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追风侠与索魂嫦娥走后,一条黑影,扶起海王子的尸体,也突然向岩上奔去。
这条人影来得奇快,去势如电,追风侠与索魂嫦娥也没有发觉。
追风侠回头望了索魂嫦娥一眼,他也不由替索魂嫦娥感到难过,这个女人,确实太不幸了!
眨眼间,已穿过这片树林,倏然,远处一声暴喝之声,倏告传来。
追风侠闻声霍然一惊,这暴喝之声,正是出自宋青山之口。
在追风侠与索魂嫦娥走后,宋青山巡视了屋外一遍,他发现这周围飞鲸岛教高手越来越多,情势越来越为紧张。
宋青山冷冷地笑了一声,脸上罩起一片杀机,暗道:“如果有一个敢闯进这围墙之内,我就要你们命。”
倏然——
三条人影,疾若闪电,向院中那棵大松树之上,飞泻而落。
宋青山大喝一道:“你们找死——”身影如电,猛向那棵大松树飞身扑去。
宋青山武功,天下无双,此时展身一跃,已到松树之下。
当下眼光一扫,冷冷喝道:“阁下三人,鬼鬼祟祟,进入这围墙之下,是何道理?”
宋青山话声甫停,洪笑之声响,三条人影,飘落在三丈开外,抬眼一望,来人均是年约五旬的老者。
宋青山脸上抹过一片杀机,冷冷喝道:“三位夤夜间人第一站招待所,是何道理,骑鲸客已将此范围划为禁区,三位未经骑鲸客之令,竟敢冒闯禁地,好好给我滚回去,否则,给我出手,那就不好意思了。”
三个老者当中一人哈哈笑道:“阁下莫非就是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二人吗?”
宋青山冷冷说道:“既然知道我是谁,难道还不快滚吗!”
右侧一个老者阴恻恻笑道:“人言天下第二人武功盖世,我们只是慕名才冒闯禁地!”
宋青山脸色一变,厉声喝道:“那你们是存心找死了?”
“这未必吧?……”
右侧老者活犹未落,宋青山倏然一声大喝道:“你们存心找死,也别怪我——”
挟着喝话声中,弹声而起,左掌一扬,猛然发出两道如涛般的掌力。
宋青山此刻心隐杀机,出手之下,已用了九成功力,三个老者一经发觉,同时大喝,举掌推来。
硬接硬挡,使宋青山咬牙道:“你们找死——”随着掌力过处,砰!砰!数声,三个老者被震得口吐鲜血。惨死于地。
宋青山缓和了一下脸上杀机,冷冷笑了笑道:“你们也死得太冤枉了!”
话落,转身向屋内走去,这当儿,门内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宋青山举目一望,脸色一沉,冷冷喝道:“三手神君,此际不在房内休息,养足精神,跑出来干什么?”
三手神君含笑道:“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开了一个玩笑。”
“到底什么事你说呀。”
三手神君说道:“禀告令主,是这样的,在你与索魂嫦娥进入园内之际,我便隐在那棵松树之上……”
宋青山“哦”了一声,眼睛骤现精光!
三手神君又道:“我一时兴起,跟索魂嫦娥开了一个玩笑,盗取了她鬓上的玉钗……”
宋青山突然明白过来,索魂嫦娥为什么当时突然举掌劈向那棵松树,原来是王钗被人偷走。
宋青山心念一转,说道:“盗了她的王钗怎么样?”
三手神君尴尬后笑道:“本来,我想亲自送还她,但是……”
“但是你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托我交还给她?”
三手神君微微笑道:“正是。因为,此刻我们身居虎|茓,我是否有生还希望,倒也令人难于预料,假如我不交给你,而死在飞鲸岛上,索魂嫦娥对于失落玉钗之事,难免耿耿于怀!”
宋青山淡淡说道:“好吧,那么,你把玉钗交给我。”
主手神君笑道:“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活落,从怀中取出玉钗,交给宋青山。
宋青山接过王钗之后,说道:“那么,你心事已了,可以进去休息了。”
三手神君道:“禀告令主,你贵为发号施令之人,也不能不休息一下,这里暂时交给我,你回房躺一会儿。”
宋青山也委实有一点疲倦,但,他自己宁愿受点苦,也不能叫这些兄弟受苦,当下说道:“我没有关系,你进去吧,这是命令。”
这两字命令实在令三手伸君难再启口,他感激地望了宋青山一眼,心里暗道:“他年纪虽青,但是,他却能为别人着想,宁愿自己受苦,这人格之高,‘天下第二人’称之无愧!”
心念中,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宋青山望了手中玉钗,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把王钗纳入怀中,又向后院巡视了一遍。
一条灰色人影,仁立在苍穹夜幕之下,宋青山眼光一扫,心里一震,那正是被派往巡视的桂秋香。
宋青山心里一阵惭愧,他忙别的事,竟把桂秋香忘记叫进去休息,叫她在外面呆了三、四个时辰!
他低声叫了一道:“桂妹妹。”
桂秋香已经发觉宋青山来到她的身侧,只是她放作未闻,当下冷冷说道:“禀告令主,传桂秋香有什么事?”
宋青山一听语气不对,心头一震,含笑说道:“桂妹妹,你……你生气啦?”
“唉哟,我怎敢对你生气?”
宋青山慌忙上前,站在桂秋香身侧,低声道:“好妹妹,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我怎么办?”
桂秋香冷冷道:“别跟我说这肉麻的话,你这张油嘴,不知害了多少女人。”
宋青山道:“我坏过什么女人?”
“索魂嫦娥、天仙魔女。”
宋青山涌起一股黯然之情,他苦笑了一下,道:“桂妹妹,你不要构起这段往事……”
“怎么,这段往事令你难过?”
“不错,桂妹妹,你没有了解我,宋青山不是忘思负义之辈,我不否认我爱天仙魔女与索魂嫦娥,然而,我无法爱她们,你知道的,索魂嫦娥为了一时之气,嫁了海王子,然而,海王子并没有爱她,只是留给她永生不可抹灭的创伤……”他黯然地苦笑了一下,又道:“于是,她又嫁给了顾苍柏,顾苍柏也只是要在她的身上找寻男人所需要的,他并没有献给她幸福……”
桂秋香接道:“当初你为什么不给她幸福,而让她通人不淑?”
宋青山道:“我没有办法呀?”
“你有办法,只是你没有好好安慰她。”
宋青山惨然地苦笑了一下,道:“也许是的,我没有好好安慰她……”
桂秋香幽幽说道:“如果不是你,相信她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宋青山苦笑道:“我只有对她寄于抱歉之外,别的我不能说。”
桂秋香叹了一口气,道:“以后好好安慰她,别让她再难过了,她感情的负担也相当之巨了。”
宋青山道:“这一点,我知道。”
桂秋香又道:“那么天仙魔女呢?”
“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
桂秋香沉声道:“你还爱她吗?”
“这……”宋青山茫然不知所答。
桂秋香怒道:“你听见我的话没有?”
“我……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否尚在爱她。”
“这话简直放屁,你爱她不爱她难道还不知道?”
宋青山道:“我确实不知道呀!”
桂秋香道:“不知道就是说明你还爱她。”
宋青山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大概是吧,我还深爱她。”
“既然爱她,那么,以后就不要让她离开你。”
宋青山摇了摇头,道:“这是办不到的事,我与她虽然有过美丽的过去,但,那毕竟像一件很遥远的事,她曾经说过,消失的时光,不会倒流,逝去的年华,不会再重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桂秋香道:“如果你还爱她,还不会迟!”
宋青山摇了摇头,道:“桂妹妹,不要再谈这些事,天仙魔女不会再像过去爱我,”他望了桂秋香一眼,又道:“而我却对不起,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求你宽恕才好。”“
桂秋香幽幽一叹道:“我不会怪你,我只是替她们可怜,宋哥哥,女人,上苍本来就赐给她们不幸的命运,如果你还爱天仙魔女的话,我可以替你挽回你们之间的一场风波。”
宋青山道:“桂妹妹,你不要费心了,事情以后再谈了。”
桂秋香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淡淡道:“好吧,我们以后再谈了。”
宋青山沉思半晌,说道:“那么,你过去休息一会,这里由我巡视。”
桂秋香欲言又止,当下注视了宋青山一眼,转身向屋内走去。
海风海水挟着咸味,阵阵传来,海浪击在礁石上,散开了一连串白色浪花,也响起了如泣如诉的啸音。
宋青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孤岛上的美丽的星夜,怅然若失!
对着星夜,缅怀往事,这情景委实太凄凉了!
淡沉的叹息,象征了他一生沉痛的遭遇,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走着,毫无目的地走着……
星星的光亮,开始渐渐淡去,是的,天色已经快亮了。
宋青山抬眼之间,突然发现又有两条人影,悄无声息地向后院之内飞身降落。
宋青山狠狠地骂了一道:“妈的,你们这些人真找死。”心骂未结,那两条人影倏然掠身向阁楼一跃而上。
宋青山脸色一变,因为阁楼住的是几个女人,这两条人影向阁楼跃身而上,怎不激起宋青山怒火?
当下一声暴道:“鼠辈敢尔——”
挟着充满杀机的声音起处,人如电射,猛向跃身阁楼的两条黑影扑去,左右发出两掌。
这两条人影估不到来人身手如此之快,发觉之下,已经迟了,掌力犹如巨石当胸撞至,口中鲜血呛出,砰的一声,栽落于地。
宋青山冷冷一笑,道:“你们也太不知死活了!”
话声甫住,沙沙的脚步声传来,宋青山转脸望去,只见中原各路人马,已经到了当前!
宋青山脸色一沉,温声道:“各位不在房内休息,跑到外面有什么事吗?”
冷面洞主恭声道:“禀告令主,骑鲸客既然用这卑鄙下流的手段,派人打探我们情形,而又在这附近隐下了高手,其目的何在,不难明白,我们何不先打上他们总堂,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宋青山此刻火气正盛,一想不错,何不打上飞鲸教总堂,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心念一转,眼光一扫数十个群豪,沉声道:“这也是一个办法,骑鲸客既不守江湖道义,我们又何必遵守诺言?好吧,由我与冷西洞主先攻上总堂,隔半个时辰第二队马上赶到接应,第二队走后半个时辰之后,第三队也赶赴接应,第二队因追风侠不在,改由丑剑客杨静指挥,如有人不听指挥格杀勿论。”
在场群豪齐唱一声听令之后,宋青山向冷面洞主道:“我们走吧!”
冷面洞主眼光扫了门下十二个洞主一眼,道:“我们跟令主走吧!”
宋青山也不再开口说什么,挺身一跃,向前泻去,冷面洞主与属下十二个洞主也展身紧跟而至。
十四条人影,疾如夜间蝙蝠,向山岭上,电射而去。
飞鲸教主骑鲸客在这周围一带,派了无数派中高手把守,宋青山一出第一站招待所,便被发觉。
十四个人飞身急奔之间,一个声音喝道:“何方朋友,请报姓名!”
眼前人影闪处,五个劲装大汉,晃身挡住去路!
宋青山眼光一扫,低喝道:“冷面洞主,宰了这五个杂毛。”
宋青山话声甫住,冷面洞主还未答腔,其门下十二个洞主已经大喝一声,扑向五个劲装大汉。
五个劲装大汉做梦也想不到这些人一声不响便出手攻来,一经发觉,十二个洞主兵刃,掌力,已经双双劈出。
宋青山脸罩杀机,打量了一下眼前地势,发现五十丈之外一座山腰上,灯光点点,他心里暗道:“那大概就是第二站了。”
心念未落,惨叫之声传来,这五个劲装大汉那里是十二个洞主之敌,眨眼之间,全部死在十二个洞主手下。
飞鲸岛上,酝演了一场武林数百年大浩劫!
血腥也突然笼罩了整个飞鲸岛。
宋青山在十二个洞主击毙五个劲装大汉之后,低喝一道:“我们走吧。”纵身向第二站飞去。
宋青山等十四条人影方起,冷笑之声破空传至,一个声音喝道:“中原人物,手段果然毒辣。”
十数条人影,分挡去路。
宋青山低吼一声:“挡着我亡,让着我生——”
人若电茫,射人人群中,挥掌劈去。
宋青山一发动攻势,冷面洞主拐杖一抢,也紧跟而上,其属下十二个洞主在冷面洞主一出手之刹那,双双扑攻而上!
挡住宋青山的是两个老者,宋青山知道此刻非速战速决,否则夜长梦多,这事情难免再发生意外。
心念一转,“七彩神功”,猝然振出。
“七彩神功”为上古失传奇学,一经推出,惨叫声中,挡住宋青山的两个老者应声栽倒于地。
宋青山一掌击毙两个老者,只见身影如一道白烟,大喝一声,右掌“天崩地裂”,左掌“天旋地转”同时攻出。
也在宋青山击毙两个老者之际,冷面洞主拐杖抡处,也有一个劲装大汉被拐杖锋扫中,口吐鲜血,死于非命。
宋青山再度劈掌,凄厉的惨叫,闻之令人毛骨惊然,随着掌力过处,又有人死在他的掌力之下。
宋青山大开杀戒了,眨眼之间已有飞鲸教六个高手,丧命在他手下!
飞鲸岛上,掀起了一场武林庞大浩劫!
其余五个老者见宋青山在举手投足之间,便伤了六个,吃惊之下,同时收身跃开。
宋青山缓和了一下脸上杀机,冷眼一扫五个老者,冷冷喝道:“各位想死还是想活?”
在宋青山喝声之际,雪峰山十二个洞主散了开去,把这五个老者围在核中,只要宋青山命令一下,他们便会出手。
宋青山喝声过后,没有一个人答腔!
宋青山脸色一变,怒喝道:“你们不会开口吗?”
其中一个老者冷冷笑道:“人,生死由天,岂是阁下所能主宰?”
宋青山狂声笑道:“如果你们还想要命,告诉我们第二站方位。”
一个老者接道:“这个阁下不必多问,我们不会说的。”
宋青山厉声喝道:“‘你们当真不说?”
“阁下何必多费唇舌?”
宋青山脸上又掠过一片杀机,眼光一扫十二个洞主,低喝道:“先毙了这五个老杂毛再说。”
宋青山喝声甫落,雪峰山十二个洞主齐声暴喝,双双扑攻而上,兵刃、掌力,猛向五个罩身击到。
宋青山望了冷面洞主一眼,眉锋一皱道:“冷面洞主,此去飞鲸教总堂,必须经过二十五个站,站站派有高手防守,加于暗中伏兵,我们想完全进人,倒也非常困难。”
冷面洞主道:“这倒是事实。加之我们地势不熟,这一战胜负属谁,也令人难以预料,唉,江湖血腥,已经笼罩整个飞鲸岛。”
言下深深一叹。
宋青山道:“不料情势已经发展到这般田地,除横心一拼之外,别无办法可想。”
冷面洞主道:“如有人熟悉这地势,事情也总要好办一些。”
宋青山点了点头道:“除了索魂嫦娥之外,再也没有一个人熟悉这地势了,不过,她已经与追风侠上了飞鲸教总堂。”
冷面洞主道:“你认为他们上得了?”
宋青山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无法推测。”
冷面洞主道:“我认为他们两个人想进人总堂之内,自是困难重重,设想这里已派有无数高手把守,何况在总堂范围?”
宋青山颇有同感地点了一下头,道:“‘这倒是实情,但愿吉人天相。”
冷面洞主道:“以追风快的武功而言,当不会有危险之事发生,纵然进不了总堂,逃命总没有问题。”
在这刹那闲话间,宋青山不由为追风侠与索魂嫦娥捏了一把汗。
如果追风侠与索魂嫦娥有三长两短,自己不知如何向武林人物,作个交待?
追风侠与索魂嫦娥眨眼之间,已进人飞鲸教总堂范围一里之地,这一条秘密通往飞鲸教总教堂秘径,除了极少数的人知道之外,就连飞鲸教派中堂主,也无从知晓。“穿过这条秘径,天际已经露出|乳白色的曙光,当下追风侠与索魂嫦娥进入总堂范围之际,乍闻总堂之内,响起一声箫声!
箫声历久不歇,索魂嫦娥闻声粉腮一变,说道:“老前辈,这警箫,第二站已经发现敌人,如所料不差,宋青山他们已经开始闯关了!”
追风侠心头一震,脱口说道:“他们为什么提前闯关?”
索魂嫦娥道:“这就不知道了。”方抬眼瞧去,只见飞鲸教总堂无数人影,往第一站方向飞身奔去。
追风侠眼光一扫之下,低喝道:“我们快走!”
索魂嫦娥颔了一下首,娇躯一跃,纵身向总堂方向跃去。
追风侠紧跟其后,两条人影,疾如流星赶月,顾盼之间;已进入总堂半里之地。
索魂嫦娥稍稍打量了一下山形地势,低喝道:“老前辈跟我来。”
话声犹落之际,身形已经纵出,绕过一片苍林,又进入一座山腰!
追风侠因对地势不熟,也只好紧跟索魂嫦娥身后。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座巨大的建筑屋宇,已经在望,索魂嫦娥霍然止步,回头向追风侠说道:“老前辈,这一间就是总堂了,我们是否要进去?”
追风侠皱了皱眉头道:“不知九位掌门是否被困在其中?”
“大概不会错。”
追风侠道:“既入虎|茓,说不好也只有闯一闯了。”
索魂嫦娥点了一下头,正待挺身跃去,倏然一个声音喝道:“什么人竞敢闯禁地?”
追风快与索魂嫦娥闻声脸色同时一变,索魂嫦娥低声喝道:“老前辈快跟我来——”
挟着喝话声中,风驰电射,纵身一跃,已飞过三座屋脊,向总堂疾射而去。
追风侠身影比索魂嫦娥更快,索魂嫦娥娇躯一跃而下,追风侠身影犹如一道轻风,已飞过四座屋脊。
此刻离总堂只有十丈之遥了。
正在这当儿,一声洪喝道:“什么人,胆敢私闯总堂重地?”
五个黑影,从总堂之内,掠身而出,截住追风侠与索魂嫦娥去路。
索魂嫦娥粉腮一变,低喝一道:“老前辈,先毙了这几个人。”
挟着喝声中,她已当先纵身扑向挡着去路的五个人。
追风侠闻声之下,怪吼一声,施展“追风腾云”,飘然而起,拂出两道内家真力,猝然卷出。
追风侠与索魂嫦娥的身手,快得出奇,来人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追风侠与索魂嫦娥已经发动攻势。
追风侠的掌力攻出,索魂嫦娥一把硫磺毒沙,也卷起白色烟幕,向挡住去路的五个人击出。
惨叫声听得毛骨悚然,五条人影,应声滚落地面!
这五个人连对方的面目都没有看清楚,便死得不明不白,而在阴间城里,平添了五位冤魂。
蓦然间——
就在这五个人滚落屋下之际,一声洪亮的佛号声响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追风侠循声望去,四野空荡荡地,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索魂嫦娥脱口说了一声:“谁?
追风侠乍闻这佛号之声,心里一惊,如以推测而言,发话之人,必然就是佛家弟子,但是,那是谁呢?
就在追风侠想得怔怔出神之际,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我以为是谁竟敢冒闯重地,原来是追风大侠和索魂嫦娥,乾坤一君在此有礼了。”
追风快与索魂嫦娥大吃一惊,举目望去,只见屋宇之下,无数人影,把他们两人围在核中。
这一看,顿使追风侠与索魂嫦娥吓了一跳,因为,伫立四周的飞鲸教高手,不下有三十人之多。
索魂嫦娥粉腮一变,深手扣了一把毒砂。
追风侠眼光一扫之后,知道事情已经起了相当变化,此刻无疑是人家的网中之鱼。
心念一转,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乾坤一君,陈某人倒是幸会了。”
乾坤一君冷冷一笑道:“好说好说,追风侠既然到了本教总堂,站在屋顶上说话,诸多不便,是不是要我拿梯子叫两位下来?”
追风侠故作镇静一笑道:“不必费心了,我们会下来。”
话落,飘身跃下。
索魂嫦娥也跟着飘身跃下,明眸转处,发现飞鲸教五个堂主,均在其中,情势紧张,血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乾坤一君阴恻侧一笑道:“追风侠夜间入本教总堂,谅有所教益了?”
追风侠心中念头一转道:“阁下能否代为禀告骑鲸教主一声,说追风侠求见。”
追风侠话声甫住,外堂堂主王仪说道:“凭阁下这种鬼鬼祟崇行踪,也配见我们教主?”
追风侠循声望去,发话之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当下微微一笑,反问道:“难道贵教主是见不得人的吗?”
“只是你不配见。”
追风侠依旧含笑道:“那么,那一号人物才配见?”
“只要…”
外堂堂主语音方出,从总堂之内,突然奔出一个劲装大汉,飘落场中,朗声说道:“禀告王堂主,教主有令,命你们将来人擒回总堂发话。”
外堂堂主王仪低说一声:“知道了。”晃身立在追风侠与索魂嫦娥面前,冷冷说道:“二位是要我们动手呢?还是束手就缚?”
追风侠纵声笑道:“追风侠不是好客人,不请不动,各位尽管出手就是。”
乾坤一君朗声道:“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们要得罪了。”
乾坤一君语锋一顿,冷眼一扫门下弟子,冷冷喝道:“令你们将这两个擅闯本堂重地之人拿下,不得有误。”
乾坤一君话声甫落,其门下弟子,齐声应是,数十条人影,同时扑向追风快与索魂嫦娥。
追风侠在这数十余人影一扑身之际,左右两掌一推,连劈四道内家掌力,迎着扑身而来的高手击去。
追风快这一来迫出怒火,出手之下,全力施为,四掌过后,惨叫声中,已经有三个人随掌力过处而躺。
索魂嫦娥也在数十个涌身扑到之刹那,硫磺毒砂,猝然击出。
这硫磺毒砂奇毒无比,硫磺之味,闻之令人晕倒,一经被毒砂打中,纵然神仙下几,亦难救于一命不死。
而这毒砂一经击出,范围较大,随着白色烟幕过处,凄厉的惨声之声响,已有五个人被毒砂打中,仰身栽倒。
这只是在刹那间的事,动手短短一瞬,飞鲸教已经有八个高手,死于非命。
其余之人,乍见尚未正式交手,便去了八个高手,吓得脸色乍变,几乎同时飘身后退!
索魂嫦娥迅速地又扣了一把毒砂,冷冷喝道:“不怕死的不妨再上来试试!”
追风侠也功运及掌,蓄势待发。
乾坤一君见猝然之变,丧命了派中八个高手,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如以情势看来,这样下去,只要索魂嫦娥再击出把毒砂,势必弄得全军覆没不可。
心念一转,他才知道事情有此严重,当下冷冷一笑,道:“索魂嫦娥,我正想接你几把毒砂试试。”
索魂嫦娥冷冷说道:“那不妨上来接着。”
乾坤一君猝然一声暴喝,身子一纵,势如闪电,疾扑索魂嫦娥,呼呼攻出两掌。
乾坤一君猝然扑身,其势如电,乍闻索魂嫦娥叱喝一声:“乾坤一君你找死——”
烟幕如飙,挟着丝丝的毒砂破风之声,索魂嫦娥的一把毒砂,在乾坤一君一出手际,已告掷出。
也在乾坤一君出手攻向索魂嫦俄之际,外堂堂主工仪紧接着一声暴喝,与其余三位堂主,出手攻向追风侠。
追风侠称为一代奇人,其武功之高,江湖罕见,他那把这四个人放在心上?
一招“追风腾云”身子飘然而起,这四个堂主所发一掌,已告落空,乍闻追风侠大喝道:“你们也接我一掌试试。”
挟着喝话声中,身子平空下去,两道奇猛无情的内家掌力,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猝然劈出。
避掌出招,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便告做到的事,四个堂主估不到对方身手如此快捷,有两个人闪身不及,被追风侠掌力扫中,脑血飞溅,死于非命。
电光石火的一瞬——
乾坤一君也被索魂嫦娥的硫磺毒砂,迫退一丈来远,这当儿,索魂嫦娥又迅速地扣了一把毒砂。
乾坤一君见每次出手,均有派中弟子丧命,气得脸色一片铁青,大喝一道:“大家上呀——”
喝声如雷灌耳,飞鲸教弟子被乾坤一君这一喝之下,又晃身扑攻而上。
索魂嫦娥厉声喝道:“你们真找死不成。”
硫磺毒砂挟着叱喝声中,又告击出。
惨叫、惊呼,笼罩了整个飞鲸岛上,死的人,躺下了,活的人,依旧飞扑而上。
地上,静静地陈横了十数条尸首!
他们知道这不过是以卵击石,索魂嫦娥硫磺毒砂奇毒无比,这种疯狂扑攻,无疑像飞蛾扑灭,自取灭亡。
但,死的不是出自他们自己所愿;而活着的人,又受人支配。
庞大的屠杀,在飞鲸岛展开!
索魂嫦娥一把硫磺毒砂出手,又毙死飞鲸教三个高手。
这场面惨不忍睹,飞鲸教自开教以来,第一次死了这么多高手,正在这当儿,倏然,一声洪喝:“你们还不住手?”
声音来得突然,使正在交手之人,心头一震,双双纵身跃开,目光过处,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胖大的和尚,已经伫立在场中。
在场之人脸色同时大变,因为他们吃惊的不是这个和尚,而是他手里所提的海王子司马雁尸体。
这连追风侠与索魂嫦娥也吃了一惊。
这个和尚目光如电,扫了在场之人一眼,把眼光落在地上飞鲸教尸首上,黯然一叹,道:“罪过罪过!可怜众生,人世间何以造此杀孽?江湖恩怨,何日能了?……”言下深深一叹!
乾坤一君冷冷喝道:“那里的野和尚,竟敢毙死司马少主,因你不得——”
话犹未了,扑向那胖大和尚,一掌劈去——
乾坤一君掌力方出,乍闻这怪和尚大喝一道:“滚回去——”
喝声如雷贯耳,也带着一份磁力,乾坤一君果然退了回去。
怪和尚冷冷问道:“你就是乾坤一君?”
乾坤一君冷冷道:“不错。”
怪和尚问道:“施主对这些已死去的人,有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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