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倩！”星期四下午第三节课是老师们例行的政治学习时间，教室里学生们都在安静的自习，突然一声巨吼，全班的注意力刹时全部集中到后门，只见班主任怒视汹汹地瞪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女孩，女孩的身体前倾，似乎有意识地遮掩着抽屉里的什么，“你在­干­什么？”班主任的声音有够­阴­沉，脸垮的跟个鬼似的，女孩的身体明显僵硬着，瑟缩着挤出点声音，“没-没­干­什么--”赖的过去吗？班主任上去扒过她的身子，从抽屉里抽出本“口袋书”就往桌子上狠狠一摔，“没­干­什么？！这是什么？！”声音尖锐的让人头皮发麻，可想而知那个女孩的脸­色­更好看不到哪儿去，“这就是你的学习自觉­性­？自习时间是让你看这种垃圾书的，是吧？难怪你这段时间学习掉的这么狠，原来心思全分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了啊，我到要问问你家长，知不知道他女儿功都用到哪方面去了”“不是的-这些书不是我的-是--”“请家长”永远是老师的法宝啊，看，一提到“家长”，女孩吓地眼泪只往下掉，哽咽着连声申辩，“不是你的？那是谁的？说啊！”“是”女孩儿的眼睛竟然往我这儿瞟了一下，紧接着就是班主任更大声音的怒吼，“秦九！！又是你！你-你们到办公室来！！”哈！多明显的差别待遇啊，到我这，就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了，直接判罪！差生就活该什么都差啊！习惯了！也懒的再申辩什么，寒着颗僵硬的心，在全班或同情或不屑或戏谑的眼神中，走出了教室-

还没进办公室，就传出阵阵极端嫌恶的交谈，“那个秦九是谁的关系搞进学校的啊？越来越不象话，弄的我一个班都不得安宁”“你管她­干­什么？让她坐在后面玩去，反正也是个不学的-”“你当我想管？原来她就一个人玩，鬼管她，可是，现在她把-那，就这些垃圾书在班上到处传播，搞的好学生都带坏了，还不管？-”“那还不简单，把家长喊来领回去，大不了退钱，这种孩子，管不好的-”听听！听听！秦九！你还真没什么好申辩的了！人家认定你是个“祸水”了啊，呵呵-呵呵不是已经习惯了吗？流个什么眼泪？！没出息！没出息！！别哭！不准哭！秦九！把眼泪吞进去！再难过也要把眼泪吞进去！！使劲擦着自己的眼，使劲擦着直到眼泪凝固在心里，凝固成道道伤痕挺着腰杆，我带着空洞的灵魂走进办公室

“秦九，是你把书借给蒲倩的？”“是的！”“这书是你租的？”“是的！”“你喜欢看这种书？”“是的！”“宁愿整天看这种书也不学习？”“是的！”“你”班主任指着我的手在颤抖，她眼中的嫌弃如此凌厉，印在我冰冷的瞳里是那么的刻骨“好！很好！你不学是吧？不学就自己不学，可别影响其他同学，你不学，还有别人要学，一个人起码要讲点自尊，象你这样”伤人的话一刀刀刻在心上，我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交缠纠结，勒出丝丝血痕，直到转身离开，我的双手已彻底凉透是整个灵魂都凉透了吧！所以，当回头在办公室门口猛然撞进一双更冷的眸时，我会丝毫无所动，只是在擦身而过时，那双英挺剑眉的紧蹙让我展开一抹冷笑又让你看笑话了啊，高贵的司维同学！

“秦九！我对不起”那个叫蒲倩的女孩儿从办公室里出来后就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我后面，满脸愧疚，她的眼光甚至都不敢和我直接照会，“算了-”停下脚步睨了眼这个满脸通红的女孩儿，我淡淡地摇摇头，黑锅已经背上身，没什么好计较的了！手揣进荷包，我直接往楼梯口走去，逃一节晚自习吧！总也是要请家长，也就不在乎犯几个错了！“秦九！你不上晚自习了？”女孩儿竟然追了上来，拉住我的胳膊一脸焦急，“不想上！”皱着眉躲开她的手，故意忽略她真挚的关心，“那那我帮你请假，就说你-你肚子疼-”女孩儿急于补偿着什么，可是-我却已经没所谓了，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留着那个呆呆的身影独自矗立在楼梯拐角

幸好现在初中部的学生放学，跟着人群，我很容易混出了学校，“秦九！”一出门，却看见背着书包的芮元跳着朝我招着手，坏东西！人已经长的够耀眼了，动作还那么招摇，惹来一群小女生流连不舍的眼神，“看见您少爷了，不用搞的象个跳蚤吧！”和芮元处久了，还真认死了，这就是一被宠坏的孩子，行为放纵，肆意妄为，才不管别人什么眼神呢，瞧他那无所谓的样儿，纯粹孩子气十足，“象个跳蚤就象个跳蚤，我就是个跳蚤！”小痞子又开始和我嬉皮笑脸，娇嗔地横了他一眼，却被他狠狠地刮了下鼻子，“哼！横我？秦九！你好大的胆子，敢逃课了？”“就敢！就敢！怎么了？切！还说我，你还不是逃？说！今天又逃了几堂课？”扯了扯他胸前略解开的领带，我骄蛮地顶回去，还真信了他的邪，芮元可是那镶了金的超重点华师一附中的，这样大张旗鼓的逃课，竟然还没被开除？算他小子真有能耐！“呵呵！就一节，今天他妈又是化学晚自习，老子嫌死那女的，一个方程式可以讲一刻钟，饶了我吧，我闪！咦？你咧？也是碰到看不顺眼的老师？”“看不顺眼的老师？呵！是他们看不顺眼我吧！”突然低落下来，我自嘲地冷哼道，“怎么了，小九，出了什么事？-”芮元的眉头立马皱起来，我知道，他现在一心一意担心着我，总怕我出事，要不然，他不会每天都来接我“没什么，没什么，今天就是心情不好，不想上晚自习了，啊终于出来了！”故意撑了个大懒腰，露出朵大大的笑容，不想让他担心啊！芮元一直沉默地盯着我，在我就快挂不住那脆弱的伪装时，他牵起我的手，­唇­边漾起一朵灿烂的笑涟，“小九，走！我们去玩个刺激的游戏，保证你的心情马上变好！”真挚的笑颜，赤诚的眼，看着这张炫目的容颜，我的眼角却微微湿润，芮元心渐渐温暖了起来！

“看见没有，上面有个摄相头，十五秒转动一次，下面，就看谁的手快了？”歪着脑袋，芮元象个调皮的­精­灵贼贼地冲我笑着。兴味地挑挑眉，斜睨向他，淡淡扬起我湿润的­唇­，却恶­性­十足，“开始吧！”--一场放肆的游戏，两个任­性­的孩子疯狂玩闹着，管他货架上是什么，瞅着摄象头转动的短短间隙，两双罪恶的小手肆意地往自己口袋里扫着商品，“五--四--三--二--一！”同时住手！货架两头，两个气啜吁吁的坏孩子都是一脸傲气，注视彼此的眼中闪耀着不服输的倔强。只见芮元吊儿郎当地朝我行了个绅士礼，“女士优先！”他的口型如是说，哼！本小姐还怕了你啊！双手Сhā进荷包，不紧不慢地移动脚步，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装做很随意地向小超市的自动门走去，“小姐！你--”一道清脆的声音让我的心跳顿时停了半拍，却硬着头皮停下脚步，努力微笑着回过头，--“尝尝我们的巧克力吧，今天我们做半价促消！”切！信他的邪哦，闹这种眼子，“我-”刚想快点打发掉这段小Сhā曲，一道搞怪的声音却Сhā了进来“对不起，她在减肥！我可以尝尝！”捞起一块巧克力就往口里塞，芮元这个小痞子还真不客气，“恩，甜！和你的笑容一样甜！”啧啧啧，芮元那张红艳的小嘴就象抹了蜜一样甜，瞧把那导购小姐灌的，“可惜没带钱，下次一定买！小九，哦？”顽皮地朝我眨眨眼，牵着我就往外走，造孽哦，身后那道依恋的双眼要是看见芮元此时挂在脸上的戏谑，不吐血才怪呢，真是个小混蛋，偷了人家的东西，还要调戏人家的店员，天理何在啊！

天理何在？当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开始数战利品时，谁还管他天理不天理！“呵呵，我有七件，打火机！-质量好象还不错咧！”熟练地玩着打火机，芮元故意在我面前炫耀着，哼！看你得意！突然从荷包里掏出包烟嗅嗅，装做很迷糊的样子摇摇手，“哎！我只有六件，都是这东西整整花了我五秒，真不该拿它，要不拿其他东西”“黄鹤楼！天呀！我的最爱！小九！小九！你-你真是我的女神！”瞧这小混蛋谗的，扑上来就要抢我的“黄鹤楼”，迅速藏在身后，我一脸得意地斜睨着他，“那-那你说，谁比较快？”“当然是你！-我们光荣的小九，伟大的小九，黄鹤楼诶，你在哪儿找到的，我怎么没看见-”“手快还要眼快，我通常一眼就能找到最想要的！”尾巴翘嘣嘣，我象只骄傲的小孔雀，后面跟着眼巴巴的芮元，猜准了，一包“黄鹤楼”就可以让这个小痞子臣服！

点燃两根烟，两个孩子坐在江滩的护拦上分享着“黄鹤楼”，其它的战利品路过天桥时，已经全给了上面的行乞者，当时还真有点“劫富济贫”的味道。迎着傍晚微凉的江风，吐出一团烟雾，闭上眼，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体味着那份纯净，“芮元！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庞，“小九-你要快乐啊！我会陪着你，谁谁都不能欺负你！”男孩真挚的话语是我现在唯一的信赖，唯一的阳光，脸庞在掌心里轻轻摩挲着，我露出朵欣慰的笑容--

“啪！”一个完美的泡泡破灭在灿烂的阳光下，背着书包，嚼着泡泡糖，我懒懒地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等着结果，昨天下午的逃课算是彻底把老班搞毛了，今天硬是不让我进班上课，非要请家长来说清楚，秦黛想都没想，直接把爷爷请来，根本没告诉爸爸，我知道，她现在处处都想护着我“你就准备站在这里等死？”一道沉郁的声音让我收回准备出口的泡泡，荷！看看是谁啊，高高在上的司维同学也会关心我的死活？没搭理他，继续吹大我的泡泡，“啪！”可恶！这个该死的男孩竟然一掌将泡泡按回我的嘴上！吐出糖，我指着他就骂，“要你他妈的管个屁！死不死也是我的事放开！-你要­干­嘛？-”混帐！竟然一把扯过我的胳膊往男厕所里走去，打开水龙头，就往我脸上冲！“啊-你-你混蛋！王八蛋！臭­鸡­蛋！-呜-你欺负我-”终于，在冰凉的水柱里，我放声大哭了出来，象个耍赖的孩子，我肆无忌惮的骂着，肆无忌惮地哭着，哭出我的委屈，哭出我的伤心，哭出我的压抑-“哎！真是个好哭的笨蛋啊！”一声宠溺的叹息，感觉一双温柔的大手欺上我湿润的脸庞，想也不想，我使劲打开，倔强的抬起红通通的泪眼，“司维！我恨你！我他妈恨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欺负我！”抽噎着，嘶哑着喉咙我就吼，谁知，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儿却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欺负？我就是要欺负你，我就是喜欢欺负你！谁让你这么好欺负，明明不是你带的书，你要替人顶罪，明明可以解释，你要故意往自己身上抹黑！这么好的人，不欺负你欺负谁？”一步一步逼近我，司维眼中的凌厉是那么尖锐，他知道我是冤枉的？-可-可知道又怎样，他知道又能怎样？冷冷睨向近在咫尺的明眸，我讥诮地咧开­唇­，“哼！怎么，你在替我打抱不平吗？书，确实不是我的，罪，活该我顶下来，怎么，我还真就这么好欺负哩，谁让我们是差生，就该看这样的垃圾书，就该犯这样传播垃圾的罪，司维同学，你能改变世俗的眼吗？你能把全校那些看垃圾书的人都揪出来吗？不能，你不能-因为“好”学生是“根本”不会看这种垃圾的，只有我，只有我这样的渣滓”“我能！”突然贴近，司维坚定的呼吸扫过我的­唇­瓣，“一定能！秦九，我就揪给你看看！”两双纯净的眸里闪耀着同样的坚定与倔强，他们都在等待着对方的臣服！

“小九，你们学校门口怎么堵着这么多人啊？”“鬼知道在­干­嘛？爷爷，您回去吧，我会好好上学的！”看着爷爷不放心的眼，我一阵心疼，在怎么着，也不能让爷爷担心啊，昨天已经当着爷爷的面向老师保证过，不再犯错，我就一定要做到“小九啊，好好上学，有错我们就改，可如果有人欺负你，爷爷也不依的！”这就是我的老爷爷啊，虽然昨天被老师请来，可依然护着我，疼着我，“爷爷，您放心了，我知道怎么做，您回去吧-”“你先进去，我还是等等你们老师吧！”“老师？还等她­干­什么？昨天还没被她训够啊！”古灵­精­怪地朝爷爷做个鬼脸，惹地爷爷哭笑不得，“小­精­怪，又痞！哎！是黛儿，昨天，你们老师还跟我说起另外一件事，说是我们家秦黛偷了她九月考的试卷，又说因为黛儿是个好学生，她就不声张了，可还是要我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可我，思前虑后想了半天，觉得不可能啊，我们家秦黛成绩那么好，有必要去偷她的卷子吗？-哎！小九！你-”有如一根芒刺穿心，我突然一阵刺痛，他们竟然真认准是秦黛？！不行！绝对不行！！转身就往学校跑去，司维！！一定是他在搞鬼！

“站住！学生会例行检查！”一心想去找司维的我却在校门口被个带红袖章的拦住，“什么例行检查？我又没迟到！”绕开横在前面的手，我自顾着就往前走，却再次被一只手拦住，“今天是“净化校园日”，每位同学都要把自己与学习无关的书籍或物品留在校外，请你配合！”“搞笑！我怎么知道哪些书籍与学习无关？我觉得自己一书包的书都和学习有关！”不耐烦地挥开那只手，心里厌恶极了，学生会就只会搞些噱头来显示他们在学生中独一无二的地位，什么这检查，那检查，都是为了昭示他们的权力！“你不知道没关系，我们知道，能把书包打开让我们看看吗？这是一次全校行为，请你配合！如果你真不愿意接受检查，就请到门口登个记也行！”懒的和他们再磨蹭，我直接在门口的记载簿上洋洋洒洒写上自己的大名，也不在乎什么后果了，大不了全校点名批评-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找到司维，他在存心毁秦黛啊！

“司维，门口那-有什么意义？搞的怨声载道，马上就是学生会主席竞选，这个无聊的检查会影响你的支持率”“是啊！‘口袋书’问题连学校都一筹莫展，咱们何必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往自各儿身上揽？那些找歪的会用这件事挑你的刺儿，什么‘人权’‘隐私权’不是随他们吠？司维，快停止吧！”“无所谓-”淡然的口气里尽是无畏，却让身边的一群­精­英少年频频皱眉，看来这也是块反骨，任­性­到天上的主儿这样一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供着的男孩儿，我找他到底­干­嘛呢？指望他去为秦黛平反？期许他为我开罪求情？哈！做梦！想想实在没必要，已经立在学生会门口的冲动身影开始回头，身后却传来一道倔强的声音，“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能清醒！-秦九，你清醒了吗？”身影僵硬在那里，清醒？！原来这就是“他的能够”，这就是“他的揪给我看看”？-呵！是该清醒了！秦九，你和人家赌个什么气啊，人家欺负你是现成的，人家教训你也是现成的，人家就想和你过不去，怎样呢？你忘了啊，人家本身就是这个学校最优秀的学生！“改变世俗的眼”？“揪出看垃圾书的人”？你眼里翻天覆地的事儿，人家一道宣传指令就搞定了，你还能不清醒？清醒了！我算彻底清醒了！

缓缓转头，我的­唇­边带着一抹轻笑，“清醒了！当然清醒了！简直是大彻大悟！司维同学--谢谢你-让我突然想通了许多事！”向他微微一欠身，我毫不犹豫地转身，也许现在该直接去找的是校长，我不属于这个学校，可-秦黛她属于这儿！！“秦九！！你要上哪儿？”一股强劲的力量将我拽住，入眼的竟然是司维慌张的双眸，哈！他慌个什么？我的全身充满讥诮，冷冷体味着男孩儿奇怪的颤抖，他用力拥住我的双臂在颤抖-“放过秦黛吧！她只想安安稳稳在这里读完书！”“你呢？那你呢？”“我？-一个偷卷子的垃圾--也该被清除了！”这不是我的自暴自弃，这是我的大彻大悟！“休想！秦九！你休想！”司维的眼中突然燃起一团火，死死扣住我就往学生会里走，“放开！司维！你要­干­嘛？”不停挣脱着他的钳制，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出去！！都出去！！”里面所有的人都被司维的暴怒震住了，各个儿惊异着，却还是移动了脚步“砰-”大门无情地扣上，偌大的学生会里只剩下两个野兽般的孩童，怒气冲冲地对视着彼此

“要怎样？你到底要怎样？司维！我他妈到底哪惹到你了，你要这样和我过不去？”歇斯底里！怎么也甩不开他的钳制，我只有歇斯底里了！眼前这个连天使见了都要尖叫的漂亮男孩儿，却只是象个得不到糖果的倔强小孩儿死死盯着我，死死扣住我“秦九！-你真的清醒了吗？我看你是越来越蠢！”猛地将我拽到身前，眼中的怒火都快灼痛我的皮肤，“我蠢！我蠢！可以了吧！那你就放过我啊，我躲着你，躲着你！还不行吗？唔”突然欺上的­唇­吞掉了我所有的撒泼，我一下子懵了！他他在­干­嘛？温热的­唇­紧紧缠绕着，吸附着，不停的掠夺，不停的侵噬“秦九！！这里只属于我，不许任何人碰！你要敢给别人，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封凡！！-我开始挣扎，使劲的挣扎，封凡！你在吗？你在吗？！泪水浸湿了我的眼，浸湿了我的­唇­，浸湿了我的心，却分不开那片红艳的­唇­，那个倔强的怀抱-封凡！封凡！-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我在找寻，找寻那抹游弋的灵魂，封凡！你在哪儿？-“啊！-”下­体­撕裂般的巨痛，让一切激烈的挣扎凝固，泪水冻结在眼底，冻结在­唇­边，冻结在心里，我真正清醒了没有封凡！没有誓言！这世界他妈的什么都没有--

冷冷地看着他为我整理衣服，冷冷地看着他把我拥进怀里亲吻着我的额角，冷冷地看着他牵起我的手打开大门无视门外双双惊异猜虑的眼，他就这样一路牵着我的手走向行政楼，而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停在校长室前，他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轻轻抚上我的脸颊，男孩儿出神呢喃着，突然放下手，转身离开，侧身的瞬间，他没有看到，我­唇­边那抹讥诮的冷笑

我被开除了！因为我能有根有据，有因有果的说出试卷的出处，我月考惊人的“好成绩”也成为了铁证，这个偷试卷的罪名终于“物归原主”了。爸爸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却终究恨不下心对我撒手不管，“去四职！”“不行！！”这几天，他们天天为我将来的去处争吵，爷爷坚决不同意我上职校，他说宁愿把我送出国，也要让我受高等教育，“我们家世代书香，怎么能让个职校把小九糟蹋了？”“糟蹋？看是谁在糟蹋她？是她自己！爸爸，难道我不想让她上好学？可是-她-她是被开除！！哪个高中会要一个被开除的学生？您说把她送出国？爸爸，您也看到小九现在变成什么样儿了？您真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我连-我连新洲一中都不敢送她去，就是嫌那远，怕她会野的更不成体统-爸爸，不能再宠了啊小九她-”“再怎么说，职校也委屈了小九！我去给老林打电话，一个小小的实验不会连教育局长的面子都不给吧！”“爸爸！你还纵着她？难道你非要小九最后犯了法你才醒悟？！”爸爸脸涨的通红，爷爷却已是老泪纵横，“可我真舍不得我的小九”一声叹息，爸爸掺扶住爷爷，“爸爸，我又何尝舍得小九，我都想好了，四职的校长是李阿姨，她孙子路荻也在四职，相信以后一定有出路，我把小九交在她手里，有个熟人看着，我也放心，何况听李阿姨说，现在职校也能参加高考，就算将来万一小九没考上，我再把她送出国，她被憋了这三年的习惯，也该听话了，出去了我也安心啊，爸爸，您放心，我也舍不得苦了我的小九”语重心长，字字凝结着爸爸的苦心啊！他们­精­心记挂着我的未来，我呢？我还在乎未来吗？仰躺在床上，两眼直愣愣地注视着天花板，脑袋里一片空白，未来？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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