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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曲眼光如水波,盛满了哀伤。他凝望着她的眼,轻轻道:“忘掉这七千年的悲欢喜乐,来世,你若想上九天或未央幻境,就勇敢地去。”他停顿了一下,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话语道,“忘了师父。”
纯净的液体缓缓流入她的口中,酸甜如梦。倾音恍然记起,昆仑仙境上,她坐在章曲的膝边听他弹琴……可渐渐的记忆模糊起来,曾经,是谁为她生生受了两次天雷?是谁为她去天极面壁?……
章曲似乎痴了。
他凝神半晌,似乎笑了一下,却微微有些晃神:“音儿,我一生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颜卡。我不该因为自己的一念之私将你收为徒,让你遭受苦楚,又害颜卡伤痛七千年。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音儿,七千年来,你一千年沉睡,三千年烈火,终是苦多于欢。你都忘了罢。忘掉曾经所有的喜、怒、哀、惧、爱、恶、欲。来世要快快乐乐长大。”
“音儿,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再见到颜卡,请你转告他,我已完璧归赵。”
“音儿,如果……如果……哪天你受了委屈,子颐便会照顾你,他会好好地照顾你……
“音儿……”
他不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仿佛要将她印在心中的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他有太多太多话要说,有太多太多的担忧,可是,话到唇边,却是空空如也。
倾音怔怔地看着他,想问谁是颜卡谁是子颐,可模糊的记忆让她连眼前的人也记不住了。她张开嘴,却突然吐出颗淡红而透明的心,微微颤动。
孟婆唇角泛起一丝诡谲的微笑,用碗去盛那颗心。这是记忆之心,凝聚了倾音一生的记忆。
将记忆之心煮开,融化,倒进忘川,便是忘川水。忘川流淌的不只是水,更是记忆……
章曲霍然一惊,伸指弹开孟婆的碗,眼疾手快地将记忆之心握在手中。记忆之心遇*就会融化,要抢救已经是来不及了。
孟婆脸色严厉起来:“上神,你岂能――”
章曲看着消失了记忆之心的手掌,脸上充满了决绝,就像变了一个人:“即使她忘了我,我也要拥有她的记忆。”
孟婆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会来到鬼门关,见到孟婆的人,不是因为有缘,而是无缘。既然天定,再说也毫无意义。
章曲如水的眼眸望着忘川的方向,显出几分迷茫怅惘。少顷,唇角绽放出一丝微笑,缓缓道:“音儿,爱上你我一生无悔。”
他终于求得,却要别离。
他温润的指腹轻轻抚着她的脸,许久许久。
忘川水静静地淌过,仿佛见证了这一切,又将这一切送到无穷无尽的远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章曲紧紧抱她一下,站起身,对孟婆轻轻颔了颔首:“请。”
孟婆牵着一脸茫然的倾音走到转生池前,放开她,平板着声音道:“你去吧。”说完将她一推,眼看她要没入转生池中,章曲忽地咬破自己手指,一点殷红自他修竹般的指尖冒出,落入转生池中,把一池净水染成血红……
孟婆饶是见惯了这场面也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上神,您这是做什么?”
章曲听而不闻,伸出带血的指尖,点在倾音的眉间,倾音只觉得额上莫名的有一股暖意,抬眼望去,章曲哀伤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决绝的味道,直直地看进她的灵魂深处。沉下去之后,他的话语依然在耳边缭绕:“因我一己之私,收你为徒,叫你无端受尽苦楚,为师无力护你,便将一身灵力赋予你,以保你来世平安无虞,幸福快乐……”
青丝在他身后飞舞、纠结,挡住了他俊美的容颜,挡住了他沉痛的哀伤,却挡不住他眼底深处的温柔和眷恋。
须臾之间青丝化作如白雪,直叫人觉得天地无颜色。
孟婆看着这一骤然变化,似也痴了。
池水变得清澈,章曲回过神来,自怀中从怀里取出一支玉笛,放至唇边,缓缓吹出曲子,似怨非怨无怨,似愁非愁莫愁,既已爱过,此生无悔。
狂风骤起,鬼门关之间浓雾胡乱飞舞起来,所到一处,一片苍茫。曼珠沙华承受不住灵压,在风中剧烈地颤抖,最后倒在地上,形神俱毁。忘川水汹涌咆哮,掀起阵阵巨浪,前来鬼门关的恶魂来不及躲避,便被卷入川中,只留下一声尖叫。
只有笛声不被狂风所影响,它飘飘悠悠,优雅的旋律就像是夏日的一场美梦――宛若心灵最深处的呼唤,隐藏着一种梦境般的虚无。
迷雾从章曲的脸上飘过,他的容颜沉静,眼睛幽静,光芒渐渐沉睡,就如千年的冰海,世间再无任何事物能在他的眼中映入光彩。
孟婆见过无数人无数鬼无数事,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他的身体随着音符的飘荡而慢慢变得稀薄,渐渐与浓雾融成一体,只有光芒沉睡的一双眼睛依旧。当风吹起最后一个音符时,“叮”的一声,笛子掉落在三生石上,发出脆响,那双眼睛永久地消失在浓雾当中。
雾逐渐散去,地府门前又恢复往日的阴森冷漠,在三生石上相拥的两个人仿佛不曾出现过。孟婆呆呆地看着三生石,悲伤突然涌上心头,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可她提醒自己不能哭。
她靠着三生石慢慢蹲下来,捂住自己的脸,可是声音终于冲出了喉咙,发出低低的悲鸣。
这一日,九天倾斜,昆仑仙境崩塌,地府下陷,忘川倒灌,大雪覆盖人间……
大雪初霁,山脚下,小河前有一对年近四旬的夫妇。那妇人怀胎将近两年,终于在雪后的第一天,产下一名女婴。两人格外欣喜,把孩子取名乐,因男人姓怀,所以名字叫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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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若有琴 零零一拍:水遁 秀透
讨厌的耳坠随着轿子晃动,不断扫过怀乐的脖子,她只觉得难受,便将它们摘下来,还有压得她头疼的凤冠、勒得肩痛的霞帔,全都扔在脚下,抬脚就踩。
须臾之间,金丝大红的凤冠霞帔便多了无数个鞋印子。她仍是不解气,把绣花鞋也脱了,随手甩到一旁。
都是伯母害的。
想起那妖婆一般的伯母,怀乐就气得牙痒痒。她自幼失母,十岁丧父,无奈之下,只得寄托于伯父一家。伯母平时把她当丫头使唤就罢了,还贪婪成性,未等到她及笄,便私下将她许配给镇上一个疾病缠身的跛子冲喜。
她知道后,连夜逃走,准备跨过那连绵不绝的高山,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可不料那妖婆早有准备,竟在村子出口的唯一小路旁守株待兔,她来不及逃跑,便被押上了花轿。
怀乐越想越气,霍地站起来――
噼啪啪啦嗵!
鞭炮乍响,震得她浑身一颤,失控的灵魂仿佛从天边归了位。轿外,锣鼓的喧闹声中,夹杂着婆子笑语:“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啦!”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坐回位置上,用发簪在窗旁用力一划,在那里她已经画了好多条线。她用手指点了点,包括刚刚划下的,一共有十八条。
迎亲有按路程放鞭炮的习惯,每六十六丈放一次,怀乐的心急切地跳动着,这么长的路程,恐怕快到镇子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不行,一定要想个方法逃出去!
她看看脚下惨遭蹂躏的红妆,咬了咬牙,拿起来揉成一团,塞到坐垫底下,沉着气蹲下来,撩起轿帘一角,探着头往外面望去。
正值初春,天蓝得有些奇怪,阳光暗淡得像褪了颜色,稻田里作物稀少,只有一片单调的泥土灰色,路旁有几棵不知名的小树,新叶与黄叶夹在一起,显得凌乱不堪;如蛇般弯曲的小河就像蜿蜒在土地上的一条长裂缝……世界仿佛呆呆的,只剩下麻木的锣鼓和喧闹。
一阵微风吹起,拂过她的脸,树叶O@作响。
怀乐突然觉得烦躁。正要落下帘子,头上忽而传来说话声。
“你看你看,新娘子把头伸出来了!”
“好标致哦……”
“可不是吗?”
怀乐抬头上看,两只喜鹊翘着尾巴站在细细的枝桠上叽叽喳喳地闲聊,随风上下晃动,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对比之下,自己更显磕碜。她将所有的闷气都集于眼,狠狠瞪向它们。
喜鹊突然噤声,小心翼翼地瞧她一眼,又看看对方,不约而同地露出惊疑的神色。
“……她听见了?真奇怪,她好像在看我们……”
“……眼神好可怕!”
它们“呼”的一声,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得意地把尾巴翘来翘去,远远地看着她笑。
怀乐气恼地撇过脸,将目光投向远处,随着轿子的摇摆,阳光似乎也晃动起来,少顷,灰暗的石桥栏杆出现在眼前,下方流水叮咚,仿佛是一种隐晦的诱惑。
她心念一动,眉眼悄无声息地舒展开来,映出流水的波光,闪耀着清澈的光芒,然在昏暗的轿内,无人能见。
“停轿。”
前前后后的人都愣了一愣。轿夫首先反应过来,他们从清晨开始干活,这时也累了,听了她的话反射性地停下脚步,准备在桥顶歇一歇。
后方的婆子却吓坏了,挥着艳红的帕子扭着臀跑上前,大团的赘肉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不已。她不及掩饰自己的失态,便扯开嗓子喊,“时辰未到,不能落轿!”
放到一半的轿子,急忙又抬起来。
怀乐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几乎无法呼吸。她硬是咬咬牙,掀起黛眉,加大声音:“停轿!”她没办法不让声音气得颤抖,说不定其中也有些害怕。
婆子以为她要哭了,急忙道:“大喜日子,可不能闹情绪啊!”
轿夫们趁这时间把轿子放在桥上,对婆子笑道:“小姑娘不愿意呢,你安慰个去。”
婆子瞪着眼睛道:“去,去,去,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们――”话音未落,怀乐便一脚踢开轿门,利落跳下轿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栏杆前,双手往桥上一撑,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纵身朝那清澈的河水一跃……
那一瞬,阳光照耀在水上,随春风微漾,就如碎了一河的金子,如此的安详、美丽,就像一个迷人的梦。
岸上传来轿夫婆子的惊叫声。
怀乐看到自己身边,溅起白色的水花。
呼――
水一下子淹没了她。
她毫无惧意。
自小她就有良好的水性,父亲在世之时,常带她到山野之外踏青,兴之所至,总把她放进池塘小溪中,让她自行玩乐。
他常言:“凫水既是人之本能,亦是生存之需。”
怀乐当时不明白,“为何是生存之需?”
父亲摸着她的头叹息:“乐乐,他日将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倘若哪日你不幸落河,凫水便能救你。你可要懂得,人生在世不称意,需学会自救。”
当时的远见,成了今日自救的途径。只是,她没有料到水这么冷,这么深……
这条河原是高山积雪融化而成,水中带雪,一触水,便夺走了她的体温。冷冰的水呛入她的鼻子,灌进她的耳朵,如同灭顶一般堵住她所有的退路,她惊叫出声,凛冽的河水便灌入她的口中,呛得她胸口*辣的疼。
好难受……眼前一片花白……她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有水,清冽的水和无边的恐惧……她被堵得窒息。情急之下,她伸手抓住一个东西,粗糙地刮着掌心,似乎是植物的根茎。
植物虽嫩,却根植于大河之底,自有一股力量,她心中狂喜,急向植物游去,不料,那植物竟通灵性,末端一圈一圈缠绕过来,就如一条冷艳的蛇,盘住她的身体,裹住她的手脚。
强烈的恐惧感如电一般迅速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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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二拍:河底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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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处可逃,本能之下,眼一闭,心一横,张嘴狠狠咬往,像要将这束缚着她的一切咬断一般!
那植物充满了铁锈的味道,她只觉得恶心,吐着舌头将它抛开,那断开的一端像无根的飘萍,打着转转,被水冲了开去,而另一端在无力地漂浮着,却不知道根在哪儿。
她扯住根的这头,顺着它的方向往前游,河水的颜色越来越浓暗,四周一切都看不清,只能感觉到有些朦胧的影子在徘徊,虚虚实实,像幻象。
过了一会,绳子不见了,前边一片古怪的冥黑,似水而非水,好像是一块坚冰,冷、硬、滑。
这是什么?念头从脑海中闪过之时,手也触了上去。冥黑之物突然以一种惨烈的姿态爆裂开来,激起千层巨浪,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跌了下去――直到漩涡之底。
出乎意料,漩涡之底没有水,远远看到的只是一小片雾气……眼前是一大片银白色的细沙,清爽干燥,美丽得耀眼。
她从地上爬起来,衣裳出乎意料的干爽,她不解地提起裙摆审视一番,又疑惑地看向四周。水哪儿去了?
“啊――”她突然惨叫出声。
脚趾剧痛,好像被什么紧紧夹住一般。
怀乐吃惊地抬起脚,狠狠一甩,“噗”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掉在了沙滩上。她并未留意,只是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小脚丫,粉嫩圆润的脚趾上明显可以看到两个小小的牙印,鲜血缓缓渗出。
被蛇咬了?!
环目四顾,白沙铺就的地面,干净得容不下一丝杂质,更别说蛇。
莫非是水蛇,钻到沙子下面去了?她两手在被咬之处的地面一阵乱刨,她很快挖出了一个坑来,但沙子还是沙子,没有任何杂质。
她气馁地把沙子推回原处,正要站起来,忽而,一个声音悠然在半空中响起来:“哈,刻舟求剑。”
这话如同闷雷,惊得她从地面弹起来。
抬头上看,只见流水潺潺,从头顶上空流过,清澈得惊人,一截枯木随着水漂过,但似乎被什么拦腰挡住了,无法掉到下面。
这里,仿佛是一个隔开的空间。
怀乐既是感到惊悚,又觉得神奇,踮起脚尖,伸手往水的边缘摸去。
什么也没有。
她努力把手再伸长一些,顺畅的感觉溢满了指尖,仿佛是触着了一种熟悉而轻软的液体。
怀乐诧异地叫出声来,不对――
仔细一看,原来是手指Сhā进了流水中,流水从她指尖流过,带来一股轻灵湿润。
怀乐疑惑地将手抽回来,再看那流水,依然奔腾着向前。
奇了,为什么她能穿过去而流水不能穿过来?她将五指张开又合上,留在手上的感觉依然清晰,如梦境一般不真实。
远远的,竟也传来了“咦?”的一声短暂的惊叹,表示诧异。
怀乐蓦地转过身,四处无人,不远处的白沙中央却有一座大概有一人高的奇特房子,大门紧闭,门侧竖着一条刻着奇异花纹的柱子,柱子侧面垂落着一条被咬断的绳子,乱七八糟地堆着。
这房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怀乐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之前她是没有留意才没看到这房子还是这房子刚才并不存在?
正瞅着房子发呆之时,房子剧烈震动起来,夹杂着气贯山河的吼声,怀乐吃惊地跑开几步,只听得身后“嘭”的一声巨响,她猛然回过头,只见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没有出现山崩地裂,怀乐无形中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朝房子走去。
房子的正中央端坐着一只和小兔子差不多大的小动物,大约五寸高,但很纤细,毛发如雪,前爪规矩地撑在前方,姿势很端正,颇有气势。它一脸凝重,表情像人一样复杂深沉,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犹如雪上的金子,脖子系着一个青古铜色的铃铛,与之相配的是脚踝上一圈黄毛,平添几许怜爱。
怀乐愣了愣,随即失笑不已。想必是哪一家爱猫的主人做的雕像吧,真是栩栩如生呢。笑意未达嘴角,“轰”的一声,房子碎裂四射,飞沙走石,她急忙用袖子遮住脸,遮住劈头盖脸的烟尘。
尘土散尽,那只小动物轻盈地跃出门口,以无比优雅的姿态走到她面前,随着它的动作,铃铛晃悠起来,发出清澈的响声。
怀乐只觉得刹那间心弦被勾了起来,睁大眼睛瞪着它。它的眼睛弯弯的看起来赏心悦目,但吐出的话语让人有殴它的冲动。它倨傲道:“见了我也不为所动,现在的人类真傲慢。”声音宜男宜女,略带磁性,像撒娇般有些嗲。
怀乐感觉到声线中的熟悉感,疑惑地眨眨眼,上下打量着它:“刚才说话的人是你?”
它眉头一皱,微怒道:“人类怎可以如此无礼?”
“哈,好可爱的猫。”怀乐见它两眼圆睁,却是人畜无害的样子,感到十分新奇,却不觉得恐惧。她什么动物都想碰,就算它有着傲慢的神态,于是小心翼翼拿指尖去戳小畜生右侧像莲花瓣一样的耳朵。
“愚蠢的人类,我是拥有最纯正血统的貂!”小动物生气将拍开她的手,不经意间露出细长的爪子。
她摸了个空,知道它发毛了,闷闷地收回手,但眼睛还是巴眨巴眨地盯着它,只见它骄傲地将前爪环抱于胸前,仰起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那神情好像在说,“快来崇拜我吧。”
“啊?真可怜……”曾记得一本古籍上说,貂是一种聪明伶俐,生性慈悲的动物。并举了一个例子,猎人捕貂时,总是假装快要冻死的样子躺在貂出没的地方,貂不忍心猎人受冻,会跑出来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猎人。
猎人于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它。
这么可爱的动物,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呢?怀乐一副悲悯的表情瞅着它,蹲下来,慢慢伸出手:“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白貂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前爪抬起,五指微张,从指尖部分迅速冒出尖尖的利爪,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凭你也能伤害我?真是目中无人!”
怀乐没把小动物的威胁放在眼里,不以为意拍拍手:“你又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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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若有琴 零零三拍:小动物的骄傲 秀透 雅文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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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貂气得瞪她一眼,伸展开四肢,在地上刨了几下,好像要把气发泄在沙子上。亜璺砚卿怀乐看它可爱,又想去摸它的头。
它眼疾手快地弹开数尺,怒道:“轻佻的人类,请你放庄重一些。”
怀乐再次偷袭失败,闷闷地缩回手,从愚蠢到轻佻不过是顷刻间的事儿,难道她的行为就这么糟?真受打击。
她哼的一声,背过身画着圈圈道:“真是个讨厌的畜生。”
白貂没有时间理会她的自言自语,四处走动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琥珀般的眸子露出冷然的光芒:“可恨的人类,你将我家雪花踢到哪儿了?”
怀乐被它三番四次的高姿态激怒了,回头瞪着它道:“不要什么都赖在我身上,我连你家雪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白貂斜睨她一眼,虽然比她矮许多,但眼神却是居高临下,“你脚上的伤口从哪儿来的?”
“关你什么事?”怀乐怒道,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难不成这是“雪花”咬的?想到这个,她更气了,“要是我抓到它,我一定把它剁了炖汤!”
白貂视线酝酿出更强的怒气,斜眼瞪着她,想说什么,忽而远处的传来一阵微弱的沙沙声,虽然远,但这地方安静异常,一丁点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来。”白貂朝前方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软软的肉垫,粉嫩干净。
怀乐以为它软化了,忍住想玩它的冲动,正要握住它的爪子,倏地,一只东西跃至它的脚下,吓得她急忙把手缩回来。
――乌龟?
“是它咬了我?”
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难怪一直看不到它,原来那圆滚滚的白龟,龟壳上漂亮的花纹就像六个瓣的雪花,和沙子一样白而细腻。若不仔细看,完全分辨不出是沙子还是它。
怀乐恼怒之下,伸出手指往龟壳狠狠一戳,以报被咬之仇。
白龟从壳中冒出头来,两眼凶光,但白貂怕它对怀乐会吃亏,便将它拿开一些,表情微微带着一些嘲弄,“只要你不踩雪花的ρi股,它是不会咬你的。”
“什么雪花?明明就是一王八!”怀乐愤怒地瞪着白貂,伸出脚丫往它身上踹:“不踩它,踩你行不?”虽说如此,面对弱小的动物,她一般不会用力,吓吓它罢了。
只是,她忘记了脚趾还在淌血。
鲜血沾在白貂洁白的毛发上,它不满地皱起眉头,伸爪去挠她的伤口,力道倒也不大:“凶残的人类,不要用你的鲜血弄脏我洁白的衣裳。”
“我偏――”怀乐话音未落,就怔了怔,被白貂摸过的伤口意外地愈合了,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普通人类要是割破了皮肤,至少要几天,严重的话要十天半月才能愈合,而且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但不知为何,她的伤口却能在很短的时间愈合,且不留下任何痕迹,而现在,白貂一摸,便将她的伤痛除去。
她怔怔地注视着自己的脚趾头,这说明她与眼前这个白貂的距离要比她与人类的距离还要近?
“莫非我也是妖?可我在其它方面都与人类无异啊。”她不自觉地将这句话说出来,白貂嗤笑着一爪打在她的脚上,“无耻的人类,不要拿我与你相提并论。”最后一句话它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妖!”
“那是什么?”怀乐打蛇随棍上。
白貂不愿多说,刺溜一声,跳到另一边去了,“这才不是我的真身呢!我的真身有着非常优雅的姿态,不是你人类可以看的。”
怀乐一心想知道答案,却装作无所谓地敷衍道,“不是就不是,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这是敷衍!”白貂又生气了。
“那你说啊!”怀乐也生气了,她故意把脸撇到一边,却用眼角余光看着他,等待他说出真相。
白貂龇着牙瞪她一眼:“罢,不与你这种人类娃儿计较。”
怀乐气哼哼地背过身,不理它,少顷,她忍不住了,回过头来,却见白貂侧着脸对雪花偷笑。眉眼弯弯的样可爱得令人恨不得将它抱在怀里。
怀乐对漂亮的东西没有抵抗力,便先服了软,伸手道:“算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不过我不叫人类,也不叫娃儿。我叫怀乐,怀抱的怀,快乐的乐。”这是她常用的对小动物的动作,她伸出手,以示友好,若对方愿意把爪子放在她的掌上,则表明双方可以做朋友。
这是一双干活的手,掌心红润,五指修长,指甲整齐干净,但是皮肤粗糙,手指下方有水泡的痕迹,似乎常常干重活。
难看的是,这双手涂有桃色蔻丹。
白貂眼里露出一丝憎恶:“怎弄得跟个妖怪一样?”
怀乐不解地看看手掌,唯一不自然的便是蔻丹了。想到这个,她不由得委屈地撅起嘴:“都是那老妖婆逼的,说今天嫁人,图个喜庆什么的。”
白貂猛地站直身体,眼神也在刹那间变得犀利冷然。在雪花的惊呼声中,它的指甲如利刃一般伸出,钳住怀乐的脖颈,尖利的指甲紧紧贴着她的脉搏,寒声问道:“老妖婆现在在哪里?”
怀乐看着它那森然的样子,仿佛换了一个灵魂,那强烈的杀气,竟是认真的。她不由得大吃一惊,急道:“一个在家,一个跟着花轿,可能在岸上呢!”话音刚落,她便又惊呼出声,“啊――痛!”
一股热乎乎的东西顺着脖子淌下来,怀乐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吓得缩起脖子,却不敢低头去看,只得在心里恨自己没用――居然被一只貂欺负。
“你在骗我!”白貂眼底升起诡谲金芒,冷冷一笑,“岸上没有妖气。”
怀乐嘴角一抽,捏着额角道:“大哥,我说的老妖是我伯母和媒婆。”
白貂知道自己过于敏感了,手一顿,收回长甲,恼羞成怒道:“名字不要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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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若有琴 零零四拍:上下合体 秀透
“大哥,我错了!行吧?”怀乐没好气地瞪它一眼,伸手摸向伤口,那想摸又不敢乱动的神情白貂看在眼里,不自然地扭着身子道:“不用摸,很快就没事了。”
怀乐讪讪放下手,转过身,委屈道:“罢,这次姑且不与你计较。”
白貂见她要走,反而不知所措了,刺溜一声跳上她肩膀,用爪子摸摸她的脖子,碰碰她的头,“嗨,别这样嘛!”
凤冠被她丢弃在轿中,失去束缚的秀发被水冲了几次,早已没了型,白貂这一碰,便成了压断驼背的最后一根野草,哗啦一声瀑布般坠下来。
白貂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捞起发尾往她头顶塞,秀发看起来更乱了,简直像鸡窝一样,虽然她在村里时也是乱糟糟的,被人说是野孩儿,可那是她自愿的,与被迫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怀乐被发迹遮住视线,看不到它眼中的内疚,还以为它是故意的,怒道:“你敢再动一下?!”
白貂无辜地缩回手,扭扭捏捏道:“这样好看些。”
怀乐将它从肩膀上拎下来,笑得咬牙切齿,“我都不与你计较了,你居然还――”话音未落,白貂眼疾手爪快,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下面的话。
怀乐感觉唇上毛茸茸的,有种奇特的软润,可心想它不知在地上踩了多久,遂恶心地掰开它的爪子,它却一下子跳到她面前,虚空盘起双腿,眉眼笑得弯弯的,“你说过了,你不计较的。”
怀乐气闷地背过身,但它以更快的速度转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与她之前一样,平伸,肉垫朝上,虽然小,却很坚定。对小动物来说,肉垫是一个柔软而容易受伤的地方,一般不露于人前。
这是在示好?
罢,懒得与小东西计较,免得伤它自尊。怀乐捏了捏它粉嫩的肉垫,果然十分温软。
白貂感到爪子上传来细腻柔润的触感,觉得被调戏了,便又瞪她,“不知所谓的――”刚要说人类,但想了想,又改口,“怀乐。”
怀乐见它懂得唤名字了,决定原谅它一回,诱导道:“你叫什么?”
白貂得意地仰起头:“颜卡。”
怀乐跟着念了几下,“卡卡、卡卡……是上下合体的那个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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