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田山庄不必昨儿待的水仙宫避暑山庄,到处都是仆人,她随意问了问,便知道厨房在哪儿,她人还未到厨房,只是到了离门口还差七步的距离,便听到一熟悉的声音。
是洛鳞。
他正单独扯出一厨子,神叨叨地问道:“你待会儿给我做点补肾的补汤,偷摸地送到我房间来。”
那厨子听的一愣一愣的,不大确定地说:“补肾?是壮|阳吗?”
“……”洛鳞一时答不上来。苗宝贝在后代答:“不是,壮阳只是肾虚的一种。肾虚不代表那方面的。”
“就是,你别小看我。”洛鳞做出一种生气的样子,揣了那厨子一脚,那厨子连忙点头,卑躬屈膝的样子。苗宝贝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肾虚就是代表那方面不行。”
洛鳞僵硬了,厨子也跟着僵硬了。厨子极力忍住憋着笑的嘴,把头低的很低。
洛鳞的脸红到脖子根上,他一脸怒气,颤抖地指着苗宝贝,“你……”
苗宝贝眨巴两下脸,“我是就事论事啊。医者不能说谎。”她苗宝贝跟着乔美男学医少说也有五六年,帮助百花寨的寨民看过大大小小的病,要是不说实话,还得了?这怎么救人啊。
洛鳞愤恨地几乎风中凌乱,想死的心都有,男人嘛,最在乎那方面了。厨子忍不住了,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不稳地一边笑一边道:“洛公子,我这便去为你做壮……补肾的补汤。”
苗宝贝道:“加点中药效果更好,来来,这个我会,我以前给我们寨子的种猪做过,把这汤拌在糠里可美味了,那种猪吃的很香,后来就靠这一只种猪让全寨子的母猪下了崽呢。多强大啊。”她本来就是想给她相公做这汤来着,多么强大的补品啊。
厨子被苗宝贝彻底吓傻了。把洛鳞少爷当种猪不成?
十七
洛鳞一直在自己房间踱步,偶尔停下脚步望眼欲穿般地张望敞开的门外。他的心情是即焦躁又不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复杂又纠结的心。
苗宝贝让他回屋里等,那坦然的样子好似对他张牙舞爪的表情置之不理。他本想一刀捅死苗宝贝的,万万料不到颜伯仁特意来趟厨房嘱咐今天的晚膳。颜伯仁好客,邀他那儿坐坐,他不好驳了面子,又不想张扬他那方面不行,只好怏怏然随了去。
不想苗宝贝在后很殷勤地说:“我多做一碗给你送过去。”
颜伯仁反而比他先回头应了下,“什么东西?”
眼见苗宝贝嘴型似要说出一个“肾”字,他立即抢先,“最近慎得慌。少夫人说她有秘方。”
“哦?是吗?”颜伯仁颇为高兴地对苗宝贝道:“也给我做一碗,玉白也在书房,你直接送两碗来吧。”
苗宝贝觉得甚妥,“好的。”
在一旁的洛鳞顿时惊的脸色苍白……这让他如何是好,若是颜伯仁喝了以后,稍有“不适”问起,苗宝贝定会如实回答,那他一世英名岂不是毁于一旦?
洛鳞借故直接回房,未与颜伯仁去书房畅谈,他寻思着再去厨房怕又出什么状况,不如守株待兔,窝在自己房间等苗宝贝。
颜伯仁的书房必经他的房间,他一定能守的到这只他想扒皮的兔子。
他焦躁啊,他不安啊、他开始蛋疼的等啊等,眼看门前西落的太阳已经快下山,夕阳余晖偷偷溜进他的屋内,映照成一片黄。
洛鳞大大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这个死女人,什么时候过来,真是气死我也。”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直接跳了起来,准备出门上厨房看个究竟。
他前脚方一踏出门槛,苗宝贝已经手里抱着一大瓷罐走过来,朝他灿烂一笑,“哎呀,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真是体贴,知道我沉。”她便把怀里抱住的瓷罐塞到他怀里,推了他进去。
洛鳞惊愕地看着已经满怀在前的大瓷罐,“三个人喝,也不用做这么多吧?”而且这瓷罐怎么越看越眼熟?好似是储蓄水用的备用水罐。
“我这是针对下药。”苗宝贝掏出存好的小中碗,轻轻拨弄大瓷罐上那最上层,专门在最上层舀了几勺,放在洛鳞面前。洛鳞哈哈大笑,“我就说我不是很肾虚,就是没以前有精力而已。这么一小碗足以了。”他刚准备端起碗要喝,苗宝贝夺了过去,指着那大缸瓷罐,“这是给你的,这碗是我相公与爹合用的。”
洛鳞张着嘴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此时他觉得,他真的慎得慌了。他端起那瓷罐,牛饮一般咕噜咕噜喝个精光。不过这味道怎么那么奇怪?
他刚把大瓷罐放下,就见苗宝贝准备动身走人了。不能让她去,要是去了,知道真相他还要不要在这江湖立足了?洛鳞立即超前,站在她面前,抢了她手里最后一小碗,喝完了,他说:“喝了这么多,不在乎这一小碗了。”
苗宝贝张着嘴,看着洛鳞手上那空空如也的碗,“其实这大缸精华都在上面浮着那薄薄一层。这一大缸熬出来的补品也不过是两碗,你很有自知之明并且极有上进心,懂得知虚即补。”
洛鳞打了个饱嗝,极为痛苦抚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喝这么多?”
“我还来不及说,你就迫不及待了。其实我很理解你,娘子定不欢喜你吧?”
洛鳞瞪她一眼。苗宝贝识趣,闭上嘴,“懂了。”
“懂个屁。”洛鳞一把拽住苗宝贝的衣襟,往上提,“少爷我驰骋沙场这么多年……”他本想说出自己赫赫战绩,突然一顿,觉得自己跟个女人说这事很傻|逼,他只好放开她。
刚着地的苗宝贝腿发虚,脚底顺带一滑,她立即人仰马翻,背朝地。苗宝贝只是顺道想抓到一个支撑,好让自己免去与大地亲吻。偏偏她抓个不争气的家伙。毫无防备的洛鳞被苗宝贝这一猛抓,很无能的踉跄倒地。
“啊!”苗宝贝被洛鳞身子一压,她差点背过气来。她相公压她,她怎么觉得那么舒服,怎么这男人压她,这么沉?
“你们在做什么?”颜玉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看见两个重叠在一起的两人。他要做的事本已经全部妥帖做好了,本来是在颜伯仁的书房等苗宝贝,然后一起回屋来着。眼见太阳都下山了,也不见人来,便想去厨房看看,她是炖什么补品。未料,走着听到苗宝贝的大叫,他寻音赶来,便见到这一幕。
苗宝贝吃痛地看着面无表情门口而立的相公,她心想,哎呀,捉奸在床了。以为相公会像禁书里捉奸的相公一样,会怒气冲冲把压在身上的男人海奏一顿,而她会跪在地上向他求饶,满口情真意切,说是被人诱惑什么的,然后相公扑过来,狠狠蹂躏她,用那书中一词来概括——我|操|死|你。
苗宝贝当初看禁书这段之时,心有戚戚,饱思淫念一番。后她实在想不通,便拿给乔美男看,问为何这愤怒的相公会有这种举动,乔美男便递给她镇定药丸,“吃了再告诉你。”
苗宝贝吞后,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她是好学份子。
“咳咳,我想定是爱之深恨之切吧。”乔美男觉得自己总结的不错。
也便是这话,让苗宝贝深深地明白一件事,做的越多,说明爱的越多。做这事,是爱的表现。
可是他的相公一直不动屹立在门口,与她对视。苗宝贝叹息,看来她相公不如禁书里那些相公。她抬高脚,正中洛鳞的命根子,洛鳞腾地跳了起来,抱住腿中间,“你……你这女人!”他疼地龇牙咧嘴。
“要怪就怪他。”苗宝贝扫了一眼颜玉白,略有伤感地看着颜玉白,走到他跟前,白了一眼,“说话。”她盼望着,颜玉白跟身后的洛鳞打一顿,然后把她扛上床,好好做一顿,充分表现他的“爱之深恨之切”。
然而,颜玉白再次让她失望了。他微微拱手向洛鳞道歉,“不好意思,拙荆鲁莽了。”
洛鳞夹住双腿,狠狠地瞪着苗宝贝,咬牙切齿地道:“无妨,就当不小心抽了筋。”
那地方还抽筋啊……
颜玉白含笑点头,扯着苗宝贝的手走了出去。苗宝贝很是别扭地看着淡定自若的自家相公,回想她与乔美男讨论的另一种情况。
那时她看那禁书不过十二岁,她很是想不通那相公为何要这么做。
“除了这种情况,会不会有其他表现。”
“自然,若是相公不爱这娘子,娘子做出这等事,他会无动于衷。好似什么事都未发生。”乔美男像个先生一般教导她一些“另类”常识。
如今,她相公无动于衷了!苗宝贝委屈至极,老爹说找个对她专情的相公,可捉奸在床的相公竟然无动于衷?!
回到房间,颜玉白施施然坐在椅子上,对苗宝贝道:“爹明晚准备大设夜宴,作为我们晚来的喜酒。”
苗宝贝随意“哦”了一下,不死心地问:“相公,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颜玉白蹙了蹙眉,似乎真在认真思考,他还有什么事要做。细想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苗宝贝一下子高兴起来了,振奋地等待他做什么。
“你不是说给我做补品吗?做好了吗?”
“……”苗宝贝萎蔫起来,有气无力,“给那肾虚的男人喝光了。”
颜玉白道:“这事也不急,我还好。”他似乎不怎么介意。
苗宝贝心酸了。爱之深恨之切!她家相公一点也不介意她被别的男人压倒。她还不死心,她直接点明了,“相公,你不介意我刚才被压倒?”
颜玉白反而笑了,“为何要介意?不过是不小心而已。”
苗宝贝大怒,居然还笑?这比无动于衷更让人气愤!苗宝贝准备窝在被窝大哭一场。老爹你瞎眼了,这哪儿是专情的相公。
颜玉白见苗宝贝一声不吭爬被窝了,关心地问:“晚膳用了吗?”
“不吃。”苗宝贝闷着被子,酝酿感情。
“我是有些饿了,我去厨房拿点吃的过来。”说罢,风轻云淡地走了。苗宝贝猛地坐起来,见屋内没人,胸口闷闷的,可哭不出来。
以前老爹赠给宠物,她独爱黄金蛇。偏偏那蛇不喜欢她,从来不缠在她身上,特喜欢粘着乔美男。她哭了许久,痛哭一场,挥挥手,把最爱的黄金蛇赠给乔美男。
老爹曾问她,那么喜爱这蛇怎么说赠便赠了?
苗宝贝性子便是如此,她喜欢的东西也要喜欢她,若不喜欢,她便大大方方放手。
可是……苗宝贝纠结了,相公不喜欢她,她舍不得,哭不出来,无法释放自己的情绪。她又躲在被窝里,酝酿感情了。
待颜玉白回来,见被窝蜷成一团。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见苗宝贝蛰伏趴着。他问:“宝宝你在做什么。”
“爱之深恨之切。”苗宝贝自己嘀嘀咕咕起来。
颜玉白还在思考这话深层意思,不想遭到苗宝贝的偷袭,被她压倒。那厮开始扒他衣服了。颜玉白愣了愣,“莫不是你补肾了?”
“你不爱之深恨之切,我来。”苗宝贝便把嘴亲了上去。
颜玉白并未挣扎,任由她亲着,最后还是得要他一一褪去苗宝贝的衣裳。哎,她只知道脱他的衣服,自己的衣服从来不知道脱。
十八
关于苗宝贝与颜玉白的云雨之事,以前总是长江前浪推后浪,一浪高过一浪,这次苗宝贝未配合颜玉白,一浪以后,她便兴趣黯然起来,推开他。
颜玉白也不勉强,搂住苗宝贝,亲了亲她的额头,“你今儿收敛许多。”
“相公,我以后不帮你补肾了。”
颜玉白顿了下,哭笑不得,“又感觉我不是肾虚?”
苗宝贝蹭到他怀里,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不是,我觉得没必要。”在苗宝贝看来,相公不喜欢自己,那便没必要做那么多了。她一向是那种不爱干徒劳之事的人,在以前她很喜欢与相公做这床笫之事,也不过是因这事起源于是爱的体现。她喜欢他相公,想好好爱他。
如今这事也罢了吧。相公既然不喜欢她,她也就不用这么表达自己的爱了。
颜玉白凑上去,捧着苗宝贝的小脸,在她嘴边啄了两下,“宝宝,你今儿是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这与平时的苗宝贝大不相同,以前的苗宝贝可是很喜欢粘着他。
苗宝贝摇头,“有些困了。”
“嗯。”颜玉白轻轻颔首,捧着她的脸长吻一番,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意犹未尽地道:“睡吧。”
苗宝贝点头,窝进颜玉白的怀里,安安稳稳地睡去了。
***
苗宝贝现居之处是颜玉白曾经的别院,与花园接轨,顺路可以到西厢房。所谓西厢房便是颜伯仁招待贵宾的住处。洛鳞便是在西厢房处。
苗宝贝一早醒来,又见不着颜玉白,似乎自成亲到现在,颜玉白从来都是先于苗宝贝起床,苗宝贝从来未见过他嗜睡的模样。无论她起的多早。
她打个哈哈,伸个懒腰,起床。走到银盆那儿,拿起银盆准备出去打水洗脸。她刚打开房门,便见到一位侍女傻愣愣站在门口,鞠个躬道:“少夫人,我叫冬梅,是少主特派我来伺候您的。我帮您打水,您在这儿歇着。”
苗宝贝从小都是自个打理自己的活儿,哪里需要别人伺候,苗宝贝未把银盆交给她,而是说:“你告诉我在哪儿打水便是了。”
“这……”
“哎呀,我不习惯伺候。”苗宝贝笑嘻嘻地说。
冬梅思量许久,才指着前门那条走廊,“井在那儿。”
苗宝贝便踏着步子,刚走两步,发现冬梅也跟着两步。苗宝贝一顿,冬梅也顿。苗宝贝转身,“别跟着我啊,我不会走丢。”
“可是少夫人,少主吩咐我,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你的安全。”
苗宝贝蹙了蹙眉,眼前这位冬梅是弱柳身姿,怎么可能能保护的了她?她还会点三脚猫功夫,可这眼前的冬梅……
她先应着,任由那冬梅在身后跟着。来回一趟,就连苗宝贝洗脸她也身后不声不响。苗宝贝自由惯了,哪由着人这么跟着?根本毫无人生自由可言。
苗宝贝闪着泪眼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地扁着嘴,“冬梅姐姐,我饿了。”
冬梅恍惚一下,连忙问:“要吃些什么?”
“只要是吃的就好了。”
冬梅点头,“少夫人在此等候,冬梅这就去为少夫人准备早点。”冬梅退下以后,苗宝贝便火速出了房门,往死里冲,从未有过的速度。她要找相公,让相公撤了婢女,她受不了。
她这刚进了花园,便见到一名着碧绿色轻纱裙的浅笑女子在采掬花露。这采花露,苗宝贝做过,那是为了喂养蛊虫。有些蛊虫很刁,不用花露就不吃东西,怕它们死了,每日早晨只好提早半刻钟醒来采花露。
莫非这位姐姐也是养蛊的?苗宝贝一脸惊喜。她走上前,靠过去问:“姐姐踩这花露可是喂蛊虫?”
洛薇停下手中活儿,看了看眼前的苗宝贝。她疑惑地问:“你是谁?怎么没在蓝田山庄见过你?”
“我新来的。”苗宝贝呵呵一笑,眼巴巴望着洛薇手上的花露瓶子。洛薇顺着目光看去,不禁失笑,“我这不是养蛊,而是美容。不过看你的肤色,根本不需要。好生羡慕你。”
苗宝贝愣了一愣,“这还能美容?”
“当然,秋季将至,皮肤干燥,用这花露面肤,很有效果。”
“难怪姐姐这么美丽动人。”苗宝贝知道这事的用途了,也不细问了。她四处环视一番,未见其他人,她也不知怎么找她相公,方想问一问她相公在哪儿,突然一只鞋子自房顶处砸了下来,正中洛薇手上,拍掉了她手里的花露瓶子。
“啊!”洛薇几乎尖叫起来,原本温柔的脸顿时凶神恶煞起来,她猛地飞身上了房顶,然后……房顶处开始一番打斗。苗宝贝傻了眼!
“妹妹,哥不是故意的。”房顶一片砖瓦噼里啪啦的响附带洛鳞急喘的声音。
“赔我花露。”洛薇几乎咆哮起来。
紧接着,洛鳞纵身一跳下了地,他见苗宝贝在这,咬牙切齿,“我怎么一遇到你就倒霉!只不过在房顶做晨操,做了下甩腿动作,就惹到那蛮婆娘。”
苗宝贝眨巴两下眼后,房顶另一位也接着下来,她吹胡子瞪眼地怒吼,“谁蛮婆娘!?”
“妹妹,哥知错了。还有你声音不要这么大,小心别人见着了,你保持这十八年的淑女形象就毁于一旦了。”洛鳞跳到苗宝贝身后,嬉皮笑脸道。
这话果然管用,不消半秒,洛薇又做出苗宝贝初遇她的模样,嫣然一笑,一派淑女作风。洛薇轻声咳嗽两下,慢条斯理地对洛鳞道:“总之,你负责弄一瓶花露还给我。”
“妹妹这般倾城,不需要了。”洛鳞哀怨地望着洛薇,洛薇只是一蹙眉,洛鳞只好不快地摆手,“好啦好啦,帮你弄一瓶便是了。”
洛薇这才平复了脸上的怒气,淡淡地望天,“哎呀,太阳快出来了,我先回屋抹点儿粉,要不皮肤晒黑就不好了。”她把目光转向苗宝贝,“我先告辞了,我想今晚宴会上我们还会见面的。”
“姐姐走好。”
待洛薇走后,洛鳞立即颤抖地捡起掉在泥地里的小瓶子,抹泪地去采花露。苗宝贝一脸好笑地看着老实巴交的洛鳞,“你一个大男人,采花露真好玩。”
“闭嘴,要不是你,我怎么爬房顶去做晨操了!”洛鳞凶神恶煞地瞪了苗宝贝一眼。
“关我什么事?”苗宝贝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洛鳞顿了顿,抿着嘴道:“自从遇见你,我总是倒霉,当然要躲你个煞星了。”
苗宝贝嘴角抽了抽,她老爹说她出生的时候是吉祥如意之日,她呱呱落地之时,彩霞初霁,百鸟齐飞一个方向,一派吉兆。她怎么成煞星了?
“我跟你八字不合。”苗宝贝唯一想到就是克夫克妻克父母那一说,貌似就是以八字来说。
“……”洛鳞一下子不说话了,乖乖地采花露。这花露多难采,一滴一滴进去,得汇多久才能有这一小瓶?苗宝贝叹息,“我还以为你是聪明人呢,原来这么笨。”
洛鳞横了她一眼,“那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快速采花露。”
“告诉你了,可有什么好处?”苗宝贝眼睛一亮。眼前这花园没别人,她身后还有那冬梅寻着,她此时又找不到相公,看这洛鳞与相公蛮熟的,应该可以借他寻到相公。
洛鳞防毒药一样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嘿嘿。”苗宝贝贼兮兮地朝他暧昧地眨巴眼。洛鳞吞了口唾沫,“你是有夫之妇,我可不染指。”
苗宝贝夺过他手中的瓶子,跑到旁边盛水的水桶里舀了一瓶塞给他。洛鳞大惊,“你……”
“那姐姐是敷脸用,她认不出来。”在苗宝贝看来,采花露敷脸用,实在是有些吃力不讨好。还不如早上多睡会美容觉实惠。
洛鳞有些迟疑,最后挨不过这采花露的麻烦,便拿塞子塞上,放在衣襟口子里。苗宝贝立即笑道:“好了,你带我去找我相公。”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去找你相公了?”洛鳞一副茫然的样子。
“好处好处!”苗宝贝强调。
洛鳞一脸黑线。这点忙也好意思要好处?洛鳞白了她一眼,“除了去找你相公,其他都行。”
“除了找我相公,其他都不要。”苗宝贝也强调了一遍。
洛鳞一脸为难,“那地方不是你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
洛鳞别扭道:“你相公在那名烟堂,那是个专门比武用的场地。那里是刀剑无眼,你一妇道人家去干什么?”
苗宝贝大惊,“刀剑无眼?那我相公岂不是很危险?”苗宝贝吓着了,她还不想当寡妇啊!她立即扯着洛鳞的衣袖,非常倔强地道:“必须带我去。”
洛鳞哭笑不得。颜玉白是什么人?他能被人伤到?不是他伤别人就好了。眼前的苗宝贝看似要天塌下来一般,整个小脸都扭曲不成样子,快哭了一样。
洛鳞无奈,“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你家相公啊,这么怕他死了。”
“那是当然了,他还没给我生孩子呢,这跟不下崽子的母猪有什么区别?”
洛鳞讶然,“有什么区别。”
“你吃母猪肉吗?你不知道母猪的唯一作用就是下崽子吗?”
“……”
洛鳞在心底为颜玉白默哀一番。江湖叱咤,让多少人眼红的一代绝世奇葩,竟然沦落到母猪一样的用途上,实为可叹可悲的很呐。
十九
洛鳞甚是勉强带苗宝贝去了名烟堂。话说这名烟堂,只要是武林中人便一定耳熟能详,要出名,得先从名烟堂开始。从一位碌碌无为的无名小卒到叱咤风云的武林盟主的起步便是这里,也只有这里。名烟堂是武林正派人士切磋武艺的地方,上台比武之前必须下军令状,死伤难免。
颜玉白的声望极高,主要是他屡次上名烟堂,从未败过,更甚至从来都是点到即止。一个人的武艺高超不是看能不能把对方打败,而是游刃有余的点到即止。
像颜玉白这样的高手,当然让许多人趋之若鹜,于是这挑战书从未断过。也不知是怕自己名声降低,还是真有那么大本事笃信自己能赢。反正颜玉白自十六岁出道这名烟堂,名声大起之后,从未拒收挑战书,当然也从未输过。从而他在江湖的名望越来越高,许多人推断他将来是武林盟主的候选之一。
苗宝贝赶来之时,正逢唐门少主与张家堡弟子比武。两人厮杀的很厉害,几乎招招毙命,狠劲十足。洛鳞一时被擂台上的两人吸引住了,也未注意乱窜的苗宝贝。
苗宝贝来到一位长满胡须的老者身边,戳了戳他。之所以选择老者,在她看来,老者比较慈爱,再加上这位老者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
老者侧头看向苗宝贝,一脸惊讶,那眼眸中夹杂着惊天动地的错乱,好似苗宝贝是异类。苗宝贝完全以为他的错乱是因为自己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戳了他。
“请问颜玉白在哪?”
那老者缓了好一阵的神,才回了魂,他又是一脸随和地问:“玉白?你找他有何事?”
苗宝贝沉吟一会儿,刚准备想说话,洛鳞走至她身后,对那老者道:“爹。”
苗宝贝大惊。今儿她是招了什么风,遇见之人皆是洛鳞家的。这位老者自然便是武林盟主洛龙。不过他年龄怎么看也到半百年纪,怎会有这么年轻的儿子和女儿?苗宝贝感叹,她老爹虽然一头白发,但年龄不过而立,这位老者都可以当她爷爷了。
洛鳞有些嗔怪地对苗宝贝道:“这名烟堂人这么多,你还真是慧眼识金啊,一下子瞄到这儿了。”
苗宝贝吐吐舌头,不好意思说因为他爹是这里最老的,她觉得老人好说话。其实洛龙确实是个好说话的老头,他笑着对洛鳞道:“哪儿骗来这般水灵儿的姑娘?可别做出出阁的事,要待人好。”
敢情是以为洛鳞泡来的纯良小姑娘。他对于洛鳞这种滥情甚是理解,所谓男人变坏都是因女人而起,他同时觉得男人变好也是因女人而起。原本洛鳞是个很好的孩子,可惜恋错了人,造成对女人失去了信心,从而自爆自弃。他不是不管,是管不了。洛鳞这孩子太较真了,死心眼!
洛鳞听他爹这番一说,脸不禁红了起来,死死瞪着苗宝贝,“她是苗宝贝,颜玉白的麻烦妻子。”
洛龙又是吃了一惊,随后失笑,“难怪,早该料到了。”
洛鳞一脸莫名其妙望着他爹,就见一眼了,怎么就能判断她的身份了?洛龙不去理会洛鳞莫可名状的呆样,他对苗宝贝笑道:“可是找你相公?他在后舍歇息呢,方才接了许多挑战书,累着了。”
苗宝贝眼睛一亮,拉着洛鳞往后舍跑,洛鳞一边被扯着一边囔囔,“你找你相公,拉我做什么?”
“你不是说刀剑无眼吗?你给我挡着啊!”苗宝贝很是理所当然的回答,敢情她把洛鳞当盾牌了。这是个小白眼狼,他好心带她来,她居然把他当盾牌用?气煞他也……
洛龙一直注视着他们离开,他总觉得这对身影是那般熟悉。一袭红衣一袭青衫,还有铃音般的笑声。那些碎片缠绕着他冗长的回忆,让他这么多年来,再次叹息一声。
轮回吗?他不知。
***
名烟堂后舍其实不过是各路英雄喝酒交谈类似茶馆的地方。苗宝贝一进去,四处望了望,便见在后舍靠窗处,一位着一袭白衣的娇美男子,一头青丝用一木簪子松松垮垮别着,漏落下的一撮发丝挡在耳侧,若隐若现遮住他绝美的侧脸,但并不影响给人的美观,光是他轻拿杯子浅酌茶地那种气质,足以让人窒息了。
苗宝贝一脸笑嘻嘻地跑到那美男怀里,紧紧抱住他,“相公。”
颜玉白一惊,杯子里的茶水差点溅出来,他放下杯子,哭笑不得,“你怎么来了?”颜玉白已经无视了周遭在别桌上喝茶的其他人,一副坦然地与怀里的人儿道。
“相公,我跟说个事。”苗宝贝使劲挤颜玉白身侧,硬是挤出一个位来,施施然坐下,把早上冬梅的事与颜玉白交涉一番。颜玉白蹙了蹙眉,“我这也是为你好。以后还是不要擅自离开别院,过了花园龙蛇混杂,要是你有个闪失,我怎与岳父交代?”
“哼,你就为交差就至我自由而不顾?”苗宝贝一脸不高兴,“我不管,我要撤了冬梅。”
“不行。”颜玉白再次拒绝。苗宝贝见颜玉白不松开,她也急眼了。她从小到大哪有被拒绝的份?她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调雨顺长这么大,她老爹一向顺着她心意来。如今这点小事颜玉白也不肯松开,她委实难过的很,她一怒起来,鼻孔总是会放大,她这次放的出奇的大,“那我回青山,不与在一起总行了吧?”
苗宝贝委屈地跑到早已坐在其他桌上与其他人聊得甚欢的洛鳞旁边,“傻大哥,你带我回家。”
傻大哥??洛鳞润在喉咙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他眉毛抖了抖,“你叫我傻大哥?”还当着一桌的同道中人唤他傻大哥?
“你不傻吗?喝一缸的过滤汤药,精华补肾……”
洛鳞立即抢了话,“哎呀,有这般水灵灵的俏妹妹我很欢乐啊,哈哈。”他在笑,但他心在哭,为了封住她的嘴不得不连忙接上的这样的话。他有个蛮婆娘妹妹已经很痛苦了,这回又来个麻烦精妹妹!
“恭喜啊!”其他人又一阵道喜。洛鳞还要做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对坐在不远的颜玉白昧着良心地笑道:“妹夫,哈哈。”
他笑的很痛苦。他恨透了颜玉白,还要对他笑。
颜玉白继续喝着茶,当做未听见,看着颜玉白那淡定的样子,洛鳞忽而心生一股邪念,他大大方方拍起胸口,对苗宝贝道:“俏妹妹,哥带你回家。”
颜玉白喝茶的动作顿了顿,也就在刹那,一根筷子如暗器一般飞速过来,洛鳞用双手夹住,歪嘴笑道:“妹夫,暗算哥哥可是不对的。”
颜玉白淡漠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走了过来,来到苗宝贝身边,“拙荆想回娘家,也轮不到你。”
“哟,可是俏妹妹想回娘家就是不想见你。”
苗宝贝立即反驳小声嘀咕,“我不是不想见相公,只是生气想回家。”
洛鳞眉毛抖了抖,一脸黑线不耐烦地道:“差不多。”
颜玉白轻描淡写地道:“宝宝,我答应你,撤了冬梅。”
苗宝贝顿时逐笑颜开,笑眯了眼,一个熊抱扑进颜玉白的怀里,“相公,你真好。”
“现在不想回去了吧?”
“不回去了。”
颜玉白轻笑,一脸遗憾地凝望着洛鳞,“洛兄,实为抱歉了,不用麻烦你了。”洛鳞一副看不争气娃的样子看苗宝贝。苗宝贝不好意思的龇牙,挠挠头。
“以后再求我,我再也不答应你了。”他觉得他很丢脸,在众人面前,又输了颜玉白,而且是他最拿手的女人方面,即使那女人是颜玉白的妻子。他很是不快地离开后舍。
苗宝贝担忧地看着洛鳞离开,小脸上表现的很内疚很自责。颜玉白看在眼里,不疾不徐地道:“宝宝,你的相公是我,这种表情不该在别的男人身上。”他适时的敲了下苗宝贝的头,成功把苗宝贝的视线挽回。
苗宝贝摸着被敲的头,这力道还真不轻啊。
“这便是苗老头之女,真是妙不可言啊。与颜三公子相配,真是天生一对啊。”方才看了一阵子戏的江湖人开始作秀了。一呼响应,千呼万唤接踵而至。
颜玉白也一一道谢,陪着作秀。苗宝贝看着后舍里的人,不禁觉得他们的笑容好假,与她在百花寨的寨民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陪着颜玉白在后舍坐会儿,颜玉白与她一一介绍了后舍里的人。蓦然发现,这后舍里竟无一位女子,颜玉白解释道:“我从不与女子交手。今儿名烟堂的开放是专门为我而开。”
他颜玉白在没与苗宝贝成亲之前,女子碰都碰不得,自然不接受女子挑战了。不过如今不同,只要不与其他女子有染,其他已无妨。只是还未有女子来挑战,这就奇了。苗宝贝不禁说道:“相公其实可以和别的女人玩玩,你已经可以碰别的女人了。”
颜玉白失笑,“不想碰,习惯了。”
“……”
“与你一人亲近足以。”颜玉白捧着她的手,轻轻握了握,力道很轻,似乎很笃信,苗宝贝会一直让他握着,就如那独情蛊的毒效一般:独一伴侣,此生不换。
他没的选,她也亦同。
二十
颜伯仁为他独爱的第三子颜玉白补办了一场喜宴。可想而知这场喜宴是多么天时地利人和。此时正逢武林群雄聚集一堂,又恰巧被邀请于蓝田山庄。
颜玉白早早完成挑战便带苗宝贝回了蓝田山庄别院,只见冬梅正忐忑地来回在门前踱步,一脸担忧。见少主与少夫人同在,心都跳在嗓子眼里了,她办事不利,不知少主会怎样惩罚她?若是以前,以颜玉白的狠劲,是把她卖进窑子。如此一想,她吓地腿脚发软,一下子跪下来向颜玉白求饶:“少主,奴婢知错,奴婢一时疏忽,下次再也不敢了。”
颜玉白蹙了蹙眉,甚是不喜,他挥了挥手,“以后不用你伺候了。”
“不……少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一定不再犯错了。”冬梅吓得开始梨花带雨地哭,浑身开始发抖。苗宝贝感觉莫名其妙,莫可名状地抬头望向颜玉白,似是想问,这冬梅是怎么了?
颜玉白不耐烦,“你到厨房做事吧。”
冬梅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苗宝贝再道:“冬梅姐,不好意思,我唤相公撤了你,让你去厨房了,嘿嘿。”苗宝贝干笑两下,委实有些羞赧。
然而冬梅的理解是苗宝贝为她求了情,立即磕了两个头,“多谢少夫人求情。”
“额。”苗宝贝心想,她什么也未做啊?颜玉白不耐烦,扯着苗宝贝进屋。到屋里之后,苗宝贝总觉得屋里有什么不一样,环视一周,蓦然发现无论茶杯还是床单甚至窗帷皆焕然一新。
颜玉白察觉到苗宝贝的讶然,他道:“我有些洁癖,用过的东西不喜用第二次。”
“以前怎么未发觉?”
颜玉白笑,“这洁癖在苗疆那几个月里不知不觉没了,只是这些下人还不知,按照我以前的习惯弄罢了。”他有些无奈,他变了许多,连他自己都讶然不已。也不知是隐忍成了习惯,还是自己以前只是刻意地那么在意,如今淡漠而已。
苗宝贝笑嘻嘻地抱紧颜玉白,在他身上好一阵猛嗅,“难怪相公身上这么香,是天天洗澡出来的体香?”
颜玉白扑哧一笑,为她顺了顺发,“是魅惑你的迷香。”
苗宝贝愣了一愣,“相公想做了?”
“……”颜玉白不再说话,摇摇头,“晚上吧,现在有要紧之事。你先换一套衣服,这种衣裳不适合你,你可是有夫之妇,不能穿少女装。”
“可是我喜欢这衣裳,从小到大就喜欢。”
“不想换?”
苗宝贝猛点头。
“那你以后别碰我了。”
苗宝贝哭丧着脸,扯着他的衣袖,委屈地道:“好啦,随相公。”
颜玉白便叫了人来,吩咐准备一套少妇装来,那人应着便下去了。苗宝贝不是很高兴地问:“为何不让我穿少女装?穿什么衣服不是一样吗?”显然她还在垂死挣扎中。
然,颜玉白这般解释,“少女装是未出阁女子所穿,你已嫁人,穿少女装招摇撞骗骗男人?”
苗宝贝觉得委屈,她哪有骗男人的意思,她纯属喜欢而已。苗宝贝不懂颜玉白的心思,碍于颜玉白的威胁,只好换了装。
苗宝贝欢喜红色,越红她越欢喜。今儿她便穿着轻盈端庄的红杉出席这喜宴,颜玉白依旧一袭白衣,不染风尘。只不过彼时他发髻梳理的较为整齐,与以往的柔美不同,这番倒有翩翩公子的倜傥样。
众武林豪杰均聚首于蓝田山庄大厅,约有二十余桌子人,一桌大约容十人,如此看来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几乎武林正派有名望之人皆于此了。
苗宝贝窝在颜玉白身侧,用一双好奇的目光打量这个大厅,“相公,人好多,而且有好多美男啊。”
“……”颜玉白顿了顿,含笑问:“可看上几个?”
“没有,美则美,但不喜欢。”苗宝贝很认真地点评,然后一脸幸福地对颜玉白道:“相公看上哪位美男了?”
“美则美,但不在性取向范围内。”颜玉白淡淡地道。
他不喜男人,可不代表别的男人不喜他啊!苗宝贝还尤记那时宾客那火燎火燎的目光,灼热地注视着颜玉白,无论男女。颜玉白长得太美,气质若神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目光淡如水墨,让人总有种想染指的冲动。何姐姐有此于她私聊,道她相公男女通吃,若是去那伶馆,肯定是头牌。
那时她不信,她相公怎会有如此能耐,遂她抓一百花寨寨民问问,“你觉得我相公美吗?”
“美,要是我娘子有他三分,我此生足矣。”
哎!果然,男人也觊觎。苗宝贝从小看过许多断袖之癖的禁书,男男在她眼里,很是平常,她以客观的态度面对,她并不反对。
遂,她很坦然地面对在座那些闪着火焰般热情的人士,没关系,尽管看吧。殊不知这些人看的并不是她相公,而是望着她。
苗宝贝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配上山清水秀的环境滋润,那皮肤更是少见的好,以前着少女装之时,略显稚嫩,如今一身端庄得体的少妇装,娇媚中带着一丝可爱,委实让人有种想肾虚的冲动。
颜玉白不悦地扫了了圈,那些来宾纷纷收了眼,莫不敢再痴望一眼。这其中有曾经被苗老头选中的美男,今儿一见苗宝贝,心里那个嚎啕大哭啊,当初为何那般抵死的反抗,悲观那么多年?酿就那凄凄的童年,如今还有童年阴影啊!
颜玉白叹息,“宝宝,我觉得老太太装更适合你。”
“……”苗宝贝一脸难过,“那我岂不是领着孙子而不是相公?”
“……”颜玉白决定还是闭嘴的实惠。
此时颜伯仁站起来,“各路英雄,今儿是三儿玉白的补办喜宴,大家皆知,我儿有幸被苗老前辈选为女婿,得此俏美人做娘子,实为高兴,今儿便大摆筵席,谢谢众位英雄赏光。”
“城主哪里的话,在我们心中你的地位与盟主的地位齐平,邀请大家来,也是给大家面子,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人皆举杯,“是。”
“哈哈……”颜伯仁高举一杯,一口饮尽,其他人也纷纷拿起酒杯,饮尽。接着便是吃吃小菜,聊聊天。苗宝贝与洛龙洛鳞坐一桌,洛鳞似乎还在生在后舍里的气,苗宝贝过意不去,唤了一声,“傻大哥。”
洛鳞眉毛一抖,不动。当做没听见。
苗宝贝一脸委屈,“我给你赔罪,我待会去厨房给你熬补肾……”
“我已经不慎得慌了。不用再喝不慎得慌药了。”洛鳞绕口令一样绕出这一句相当别扭的话,他真想掐死苗宝贝,动不动就拿“补肾”来压他,他发誓,他要禁欲,他要修生养息,做个不再肾亏的强壮男人。
苗宝贝脑海闪出四个字,补肾的慌!于是洛鳞刚才的话便是:我已经补肾的慌了,不用再喝补肾的慌药了。原来傻大哥这么急于补肾,这么知道进取,想必喝了许多药了。
苗宝贝暗叹,这男人其实很介意自己那方面不行。哎!
遂,当苗宝贝用那种很同情的目光打量洛鳞的时候,洛鳞顿时浑身发毛。颜玉白注意到苗宝贝这眼神,不禁低声问:“宝宝为何如此看洛兄。”
一桌子的人皆望向苗宝贝。洛鳞忽而冒出一身虚汗,心里发毛已经开始发痒了。
“他一定有很爱之人。有些感动。”
“……”一阵寂静。
就连颜玉白也忽而脸色发白,眼神中忽闪一丝慌乱。洛鳞原本忐忑的心顿时变的五味俱全,说不出的郁结。他装了这么多年的风流样,倒被苗宝贝看出他其实是个死专一的男人。
他不过是用自己的风流来掩饰自己内心那悲伤的专一而已。
洛龙倒有一丝好奇,“宝贝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么卖力的让自己强壮精力充沛,实在难得。”她家相公都不会如此。
她这话在座的都未听懂,唯独只有洛鳞与颜玉白听懂了。颜玉白自然知道苗宝贝的理念中,鱼水之欢是爱的体现,洛鳞那般努力补肾,自然便是……
颜玉白不禁笑了起来,然而洛鳞原本郁结的心情一下子又被苗宝贝这一遭,给弄的想暴躁想抓狂。他极力忍住自己那百爪挠心的心情,傻呵呵地笑,谁知他心里已经开始张牙舞爪想撞墙了?
此生遇见苗宝贝,是他洛鳞人生第二道大劫矣。
这喜宴本是喜庆得很,各路豪杰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万万料不到,忽而一个个浑身抽搐,死死掐住自己喉咙好似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很是难受。
“不好,饭菜有毒。”洛龙立即运功逼毒,不料内力上不来,浑身瘫软。
颜玉白一愣,他并未吃菜,只是喝了点小酒,自然他无事。苗宝贝虽是百毒不侵,但她一接触毒,必定神志迷糊,她软软地倒在颜玉白怀里,迷迷瞪瞪地道:“相公,头晕。”
“该死,上菜钱不是都用银针试验过了吗?”颜伯仁同样无法用上内力,一副愤恨的样子。
“江城城主大摆筵席请人似乎忘了谁?于是只好不请自来,送上这份大礼了。”先闻其声后见其人,从门槛外跨入一只脚,绣金丝鹿皮靴,花纹似飞龙在天。接着人影闪现,一身玄色长衫,拉长他修长的身形,他脸上带着一副银色面具,看不出脸,但光从他浑身气质散发出的邪气,可辨出他不是善类。
他身后跟着两位容色绝佳的女子,一紫一青。这两位女子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左右护法——云紫、云青。那么这位男子便是魔教的大祭司玄墨。
这无疑让人吃惊,魔教大祭司从未抛头露脸,甚至有人曾经以为是个女子,万万料不到,今儿在此见到大祭司的庐山真面,虽然仅仅知道是个男人。
洛龙蹙眉,“我们武林正派向来与你们魔教敌对,怎可能请你们?今儿来到底有何目的,不妨直说。”
着紫衣的云紫冷笑,“盟主这话说的,我们魔教也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要敌对?”
其他桌的一男子囔道,“别假惺惺,当年多起灭门惨案不都是你们所为吗?以暴力夺取别人的传家之宝,归为己有,祸害武林,这还不是伤天害理?”
云青眉头一皱,一片绿叶横飞过去,直Сhā他的喉咙。那人瞪着一双死鱼眼,死不瞑目地倒下了。颜玉白微微蹙了蹙眉。以绿叶为暗器,功力造诣不浅。
“哎呀,青姐姐,你别这么凶嘛,瞧那叔叔死的多难看,好恶心。”云紫翘着兰花指一脸嫌弃地望着那惨死的男子。
云青只冷冷地道:“多嘴就得死。”
玄墨不以为然,对身边的左右护法不以理会,侧目对洛龙道:“洛盟主,我便开门见山了,我知晓这次武林大会召开是想找位优秀的领袖去围剿我们魔教。但你可知我们魔教具体位置?”
洛龙静观其变,不吭声。其他人也受到方才那鲁莽之人的教训,皆静默不言。
玄墨微微侧头,那云青便丢来一物砸到桌上,洛龙打开一看,竟然是魔教具体方位地图?玄墨笑道:“欢迎光临。”
洛龙冷漠回应,“真假难辨。你送这么大礼,想必另有其他目的吧?”
“洛盟主果然是聪明人,不愧是洛盟主。我听闻洛盟主家里有一朵千年奇花,花开百年未谢。”
洛龙大怒,“休想打老夫石花的主意。”
“是吗?”玄墨轻笑。不消片刻,云青纵身离去,不到一会儿绑来一人,那人便是洛龙的女儿洛薇,她整个身子被捆绑起来,扭身挣扎。她大怒,“死男人,放开我。”
玄墨轻扫一眼,云青便扇了她一巴掌。洛薇惊叫,“我的脸。你竟敢打我的脸。”
云青又毫不留情扇了一巴掌。洛薇气煞了眼,死死瞪她。云紫一脸可惜地看着洛薇,“少说话,我们青姐姐最讨厌吵了。”
云青又瞪了眼云紫。云紫里面捂住嘴,一脸歉意。
玄墨对洛龙道:“要花还是女儿?请自便。”
“你要那花有何用?不过是奇特罢了。”洛龙还在做垂死挣扎。
玄墨笑,“我要便是有用,洛盟主问多了。”
洛龙道:“为朵花如此兴师动众何必?”
“哦,当然有必要。我只是珍惜这些英雄的生命,告诫他们切莫靠近我们魔教,要不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玄墨此次目的不过是想一箭双雕罢了。借此人多机会,一来警告,二来在众人面前为难盟主,要是洛龙选了花,不为女儿,那便落下不慈之名。若是为了女儿弃了花,这失花是小,志气是大。在众人面前,他表现的如此无可奈何,还怎么服众?那么接下来的武林大会便没有再开的必要了。
洛龙不禁狠的牙牙痒,魔教太能玩阴的了。
玄墨噙着笑意,“盟主是要石花呢还是要你女儿与众人的命呢?”
洛龙冷笑,“魔教真是阴险,向你这种魔教,不铲除,将是武林一大祸害。”他丢出一把钥匙,“石花便在我书房一密室中。”
洛龙的府邸在荆州,离这里起码有七天的路程,这要是待他们走后,洛龙飞鸽传书把那石花送走怎么办?玄墨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早就料好了一切,他坦然接过那把钥匙,使个眼色,云青便点了洛薇的茓道,把洛薇放了。
“解药已经投进井里,麻烦颜三公子了。”玄墨邪魅一笑,望着坐在前方不远的颜玉白身上。颜玉白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竟然在众人之中知道只有他没中毒,这个男人不简单。
玄墨便准备离去。
也在此时,颜玉白的腿上昏迷的苗宝贝蠕动了一下,她扭动身子坐直,搞不清状况地委屈说:“相公,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见乔美男死了。呜呜……”
玄墨微微顿了顿,轻轻侧头看向苗宝贝,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闪光,而后他不动声色的离开。
在离开蓝田山庄的路上,云紫笑道:“玄哥哥,刚才那位小美女可是上次去我不小心撞见你在书房偷偷看画像上的女人?啧啧,我们大祭司也有梦中情人。”
“啪。”云青一个巴掌扫了过去,面无表情地道:“太吵了。”
云紫愤怒看着云青,正准备扬起手扇回来,被玄墨制止,“正事在身,莫不是想尝试断肠蛊的滋味?”云紫愤恨地甩手,怏怏不快。
玄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那是谁也看不到的前方,那么渺茫。
***
颜玉白与苗宝贝帮众人解了药,果真如洛龙所料,军心动摇了。不再是向以前一样那么满腔热情,有些恍惚。洛龙遣散他日再议后,拿着玄墨留下来的地图也跟着准备回屋。
回到屋里,完全不知情的苗宝贝问:“相公,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他们都精神不好?而且每人都这么渴,都要喝水?”
颜玉白回来一直想一件事,苗宝贝在宴席上吃了菜,按理她会跟着中毒,可她没有。难道如书上所说,蛊师真有百毒不侵的能力?
“宝宝,你是不是能百毒不侵。”
“是的呀。”苗宝贝老实回答,“厉害的蛊师都有的。我是老爹从小培养的,不过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我一吃毒药,总跟吃迷药一样,昏昏欲睡。”
颜玉白了然,百毒不侵也算是苗宝贝一个保护伞,免去无妄之灾。
“宝宝许久未与你老爹联系了,写封家书让他老人家安心吧。”
苗宝贝点头,“好啊。”苗宝贝立即掏出一张纸,简言意赅写上:相公最近不给力,孩子还在酝酿中,老爹莫急。
颜玉白见苗宝贝这家书,挑了挑眉,“我最近怎么不给力了?”
苗宝贝抬起头,眼巴巴地说:“没写你稍有肾虚,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
二一
颜玉白近日比较忙。没有相公陪伴的苗宝贝,每日过着放养般的生活,自己做自己的,未有任何人管,来回在蓝田山庄溜达。经常有的镜头便是苗宝贝早晨一早起来去花园,然后跟着洛鳞做晨操。洛薇在旁边矜矜业业地采花露,保养她那娇贵的皮肤。
不过今日,洛鳞都做了将近三遍的晨练了,还未见着苗宝贝的身影。他几乎毫无知觉的习惯做着动作,注意力全集中在花园门庭上。
洛薇采摘好花露,起身伸个懒腰,见她哥哥这样,不禁笑话,“那么担忧那位小美人,去看看便是了。”
这话似乎是一咒语,洛鳞立即回了魂,白了她一眼,“担心那个麻烦鬼还是留着给颜玉白吧。”
洛薇扑哧笑了起来,把花露收放好,一副悠哉的样子,她眉目浅笑,“哥哥近日总喜欢看镜子,比以前臭美许多。有时还会对着镜子叹息,想必是责怪自己怎么生的不美貌些?这样也好入上苗老头的眼,进海选内,有望成苗宝贝的夫君?如今这后天培养,已为时已晚了。哎!”洛薇这叹息把洛鳞炸毛了,他横眉怒眼地死瞪洛薇,“我这是感谢苗宝贝来着,把那妖孽惩治依法,免得再祸害武林的花花草草。”
他嘴里指着的妖孽自然是万人迷的美人儿颜玉白。
洛薇不以为然地从长袖里掏出手帕,轻点脸颊,幽幽抬起头看向天空,这太阳已经爬上来了,防止晒黑,她得回屋抹粉了。她甩手帕,“哥哥要是真担心就过去看看便是,这望眼欲穿呐,盼不来人。妹妹先告辞了。”
洛薇摇摆着淑女步回屋。洛鳞望着洛薇这模样,嘀嘀咕咕,“明明是个蛮婆娘,装这么淑女也嫁不出去。”
洛薇偏巧耳朵灵,一听,额角的青筋顿起,她极力想压住火,但她这人脾气一上来就不得了了,她直接转身,抓起一块砖头往洛鳞那儿砸,“老娘嫁不出去,也不关你的事。”
想她洛薇,已过双九年龄还无人问津,天理何在啊!她这般“知书达理、温柔体贴”愣是没有一家公子看上,这是人家的痛啊!洛鳞立即囔囔,“淑女,淑女!”
洛薇不服气地扔下砖头,相当不快地回自己屋抹粉去。
洛鳞见洛薇离开,长舒一口气。他再次把头看向花园另一侧的别院,这已经日晒三更了,苗宝贝怎么还不来晨练?他想了想,还是走了去。
洛鳞来回踱步于门前不敢敲门,他这风流子擅闯别院已很不体面,这要是再敲门找苗宝贝,那更让人说不过去了。他踌躇不前,分外纠结。
这时,偏巧门打开了,从里走出一位女仆,似乎方打扫完里面。洛鳞问:“你们家少主在吗?”要是问少夫人在不?那可是要天下大乱了。
“原是洛公子,少主今儿带少夫人去郴州了。”
“什么?郴州?好端端去郴州干嘛?”洛鳞不禁蹙眉,这武林大会还未召开,这颜三公子居然不告而别?那婢女摇头,“恐是老爷吩咐的吧。”
洛鳞有些怏怏然,方回到自个屋里,便见自家父亲早已坐在椅子上等候多时。洛鳞一愣,“爹,你怎么来了?”
“你去一趟南诏,去问问苗老头,我们家那石花到底有什么用?”
洛鳞讶然,“爹,你的意思是……”
“这朵石花是去勘察破败的水仙宫之时爹从暗道里发现的,当初水仙宫被魔教暗地宰一刀,似乎为的就是这石花。今日我收到飞鸽传书,道我们家那石花已经被魔教取走。自那石花取走到荆州不过五天,比平常来说快了两天,他们这么着急取这石花,我总觉得不一般。苗老头的妻子乃是水仙宫创始人的关门弟子,我觉得苗老头应该会知道一些。”
洛鳞微张着嘴,“苗宝贝的娘便是二十年前名动八方的第一美人?水灵儿?”
洛龙一听“水灵儿”的名字心头便是不悦。第一美人?实在是让人慎得慌。二十年前,若不是这第一美人,他也不会家破人亡,失去自己第一个儿子,让他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洛鳞是个很会察言观色之人,见他爹脸有愠色,便回:“爹放心,孩儿这便前往。”
“嗯。”洛龙漫不经心地起身,走了出去。
洛鳞心想,他爹似乎不怎么喜欢那第一美人,水灵儿。
***
郴州离江城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位置适中,路程大约一天半的时间。苗宝贝坐在马车里啃着自己烤的梅干饼,满嘴饼渣滓地对颜玉白道:“相公,我们去郴州干什么?”
颜玉白抬起手来,帮苗宝贝拭去嘴角的饼渣,一脸含笑,“去了便知道了,反正你亏就是了。”
苗宝贝这人,是觉得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她本来是不想去郴州,奈何颜玉白非去不可,还威胁说以后都不回蓝田山庄了,苗宝贝哪能依啊,没了相公,她哪来的孩子给她老爹玩?她蹭蹭地跟了过去,还提了要求,让颜玉白以后给力点,再不给力她不做贤妻,直接吊在他身上不让他办事。颜玉白无奈,答应了她。
到了郴州,是晌午时刻。这次前来,只有他们俩外加苗宝贝的小驴子。说起苗宝贝这驴子还真是可怜得慌,身高悬殊,几次找母马求欢皆被踢飞。苗宝贝在蓝田山庄呆的这近十天里,这小驴子每天锲而不舍被踢,幸而苗宝贝还想着他,出门带他脱离苦海,只可惜白白踢飞这十天的功夫,还是个处!
呜呼哀哉,这倔驴子非要与母马交|配,着实让颜玉白无语。颜玉白觉得,这驴子与主子一样。苗宝贝却很赞同,“我这母马非要找你这驴子交|配,不过我成功了。”
颜玉白一脸黑线。
颜玉白也是个信老字号的主儿,选客栈,首选连锁店悦来客栈。马车与小驴子交给马夫,两人便去大厅吃东西了。颜玉白口淡,喜吃盐水鸭,清炒蔬菜类。但苗宝贝这人重口,特别喜欢辣,喜欢鲜。在青山,苗老头照顾他的口味,到了自家更不用说。可这郴州以重口为主,菜单上皆是麻辣鸡翅、麻婆豆腐、香辣山鸡等等辣辣字,弄的颜玉白眼昏缭乱,一时不知点什么。
苗宝贝那厮手指一指指指点点,什么都想吃,却点不下来。她犹豫地目光看向颜玉白,只见颜玉白那好看的眉毛已拧成一团,似乎很纠结。苗宝贝知道自家相公喜淡,这些一定不符合他胃口。苗宝贝便对一旁站在等他们点菜的小二道:“来一笼小馒头,嗯,再上一份辣椒酱。”
小二不禁一愣。眼见两人衣着华服,言行举止算得上档次,还以为是肥客,未料点的却这般寒酸。他有些失望地应承离去。颜玉白听苗宝贝这般,失笑:“不必顾虑我,你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我大不了多吃饭。”
“不好,老爹说夫妻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做娘子的怎么能看着相公食不下咽,自个死命的狼吞虎咽呢?”苗宝贝理直气壮地道。
颜玉白失笑,似乎她很遵守这话。就连平时床笫之事,他兴头高,她却困得不行,也是以这话鼓舞自己,卖力地配合他。每次他总是无奈,开头起,都是这小妖精自个先要的。
馒头来了,苗宝贝便把馒头掰开,把辣椒酱涂抹在中间,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颜玉白怔了怔,这种吃法还是第一次见。他还以为像蘸酱一样蘸着吃。
“你这吃法是哪里学来的?”
“跟百花寨的寨民学的。有些寨民收成不好,庄家没什么菜,就抹辣椒酱混着馒头吃,免得食不下咽嘛。”
颜玉白盯着那辣椒酱看了好一阵,撕了块馒头吃着。他还是喜欢干吃馒头。
“话说今晚有灯会,晚上肯定很热闹。”酒客甲道。
“哎呀,别跟去年一样,出现命案才好。”酒客乙道。
“水仙宫都灭了,还出什么命案啊,听说那圣女死的很惨。被魔教轮|奸了,死不见尸啊!”酒客甲立即爆料。
“妈呀,那江城城主的三儿子不恨死魔教了?当初因一登徒子觊觎那圣女的美色,当场把人毙了。那登徒子偏巧是郴州知府的公子,闹得可大了。”
“郴州知府公子又怎样?还不是不了了之。”
“说的也是。”
颜玉白的耳后响起这段对话,那时他正在喝茶,他握杯子的力道极大,手指由于过度用力很是苍白,杯子里的茶水也因这力道泛起死死涟漪。他脸色极度不佳。苗宝贝见颜玉白如此,不禁关怀问:“相公,你怎么了?”
颜玉白稍稍抬起眉望向苗宝贝,淡淡地道:“没什么,吃的有些饱了。”
苗宝贝看了下桌上的竹笼里,算算颜玉白不过只吃了一个馒头而已,这么快就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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