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半响,然后以吓死人的嚎啕大哭来证明,这女婴的确是有生命的。看见异状的人都错愕的看着老爹,一时之间只听见婴儿的啼哭。然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白胡子。
看着啼哭不已婴孩,他终究放松了眉头,表情亦慈祥起来。
『老爹,如果还可以的话,您还会再一次让我,成为您的孩子吗?』
小怀特,你还是放不下这儿吗?所以才以这种方式,回到大家的身边。
他小心的抱着婴儿,豪迈的笑说:「咕啦啦啦!欢迎你回来,我的孩子。咕啦啦啦!」
终于反应过来的马可,伸手从老爹手上接过婴儿,然后用被单细细裹好才交回老爹的手中。不知道是哭累还是听到老爹的声音而感到安心,婴孩打了个哈欠就睡着了。
看着安稳的入睡的女婴,视线落在软软的白色胎发上,白胡子咧嘴一笑:「从今天起,你就是老夫的孙女。」
然后甲板上其它人终于反应过来,一扫之前的阴霾。他们都争先恐后的冲到老爹身边看着新生的怀特,也有人对着其它船只通报着,然后很快就将欢乐的气息传遍整个海贼团。
没有什么比新生命更令人高兴,即使、咳、这是很奇怪的另一种形式的新生命。
然后,一年很快就过去。
四皇再度接触,对海军来说是依然是个大新闻。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的紧张是白做工。因为香克斯亲自来找白胡子,只是为了喝酒聚旧和看看一年前本应被处死但被救出来的艾斯。
踏上了新造的『白鲸号』,这次香克斯终于放过了新人们,没有再释放什么霸气了。走到在甲板上放下手上的酒,香克斯很是惊讶的看着艾斯追着一个朝着白胡子爬得很快的女婴跑。白白软软的短发,如同青空般清澈的眼睛,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很是可爱。她爬到白胡子脚边,然后坐下咿咿呀呀的笑起来。
艾斯也只有放弃追上,气馁的耸肩然后站到马可旁。
只见白胡子伸手一捞将女婴抱到怀里,然后正经百八的跟香克斯打起招呼。这小小的Сhā曲没有打乱整个流程。然后随着甲板上愈来愈热闹,白胡子终究解开了香克斯的疑惑。
大口灌了好几口酒,白胡子将困极入睡的女婴交到艾斯的手中。注意到香克斯的视线,艾斯大咧咧一笑,说:「这孩子是爱德华?怀特!是老爹的孙女。」
这答案成功的吓到不拘小节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红发香克斯。
…也成功的让海军本部好几位年事已高的将领们吓得心脏病发。
妈妈咪呀白胡子甚么时候娶妻生子还有了个那么大的孙女啊!
但是看着白胡子如普通老人般炫耀自己的孙女,看着其它人逗弄着小女孩,也许大家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吧?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幸福。
白胡子还是端着酒瓶笑得那么豪迈,响彻云霄;话题中心的女婴睡得还是那么香甜。四皇们继续在新世界的海上驰骋,海贼们也如雨后春笋般一个个冒出来光芒大放。
海贼王的血脉没有断绝,One Piece仍有人在追寻。
这难道不是完美的结局吗?某人笑着如此说道。
白色是世上最为纯洁的颜色。
白纸是世上最容易染上颜色的物品。
以纯白为名,是希望你永远无忧无虑。
愿你的世界,只有纯白。
Precious White,珍稀纯白。
失而复得的珍宝,不要再失去了唷。
在他的记忆中和小怀特的第一次见面,称不得上是一个愉快的经历。应该说,没有人会对一只散发着怨念面上明明白白写着『见一次打一次』的老虎,有着愉快的第一印象吧?
刚在老爹的船上醒来,每天每天只顾着刺杀,对于船上的其它人却是无暇认识。偶尔看见那只永远待在甲板上的小白虎,也只以为是宠物,却万万没想过,她,也是老爹的孩子之一。
加入了老爹的海贼团后,新人该做的他要做,新人也许不该做的……他也要做。在做事的时候他很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经过他、只要是有一定资历的船员都会一脸爱莫能助幸灾乐祸的表情拍拍肩;而那只小白虎,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甚么,往往都能在他做完一件事准备做下一件事的间隙中袭击他。
而此时,身边的所有人都只会一边叫好一边袖手旁观。
然后,他也发现了一件事——就是他上船已经好几星期,却从没有遇上过海军。即使海军再怎么量力而为,也总会遇上吧!发问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过去几星期被人追杀的原因。
「怎可能会碰到!只要小怀特在船上,是没有可能会见到不想见的人。」某船员大笑着回答道。「啊对!你是新加入的吧,也难怪你不知道。」
「为什么只要怀特在船上就没有可能碰到海军?」他好奇的问道。「是恶魔果实的能力吗?」
被询问的人一边做着手边的事,一边笑着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不过遗憾的她不是能力者。」接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续道:「她的耳朵据说可以听见方圆数十公里的声音,所以即使是非常远她也可以在对方发现我们前发现他们,然后改变航道。」
「原来如此……可以听见方圆数十公里的声音,她的耳朵还真的非常灵、敏呢……」想着想着,脑海中突然冒出某个可能性。「难道……」
一旁坐着的萨吉笑得幸灾乐祸:「终于发现了,艾斯。我们还在打赌你还要多久才发现呢。」
他默默的站起,默默的走到正在假寐的虎崽面前,蹲下诚诚恳恳的说道:「抱歉,上星期吵到你睡觉了。」
她咪着蓝色的兽瞳盯着他好一会,然后在他快要在这堪比透视光的目光前退散的时候,她终于用着甜糯的童声响应:「两顿晚餐。」还举起一只泛着冷光的爪子一幅『不答应就继续吧其实我很想继续所以不要答应吧』的表情。
他愕了一下,然后咧嘴一笑伸手按上虎崽头大力揉着。
根本还是孩子嘛!
这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第一次见面的经过。
在船上待得愈久,他就知道愈多有关她的事。第一次被指派任务,他的搭挡就是她,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白虎幼崽怀特。但是回到船上的时候,他只得出一个结论:如果说在船上的她是一只宠物,那么出任务时的她就是一凶兽!
本来以为以那个小身板和他搭挡只是一种老手带新人的习惯,只是他根本没有想过小小的老虎竟然有那么彪悍。一声虎啸下来敌方能站的人寥寥无几,几爪子就撂倒余下几人,甚至比他那边还要快完结。
「竟然不怕霸气……」回到船上,怀特用着一种很奇怪的眼光来来回回看了他几遍,很是郁闷的喃喃自语。「虽然我的并不是霸王色霸气,但这小子的资质也太好了点吧……」
纠结的看了眼,怀特最终还是坐下来问他:「艾斯,你知道『霸气』吗?」看着对方甩着尾巴,他调整了一下风帆就坐下来,一幅『请解释』的样子回望怀特。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霸气的存在。
「我想让老爹成为海贼王!」响应他的是怀特那再次向奇怪方向发展的眼神。她盯着他好一会,然后大大口叹气转过头去一幅『你没救了』的表情让他的手痒痒的忍不住想揍人……
后来陆陆续续的跟她搭挡出过好几次任务,熟稔起来后聊天的时候,偶然也会从只言词组中知道她的过去。现在回想起来,是老爹为了保护他才让他们搭挡吧!在初期运用怀特的耳朵避开海军,在只会横冲直撞的他成熟前,一直都默默的保护着。想来,他的身世秘密从他跟老爹说的那一天起,对她来说也不是秘密吧。
但是恐怕,拥有如此灵敏的耳鼻的她的生活一直都很辛苦吧。传来的声音、传来的气味无论她想与不想,都会被她接收转化为讯息。难怪日间很多时候看见她都在睡觉。只是,他看着睡得香甜的老虎轻笑,她自己应该不知道除了侦察员宠物战斗员这三个职位,其实船上的大家更倾向于将她放在吉祥物的位置之上。
对了,【白胡子海贼团】的吉祥物。只要她在,他们基本可说是毫无敌手。
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守口如瓶地没有说出来,因为大家都看到怀特的骄傲。她为帮到大家而骄傲,她为能和大家一起作战而高兴。她从来,都不想做一个无用之物。即使她只是一只小老虎。
……不、他错了。怀特她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只凶兽。
艾斯看着海面上漂浮着的军舰残骸,默默的更正。
这船上除了老爹,应该只有怀特可以在接触敌方前一瞬间远距离歼灭一整个舰队吧……
人不可貌相、不,虎不可貌相……他悄悄地在心中的备注上添上一笔。
随着时间过去,他们搭挡的机会愈来愈少,直到最后有好几次任务都是由他独自解决。然后,他成为了二队的队长。
在往后的岁月,艾斯不只一次回顾这段年少轻狂的时光。每次想到这个可说是改变了他一生命运的片段,他都不禁想道:如果那时察觉到背叛者的深藏不露,那该多好?
这样,是不是不用失去兄弟们?而他,是不是还会是波斯卡特?D?艾斯,而不是哥尔?D?艾斯?
无解。
艾斯由新世界追至伟大航道初段,遇见了三年没见的弟弟,路飞。响应路飞多年不变的梦想,他只是想维护老爹的骄傲。
「我要让白胡子成为海贼王!」骄傲的说道,然后不禁想起在他离开『白鲸号』的时候,还因为药效而昏睡着的怀特。他曾轻抚那只即使在睡梦中仍痛苦的呜咽的虎崽,一次又一次的软言安慰着陷于噩梦的家人。
那不是她的错,因为这船上的所有人,都被他欺骗了。
黑胡子马歇尔?D?汀奇,沾污了老爹的荣耀,背叛了老爹的人。你为了恶魔果实而触犯铁则,不可饶恕!
为了萨吉,为了怀特,为了老爹,绝对不会放过你!
然而在处刑台上,他却只能看着家人为救他而战。
如果不是他执意追杀黑胡子、如果不是他不听从家人的劝阻,他又怎会败于黑胡子之手、被捕入狱。为什么还要不惜一切来救他!为什么还要承担这样的责任?
那可是他的错!
「不,儿子啊 ——是我叫你去的呀!」老爹坚定的说道。
「再等一下!我们马上救你出来!」兄弟们举着手中的武器宣示着他们的决心。
「我是你的弟弟!」路飞怒吼着,毫不停歇的打倒海军朝着处刑台前进。「我是死也要救你出来!」
战地钟声响起,放眼望去没有任何地方不是战场。看着兄弟们一步步接近,看着小欧斯倒在一步之遥,看着白鲸号被毁,可说是罪魁祸首的他却只能被拷在处刑台上默默的看着。
但是,看着浑身浴血的老爹和兄弟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的存在并非多余的。
随着他被解放,巨大的白虎怒吼着挡在所有人面前。「都上来!」低沈的女声如此咆哮道,然后驮着伤痕累累的他们杀出重围。
艾斯从未见过如此面貌的她,让人望而生畏、正值壮年的野兽和平常娇憨可爱看来毫无杀伤力的面貌相差甚远。一边打飞敌人,一边决定这次战争后得好好问她。
可却没想过,从此没有机会。
看着速度愈来愈慢,听着一声比一声重的粗喘,他知道怀特已经几近筋疲力尽。没有疑虑,他跟路飞跳下虎背,三人连手继续往外突围而去。他要回到白胡子海贼团,要回去大家的身边!
「我……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吗?」然而当浴血的老爹如此问道,他却只能强忍着泪水,向老爹拜别多年的恩情。他不是瞎子,老爹的衰老是有目共睹。为了救他,老爹已经用尽最后一分力量。
他悔恨的拜别,然后在下一秒却心甘情愿落入赤犬的圈套。
明明知道当时要做的事是逃走。
明明知道老爹为了救他而用尽每一分气力。
明明知道有许多同伴为了救他而死。
但是,却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侮辱老爹的大将。然后,再一次失去同伴。
怀特。
本以为会被贯穿的自己,却在下一秒看着赤犬的拳头在怀特的身躯透体而出,白色的皮毛晕染上鲜红的血液。将手上的野兽扔到一旁,赤犬锲而不舍的再次向路飞发动攻击,然后落空。
只是一眨眼,他面前的场景不再是海军本部的广场。环顾四周,所有兄弟都已脱离战场。到底是谁做?答案呼之欲出。
怀特。
看着海军本部被一柱巨大雷电撃中,应和着身边所有人的欢呼,他却是看不见这一切的幕后功臣。好不容易走出人群,寻着老爹,他却见着什么?。
毫无生气的虎崽。
伸出颤抖的手所触摸到的,只不过是逐渐失温的躯壳,他却只能紧紧拥抱着、哽咽着无法说出任何话语。
明明是他的错他的罪,为什么要由他人来承担!
然而这个世界,还是给予了他第二次机会。再次自由的遨游大海的机会,和,再次与怀特成为家人的机会。
他看着新生的怀特,在惊讶过后由衷的说:欢迎归来,怀特。
然后这一次,不会再让你背负我的罪。这船上的珍宝,决不会再度失去。
怀特番外
我最初的记忆,是在一个终年飞雪的小岛上。那时候的我,不知道海贼,不知道海军。只知道这岛,就是我的世界。顺从本能,学会猎食;从其它动物口中获知这世界的模样,然后小心的躲过岛上的其它猎食者。日复日的重复又重复的生活,直到不知道哪天,仍为虎崽模样的我开口能言,然后被其它动物所嫌恶、疏远。
然后,就是老爹的到来。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到我所在的岛,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我感谢上天,让我遇到老爹。
感谢您,让我成为老爹的孩子。
感谢您让我这个,既不像老虎、又不像人类的怪物,尝到拥有家人、拥有父亲的滋味。
那是我本以为是奢求的愿望啊!
船上的生活,其实并不好过。刚到船上的我什么都不明白,不知道我脚下会动的大地是船,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刮暴风雨大家就大呼小叫慌忙的跑来跑去。不会、亦不能扯帆的我只能茫然的看着其它人走来走去,然后不出意外的被萨吉抱起来。
「小怀特你怎么待在甲板上啊?」萨吉笑着将我抱在怀中,然后转头大声的下了几道命令。「这么大风浪小心被卷走喔?」
就如同日后上船的艾斯一样,第四队队长萨吉也是第一个跟我说话的船员。他的笑容不同于老爹那么豪迈,他的话语并不像老爹那么暖入心扉。但是他用着开朗的话语,一点一点的为我解开了这船上的面纱。
逐少逐少的,认识这个世界。
这船是世界最强的海贼团的船,老爹是世界最强的男人,然后我们的敌人是世界最讨厌的海军,那毫无来由的让我觉得臭气冲天的海军。
萨吉队长带着我认识了很多人,有顶着一头菠萝叶子总是很困但是实力很强的一队队长马可,有看起来很高大很可怕事实上相当好人还经常让我站到肩上的第三队队长裘斯,有长着很滑稽的小胡子的第五队队长比斯塔,还有那日后犯下杀害同伴之罪的,
马歇尔?D?汀奇。
如果那时候,我有注意到心底响起的警告,那该有多好?
虽然我很喜欢跟马可队长萨吉队长等人待在一起,但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只有老爹身边。只要是在看得见老爹的地方,我就会觉得很安心。单单是待在老爹身边,都会让我觉得无比幸福。
我的地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一直维持在宠物上。直到我后来不小心、好吧,我承认我是迁怒,用一道雷柱将一艘海军军舰毁得一乾二净。本来以为闯祸的我想偷偷躲起来,却被马可队长拎着脖子瞇着本来已经半闭的眼睛看着我好一会,然后缓缓的说道:「小怀特,是你做的吧。」
微微侧脸躲过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目光,想装作不是我做的话语却在下一瞬被寂静后爆发的众人话语给驱散。
「那是小怀特做的?」「不是很厉害的吗,想不到小怀特竟然会这样的招式。」「恶魔果实吗?」「很厉害嘛!」
我不知所措的听着那七嘴八舌的话语,那当中或是称赞或是疑惑、唯独单单没有说我是「怪物」的话语,就连马可队长什么时候将我放回甲板上也不知道。
不会觉得可怕吗?
会说话的老虎,一直都是虎崽模样的老虎,会发出雷击的老虎。
不可怕吗?不恐怖吗?难道不是怪物吗?
我一边后退一边声嘶力竭的问道,直到一只温厚的大掌轻抚上我的头顶,才惊觉已经退到老爹的脚下。我沮丧的看向甲板,想着这一次必定会被赶出去,却只听到老爹豪迈的笑道:「咕啦啦啦!那不是很好吗?独一无二的老虎就在老夫的船上!你是白虎,那么以后就叫怀特吧!」
就是老爹这句话,成为了我的救赎。将我由那无尽的黑暗中,拯救出来的光明。也许就是那一天,让我真真正正的,成为了老爹的孩子。
自那天起的生活,益发明朗起来。真正走出黑暗的我,日渐展露出活泼的性格,渐渐的被大家所接受的能力。就是在这种融洽和谐的环境中,我那与生俱来的能力得以运用和开发。
裹上雷电的【双月爪】,带着冰锥的【冰魄风暴】,都让我这只不怎么起眼的小虎崽在不少战役中暗算了为数不少的敌人。于是我悟了!原来我体型那么细小是为了这样做的!
当然也有不小心误伤自己人的经历,那是我还不知道霸气的时候。在第一次使用【猛虎战吼】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想过这不单单是虎啸那么简单,而是带着霸气的怒吼。理所当然的将船上四分一人战前击倒,然后被马可队长耳提面命念了个来小时。特训了好几星期,直到我能将霸气收放自如为止。
但是那一段日子,毫无疑问是幸福。无论是作为宠物的怀特,又或者作为战斗员的怀特,还是后来,因为那无比灵敏的耳鼻而成为侦察员的怀特,都是活在幸福之中。幸福得即使只是一时幻影,也会在睡梦中落泪。
拥有灵敏耳鼻的我,不但担负起侦察员一职,在更多遭遇战的时候,我更是警戒着船四周的动静。虽然我不明白风的讯息,但是航海士明白;虽然我不明白海军的军舰为什么会在这附近,但只要我提供讯息,队长们都会分析出来。出任务的时候,我能告诉同伴那个方向有着雷暴,那个方向有着岛的声音。
我在船上,并非无用之物。
大概就在我上船后的第十年,一个很特别的新人被老爹接收了,连带着他的海贼团。波特卡斯?D?艾斯,这是那个新同伴的名字。
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没甚么可看性,对他的第二印象是那可恶的新人!
可恶!你不需要睡觉本小姐还要睡!你知不知道每天处理风带来的讯息是很累的啊嗷嗷嗷!你要刺杀老爹是你的事,不要骚扰本小姐的休息时间啊嗷嗷嗷!。
咬牙切齿的用我的利爪为他添上无数血痕,过了好几天他才发现他骚扰本小姐的睡眠。算了,反正这一星期他也没有睡好,两顿晚餐就算了。我还是很大方的。
默默的接受他的示好,然后在听见某个消息后毫不意外地被老爹指派为他的搭挡。
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儿子。多有魄力的头衔,多吸引海军来抓他的头衔!
听着他豪气万分的宣言,我只能以『恨铁不成钢』的眼光盯着他好一会,然后扭头叹息:你以为老爹是出于什么考虑才让我和你搭挡啊!嘛,老爹以后总会和你说,我就不念你了。
和他搭挡出任务,总是鸡飞狗跳;也总让我变成我不太常用的人形将他一恶魔果实能力者从海里救回来。然后他成二队队长,我吃下了跟我体质相冲的恶魔果实。听着船医『不要运用恶魔果实能力否则会危及性命』的叮嘱,我听进去,然后抛到脑后去。
我本来的能力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用恶魔果实能力?再说难受一次已经很足够了,谁会有事没事去找罪受……
我依然故我的在甲板上晒太阳,享受着那为数不多的平淡时光。偶然出没的海军已经不会再让我出手,老爹在几年前就不许我出手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老爹的话就是真理!不过也许是为了我的身体状况着想?
没有事的老爹。我即使到生命的最后一秒,也可以使用出这种力量的!不过最近的身体状况的确好像比以前差了点,错觉吗?释放完【烈焰崩雷】的我,心满意足的入睡。只有这个念头,一直在脑海中出现。
连带着那不安的预感,盘踞在心头上。
预感成真了,代价为萨吉队长的死,以及,汀奇的叛逃。
那段时间的记忆很混乱。我记得我听见争执声,听见汀奇潜行暗杀的声音,听见刀刃刺入人体的声音,听见我跟汀奇打斗的声音,听见我的怒吼声……但唯独,再也听不见萨吉的笑声。那开朗的话语,再也,听不见了。
对不起马可队长对不起裘斯队长对不起艾斯对不起萨吉对不起…老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叛徒徒留了一地悲痛给我们。
我哭着,在那永无止境梦魇中看着熟悉的场景,懊悔的如同新生儿般嚎啕大哭。直到在朦胧中感受到某双很温暖的手在轻抚安慰,那是双跟老爹不同、如火炎般温暖的手。
昏睡了整整两个星期,醒来后所面对只有来自大家的慰问以及老爹的安慰,还有,
艾斯前往追捕汀奇的消息。
后来那段日子过得很快,红发到来又离开只是一瞬间的事。重要的,是在那之后的消息,艾斯被捕的消息。
听见那个消息,我那愤怒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我冷静的听着风带来的消息,然后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老爹面前,请战。
老爹问我有多少监视船,我只是默默的聚集力量将那二十三艘军舰轰炸得连渣滓也没余下然后跟老爹说:「已经处理完毕。」我在这种时候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在那最终决战中将艾斯救出来。
我还有那最终最后的招数,在一生之中只能使用一次的最终招式,狂暴化。以燃烧体力和生命,来获得巨大体型和攻击力的最终招式。不过这一点,就不要让大家知道了吧。
只要能帮到大家,只要能帮到老爹,那么即使是生命也可以舍去吧。
变化为那一生只有一次的巨大白虎形态,我没有犹豫的为老爹搜集情报,为老爹清除前进路上的障碍。只是,老爹啊!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我们而去啊!
我的生命因您而活,我的力量因您而起。在艾斯已经平安救出的现在,如果连我们所爱的老爹都不能一起返回的话,那么这场胜利就没有意义了啊!一起回去啊老爹!一起回到那段幸福得要落泪的日子啊!
您不能,将我带出黑暗后舍我而去啊,老爹!我最爱的父亲啊。
我麻木的跑着,攻击着,然后下意识的发动那会侵蚀我的生命的恶魔果实能力为艾斯挡下来自某海军的攻击。
对了,我还有这个能力。
我的生命已经所余无几,就让我用这最后的生命为你们做点什么吧。让我们回去吧,回去那个幸福的海上。在逃走的路上,我拖着那个残破的身体来到老爹身边,就这样趴下。
「对不起……」我违背了您的命令,而现在我又必须离你而去。带走您的伤痛固然使我身上剧痛无比,将我的生命驱赶到死亡深渊。但是只要你们都没有事,只要老爹能回到那片海,只要这份力量为你们所用,那么我就不会后悔了。
轻轻的蹭着那双永远温暖的温厚大掌,然后驱使着最后一丝意志让雷柱摧毁海军本部,我就这样躺下任由身体放松,意识远去。
朦胧间,彷佛回到那片自由自在,令人幸福得要落泪的海上。大家在宴会中唱歌跳舞吃喝玩乐,老爹豪迈的笑声响彻云霄,然后我就这样躺在老爹的脚边看着这平凡的日子。
老爹,大家,谢谢。
谢谢你们给予我那段幸福的时光。
谢谢你们愿意接纳我。
谢谢。
然后,晚安。
おやすみ、みんな。おやすみ、お父さん。
(晚安,大家。晚安,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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