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雨时缓步走进那厢房,虽然房顶只是斗笠大小的洞,但屋中的积水转瞬之间竟已经有半尺上下,阴无暇就倒在水里,一身衣服着水湿了,却有很多地方汩汩地渗出血来。范雨时低头看着她,目光深邃,不带半分怜悯,但阴无暇却知道,那水流如同铁锥,打断了她的臂骨、左肩胛、左肋、尾椎和踝骨,而更可怕的是,自己的血液流速正随着范雨时的脚步波动,让她的心脏快速鼓动,眼前闪过阵阵红潮,被雨丝穿透的小腹、右腿和右胸正在大量地流出鲜血。
更让她绝望的是,屋子里的刀阵被刚才的一下古怪震动带动,竟然自行地弹动起来,从十七个铁环中滑脱松弛,松垮垮地挂在墙间。虽然她比较专精于秘术,对刀阵比较生疏,但这辰月的教长,却似乎更对刀阵有着特别的认知。她努力睁开眼:"藻……"
范雨时的右手手指在左手背上轻轻敲打了一下。
那屋子骤然塌了下去,范雨时以印池术撕裂那个女魅身体的同时,那屋子里的刀丝兀地弹动起来,阴无暇凝聚最后的明月法力,模拟了丈夫的记忆印记,以残存凌乱的刀丝发动了天罗阵。本已经被范雨时以裂章术动摇了基础的厢房再也经受不住,轰然倒塌。
范雨时默默站在土石中,雨水将他身上的血迹冲得干净,流入他脚下的断壁残垣。百里家的兵丁远远逡巡指点,却没有一个敢过来,秋雨却已经渐渐小去。他知道,自己来不及找到苏氏了。
他信步走出百里家,一顶黑色小轿蓦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两个沉默的从者把他接上了轿子,出了南淮的南门。
而此时,陶慕玄已经在雨中离开了南淮,只带了一个从人,取道万宜关直向沁阳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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