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戏吗?至少我不这么认为,一个经理模样的油滑商人带着帮黑衣打手浩浩荡荡的从酒吧里涌出来,显然,那个门童无限夸大了秦黛的破坏能力,“有必要这么隆重吗?”我的小声惊叹,引来秦黛的冷哼,“这就是有钱人的敏感,草木皆兵!”“恩?怎么又是你?!”打手们很有专业素质,并没有因为是两个小毛丫头就放松戒备,一溜把我们围个整圈,到是那个经理明显松了口气,不过,从他一看到秦黛就攒的死紧的眉头来看,眼前这个小姑娘让他闹心。“我来赔你钱的!诺,你认真数数,一共是2360块5毛,够赔你那瓶酒了吧!”好家伙!“哗啦啦”秦黛往大奔引擎盖上倒出一书包的钱,两千多块钱如果全是百元当然不多,但要都是些分分角角,那就太吓人了吧!一引擎盖的小抄票,小硬币,我看了都头痛!“不好意思,小孩子的零用钱都是这样!”懒懒地靠向引擎盖,秦黛拎起张一元钱在经理面前摇了摇,好象很无奈的说,“不用了!那瓶酒倪先生已经赔偿了!你没必要-”“放屁!谁稀罕那个凯子爷的臭钱!-”突然被激怒,秦黛一巴掌拍向引擎盖,“这才是我赔给你的,快数!”美少女骄蛮起来还真是另一翻风情,红润的颊,晶亮的眼,微翘的唇,几丝顽皮的发挣开皮筋的束缚,在晚风中飘拂出一道旖旎的弧
“唐经理,把她的钱收着吧!”一道优雅磁性的男声响起,那对由远及近的身影震撼了我的眼球,赞!!男人的美是一种极度饱和,极度内敛的男性魅力,可是我的注意力没有为他长久停留,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是我面熟的倪亿,而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说她端然沉静也好,说她静谧优雅也好,说她飘逸灵秀也好,都不及她猛然印入眼帘,带给我的那份令人窒息的熟悉来的强烈,很奇怪,女子脸庞的疏离竟然让我的骨血间有丝隐痛,贪婪地盯着那张精致的面容,我的眼棱湿润了“秦九!”秦黛的声音冷的惊心,让我一下子从那份莫名其妙的凄伤中惊醒,慌张地抬起双眼,一颗泪珠终于滑落,迷蒙间,我看见秦黛向我伸出一只手,“小九,过来!”秦黛突然温柔的亲呢仿佛在抚慰我莫名震痛的心灵,着魔般的也伸出了手,慢慢走向我的姐姐,双手碰触的刹那,我瑟缩于秦黛指间的冰凉与轻颤,却不容犹豫地被她牢牢握紧,“这是我的妹妹-秦九!”她在笑,而且很灿烂,却让人寒彻心扉,她介绍的每个字都那么重,掷地有声!她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对面的女子,仿佛在宣示,仿佛也在等待也许我也在等待,可是等待什么呢?--只知道眼见那个女子淡然转身时,我的心被针扎了一样痛,感觉自己被深深的遗弃了秦黛想把我的手捏碎吗?她的身体都在颤抖,嘴边的笑容依然灿烂,可在我眼里,却似乎多了一份悲凉那个女子,她
“秦黛!闹够了没?我要开车!”倪亿看了眼满脸冷漠的女子,转过脸来的语气也是那么冷漠,秦黛冷哼了一声,拉过我的身子,双手轻柔地抹去我眼角的泪水,眼底一片温柔,似乎在安抚我,可是,口里的嘲弄却是那么冰冷,“车?这辆车不送给我留作纪念?”手指停留在眼睑,秦黛风情万种,眼神却又瞟向一旁的女子,“我把Chu女之身都给了你,找你要辆车不为过吧!”语气里的轻浮让女子轻蹙眉头,让倪亿却勃然大怒,“秦黛!!看你象什么样子?-”“就这个样子,我生下来就这个样子!”倔强地顶回去,紧紧握着我的手,秦黛拉着我就离开,身后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被拽着往前走的我却频频回头,不是因为知道倪亿是孩子的父亲,而是那个女子“她是你妈妈!”什么?!突然停下脚步,秦黛这句话僵硬住了我的全身,妈妈?!她是妈妈?呆楞地咀嚼着这两个字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会那么熟悉!为什么会那么凄伤!为什么会感到痛!为什么会觉得被遗弃?原来她是妈妈啊!!“妈妈!”所有莫名的情感因为这一骤然的认知而爆发,我猛地甩开秦黛的手,顾不上受伤的左腿,踩着石膏,奋力地去追赶那辆疾弛而去的小车,“妈-妈”泪水糊住了我的双眼,我仿佛经历着童年的我,那个整天喊着要妈妈的我“妈-妈”无情的尘土淹没了奔驰的身影,满脸泪痕的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追不上,追不上啊!哽咽地扑倒在地上,我哭地象个无助的孩子,“秦九!”居高临下,传来秦黛冷漠的声音,“她不会要你的!”
“她为什么不要我们?”满脸感觉都是被冷风拂略的皲干,泪水挥发,可伤痛仍亘在心上,“你为什么要她?”牵着我的秦黛冷冷回头,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下格外晶亮,“她是妈妈,每个人都该有母爱,不是吗?”理直气壮的回答,我一直不隐藏自己渴望母爱,生长在单亲家庭里,虽然还没夸张到被人喊成“没妈的孩子”,可,妈妈-这个人类最亲昵的名词,我却一直羡慕有她的疼爱!“哼,你要的爱我也可以给你!”秦黛不屑的回答挺孩子气,到驱散了些心中的哀怜,摸了把脸,横她一眼,我点了点她的肚子,“把你的母爱给我外甥吧!”“秦九!今天的事,回去后什么也别说!”秦黛抓住我的手,一本正经地盯着我,我当然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老爸知道了会有多抓狂,不用她提醒,我也会守口如瓶,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我这外甥”“做掉!”
做掉!这种孽缘的种子是该做掉!糊里糊涂一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我自然不会放过秦黛,一路上,我是叽叽喳喳问个够本,今晚的秦黛也没给我玩深沉,痛快地全掀了出来。搞半天,她知道那个女人是妈妈也挺偶然,纯粹是她赌注中的一个小Сhā曲。选拔考试考砸的那天,秦黛确实很郁闷,就跑到酒吧去喝酒,她说早在法国时,她就已经瞒着老爸混酒吧了,可是,没想到,国内的酒吧属于高消费场所,一小杯下肚就要一百多块,她哪有那么多钱?就开始和老板讨价还价,这时,却碰到了倪亿,她在法国见过爸爸这个同学,以为碰到救星,谁知那倪亿到摆起叔叔的谱,当着酒吧那么多人的面,把秦黛往死里教训了一顿,秦黛一气之下就掀了他的桌子!(唉!我也是今天才识得我家秦黛的真面目,原来也是一爆脾气!)那才是雪上加霜,倪亿桌上几千块的高档酒当场报废,祸闯大了,秦黛也豁出去了,把学生证压给老板,说是一个月内一定赔偿清楚!老板都答应了,可那倪亿还在旁边卖老,硬说秦黛一个月赔的出来钱是做梦,当场甩了三千块钱给老板,拉着秦黛就塞进了车,一路上还絮絮叨叨训着话,秦黛说她很看不惯倪亿看不起小孩子,倪亿说她赔不出钱,她就去艳阳天端盘子,甚至洗盘子挣钱;倪亿说她不懂事,没气质,她就使计把他灌醉,然后极尽能事挑逗他,事实上,男人就是男人,这么个故意惹火的小妖精一折腾,那种事也就自然而然发生了,秦黛说,还是在倪亿醉的迷迷糊糊时听他提到妈妈正在和他洽谈出画册的事,后来有几次,她又故意去倪亿的公司,果然碰见了妈妈,可是-妈妈根本不认她!她今天本来是去还钱的,也没想到会碰到妈妈,本来想拉着我一起再试试妈妈的反应,结果“那女人是决心不要我们的!”秦黛的话听着让人寒心啊!
决心不要?现在再寒心的话听在耳朵里,我也不会死心!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脑子里反复再现的都是女子淡然冷情的神态,她真是我的妈妈?说实话,现在我根本就不想再去追究她为什么离开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们,我只是想再看看她,看清楚点儿,她是妈妈啊!!至少-在我今后的梦境里出现的会是张真实的脸孔,已经足够了!于是打定主意,第二天,我就自各找到了倪亿的公司。
原来也听爸爸和爷爷谈起过,倪亿开的是家文化传播公司,个人对这类公司的印象并不好,总认为就是这些个文化作坊让一些纯艺术的东西染上了铜臭味儿。可是当我身处在这间名叫“染”的工作室时,着实佩服了把倪亿的个人品位。我不知道“染”在业界有多大的成就,可是光听爸爸说,倪亿现在的资产,也可琢磨出“染”的价值,可是这么个品牌产业却丝毫不张扬,屈就在东胡一处僻静的角落,依山傍水中,全玻璃结构的三层现代建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走进大厅,鲜红飘逸的“染”字如舞者轻扬的衣袖,俊临洒丽,镶嵌在古朴的屏风上,给这个全透明的现代建筑又勾勒出一笔久远的记忆。站在前台接待处的是个俊秀的男孩,随意地倚在台前,拿着铅笔好象在纸上勾画着什么,走进一看,普通的便签纸上嚯生生一双迷人的大眼,眼波流转,似有无限灵韵,他的素描功底真棒!站在后面,我佩服地都要流口水了,“嚯!-你找谁?”男孩被我越贴越近的炙热呼吸惊扰,猛的回头,两个人同时向后小跳了一步,都吓着了!“呵呵,你画的真好!”指了指那双美丽的眼睛,我笑的一脸真挚,“哦-你找谁?”男孩有片刻的失措,却马上揉掉那张纸丢进旁边的废纸篓,皱着眉看向我,挺不耐烦,我也没所谓,他可能怪我偷看了他的小秘密,那双眼一定是属于他心目中的公主,瞧他忘情画的“我找倪亿!”“他在开会,现在没空!”男孩一ρi股陷进转椅里,随意移动着鼠标,懒散的看着电脑屏,根本就想敷衍我,“我等他!”我的坚决回答让男孩瞟了一眼,“那你就等吧!”眼光又回到了电脑上。
撇撇嘴,我走向旁边的沙发,左脚的石膏明天才拆,现在还不能站久,咦?-那幅画?坐下来,才发现大厅的一角有张巨副的移动展板-蓝色的天,蓝色的海,一个女子迎风侧立,飞扬的裙摆,飘逸的长发,隐约间倔强清灵的眼神--“香泽物语”-轻呢出展板上秀逸的大字,诶?画板上这个全身充满灵气的女子怎么给我这么熟悉的感觉,就好象昨天啊!她就是-慌忙起身,冲向前台,“请问-那块展板上的女人她叫什么?”“她-”奇怪!男孩顺着我抬起的手看向那块展板后,眼神竟然渐渐变的迷离起来,痴痴的看向展板,半天也不吭一声,就在我等不耐烦快催起来的时候,他却轻轻开口了,不过,说是自言自语更象些-“金香泽香泽”“金香泽?”皱着眉头,我反复念了几遍,这是妈妈的名字?“她是干什么的?她现在在吗?她-”“闭嘴!她干什么都和你没关系!”男孩显然被我一连串的问题搞烦了,竟然把我吼了一顿,可我怎会气馁,连忙放好态度,双手合十,很真挚求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看见那个展板-很漂亮对!很漂亮!那个女子真的很有韵味,她是个模特?”“哼!模特?香泽的气质才没那么俗气,她的人和她的画一样清雅脱俗-”“那她是个画家-”“切!什么画家,香泽是个自由的画者,一年才出一本画册,全部只在海外发行,这次‘染’只是代理她在亚洲地区的发行,香泽只是昨天下午飞过来了一下,早上就回法国了,唉,只呆那么一会儿喂!你不等倪亿了?”原来她已经不在这了,碰不到她,我还找倪亿干嘛?怏怏地撑着手杖就往外走,却因为男孩的叫唤而停住了脚步,不是想应承他,而是最后定定看了眼那张铺陈着蓝色灵秀的展板,叹口气,我沮丧的离开了‘染’。
终于可以褪下厚厚的石膏,一大清早我就缠着老爸快点出门,迫不及待的想脱掉这层桎梏,“唉!还真不想这么快让你褪下石膏,这腿一好,你又要到处撒野了”老爸无奈地打着方向盘,横了眼坐在旁边一直“啦啦啦”高唱胜利歌的我,“爸爸,你好毒也,这么重的东西整天你带着试试,哼,整天想把我栓着,干脆你做个圈把我捆在裤腰带上得了!”噘着嘴,我也横了他一眼,却被老爸狠狠点了下额头,“小冤家,你以为我没这么想过?秦九!我们丑话说在前头,再开学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学习,一切规矩还是照上次我们的约法三章来执行,还记得约法三章吧?”“记得,记得!不就是天天等秦黛放学,钱一分没有,每堂课都要老师签字您放心,我会乖乖‘坐牢’的!”“小坏蛋,什么‘坐牢’?让你好好学习就是坐牢啊,你啊-”老爸哭笑不得看着一脸懒散的我,呵!我还真没诓他,再上学了,我可要安分学习,不为别的,秦黛的重考就指着我九月考的成绩呢,再怎么差,也要搏一搏吧!
“啊!我秦九终于重出江湖!--”一蹦一跳的跑出医院,站在阳光下,展开双臂,我痛痛快快地呼畅了把,恩-踏踏实实双脚落地的感觉,真好!!呵呵-“疯丫头,慢点!没听医生说,骨头还在复原,还是要注意点儿”老爸慌慌张张地抱着石膏跟着出来,连忙抓住我,担心地摸了摸我的左腿,“安拉,安拉,爸爸,我已经好了,你看,这样一点也不疼”还故意去甩甩腿,吓地老爸连忙呵斥,“放下!放下!越说,你还越疯!”和老爸痞笑着,我抱过缠着自己两个多月的石膏,上面龙飞凤舞的“封凡”牵引着我恨不得Сhā上翅膀就飞到封凡那儿去,“爸爸,你先回去,我想到-”“唉!一好就想到处跑,今天你哪也不准去,跟我去吃饭!”老爸一把拽过就要跑出去的我,紧紧牵着我就往停车场走,嘴翘的高高的,我是千万个不愿意,“吃什么饭嘛,非要我跟着-”“咳,这饭还真非要你跟着呢,你路伯伯的女儿今年刚考上北大,你跟我去学习学习,看看人家是怎样学那么好的”“哪个路伯伯,我又不认识”“不需要你认识!你给我乖乖去就是了!”哼!法西斯!!呛不过老爸的霸道,只能一脸别扭地被他带了去。
大帝酒楼,一进门,就是张大大的红榜,“喜祝路琳金榜提名,高中北大!”金光闪闪几个大字,简直羡煞了老爸,瞧他站在那儿啧啧半天了,“唉!什么时候我才有这个福气哦!”“老爸,他也只包下大帝嘛,等以后秦黛考上了,你去把亚酒都包下来,够你风光!”“去!光秦黛啊,你呢?小九啊,给爸爸争口气,要是你考上大学啊,亚酒?你要我去把整个香格里拉包下来,我都愿意!”呸!瞧我这张臭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引着老爸挑我的筋?连忙撒娇地环住老爸的胳膊,“呵呵,再说拉,再说拉,老爸,吃饭吃饭,人家都等着呢!”“你这孩子,我说的呵呵,老路啊,恭喜恭喜”哎!幸亏主人及时现身,否则老爸又有的嚼,“哪里,哪里,呵呵,戴玖,怎么现在才来啊,都等着呢,哟-这是小九吧,一晃都长这么大了,黛儿呢?-”“黛儿今天在培优,这不才带小九去拆了石膏,就一起过来了-”“怎么拉?哪儿摔着了?”“没事了,没事了,小丫头,不听话,好动,已经好了,秦九,喊路伯伯啊-”“路伯伯!”就说过讨厌和老爸一起出去应酬嘛,繁文缛节一大堆,大人们要么寒暄些废话,要么说些你听不懂的客套话,一个字,烦!
终于等他们客套了半天上了桌,看着一桌子的好菜,你还不能尽情的吃,人家给你夹什么菜,管你喜不喜欢,你都得硬着头皮吃掉,还得装出很好吃的样子,感谢给你夹菜的人,瞧我这一盘子堆的全是鸡鸭鱼肉,天呐!我腿摔断这段时间,爷爷天天喂我这些大荤菜,我还没吃够啊!看着我都反胃!趁大人们举杯共饮时,我悄悄把那盘子里的荤菜全扒到地上,呼终于搞定!夹着片白菜叶儿,我这才吃出点舒坦,“小九?怎么尽吃白菜,诺,这里的糯米排骨很好吃,来-”天呀!瞧这罪受的,真是强颜欢笑啊,我努力咧开嘴笑着接过路伯伯的“好意”,可一落座,嘴就自觉的噘起来了,哎!这地上的鸡腿啊,排骨啊,都快凑盘菜了!放下筷子,我无奈地泯着饮料,随意地扫过这一桌子人,却发现对面那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一直看着我,他带着厚厚的深度眼镜,所以看不到眼底的神采,不过,恐怕那些小动作他狠狠地瞪回去,吃你的饭!紧看着我干嘛?!男孩嘴角咧开朵淡笑,可我怎么看,就有种嘲弄的意思呢?又横了他一眼,男孩的笑容更明显了,嘿!他还真和我对上瘾了哩!“小九,快给路姐姐敬杯酒啊,你可要多向人家学习,-老路啊,你怎么把女儿教这么出色的,我们家小九完全不是学习的料!”老爸啊!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掉我底子啊,我敢百分百肯定,对面那男孩不是什么好鸟,虽然他一直斯斯文文,甚至秀秀气气地坐在对面喝着饮料,可我敢打包票,他那遮挡在杯子后的嘴一定快咧到耳朵根后面去了,“路姐姐,恭喜你!-”再怎么窝火,表面上还是要乖啊,我一脸羞涩的笑容,站起来举杯敬向对面男孩身边那个一身文学气质的女孩儿,杯沿靠近唇边后,瞟向那男孩,从这个角度,去掉眼镜的反光,果然看清那男孩满眼的戏谑--
“咳!哪里,戴玖,小九很乖啊,她在省实验上学吧,放心,重点学校的教学质量就是好,越到后面越有后劲,路琳他们水中就是这样的,高三抓的紧啊-我现在还不是操心,我们家路荻呆在四职”原来那个男孩是路伯伯的小儿子啊,哼!你也被点名了吧!看你还笑的出来!“那有什么担心的,转到省实验去不得了,水中也可以嘛,反正你家老爷子在教育界那么多后生!”男孩旁边的大块头男人“亲切”地摸着男孩的头,笑的一脸爽朗,呵呵,可惜男孩就没那么爽朗罗,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可是我就是知道他一定不自在极了!瞧他把那杯子捏的-呵呵!活该!现在轮到我满脸得意咯!“早想把他转出来了,四职风气也不好,我们家路荻又老实”路伯伯是真糊涂还是好面子?他们家那儿子老实?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的主儿,还老实?他要老实,我就是天下第一乖乖女了!!“还不是我们家老太太,当了一辈子四职的校长,非要孙子读那儿,哎!我也拗不过他奶奶啊!”难怪了!四职的太子爷啊,有当校长的奶奶撑腰,还老实的起来?诶?-四职?这学校怎这耳熟?!对了!!娄冬不是四职的吗?四职!!他也是四职的,我更反感对面坐着的那男孩了!
连看笑话的劲都没有了,我垂下头用筷子扒着盘子里的菜,想到封凡手臂上狰狞的伤口,想到芮元满脸的鲜血,再看看自己手臂上的伤疤,我真对这个“四职”恨透了心,这学校绝对是个地狱!--恩?-什么东西在桌子底下蹭我的腿啊?好痒!怎么这么高档的餐厅还有蚊子?-伸手到桌子底下,我朝自己的小腿肚狠狠一拍!打死你个臭蚊子!“汪--汪--”“啊”感觉自己的小腿肌肤被一个冰凉的粘不乎乎的东西舔了一下,我一声惨叫,突然连椅子带人整个向后摔去,更糟糕的是,手猛地一颠簸,桌沿上的饮料啊,菜啊,全泼在身上,那个狼狈啊,一身甜的,酸的,辣的--可我还没工夫注意这些,眼前桌下那只还摇着尾巴的沙皮狗让我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这--啊!爸爸!!!顾不上满身油腻腻,我犹如惊弓之鸟,猛地跳起来扑进老爸的怀里,死死缠着爸爸的脖子,不住的瑟缩,“爸爸!爸爸!快走!快走!狗!呜-狗!-”别怪我没出息,我真吓哭了,本小姐从小对一切有毛的动物都畏惧三分,特别是这狗!!天煞啊!“小九!小九!没事,没事了!-呵呵,不好意思,我们家小九就怕这,呵呵-小九!别哭了,乖!诺,看啊,狗被牵出去了-你看啊”爸爸一直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旁边的大人们也都笑着哄着我,还挂着泪,我可怜兮兮地慢慢抬起头,小心翼翼地从老爸怀里回头,果然,没再看见那只满脸馋相的恶犬“路荻,怎么把妮妮解开了?”原来是那小子在使坏!!!--“我怎么知道?也许-是那边有好吃的吧!-”男孩儿一脸无辜,事不关己地夹起一小块醉鸡品尝起来,可我明明就看见他嘴边那抹坏笑-啊!千倒剐的混帐!我恨死你!
倒胃口,对面坐着个讨人厌的家伙,什么食欲都没有了,还要时不时防着脚下,怕那只狗再嗅过来,没吃饱,我是一个劲拉着老爸的衣角,又是努嘴,又是使眼色的,“不好意思,小九明天第一天上学,还要带她去买点东西,老路,先走一步了啊,你们慢吃”老爸还是拗不过我的不耐烦,牵着我抱歉的起身,路伯伯是盛情挽留,一桌子人都站起来了,环住老爸的我狠狠揪了下他的腰侧,可不能让再留下来,我这娇撒的够明显,惹的大人都笑了起来,“呵呵,戴玖啊,你是造孽太多,现在被丫头制住了吧!”“是啊,玩到最后,就落这么个小冤家!”宠溺的点了下我的额头,又是一阵寒暄,才终于离开包间。
“爸爸,他们为什么说你造孽多啊?”歪着头,我笑的一脸古灵精怪,“是不是惹下太多情债哎哟!”呵呵,老爸“恼羞成怒”了咧,一个爆栗就克过来,“小丫头片子,瞎猜个什么!”“才不是瞎猜,哼,爷爷都把你的辉煌情史告诉我了,相当年”“闭嘴,看你爷爷把你惯的没名堂小九?呵呵,这丫头,这么怕狗!”突然贴住老爸,双手死死缠住老爸的腰,紧张地看向前方走来的一人一狗,老爸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怕那只狗,而且我看的很清楚,这就是刚才那只把我吓翻了桌的畜生,可是令我更紧张的是牵着狗的那男孩,左耳刺目的弓型耳坠,让我想起那个孤立无援的傍晚,芮元的鲜血,我的伤痕娄冬!!-一个嚣张放肆的男孩!擦身而过之间,他只是轻瞟了我一眼,而我却故意装做视而不见,躲在老爸身后,只当避狗,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打着鼓,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么紧张,反正看见这男孩就是不自在,“呵呵,真是一物克一物,想不到我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九会被狗克住-”老爸还在打趣,而我哪还有心思和他扯那,几乎拽着他往前跑,走廊里回响着老爸揶揄的笑声,仿佛,身后还有几点同样意味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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