕,冷冷说道:“三灵和尚,你这是­干­什么?”

少林派掌门微微一笑,合掌低声宣佛号,说道:“黄施主与天下第二人有叔侄之情,不应对他下此辣手。”

穿天一剑冷冷一笑,说道:“我已救过他三次不死,情义已绝,我怎么不能向他下手?”

三灵掌门含笑说道:“黄施主此言差也,你救他三次不死,并非被你所伤,此刻你真忍心向他下手?”

穿天一剑冷冷道:“我怎么不敢!”

三灵掌门说道:“那你真要变成一个比禽兽还不如的人。”

穿天一剑面­色­一变,­阴­侧侧道:“秃和尚你敢骂我?”

三灵掌门说道:“老和尚还要留一点口德,怎敢骂,不过忠言逆耳……”

穿天一剑脸­色­一变、怒道:“放屁,我就毁了他你敢如何!”。

说完,纵身向宋青山扑去,少林掌门陡然暴喝道:“穿天一剑,你真敢!”

这暴喝一声,声若洪钟,使穿天一剑心头为之一震,下意识一停脚步,冷冷说道:“你秃和尚难道想袒护这姓宋的?”

三灵和尚冷冷说道:“不错,我和尚看不惯你这心黑手辣的手段。”

穿天一剑纵声笑道:“你们九大门派也不想一想,留下姓宋的小子,也是你们九大门派后患?”

穿天一剑这话说得不错,留下来青山,对九大门派,未必不是一件不利之事!

九位掌门在穿天一剑话落之后,同时怔了一怔!

穿天一剑一见九位掌门脸­色­,冷冷说道:“九位掌门如果不怕姓宋的小子向九大门派寻仇,我也可以放手。”

三灵掌门宣了一声佛号,说道:“善哉!善哉!黄施主既肯放手,我们九大门派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佛家讲究因果,黄施主可放心。”

这句话说得他穿天一剑怔了一怔。

这确定出他意料之事,他本想以为说这句话之后,九大门派无论如何也不能不有所顾忌。

反而,九大门派竟袒护宋青山。

当下他怔了片刻之后,冷冷就道:“你们九位慈悲为怀,不愿见人死,可是我就非要他死不可。”

三灵掌门温声说道:“黄施主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穿天一剑冷笑道:“我出尔反尔你和尚管得了?”

话声甫住,转身手一扬,迎面一掌,向地上的宋青山劈去。

这一掌劈得突然,少林掌门脸­色­一变,说道:“穿天一剑,你也接我一掌。”

话落,猛探右手,反打一掌!

少林掌门这一掌也劈得非常倏然,穿天一剑估不到三灵和尚真敢向他下手!

当下一收掌势,纵身飘开,饶是如此,宋青山的身子,也被穿天一剑的掌力,扫得滚了两滚!

穿天一剑怒视了一眼,说道:“秃和尚,你真不要命了?”

三灵和尚冷冷接道:“穿天一剑,姓宋的小娃儿,受了你一掌,已是伤及内肺,如无灵药,三天之内,便会丧命,你还不肯放手,如果你真如此心黑手辣,我们九位死也要袒护朱小施主。”

穿天一剑冷冷说道:“秃和尚,你有几条命?”

三灵冷冷接道:“你不要以为你有先师的血书,就能控制我们,如果我们愿意背个‘叛逆师门’之名,看你穿天一剑今天是否能逃过我们九位道友的手里?”

这话说得穿天一剑怔了一怔!

他惊愕地望了九大门派掌门一眼,打了一个冷颤。

当下冷冷说道:“我以为你们不敢。”

三灵和尚脸上一变,喝道:“那你不妨试试!”

三灵和尚话落,缓缓向穿天一剑欺去。

三灵和尚这一欺进,其余八门派掌门,也缓缓向穿天一剑欲去,蓄势待发!

风云乍聚!

这倏然之变,确实令穿天一剑暗自吃惊!

他是一向心地险诈,机智百出之人,衡量了一下眼前形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如果九位掌门同时……出手,穿天一剑武功纵然再高,恐怕也难逃九位掌门手中!

当下冷冷一笑,心里忖道:“此时暂不忍耐,对自已将是一件不利之举,何不顺水推舟……”

心念中,冷冷说道:“既然九位掌门尊驾说情,黄某自当放手,不过。”

停了一停,眼光一扫九位掌门又冷冷说道:“如果要我放姓宋的,以后你们九位掌门见了五指酒丐之后,可得听我所传血书!”

三灵掌门合掌道:“黄施主既有先师血书,我们自然要听你所使。”

穿天一剑­阴­恻恻一笑,说道:“九位掌门以后可别后悔,那么我们走吧!”

说完,当先领路,向前纵身跃去——

三灵和尚见穿天一剑一走,望了宋青山一眼,与八位掌门,向着穿天一剑的背后追去。

一场刹劫已经过去!

但这里却躺着一个身受重伤之人。

他口吐鲜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枯叶,片片地落在他的身上,象似在这里长眠了!

久久,他挪动了一下身子,缓缓地坐了起来,他没有颓丧,他的脸上,依然是一片傲然!

他在昏迷中,模糊地听到少林派掌门三灵与穿天一剑的对话,他知道这条命,被三灵捡了回来。

他心里一片感激九大门派………

他坐地之后,运气疗伤,只觉全身一阵剧痛,他大吃一惊,暗道:“完了,这次,我恐怕真没有救了。”

他暗暗一叹,心付:“三天,三天……我还有三天生命、我该做些什么?我替父亲报不了仇!我能死吗?”

一种痛苦的心情,使他几乎默然落泪,如今他发现自已是这么孤单,烙印在他心坎上的人,都先后离他而去。

他想:“我可能替我父亲报不了仇了。”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但倏然脑中一晕,溢出一口鲜血,身子又往前扑倒!

凄婉地发出一声苦笑,他想:“死吧!让我九泉之下,才向我父亲认罪吧……反正,我已经失去了一切……”

他想到这里,不由滚下了两颗豆大的泪珠……

不幸的往事,创痛的遭遇,使他身心变成麻木……

他想:“在世界上,我没欠谁的感情,我死有何憾……不,我欠了桂秋香一笔心灵欠债,我要还她……”

想到这时,他晃了晃脑,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着钢牙,撑住身子,向前跄跄踉踉走去……

他的影子,终于在枯叶纷飞之中,渐渐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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