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不知晃了多久，谁也记不清了，大家都迷糊着打了盹靠岸的那一瞬，船对着岸边撞了一下，船夫跳上岸系好绳索，大家各自拿好自己的东西上岸，他们要去给舅舅拜年

舅舅家离岸边并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大家见面少不了寒暄一番，相互问候问候慧音和舅舅家的大表姐芷季相处最好，两人一见面便很是亲热，手拉手一同去了芷季的房间，无话不说，亲密无间

到了晚间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放烟火，慧音对慧如依旧是冷冷淡淡的，也很少和慧如说话慧如觉得她和慧音之间像筑起了一堵无形的围墙，越垒越高，直至无法翻越

烟火五彩斑斓，在夜空中盛开，飞到难以抵达的高处，却在一瞬间，绽开绚烂的翅膀，顷刻灰飞烟灭美丽无法驻足，就像一切没有永恒

慧如看着慧音天真的笑容，她知道，慧音虽然刚刚过了十八岁，但依然是懵懂迷茫，站在人生的拐点不知选择过了一会儿，慧音手里的烟火放完了，她便靠后一些站在一旁看弟弟妹妹们放烟火慧如还是下定决心，趁着大家不注意，拉过慧音的手到了她们下午小船抵达的河边

慧音没有注意，等到走到河边时才一把甩开慧如的手，转了转被拉得生疼的手腕，眼睛瞟了瞟慧如，很不满意

慧如看出了她的不满，没有生气，面带着笑容和气地说道：“这里的夜空真好”

半晌，慧如看着慧音的面庞，继续道：“今天这里只有我们姐妹两个，我们一起随便谈谈记得我们好久没有单独在一起说话儿了”

慧音不置可否，没有吱声，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脚来回地动着

“上半年我在静水庵的时候，妹妹常常来给我送饭，风雨无阻°我说话，给我解闷一直没有好好地和妹妹说声谢谢，今晚这里没人，我郑重地和妹妹道声谢”慧如说着，拉起慧音的手，她的手有些凉，触到慧音的时候，慧音蓦地一动，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慧音有点想哭，她眼前的女子是她的姐姐，从小到大，最呵护，最疼爱她的姐姐，而她，却很少顾及姐姐的感受，一直任­性­如今因为一点点的小事，慧如就这样对她感激，她心里有些难受，一下抱住慧如，泪水夺眶而出“姐姐，姐姐……”

慧如见慧音终于消除了对她的隔阂，她紧紧抱着她的妹妹，温暖的笑容渐渐洋溢，还有什么比姐妹之间的情谊更让人怜惜她和慧音相拥，久久没有放开

良久，慧音才拉着慧如的手，两人肩并肩坐在岸边的码头上，看着河水在月光下泛起银波”而有鱼跃出水面，“扑哧”一声短暂地打破这宁静，不一会儿水面又平静如初远处似有笙歌，阵阵曲乐若有若无〗岸的灯火影影绰绰，充满祥和与安好

作者题外话：大家有木有感受到像汪老小说《受戒》中的那一点水乡气息呢？话说，秋是很喜欢汪曾祺老先生的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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