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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侠骨清风路 > 第十一章 难指点

第十一章 难指点

何奂雄道:“看来下一步你们该杀董锷老贼了。”秦暮秋道:“下步若能将老贼一举拿下,自有定局。但老贼­奸­狡,若一击未中,被其脱逃,其必将纠集高手严加护卫,并行反扑。我们最担心的便是四岳派掌门,极有可能被董锷老贼收入门下,替代如影随形四人。这四派掌门虽为四路监察御史,在我御史中丞的管下,但老贼身为御史大夫,按官场规制亦可任意调遣。那四人又是趋炎附势之徒,对老贼求之不得,一助老贼便能添其虎狼之翼,恐怕会使我们除之更难,且自身难保。”

何奂雄道:“那么,先除此四人便了。”秦暮秋道:“正有此意。此四人在我管下,能使密令调来诱杀,较有把握些。再说此四人搞得地方上乱七八糟,恶贯满盈,也早该收拾了。以前我为了麻痹老贼,不露忠义之心,才由着他们作恶。只是……”秦暮秋望着何奂雄,又更为正­色­道:“此四人是强中之强,当能于万马军中轻取上将,逃脱了一个都后患无穷——就算不助老贼,帮了其他的­奸­臣,也是朝廷的大害。还望何兄能帮我们联手除害,亦可除嵩山隐患,亦为国家中正、天下平和、庶民安乐!”

何奂雄连连摆手,道:“何某乃江湖野汉,承受不起!——只想见义而为,愿助你一臂之力。”秦暮秋二话沒说,嗵一声,跪下了,对着何奂雄便磕了一个响头。

何奂雄道:“唉,真是狗官,做过头了!拜我­干­啥?”秦暮秋道:“我为百­性­谢恩!”

邢千老者忙将秦幕秋扶起,怪道:“小雄儿,你叫他啥!”何奂雄哈哈一笑,道:“我倒忘了,他是个好官,不该叫狗官的。”又道:“嗨,其实哪个做官的在我看来不是狗官,就算是个大好官,也是大狗官!你做师父的怪我,打我便了!不过拍破了我的头皮,也改不了我呀!”

邢千老者哎呀一声,听得火起,便欲动手。秦暮秋慌忙拦阻,道:“邢老前辈何须动怒,秦某为官二十多年,什么屈辱沒有受过!但愿百姓做人,秦某人做狗何妨!”回思往事,一阵颤抖,热血涌上心头。邢千老者为之感叹:“一片丹心,何至于此……”

是时艳阳已高,四下里的飞蝶都围了上来。夏云转身扑蝶,又见蜂儿不少,便抽枝挥赶,道:“你们又何至于此?”好像已沒她事了,追着蜂蝶儿玩了。

巨汉困在坑内还沒法出来,有所急了,便叫:“别把蜜蜂往这儿赶呀!”怕被蜇了——他大板的粗皮不怕针扎,就怕蜂刺,因那刺上有毒往­肉­内渗的。夏云不听则已,听了便当趣事,哪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偏要耍玩了,使劲地将蜂儿赶去。

秦暮秋见着糟糕,急忙过去相助巨汉起身。夏云才不得方便了。

邢千老者对何奂雄道:“此巨汉是秦暮秋府内的壮士,人们都叫他雄天塔,我有时叫他大雄儿,他也答应。”何奂雄听了便摇头,直觉得别扭。邢千老者道:“那也是为师想你呀!找个替代点的。”

何奂雄方回一笑。邢千老者亦稍稍一乐,转而严肃道:“咱要除掉四岳派的掌门,还须要你师弟江正山的相助。我已书密信相告,到时候秦暮秋会将四岳派掌门分别领上嵩山,假意杀你师弟,我们伺机而动,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为除此大敌,你们师兄弟要同心协力,不要再计较以前的恩怨了。”

何奂雄心头一震,呆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道:“我也愿与江正山联手杀敌。以前的恩恩怨怨看来是了结了。”说着便从衣兜内摸出一封信来,递于师父。

邢千老者接信一看,竟是徒儿江正山的血书。历历字迹,大有痛悔其往日之非。呈言:

师兄在上,弟赧颜拜述:经察前事,实有­奸­人陷兄于不义。弟一时之误,迫兄十余载,远居千里外,惭恨难已!欲亲临请罪,又逢本派危难之际。唯使小辈前来,望兄先行授功,成其逸阳,解本派燃眉。弟跪地疾书,在此叩首!

邢千老者看罢激动,道;“如此甚好!看来你真的无辜,是我的好徒儿啊!”一阵欢喜,才又道:“只是苏阳这小子,我看来令人烦恼。你若真对他授功,让他练成了逸阳真功,可想过后果吗?”何奂雄听得奇怪,道:“师父,此逸阳真功之所成,是本派众志,也是你一向之愿,还有何虑?”邢千老者支支吾吾道:“我怕……怕小子太……太野了,不愿管嵩山的事。”

何奂雄笑道:“他想不管倒是真的。但将夤息脉气注入其体内,合其潜意心法,推行到他天顶的最后一关,隐而不破,使他无力拒我摆布,待我将他送至嵩山,再给他输气冲关,直引玄圯,瞬息之功,便是逸阳之法,那时他真功方成,秦暮秋亦可引­奸­人向他索命,看他如何!”邢千老者击掌于石,道:“好计!”又不禁笑道:“本来我还怕这小子练成了真功,记着旧恨,过早地扎了我的ρi股,使我行动不便,若到了嵩山再扎,倒也可行。我还记得嵩山上有位名医,善于拔刺。”

何奂雄道:“唉,如此为难,也不早说!”邢千老者道:“唉,说来荒唐!”显然正对严峻之势,又认真道:“此逸阳真功,若由小子自练,一切祸福皆可由其自担,而今你强行助修,如果不成,你也要有­性­命之忧。”何奂雄道:“不怕。”已有决意,一脸毅然。

邢千老者道:“你不惧死,可你的生死亦关我们能否除掉四岳派掌门的大计。依我之见,各助成之功,最后一关都最为险要,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待我们拿下了­奸­贼之后……戓者­奸­贼难除之时,巧置引蛇,你再试如何?”何奂雄方道:“师父虑事周全。”答应了下来。

事不宜迟,何奂雄招呼夏云将苏阳绑上。

脉气注体,不能有丝毫内滞,极戒点|­茓­后再行,而一经解|­茓­,苏阳乱动,又会使何奂雄难控夤息,故要用结实的束龙绳绑了他才行。

夏云­干­活很麻利,几下子绑严了苏阳,踹了一脚——解了他的大滞|­茓­。苏阳一扭脖子,刚才被邢千老者掐扁的声道也得以畅通,清了清嗓子,便要说道说道。正见夏云抓了他的臭鞋,要塞他嘴里,惊得一张嘴,正好堵上。夏云道:“何叔叔,你安心授功吧!”苏阳只能一瞪眼。

何奂雄道声好,拎个小*,捏了捏,痛得苏阳狠扭,却挣不大动——确实好。抓起了苏阳,走至左旁的大树之下。将他往地上一摆,弄了个坐势。自坐一侧,微合双目,静下心来,缓缓地吸了一口长气,用意吐钠,开周身气路。稍顷,即将其夤息还柔,转至掌心,按压到了苏阳的身上,寻十三道奇行深脉,一一调气,开始导引而入。

此时自然不能有外人近前,邢千老者为之看护。夏云没什么玩头了,变得很乖,过来跟叔师爷坐在石头上,一张小嘴唧唧喳喳,说起了嵩山派近来的变化。

巨汉雄天塔还在坑内。秦暮秋早下去了,想着办法挪人家背后的大石头,好是不易。雄天塔试着扭动,秦暮秋瞅着石渣渣处有点松了,用剑猛剔,刮下了一大堆石粒子。大石紧挨着人往下一落,雄天塔才能往上爬了。便出了坑,一鼓作气,径奔苏何两人的方向。

秦暮秋跃出坑外,急来将雄天塔拉住,拖至一边,好一番劝说。

又过了一阵子,何奂雄突然大笑,脸面乱颤。即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才平静了些,连道:“好了,好了……”见到雄天塔正向自己怒目而视,何奂雄也不计较,向他一笑,道:“这位雄老弟,无须斗气了,刚才是一场误会!”自走向了师父一边,却转向夏云问道:“丫头,可见苏阳刚才吃了什么?”

夏云道:“他早饭还沒吃呢。”忽地记起来又道:“对了,他吃了一个馒头,是那位救我们的姐姐给的。”——提到了那个崖女。何奂雄道:“馒头里下过药。”

夏云惊了,道:“不会!馒头是那位姐姐用来给我解|­茓­的,苏阳死皮赖脸地才要去吃了!”何奂雄道:“她应该是想给苏阳吃的。”夏云仍道:“不会!那位姐姐看着可好了!”

何奂雄道:“这药是极为难得的丹阳粉,在助长他的内力。我深有所觉,因势利导,才能这么快地传完内功。”夏云嗨地一声,跳到地上,白了何奂雄一眼,去看苏阳。

苏阳依旧持坐势,双目微闭,仿佛没瞧见眼前的小姐。夏云便毫不犹豫地拍了他一巴掌,抽出了他嘴里的臭鞋。要跟他聊聊了。

苏阳才一睁眼,即道:“吃。”夏云道:“你还吃!”又塞他一嘴臭鞋。又抽出,问道:“香吧?”苏阳道:“吃、吃、吃……”“吃”不完了,已目光呆滞。夏云仔细一瞧,不由得叫:“傻啦!”

大家都围上来看。何奂雄先堵了苏阳的嘴,不过换了一只鞋堵——还是苏阳的。夏云道:“算他尝鲜!”何奂雄认真道:“他方才想用内力硬抗,被我强压了进去,致使他经络激荡,定脉不稳,才有此状况。须要过一段时间,或待到他逸阳功成之时,方能无碍。只是在他复原之前不宜再受颠簸了,我们要赶回嵩山,带他乘坐车马多有不便,望云丫头能用千里飞云驹带他一程。唯有此等宝马,才能跑出极稳的步子,使他不会受到震伤。”

夏云恼道:“何叔叔,真会给我找烦!”也不便拒绝。

邢千老者看着徒儿传功后安然无恙,呵呵一乐,道:“成了,速回嵩山派要紧。”众人便准备下山。

何奂雄解开了苏阳身上的绳子,将人一举,叫夏云在马背上接了,嘱咐道:“这小崽子变得虚弱了,得在身后扶着点。”

修灵道人又来讨要束龙绳。何奂雄依然面有难­色­,只冲着夏云嘀咕:“待小崽子醒来后,可能还得用上。”夏云即将束龙绳夺了去,道:“你这道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前往嵩山一游,我们定将绳子还你!”说完扶着苏阳在马上坐好,由他靠入自己怀内,两人一骑,拍马就走。何奂雄紧随在后。

修灵道人一脸茫然,忽又急道:“嵩山一游,实非计划中事,如何是好?”见到邢千老者过来了,正有商量之意。不料邢千极怕他称兄道屁,即道:“告辞,告辞!”飞跑而去。秦暮秋和雄天塔跟在最后,匆匆下山。

一行六人,边走边谈。寻了一条小道,进了丛林,秦暮秋呼唤众人,七转八绕。

绿野风光,渐被奇形山岩占去,小屋般的大石头,铺了一路。众人又拐了个弯,才踏上一条大道。

大道旁,层层叠叠地盖了雄伟道观,可以从山脚通至顶峰,香火不断。

六人顺着大道走下武当,山野静意全非——延途求仙学道者成千上万,如临闹市。

求仙者多嘴,学道者却不吵嚷。多有衣衫褴褛之人,没了生计,肚囊空尽,希望学道成仙,省去衣食之累。大片大片的人便跪在道观门外,乞求被收为弟子。不少意向坚定的人一跪不起,直到气绝,被道士们拖往深谷掩埋。

如今各处腐尸成堆,都没个埋处了,由官府在四方建了焚尸大灶,按风向焚尸,使臭气不至于搅入这里的香火,故“功德无量”。

秦暮秋作为朝中要员,倒不以为荣,尚有感触,不禁道来。自有资治时弊,令人愤慨。

时近午时,众人行至武当山下,到了一家客栈。

夏云在一旁的大栅栏内放了马。那里有一辆大车,套着四匹壮马,是雄天塔、邢千老者来时所乘。秦暮秋的花点快马也在其中。还有如影随形四人、隐风双剑两位的六匹坐骑。等一下他们要一并带走,以备一路替换。

先要用饭,六人在客栈内叫了一桌食物。

夏云与苏阳并坐,帮他将嘴上的鞋子穿到脚上。他便道吃,手却不会拿食。夏云才无奈地喂他牛­肉­,好大一碗。自己才吃了几块蒸糕。但见雄天塔熟食不够,生羊也要,蘸着盐巴,吃得一嘴的血­肉­,令夏云反胃。

饭后上路,苏阳不叫吃了,夏云也不堵他的嘴。他饿时方叫,也算不傻。

有时苏阳会道渴,讨要水喝,更显得聪明了,夏云也能喂他;有时苏阳会道尿,才由何奂雄料理。

此去嵩山,他们不必绕行太远,仗着秦暮秋的官位,没人敢堵他们的道。这等年月,连小毛小贼都与官府勾结了,虽说老百­性­没得什么好处,对于官人,确实天下太平。唯因雄天塔个子太大,不便骑马,只能乘坐大车,往驿道上行,多跑了路。

众人杀敌心切,日夜兼程,少作歇息。第二天,绕过了一座山岗,眼见得前面大道平直,夏云搂着苏阳往马背上一躺,暂又睡去。雄天塔跟在后面,自驾车马,­精­力充沛。邢千老者道年老体衰,经不起折腾了,从马上跃入了车内,去睡个安稳。

秦何二人在末后,管带着多余的马儿。何奂雄看着师父睡了,打手势让秦暮秋落后了些。

秦暮秋会意,道:“何兄有话请讲。”何奂雄道:“你知道丹阳粉是什么药?”秦暮秋道:“好药,有助长内力之效。”何奂雄道:“对于寻常习武者,呈此功效,若要练习逸阳真功,却是不宜服用。”秦暮秋不免一惊,道:“你说苏阳已经被害了!”声音都大了。

何奂雄连忙制止,道:“我怀疑是江正山的谋划。他不是好鸟,要联手他来杀敌,凶多吉少!若对师父说了此事,他也不信,还会怪我计较以前恩怨。你知道了就行。”秦暮秋急道:“我也不信!我看江正山可是个胸怀磊落的人物。”何奂雄道:“他磊落个屁!我告诉你,他不仅喜欢做掌门,还可能喜欢做官呢,如果他看中了你这官位,要割你的脑袋下来,也不会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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