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队士兵将花烟楼团团围住,现场气氛一片僵凝,大家都不敢出声。
“这……摆那么大场面,华捕头,你这是要做什么?”老鸨一脸畏怯又不得不挤出笑脸的迎上一脸凶狠的华俊威。
而另一边,她也注意到了有一个俊逸出色的男子,神色冷硬的坐在椅子上,身边站着一个英俊少年,看两人的穿着想必是出身不凡的人。
“老鸨,说,一个月前是不是有两人将一名女子卖给你?”
“哪有……”
“我劝你不要再狡辩,我已经将那两人捉到了,他们也都说了,兰儿被他们卖到这里来了。”东方阙声音冷酷阴沈,让人听了不由得泛起一阵冷颤。
小洛的计谋果然生效了,当尸体高挂在城门上时,不出三天就有人来盗尸,而被东方阙埋伏的手下给抓个正着。果然如叶静所猜的,那批黑衣人并不是那些渔民所指使,而是东方阙在商场上结下梁子的死对头张罗的手下。他派出黑衣人抓走了兰儿之后,为了报复他就将她卖到这里来,让天下人耻笑他东方阙的妻子是个人尽可夫的妓汝。为了惩罚张罗所犯下的错误,东方阙运用所有的势力让他彻底的破?,还告了他一状,这时正被关在牢中吃免钱饭。
一得知兰儿的消息,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到百里外的花烟楼来。
“这……没有哇!”老鸨仍然不承认,如果这个小贱人可以让东方家不惜动用官方人马来这里找人,那她一定是个重要的人物,再想想那人严厉无情的模样,如果让他们找到她,见她被打得那么惨,那自己就不用活了!
“你……这臭女人敢睁眼说瞎话,来人!给我搜!”华捕头一声令下,所有士兵全都楼上楼下的搜,把客人全部吓得往外跑,妓汝们也都被带到楼下。
叶静一一看过集合的妓汝们,却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人,他转头朝东方阙摇了摇头,只见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老鸨则是老神在在,心想,他们是找不到的,因为她已把那贱丫头关到后山去了,那里是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她不说,别的妓汝也不敢说,那他们无凭无据便奈何不了她。
“头儿,没有。”所有士兵一一回来向华捕头报告。
华俊威则恭敬的看向东方阙,“公子──”
“我听到了,别说了!”他伸手一挥止住了华俊威的话,深深的吸了口气。
天啊!都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是前功尽弃,找不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这人确实是没有,表示我没说谎,如果你不嫌弃,可以留下来让这些姑娘好好的招待,今天算我请客,如何?”
东方阙马上站起身,“走吧!”
就在他要离开时,不意发现吓得满头大汗的老鸨正要抽出怀中的手巾擦汗,却有一样东西顺势滚了出来,在他的脚边停下。
一见到地上的玉佩时,东方阙神情转?凶狠,他拿起白玉龙纹佩,走向一脸苍白的老鸨。
“她在哪里?”
???
鸠兰缓缓的睁开眼,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一丝的光线。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一动就疼痛不堪。
她紧紧的闭上眼睛,阵阵阴寒及恐惧教她有种活不下去的想法。
她快要死了!
因为再也没有任何一丝气力撑下去了,只有无止境的恐惧布满她的心,她知道自己没有勇气面对未来了。
她缩着身子抱着肚子哭泣,悲怜着她的孩子没有福气来到这个世上。突然,黑暗中射入一道刺眼的光芒,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往角落缩。
“不要打我!求求你!我受不了了!”
“兰儿!”一个令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她猛然一震,泪眼模糊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英挺男子。他刚才叫她什么为她是做梦吗?“兰儿!”东方阙见到披头散发、脸颊红肿不堪、身上伤痕累累,显然受过毒打的她,一颗心又疼又气愤!
他什么都不能想,只能一步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想要碰她,却见她害怕的往后缩。
他瞪着她恐惧不安的泪眼,再也掩不住的将她一把紧紧的抱着。
“天啊!你还活着!我……你还活着,我找得你好苦,你知道吗?兰儿!”他感到眼刺痛了自己的眼。
鸠兰猛力的推开他,令他愣了一下。
“怎么了?”
“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的相公东方阙啊!”
“不!我不认得你,你走开!我不要!我不要接客,我不要!”她突然激动的捶打他,拚命的挣扎。
“兰儿,是我啊!我来救你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柴房,一见到门口的士兵及叶静时,她愣了一下。
“兰儿!”叶静高兴的大叫,大步往她走近,却见她一脸惊慌的往后退。
“不要过来!”她大叫一声,身子一阵虚软,所幸东方阙快一步抱住她,让她免于跌坐在地。
“不要逼我,求求你……我不要接客……”说完,她便昏倒在他的怀中。
“大哥,兰儿她怎么了?她好像不认识我了?”叶静皱眉的问。
他则心疼万分的拨开她散乱的头发,“她也不记得我了。
我想,她一定失去记忆了。”
你真的忘记我了吗?!他心痛的问。
???鸠兰恍恍惚惚地清醒了过来,只感到全身剧痛,整个人活像是被人拆开又重新装起来似的。当她缓缓的张开双眼,一张英俊又充满关切的脸马上映入她的眼帘。
“你醒了?”
她连忙想要起身,一扯动身上的伤口便痛得皱眉。
东方阙立刻按住她的肩,霸道的命令道:“你给我乖乖的躺好,大夫说你全身都是伤,肚子里还有孩子,不宜走动。你只管躺好,不管有多少疑问都先不要起床,以免伤口裂开。”
他口气有些严厉,事实上,他对于这一个月来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
他的兰儿,勇敢又贞节的小女人,尽管面对那惨无人道的虐待也不屈服。
多令他心疼又不忍啊!
“我……我的孩子没事吧?”她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别担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的!”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从他厚实的大掌传来温暖,涌进了她的心中。
“你是谁?我记不起来了。”她有些哽咽的说,不知道?
什么,一见到他就有种想扑到他怀中大哭一场的冲动?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凝视着她脸上的淤青红肿,心中涌出一阵酸楚,“我是你的相公,这里是你的家。”
“我叫作什么名字?”
“鸠兰,你的父亲鸠承祖是一个渔商,我们三个月前成亲的,这是我送给你的定情玉佩。”他将白玉龙纹玉佩塞在她的手中,只见她立刻紧紧的握住。
“这是我的,老鸨从我身上硬抢走的!”她激动的说,“她呢?她──”
“别急,她伤害不了你了,我保证。在这里,你只会受到无尽的呵护,不会有人打你了,就像以前那样。”
“以前那样?!”
“对!有着爱你的家人、朋友,还有──我。”他充满深情的说。
他的话令她惶恐的心平静了下来,但眼中仍是充满害怕及不安。
“可是我为什么会记不起来?”她低头哽咽的说,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回家了!
只是为何对这个家她没有记忆?是不是真的?还是另一个可怕的地狱在等着她?!
见她哭得那样可怜,东方阙舍不得的将她一把搂入怀中。
当时一看到伤痕累累的她,他心头就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在那一刻,他是多么害怕永远失去她啊!
“兰儿,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我的,我相信。”他肯定的说。
“你……”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她仍然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让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害怕及痛苦全化作泪水向他倾诉。
直到把他胸前的衣服都哭湿了,她才感到好一点,也才发现两人靠得有多近,她想要推开他。
东方阙一发现她的想法,马上捉住她的双肩,将她轻按在床上,在她来不及反应之际,低下头深深的吻住她。
他对她而言是个陌生人,但他却给了她一个熟悉、甜蜜的吻,仿佛这是两人之间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她分开唇让他进入跟她纠缠,她的手环住他的颈项,向他索求着更多、更多;而他也将自己的相思、爱意全都化作这个吻告诉她。
“我的爱!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他的唇缓缓滑到她的颈项,沿着她迷人的锁骨来到了她已然松开一半的前襟。
“你……”她虚弱的开口,却被他的唇再次封住,只能无助的呻吟,手也不自觉松开,手中的玉佩掉落在地。
她如被人打醒一般,猛然推开他,“不!”眉头因牵动伤口而皱了起来。
“兰儿?!”
“我不行!在我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相信你,也许你是欺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他恼怒的说,但随即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我是你的相公,很多人都可以证明的。”
她抬起头望着他,“可是我对你为什么没有感情?如果你是我的相公、是我最亲密的人,那为何我对你没有爱的感觉?”
“你……”对他没有爱的感觉?!
她的话令他心中一阵揪痛,不敢相信以前那个总爱缠着他、对他撒娇的鸠兰不见了,那个在喝醉酒时说出真心话的小女人不见了?!
他脸色十分难看的退了几步,只能站在离她不远处心痛的瞅着她。
“你说你不爱我了?”
鸠兰没有回答,事实上是无法回答,因为她的心一团乱。
“我累了!”
望着她苍白的脸庞,他有些黯然的点点头,“你好好休息吧!我不吵你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鸠兰心中有个冲动,想要开口叫他不要走!
但她仍然压抑了下来,瞄向地上的玉佩久久没有移动,一股失落感令她十分的难受。
他真的是她的相公吗?
她爱他吗?
鸠兰伸手拿起玉佩将它紧紧的握在掌中,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她看到了东方阙那漆黑好看的眸子燃着深情的火焰,英俊的脸上跃动着令人动容的情yu,她情不自禁的投入他强壮的臂弯之中,接受他狂热又温柔的吻……???
七天过去了。
鸠兰独自坐在后花园中,静静的望着池中的莲花。
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近她的身边。“怎样?好多了吗?”
鸠兰抬起头望着一脸亲切笑容的叶静,不由自主地回了他一个笑容,“身体上大致好了,宝宝也很健康。”
叶静坐在她的身边,“身体上?那敢情是心里不太好?”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一个人想不起自己的根在何处,那种徨无助是会逼疯人的。”
他伸出手拍着她的手,像个好朋友似的对她说:“显然这些天小洛和你公公跟你说了那么一大堆都白费唇舌了。”
事实上,这些天她知道她有个情如手足的姐妹叫小洛,还有一个很疼她的公公东方荣,她也很喜欢那个个性像大孩子的老人家。
“我相信他们的话,因为这代表我以前是个快乐又幸福的人。不过,令我困惑的是我和相公之间……”她低头不语,这些日子她可以确定他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她的相公,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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