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的时候,袁书芳一脸睡意,袁书铃走路摇摇摆摆——这孩子还晕着机呢。
出了机场,几人招了一辆计程车就往市中心赶。的士行使在宽敞的机场大道上,袁书芳抱着袁书铃倒在杨明杰怀里呼呼大睡,坐飞机也是很累的呀。
不知道睡了多久,脸颊上的痒意惊醒了袁书芳,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到家了?”
杨明杰又手痒地捏了下她的脸颊,“到家了,快醒醒吧。”
脸颊一吃痛,袁书芳完全清醒,混蛋,又捏她的脸。瞪了杨明杰一眼后转身叫醒袁书铃,两人手拉手下了的士,望眼一看,一串溜的四合院,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看起来,干爸家真的很有钱哦,北京的四合院可不是人人都能住的。
“小天,杨杨,你们回来了?”一座红色的铁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暗红色旗袍、满头银丝却精神矍铄的老太太轻抬脚步走了出了,她双眼温和,一身知书达礼的气质和如江南水乡的柔媚结合在一起让人一眼望去就会忽略她的年龄从而沉醉在她的沉静、温柔里。
袁书芳略带惊艳地看着老太太,她老了以后要是有这位老太太一半的气质就心满意足了。
“这就是圆圆和铃铃吧?”杨奶奶直直向袁书芳走来,嘴角带着柔柔的笑意拉起了袁书芳和袁书铃的手,“长的可真漂亮。来,乖孙女,快跟奶奶进去,奶奶盼啊盼的盼了好几年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奶奶,你好漂亮,比我看过的所有人都漂亮。”袁书铃没有一点怕生,亲昵地把脑袋靠在杨奶奶的手臂上轻蹭。
“呵呵,小嘴可真会说话。”杨奶奶高兴地合不拢嘴,“走,走,跟奶奶进去见见你们爷爷,爷爷见了你们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袁书芳有点局促地被老太太拉着走,话说,被这样一个有着高贵气质的漂亮老太太亲昵对待,虽然每年都会通几次电话,感觉上熟悉地如生活在一起,可是第一次真正的见面,实话实说,这心里可真是七上八下的。
“大姐,二姐,等等我。”一直被杨天抱在怀里的蒲永清见两个姐姐被不认识的老太太拉着走了,不禁慌得挣扎着下地。姐姐不要他了?这一路上他都被杨叔叔照顾的很好,可是他不认识杨叔叔啊,他一点都不想被杨叔叔照顾,他只想和两个姐姐在一起。
“大姐,”蒲永清快步奔向袁书芳,拉着她的手满眼委屈,“大姐,你别不要我。”
看着眼眶红红的蒲永清,袁书芳心疼地抱着他轻哄,“不会不要永清,永清乖,别哭啊。”她都忘记永清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这么多人里面他也只亲近她和铃铃,初来不熟悉的地方他当然会害怕。
“你叫永清?”杨奶奶抱起小小的永清亲了一口,“永清是小男子汉可不能哭鼻子哦,走,奶奶抱永清进去吃糖啊。”
眨眨大眼,蒲永清搂着杨奶奶的脖子,再看了笑盈盈的袁书芳一眼,撇了撇嘴用有点走音的普通话道:“大姐姐、二姐姐也一起去吃糖?”
“一起,当然一起。”蒲永清的小委屈样乐得杨奶奶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有孙子孙女的陪伴才是老年人该过的生活嘛。
杨奶奶乐呵呵地带着几个小的往四合院的正厅走去。
北京的老四合院代表着北京的历史和文化,四合院里的每一砖每一瓦、每棵树都透着浓浓的历史的味道。跨进大门,袁书芳几乎是以崇拜的眼神看着庭院内的各种景致,荷花缸、金鱼池、盆景,最最引人注目的是几株开的正绚烂的夹竹桃。
老北京人讲究较多,如院门前不能种槐树,因以前槐树上会掉下来一种虫子,俗名吊死鬼,担心过路人说“这儿怎么这么多吊死鬼啊”,因桑树与“丧”同音,四合院边也不种桑树。北京人大都爱在院子中种夹竹桃。夹竹桃,花似桃,叶像竹,一年四季,常青不改;从春到夏到秋,花开花落,此起彼伏;迎着春风、冒着暴雨、顶着烈日,吐艳争芳。(这一段来自百度)
除了夹竹桃,庭院内还有好些袁书芳叫不出名字的盆栽花木,袁书芳像徜徉在江南水乡一般走过两个养着金鱼和荷花的水缸,踩在洁净的青石板上穿过刻着蝙蝠和“寿”字图案的彩绘门扉,闻着四周的花香,感受着绿树红花带来的凉意,袁书芳忍不住勾起一抹深深的笑,这就像走在画中一样。
“老头子,我们的孙女来了。”撩起挂着夹板的竹门帘,老太太抱着蒲永清率先进了正厅。
袁书芳站在门帘外深呼吸了一口气,要和那个每次打电话都叮嘱她“好好用功读书”的爷爷见面了啊,拍拍衣服、裤子,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干净失礼的地方,好紧张啊……
“圆圆,很紧张吗?”杨天温柔拉起袁书芳的手向里走去,“别紧张,说不定爷爷比你更紧张。”
杨天的声音含着暖暖的能稳定人心的笑意,袁书芳一瞬间好像不那么紧张了,“爷爷会比我更紧张,怎么可能?”爷爷参加过革命打过仗,还担任过外交官,有着这样丰富经历的老人还会怕什么?
“因为爷爷第一次见孙女啊,他怕给孙女留下不好的印象,怕孙女不喜欢他,呵呵,你们的爷爷啊,他的性格和杨杨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杨天很乐意拆穿自己父亲和侄儿的严肃假面具,“别看他们平时像从北极回来一样冰冷,其实心软着呢,缠着他们撒娇一下,他们心甘情愿让你骑到脖子上。”
“叔叔,”走在身后一两步之远的杨明杰听了杨天的话开始抗议了,“你别毁坏我和爷爷的形象。”
杨天回头对杨明杰笑了一下,“在自家人面前你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回头悄悄看了一眼杨明杰无话可说的样子,袁书芳偷偷笑开,心里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是啊,有什么好怕的,虽然是干爷爷可那也是自己的爷爷,爷爷家很有钱但她又不图爷爷什么,紧张什么的完全不必要啊。这么一想,袁书芳又恢复了平时淡定的样子。
杨家的爷爷六十多了,头发花白,但双目炯炯有神,即使坐在那里身躯也挺得笔直,紧抿的唇显示他不常笑,全身散发着一种军人特有的钢铁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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