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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处稳赚免得被水流冲走了!
君离忧耐着性子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得知能拿起来了,他就连忙收起水潖看,结果发现里面果然有好几条活蹦乱跳的鲫鱼白鱼,高兴地手舞足蹈,像个得了好玩具的孩童!
二人兜了一下午,踩着泥巴,提着满满两桶鱼回家,路上,君离忧两眼闪着亮光,欢喜的说道:“小草,抓鱼太好玩了,等下次下雨,咱们还来抓!”
章小草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这家伙三番四次的在她耳根念叨,她怎么可能和他出来捕鱼,他身子不好,忌大喜大悲,也不能运动过量,她得时时看着,心里紧张的不行,可比干活累多了!
君离忧见她不高兴,顿时脸色一垮,不声不响的跟在她后面,不敢再多说
章小草对上这样的他最是无力,慢悠悠的接过他手中的鱼桶,将水潖给他拿着,这才说道:“这暴雨也不是天天有,等雨季过了,抓鱼就没这么容易!”
君离忧见她肯跟他说话,脸上霎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听到以后也许不能再抓鱼,就有些失望,看着鱼桶怅然道:“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抓鱼的机会!”
他的病严重,一般说来是不可能活过及冠的,若不是爷爷研制出护心丸,他哪里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享受到捕鱼的乐趣?
可尽管如此,他的心肺还是在渐渐地衰竭中,若是找不到更有效的药品,他活不过三年!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自动求了爷爷接下这事,带着田七就来到这里,不管今后如何,至少能让他看看这个陌生的人世间!
章小草听了他这句话,只觉得万分怪异,她知道这段时间他过得很开心,可是重病的阴霾还在,心脏病就是潜在的隐形炸弹,也许在某天就会突然发作,谁不想拥有一副健康的躯体,要随时面对死亡的威胁?
她十分心疼这个韶华之年,却日日饱受疾病威胁的男子,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看着他说了一番开解的话!
“就算以后不能再捕鱼了,可也会遇到别的趣事,人生一世,遇到的人,看到过的风景不计其数,错过了这个,总会遇上另一个!”
君离忧皱眉细思,却忍不住问道:“可是要是已经没有路过那些风景的机会,那又怎么办?”
章小草淡然一笑,反问道:“你相信轮回吗?”
“轮回?”
君离忧低头自语,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佛理中,说人有轮回,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证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有没有!
章小草继续道:“草木枯死可逢春,冰雪融化可化雨,人为何就没有轮回?只不过再世为人,前事皆忘,成全了新的人生!生老病死是凡世间的规则,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脱离这个规则,既然都有消亡的一天,又何必执着的追求时间的长短?蜉蝣朝生暮死,却从未断绝过,只要活得开心,活得肆意,活得无愧于心,又何必去计较那些?”
君离忧听罢,似是明白了什么,方才的抑郁很快一扫而空,也许他这一世很短暂,可人的一生不就是如此么?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章小草,愈发觉得交上这样的朋友是件多么美好的事!
章小草苦笑不已,她自己也是俗人一个,摆脱不了对生老病死的恐惧,就像奶奶中风了,她也心焦不已,还打算去京城找君家人,今日这番话,也是前世听一个身患绝症,却积极乐观的人说的,她听后感触很深,也能从容面对自己的生死,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亲人离去!
君离忧却因为这番话,从此敞开了心怀,不再惦念身患重铂不久于世!如果不是因为后面发生的事,也许,他会一直这么开心的活着,甚至能活得更久,却最终……
二人回到家中,章奶奶正在院子里等着,见两人一身泥水,冲孙女嗔道:“你自己疯就算了,还带着离忧胡闹,看看,都把他弄成这涅了!”
章小草一听不乐意了:“奶奶,我才是您孙女,可您总是帮着别人的孙子来教训我!”
话一出口,章小草就后悔了,果然,章奶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可是见有外人在,她也不好教训孙女什么,只说道:“快洗洗吃饭去,宋婆子已经把饭做好了!”
章小草不敢多言,连忙提着鱼桶,递给君离忧一个眼色就去了后面
君离忧领会,连忙将下午抓鱼的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见章奶奶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总算松了口气,却疑惑为何方才小草就说了一句话,却让和善慈祥的奶奶变了脸,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气氛还算轻松的吃完饭,章奶奶就让宋婆子刷碗筷,让章小草将她推去院子里散步
章小草心知奶奶因为白天的一时失言,有话要跟她说,她也知道奶奶会说什么,心里才乱糟糟的!
果然,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章奶奶就退下来,叫章小草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直直的看着孙女,沉声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林家那小子?”
章小草低着头无言以对,她不想骗奶奶说没有,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对于林肇源,即使感情没到非卿不嫁,可也是有的,如果他当初在这里,后面一连串的事就不会发生,她怨恨元氏林诗源,却不恨他!
奶奶也不怪林肇源,可是,却对元氏心生怨恨,连带的对他也没了当初的好印象,连称呼都变了!
章奶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孙女,声音陡然大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进他们林家的大门!”
章小草生怕奶奶过于激动,又变回之前的样子,连忙安抚道:“奶奶,您别激动,孙女不会不知分寸,元氏怎么对咱们家的,孙女记得清清楚楚,不会忘记,可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等他回来,我会把我们之间的事了断个清楚,只要奶奶不愿孙女做的事,孙女绝对不会去做!”
章奶奶闻言,将信将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见孙女一脸坚决的点头,她突然又心疼了,坦白的说,林家的孩子她是真的喜欢,如果他待孙女是真心的,也没发生之前的事,她绝对乐意看到两个孩子在一起,可是,元氏不是个好相与的,那天要不是她说了种种瞧不起孙女的话,她如何会怒极攻心,险些去了!
一想起那天的事,她就忍不住生气,别人说她,她气过了就算了,可是孙女是她的命根子,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折辱她,那天为了不被元氏看轻,她也放了狠话,现在,他们两家绝无结亲的可能
“你也别怪奶奶心狠,实在是那林家不是个好去处,就算那孩子能让他们家同意你进门,依那元氏的性子,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好脸!原以为她就是眼界高点儿,可那天她说出的话,简直就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你可知那天她到底说了什么?”
章小草摇摇头,村子里没人提起,奶奶中风不能说,就是这几天好了,她也不敢开口问,生怕奶奶再受刺激,她也不可能找元氏问她对奶奶说了什么,所以 ... [,]
(事情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不知道那天元氏到底对奶奶说了什么!
章奶奶见孙女果然不知道,为了让她对林家还有那小子彻底死心,她还是决定将那天的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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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对了,今天新年,你们咋不来留言捏?虽然币币很少,可素,你们也太不给面子了,看着留言区,我的心里瞬间一片荒芜有木有?
第六二章 断绝关系
( 那天,元氏直接让春柳过来,叫章奶奶去她家商量怎样处理流言一事,原本大家住一个村子里,章奶奶是长辈,元氏有事就该亲自过来说,而不是指使丫鬟过来章章奶奶,章奶奶就是不去元氏也说不得什么!
可是章奶奶忧心孙女,的元氏认为是孙女玷污了她解元儿子的名誉,一怒之下,会把一切都推到孙女头上,所以她也没多想就去了!
见面时,元氏的态度还不错,让人上茶端点心,却没有直接开口说流言一事!
章奶奶纵然心急,也不好多问,因着孙子能进沧澜书院读书,多亏了林博远,所以对林家人,她还是很客气的,对元氏也很感激,倒也聊得很愉快!
元氏见章奶奶完全放松下来,这才开始把话题往流言一事上面引!
“说起来,您也是有福气的,认了个能干又懂事的好孙女,这家里家外一把抓,看的我都眼馋了!”
章奶奶一听人家夸自己的孙女,心里高兴极了,嘴里却谦虚道:“就是个乡下丫头,不过能吃得苦,哪里比不上你家的姑娘!”
章奶奶的夸赞,元氏很坦然的受了:“虽说我们家住在乡下,宅子也不大,可也算是书香门第,现在她哥哥中了解元,已经具备了做官的资格,她若是个只知道瞎胡闹的丫头,这走出去,可不是丢了我林家的脸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章奶奶点点头,又笑着夸赞道:“源哥儿真真是个不错的,年纪轻轻的就中举,还是头名,不知道羡慕死多少人呢!”
元氏闻言,眼里闪过得意,却叹口气,脸上尽显忧色:“只可惜,我们家只不过比一般的庄户人家好些,要是能给他有个身份地位高些的家族,今后走上仕途,也能省心些,现在就算考中状元,也不知道要苦熬多少年!”
章奶奶一辈子住在乡下,也没见过大世面,哪里会像经常在外面交际的元氏知道的多,因此也不好搭言,只安慰道:“不会的,状元是第一等的人才,在皇上面前都是有名号的,就算开始不受重视,那也是为了磨个几年,以后当大用!”
元氏见章奶奶并未按照她的设定说下去,只好自己开口道:“哪里会这么容易?这官场上瞬息万变,往往掌权的争权夺利,最后殃及的还是下头的人,所以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要是源哥儿有个助力,让人忽视不了,就算有什么事,也有个能替他说的上话的人,这样就好过多了!”
章奶奶一听,就明白了元氏的意思,随口问道:“那你们是咋打算的?”
元氏一听,连忙坐直了身子,好不容易的,这老太婆总算问到点儿上了!
“我是想着这已经翻了年,源哥儿也十七了,现在又是解元,要是能寻门好亲事,给他找个得力的岳家,这可不就解决了么?”
说罢,别有意味的看了章奶奶一眼,故意试探道:“不是我瞧不起一般的姑娘,我是个当娘的,自然想把最好的给两个孩子,能让源哥儿少受苦,我就是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章奶奶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虽然觉得源哥儿这么好的孩子,不会想凭着自己的婆娘往上爬,可元氏说的的确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
“这倒是个好法子!”
元氏一听,皱皱眉,有仔细的看了看章奶奶的神色,并未发现言不由衷之色,心里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这婆子不想自己的孙女进她林家的大门?
想了想,故作恼怒道:“可源哥儿不同意,还说自己有了心仪的姑娘,已经答应等那姑娘及笄,就迎娶过门!”
章奶奶闻言,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些不好,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元氏也没继续说下去,却是话音一转道:“我听说您家的孙女有十二了,这个岁数也能定下一门亲,这几年就准备着嫁妆,等及笄了,就嫁过去,这样还能看看男方的人品,要是等及笄再找,一时间哪里能很快找到称心意的?我这里倒是有个好人熏您要是同意,我就给搭搭线,让你们两家相看相看!”
章奶奶闻言,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她要是再不明白元氏的意思,她就白活了!一来就说她林家如何如何,又说给源哥儿讨个贵女做媳妇,这些话都不是该跟她一个外人说起的,现在还想Сhā手孙女的亲事,这说的哪件事不是带着目的的?
难道她认为源哥儿中意的姑娘是她孙女不成?虽说源哥儿和她家走得近,可她元氏凭什么就说他中意自己的孙女?就算是,那也是源哥儿的事情,凭什么元氏想借此Сhā手孙女的亲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孙女还鞋我还想多留几年,不想耽搁别人娶媳妇!”
元氏见章奶奶如此不给面子,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别有深意的说道:“女娃是留不住的,留着可容易出事呢,到时候再谋算,那就晚了!”
章奶奶一听,心里怒火翻腾!什么叫留着容易出事?是说她孙女不检点,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是说孙女会杵着脑门子只想钻进他们林家?
越想越气愤,她忍不住反击道:“我的孙女我知道,不是那般轻浮不知事的!你家的闺女比我孙女还大了两岁,都十四了,是真的该找婆家了!”
元氏一听,大怒,这婆子太不知好歹了些,一个乡下婆子而已,能有什么本事给孙女攀上一个好人家?就算她说的那户人家比不上她们家,可人家也是城里做生意的,家里有几间铺子,吃喝不愁还有富余,这可不比嫁个地里刨食的强?
要是别的乡亲,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可这婆子倒好,她好心好意的帮着牵线,还被讽了一顿,感情是真要攀上源哥儿,将来好让自己的孙女做官家夫人吧,真是好大的心啊
可是,想要你孙女进我家的门,也要看看我同意不同意!
“我的闺女哪是一般的乡下丫头能比的?将来源哥儿做了官,她就是官家小姐,身份比别人不知高了多少!为了源哥儿,我是绝对不会让那些不三不四,小小年纪就会勾人的东西进我林家的大门,败坏我林家的门风!”
章奶奶听了这侮辱人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元氏要是说别人,她管不了,可她话里‘不三不四’‘小小年纪就会勾人’是个人都能听出说的是她的孙女,她如何不气?
这个元氏实在是太过分了!
元氏对章奶奶的愤怒视而不见,再次讥讽道:“我家书香门第,门风清正,就算比不得那些官家,可也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就能进来的,要是真有那些妄图攀高枝,看不清自己身份的想凑上来,我不介意当这个恶人,到时,这流言可比现在这个‘好听’多了!”
章奶奶闻言,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警告?而且,这次传出的流言竟然还是她弄出来的,现在若是她势弱一头,岂不是默认孙女不顾廉耻的勾搭男人?
“在你眼里,你儿子是宝,不容别人算计,在我眼里,我孙女同样是宝,容不得别人轻贱!你放心,我们家孤儿寡母的, ... [,]
(就是啥也没有,也不会恬不知耻的攀高枝,更不会想要找个高门大户,舔着别人的脚底板往上爬!”
元氏一听,勃然大怒,这个婆子果然不是看起来那么老实忠厚,她说的高门大户舔人家的脚底板往上爬,不就是讽刺她想给源哥儿找个好岳家吗?
本就是结亲,亲戚之间相互帮衬怎么就是恬不知耻舔别人的脚底板了?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没准儿在我面前演戏拒的这般厉害,回头就酥段,把源哥儿勾的牢牢的,连吃饭都不回!这样的手段我见多了,又岂会上你的当?”
章奶奶气得倒仰,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懒得再跟这样骄傲自大又自私的女人说话,今儿个真是来错了,下次再见到这个女人,她一定绕的远远的!
元氏见章奶奶要走,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恼羞成怒的想走,瞬间像只斗架的公鸡洋洋得意道:“回去也跟你孙子说说,别总借着感恩,把我儿子往你家勾,到时真出了事,吃亏的,还是你那好孙女!到时,就算我心软同意,让她进了门,也不过讨来做个通房丫头,金辉随打随骂,你也管不着!”
通房丫头?
章奶奶闻言,顿时浑身的气血直冲头顶,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她扶着门框站稳,红着眼,扭头决绝的说道:“你放心!就算我孙女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死皮赖脸的做你林家的通房,你现在跟我遂皮子,倒不如好好看着自个儿的儿子!最好是捆着他,别让他踏进我家半步!”
元氏亦是气得头疼,指着章奶奶不甘落后道:“不用你费心!管着你孙女别勾搭我儿子就好,要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到时,你孙女别说嫁人,就是鳏夫都嫌弃!”
章奶奶气得浑身直发抖,强忍着没有上前撕烂她的嘴,头也没回的出了林家,因着憋了一口恶气,出了院门就晕倒了!
……
章小草从始至终,拳头都组攥的死死的,奶奶在元氏那里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还气得瘫痪,她却因为顾念和林肇源之间的情分,没有让元氏付出代价,一向与人为善,和蔼可亲的奶奶却为了她,直接对上元氏,她真的不配做奶奶的孙女!
章奶奶伸出右手摸着孙女的头,语重心长道:“奶奶想你嫁个好人家,除却生活无忧外,还要真正的门风好,没有七大姑八大姨来纠缠,更没有恶婆婆在你头上压着,处处刁难你,侮辱你!奶奶也喜欢林家的小子,要是可以,奶奶也不反对你能进他的家门,可事到如今,要是你还想着他,奶奶就是不认你这个孙女,也不会让你进他林家的大门!”
章小草闻言,震惊的看着奶奶,如果想要和林肇源在一起的代价是失去奶奶,她不愿意!可是真的要自此挥蕉情丝,像是有把刀在割她的心一般!
章奶奶理解孙女的为难,却不得不狠下心逼她,就是源哥儿对孙女是真心的,会想尽办法让孙女进门,可那又如何?孙女进去了,只会受到元氏的百般刁难,要是进不了林家,孙女怕是会一辈子念着他,要是被勾着做了不该做的事,到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所以,趁着那小子不在,一定要彻底斩断孙女的念想,到时不管他再怎么花言巧语,也不能再说动孙女!
想到这里,章奶奶直直的看着孙女咬牙威胁道:“你要是死心塌地的想要跟他一起,奶奶说到做到,绝不认你是我章六娘的孙女!”
她也嫁过人,也有过婆婆,婆婆有多难伺候,她不是没有体会过!元氏比她曾经的婆婆更难伺候,元氏瞧不上她们家,更瞧不上孙女,能用那么恶毒的话贬低她的孙女散播谣言诋毁她的孙女,她怎么可能善待孙女这个儿媳妇?
就算源哥儿有些护着孙女,可元氏是他的亲娘,他能怎么办?况且,她了解自己的孙女,能忍,却不会意味的忍到底,她忍受不了亲娘的虐待和迫害,能想办法脱离出来,自然不会忍受元氏那个恶婆婆,不管孙女和元氏的斗争明面上谁输谁赢,孙女肯定肯定是吃亏的那个!
赢了,彻底得罪婆婆,也会失了丈夫的心,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输了,就要一直在元氏的压迫中过活,这样的日子,没有几十年根本到不了头,等耗尽了女子最好的光阴,得到了又哪里能弥补丢掉的?!
并且,以元氏的性子,肯定还会想着法子给孙女添堵,她连让孙女做通房的话都说得出,难道还会不给儿子塞人?
不管怎样,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女跳入林家的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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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初二,是到外婆家拜年的日子,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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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章 章小草说亲
( 章小草心里天人交战,如果能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她绝不愿意在最亲的人和心动的男子之间做任何选择,可是现在奶奶摆明了不会让她和林肇源在一起,她若是执意不肯,她没把握确定奶奶要和她断绝关系的话是不是真的!
看着一脸决绝又期待的奶奶,想到她刚刚好转,却还坐在轮椅上不能走路,却还是关心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她如何能狠心去伤害这样一个一心为她的亲人?
也许她和林肇源注定有缘无分,如果硬是要同他和奶奶之间做出选择,她只会选择奶奶!
她强忍着泪意,最终,在奶奶紧张的目光中,艰难的点了点头!
章奶奶一看,摸着她的头欣慰的笑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虽然这次是她硬逼着孙女做决定,孙女为难伤心她也不好受,可总比将来误了一辈子来的强!
可是见孙女像是还不能释怀,她叹道:“奶奶不期望你现在就能理解,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奶奶都是为了你好!”
章小草摇摇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凝噎:“奶奶,我懂!”
看着懂事的孙女,章奶奶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让她推着自己回去了
祖孙俩一离开,从拐角处徐徐走出一袭白色的身影来
君离忧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喃喃低语:“原来小草有心上人了!”
一想到她有了心上人,心里蓦地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觉,酸酸涩涩的,像是失落,又像是难过,总之很难受,如果她有心上人,是不是在她心里,自己是个根本不重要的人?!
晚间,满怀心事的章小草服侍奶奶睡下后,一个人来到前院那棵大树下,摸着早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树干,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去年盛夏时,自己爬树撵知了,却下不来,让林肇源接她,最后害他手折情景!
想到两人没有的未来,没能坚守下去的三年之约,若是他回来,得知她已经放弃他们好不容易维系下来的感情,她不敢保证,以他的性子,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失言在先,尽管元氏很可恨,可是他没有错,把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却由他一个人承碘样的后果,这样太不公平!
原本她还抱着一丝消,等他回来,就把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彻底摊开好好谈一谈,如果他还是坚持要和她在一起,甚至还解决元氏的问题,她还会坚守三年之约,若是二人在一起真的不合适,到时,谁也不会再有遗憾,可是,这丝消,都在今日彻底破灭了!
看着天边弯弯似眉的月亮,那凄冷的月光让她不自觉的抱着双臂,缓缓地蹲下身,小小的身子,令悄悄地尾随她而来的君离忧看的心疼不已!
他忍不住上前,想抱着她,为她取暖,可是抬起的脚步却迟疑着,始终迈不出去,他不知道见到他,她会不会难堪,会不会一下子推开自己,然后生气不肯理他,可是,最终,所有的顾忌都化作对那个孤独的,对着月光满腹愁思女子的心疼,毫不迟疑的走上前去!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章小草警觉的站起身,飞快的抹了一把脸,朝后看去,见是君离忧,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却化不开眼底的伤怀!
君离忧见自己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但很快若无其事的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现在蚊子出来了,小心咬你满头包!”
章小草笑了笑,指了指天边的月亮说道:“看月亮呢!”
迎着月光,君离忧分明看到她眼角还沾着的一颗晶莹,也没说破,只是顺着她的手指看着天边的弯月,意味深长的说道:“虽不及满月的耀眼和美好的寓意,可另有一番美,满月代表着团圆,何尝不是蕴含着即将到来的别离,弯月却预示着团圆之时即将到来,令人充满了期盼,相比起来,更使人愉快!”
章小草看着弯月没出声,下弦月代表的不是即将到来的团聚,而是随着月底的临近,彻底消失!
君离忧见她不说话,心里闷闷的,那个心上人果然比他这个可有可无的朋友重要的多,以前跟她说话,她不会不理,可现在她想着那个男人,把他撇一边了!
她能把那个男人放在心上,要是他做了她的心上人,是不是也会被她放在心里,而他也不用的在一个月离开后,她会忘了他?
正满腹愁绪的章小草见他又用往日哀怨却又带着一丝她看不透的目光看她,瞬间把心事撇到了一边问道:“你怎么了?”
君离忧本来就是个单纯的性子,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见章小草开口问,想都不想,豪言壮语的说道:“我要做你的心上人!”
噗!
“咳咳咳咳咳咳”
章小草被君离忧的话惊得岔了气,一下子咳嗽起来,还越咳越厉害,直不起腰来,很快脸上涨的一片通红!
君离忧见状,连忙上前轻拍着她的背,暗自嘀咕道:自己就这么一说都能把她惊成了这样,一定从来没这么想过!
一想到她一点都没把自己放在心里,心里愈发坚定要成为她的心上人,不然等自己走了,她一定会忘了自己!
章小草好不容易直起腰,很想指责他故意谋杀,可是看他一脸不知世事的样子,心里直把自己郁闷死!
不过,她还是严肃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心上人?”
君离忧坦然的看着她,十分肯定的点点头,不就是放在心上,不能忘记的人么?
章小草却误解了他的意思,只以为他是真的懂那三个字的含义,瞬间又差点把自己吓到了!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君离忧问道:“你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他们不是一直相处的很好么,怎么好端端的,这家伙突然冒出要做她心上人的念头来?而且,重点不是这个,是她该怎么拒绝他,又不能伤害他才好呢?
君离忧一脸受伤的看着她,第一次没有回答她!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已经伤害到了某人幼小的心灵,章小草连忙认错:“你我是朋友,永远做好朋友不好吗?”
君离忧一听,一脸决绝的看着她,坚决道:“要做就做你的心上人,我不要做你的朋友!”
说罢,脸上又变成了那副哀怨的涅,仿佛只要章小草说‘不’,他就能立马哭出来一般!
章小草头疼的抚了抚额,满脸的无奈,到底是什么时候,这家伙对她有了这种心思?而她到底要怎么委婉拒绝,才能让这个单纯的跟白纸一样的家伙免受伤害啊
君离忧见她这么为难,想了半天也不肯答应他,心里难过的同时,又舍不得再为难她,只好退一步说道:“你先好好想想,现在不给我答案也行,但是在我回京之前,你一定要答应,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回去!”
章小草一听,吓了一跳,这不回去怎么行?他的病还需要他的族人给他稳赚不然很容易发作,那是会没命的!
... [,]
“好好好,我答应你会好好想想,在你回京之前,一定告诉你!”却没说一定会答应他!
君离忧却没多想,只以为自己临走前,她会答应他做她的心上人,于是满心欢喜的点点头,跟她站在一起看月亮!
章小草见此,松了口气,离他回京还有一个月,这段时间她就尽量避着他,说不定这只是他一时冲动,等时间久了,心思淡了,自然就不会嚷着要做她的心上人!
……
随着第四次第五次药浴针灸,章奶奶康复的愈发快了,几乎已经好了大半,左半边身子已经有了知觉,左手已经能动了,还拿得起筷子的轻便的东西,左腿也能勉强动一动,不似之前那般麻木,什么感觉都没有,可以说除了不能下地走路外,章奶奶已经跟个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这一变化,令整个章家欣喜不已,消息传开,村子里的人知道章小草家请来一个神医,将章奶奶快治好了,一个个纷纷提着鸡鸭蛋类的跑来探望,见章奶奶真的好了不少,都很高兴!
章小草也没拒绝,带来的礼物都收了,热情的请他们坐下喝茶
尽管上次的事弄得章小草和乡亲们之间有些隔阂,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隔阂消弭了不少,况且,章奶奶为人不错,来探望也是应该的!
章小草也不是那种凡事喜欢斤斤计较的人,流言的事虽然有他们当中的人在传,可到底不知实情,又是受了别人的挑唆,不能全怪他们,而且自从她狠狠地惩治黄氏小花氏后,那些人也渐渐明白过来,见了面,有意无意的解释过,还真诚的道了歉,她再揪着不放,心胸未免太狭隘!
那些人原本还有些忐忑,生怕章小草不欢迎他们,直接给个冷脸,见她对待他们还和以前一样,也放松不少,又把她狠夸了一番!
热闹了大半天,最后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只是一直陪着章奶奶聊天的黄氏临走前,拉着她的手说了句“是长大了”,令她莫名其妙了好半天!
直到第二天,她才知道,黄氏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了!
第二天上去,家里来了个五十岁上下的婆子,穿戴衣着不像是庄户人家,一进门就看着章小草上下打量,见她眉清目秀,也懂礼,心里顿时满意了几分,暗暗盘算着手头上那几个托她找媳妇的谁最合适
章小草不认识这婆子,也没听奶奶提起有这个人,遂客气的问道:“不知您贵姓,来我家有事吗?”
那婆子笑眯眯的说道:“免贵姓王,是你奶奶托人找我来的!”
章小草一听是来找奶奶的,只以为是奶奶曾经的老姐妹前来探望,也没有多想,客气的将她请进了奶奶的房间!
章奶奶此时正在宋婆子的帮助下,绣着一副小Сhā屏,天天坐着不动弹,也怪难受的!
见孙女领着一个人进来,一看之下,脸上露出一抹喜色,正要开口,见孙女还在,连忙说道:“小草,这里没啥事,你先去做你的事吧!”
章小草见奶奶这么迫不及待的打发她出去,很是疑惑,可没说什么,跟那个王婆子招呼了一声就出去了!
待章小草走后,章奶奶也打发宋婆子走了,随后连忙招呼着王媒婆坐下问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可是手上有好的人选了?”
王媒婆哈哈一笑:“可不是么?昨儿个你让黄婆子来找我,我连夜把手头的人仔细的捋了一遍,这不,今天就过来跟你说道说道,要是看着哪个可心,我也好安排!”
章奶奶拍拍她的手道:“劳你费心了!”
王媒婆捂嘴咯咯直笑,连连摆手道:“可劳不得你谢,要是说合好了,我这里也能得份谢媒钱呢!”
章奶奶闻言,也不再跟她客气,直接道:“真有好的,这谢媒钱我给双份儿!你道跟我说说,你那边的几个孩子都啥品性,人可靠不?”
王媒婆笑道:“这个你放心!我王媒婆给人说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品性不好的,我可不会轻易应下!”
章奶奶点点头,事关孙女的终身大事,她可不敢马虎,找的这个王媒婆是四里八乡十分有名的,经她牵的线,就没有不成的,而且也不胡乱夸大,结成夫妻的那也是恩恩嗳嗳,家庭和睦,所以才托黄氏请她过来,趁早给孙女寻摸好人,没想到她手上正好有合适的!
“我对你自然放心,却的你让别人给糊弄了!你看,我那孙女你也见过,涅品性不比任何庄户人家的姑娘差,你手头要是有好人家,可千万别藏着掖着!”
王媒婆闻言,大笑道:“这那是自然!你那孙女看着就是个不错的,我这里看人不光看男方,这女方也是得好好看的,不然,哪里就能把人胡乱的凑一块儿过日子?”
章奶奶笑着点头,两人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议论着那些待人选
章小草可不知道奶奶都已经操心她的终身大事,甚至已经在和王媒婆商议人选了,刚从奶奶的屋子出来,在院子里就碰上来找她的君离忧
君离忧看到她,眼睛一亮,匆匆走过来,拉着她额手腕就往外冲
章小草看他这么急,连忙问道:“你拉着我做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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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章 做你的心上人,章小草说亲
( 章小草心里天人交战,如果能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她绝不愿意在最亲的人和心动的男子之间做任何选择,可是现在奶奶摆明了不会让她和林肇源在一起,她若是执意不肯,她没把握确定奶奶要和她断绝关系的话是不是真的!
看着一脸决绝又期待的奶奶,想到她刚刚好转,却还坐在轮椅上不能走路,却还是关心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她如何能狠心去伤害这样一个一心为她的亲人?
也许她和林肇源注定有缘无分,如果硬是要同他和奶奶之间做出选择,她只会选择奶奶!
她强忍着泪意,最终,在奶奶紧张的目光中,艰难的点了点头!
章奶奶一看,摸着她的头欣慰的笑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虽然这次是她硬逼着孙女做决定,孙女为难伤心她也不好受,可总比将来误了一辈子来的强!
可是见孙女像是还不能释怀,她叹道:“奶奶不期望你现在就能理解,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奶奶都是为了你好!”
章小草摇摇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凝噎:“奶奶,我懂!”
看着懂事的孙女,章奶奶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让她推着自己回去了
祖孙俩一离开,从拐角处徐徐走出一袭白色的身影来
君离忧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喃喃低语:“原来小草有心上人了!”
一想到她有了心上人,心里蓦地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觉,酸酸涩涩的,像是失落,又像是难过,总之很难受,如果她有心上人,是不是在她心里,自己是个根本不重要的人?!
晚间,满怀心事的章小草服侍奶奶睡下后,一个人来到前院那棵大树下,摸着早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树干,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去年盛夏时,自己爬树撵知了,却下不来,让林肇源接她,最后害他手折情景!
想到两人没有的未来,没能坚守下去的三年之约,若是他回来,得知她已经放弃他们好不容易维系下来的感情,她不敢保证,以他的性子,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失言在先,尽管元氏很可恨,可是他没有错,把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却由他一个人承碘样的后果,这样太不公平!
原本她还抱着一丝消,等他回来,就把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彻底摊开好好谈一谈,如果他还是坚持要和她在一起,甚至还解决元氏的问题,她还会坚守三年之约,若是二人在一起真的不合适,到时,谁也不会再有遗憾,可是,这丝消,都在今日彻底破灭了!
看着天边弯弯似眉的月亮,那凄冷的月光让她不自觉的抱着双臂,缓缓地蹲下身,小小的身子,令悄悄地尾随她而来的君离忧看的心疼不已!
他忍不住上前,想抱着她,为她取暖,可是抬起的脚步却迟疑着,始终迈不出去,他不知道见到他,她会不会难堪,会不会一下子推开自己,然后生气不肯理他,可是,最终,所有的顾忌都化作对那个孤独的,对着月光满腹愁思女子的心疼,毫不迟疑的走上前去!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章小草警觉的站起身,飞快的抹了一把脸,朝后看去,见是君离忧,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却化不开眼底的伤怀!
君离忧见自己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但很快若无其事的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现在蚊子出来了,小心咬你满头包!”
章小草笑了笑,指了指天边的月亮说道:“看月亮呢!”
迎着月光,君离忧分明看到她眼角还沾着的一颗晶莹,也没说破,只是顺着她的手指看着天边的弯月,意味深长的说道:“虽不及满月的耀眼和美好的寓意,可另有一番美,满月代表着团圆,何尝不是蕴含着即将到来的别离,弯月却预示着团圆之时即将到来,令人充满了期盼,相比起来,更使人愉快!”
章小草看着弯月没出声,下弦月代表的不是即将到来的团聚,而是随着月底的临近,彻底消失!
君离忧见她不说话,心里闷闷的,那个心上人果然比他这个可有可无的朋友重要的多,以前跟她说话,她不会不理,可现在她想着那个男人,把他撇一边了!
她能把那个男人放在心上,要是他做了她的心上人,是不是也会被她放在心里,而他也不用的在一个月离开后,她会忘了他?
正满腹愁绪的章小草见他又用往日哀怨却又带着一丝她看不透的目光看她,瞬间把心事撇到了一边问道:“你怎么了?”
君离忧本来就是个单纯的性子,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见章小草开口问,想都不想,豪言壮语的说道:“我要做你的心上人!”
噗!
“咳咳咳咳咳咳”
章小草被君离忧的话惊得岔了气,一下子咳嗽起来,还越咳越厉害,直不起腰来,很快脸上涨的一片通红!
君离忧见状,连忙上前轻拍着她的背,暗自嘀咕道:自己就这么一说都能把她惊成了这样,一定从来没这么想过!
一想到她一点都没把自己放在心里,心里愈发坚定要成为她的心上人,不然等自己走了,她一定会忘了自己!
章小草好不容易直起腰,很想指责他故意谋杀,可是看他一脸不知世事的样子,心里直把自己郁闷死!
不过,她还是严肃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心上人?”
君离忧坦然的看着她,十分肯定的点点头,不就是放在心上,不能忘记的人么?
章小草却误解了他的意思,只以为他是真的懂那三个字的含义,瞬间又差点把自己吓到了!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君离忧问道:“你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他们不是一直相处的很好么,怎么好端端的,这家伙突然冒出要做她心上人的念头来?而且,重点不是这个,是她该怎么拒绝他,又不能伤害他才好呢?
君离忧一脸受伤的看着她,第一次没有回答她!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已经伤害到了某人幼小的心灵,章小草连忙认错:“你我是朋友,永远做好朋友不好吗?”
君离忧一听,一脸决绝的看着她,坚决道:“要做就做你的心上人,我不要做你的朋友!”
说罢,脸上又变成了那副哀怨的涅,仿佛只要章小草说‘不’,他就能立马哭出来一般!
章小草头疼的抚了抚额,满脸的无奈,到底是什么时候,这家伙对她有了这种心思?而她到底要怎么委婉拒绝,才能让这个单纯的跟白纸一样的家伙免受伤害啊
君离忧见她这么为难,想了半天也不肯答应他,心里难过的同时,又舍不得再为难她,只好退一步说道:“你先好好想想,现在不给我答案也行,但是在我回京之前,你一定要答应,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回去!”
章小草一听,吓了一跳,这不回去怎么行?他的病还需要他的族人给他稳赚不然很容易发作,那是会没命的!
... [,]
“好好好,我答应你会好好想想,在你回京之前,一定告诉你!”却没说一定会答应他!
君离忧却没多想,只以为自己临走前,她会答应他做她的心上人,于是满心欢喜的点点头,跟她站在一起看月亮!
章小草见此,松了口气,离他回京还有一个月,这段时间她就尽量避着他,说不定这只是他一时冲动,等时间久了,心思淡了,自然就不会嚷着要做她的心上人!
……
随着第四次第五次药浴针灸,章奶奶康复的愈发快了,几乎已经好了大半,左半边身子已经有了知觉,左手已经能动了,还拿得起筷子的轻便的东西,左腿也能勉强动一动,不似之前那般麻木,什么感觉都没有,可以说除了不能下地走路外,章奶奶已经跟个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这一变化,令整个章家欣喜不已,消息传开,村子里的人知道章小草家请来一个神医,将章奶奶快治好了,一个个纷纷提着鸡鸭蛋类的跑来探望,见章奶奶真的好了不少,都很高兴!
章小草也没拒绝,带来的礼物都收了,热情的请他们坐下喝茶
尽管上次的事弄得章小草和乡亲们之间有些隔阂,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隔阂消弭了不少,况且,章奶奶为人不错,来探望也是应该的!
章小草也不是那种凡事喜欢斤斤计较的人,流言的事虽然有他们当中的人在传,可到底不知实情,又是受了别人的挑唆,不能全怪他们,而且自从她狠狠地惩治黄氏小花氏后,那些人也渐渐明白过来,见了面,有意无意的解释过,还真诚的道了歉,她再揪着不放,心胸未免太狭隘!
那些人原本还有些忐忑,生怕章小草不欢迎他们,直接给个冷脸,见她对待他们还和以前一样,也放松不少,又把她狠夸了一番!
热闹了大半天,最后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只是一直陪着章奶奶聊天的黄氏临走前,拉着她的手说了句“是长大了”,令她莫名其妙了好半天!
直到第二天,她才知道,黄氏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了!
第二天上去,家里来了个五十岁上下的婆子,穿戴衣着不像是庄户人家,一进门就看着章小草上下打量,见她眉清目秀,也懂礼,心里顿时满意了几分,暗暗盘算着手头上那几个托她找媳妇的谁最合适
章小草不认识这婆子,也没听奶奶提起有这个人,遂客气的问道:“不知您贵姓,来我家有事吗?”
那婆子笑眯眯的说道:“免贵姓王,是你奶奶托人找我来的!”
章小草一听是来找奶奶的,只以为是奶奶曾经的老姐妹前来探望,也没有多想,客气的将她请进了奶奶的房间!
章奶奶此时正在宋婆子的帮助下,绣着一副小Сhā屏,天天坐着不动弹,也怪难受的!
见孙女领着一个人进来,一看之下,脸上露出一抹喜色,正要开口,见孙女还在,连忙说道:“小草,这里没啥事,你先去做你的事吧!”
章小草见奶奶这么迫不及待的打发她出去,很是疑惑,可没说什么,跟那个王婆子招呼了一声就出去了!
待章小草走后,章奶奶也打发宋婆子走了,随后连忙招呼着王媒婆坐下问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可是手上有好的人选了?”
王媒婆哈哈一笑:“可不是么?昨儿个你让黄婆子来找我,我连夜把手头的人仔细的捋了一遍,这不,今天就过来跟你说道说道,要是看着哪个可心,我也好安排!”
章奶奶拍拍她的手道:“劳你费心了!”
王媒婆捂嘴咯咯直笑,连连摆手道:“可劳不得你谢,要是说合好了,我这里也能得份谢媒钱呢!”
章奶奶闻言,也不再跟她客气,直接道:“真有好的,这谢媒钱我给双份儿!你道跟我说说,你那边的几个孩子都啥品性,人可靠不?”
王媒婆笑道:“这个你放心!我王媒婆给人说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品性不好的,我可不会轻易应下!”
章奶奶点点头,事关孙女的终身大事,她可不敢马虎,找的这个王媒婆是四里八乡十分有名的,经她牵的线,就没有不成的,而且也不胡乱夸大,结成夫妻的那也是恩恩嗳嗳,家庭和睦,所以才托黄氏请她过来,趁早给孙女寻摸好人,没想到她手上正好有合适的!
“我对你自然放心,却的你让别人给糊弄了!你看,我那孙女你也见过,涅品性不比任何庄户人家的姑娘差,你手头要是有好人家,可千万别藏着掖着!”
王媒婆闻言,大笑道:“这那是自然!你那孙女看着就是个不错的,我这里看人不光看男方,这女方也是得好好看的,不然,哪里就能把人胡乱的凑一块儿过日子?”
章奶奶笑着点头,两人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议论着那些待人选
章小草可不知道奶奶都已经操心她的终身大事,甚至已经在和王媒婆商议人选了,刚从奶奶的屋子出来,在院子里就碰上来找她的君离忧
君离忧看到她,眼睛一亮,匆匆走过来,拉着她额手腕就往外冲
章小草看他这么急,连忙问道:“你拉着我做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第六四章 蛇雕
( 章小草见就他一个,田七不知道去哪儿了,又问道:“田七呢,他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君离忧身子不好,如果只有他一个,田七势必要跟着的!
君离忧拉着章小草的手腕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发现了很奇怪的东西,不知道那是什么,田七也不知道,正在那里守着,你跟我一起!”
“咱们好好走路,你别拉着我的手成不?”
章小草看着两人愈发紧的手,心里一阵哀嚎,要不是了解这家伙的性子,她都要以为他是故意借茬占她便宜,这样子走出去,不给人说闲话才怪!
本来想避着他,让他忘了那天晚上的事,可是这家伙像是知道她的打算似的,日日跑来找她,哪怕她躲到山上的养殖场故意不下来,他也能不顾脏丑跑上山找她,而且,还时不时的,不分时间地点,只要想起,就问她想好没有,有时候若不是她下手快,他怕是大庭广众之下就能说出来,连奶奶也问过,被她险险的避了过去!
不过,她是真的快被他折腾疯了!
君离忧听见了,不仅不肯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就这样一直桥才好,免得自己一走,她就悄上人的手!
章小草无法,只好死死地低着头跟在他后面,所幸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不然,真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
一路来到一处茂密的丛林,并且还越走越深,章小草从来没有到过这里,这里已经是深山的范围了!
看着寂静幽深,望不到边的深林,章小草只觉得背后袭来一股股阴森森的寒气,弄得心里直发毛,生怕从树上掉下一条蛇来,别的东西还好,像蛇蜈蚣蚯蚓之类的软体或者长形动物,她是怕的要死!
察觉到章小草握着他的手越来越紧,手心也越来越湿,君离忧明白过来她在害怕,于是又紧了紧手心,安抚道:“别怕,我身上有避虫粉,那些东西闻见了,一定会躲得远远的!”
章小草一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鼻子嗅了嗅,却没发现什么异味,看着他疑惑道:“我怎么闻不到?”
君离忧笑道:“这是我家秘制的避虫粉,只有那些虫物能闻到,除了能避虫,还能驱散一些凶猛的野兽!”
章小草眼睛一亮,这可真是好东西,要是往后家里钻进来蛇虫鼠蚁,用这个就能把它们赶走!
君离忧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道:“你以为你家为什么连只蚂蚁都没有?我来的当天就让田七把里里外外都撒了一遍!”
他讨厌那些东西,赶路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个,才会经常露宿,不然,打死他,他都不可能就在荒山野岭里睡觉!
章小草恍然大悟,难怪雨季里下了好大的雨,别说家里,就是院子里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爬进蟾蜍蜈蚣什么的,她还以为是砖瓦房,平日里经常在清扫,不适合那些东西生存,却原来是他的功劳!
“那等你走了我家里怎么办,要不你走前,多留下一些给我?”
章小草半点不客气的开口要,这避虫粉是适用的好东西,她真的不想看到那些东西往家里爬!
君离忧本想立刻点头,可话到嘴边,另一句话却蹦了出来:“你答应我做你的心上人,我就把自己留在这里,一辈子给你制避虫粉!”
又来了,又来了!
章小草无语凝噎,只差内牛满面了!她很想把拒绝的话一口气说出来,可是又顾忌着他的铂生怕自己这一刺激,他就犯病
只是他总是记着这件事,她的缓兵之策怕是没用了!
君离忧见她不说话,心里也没有因为她的无声拒绝而像之前那般难受,不过也不再提,只拉着她的手不停的朝前走!
当章小草来到一棵大树旁,看到田七正守着一只庞大异常的鸟窝,里面还有几只比一般成鸟的身躯还要大的幼鸟时,顿时不淡定了!
只见幼鸟的上体长着暗褐色绒毛,小小的还未长成的翅膀上有白色羽缘,圆圆的头顶呈黑色,冠羽为黑色扇形,上有白色横斑,尾上覆羽有白色尖端,尾羽呈黑色,中间有一个宽阔的灰白色横带和窄的白色端斑,喉部胸部为灰褐色,下部呈棕褐色,具白色细斑点
从这种种特征看,这是一窝蛇雕幼鸟无疑!
可是,蛇雕产卵一般一年只有一枚,那只蛇雕竟然能孵出三只,该不会是它从别的蛇雕那里把卵偷来了吧?
章小草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强忍着没有扑上去,而是郑重的问道:“你们怎么发现这个鸟巢的?要是亲鸟在这附近,一定会攻击咱们的!”
蛇雕可不是好惹的,是空中最猛的凶禽之一,以蛇为主食,被古人称之为“鸩”,因为所吃的蛇类中有很多是有剧毒的,所以它也被误认为是一种有毒的鸟,将它的羽毛浸泡在在酒中,就能制成毒酒,因此有“饮鸠止渴”的成语,不过,后来世人证明,这种说法是荒谬的,蛇雕本身没有毒!
但是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蛇雕很不好惹!
君离忧见她神色不对,只以为自己闯祸了,低着头嗫嚅道:“我想看看这山上能不能发现罕见的药材,就和田七上了这座山,走到这里,就听见这窝鸟叫的很急,就让田七去看,发现有条大蛇爬上树想吃鸟,田七就把蛇杀了,可是鸟巢突然掉下来,就这样了!”
章小草一听,四下里看了看,果然发现一条很大的青蛇,只是脑袋已经被削掉了,正狰狞的长着嘴,眼睛鼓鼓的,看样子是正要发动最凶猛的一击时,被斩杀掉的!
可是蛇雕的鸟巢岂是这么容易就掉下来的?她在鸟巢四周看了看,又抓起一只已经睡着的幼鸟看了看,发现这鸟瘦的皮包骨,甚至看样子不是睡着了,倒更像是饿晕了!
看了看其他两只,果然,情形都和这只差不多,看样子都是许久没进食了!
“难道它们的母亲出事了?”
章小草凝眉自言自语
君离忧耳朵灵敏,一下子听到了,顿时爱心泛滥,连忙说道:“那我们把它们带回去养,要是不管它们,它们还这么鞋一定活不下去的!”
章小草皱皱眉,没有说话,心里也在思索君离忧这个提议的可能性!
蛇雕幼鸟至少两个月大才会飞,在此期间亲鸟都会守在附近小心照看,就是觅食也不会飞到很远的地方,不然很容易被蛇狸猫黄鼠狼等这些幼鸟的天敌乘虚而入,平日里,只要有亲鸟在,这些东西是万万不敢靠前半步的,现在这蛇敢来,想必是亲鸟已经失踪很久了,它才爬树想吃掉这三只幼鸟的!
至于亲鸟是不是抛弃幼鸟自己走了,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雕类鹰类这些猛禽虽然是空中的霸主,可繁育后代很艰难,面对的危机比寻常鸟类要多得多,幼鸟要平安长大,是很不容易的!
亲鸟对待自己的孩子,比一般鸟类更富有母性,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抛弃幼鸟现在,而且,这 ... [,]
(三只幼鸟看样子一个半月还不到,亲鸟更不可能抛弃它们,最大的可能性是亲鸟被别的猛禽攻击,并且已经死去,所以这三只小蛇雕才会饿成这副涅!
君离忧见她皱眉,以为她不同意,看着三只闭着眼睛,轻轻咂嘴的幼鸟,蹲下身摸着它们的羽毛,像个小孩子似的赌气道:“你不愿意,我自己带它们下山,我一个人养!”
章小草闻言,无语的翻了翻眼睛,这家伙,最初她还以为像是小说中那般,遇到了一个不食烟火,神仙般的俊俏公子,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这种想法早已经被颠覆了,除了给奶奶施针时那副凝炼高深的涅像,其他时候,更像个不知世事的孩子!
就像现在,自己没有立刻答应他,他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没有不同意,只是不想冒险!这幼鸟是蛇雕,一种很凶猛的禽类,要是不管不顾的带回去,亲鸟找上门来,咱们一家就别想安宁了!”
君离忧一听,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问道:“这幼鸟都变成了这样,还差点被蛇吃掉,那亲鸟肯定不在了,咱们带回去也没什么吧?”
他一见到这三只幼鸟,就有带回家养着的想法,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贸然带回去怕给小草惹麻烦,所以才把她叫来的!
章小草点点头,既然碰上了,自然是要救的!在现代,蛇雕是国家级保护动物,她也没别的想法,若是这三只蛇雕幼鸟能活下来,等它们能自己在残酷的自然界生存,她就放它们回归自然!
章小草将三只幼鸟从鸟巢中小心翼翼的捧出来,一人一只的将它们抱在怀里下山去了
回到家时,章小草见宋婆子在给院子里种的菜浇水,于是问道:“奶奶睡着了吗?”
宋婆子连忙放下水瓢说道:“老夫人没有!还在和客人聊天!”
章小草闻言,十分奇怪,也没听说奶奶有个姓王的老姐妹,怎么就能聊这么久呢!
正打算去奶奶的房间看看,走到正屋的院子里,就看到王婆子笑容满面的出来,还笑眯眯的看了她好几眼,看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章小草皱皱眉,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保持着主人该有的礼貌,客气的问道:“您这是要走了?现在天晚了,吃了晚饭再走吧!”
王媒婆笑着摆摆手说道:“姑娘甭客气!这天色不早了,我家离的远着呢,再留下去,就得天黑了,老婆子不敢走夜路哪!”
章小草闻言,客套了几句,就把人送走了!
吃饭的时候,章小草问了奶奶几句,章奶奶没有说实话,只说王婆子是个好久不见的老姐妹
她觉得还是把事情定下来再告诉孙女为好,不然现在说了,孙女肯定不乐意,想着法子逃避这件事!
章小草不疑有他,就没再多问!
晚间喂幼鸟吃东西时,章小草又犯难了,这小家伙也是吃蛇的,她哪里去找蛇给它们吃?看它们这样子,怕是饿了许久,要是再饿下去,该饿死了!
君离忧却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咱们也捕蛇给它们吃!”
章小草一听,浑身直发毛,连连摇头,直觉不想干这事
君离忧见状,笑了笑没有多说,只是夜间让田七撒了一些药粉在屋子前面的草丛里,没过多久,章小草就看到田七一手拎着几条拇指粗细花花绿绿的蛇走了进来!
院子里,章小草一脸嫌弃的看着田七将切碎的蛇段一段段喂给三只幼鸟吃,只见三只幼鸟闻到食物的腥味,顿时一个个晃晃悠悠的挤了过来,发出稚嫩的鸣叫声!
就这样,三只幼鸟就这么在章家安家落户,短短几天,经过精心的喂养,就恢复了元气,却凶猛的很,喂食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被它尖锐的喙啄的手指脱皮,鲜血直流!
章小草怕蛇,也不敢喂它,每次都是田七充当饲养员,时间久了,那些家伙对他熟悉了,也不再啄他,只不过每次进食,见到章小草和君离忧两个旁观者,都会发出警告的鸣叫声,十分怕生!
田七见状,无奈的说道:“章姑娘,您要是不喂它们,等我和公子走了,您要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它们真正的饿死?”
章小草毫不在意的说道:“你们要走还得二十来天呢,到那时,它们该会自己觅食,不用人喂了!”
田七闻言,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章小草却没想到,这些小家伙儿原来是亲鸟喂的,后来是人工喂的,就算长大了,可是没有学过捕食,怎么可能自己觅食?
最后,三个家伙长大了,也能飞了,却不是用来翱翔天际,而是追着章小草的ρi股,跟她这个稍微“熟悉的人”要吃的,令她苦恼不堪!
君离忧看着三只争相抢食的小蛇雕,突然蹦出一句:“小草,你说它们能不能像信鸽一样传信?要不我们训训,到时等我回京了,就用它们传信,这样比信鸽快多了!”
章小草一听,眼睛一亮,这主意倒是不错,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直接用蛇雕,既快捷又安全!
就在她和君离忧想着如何训练蛇雕传信时,那个王婆子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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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章 噩耗到来
( 章小草诧异万分的将王婆子带到奶奶的房间,再次被奶奶打发出来了,出来的时候,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王婆子正笑眯眯的对奶奶说着什么,奶奶也是一脸喜色的点点头,在王婆子耳边说着什么,声音低得厉害,她并不能听清在说什么!
这见了王婆子两次,奶奶都是神神秘秘的,这令她好奇的同时,也的奶奶是不是让人给骗了,正在做什么不好的事,可是她又不能当面问奶奶,上次,问了奶奶,奶奶就几句话将她打发了,这次再问,大概结果还是一样!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让凌雨去查查王婆子的底细,要是这个人真有问题,她也好抓到她的尾巴,给奶奶提提醒!
凌雨得到命令,连忙就去办了!
王媒婆在这一带很有名,根本不用怎么费心思,还不等王婆子离开,凌雨就已经将调查到的结果告诉了章小草
“她是媒婆?还是给我说媒?”
章小草面色一变,连忙问道
凌雨点点头,继续道:“我的有误,还特意去探听了一番,的确是老夫人托王媒婆给姑娘物色人选”
他知道的时候,也很诧异,没想到章老夫人竟然这么急,还不等公子回来解决这件事,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姑娘许出去!
章小草蹙着眉头,这么急着给她说亲,甚至一点风声都没给她透,怕是奶奶还不放心,生怕林肇源回来,她还跟他藕断丝连,又的自己想着法子反抗,所以连她也给瞒了,就是想通过这事,让她和林肇源之间彻底没了可能!
章小草三两下就把奶奶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打消奶奶这个念头!
凌雨等了半天,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就这么妥协,让章奶奶安排她的后半辈子,顿时急道:“姑娘,你难道真要嫁给别人?”
你嫁给了别人,公子怎么办?
章小草心里此时正乱着,没注意到他话里的不对劲,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自然不成,可是也得有恰当的理由去说服奶奶,不然……”
说到这里,她猛地想到站在她面前的是不知实情的凌雨,连忙住了嘴,只挥挥手,让他先回去了!
一个人静静地沉思片刻,却还是想不出阻止的法子来!
她还鞋现在奶奶只不过是在物色人熏以年岁太小为借口根本说不过去,说自己心里还想着林肇源,不可能嫁别人,那只会更加刺激奶奶,让奶奶立马把她嫁出去!
奶奶是为了她好,她也不愿意采取过激的方式去伤害奶奶,况且奶奶不能再受刺激,无论如何,也不能直接拒绝奶奶!
君离忧进来找她时,就见她一脸的忧色,于是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方才不是好好的?”
章小草一见是他,眼睛一亮,头一次没有因为看到他而头疼扶额,连忙说道:“你先过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她觉得君离忧心性单纯,做事不会顾忌太多,这样往往会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君离忧听罢,心中一喜,以为章小草是要给他答复,连忙屁颠颠的疾步走过来,如果不是从小就有人在他耳边告诫不能跑,只怕他恨不得生出四只脚飞奔过来了!
章小草看着一脸殷切看着她的君离忧,瞬间明白这家伙是误会什么了,于是连连摆手道:“我要说的不是你想的那件事,是有个问题要问你!”
君离忧一听,心里有些失望,可还是认真道:“你问,我听着!”
章小草没把奶奶给她许人的事说出来,只问道:“假如你爹娘想让你早早定亲,还准备三年后让你成亲,可你不愿意,又不想伤害爹娘,你会怎么做?”
君离忧虽然单纯了些,可并不傻,一听就知道里头有事,于是着急的问道:“难道章奶奶要给你说亲?这可不行,我都要做你的心上人了,你怎么能许给别人?”
章小草闻言扶额,深深地觉得不该问他这个问题!
“我只是在跟你打个比方,并不是谁要给我说亲,你可别瞎说!”
君离忧一听,有些不相信,可是见章小草满脸烦躁,也不敢再问,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要是自己这边想不出办法,可以从对方身上想啊如果对方是个品行不端的,那就有理由不接受啊”
章小草一听,眼睛蓦地一亮,腾的一声站起来,拍着君离忧的肩膀呵呵笑道:“这法子好!这人无完人,总能找到他不好的地方,到时,就有理由不接受这亲事,也不用的伤了亲人的心,不错不错!”
君离忧可没她这么乐观,一盆凉水泼下来:“要是对方什么都好,哪怕是有缺陷,也是能宽容的,难道谁还会死揪着这点子事不放吗?”
章小草笑眯眯的说道:“这个你就别管了,一滴水可以将一只蚂蚁放到很大,这缺点么,也是可以放大滴!”
见君离忧一副懵懂不解的涅,章小草觉得自己就是个会教坏孩子的坏老师!
君离忧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只剩下半个多月他就要走了,可是小草还没答应让他做她的心上人,这要怎么办呢?
田七进来,见自家公子一副愁眉不展的涅,吓得一下子丢了自己刚抓来的两条毒蛇,连忙奔过去焦急的问道:“公子,您有什么难解之事告诉田七,田七可以帮您啊”
公子的的病忌讳忧思,忧思过重伤脾胃,进而引发一些其他病症,这对于公子来说,都是致命的!
君离忧看到田七,像是看到消似的,连忙抓过他急切的问道:“我要做小草的心上人,可是她不愿意,章奶奶又要给她说亲,你说怎么办?”
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生怕田七会笑话他!
哪知,田七脸色一变,一脸的苦逼相:完了完了,公子这是动了春心,这可如何是好啊
君离忧皱眉看他,不悦的问道:“你这副涅做什么?这问题有那么难么?”
公子艾您知不知道您不能喜欢章姑娘!不,您不能喜欢任何姑娘啊
田七哭丧着脸,只觉得前途一片昏暗,要是这事让家里人知道了,他这里不死也要脱好几层皮,没照顾好公子,是他的错啊
君离忧见他一副如丧考妣的涅,疑惑道:“我就是想做她的心上人,等我们回京后,她就不会忘了我,到时还会给我写信,告诉我这里发生的趣事,让我也高兴高兴,这也很难吗?”
田七一听,泪流满面的看着公子,您怎么就不一下子说明白呢,真是吓死他了!
暗暗地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连连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田七这就给公子想办法!”
吓死他了,还以为公子真是喜欢上章姑娘了,却原来不是那种喜欢,这就好办了!
君离忧一听他有办法,顿时高兴万分,半个月来的的,总算放下了不少!
……
吃晚饭时,章小 ... [,]
(草见奶奶心情不错,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奶奶,您这么高兴,有什么事,说出来让孙女也高兴高兴呗!”
章奶奶心情的确不错,可现在却不能对孙女说为什么,只答道:“没什么,只是下午老姐妹过来说她添了新孙子,我也为她高兴!”
章小草见奶奶真的不打算跟她说了,也不敢再多问,生怕奶奶察觉什么
这时,君离忧却道:“章奶奶,有件事离忧想对你说!”
章奶奶笑眯眯的说道:“你说,跟奶奶客气啥?”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医术高明,又平易近人的小伙子!
君离忧看了章小草一眼,郑重的站起来,脸上也变得严肃万分!
章小草一见,暗道不好,正要阻止他别说,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他声音轻缓而又坚定的说道:“我要做您孙女小草的心上人,请奶奶成全!”
章奶奶一听,惊得筷子都掉到了地上,她瞪眼看向孙女,却见孙女正在夹菜猛吃,一副“我没听到”的涅!
看着一脸期待的君离忧,章奶奶缓和了有些发僵的脸,干笑着说道:“不是奶奶不答应!而是这事不是你能做决定的,你得回去好好问问你爹娘才行,要是你爹娘不同意,这事肯定不行!”
君离忧闻言,十分开心的说道:“这事只要奶奶同意就行,我爹娘他们不会反对的!再说,我只是想请奶奶答应,等我回京后,能允许小草经常和我通信,让她别忘了我就行,这件事,我爹娘不会不同意的!”
君离忧的话,让章奶奶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脸色一变,难道他只是想霸占着孙女,却不打算娶她进门,也让她一辈子不能嫁给别人?
章小草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弄了半天,原来这家伙是这个意思,早知道他是这么想的,她就不用为难,处处避着他了,她就说,他这么个单纯的人,哪里知道什么情情嗳嗳,感情是她领会错了,才弄出这么大个乌龙!
君离忧见章奶奶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还以为她不答应,顿时急了:“章奶奶,这事很为难吗?我只是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们,我会想着你们,也消你们能记着我,这次能出来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想以后只能靠着对这些日子的回忆过日子!”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一脸的黯然,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这副破败的身子,可自从来到章家村,他还是忍不住向往着外面更广阔的世界,只是他没有能力看下去,就只好透过章家村这个小小的窗口,窥探着更大的视野!
章奶奶一听,心酸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也明白自己是误会他了!她早已经听孙女说过他身子不好,不能随意的四处走动,可是没想到,竟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半个月后,这孩子就要离开,也许这辈子都难再见到了!
对于他这个要求,是人都不会拒绝,于是笑着说道:“奶奶答应,这事简单的很,小草也会同意的,是不是小草?”
章小草肯定的点点头,这回真是毫无压力的同意了,对君离忧她也是同情的,也消回京后,他能像这里一样过得开心!
君离忧见状,高兴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决定回去好好的夸夸田七,没想到这他说的法子真的有用!
在君离忧给章奶奶施针第六次后,章奶奶才休养了两天,就能下地了,如果不是瘫痪了几个月,骨头都僵硬了需要好好适应适应,怕是能自己走路!
院子里,君离忧田七凌云凌雨都在,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正被章小草和宋婆子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章奶奶走路,见章奶奶从最初颤颤巍巍的迈出一步,经过数次练习,到现在已经能走上一小段了,都高兴不已!
凌云凌雨高兴,那是因为只要章奶奶好了,公子和章姑娘就还有复合的可能,这是他们可见的
君离忧高兴的同时,也很失落,章奶奶好了,他也该离开这里回京和家人团聚,虽然很想念京中的爷爷爹娘,可是想到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小草,心里就难过的很,再多的高兴,也笑不起来!
章小草扶着奶奶走了一段,的她一下子吃不消,顾不得奶奶执着的还想再走,连忙劝她回房休息休息
章奶奶不乐意,嗔道:“我都好几个月没走路了,就让我这次走个够不行吗?”
章小草呵呵笑道:“行!不过这得等奶奶彻底好了才行,您才好些,这一下子走这么久,您明天醒来就该浑身疼了,到时连下地都难,您可别怪我没拦着您”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扶我进去吧!”
章奶奶一听,像个孩子似的,不耐烦的打断了孙女的话!她也明白,这经久没动,突然活动的太久,再睡一觉醒来,那全身被人拳打脚踢了似的,太难受,搞不好,真的连地都下不了,她可不想再在床上躺下去!
看着孩子气的奶奶,章小草笑嘻嘻的和宋婆子扶着她打算回房,抬头却见一只身上染血的小白鸽飞进了院子,直直的扑进了凌雨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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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章 被逼婚
( 凌云看着凌雨怀里带血的鸽子,脸色瞬间大变,为了不引起章小草的怀疑,连忙对凌雨使了个眼色
凌雨会意,一手抓着鸽子,并未立即查看鸽子身上是否带着信件
章小草看着凌雨手中那只带血的小白鸽,心里突然划过一丝莫名的感觉,想起之前她在院子里也见过一只和它很像的,难道它是凌雨他们养的?
如果真是凌雨他们养的,此时它这副涅回来,却并非自己受伤,难不成是凌风出事了?
不过见凌雨他们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她也没有直接问,扶着奶奶朝着正屋去了
君离忧虽然奇怪这只白鸽怎么会满身带着血迹的飞到凌雨怀里,但是见章小草问都没问的走了,也收起了好奇,叫了田七,回去为章奶奶最后一次针灸做准备!
见所有人都离开了,凌雨也顾不得什么,连忙打开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管,只眼就看到里面有纸条,遂连忙取出打开
凌云也凑上去,一见之下,脸色再次大变!
凌雨看完纸条上凌乱的字迹,目光沉沉的看着凌云问道:“怎么办?”
凌云气愤的吼道:“能怎么办?现在公子下落不明,凌风也因为救公子身受重伤,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死是活,除了南下去找,还能有什么办法?”
凌雨看着暴躁不已的兄弟冷静道:“你说的简单,咱们这就两个人,就算南下,能顶什么用?以风的能力,既然还能在追杀之中将名单传回来,我们就该相信他能平安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份名单安全的送到京城!”
凌云一听,顿时炸毛:“你是说不管公子和风的死活了?”
凌雨头疼道:“不是不管,凭咱们两个,根本没办法!现在只能把消息传回京城,让那人出动人手,而且,既然名单已经到了咱们手中,那些人势必会追着名单到这里,公子还有风的危险也就转移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消息传给那人,让他操心去,也不枉公子为此南下,千难万险的都快把命给丢了!”
凌云一听,虽然还是不甘心,可也知道凌雨说的没错,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名单安全的交到那人手中,不然被那些人知道了,不光名单会重新落到他们手中,甚至连他们两个,甚至整个姑娘她们都有危险,那些人为了保全自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的出来!
凌雨见他神色松动了不少,知道是说服他了,也暗暗的松了口气,生怕这个冲动暴躁的兄弟不听劝,做出什么傻事来!
凌云又看了眼纸条,脸色还是阴沉的厉害:“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姑娘,如果公子真的凶多吉少,她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凌雨一听,连忙四下里看了一眼,见没有异常,才低声道:“还是先别说!要是风没事,现在怕是正带人四处搜寻公子的下落,应该快有消息了!况且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说了倒教她白的!”
凌云不悦低吼道:“公子还不是为了早些完成那件大事,急着回来才会一时不查,遭了敌人的埋伏,现在公子生死不知,她倒好,整天跟那个姓君的亲亲我我,我看她早把公子抛到一边了,就是说了,她眉头都不会动一下!”
凌雨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少说两句,正事要紧!这名单必须你我二人之一亲自送到京城,既然你已经对姑娘有了成见,就不能继续留下来,这名单就由你送,我留在这里等消息!”
凌云很想反驳,可是说理又说不过凌雨,只好接过他递来的名单,头也不会的走了!
凌雨本想让他去给姑娘打个招呼,可是一看他倔驴似的背影,连连摇头,打算稍后自己去跟姑娘说一声
却不知,在离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一道小小的身影顺着墙壁滑下来,无力的跌倒在地,早已经泪流满面!
章小草一动不动的坐在硬实的地上,她万万没想到,一时压不住心里不好的预感,想过来问问凌雨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么一段对话,她就是再傻,也知道他们嘴里的公子是指谁!
她想过凌风三个不简单,却没想到竟然是他苦心积虑安排的,那时他们两个正闹过一场矛盾,如果那个时候他直接把人给她,她一定会觉得他想掌控她,坚持拒绝,他却想到了她的心思,故意通过牙行让她主动买下他们,甚至还为了掩盖他们的不凡之处,引起她不必要的担忧,还让他们三个有了官府出具的卖身契约!
可是这一切,她半点都不知道,甚至连上次凌风匆匆道别离开,也没有半点怀疑,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处在危险之中,而这次,更是为了早些回来见她,遇到埋伏,至今生死未卜!
章小草的脸紧紧地按在右手腕的白玉镯上,好像上面还残存着他的气息一般,想着离别前的缱绻,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他说过会在中秋之前赶回来,现在离中秋还有一个半月,他一定能赶回来的,一定能!
当夜,凌云不辞而别,凌雨过来跟章小草说明原因,章小草已经恢复了平静,尽管眼底还带着焦灼和忧伤,却没有任何人看出来!
她看着依旧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急色的凌雨,心想如果不是自己起了疑心,怕是很长时间都不能发现他们真正的主子吧,现在三个人只剩下他还在,如果可以,她很想让他南下去找林肇源,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凌雨被章小草洞察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他忍不住问道:“不知姑娘可还有吩咐?”
章小草淡淡的收回视线,状似无意的说道:“凌风有事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现在凌云也走了,如果你们真的遇到了急事,可以去办,我不会说什么,现在章家村也很太平,不会有什么事的!”
凌雨心里一突,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偷偷的看了看她的神色,见并无异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说道:“也没什么急事,有现在凌云已经去帮凌风了,很快就会回来,姑娘不必的!”
章小草见说不动他,心里又苦又闷,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的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凌风找到,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饭吃,现在可否已经往回走了?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就像只睁眼瞎似的,只能胡乱的猜测前面的路,一直处在不安中!
接下来几天,章小草总是在做事的时候走神,偶尔看着某处发呆,要是没有人打扰,能一直看到浑身僵硬!
章奶奶现在一心扑在为孙女找夫婿的事上,并未发现孙女的异常,还是君离忧好几次过来找她撞见了,忍不住问了几句,却被她三言两语打发了
到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正想好好跟她说说,却不想章小草心情本来就不好,见他总是在眼前晃悠,更是烦躁到了极点,几乎是吼着让他不要过来烦她!
君离忧被章小草不耐烦的涅伤到了 ... [,]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忧伤的看着田七问道:“我很烦人么?一定是,小草都烦我了!”
田七正在打包他们回京的东西,见自家公子这副忧郁的涅,连忙安慰道:“章姑娘不是心烦公子,而是她遇到了心烦的事,一时没控制好情绪才会这样,听说这几天来交代棉花地药田的秦忠他们也被训斥了呢,所以公子艾您放宽心,章姑娘不是针对你的!”
君离忧一听,心情果然好了不少,只是一想到小草有烦心的事,自己却不能帮她,不由得觉得自己这个‘心上人’做的太不称职!
田七得知他的想法,暗地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公子真的太小白了!
随着最后一次针灸顺利完成,章奶奶算是完全康复了,现在走路几乎已经没有问题,只要不再受刺激,就不会有大问题!
君离忧慎重的给章奶奶仔细的把脉后,宣布了这个好消息,这让好几天陷入焦躁不安中的章小草总算有了一丝慰藉
却不想,章奶奶彻底康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着章小草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小客厅里,只有章奶奶和章小草两人,可是往日温馨祥和的气氛此时被一股凝重还有章小草浑身散发出的气愤所代替!
“奶奶,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章小草腾的站起来,看着奶奶满脸严肃,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奶奶的提议
“为什么不同意?那个江公子家里薄有资产,也是个读书人,听说书念的不错,年纪轻轻就是童生,明年春上就要考秀才,不管考得上考不上,总归不是睁眼瞎,和你年纪也相当,脾性也温和,这不是很好吗?”
章奶奶有些伤心的说道,她万万没想到孙女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半点迟疑都没有就直接拒绝了,自己的好意孙女竟是半点儿也不领!
章小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强硬伤害到奶奶,于是上前,握着奶奶的手和声道:“奶奶,孙女知道你是为了孙女好,可孙女现在还鞋不想说这些,那江公子为人如何,家里如何,咱们都只是听人说的,还没自己见过,他好,可不一定适合咱们!”
章奶奶一听,还以为孙女真的这些,就连忙解释道:“王媒婆说了好些年的媒,都说的好好的,也没给哪两个凑成怨偶的,她能上门来说,那江公子定然是极好的,这人咱们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要是真的不错,咱们再应下咋样?”
章小草闻言,原本隐隐作疼的头又开始痛起来,奶奶这是打定主意要把她许配出去,可是现在林肇源生死未卜,前途难料,就算他们不能再在一起,她也没心思去跟别人谈情说爱啊
章奶奶不明白孙女的为难,见她不说话,只以为她还对林家的小子心存念想,一想到这个,脸上顿时沉了下来,语气不好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想着嫁进林家?你要真是一门心思想往林家钻,奶奶也拦不赚那咱们祖孙俩的情分也算到头了,你要是真的铁了心,现在就赶我出门,我就是流落街头,也不想再看到你,省得被你气死!”
说罢,就要起身收拾东西离开
章小草大惊,连忙拉紧奶奶的手,恳求道:“奶奶,您别这样,不是您想的那样,只是现在我真的不想说这些,您看再过段时间行吗?现在真的不行!”
章奶奶看着孙女可怜的样子,心里一软,她又何尝愿意这么逼着孙女,可是孙女心里竟还想着林家的小子,她再不狠心,等那小子回来,甜言蜜语的一说,孙女怕是禁不赚跟他藕断丝连,这不是要误了她的一生么?这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哪怕孙女会怨她恨她,她也得咬牙把这事定下来,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折腾!
“那你说说,现在不行,那你这是要等多久?”
章小看着逼问的奶奶,心中一痛,事情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奶奶刚好,她刚升起一丝消,可是他却生死不知,现在连最慈祥的奶奶也在逼迫她,到底也怎么做,才能走出这般为难的境地?
既然无法改变奶奶的决心,那就只能先拖一拖了,不管怎样,她绝不会在他回来之前,就轻易的许下自己的终身!
“奶奶就在中秋节之后吧,您给时间让孙女想清楚,孙女现在真的不想这么早就许人!”
章奶奶闻言,皱眉算了算,这距离中秋还有一个多月呢,要是中间林家的小子跑回来蛊惑孙女,孙女受不了诱惑,这变故可就太大了!
章小草见奶奶不说话,显然是不想答应,想了想只好说道:“奶奶,咱们总得事前把江家的一切打听清楚才好,要是他们家真的如王媒婆说的那般好,咱们更放心,要是说他们隐瞒了王媒婆一些事,咱们这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这不是睁着眼往坑里跳吗?”
章奶奶一听,觉得有道理,可这一个多月实在是太长了,她不放心!
“这样吧,他江家就算有啥事,咱们好好探探,用不了一个多月,等探清楚了,就让两家见个面,要是说滤,这事就定下来,要是说不拢,再让王媒婆说下家!”
章小草见奶奶竟然这么不放心她,心里一阵苦笑,只好说道:“凌雨的本事你也知道,那就让他去吧,别人去我也不放心!”
凌雨既然是他的人,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事,自然不可能想这事成功,不管他打探到什么,只怕在奶奶面前,都不会说出江家的好话来!
章奶奶点点头,这个没问题,凌雨去打听,她也放心!
于是说道:“你先去忙吧,我让宋婆子去叫凌雨过来!”
章小草明白奶奶是的她动手脚,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走了!
凌雨接到这么一项任务,心里十分诧异,却什么也没问,只说道:“老夫人放心,这事凌雨保管打听的妥妥帖帖!”
章奶奶却不甚放心,悄悄对凌雨说道:“这可事关姑娘的终身大事,你可不能有马虎大意,一定要把打听到的事实告诉我!”
凌雨忍着想笑的冲动,正着一张脸沉声道:“请婶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把江家的事打探清楚,不会错漏一丝一毫!”
章奶奶笑眯眯的点点头,她觉得江家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王媒婆几十年的好声誉在,总不能不慎重因为这件事就把自己的招牌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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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章 短暂的安宁
( 君离忧得知章奶奶要给小草说亲,还已经有了人熏心里很难受,虽然自己成为了小草的‘心上人’,可是却不能天天和她在一起,一想到将来她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相依相守,心里仿佛出现了一个无底黑洞,正飕飕的冷!
如果可以,他万分消章小草能和他在一起,可是拖着一副病躯,随时都会死去,他哪里能如此自私?
田七没想到自己只不过说了这事,就令公子变了脸色,心里顿时划过不好的感觉:公子该不会真喜欢上章姑娘了吧?
他试探着问道:“公子,章姑娘许人您不高兴吗?”
君离忧无精打采的点点头说道:“心里闷闷的不舒服,很不高兴她嫁给别人,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田七闻言,心慌的不行,连忙说道:“怎么会?章姑娘和您是朋友,她快要嫁人,你舍不得是人之抽,哪里自私了?”
“可是我不想她嫁给别人怎么办?若我没有得心疾,随时都会死去,我一定不会让她嫁给别人!”
君离忧痛恨无力的说道,因为这副破败的身子,他已经错过了太多的东西,现在,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许给别人,这种痛苦比以往求而不得更胜!
田七有心想劝劝公子,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开怀!没想到真的应了他的猜测,幸好,幸好他们就要离开章家村回京了,本来见公子舍不得离开,他还想着多留几天,可现在趁着公子还未明白过来,得赶紧离开,免得拖下去拖出事来!
章小草不知道这件事居然影响到了君离忧,她现在正为凌雨带回的消息头疼!
江家在镇上,开着一个不小的杂货铺,有一间独立小院,是个小康之家,家里人口简单,只有夫妻两个和一双儿女,家里没有丫鬟,只有个帮着做饭洗衣的婆子
江家的儿子叫江陵,今年十五,长得眉清目秀,喜爱念书,也很用功,除了有些迂腐木讷了些,倒真没发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江家的夫妻俩在邻里间的声誉也不错,为人热忱大方,就是家里那个已经嫁出去的大姑娘也是知书达理,十五岁那年被她父亲的一个朋友看中,打听了一番后,就让自己的儿子上门求亲,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本来江陵年岁不大,一般十七八再说亲也不迟,可江家夫妻生育艰难,只有一儿一女,女儿比儿子大了十岁也是因为江夫人受孕难,现在他们年纪大了,管着铺子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想早些相个好媳妇,等儿子满了十八就成亲,章小草正好合适!
要是别的姑娘碰上这么个好人家,怕是做梦都要笑醒,可章小草志不在此,她正想着要以什么理由说服奶奶推掉江家
凌雨见状,暗暗地叹了口气,要是没有公子,姑娘能碰到江家那样的人家倒也不错,至少一生衣食无忧,再加上江家夫妻俩都十分和善,过去了也不用的处理不好婆媳姑嫂关系,说起来,除了公子自己别江家的小子优秀,其他的真比不上人家!
章小草苦恼的看着凌雨问道:“你要怎么跟奶奶说?”
她倒是黑人家,但是这黑也是要技术的,要是一不小心最后拆穿了,不但会失了奶奶的信任,后面也会有麻烦!
凌雨咧咧嘴道:“其实姑娘可以考虑考虑,这江家的确不错,你过去了就能掌家,也不用看谁的脸色!”
章小草眯了眯眼,幽幽的说道:“这是你的真实想法?那好吧,你如实跟奶奶说,等奶奶再提,我同意就是!”
凌雨一听,立马就不说话了,要是公子回来知道他怂恿姑娘这么做,他还有命吗?
章小草想了想,说道:“你要是为难,就如实跟奶奶说,不过,江陵不是有些迂腐木讷吗,你大可以说的夸张些,唔,就说这样的人不会过日子,也不体贴,我过去了,根本就是他家管家,他的老妈子!”
这样一来,也不算黑他们,毕竟这样的事真有可能发生!
凌雨眼角抽了抽,突然觉得这个主子大概还具备看相的能力,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滴!
果然,章奶奶听了凌雨的话就有些犹豫,要是孙女嫁个不够体贴的丈夫,夫妻间没有感情,这日子也一样不好过,再者江家要是真把孙女当成管家老妈子,孙女这辈子哪还有幸福可言?
凌雨见状,心中无限感慨,章奶奶果然心疼孙女,难怪说什么也不愿意给公子机会,实在是公子的母亲做的事太膈应人了,搁谁身上都不会给好脸色!
章奶奶忧心的说道:“还是再看看,要是真的不行,就让王媒婆再找别家,一定能找到合适小草的人家!”
凌雨一听,脑门儿有些疼,看来要想个法子暂时打消章奶奶给姑娘定亲的念头才行,不然这一波一波的人上来,被黑久了,总会让人发觉的!
想了想,他故意面露难色的看着章奶奶,像是有话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章奶奶见了,自然是要询问的,于是说道:“你有话就直说,咱们相处这么久,你也该知道,我没把你们当外人!”
凌雨感动的点点头,正因为这样,他才越来越喜欢这里
“婶子,要我说,姑娘的亲事急不得!那些现在就想找媳妇的都是赶着娶进家门的,姑娘的岁数够不上,那些想先定下媳妇的,也有各的原因,大多数是像江家那样找个媳妇回去好撑家,再则,咱们家也不差,就算不能和县城那些高门大户比,可是比起镇上的好多人家那是强的多,难免有人会看上这个来求娶姑娘,这带着目的,谁知道他们将来会不会好好待姑娘?婶子为了姑娘好,就先别急着定亲,先让王媒婆留意着,有合适的就说一声,咱们再相看相看,这样总比急着,让人钻了空子强!”
章奶奶叹了口气,她如何不知道凌雨说的是实话,可她有她的难处,真等着,要是把林家的小子等回来了,这一切还来得及吗?
可这事关孙女的名声,不能轻易的跟人说起,就是凌雨是她家的人了,这话也是不能说的!
凌雨又如何不知道章奶奶的顾忌,可正因为这样,他才要赶紧的说服她才行!
“我知道婶子有婶子的考虑,可是这毕竟是姑娘的终身大事,着实马虎不得,要是弄不好,说句不好听的,这姑娘要是将来怨上您,这值得吗?”
章奶奶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如何不知道孙女不是真的妥协,而是她用断绝关系来逼迫她的?这要是真的不小心看走了眼,不用她逼,孙女怕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那这事就只能先放着?”
凌雨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也不是先放着,只是慢慢看,不要急着找,您要是很急,这王媒婆肯定四处物色人,到时候不小心再传了出去,对姑娘反而更不好!”
章奶奶点点头,她没有经骋王媒婆,也是的村子里的人看见了胡乱打听,然后又传出对 ... [,]
(孙女不好的话来,不管男娃还是女娃,这媒婆要是经诚门,却没能传出结亲的喜讯,最后只会被人家说太挑,或者自己不怎么样,不管哪种,对孙女总是不好的!
凌雨见总算说服了章奶奶,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这回公子回来,也对他有个交代了!
章小草得知后,也松了一口气,要是那番话是她说出口,奶奶一定会认为她心里还放不下林肇源,只会愈发快的给她相人家,凌雨这个不相干的人说,更有说服力!
君离忧见没有人上门,也高兴不已,只可惜,他就要走了,不仅不能再和她一起上山下水四处游玩,甚至连再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更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心里那股莫名的感觉说出来!
后院的鸡圈,现在已经变成了三只蛇雕的窝,短短一个月不到,三只小家伙已经长大了好几圈,原来的绒毛已经全部褪成了油光水滑的羽毛,而且已经能短距离的飞翔了!
如果有亲鸟教导,这两个半月的蛇雕早就能飞了,不是田七天天照看,撵着让它们飞翔,怕是这辈子它们就把自己当鸡了!
章小草略带嫌弃看着田七将那一条条花花绿绿的蛇扔给三只蛇雕,然后它们就用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喙撕碎食物,一口一口的吞食着,发出满足的鸣叫
田七见她这副神情,幸灾乐祸的说道:“等我和公子走了,你三个家伙可得你自己喂,你到时可别吐了!”
章小草闻言,就见一只雕一口啄下一只蛇头吞了下去,真的差点就吐了,心想到时候一定让凌雨去抓蛇来喂,这种事她真不凑合了!
见君离忧在它们吃完后,喂了三颗不知名的药丸给他们,遂好奇的问道:“你到底给它们吃的什么?我看你很喜欢它们,要不你带着它们回京,继续养着给你解解闷也好啊”
君离忧修长的手摸了摸正餍足的三只蛇雕,笑道:“广阔的蓝天才是它们的天下,京城没有这里辽阔的原野大山,会折断它们的双翼,倒不如让它们留在这里自在,若是将来它们要离去,也不用的途中会被人射杀了去!”
章小草蹲下想伸手摸摸它们,又嫌弃它们一身血腥,只叹道:“可惜它们还鞋我也不懂怎么把它们训练成信鸽那样能传信,到时等它们会自己觅食,又能自保,就放飞它们吧,现在让它们走了,怕是得成为别的猛禽的盘中餐!”
君离忧将手中的一瓶药丸递给她,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还有一只香囊说道:“这里面就是它们吃的药丸,这里是一张制香的方子,这种药丸是我特意为它们配置的,可以刺激它们的经脉,让它们变得更强壮,或许还能变得更聪明,识路更准确,不过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这样!这香方制出的香对它们有一定的吸引力,我也不知道能有多大的用处,等它们能真正的翱翔天际时,你再试试,如果成功,或许就能训练它们传信了!”
章小草一听,如获至宝,连忙接过来,打开香囊嗅了嗅,果然有道不太好闻的味道传了出来,可是三只蛇雕却凑了过来,挤着上前,伸出利爪,想要要抢走香囊,她一看,连忙把香囊塞进了袖子里!
三只雕迷茫的看着她,不明白明明方才还有那股好闻想吃的东西在,怎么现在只有香味,没了东西!
章小草见状,朝着君离忧竖了个大拇指,这人真厉害,竟然连这种法子都想的出来,这香味对蛇雕的吸引力很大,如果好好训练,没准儿这三个家伙真能像信鸽一样!
君离忧得了她的赞赏,高兴地像个孩子般笑起来,纯真明朗的笑容,看的章小草再度直了眼!
若是以前,君离忧被这样看着,会很不好意思,可是他和章小草已经很熟了,知道她的呆怔里没有不好的想法,反而更乐意她多看他,这样至少证明他在她眼里是特别的!
不过一想起过两天就得走了,看着章小草清丽的侧颜,心里又变得怅惘起来
田七见公子又露出这种神色,心里暗暗着急,只盼着回京后,公子在老爷夫人他们的关怀下,能够慢慢淡忘这里,不然总是惦记着章姑娘,日子久了,怕是容易变成心病了!
章小草在感情方面,反应总是慢半拍,当初如果不是林肇源主动,她压根儿就不知道他喜欢她,现在见君离忧这样,只以为他是舍不得离开,于是开解道:“你别舍不得,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要是这几个家伙真能传信,咱们联络就更方便了,到时凭它们的力气,一定带好多吃的给你送过去!”
这番话倒不是章小草在哄他,既然都把他当朋友了,自然不能让他一个人孤寂的生活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平时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她只盼着回京后,他的家人能够找到更好的办法控制他的病情,这样他还能多四处走走看看,至少未来的日子能过得舒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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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降温,一下子从二十多度降到零下很冷有木有?手都僵硬的伸不出来有木有?这天气很容易生铂大家注意防寒哈,我是冻的码字都快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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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章 离开,消息
( 纵然君离忧拖着不想走,却还是不得不走,家里每隔两三天就有封信过来,甚至他再拖一天,他的爷爷就会让他的叔叔来接他回京,他也不好意思再拖下去!
章小草还有章奶奶都十分不舍,尤其是章奶奶,这近两个月,都是君离忧在帮她调理身子,不然她哪里恢复的这么快,要不是他,自己就要在床上身不如死的过下半辈子了!
唯一偷着乐的就只有田七,他巴不得公子早些回去,虽然这里山水好,人家好,很自由,可是公子的病也是拖不得,更何况公子还对章姑娘有份朦胧的心思,那就更待不得!
大门口,章小草拿着五更起来刚做的新鲜点心一些卤鸡卤鸭还有几壶野蜂蜜掬花茶交给田七放在马车上,扭头对虽然一脸平淡,眼底却透着离别伤感的君离忧道:
“那是我做的一些吃食,只是现在大热天,东西不经放,我也没敢多做,你也别舍不得,路上饿了就多吃些,坏了就千万别吃!那掬花茶倒是能放几天,可也别放久了,新鲜着喝了才好!回去了,要记得给写信报个平安,省的奶奶和我挂念!”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同他说话,她已经很随意了,完全没把他当外人!
君离忧默默无言的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语,十分动容,他向来就不是个会掩饰情绪的人,越是听她这么说,心里就越是难受,情不自禁之下,他一把牵起她的手,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他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章小草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手上的微凉,让她忍不住想收回来,却被使力的握紧了,一时之间,愣是没抽出来
章小草紧张的看了看整理着马车的奶奶凌雨和田七,见他们没有发现,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幸好夏天的衣裳做的宽大,袖口也很宽,一时遮掩着,倒也不明显!
她气恼的看着有些着急却又不说话的君离忧,咬牙说道:“有话就说话,捏着我的手让奶奶他们看到了怎么办?赶紧松手!”
君离忧却摇摇头,同样紧张的看着章小草,手更紧了,心里正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却不知道该怎样把心里话说出来,直愣愣的,看着倒叫人好笑!
章小草看他这副涅,顿时没了脾气,也了解这家伙的性子,大概是真的十分不舍,才会一时失控!
想到这里,语气不禁软了下来:“你也别总记挂着这里,以后咱们唱系,不管怎么样,咱们是好朋友,那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你总是惦记着这里也不好,待明年春暖花开,你再过来,咱们还上山赶兔子,下水摸鱼!”
君离忧不说话,对于他来说,明天都是件很遥远的事,以前他时常的自己睡下就醒不来,现在放下了,却的这一走,就再也不能见到意外的出现在他生命里,这道绚丽又独特的彩光!
章小草迎上他透着不舍,更多的却是哀伤而又眷念的目光,心头顿时狠狠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被她忽略了……
正当她以为自己眼花,想再细看时,对方却已经转移了视线,看向了别处!
这时,田七突然掉头喊道:“公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上路了,不然到不了下一个城镇!”
君离忧浑身一颤,痛苦的压抑着心头那股越来越强烈的不知名的感觉,之前还不觉得,现在真的要分别了,这种莫名的感觉却险些冲破他隐忍已久的心防,急切的想问手心这只小手的主人,可否愿意跟他去京城?
他真的不想和她分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早就知道要离开,也不舍得,可是不舍来的这般猛烈,他不是不想回到亲人身边,却害怕身边再也没有她!
脑子里满是理不清的思绪,最终,他平复了内心的种种异样,洒脱的侧首看着一脸呆愣的女子,故作揶揄道:“是不是被我刚才忧伤的样子骗到了?呵呵,本来想好好的跟你说声再见的,可是我到底是你的‘心上人’,怎么能不表现的很不舍呢?只是你太过分了,连装都不装,亏得我还想明年再来,现在看你这样,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盼着我来,我看来年还是算了!”
章小草闻言,一时间有些迷惑了,不知道是该相信这家伙说的,还是该相信你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使劲的摇摇头,不管是哪种,选择相信他才是最好的!
君离忧自嘲的笑了笑,压下心头的涩意,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来,摊开她的手,郑重的放在她手心里说道:“这是我家独有的秘药,不能说起死回生,但是,但凡有口气在,也能拖一段时日,若是今后真有事,就立即服下这药,到时记得传信给我!”
章小草见他这么慎重,就觉得这药一定是他们家不轻易外传的,现在竟然给了她,顿时感动的无以复加,也没跟他客气,却还是担忧道:“既然是你家的秘药,定不能外传,你就这么给我没问题吗?”
君离忧像是了了一桩心事似的,脸上重新浮现着轻快的笑容:“没什么,虽然是秘药不能外传,可你是我的朋友,我是你的‘心上人’,爷爷他们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尽管知道他眼里的‘心上人’跟别人眼里不一样,可章小草每次听到,还是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想起他方才的神情,心里就愈发的怪异了!
交代完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君离忧在田七的催促中登上了马车,似是想起什么,他撩开车帘伸手叫章小草过去
章小草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君离忧附在她耳边慎重的低语道:“这药千万要收好,别让任何人知道,免得引得不怀好意的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章小草同样慎重的点点头,这种药是保命的好东西,是个人都想要,她自然不会透露出去!
君离忧看着眼前这张已经刻入心底的脸,很想伸手碰一碰,却又怕唐突了她,即使内心千万个不舍,也不得不离开,在田七的提醒中,他不舍得放下车帘,将所有的一切,都挡在了车外,将这里美好的回忆,都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
田七见此,向章小草她们拱了拱手,道了句“告辞”,就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中跳上了马车,拿起一旁的马鞭,朝着空中一甩,一个脆响,马儿就撒开蹄子走了起来,车轮咕咕转动,缓缓前行!
章小草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手紧紧地握着药瓶,久久回不过神来!
章奶奶略带遗憾的叹了口气,拉着孙女有些冰凉的手说道:“咱们回去吧!”
章小草回过神来,点点头,又怔怔的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才搀扶着奶奶进了大门
君离忧走了没两天,章小草没伤感多久,就被别的事冲淡了!
书房里,秦忠梁义佟孝沈年都在,正在给章小草汇报棉地养殖还有药田的事!
秦忠管着所有的棉地,包括岗楼村的七百亩,按照合约,今年乐林就不管岗楼村棉地的事,他现在主要负责章家村所有同乐霆签订契约的棉地,包括耕种施肥 ... [,]
(打顶等!
秦忠这次过来,就是为棉地的事而来!今年的头棉已经全部收上来,就征询章小草意见,是入库还是现在就通知乐霆,让他派人来收棉!
“今年风调雨顺,岗楼村七百亩棉地光头棉就收了九万斤,连这里的六十亩棉都收了八千斤,真的很不错了!秦忠,这半年来辛苦你了!”
章小草合上秦忠递过来的账本,微笑道,今年奶奶出事,她几乎没怎么管过棉地,全部甩给了秦忠,难为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不仅管得仅仅有条,为她省了诸多的事,还做的很不错,产量比去年还要高!
“小草姑娘,这都是我该做的,再说,这次棉花丰收,我也是捡了有经验的便宜,要是没有去年经验,啥都不知道,真的两眼一抹黑去做,我指不定把这地糟蹋成什么样呢!”
秦忠得了主子的夸奖,哪里不高兴?只是这半年来的经历告诫他,做人不能太得意!
章小草看着谦逊的秦忠,暗暗点头,经过这半年来的锻炼,他稳重的不少,再等两年,怕是又能成长到另一个高度了!
“在我面前,你不用谦虚!你付出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总之,你好好干,将来只会比现在更好!”
秦忠听得激动万分,顿时觉得这半年来的辛酸都是值得的!现在的日子对他来说,已经好的不得了,他也没什么不满足的,不过,要是能早些娶个好媳妇,那是再好不过了!
“棉花的事我已经知会乐林,你先把棉花入库,免得受潮,大概十天之内,就会运走!”
秦忠闻言点点头,岗楼村今年修了个大仓库,专门用来放置来不及运走的棉花,还派人看守,免得又像去年那样,让不怀好意的人钻了空子!
章小草又勉励了他几句,又拿起养殖场的账本看了起来养殖场今年才建,到目前为止,只见不停地投入银钱,还不见回报,她也不急,等下半年,就能收获了,不过看到这上面大大小小的账目,暗自核算了一番,竟是半点错处也没有,倒是让她大为惊奇!
“梁义佟孝,这账目是你俩谁做的?”
被点名的二人一听,心中大感不妙,还以为是账目出了问题,都抢着说道:“是我是我!”
梁义瞪着佟孝道:“明明是我做的,你做什么要跟我抢?”
佟孝半步不让:“是你跟我抢才对!”
“是我做的!”
“你不要脸,明明是我的!”
章小草看着争先恐后,差点打起来的两人,顿时满头黑线,板着脸道:“你们俩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我又不是说账目做的不好,就是做的不好,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二人一听,纷纷傻眼,原来不是账目出了问题艾真是吓了他们一跳!
章小草好笑的瞪了他们一眼,这两人从小在一块儿,虽说当初秦忠是三人的头儿,那也是因为秦忠的拳头比较硬,说起来,感情最深,比亲兄弟也不遑多让的,还是梁义跟佟孝!
“这账目不仅做的清清楚楚,还很正确,没有错处,梁义,看来你在计数方面的天分不错!”
要是培养好了,也许以后能是个不错的账房,她也能省事许多!
梁义听罢,也是高兴万分,一开始他也不知道账目要怎么做,问过沈年几次,可也没听明白,也不好意思天天去问,就只好自己摸索着把各种预算支出日期数额等都仔细归类,就这样慢慢琢磨出来的,本以为做不好姑娘笑话,没想到竟然得了姑娘的赞扬!
章小草得知这是他自己琢磨的,更是对他高看几分,果然,这世上没有一无是处的人!
“不错不错,以后的账目就这么做!秦忠,你也学着点!”
梁义秦忠点点头应下!
最后是沈年掌管的药田这块儿!
沈年将账本交给章小草,并未谈及药田各方面的费用支出,只将各种药材生长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突然说道:“二十二种药材是长得不错,只是,我心里有个意见想跟姑娘姑娘提一提!”
章小草见他说的慎重,连忙说道:“以后药田药材有哪里不足的,你可以直接说出来!”
沈年这才说道:“我知道姑娘要用这些药草做调味品十三香,只不过,能否再另外的多种植几种?有心人一看就知道那二十二中药材是哪些,现在还不知道用来做什么,可是等姑娘的加工作坊一开,十三香必定惹人眼红,多种几种,扰乱对方的视线也是好的!再则,种有些珍贵的品种,每年也能增添不少进项,不知姑娘觉得如何?”
章小草闻言,觉得沈年的主意好极了,对她这边不仅没有损失,还能挣一笔,最重要的是能大大延长仿冒品出现的时间,
她并不的有人会通过十三香的粉末来猜测出里面的成分,不是她自信,而是二十多种原料都变成了粉末儿,每种都能单独做成调料,这么多原料的混合,就是狗鼻子也得不一定能分辨的出来,这里又没有现代那种先进的仪器,靠眼力和鼻子是不可能把所有的成分都猜出来的!
“沈先生的意见非常好,就照着你说的办!我记得山上还有不少的空地,你先琢磨琢磨种植哪些药材比较好,到时直接跟我说一声就成,种植的事就有你来负责!”
沈年见她没多想就同意了他的提议,心里也高兴极了,他本就是个大夫,除了医人就喜欢侍弄药材,现在管着大片的药材虽然不是自己的,可也有他付出的心血!
等事情解决完,秦忠四人也离开了,章小草伸了伸懒腰,正想起身去凌雨那里探探有没有林肇源的消息,没想到凌雨自己过来了!
尽管凌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是章小草依然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心里不禁有些紧张,难道林肇源终于有消息了?
这些天她虽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天知道心里多么急,总是向凌雨旁敲侧击的询问凌风凌云的消息,实则是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探到林肇源的事,只是凌雨很谨慎,一问三不知!
有时她真是恨不得急撬开他的脑子看看,很想直接问出口,却又不想他知道他对林肇源的在乎,更不想让他将这份在乎传到林肇源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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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万更,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写少了写不出情节,也写不出ji情,好想快些回学校那个没人打扰的环境中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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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章 江家上门,定亲
( 凌雨可不知道章小草内心的纠结,更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们隐瞒下来的事!
“姑娘,凌风正在回来的路上,只是传信回来说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消我能前去接应,不知……”
章小草闻言,眉心皱了皱眉,凌雨虽然极力掩饰,可还是同往常有些不一样,语速比平时快了些,加上刚进来时的焦急,应该是凌风真遇上问题,就是不知道林肇源怎么样了!
不管怎样,凌雨势必要去,她肯定不会阻拦!
“你去吧,这里不用的,路上自己小心些,早去早回!”
凌雨一听,心下微暖,连忙应下,正要转身离开,想了想又说道:“姑娘,我也不知道这次到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婶子给你说亲,你自己可得小心应付!”
要是他们回来之前真有合适的人出现,凭那王媒婆那张利嘴,怕是很容易就让章奶奶心动,到时候要是姑娘念着孝道从了,他们这些人哭都没地方!
一说起这个,章小草有些头疼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也是,和凌风办办事就早些回来!”
凌雨的她因为对公子失望,就稀里糊涂的应下,想开口说些什么,又的说多了引起她的疑心,只好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一语成谶,在他走后没几天,王媒婆竟然真的上门了,还是带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俊俏少年直接上门的!
前厅里,章奶奶来到前厅,见到坐着的三个陌生人,不禁疑惑的看着王媒婆问道:“这三位客人是?”
王媒婆连忙站起来说道:“章大妹子,他们是江家的老爷夫人和少爷,就是我上回跟你说过的那户人家!”
章奶奶一下子想了起来,十分疑惑的看着王媒婆,不是已经拒了吗,怎么把人还带来了?
王媒婆讪讪的笑了笑,伏在章奶奶耳边,悄悄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原来此前,王媒婆把章家这边的情形跟江家的透了一些,江家听说章家的姑娘十分能干,又是个孝顺的,很是心动,本来想着若是王媒婆能说合,就上门把事定下,可没想到等了好些天也不见音讯,问了王媒婆才知道人家突然不不想这么早结亲了,心里不免很遗憾!
王媒婆觉得江家和章家结亲是件极好的事,两个孩子年龄相当不说,家里情形也差不多,她觉得章奶奶突然不同意是看不上江家,所以就极力说服江家能主动些
江家本来不想来,觉得人家不同意了,强求也没意思,可禁不住王媒婆的说合,也有些的会错过一个好媳妇,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过来看看,事先也找人打听过,得知章家的姑娘的确是个不错的,就更动心了,所以今天就真的上门了!
章奶奶听完,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埋怨王媒婆不会办事,可人家已经上门了,也不好不招呼着!
她细细的打量了江家人一番,见江氏夫妇看起来十分面善,不像是苛刻的人,就是他们身边的少年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并不见凌雨说的木讷迂腐,倒是有几分喜欢!
江氏夫妇心知这是章家的老夫人,连忙起身,上前行了个晚辈礼,江夫人面上带笑容的说道:“早听说了章老夫人,一直想过来拜访,可又的冒昧了老夫人,这次不请自来,还望老夫人见谅!”
章奶奶见对方对她一个乡下老婆子这么客气,心道这夫妻俩听好的,自然不好冷着人家,连忙说道:“哪里哪里,这家里冷清的很,客来客往的才热闹不是?”
江夫人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觉得事情还有转机,就十分热情的同章奶奶拉家常!
江夫人很会说话,很快就把章奶奶逗得笑意连连,加上王媒婆在一旁兜转凑趣,屋子里欢声笑语的,气氛很不错
江老爷和江陵身为男子,妇人说话,自然不好Сhā嘴,只在一旁安静的听着,顺便品着宋婆子端上来的茶水,倒是觉得这茶很不错!
王媒婆见火候够了,连忙给江夫人使了个眼色,江夫人会意,开玩笑似的对章奶奶说道:“听说老夫人有一双孙子孙女,都是顶顶有出息的,孙女家里家外一把手,就是孙子也在县里最好的书院读书,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那个福气能见上一见!”
章奶奶一听,便明白了江氏的意思,心里倒是有几分可惜!她对江氏夫妻的印象不错,江家的小子虽然一直没怎么说话,可看着老实敦厚,不像是有花花肠子的,若是孙女进了这样的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和和乐乐的也说不定!
王媒婆看出她的犹豫,笑眯眯的说道:“大妹子,就把你家的姑娘叫出来认认人,不管以后咋样,总得看看才知道!”
章奶奶眼睛一亮,孙女不傻,看人的眼光也独到,要是她觉得江家不错……
想到这里,她连忙对门外的宋婆子喊道:“去山上把姑娘叫回来,就说家里来了客人,让她见见!”
宋婆子听了,连忙去了!
虽然已经立秋几天了,可秋老虎还未过去,天儿仍热的厉害,章小草的养殖场的那些牲畜生铂这天一大早吃了饭,趁着不算太热,就带着纱斗去了山上,她被宋婆子从山上的养殖场急匆匆的喊下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在宋婆子再三提醒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来到客厅,就见客厅出现了这么三个生人
那对中年夫妇大约五十出头,不算很老,穿着一身绸缎衣,上面绣着不算繁复的花纹,面上温和,一直带着十分自然的微笑,给人一种十分容易相处的感觉!
坐在他们身侧的少年一身青色棉长衫,头上带着一面银白方巾,面容稍显稚嫩,却也算清楷身形略显瘦削,一副弱质彬彬的涅,见有人到来,侧首看了一眼,见是个涅气质不俗的少女,又听说她还能识文断字,心里就有几分欢喜,脸上划过一抹异样的红晕,迅速的低着头不敢再看!
章小草眼角扫到,唇角抽了抽,随即若无其事的步入客厅,尽管不知道这三个陌生人来家里有什么事,可是看到王媒婆,她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坐在主位招呼客人的章奶奶看到孙女,连忙招呼道:“小草,家里来了客人,快过来见见!”
章小草心里一凉,看奶奶的样子,八成真的相中了,这可怎么办啊
那王媒婆看到章小草,眼睛就是一亮,笑眯眯的站起来,上前亲热万分的拉起身子有些僵硬的章小草,对那对不住打量章小草的中年夫妇介绍道:
“江老爷,江夫人,这就是章老夫人的孙女章姑娘,小草艾快给两位长辈见个礼吧?”
章小草眼角一抽,很想甩开王媒婆巴拉在她胳膊上的手,可是看着奶奶警告的目光,她只得狠狠压下,嘴角扯出一丝没什么诚意的笑容,冲着江氏夫妇行了个礼,喊了句:“江老爷江夫人好!”
不过,‘江’这个姓氏好耳熟啊
章小草仔细的想了想,才记起,这 ... [,]
(不正是上次奶奶属意的那户人家的姓氏么?擦,该不会真是那家人吧?
想到这里,她第一个想的不是的自己会不会被许给这户人家,而是的奶奶知道凌雨黑了江家,从而怀疑是她授意的!
江氏夫妇微笑着应下,眼神温和的打量着眼前被王媒婆夸了又夸的少女,只见她一身湖蓝色的纱衣,给燥热的夏日平添了一丝凉意,头上梳着最简单的发式,仅用一根蓝色丝带缚赚并不见一丝装饰之物,涅不算绝色,却清丽犹豫,极为耐看,面皮白皙,身段窈窕,虽未抽条,比起一般的闺秀女子,看起来倒要高出几分!
光着外貌,就令他们没什么可说的,且听王媒婆说起她管家的才能,尽管未知真假,一时也无法窥探,可见这栋宅院,以及里里外外的装饰布局,足以见这女子是个心思剔透的
加上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看着就是个聪明的,虽未考验,心里却是信了几分!
夫妻俩打量完,心中有数,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满意二字!
江夫人见自家老爷都中意,自然没什么可说的,正想给身边的儿子递个眼色,看看他的意见,扭头却见儿子低着头,脸颊到脖颈透着一片红,心中暗暗好笑!
她子嗣艰难,这唯一的儿子也是她四十岁才得的,虽然惯着长大,可他从小懂事也争气,并未养成那骄纵跋扈的性子,只是喜爱读书,不擅与人交际,现在见着个姑娘,也能把他羞成这样子!
江陵察觉到衣袖被人扯了扯,他不得不抬头,见是母亲正给他使眼色,一时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母亲看向对面的少女,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顿时只觉得一股热气冲到了头顶,再从头四下里蔓延,瞬间又红了脸,比方才更胜!
江夫人一看儿子的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显然儿子也是中意的!
于是,就给自家老爷递了个眼色,江老爷会意,抚了抚须,看着对面娴静端坐的姑娘更是满意了几分
章奶奶一边跟江家说着话,一边看他们的神色,见他们面上的笑容比之前更胜,心知他们是中意孙女的,也暗暗高兴!
她笑眯眯的看着江家的儿子,也是越看越满意!
章小草坐在江家人对面,虽然眼观鼻鼻观心,什么话也没说,可是听着他们和乐融融的拉家常,心里别扭极了,她知道奶奶把她叫回来见这些人的意思,可是不管江家人多么好,她压根儿就不想许人!
却不想,同章奶奶聊得好好的江夫人突然走到章小草身边坐下,含笑的问道:“好孩子,这大热天的还在山上忙活,很累吧?”
章小草干笑两声,说道:“多谢江夫人关心,我只不过动动嘴,事情都让其他人做!”
江夫人嗔道:“你这孩子,叫江夫人太见外了,要是不介意,就叫我一声伯母或是婶子都成!”
章小草暗暗佩服,这江夫人看着温厚,实则精明的很,就这个称呼,一下子就把人的关系拉近了,虽然心里不乐意,可也不能不给面子,奶奶还在一旁瞪着呢!
“那我就称呼您一声江伯母吧!”
江夫人笑呵呵的连连答应,又找了许多话题来说,一会儿问她平出些什么,一会儿又说她儿子江陵的一些情况,章小草嗯嗯啊啊的应着,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江夫人大概看出她的疏离,却没在意,只让她以后去镇上,就到她家去做客!
章小草笑着,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
等江家人和王媒婆微笑满面的离开后,章奶奶就拉着章小草的手急急地问道:“你觉得江家人怎么样?”
章小草有些烦躁,却不想太冲让奶奶难过,只压抑着情绪说道:“还行!”
章奶奶却误以为她也是中意江家的,于是高兴的说道:“那你是愿意了?要不我明天就给王媒婆说说,让她去跟江家说说?”
章小草有些无语,很想问奶奶一句:难道在您眼里,您孙女就这么差,上赶着要嫁人?
章奶奶见她不说话,脸上有些不好看了:“之前我没同意江家,是凌雨说江家的小子迂腐木讷,我的他是个知冷知热的就没应下,可是今天你也看到了,人家也不是那么差,看着是老实了些,不爱说话,可是这样敦厚的才可靠,凌雨看走了眼,我可没有,你要是觉得不错,我看就定下,江夫人对你也中意,性子也和顺,将来你嫁过去了,她也不会怎么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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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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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章奶奶的决定,章小草的失望
( 章小草听着奶奶喋喋不休的劝说,只觉得耳边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嗡嗡在叫,她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无奈的打断了奶奶的话:
“奶奶,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许人的打算,先不说江家如何,光家里家外的事累赘着,让我只恨没多长一个头两只手,实在没心思去想那些,您能再缓缓么?及笄之前,我不想定亲!”
她不敢提半句有关林肇源林家的话,奶奶铁了心不想再跟他们扯上关系,上回甚至连断绝关系的话都说了出来,哪怕知道即使跟林肇源在一起,奶奶也不会真的跟她断绝关系,可是这样不顾一切的行为已经是伤害到她了!
亲情不是拿来承受这些的,更不能试探!奶奶大病初愈,不能再受刺激,要是真因为这些事有个好歹,那就是她这个孙女不孝造成的!
被突然打断话头的章奶奶听了孙女的话,不高兴道:“现在只是定亲,又不是马上成亲,家里的事你照样能看着,等你及笄了,谁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像江家那样的人家!”
要是可以,她也不想早早的就把孙女的亲事定下,可她不是的孙女走错路么?就算她嘴上不说,可她这个当奶奶的心里清楚的很,她还忘不了林家的小子,不然也不会常常一个人跑到大树底下呆呆傻傻的坐半天!
章小草见说不通,只低着头倔强道:“反正我不想,奶奶,您就别逼我了,我不喜欢江家!”
章奶奶见孙女如此坚决,忍不住问道:“江家你不喜欢,难道你还痴望着林家的小子?我说过,不管怎么样,我是绝不会让你跳进林家这个火坑,江家哪里比林家差了,就算林家的小子强,可他能抗得过他的亲娘亲妹?”
章小草一听,脸色微变,咬牙否认道:“没有!奶奶,我是真的不想这么早许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江家在您眼里好,可不代表孙女去了就能过的好!孙女不想就这么草率的把自己的一生栓在一个才见面的人身上,您能理解吗?!”
她的确还放不下林肇源,却不能当着奶奶的面承认,只怕奶奶知道了,连夜都能叫来王媒婆,明天就会传出她们家和江家结亲的消息!
章奶奶尽管不相信,可是孙女的话也不无道理,就是当初得知她爹把她许给岗大勇,她一开始不也是不乐意?
一时之间,她也拿不定主意,可是就这么由着孙女的性子,她哪天才能真正放心啊
章小草不知道奶奶的纠结,连忙趁着她不留神的时候,脚底抹油,实在不想继续讨论这件事
章奶奶看着孙女的逃开背影消失不见,咬咬牙,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章小草以为断然拒绝会令奶奶放弃将她许人,却不想,这不过更加坚定要把她许给江家!
就在第三天,章小草为了躲避奶奶整日在她耳边唠叨,一大早连饭都没吃跑去棉地药田!
在她走后没多久,王媒婆就匆匆忙忙的过来了,和章奶奶在房间里关着房门聊了好久,直到中午章小草快回来时,才又匆匆忙忙的离开,没人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就是宋婆子也被打发的远远的,没能靠近房门半步!
中午,章小草回来吃饭,刚放下碗筷要走,奶奶却喊住了她,一语惊天:
“今日江家委托王媒婆过来探口风,有意结亲,我同意了,并已经把你的生辰八字交个王媒婆,若是你和江家公子的八字相合,江家送来聘书,你们俩的亲事就算是定下了!”
章奶奶硬邦邦的一口气说完,下意识的低着头,不敢看章小草!这事完全是她自己做主,虽然孙女的婚事由她这个奶奶说了算,可若是以往,她绝不会不经孙女的同意就做关于她的任何决定,更别提婚事了!
现在明知道小草抗拒这门亲事,自己却还这么做了,若是她,她也会不舒服,更何况脾气倔,又有成算的孙女?
章小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失声叫道:“奶奶,您骗我的对不对?您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章奶奶闻言,没有说话,却是沉默的承认了!
章小草见此,惊痛至极,她万万没想到奶奶会这么做,女儿家的生辰八字跟生命一样重要,哪里是轻易的能交给外人的?
当初陈家借着她的生辰八字就敢上门提亲,差点让她声誉尽毁,可今日她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却亲手将她的一生就这么交了出去!
在这个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章奶奶管着她的亲事,她若是不同意,就是忤逆!而且,合八字只是走个过超就算不合,也会有法子破解,只要双方决心结亲,这亲事不可能不成!所以,一旦教出生辰八字,这亲事就是板上钉钉的,就算她现在去找王媒婆也没用!
想到这里,章小草沉痛的看着奶奶,极度失望的说道:“奶奶,这回,您真的让孙女失望透了!”
说完这句话,她不顾奶奶的失声惊呼,头也不会的奔了出去,将一切扔在了脑后!
章奶奶疾步上前,伸手想要拉着孙女解释什么,却两手空空,眼睁睁的看着孙女决绝的背影渐渐远去!
章小草转过几道墙,来到角落处的大树底下,看着比去年茂盛了不少的大树,再也忍不住失声哭起来!
她愤怒奶奶不顾她的意愿就这么将她的婚事给定了,尽管她有办法让这亲事最终成不了,可还是心痛于奶奶的做法,令她愈发的想念前世的亲人!
重生到这具身子身上,经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当她好不容易脱离出来,以为从此和奶奶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的时候,偏偏发生了那么多事!可是不管怎样痛心难过,可是有亲人相互依赖,相互扶持,再难也能撑到幸福的彼岸,可现在,最亲的亲人却给了她迎头一击!
等她终于哭够了,抬头看着手掌下的树干,去年盛夏发生在这属下的一幕再次涌上心田,思念已久的那道身影,却迟迟未曾归来!
当初因为奶奶被气得瘫痪而对他的迁怒,已经随着奶奶的康复和时光的消逝渐渐地淡了,渐渐地被一股浓烈的思念所取代!
今日奶奶的举动,更是令这份思念变得更加强烈,看着枝繁叶茂的大树,心里愈发抽痛的厉害,满含的热泪,再次夺眶而出!
而此时,章小草心心念念的人却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城北一处偏僻幽静的宅院里,只见一道清矍的背影静静地坐在大树下的石凳上,只见他面色十分苍白,连嘴唇也不见一丝血色,整个人透着一股极为明显病态,唯有那双凌厉幽深的眼,令人不敢小觑,将他看作一只病猫!
一阵带着凉意的风迎面袭来,林肇源不禁咳嗽了几声,他按着胸口,强忍着肺腑传来的阵阵窒息的闷痛,接过身边之人递过来的热茶,勉强的喝了几口!
放下茶杯,看向站在对面的凌风三人,最后看向凌风沉声问道:“你去瑾瑜府上,瑾瑜怎么说?”
凌风上前一步,恭敬的回道:“ ... [,]
(他说已经惊动了上面,而却网已经撒下,让公子好好养伤,不用多费心!”
林肇源点点头,脸色和缓了不少:“如此就好!瑾瑜遇刺,上面那位大事化鞋可这次,已经触犯到他的底线,无论如何,也不会轻饶了那些人!你晚上再去一趟瑾瑜府上,让他不要再有任何动作,而且还要把之前的痕迹全部抹去,就让那些人误以为是上面那位想出手!”
凌风闻言,脑子里瞬间转过几道弯,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顿时钦佩的看着林肇源,朗声应下!
叮嘱完这事,林肇源下意识的抚着又开始隐隐作痛的胸口说道:“这边的事不知几时才能了结,你们都在这里,我不放心,留下一人,其余两人明天一早,就回章家村!”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不赞同!
凌风皱皱眉,最终上前一步沉声道:“公子,您还很危险,南边的人还在四处找您,欲杀你泄愤,就是京中那人也在暗中追查您的下落,欲杀之而后快,这时候,我等岂能轻易离开?凌雨来前,姑娘很好,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就算有事,有乐程两位公子在,也不会有问题!”
凌云凌雨没说话,可严肃的神情无声抗拒着意林肇源的提议!
林肇源摇摇头没有解释,这几天心里总是很不安,他已经有半年没见到丫头了,早就惦念的厉害,如果上次不是一时高兴,能早些见到丫头,也不会大意的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也不会中了敌人的埋伏,险些回不来!
当初临走时还说中秋节前一定会赶回去,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且不说能不能经受住长途奔波,就是那事还未了结,他也不能轻易离开,不然,他早就策马疾奔回去了,也不用日日看着她做的那只书袋睹物思人!
凌风三人不能理解,正要再劝,却见林肇源沉着脸道:“你们本不是我的属下,既然你们不能接受我的命令,那么,你们现在可以离开!”
三人一听,知道劝不动,便不再多言!
三人商议后,最后还是凌风留下,凌云凌雨先回章家村!
林肇源听罢点点头,嘱咐道:“没事就不用传书,免得暴露,乾了她,一旦有事,告知乐霆即可!”
他们之间另有秘密的渠道可以通信,不用的会暴露!
凌雨点头应下!
事情解决完,林肇源也出了一身虚汗,这次南下,遭到两次重创,都伤及肺腑,第一次中了埋伏,拼死逃了出来,却不想意外流落到一个江湖帮派手中,无意中得知了那个大阴谋,好不容易顺藤摸瓜获知了更多的事,却因为被南方那帮人马追查到,并联合那个帮派,对他痛下杀手!
若不是事前就联系上了凌风等人,等到了他们的接应,那次真怕是活不成了,可就算如此,也是伤上加伤,丢了几乎大半条命!
这次南下的凶险现在想想,都令人汗毛倒竖,生死时刻,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竟不是多年大仇未报的不甘,而是藏在心底深处,那道娇小的身影!
数日后,凌云凌雨千里迢迢的回到章家村,还来不及歇口气,却得知公子一心惦念的姑娘竟然定亲了,气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凌雨更是提着剑,直嚷着要去找章小草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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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这么晚,真的对不起,实在是比较倒霉,昨天温度又降了还下了雪,我偏偏来了大姨妈,加上碰了半天冰水,一下子适应不了,晚上就感冒了,本来以为就是感冒,结果半夜就发高烧,肚子也疼的厉害,扛到早上让我爸知道了就送去打针,天太冷,一瓶水挂了好久,回到家完全动不了,一直睡到晚上才醒来,所以也没来得及跟大家说一声,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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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章 悔意
( 凌雨一把拉住往外冲的凌云,呵斥道:“姑娘不一定是自愿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趁公子回来前把这事解决掉,不是光在这里喊打喊杀!”
凌云愤愤的甩开凌雨的手,气呼呼的说道:“她不是自愿,难道还是被逼的?亏得公子自己安危难测,还一心惦记着她,她如此薄情,根本不配得到公子的倾心!我看还是把这事告诉公子,让他早些看清那个女人的为人!”
凌雨闻言,想也不想的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真是半点脑子都不长!公子那里本来危机重重,身上的伤也没好,若是知道了,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赶回来,你这么做是想害死公子吗?”
凌云一听,郁闷的撇撇嘴,尽管不甘心,可也不敢真把这事告诉林肇源了!
凌雨见他不再嚷嚷着告诉公子,松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先休息,我去地里找姑娘问清楚!”
凌雨没有反对,咻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利剑,恶狠狠地说道:“要是她真是被逼的,我一剑砍了那人!”
凌雨没说什么,抬步出了屋子,去田间找人了!
棉地里,棉株上朵朵洁白,一团一团的点缀在一片青绿之中煞是好看,此时,章小草正同大家说说笑笑的一道在地里摘棉花
自从那天之后,她就不愿在家里多呆,除了傍晚要回家休息,其他时候,几乎不再回去,每天就和秦忠他们一起吃大锅饭!
凌雨目力极好,轻易的就找到了棉株从里,刚露出个脑袋的章小草,就出声喊道:“姑娘!”
章小草听见这道熟悉的喊声,下意识的扭头,就看到站在田埂上的凌雨,顿时心头一阵狂跳,激动地连装棉花的篮子都扔了,手脚并用的分开阻挡她的棉株,最终一身狼狈的爬到了田埂上
凌雨见她如此,有些摸不着头脑,听到她开口第一句询问,才终于知道为什么!
章小草目光闪闪的看着凌雨,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林肇源是不是回来了?”
凌雨下意识的摇头,还没等他这么做,猛地回过神,惊疑不定的看着章小草,她知道他们是公子的人了?
看着凌雨的表情,章小草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只是现在她只想知道林肇源是否安好,是否回来,其他的都被她撇到一边去了,于是再次问道:
“林肇源可好?有没有回来?”
凌雨压下心底的疑惑摇摇头,老实的答道:“公子还好,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姑娘不用的!”
章小草一听他竟然没有回来,十分失望,可得知他安好,心里又松了一大口气,这些天悬起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不自觉的低喃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凌雨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心中一动,姑娘既然这么挂念公子,那么定亲一事,肯定不是她自愿的,至于是谁逼得她,除了老夫人,别人不作他想!
一想到章奶奶,凌雨不自觉的拧起了眉,他是知道这位老人对公子的成见有多大的,确切的说是对公子的母亲和妹妹有很大的成见,如果公子不能摆平这两个亲人,这个疼爱孙女的老人怕是死都不会同意公子做她的孙女婿!
章小草心里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可是看着四周都是忙着摘棉的人,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对凌雨道:“我们先回去,我还有事要问你!”
凌雨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快到家的时候,凌雨一眼就能看见大门处站着个人,定睛一看,不是章奶奶是谁!
章小草也看到了,心里蓦地一片刺痛!
那天过后,章小草就没好好的跟奶奶说过一句话,每天早出晚归,傍晚回家时,总能看到站在大门处等候她的奶奶!
看着余晖下,垂垂老矣的奶奶,她总忍不住想上前,像以前那样亲热的挽着奶奶的胳膊一起去吃饭,可是,一想到她不顾自己的意愿,强行将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绑在一起,心里就格外的难受,脸上也不见半点喜悦!
尽管她能理解奶奶的做法,可是还是无法接受,那件事真的令她难过极了,这世好不容易得来的亲情,她不想就因为这件事出现难以弥补的裂痕,可是很显然,裂痕已经出现,而且还越来越大!
她不是没想过和奶奶沟通,让她不用的自己不理智的处理同林肇源的关系,消她能理解,然后主动推掉江家的求亲,可是她没想到王媒婆的动作如此快,还没等她说服奶奶,她就把江家的聘书和定亲信物送上门,而奶奶竟然一句询问的话都没有,直接收了,这让她那颗原本还心存希冀的心,又再被深深地打入谷底!
现在,她们这对原本亲密万分的祖孙已经有好几天没说过一句话了!
章奶奶远远地看着前面那道熟悉的身影,不敢这个时候竟真让她等回了孙女,直到身影进了,看清了面孔,这才相信这是真的!
“小小草,你回来了,奶奶亲自做了饭菜,正等你回来吃呢!”
章奶奶激动地上前,伸出手想要握住孙女的手,却见孙女轻轻地避了开,心底蓦然一空!
章小草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避开,看着奶奶一脸的哀伤,心里亦是难受不已,想要开口道歉,主动去牵奶奶的手,可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终,她擦着奶奶的肩头,闷头进了院子
章奶奶扭头,失魂落魄的看着孙女倔强的背影,眼里隐隐闪着悔意!
凌雨看到这一幕,眼里闪过一道微光,扭头见章奶奶眼里含着雷光,暗暗叹了口气,上前低声道:“老夫人,外面风大,先进去吧!”
章奶奶这才察觉到身边多出一个人来,连忙悄悄地用衣角擦干了眼角,连连说道:“风是太大了,让沙子迷了眼!”
凌雨笑了笑没说话,伸手扶着章奶奶进去了!
饭厅里,章小草已经坐下来,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全是她爱吃的菜,压下的泪意又涌了上来,见脚步声渐渐走进,连忙强忍着,拿起勺子开始盛饭
章奶奶进来,见章小草已经坐下了,心里微微好受了些,至少她还是愿意吃她做的饭菜的!
见凌雨也进来了,章小草放下盛好的饭碗放在奶奶的位置,对一旁的宋婆子吩咐道:“宋婆婆,去把凌云也叫来一起吃饭!”
宋婆子闻言,连忙应声下去了
凌雨也没推辞,就近坐下了
章奶奶见有外人在,好多想对孙女说的话堵在嗓子里出不来,看着孙女面无表情的脸,心里的悔意更深了
等凌云气冲冲的过来,一眼就扫到了坐在对面,眼眶微红的章奶奶,察觉到屋子里有些异样的气氛,于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凌雨
凌雨什么也没说,只示意他坐下安安静静的坐下吃饭
章小草见人都到齐了,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起来,只是吃得很慢!
章奶奶的 ... [,]
(目光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她,见她数着饭粒,也没吃什么菜,这才注意到她竟然瘦了不少,连眼窝都凹进去不少!
“小草,快吃菜,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章奶奶心疼不已,连忙站起来给她夹菜
章小草刚要开口拒绝,却在迎上奶奶还泛着红的眼眶时,喉咙一哽,什么也说不出!
章奶奶见她没有拒绝,高兴不已,夹菜的速度更快了,很快就堆满了一大碗!
章小草看着还在不往她碗里夹菜的奶奶,皱皱眉低声道:“奶奶,够了,我吃不下这么多!”
章奶奶一听,看了看堆成小山似的碗,便住了手,却还是不停的劝她多吃点!
章小草心里装着事,最近的胃口并不怎么好,这么大一堆根本吃不下,可还是慢慢的往嘴里塞,打算同凌雨说完话后,还是跟奶奶好生沟通一下,若是奶奶还是不愿意去江家退亲,那她只能自己想办法退了!
凌云低头扒饭,再笨的人也知道那对祖孙闹了矛盾,看来真被雨说中了!
不过,这样他心里就更纠结了,要是别人逼迫姑娘,他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剑砍了再说,可是这人是他印象很不错的老夫人,他就下不去手了!
这顿午饭在相当别扭的气氛中吃完,章小草放下碗筷,起身出去了,凌云凌雨见状,连忙扒了几口,跟章奶奶说了一声,也跟着出去了!
章奶奶看着孙女碗里还剩下大半的饭菜,顿时胃口尽失,默默地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
大树下,章小草坐在木椅上等着凌雨二人,见他们过来,示意他们坐下,才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是他的人,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想来你们也知道我已经定亲了,我想在他回来之前想办法把婚事退掉,你们可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凌云闻言,咧嘴一笑,率先说道:“算你聪明,这婚事就算你不退,等公子回来也成不了!”
凌雨听着有些不像话,扭头横了他一眼,让他闭上嘴才说道:“公子现在再京城,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快了,最迟两个月就能回来!”
章小草一听,心里反倒松了口气,两个月的时间有足够她解决这件事了!
想了想,她还是出声叮嘱道:“这事我不想他知道,至少在这事解决之前不能让他知道!”
倒不是的林肇源知道后误会她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分心多想,就算不知道他这大半年在做什么,可是光是之前知道他差点死去也能猜到他做的事很凶险,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拖他的后腿!
凌雨听罢,十分郑重的应下,凌云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章小草见他们应下,才继续道:“跟江家结亲的事还未传开,我等会儿再去劝劝奶奶,如果奶奶肯去江家退亲最好,如果奶奶还是不愿意,我会自己去,如果江家不愿意,到时会有事请你们帮忙!”
不等凌雨说话,凌云率先开口道:“只要能退亲,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章小草微微一笑,怕是到时真让你去做,你会比谁都会推脱!
又问了他们一些林肇源的近况,尤其是问到他的伤势,见他们回答的不是很痛快,心里不免担忧,暗暗猜测他可能受了重伤,而且还没好,一时间,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飞去京城亲眼看看才放心!
随后,章小草去了奶奶的屋子,正好看见奶奶坐在窗户旁,正眯着眼,在绣着一只粉蓝色的鞋面,一看就知道是给她做的!
章奶奶听到孙女的脚步声,连忙看向门边,见真的是她,连忙站起来,高兴极了!
这还是那天两人争执过后,章小草第一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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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章 退亲,危机
( “你说啥?你要退亲?”
房间里,章奶奶陡然提高了嗓音,一脸震惊的看着神色淡然,说起退亲好似比喝水还简单的孙女,忍不住厉声道:“这绝不可能!要是传了出去,你还要不要做人!”
刚刚结亲就要退亲,而且还是她们主动,那是背信弃义,会遭人唾弃的!要是传开了,别指望会有好听的话,无论如何,这亲事绝对不能退!
相对于章奶奶的激动,章小草显得很平静!
“为什么不能退?我知道退亲对两家人都不好,所以趁着和江家定亲的事还没传开,退了正好,就算以后别人知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章奶奶摇摇头,拉着章小草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江家有啥不好?人口简单,条件也不差,将来你嫁过去就当家,又没有妯娌姑嫂给你气受,你咋就不能听奶奶一回?”
章小草抽出手,定定的看着奶奶,觉得有些事,她必须得向奶奶说清楚!
“奶奶,您说的对!从这些来讲,江家是真的不错,要是别的姑娘,也许真的会庆幸的睡不着,可是我不会!”
顿了顿,她继续道:“有件事我原本想对您说的,可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没敢说出来,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了!”
章奶奶惊疑不定的看着孙女,生怕她说出什么石破惊天的话来,却见她伸出自己的右手,露出了手腕上那只水头极好的白玉镯子,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孙女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脑子一懵,差点晕过去!
“奶奶,这白玉镯不是我自己买的,是他送给我的,算是定情信物,我们相约三年,三年后,若我们两个心意未变,他会前来提亲,若是他变心,或者我不愿意,这件事就算从来没有发生过,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日子,再无干系,所以奶奶,江家的亲事,必须得退!”
章奶奶听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脑子里一片眩晕,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左手掌撑在桌面上,右手颤抖着指着章小草说不出话来
章小草一见,吓得连忙上前扶着她坐在椅子上给她顺气,看着直喘粗气的奶奶,心里暗暗自责,明明君离忧离开前还说不能再让奶奶受刺激,可是现在她却不管不顾的说出了这样的事,真是太不应该了!
章奶奶抚着胸口,满脸失望的看着她,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两个人也能做出私相授受的事来,脑子里顿时响起元氏那天说的话,愈发的觉得孙女太不争气了些
章小草心里一沉,却不敢再说刺激奶奶的话来,见奶奶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她才松了口气
章奶奶却不肯放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最后神色严肃的问道:“你有没有做出出格的事?”
章小草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待领会了奶奶话里的意思,连忙摇摇头,对上奶奶狐疑的目光,莫名的有些心虚!
的奶奶看出来,她连忙掩饰道:“真的没有!那是去年的事,孙女才十一,能做啥?”
两人在一起,也的确有过几次亲密接触,尽管仅仅接吻,可是这在奶奶眼里,那绝对跟失身没什么两样,所以,万万不能说真话!
章奶奶见她说的坚定,见她双目澄澈,平日里走路的姿势也无异常,遂相信了她的话,高高提起的心也回落下来!
只是一想到她和林家的小子私定终身,脑门止不住的突突直跳,原本只对元氏有成见的她,也觉得林肇源很不靠谱,对他的好印象也大大降低,愈发觉得林家不是个好去处!
章小草见奶奶的脸色阴郁无比,也拿不定说了这事是不是把事情弄得更糟糕,可是要是不说出来,她根本没有说服奶奶退亲的理由,不管她和林肇源的未来如何,她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就同意了江家的亲事,别说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就是他回来知道了这事,以他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为防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她只能先把这亲事退了!
一时间,祖孙俩各想各的,谁都没有说话,气氛静默下来,有些怪异!
过了好一会儿,章奶奶才沉沉的开口,用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说道:“这事已经发生了,奶奶也不想多说你什么,既然现在都和江家定亲了,你们之间以前有啥都不作数,这事你也别让别人知道,免得坏了名声!”
章小草一惊,没想到她都说了这事,奶奶还是不肯退亲,她也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坚定的说道:
“奶奶,让我带着对别人的情意嫁给另一个人,别说我做不到,就算我能做到,难道我就能真的忘记吗?我只会更加不甘心,一辈子惦念着,一辈子放不下!这样痛苦的过一辈子,最后受伤害的不止我一个!就算我跟他没有将来,可是也不想把自己的下半辈子随随便便的交给别人,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一个人过一生,至少还自在些!江家的亲事,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您不想退亲,那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哪怕最后闹得人尽皆知,被人唾弃,我也不会后悔!”
章奶奶闻言,脸色骤变,祖孙两个一起生活了两年,孙女什么性子,就算不能全部琢磨透,也能从她行事中看出她说到做到,从挣银子买地种棉花,到十三香,还有养殖超这件件一般人都不敢保证做成的事,她哪次遇到困难就退缩了?
现在她要退亲,比起那些事虽然不会简单,可她要真的下定决心,怕是谁也难不赚如果退不成,只怕更极端的法子她也想的出来!
想到这里,章奶奶坐直起的身子蓦地弯了下去,一脸的颓丧,她双目有些浑浊的看着章小草,最后一次问道:“你真要这么做?真的不会后悔?”
章小草有些不忍心,可还是咬着牙,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奶奶所做的都是为了她好,明白她所有的苦心,可她就是没办法过自己心底那关,也许林肇源是她前世今生遇到的第一个心动的人,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想要争痊哪怕这其中的感情并未深到为他付出一切的程度,但是要她糊里糊涂的就答应和另一个人共度一生,她真的做不到!奶奶的良苦用心,她注定要辜负了!
章奶奶原本还心存期待,可见她毫不犹豫的就点头了,所有的期待化作一空,变成了满满的失望,重重的叹了口气,却不想苛责她什么!
她老了,年轻人的想法她不懂,可是要她看着孙女闷闷不乐的过一辈子,她也心疼!
“算了,强按欧不喝水,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奶奶老了,也不想落你的埋怨,你决心退亲,奶奶就退,以后你的事,奶奶也不会不经过你的意愿就乱做主,总归路是你自己要走得,不管是苦是甜,那都是你的命!”
章小草看着仿佛老了好几岁的奶奶,鼻尖一酸,差点滚下泪来,她忍不住蹲在地上,伏在奶奶的膝盖上,将整张脸埋在她的腿上不肯起来!
章奶奶看着如此依恋她的孙女,仅剩的一丝不快和失落也去 ... [,]
(了,不管她做了什么,想做什么,总是她章六娘相依为命的孙女,她今后的路还长,要靠她自己走,她做奶奶的能站在她身后看着,在她跌倒时扶上一把,却不能代替她走完这一辈子!
经过这一番谈话,祖孙俩重归于好,虽然裂痕还在,可是亲情是最好的粘合剂,她们还是村里人羡慕的一对祖孙!
章奶奶已经决定去江家退亲,只是这亲要怎么退也得有一番说法,毕竟才刚结亲,总不能就把孙女心有所属这理由拿到台面上说!
章小草也觉得这退亲的理由不好找,至少这理由得让江家接受,和平的解除婚约才行!
想了想去也没想出个充分的理由,凌云凌雨得知章奶奶肯退亲也是松了口气,可是这退亲理由也把他们拦住了!
凌云抓着头想了半天,突然咧嘴,神色有些猥琐的说道:“要不找个青楼女子去勾引姓江的,然后姑娘去抓jian,这理由不就有了么?”
凌雨一听,噗的一声,将刚喝到嘴的茶水喷了来不及避开的凌云一头一脸!
“我靠,你丫的想打架是不是?”
凌云跳起脚来抹了一把脸,指着凌雨暴跳如雷
凌雨压根儿没把他的危险放在眼里,放下茶杯淡淡道:“江陵很清高,那些地方从来不去,就算有女人去勾他,他也不会上钩的!”
凌云闻言,摸摸下巴露出一副高深的涅,突然灵机一动说道:“要不我去把聘书和定亲信物偷出来,这没聘书没定亲信物的,只要不承认,这亲事就不成了!”
正走进来的章小草听到他这个馊主意,翻了翻白眼,打击道:“还有个王媒婆,你总不能杀人灭口吧!”
凌云自认潇洒的仰起头,恶狠狠地说道:“有什么不可以的?想当年劳资杀人比杀鸡……”
说到这里,猛地想到在姑娘面前说以前那段血腥的往事很不合适,连忙住了嘴!
章小草见他没有说下去,也没追问,只说道:“这理由刚才我已经想到了,也和奶奶商量过了,明天奶奶就会上门退亲,你也不用乱出主意了!”
凌云闻言,好奇道:“理由是什么,这能让江家答应退亲?”
章小草点点头道:“就说我和他们家八字不合,嫁过去会影响他们家的运道和江陵的仕途!”
凌云听了倒没觉得有什么,凌雨听了皱眉道:“要是江家把这理由乱传,怕是对姑娘有不好的影响!”
章小草摆摆手:“那总比无缘无故背信弃义好得多,况且江家也不像那种喜欢说三道四的人家!”
凌雨想了想,觉得江家的确不是那种人,遂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章奶奶就去了王媒婆家,将退亲的意思说了,王媒婆听了很为难,也很不解,毕竟两家家世相当,江家也没什么不好的,章家没理由退亲啊
章奶奶见此,不得已,只好把事先想好的一番说辞道了出来,最后只得无奈的道出了‘实情’:“老姐姐,我也不瞒你!这退亲也是没办法的事,你送来聘书定亲信物的第二天,我就高兴的带着小草去庙里酬神还愿,人家说小草的八字不仅会克着他们家的运道,还说及笄前不能谈论婚事,不然还会伤到自己!这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还瞒着我良心难安,我思前想后的这些天,今天也是咬着牙,厚着脸皮来求老姐姐的,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我不敢冒这险啊”
王媒婆听了这番说辞,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事谁也说不准,要是真给那和尚说中了,这不是生生毁了两家吗?
想到这里,她决定还是帮这个忙,于是答应了章奶奶的请求,和她一起去了江家!
江家得知章奶奶是来退亲的,很是震惊,以为是章家看不上他们家,待得知了缘由,尽管不是很相信,可事关儿子的前途,他们也不敢大意,于是就同意了章奶奶的退亲,当场归撕了婚书,归还了信物,这亲事就这样和平的退了!
这亲事退了,章奶奶大大的松了口气,拿出三十两银子重重的谢了王媒婆一番,这是章小草事先就预备好的,毕竟人家忙前忙后的,本来三年后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谢媒钱,现在钱没了,又是她手上第一个没成的亲事,再加上这事不能外传,算是封口费了!
王媒婆人精似的人,岂会不知道章奶奶的用意?她做这一行要信誉,也爱惜自己的声誉,现在又收了这么重的礼,自然不会把这事四处乱说,连连跟章奶奶保证后,拿着银子笑眯眯的回家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祖孙俩想到了方方面面,却还是算漏了一个人,以至于这事在数天后,被元氏无意间知道了,顿时激动万分,这下,她总算有充足的理由,跟她的儿子解释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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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章 元氏的坏心和秘密
( “娘,您说的是真的?那个小贱人真的和别人定亲了又退了?”
房间里,林诗源看着面露喜色,心情颇好的元氏问道
元氏一听,脸上的笑容更胜:“那人是江家的姑奶奶,她说的肯定不会有假!”
说起这个,她就止不住的兴奋,今日上午去参加一个夫人举办的生辰宴会,碰巧遇上了生意上有些来往的夫人,她见对方面上带着忧愁,就客气的问了一句,没想到这一问就问出了这么一件大事!
这几个月她一直的儿子回来了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法儿交代,没想到一下子冒出个江家,那个村姑跟人家定亲又退亲,这么一个德行有失的人,哪里配的上源哥儿?
待源哥儿回来得知这件事,自己再从中暗示几句,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名声那个村姑是背定了!
这样一来,源哥儿必定厌弃那个村姑,她的后顾之忧也算是彻底没有了!
林诗源也高兴的拍手叫道:“那贱人不知廉耻,勾搭这个,勾搭那个,哥哥瞎了眼才会看上她,一定是她太会装,把哥哥迷惑了,等哥哥看清她的真面目,一定会离她远远的,我也不用的这贱人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大嫂!”
她的大嫂必须跟她一条心才行!
元氏听她张口闭口就是贱人,有些不好听,脸色微沉的呵斥道:“你一个姑娘家,那‘贱人’不是好话,以后不许再说!”
林诗源一听,嘟嘴不高兴,见元氏脸色不好,连忙晃悠着她的胳膊撒娇转移话题:“娘,那咱们要怎么做?要是哥哥真被那个贱……村姑迷惑了还是要娶她怎么办?”
元氏闻言,眉心一皱,这问题她还真没想过,可是女儿说的也不无道理,当初源哥儿既然敢当着她的面袒护那个村姑,可见是被迷惑的很深了,说不定真的不会就这么放手!
而且江家的条件不错,章家竟然还会退亲,一定是她们没死心,想继续缠着源哥儿,毕竟江家的儿子只是个童生,哪里能比得上源哥儿这个前途无量的解元?
想到这里,元氏眼眸一厉,阴冷道:“看来,娘还得想个法子,让你的哥哥彻底断了念想!”
林诗源被自己娘亲的凶狠的语气吓住了,压住了心底的好奇,不敢开口多问!
……
章家村,章小草并不知道退婚事件出现了江家已经出嫁的姑奶奶这个意外,此时,她正忙着把前两次收上来的棉花从仓库里搬出来,让乐霆派来收棉的人运走!
今年风调雨顺,加上防范工作做得不错,棉花是大丰收了,品质也不错,六十亩棉地两次摘下来的棉花有两万斤,其中头棉就有一万六千斤,按照今年朝廷规定的棉花价格每斤上等棉一百四十文来算,也有两千四百多两,加上另外四千斤中下等棉,一共卖了将近两千八百两,算是很不错了!
岗楼村两次收上来的棉花在昨天就运走了,一共有二十三万斤,那是按照低于市场两成的价格算的,但也卖了将近两万五千两银子
这次乐霆派来的人有不少,除了章小草这里的棉花要收,还有村子里其他村民的也要收,不过他们因为跟乐霆签订了契约,价格要比市场价低两成,每斤上等棉卖价一百一十二文,尽管如此,这也比种粮食强的多,有的人家将所有的地都拿来种棉花,七八亩地下来,这次也能卖上两百多两银子,最少的人家也得了五六十两,一下子能卖出他们种粮食种一辈子也许都挣不到的银子,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
稻场上,村民们都笑呵呵哈的掂量着袋子,不停地相互对比着看谁家的银钱最多,那些原本觉得银子很多的人碰上比自己银钱更多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盘算着是不是该用这些银钱再去买些荒地,来年种更多的棉花!
“咱们也甭比了,只怕咱们所有人加起来,还没小草那丫头得的多!”
章大柱砸吧着嘴说道,看着人群里,帮着乐管事收棉的章小草,脸上带着感激
刘婶闻言,一边收起钱袋子,一边哈哈笑道:“就是!咱们一大帮子人赶不上一个小姑娘,哪里还有脸皮在这里穷嘚瑟?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拿着锄头去地里把那些水田也平整了,来年多种棉花实在!”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嫉妒的,小草儿有本事他们早就知道了,也没办法和人家比,现在手头有这么些银钱,能盖间新房,给大了的儿子讨房媳妇还绰绰有余,知足了!
“大家伙儿能有今天,可不多亏了这丫头?要不是她牵线搭桥,这棉花哪里能轮到咱们种?”
“是啊是艾我看艾等棉花都收上来,咱们各家都凑一份子,开个大宴,全村儿都庆贺庆贺,借这个机会也好谢小草儿一番!”
“嗯,这主意不错,今年大家的日子好过了,是该乐呵乐呵,干脆把祠堂也给整整,也让祖先知道咱们现在的好日子!”
这主意一下子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响应,最后决定跟族长说一声,定个好日子修祠堂,等农闲时,村里的劳力都去帮忙!
正帮着章大山过称,计算银钱的章小草不知道乡亲们已经商量好修祠堂一起庆姿!
“章叔,你家的棉花有一千一百斤,上等棉八百九十斤,中等棉一百六十斤,下等棉五十斤,加起来一共是一百一十八两又两百四十文,这是银子,您拿好!”
章小草飞快的核算完毕,微笑着将银钱装进钱袋里递给章大山
章大山一听这银钱数目,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没想到一下子能有这么多银钱,那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章小草见他不动,跟之前的乡亲们一样傻愣愣的,笑了笑,直接把钱袋子塞到他手中,继续给下一家过称!
章大山回过神来,感受到手心里硬硬的棱角,激动不已,双手颤抖的紧紧捂住了银子,看着章小草的目光满是感激,还夹杂着深深地愧意!
今日一下子能得这么多银子,多亏她当初把八亩地水田给他种,本来打算种水稻的,可是临到最后,他还是听从了大儿媳妇的意见,咬咬牙,将八亩上好的水田改成适合种棉花的旱地,虽然下种晚了些,到现在也只收了一次棉花,可是得了这么多银钱,是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有了这些,家里再也不用紧巴巴的,多吃一点就生怕明天没米下锅!
这一切,都是这个曾经被他抛弃的女儿给的,一想到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他都觉得手心的银子烫手!
章小草察觉到章大山的情绪变化,并没有说什么,该帮的忙她已经帮了,现在他们家算是走出了困境,只要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忙活了一整天,才将村子里所有的棉花都收了上来,乐林不敢耽搁,让财源广进四人分工合作,将棉花运到镇上的渡口,连夜装船运到了县城,装进乐家仓库!
没过几天,中秋节就到了,沧澜书院也放了几 ... [,]
(天假,慕华收起给姐姐和奶奶带的礼物,连夜租马车回家过节!
一个半月没有见到姐姐和奶奶,格外的想念,特别是奶奶,上次回家奶奶正巧奶奶能说话,心里就盼着奶奶能重新站起来走路,现在回来,见到奶奶真的能走路了,高兴极了!
章小草看着又高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的慕华,也很安慰,看来在书院里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这次回来能住待多少天?”
后院里,章小草一边娴熟的用特制的长竹筷夹起一条赤练蛇高高的抛向空中,一边问着站在身侧的慕华
慕华看着三只蛇雕高高窜起,相互争夺撕扯着那条迷晕的蛇,眼角抽了抽答道:“上个月没放假,这个月月底也不会放,所以两次的假期叠在中秋一起就是放六天!”
章小草点点头,如法炮制的又扔了一条蛇出去,继续问道:“现在学业怎么样?有没有打算明年下晨”
“我打算明年春上试试!”
如果能一举中秀才,他就打算下半年就去军营,如果中不了,就推迟一年!
慕华见蛇雕争食颇为有趣,也兴致勃勃的拎起一条土色的蛇,扔了过去,只是那三只蛇雕根本不理会,只接章小草扔过来的,不禁有些郁闷!
章小草见了,哈哈大笑,安慰道:“它们认人,除了我君离忧还有田七,别人喂它们,它们都不会吃的!”
慕华闻言,奇道:“为何会这样?要是以后你有事出去了,它们就得饿死么?”
章小草听罢,想起被这三只臭家伙欺负的事来,恶狠狠地说道:“就让它们饿死算了!”
其实她也苦恼的很,这三只家伙越来越大,除了最大的马棚,别处容不下它们,本来君离忧走后,没人喂养它们,她也不愿意抓蛇,就把它们放生了!
当时它们倒是十分欢快的飞走了,可三天后,又都灰头土脸的飞了回来,身上的羽毛凌乱不堪不说,还受了伤,甚至连体重都轻了很多,她这才明白,没有亲鸟的教导,蛇雕很难成为真正的空中霸主,更不可能在蓝天白云之下生存!
不得已,她只好忍着恶心抓蛇继续喂养它们,还慢慢地锻炼它们的生存能力,只不过收效甚微!
慕华听了她孩子气的话,微微一笑,看着三只蛇雕的目光带着一丝异色,想了想对章小草说道:“既然它们念旧,我看姐姐还是留下它们吧,也许真能培养成信鸟也说不定!”
章小草听了,更是气馁,她当然想过,可是这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许根本就不能成功!
君离忧留下来的药丸和香料方子她也在继续使用,三个家伙虽然有反应,可是根本传不了信,上次君离忧来了一封信还问过,她都不好意思说一点用的没有,免得打击到他!
三只蛇雕可不管给它们喂食的人在想什么,只眼巴巴的瞅着章小草手上的动作,如果不是有铁栏子挡着,它们早就扑上去把木桶里的蛇消灭干净了!
喂完了蛇雕,章小草用草木灰将手洗了好几遍,提出去药田和养殖场看看,慕华欣然答应!
刚出大门,就看到一辆大马车缓缓驶过,朝着村子中央行进,章小草眸光一沉,认出那正是元氏来来回回坐的那辆!
自从那次元氏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就是清明节祭祖那样重大的日子,也只有林博远独自回来,这次中秋节,她居然回来了,消只是回来探亲的!
慕华也注意到了,眼里闪过一道厉色,但很快湮没下去!
当初尽管章小草没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慕华,可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是元氏把章奶奶气得瘫痪的,不可能没有口风落到他的耳朵里,所以他早就知道奶奶瘫痪的真相,本来他想惩治元氏一番,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慕华见姐姐脸色不好,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开口道:“姐姐,那个女人没什么可顾忌的,林先生对她根本没有感情,甚至,她可能根本就不是林大哥的亲娘!”
章小草一听,吃惊道:“怎么可能?”
她经常听到村里的妇人在谈论元氏时,总是那种羡慕的语气,做姑娘时,家境良好,不曾吃过苦,嫁给林博远,也是夫妻恩爱,又不用跟公婆一起赚只要服侍好丈夫就行,现在儿子也有出息,可以说她这辈子比一般的做媳妇的要舒心的多,根本没什么可抱怨的!
慕华嗤笑一声,看着马车的背影,讥讽道:“姐姐可曾见过她跟林先生一道回来?”
章小草想了想,好像真没有,每年过年时,夫妻俩总是一前一后到家,走的时候,也不是一起!
慕华唇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意继续道:“林先生常年住在书院里头,几乎不曾去城里的房子和元氏团聚,别人都以为书院环境清幽,林先生喜欢住那里,我开始也以为是这样,可有次我去找林先生,碰巧两人正关起门在吵架,却是元氏头天做了好些吃的来找林先生,林先生却把人搁在屋子里,自己跑去找令一位先生喝酒,甚至还睡在那先生的屋子里,一夜未归,我隐隐约约听见林先生骂元氏恶毒,霸占别人的儿子欺骗他!”
第七四章 赵氏作乱
( 慕华的话像是平地里的一声惊雷在章小草的心中轰然响起!
她万万没想到元氏竟然有可能不是林肇源的亲生母亲,林博远对她如此冷淡,肯定是有很深的芥蒂才会如此!
尽管还不能完全确定元氏是否是林肇源的亲生母亲,但是她却觉得他们也许真的不是亲呣子,不然无法解释林博远的态度还有那句饱含深意的话!
不知道林肇源知不知道这件事!
一瞬间,章小草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最后平静下来,严肃的看着慕华告诫道:“这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不管是不是,那是林家的家事,都与我们无关!”
慕华了解的点点头,就算元氏不是林肇源的亲娘,可名分上占着,而且极有可能会牵扯出一段隐秘,说不定还是丑闻之类的,林肇源父子帮助过他,对他有提点教导之恩,他自然不会恩将仇报,把这事传出去!
慕华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涅,突然问道:“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林大哥?”
章小草闻言,有些尴尬,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慕华看着她好似默认的样子,默默地叹了口气,心里有股浓浓的失落,尽管早就察觉到了,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心里还是很难过!
“姐姐,上次她把奶奶气病也是因为这个是吧!”
章小草惊讶不已,没想到他连这事都知道,她和奶奶根本没对他说过!
慕华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很容易就猜得到!姐姐,她不喜欢你,要是你们将来做一家人,你会很难过!”
章小草一听,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慕华,你还鞋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一定能理解!姐姐喜欢他不假,却还没有到为他受尽委屈的程度,如果他真的值得,姐姐受了这些也甘心,但如果真这样,他一定不会让姐姐忍受这些,你放心,姐姐心里有数,不会亏待了自己!”
她不是那种把爱情当作一切的女子,更不会头脑一热,不顾一切的扑进去!对于感情,她选择有濒的付出!这个时代对于女子太苛刻,男人三妻四妾是合法的,在婚姻没有律法的毕下,她如何敢真的放纵自己的感情?如果真的值得她倾尽所有,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剩下的全部投入进去!
慕华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再多说,不管怎样,他都会站在姐姐身后,就算永远无法与她并肩前行,一辈子站在她身后默默地守护她也是好的!
中秋节,团圆的日子!
一大早,章小草就和奶奶宋婆子起来忙活,做了一桌子好菜,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凌云凌雨,秦忠三个,还把沈年也叫来了,至于其他人,章小草也早早安排好了,让秦忠三个买了不少月饼还有鱼肉小菜等发了下去,章家村的岗楼村的人都有,让他们自己安排!
这次吃饭的人多,很是热闹,章小草还特意让慕华拿了一坛好酒出来给他们喝,一顿饭吃的大家都很愉快!
饭后,秦忠他们几个就回去了,现在地里的事还有不少,尤其是几百亩药田都是沈年在管,一天到晚就没个空闲的时候,章小草原本想多安排几个人的,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递了信给乐林,让他告诉周铭一声,有合适的就留着,打算重新买几个!
章小草帮着宋婆子把碗筷收好,正打算回房歇歇,就见凌雨又过来了,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你说什么?他要回来了?”
章小草激动地看着凌雨,连忙接过他递来的信件,飞快的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写着他们出发的日期,算了算,现在已经出发三天,大概还有七八天就能到章家村!
凌雨也很高兴,公子他们既然已经动身,那就说明那件事已经了结,公子没有危险,同时又很担忧,公子的伤很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根本没法完全康复,这一路上颠簸劳累,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而且这么急着回来,怕也是想早些看到姑娘,只是,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就算姑娘不怪公子,可这里头的矛盾还是存在的,消公子回来不要一个头两个大,唉!
章小草不知道林肇源的伤有多重,见凌雨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猛地想到他做的事很危险,这一路回来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于是紧张兮兮的问道:
“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回来会有危险?”
凌雨连连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略显担忧:“公子他们既然回来,想来事情已经解决,不会有危险,我的的是另外一件事!”
顿了顿,又继续道:“公子的母亲对老夫人做的事,我们没说,公子并不知道,只是此番公子回来必然会知道,怕是夹在中间很为难,要是……我消姑娘不要责怪公子!
这话本不该我说,只是公子对姑娘真心实意!这次南下,本来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才能完成那件任务,可是公子惦记着姑娘,劳心劳力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提前了,在赶回来的路上不小心遭到埋伏,后面又发生了一些事,可谓九死一生,请姑娘看在公子一片真心的份儿上,不要责难于公子!”
章小草一听,心中大为震动,如果凌雨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她害了他?难道他对她的感情,真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
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因为她,他回不来了,她会不会自责的要发疯!
凌雨见她沉默不语,想再说什么,却发现该说的都已经都说了,便住了嘴!
章小草沉默良久,最后才低哑道:“奶奶的事跟他无关,我不会责难他什么!”
凌雨闻言,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心里却愈发的的了,虽然不关公子的事,可是关公子他亲娘的事艾还不是一样的?!
可是,当几天后突然爆出一件大事后,一向冷静自持的凌雨只恨不得去撞墙,差点忍不住冲到元氏面前拎起她的衣领子,直接把她扔到山上去喂野兽!
接下来几天,章小草除了等待林肇源归来,就开始着手修建加工厂的事,除了准备十三香加工厂,还有制作卤肉的作坊!
她先打算做卤肉作坊,毕竟这个比较简单,鸡鸭猪羊屠宰后就可以直接卤制现在鸡鸭鹅已经开始下蛋了,公鸡公鸭公鹅还有公猪公羊除了宰了吃,也没其他用途,就是配种也不需要那么多,再继续养下去,不过是浪费人力物力!
而且,章家村今年大多种的棉花,现在都比较清闲,卤制品加工作坊很容易就能号召大家建起来
村里人得知章小草要建作坊,都十分积极的过来帮忙,这事他们也盼了大半年呢!
人工没有问题,章小草就找了章大柱章老实还有章明等几个,掏银子让他们分头去采购所需的砖瓦石木,全部都运到山脚下,作坊就建在距离养殖场不远的山脚,距离村子不远不近,也是避免味道太大,影响村民们的生活!
尽管作坊建起来容易,但也有好多细节要注意,章小草虽然不指望它挣银子,不过,该做好的一定要做好, ... [,]
(就比如说取水,大批量的制作卤肉需要大量的清水,宁河离这边比较远,总不能天天安排人不停地去担水,所以得挖深井,还得挖几口!
还有排水,屠宰鸡鸭猪羊,会有许多的废水,这些水总不能直接排到外面,任它四处流,冬天还好,要是夏天,蚊蝇多的怕是能把人都埋了,看着那些东西,怕是制作出来的卤肉自己都不放心吃,这卤肉生意也不用做了!
所以,待作坊建成,分配好屠宰间卤制间还有仓库后,她还会让人在屠宰间的地底下挖了一条长达两里的暗沟,全部用青石等垒好,暗沟的尽头挖了一个蓄水池来装那些废水,并水池四周也挖了好些水沟通向田间地头!
这些废水用来沤肥或者直接排到地里都是上好的肥料,算是废物利用!
乐掌柜来看过一次,对章小草规划的作坊十分满意,毕竟这里制作的卤肉都是供应他们乐家的望江楼,自然不能让客人吃出问题来!
没过几天,作坊的地基就打好了,只等地基凝固,就可以砌砖上梁,只是谁都没想到,在这个档口,突然爆出章小草定亲又毁亲的事来!
书房里,章小草面无表情的听着凌雨的连夜打听来的消息,听完后,嘴角勾起一抹幽冷的笑意,看的凌雨心头一寒!
“你是说,这事最先是从赵桥村传出,随后传到刘庄黄洼村,甚至连其他村子也有风声?”
凌雨硬着头皮点点头,心里早已经恨透了那个没事找事的罪魁祸首!
食指轻叩,笃笃声一遍又一遍悠悠的响起,突然,章小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只是笑声里却带着无尽的寒意!
她直直的看着有些不自在的凌雨,淡淡的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凌雨一惊,忍住心底突然冒出的寒意,摇摇头没有说话!
章小草见此,闭了闭眼,最后叹息一声,带着无尽的惆怅说道:“你到底是为他卖命的,既然不想说实话,我也不能勉强你!”
凌雨闻言,额头上更是冒出了冷汗,心里暗暗叫苦,姑娘果然不一般,这么容易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可是就算猜到了,也不能由他说出口艾要是中间有什么事,他怎么向公子交代?
章小草没想真的为难他,见他还是不说实话,也没再继续下去,问了令一个问题:“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说的?是不是骂我小小年纪水性杨花不知羞耻?”
凌雨再次硬着头皮点点头,又连忙安慰道:“那些人不知道事实,才会轻信别人的话胡乱说的,姑娘不要放在心上!章家村的人都知道姑娘的为人,谁都没有说半句不好听的,有的还为姑娘辩驳,差点跟人吵起来!”
章小草听了,心情倒是好了些,毕竟章家村的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能开看,奶奶却不能,要是有人再在奶奶面前胡乱诋毁,她的会再度受到刺激!
“这件事如何从赵桥村传开的,这个你能说吧?”
她就不信,她跟其他几个村子没什么关系,又无冤无仇,就算茶后饭余胡乱八卦,也不会如此带有攻击性的辱骂她!
凌雨下意识抹了一把汗,迟疑了一会儿,见章小草眉心蹙在一起,不敢再瞒:“是姑娘的娘最先传开的!”
她的娘?
章小草一怔,这才想起这身子的娘不就是早已经被休弃回赵桥村的赵氏么?
只是好端端的,她为何要这么做?如果不是凌雨提起,她几乎都要忘了这么个人!
还是去年和刘氏聊天时,听她说起过赵氏,赵氏之前回来过几次,每次都是穿着绸缎衣,打扮的十分光鲜,比起章家当时的落魄,只让人觉得她回了娘家比在章家享福的多!
那时候章宝珠的日子还算好过,每个月都命人回来看她,还给她带银子,来章家村也不是求着要回来,只不过是炫耀罢了,不过倒是对章小宝不错,每次给他送衣服鞋子,还带不少吃的,并没有找过章小草的麻烦,可是这次,完全就是冲着她来的,大有不把她的名誉彻底搞坏就不罢休之势,这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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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今天卡文,卡着卡拉这,冒出了好多想法,只是这些想法只能Сhā在前面的章节,弄得我都想改文,但素真的改了,又要虐人,好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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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章
( 很快,章小草就知道赵氏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次日一大早,天将亮,刚能看到人的面孔,赵氏一身破旧麻布衣,满头花白仅用一根普通的木簪别着,枯槁的脸上一片菜色,比起当初的光鲜,此时更像一个乞丐!
“章小草,你这个心狠手辣不知廉耻的小荡妇,有种你给老娘出来,老娘打死你这个贱种!”
她不顾旁人的眼光,正一ρi股坐在门槛上,发疯似得一边拿着石头敲打着大门,一边怨毒的扯着嗓子一声声嚎骂着,一句句不堪入耳,连劝阻她的人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
“滚!都给老娘滚开!章小草,你这个遭雷劈的贱人,给老娘出来,出来!”
赵氏挣脱几个妇人的拉扯,双手死死地拽着门环,两眼圆瞪,眼珠似是要掉出来一般,举止状若癫狂,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赵氏,小草家门关着,怕是没人,你在这里大喊大叫有啥用,你要是有什么事还是等她们回来再说!”
“是啊赵氏,有话好好说,你在这里大声叫唤有啥用?”
村里的几个妇人纷纷上前劝着,想把人弄开,本来约好了一早去赶集的,却没想到刚走进,就看到赵氏面色发狠的拿着石头砸章小草家的大门,都被赵氏发疯的涅吓坏了,的出事,就连忙放下东西过来劝阻,只是根本没什么用!
迷迷糊糊的章小草被外面的动静猛地惊醒过来,凝神一听,隐隐约约听到声音是从自家大门口传来的,还以为出了事,连忙穿好衣裳打开房门就要去前面
正巧章奶奶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也草草的穿上衣服打开了房门,见孙女也出来了,一边扣着布扣,一边紧张道:“这外面是咋了?我听着像是谁在骂你呐?”
章小草皱皱眉,刚才一出来,那叫骂声就更清晰了,也听出是在骂她,只不过她一时没听出骂人的是谁,只得说道:“怕是哪里来的疯子,我出,奶奶您就别去了,免得被那疯子伤到了!”
章奶奶闻言,连忙说道:“那你小心些,把凌雨他们叫上,要真是疯子,会打人的!”
章小草点点头,吩咐也已经起来的宋婆子看着奶奶,就出去了,刚走出正院,就见凌雨大步走上前,面色难看的说道:
“是赵氏在外面!”
章小草眸光一冷,什么也没说,满身寒意的朝着大门走去!
“章小草,你这个水性杨花活该被人厌弃的贱种,你别以为不出来老娘就会放过你!你害死了老娘的宝珠,又陷害二郎,让他去坐牢当苦力,老娘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饶了你!”
门外,赵氏还在不停的咒骂着,猩红的眼里满满的仇恨,她落到今天穷困潦倒的地步,都是那个生来克她的贱种造的孽!
见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出来理会她,她挣脱那几个妇人的拉扯,四处找东西,企图砸坏大门,正当她找到一块分量不轻的石块,奋力的举起来,狠狠地砸了过去时,门突然一下子开了!
众人一片惊呼,眼看石块就要砸到开门的章小草身上,都不忍再看!
突然,斜地里冲出一个人来,迅速的将章小草拉到一边,一脚踹在石头上,那石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以原来的轨迹,超过方才数倍的速度,飞快的朝着赵氏的门面砸了过去!
“啊——”
赵氏看着迎面飞来的大石头,猛地尖叫一声,吓得一ρi股坐在了地上,石头擦着她的头发飞了过去,最后落在地上,砸了一个小坑!
“唉,可惜了!”
凌云看着瞪着眼,明显吓傻的赵氏,失望的摇摇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刚才就该预料这个可恶的疯婆子会躲,他就该照着她的肚子踢过去的!
章小草面无表情,一步步缓缓地朝着赵氏走过来,每一步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忍不住瑟缩的往后退
章小草冷嗤一声,在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嘲讽的看着她,还以为她敢这么做,是真的不怕死呢!
赵氏敏感的神经被她唇角的讽刺刺激到了,猛地从地上抓起一把泥沙朝着她的眼睛扔了过来
章小草察觉到她的意图,旋身闪到她身侧,抬脚踢在了她的手腕上!
“嗷!”
顿时,赵氏一声惨叫,那泥沙里夹杂着小碎石,很多落到了她的眼睛里!
“章小草,你这个杀千刀遭雷劈的孽障,你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陷害自己的亲哥哥,现在还敢害生养你的亲娘,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着赵氏喋喋不休的的辱骂,章小草神色纹丝未动,好似被骂的根本不是她一般!
先前的几个妇人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想走开又想留下来看,见附近有好些人被惊动了,纷纷过来,就没有走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了好几眼,才知道在地上打滚撒泼的妇人竟是赵氏,见她现在如此落魄,又闹上门来,一个个异常惊讶,本想出言询问,可见章小草那副涅,又忍住了!
凌云受不了赵氏的撒泼辱骂,一脸凶恶的瞪着赵氏恶声恶气道:“姑娘,这疯子一大早的扰人清梦,就让我把她的舌头割了,扔山上自生自灭好了!”
周围的人一听,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脑子里深深地记得凌云当初在李大夫家一剑险些割破小花氏喉咙那件事!
赵氏不知道这件事,还以为凌云吓唬她的,顿时像是抓到章小草把柄似的,叫骂的更欢了!
“大家伙儿快睁大眼睛看看,她不是水性杨花的贱人是什么,勾搭了里正家的孙子不说,连镇上的公子也勾搭上了,现在还养着野男人,弄得人家退了亲,她就是只破鞋,活该一辈子千人睡万人枕!”
凌云一听,心头的怒火一拱一拱的,都快喷到外面了,再也忍不赚也不管章小草是什么心思,拔剑迎着赵氏的门面砍去
赵氏正骂的起劲儿,冷不防一阵寒光闪现,等她回过神来,却是晚了!
只见凌云凌厉的剑芒在她头顶上挥舞了几下,一缕缕头发随着剑光簌簌往下落,很快,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白花花的头皮看起来格外的瘆人!
凌云恨恨的收回剑,如果不是不想姑娘受人非议,他早就一剑削了这个疯婆子的脑袋,哪里容得下她这般辱骂?现在剃的是她的头发,再敢无理,直接拔了她的舌头!
赵氏早已经吓得脸色灰白,腿都软了,直到听不见耳边胡胡作响的风声,又一ρi股坐到了地上,一个寒战袭来,突然腿间一热,一股带着腥臊之气的味道蔓延开来,很快,在她的ρi股下面,渗出了一小滩水渍
众人一看,纷纷捂着口鼻,看向赵氏的目光愈发的鄙夷!
再怎样,小草也是她的女儿,当初还是她不要这个女儿,甚至还想把她买进那种肮脏的地方,如果不是章六姑大义,还不知道章小草被磋磨成什么样呢 ... [,]
(?要是没有章小草,他们这些人能种上棉花,能过上家有余钱,顿顿吃米饭的好日子?
小草定亲又毁亲的事,他们也听说了,心里并不相信!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都是一个村的,谁不了解谁?她既然都能为他们这些乡亲们着想,还不计较的帮助曾经想卖掉她的亲爹,可见是个纯良厚道的,就算退亲,也一定是那户人家不好,以她现在的这样好的条件,找个好夫婿根本不是难事,退亲又不是杀人放火,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一刻,章小草为章家村所做的一切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如果当初她只顾自己发家致富,把乡亲们甩到一边不管不顾,此时怕是早就被一人一口唾沫给淹死了!
这不能说别人现实,只因为在别人心里树立了好的形象,所以一出事,这些人下意识的是去维护,而不是人云亦云!
说到底,大部分人还是怀着感恩的心!
章小草冷眼看着这一切,听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淡笑!只是视线冷厉的落在坐在地上起不来的某人时,眼底冰霜一片,这个女人,该好好的‘问候’一番了!
察觉到这道带着刻骨冷意的视线,赵氏暂时忘了羞臊,惊慌的抬起头来,在看到站在面前的章小草时,再也不敢口出污言了!
章小草收敛了情绪,俯视着直接问道:“今日你在我家门前发疯撒泼,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昨天凌雨才查出那些话是她传开的,今天她就过来闹,还打着章宝珠章宝银的借口,要是真的想替他们喊冤,也不用等到现在!
尽管心里已经猜到是谁,可是没有证据,既然赵氏撞上来,那就只能先拿她开刀了!
赵氏一听,猛地想起她来这里的目的,正想再次破口大骂,一下子看到了站在章小草身后正一身煞气的凌云,顿时不敢再骂,却古脖子高声说道:“没有谁指使我,是我自己要来的,怎么,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还不准别人说?”
章小草之前就听到她说自己害了章宝珠,又陷害章宝银坐牢,现在看她受了惊吓,还敢如此说,难道她真的知道章宝珠的事是她暗中推了一把的?
不!凌雨做事小心,更何况那件事她根本没怎么Сhā手,都是章宝珠自己作死才会这样,赵氏根本就不会知道,那么她只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这样一想,章小草很快就猜到这卑鄙无耻的手段是谁的手笔了!呵呵,那个女人还真是不死心艾为了彻底毁掉她,竟然一连挖了好几个坑给她跳,若是别的女子,定亲又退亲,还背着个水性杨花的名声,恐怕受不得几句侮辱就无颜见人,自寻短见了!
这下见一计不成,又连忙使动赵氏上门闹,不管怎么说,赵氏都是她的亲娘,中间总有些血缘牵绊在里头,纵然她们之间只剩下憎恶和冷漠,可在外人眼里,她们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母女,赵氏的恶意中伤,自然会令人信服!
就算最后还是没能逼死她,她的人生也蒙受了巨大的污点,她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她排斥在外,哪怕林肇源坚持,林家的其他人也不会同意,这样,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果然,无耻是没有下限的,既然她敢躲在背后步步紧逼,三番四次的想陷害她,她章小草也不能当缩头乌龟这么避着!当初奶奶的事,她念着和他之间的情分没有直接下手,现在她元氏敢再犯,就怨不得她了,要是他回来了,真的怪她,那这段感情,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想通了这些,她突然决定,就趁着这次,当着章家村的乡亲们面,把元氏的真面目彻底揭露,只怕现在她还坐在家里,正品着茶,惬意的等着‘好消息’,她就让她知道,她章小草,不会任由任何人肆意践踏!
------题外话------
呼~被人提醒了才想起今天不仅是元宵节还是西方的情人节,祝大家元宵快乐,情人节快乐,没有情人的马上有情人,有情人的终成眷属(各位中,已经为人ℚi为人母的应该有,嗯嗯,祝贺你们白头偕老,数年恩爱如一日)只可怜我这个没情人没老公的娃子一个人默默地过!
咳咳,说个好消息,计划下周一恢复万更,唔,我也把心收收,争取天天万更,三月底结文,嗷,打算三月中旬开新文,已经开始完善大纲了,是豪门宅斗神马的,就是第一本文弃坑的那个,呜呜,消能写好,之前实在是宅斗白痴一个,嘤嘤嘤~%gt_lt%~
第七五章 赵氏闹腾,反击元氏
( 很快,章小草就知道赵氏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次日一大早,天将亮,刚能看到人的面孔,赵氏一身破旧麻布衣,满头花白仅用一根普通的木簪别着,枯槁的脸上一片菜色,比起当初的光鲜,此时更像一个乞丐!
“章小草,你这个心狠手辣不知廉耻的小荡妇,有种你给老娘出来,老娘打死你这个贱种!”
她不顾旁人的眼光,正一ρi股坐在门槛上,发疯似得一边拿着石头敲打着大门,一边怨毒的扯着嗓子一声声嚎骂着,一句句不堪入耳,连劝阻她的人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
“滚!都给老娘滚开!章小草,你这个遭雷劈的贱人,给老娘出来,出来!”
赵氏挣脱几个妇人的拉扯,双手死死地拽着门环,两眼圆瞪,眼珠似是要掉出来一般,举止状若癫狂,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赵氏,小草家门关着,怕是没人,你在这里大喊大叫有啥用,你要是有什么事还是等她们回来再说!”
“是啊赵氏,有话好好说,你在这里大声叫唤有啥用?”
村里的几个妇人纷纷上前劝着,想把人弄开,本来约好了一早去赶集的,却没想到刚走进,就看到赵氏面色发狠的拿着石头砸章小草家的大门,都被赵氏发疯的涅吓坏了,的出事,就连忙放下东西过来劝阻,只是根本没什么用!
迷迷糊糊的章小草被外面的动静猛地惊醒过来,凝神一听,隐隐约约听到声音是从自家大门口传来的,还以为出了事,连忙穿好衣裳打开房门就要去前面
正巧章奶奶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也草草的穿上衣服打开了房门,见孙女也出来了,一边扣着布扣,一边紧张道:“这外面是咋了?我听着像是谁在骂你呐?”
章小草皱皱眉,刚才一出来,那叫骂声就更清晰了,也听出是在骂她,只不过她一时没听出骂人的是谁,只得说道:“怕是哪里来的疯子,我出,奶奶您就别去了,免得被那疯子伤到了!”
章奶奶闻言,连忙说道:“那你小心些,把凌雨他们叫上,要真是疯子,会打人的!”
章小草点点头,吩咐也已经起来的宋婆子看着奶奶,就出去了,刚走出正院,就见凌雨大步走上前,面色难看的说道:
“是赵氏在外面!”
章小草眸光一冷,什么也没说,满身寒意的朝着大门走去!
“章小草,你这个水性杨花活该被人厌弃的贱种,你别以为不出来老娘就会放过你!你害死了老娘的宝珠,又陷害二郎,让他去坐牢当苦力,老娘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饶了你!”
门外,赵氏还在不停的咒骂着,猩红的眼里满满的仇恨,她落到今天穷困潦倒的地步,都是那个生来克她的贱种造的孽!
见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出来理会她,她挣脱那几个妇人的拉扯,四处找东西,企图砸坏大门,正当她找到一块分量不轻的石块,奋力的举起来,狠狠地砸了过去时,门突然一下子开了!
众人一片惊呼,眼看石块就要砸到开门的章小草身上,都不忍再看!
突然,斜地里冲出一个人来,迅速的将章小草拉到一边,一脚踹在石头上,那石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以原来的轨迹,超过方才数倍的速度,飞快的朝着赵氏的门面砸了过去!
“啊——”
赵氏看着迎面飞来的大石头,猛地尖叫一声,吓得一ρi股坐在了地上,石头擦着她的头发飞了过去,最后落在地上,砸了一个小坑!
“唉,可惜了!”
凌云看着瞪着眼,明显吓傻的赵氏,失望的摇摇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刚才就该预料这个可恶的疯婆子会躲,他就该照着她的肚子踢过去的!
章小草面无表情,一步步缓缓地朝着赵氏走过来,每一步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忍不住瑟缩的往后退
章小草冷嗤一声,在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嘲讽的看着她,还以为她敢这么做,是真的不怕死呢!
赵氏敏感的神经被她唇角的讽刺刺激到了,猛地从地上抓起一把泥沙朝着她的眼睛扔了过来
章小草察觉到她的意图,旋身闪到她身侧,抬脚踢在了她的手腕上!
“嗷!”
顿时,赵氏一声惨叫,那泥沙里夹杂着小碎石,很多落到了她的眼睛里!
“章小草,你这个杀千刀遭雷劈的孽障,你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陷害自己的亲哥哥,现在还敢害生养你的亲娘,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着赵氏喋喋不休的的辱骂,章小草神色纹丝未动,好似被骂的根本不是她一般!
先前的几个妇人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想走开又想留下来看,见附近有好些人被惊动了,纷纷过来,就没有走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了好几眼,才知道在地上打滚撒泼的妇人竟是赵氏,见她现在如此落魄,又闹上门来,一个个异常惊讶,本想出言询问,可见章小草那副涅,又忍住了!
凌云受不了赵氏的撒泼辱骂,一脸凶恶的瞪着赵氏恶声恶气道:“姑娘,这疯子一大早的扰人清梦,就让我把她的舌头割了,扔山上自生自灭好了!”
周围的人一听,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脑子里深深地记得凌云当初在李大夫家一剑险些割破小花氏喉咙那件事!
赵氏不知道这件事,还以为凌云吓唬她的,顿时像是抓到章小草把柄似的,叫骂的更欢了!
“大家伙儿快睁大眼睛看看,她不是水性杨花的贱人是什么,勾搭了里正家的孙子不说,连镇上的公子也勾搭上了,现在还养着野男人,弄得人家退了亲,她就是只破鞋,活该一辈子千人睡万人枕!”
凌云一听,心头的怒火一拱一拱的,都快喷到外面了,再也忍不赚也不管章小草是什么心思,拔剑迎着赵氏的门面砍去
赵氏正骂的起劲儿,冷不防一阵寒光闪现,等她回过神来,却是晚了!
只见凌云凌厉的剑芒在她头顶上挥舞了几下,一缕缕头发随着剑光簌簌往下落,很快,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白花花的头皮看起来格外的瘆人!
凌云恨恨的收回剑,如果不是不想姑娘受人非议,他早就一剑削了这个疯婆子的脑袋,哪里容得下她这般辱骂?现在剃的是她的头发,再敢无理,直接拔了她的舌头!
赵氏早已经吓得脸色灰白,腿都软了,直到听不见耳边胡胡作响的风声,又一ρi股坐到了地上,一个寒战袭来,突然腿间一热,一股带着腥臊之气的味道蔓延开来,很快,在她的ρi股下面,渗出了一小滩水渍
众人一看,纷纷捂着口鼻,看向赵氏的目光愈发的鄙夷!
再怎样,小草也是她的女儿,当初还是她不要这个女儿,甚至还想把她买进那种肮脏的地方,如果不是章六姑大义,还不知道章小草被磋磨成什么样呢 ... [,]
(?要是没有章小草,他们这些人能种上棉花,能过上家有余钱,顿顿吃米饭的好日子?
小草定亲又毁亲的事,他们也听说了,心里并不相信!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都是一个村的,谁不了解谁?她既然都能为他们这些乡亲们着想,还不计较的帮助曾经想卖掉她的亲爹,可见是个纯良厚道的,就算退亲,也一定是那户人家不好,以她现在的这样好的条件,找个好夫婿根本不是难事,退亲又不是杀人放火,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一刻,章小草为章家村所做的一切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如果当初她只顾自己发家致富,把乡亲们甩到一边不管不顾,此时怕是早就被一人一口唾沫给淹死了!
这不能说别人现实,只因为在别人心里树立了好的形象,所以一出事,这些人下意识的是去维护,而不是人云亦云!
说到底,大部分人还是怀着感恩的心!
章小草冷眼看着这一切,听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淡笑!只是视线冷厉的落在坐在地上起不来的某人时,眼底冰霜一片,这个女人,该好好的‘问候’一番了!
察觉到这道带着刻骨冷意的视线,赵氏暂时忘了羞臊,惊慌的抬起头来,在看到站在面前的章小草时,再也不敢口出污言了!
章小草收敛了情绪,俯视着直接问道:“今日你在我家门前发疯撒泼,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昨天凌雨才查出那些话是她传开的,今天她就过来闹,还打着章宝珠章宝银的借口,要是真的想替他们喊冤,也不用等到现在!
尽管心里已经猜到是谁,可是没有证据,既然赵氏撞上来,那就只能先拿她开刀了!
赵氏一听,猛地想起她来这里的目的,正想再次破口大骂,一下子看到了站在章小草身后正一身煞气的凌云,顿时不敢再骂,却古脖子高声说道:“没有谁指使我,是我自己要来的,怎么,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还不准别人说?”
章小草之前就听到她说自己害了章宝珠,又陷害章宝银坐牢,现在看她受了惊吓,还敢如此说,难道她真的知道章宝珠的事是她暗中推了一把的?
不!凌雨做事小心,更何况那件事她根本没怎么Сhā手,都是章宝珠自己作死才会这样,赵氏根本就不会知道,那么她只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这样一想,章小草很快就猜到这卑鄙无耻的手段是谁的手笔了!呵呵,那个女人还真是不死心艾为了彻底毁掉她,竟然一连挖了好几个坑给她跳,若是别的女子,定亲又退亲,还背着个水性杨花的名声,恐怕受不得几句侮辱就无颜见人,自寻短见了!
这下见一计不成,又连忙使动赵氏上门闹,不管怎么说,赵氏都是她的亲娘,中间总有些血缘牵绊在里头,纵然她们之间只剩下憎恶和冷漠,可在外人眼里,她们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母女,赵氏的恶意中伤,自然会令人信服!
就算最后还是没能逼死她,她的人生也蒙受了巨大的污点,她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她排斥在外,哪怕林肇源坚持,林家的其他人也不会同意,这样,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果然,无耻是没有下限的,既然她敢躲在背后步步紧逼,三番四次的想陷害她,她章小草也不能当缩头乌龟这么避着!当初奶奶的事,她念着和他之间的情分没有直接下手,现在她元氏敢再犯,就怨不得她了,要是他回来了,真的怪她,那这段感情,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想通了这些,她突然决定,就趁着这次,当着章家村的乡亲们面,把元氏的真面目彻底揭露,只怕现在她还坐在家里,正品着茶,惬意的等着‘好消息’,她就让她知道,她章小草,不是任由人肆意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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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被人提醒了才想起今天不仅是元宵节还是西方的情人节,祝大家元宵快乐,情人节快乐,没有情人的马上有情人,有情人的终成眷属(各位中,已经为人ℚi为人母的应该有,嗯嗯,祝贺你们白头偕老,数年恩爱如一日)只可怜我这个没情人没老公的娃子一个人默默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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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章 元氏上钩
( 此时,天色渐亮,不少人正准备去田间劳作,经过章小草家时,见空地上集聚了很多人,还吵吵嚷嚷的,时不时的传出极为难听的叫骂声,不禁好奇的凑拢过来!
章老实章大柱等几个和章小草关系很不错的看到赵氏,都皱起了眉头!
无人留意的时候,一个侍女打扮的人也悄悄地靠了上来,两眼紧紧地盯着场中发生的一切!
赵氏顶着光秃秃的脑袋坐在地上,一脸怨毒的盯着章小草,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胆子又渐渐大了起来,认定章小草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敢对她怎么样,于是再度指着章小草骂道:“别以为你有奸夫帮忙老娘就怕了你,你这个贱人要是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赌咒发誓说宝珠不是你害的,二郎坐牢又被拉去做苦力跟你没关系,老娘就跪下来,给你磕三个响头!”
章小草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刘婶听她左一个奸夫,右一个贱人,顿时心头火起,反唇相讥道:“你有什么资格骂小草?她哪里对不起你了?她到底是你生养的,你骂的这么难听,你这个生她的人又是什么东西?”
刘婶讥讽的话语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有话好好说就是,干啥骂的这样难听,说到底小草还是她女儿,哪有这样骂人的?
赵氏一噎,见是她的老对头,遂掉转矛头朝着刘婶骂道:“老娘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关你屁事!她害了老娘的女儿,老娘还骂不得?她是老娘生的,就算不认老娘,老娘也是她亲娘,老娘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有种你也去生个骂去!”
刘氏听了她胡搅蛮缠的话,气得跳脚,正要捋起袖子上前跟她好好说道说道,却突然被上前挡在她面前的人止住了!
“你说我害了章宝珠跟章宝银,你有什么证据?你要是有证据就拿出来,我们当着所有乡亲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如果你没有,只是凭着一张嘴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还妄想污了我的名声,我绝不会让你完好的走出章家村!”
章小草平静中带着冷意的话语令赵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忍不住的想要躲开她带着压迫性的目光!
可是一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女被她害的那般凄惨,而这个罪魁祸首却偏偏活得比谁都滋润,顿时所有的戾气都涌了上来!
她直视着章小草的眼,再度强硬道:“要什么证据?你要是心里没鬼,敢当众发毒誓那些不是你做的,老娘就给你磕响头,你敢不敢?”
章小草自然不会发毒誓,就算不会应验,可到底有些膈应人!
“你的响头我受不起,我还想活的久一点,不想遭天打雷劈!你既然拿不出证据,就不要到处乱叫!看在你到底生养我一场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但要是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像今天轻易放过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处置赵氏,现在只能把她撇到一边,先把元氏引出来!
“想打发我走?没门!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赵氏一听,岂肯善罢甘休?又一ρi股坐在地上,两手拍打着地面,涕泗横流的哭嚎起来,一声又一声的咒骂着章小草!
虽然她没有证据,但是那人服侍过宝珠,又受过恩惠,如果是假的,自然不会冒着被打出林府的危险偷偷跑出来告诉她,所以宝珠一定就是这个贱人害的,可惜她没有证据,那人不让她找章小擦的麻烦,并说过就算把她招出来,她也不会承认,到现在,她根本没办法在所有人面前揭穿这个小贱人恶毒的面孔!
章小草见此,眼底一片冷意,止住了要动手的凌云,走上前看着不住撒泼的赵氏冷冷的问道:“别以为我真不敢对你怎么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敢污蔑我,到时告到里正族长那里去,我看你连赵桥村也别想再待下去了!”
赵氏听了,倒是被吓住了,她今日之所以敢过来闹,就是仗着是章小草的亲娘,就算她们现在没有关系,可她是她的娘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不管她怎么闹,她也不能对她如何!
可如果把里正族长叫来,到时把几个哥哥和嫂子惊动了,尤其是几个嫂子,自宝珠出事后,就不再把她放在眼里,坑骗走了她所有的银子不说,还要赶她走,她爹娘不肯,他们就合起火来要把她和爹娘赶出去单过,她爹娘没办法,只好默许几个嫂子把她赶到杂物间赚而且每天要干完所有的家务活才有饭吃!
可以说,赵氏现在的日子,就跟当初章小草的日子一样,受尽哥嫂的欺压,不过却比章小草要好的多,至少她爹娘还在,也是真的疼她,私下里塞些吃的给她,不会真让她空着肚子干活!
章小草也正是听凌雨说了赵氏现在的境地才想逼她说真话,将元氏扯出来,只是到现在,她却没有丝毫要把元氏招出来的意思,看来,她还得再下功夫!
“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有证据你大可以拿出来,这么多相亲看着,我不会耍赖,更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要是拿不出来,却还在这里无理取闹,就别怪我无情,现在就告知里正族长,把你赶出章家村,不准再踏进这里一步!”
章家村其他人听了,都点点头,要是这事落到他们头上,哪里还会废话,早就直接打上门去了!
赵氏听了,很不甘心,可是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心知再继续闹下去,根本占不了便宜,原以为自己这么闹,这小贱人为了自己的脸面,一定会把她请进屋好好商量,哪里想她根本不按路数来,让她后面的计划使都使不出来!
章小草见她脸色变来变去,就知道她还不肯就此罢休,正好,她也不想就这么把她赶走,于是继续道:“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是我害了章宝珠他们,但你为什么不动脑子想想,事情都过去这么久如果不是另有所图,那人为什么现在才对你说?”
赵氏闻言,心里突突直跳,却不肯在章小草面前示弱,情急之下,一下子漏了口风:“她平日里不能轻易出来,是后来才偷偷跑出来跟我说的!”
说罢,她又凶狠的盯着章小草道:“她受过宝珠的恩惠,不会骗老娘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宝珠一定是你害的!”
章小草懒得理她,心里暗暗分析那个人会是谁!整件事都是元氏弄出来的,那么那人一定跟她或者她身边的人有关联,她每次回来,身边都是带着春柳春芽两个丫头,这两人是她的心腹,这样隐秘的事应该会吩咐她们俩去做!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通过她们俩把元氏牵出来呢?凌云凌雨是林肇源的手下,这件事不会全心全意的帮她,她只能自己把元氏揪出来!
眸光流转,不经意间看到藏在人群里,那个衣着鲜亮的侍女,细看之下,不是元氏身边的春芽是谁?
眼底划过一丝冷意,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她扭头,冷冷的看着骂骂咧咧的赵氏,对众人道:“大家说,赵氏没有证据证明她所说的事,还不停地污蔑我,妄想毁掉我的名誉,我已经好声好气的跟她解释了,她还是不听,大 ... [,]
(家觉得还怎么办?”
话音刚落,刘婶第一个跳了出来,愤愤不平的说道:“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干脆直接报官,告她诬陷,抓她去坐牢才好,免得乱害人!”
章老实觉得这是章小草的事,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扯了扯婆娘的衣角,让她不要乱说!
章大柱却很赞同,大着嗓门说道:“她一个外村人大清早的跑到咱们村捣乱,胡乱朝你一个姑娘家身上泼脏水,你大度不跟她计较,可她自己不放过自己,你就干脆成全她算了!”
其他人虽然没有明显表态,可大多数人都跟章老实的想法差不多,又不是要杀了赵氏,只是弄去牢里关几天,等关老实了就好了!
躲在人群后的春芽皱眉,这些乡巴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应该指责那个村姑不知廉耻,把她赶出章家村吗?为什么现在还要帮着她,甚至她要对付自己的亲娘,他们也在一旁怂恿着,事情完全超出夫人的控制啊
不行,得回去把这里的一切告诉夫人,看夫人怎么办才行,不然错过了这次机会,等少爷回来,一切都晚了,夫人只会责怪她和春柳办事不利,一定不会给她们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她看了场中一眼,提起裙摆,匆匆走了!
章小草看着春芽离开的背影,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一旁的凌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眉头微皱,眼里划过一丝隐忧!
春芽回到林家,来不及让春柳通传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去,惹得正捧着本诗集看的入神的元氏十分不悦!
“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平日里的规矩哪里去了?”
春芽连忙跪下请罪,把方才的事一丝不漏的告诉了元氏,盼着能饶了她这回!
元氏一听,惊讶的不行,也来不及责罚她,连忙问道:“那些乡巴佬真这么说?”
春芽连忙点头,忍不住问道:“夫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元氏缓缓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思索着对策,那个村姑果然不简单,小小年纪竟能蛊惑那么多人为她说话,难怪源哥儿为了她,临走前还不忘给她暗示,要真让她进了门,迷惑了这一大家子,那还有她元氏站的地儿吗?
连一个村姑都压不赚传出去都是笑话!
要是以往,也许这次就会这么算了,等下次再找机会,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要是不把那个村姑彻底打压下去,以后都不会有机会,说不定还会被缠上!而且源哥儿应该快回来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怕是会怨上她,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做个了结!
“春柳,进来给我换套衣裳,我倒要,一个村姑能有什么本事,把那么多人都给蛊惑住了!”
春柳听了,连忙去了里间找合适的衣裳,最后挑了一套深紫色,泛着淡淡的银光,看起来华贵异常的衣裳!
元氏看了,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这套衣裙是她上次去府城,花了大价钱请城里最有名的衣坊做的,统共就三套,就花了近三百两,平日里她都舍不得穿,只有适逢宴席,才会上身!
待元氏换好衣裳,春芽也连忙上前,给她梳了一个高贵大方的发髻,上面簪着几根金光闪闪,异常耀眼的华贵发饰,比起参加宴会时的隆重装扮,也不遑多让!
春柳上前替元氏抚了抚衣边,含笑的说道:“夫人这身装扮过去,就往那里一站,一定能震住所有人!”
这话元氏爱听,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而已,如果不是为了办事,哪里会让他们见到?看着镜中高贵之气毕露的身影,眼里划过一抹狠意!
她就不信,她历经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吃过的米比别人吃过的盐还多,还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村姑!
------题外话------
今天来学兴,宿舍里就我一个,打扫了两个小时才收拾好,耽搁了,明天会比以往早些,后天恢复万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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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章 逼问,元氏现行
( 这头,赵氏被众人批斗,十分恼火,可又不敢再口出污言,只愤愤的看着章小草说道:“我没证据证明是你害了宝珠和二郎,可你能证明这两件事跟你没关系?”
章小草见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死心,冷哼一声,嘲弄的说道:“我是不能证明这两件事跟我没关系,难道不能证明这些,就能说命我是凶手吗?那我倒要问问,前天村子里无缘无故的丢了一只鸡,我说是你偷的,难道你就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偷的?”
话音刚落,其他人纷纷笑了起来,亦是嘲讽的看着赵氏,看她怎么回答!
赵氏一听,憋得脸色涨红,气冲冲的吼道:“你这是狡辩!”
章小草没理会她的疯癫,任人说着她的坏话,只静静地看着通往村子里的道路,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元氏引来!
赵氏被那些刺人的目光看的有些受不赚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逃走,她死死地盯着章小草的背影,恨不得洞穿她,可现在她根本没办法扳倒她,还让自己陷入了这种难堪的境地!
为了早些摆脱这种难堪,她不得不放弃让她身败名裂的打算,以一种施舍的口吻说道:“宝珠的事,老娘没办法证明是你做的,可二郎坐牢就跟你有关!如果不是你怂恿,他怎么可能自己送上门去给人告,这件事有不少人知道,你别想抵赖!”
章小草皱了皱眉,有些明白赵氏的意图了,这件事知道的人有几个,但都知道就是她出的主意才让章宝银只判了十年,不然怕是牢底坐穿也出不来,她不怕承认,不过,她倒想看看垂死挣扎的赵氏又在打什么主意!
“那你想怎们样?”
赵氏闻言,心中一喜,以为她妥协了,于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Сhā着腰,小人得志的说道:“二郎是我儿子,现在他已经坐牢了,也不知道被拉去了哪里,我也不能对你怎么样,你赔我银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此言一出,立马迎来了更强烈的鄙夷声
赵氏被那些鄙夷的目光看的险些落荒而逃,可为了拿到银子,她直接忽视,挺直了背,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的旁人直皱眉!
本来这次大闹就是为了得到银子,让自己的下半辈子有个依靠,如果能败坏这个小贱人的名声也不错,但是现在败坏不了,就只能拿了银子走人了!
章小草早就料到她的目的,一点也不意外,淡淡的看着她,眼底深处带着鄙夷,正要拒绝,眼角却扫到期待中的身影正渐渐靠近,于是改了口风,故意大声说道:“你要多少?”
赵氏一听,心里砰砰直跳,她早就知道这个贱丫头靠着种棉花发财了,现在要房有房,要地有地,家里的银子也不缺,不好好宰一笔,都对不起她费得这番口舌!
“我我要一千两!”
赵氏狮子大开口!
“咝!一千两?她以为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太不要脸了,要不是小草儿,二郎哪里只判十年,现在还敢上门要钱,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我看,她这回过来闹,就是为了银子!一开始我还真以为她多疼爱孩子呢,却是想趁机大捞一笔,怎么会有这种人呐!”
“你现在才知道?能把自己的孩子都卖掉,你指望这种人能多疼孩子?小草艾你可千万别给她!”
一时间,四下里议论纷纷,原本对赵氏还有些同情的人现在是一天都不可怜她了,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东西!
赵氏在众人的炮轰下,再次变了脸色,却没想过离开,今天不拿到银子,她如何甘心?
章小草讽刺的看着浑身不自在的赵氏,虽然早就知道她自私无情,最爱的是她自己,可是现在再次见识到了,还是替原主感到不值!
心里瞧不起赵氏,可她还没忘记正事,见元氏已经靠拢过来,她故作愤怒的说道:“我凭什么给你!如果不是我,章宝银怕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不知好歹也就罢了,一开口就是一千两,你想都别想,我是不会给的!”
元氏听到这番话,顿时觉得机会来了,在春柳春芽的招呼下,仪态万千的走进场内,看到落魄的赵氏,心里暗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面上却装作才发现她似的涅,一脸惊讶道:“呀,这不是赵嫂子么?怎么变成了这样?小草姑娘,你也是的,她到底是你的亲娘,你怎么能对她大呼小叫?”
众人看着突然冒出来,一身华衣,周身华光四射的元氏,纷纷被震住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元氏,以前她打扮的也富丽,没有半点像村妇,可绝对比不上现在,甚至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敬畏感!
章小草听着元氏‘得体’的话语,再看着众人的反应,哪里还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难道她认为凭借一身死物,就能震慑住她吗?
也太小看她了!
握拳死死地压抑着对元氏的愤恨,章小草神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点也看不出她的愤怒,这反倒让元氏有些不安,觉得章小草看到她,至少该表现的很气愤才是,毕竟那个老太婆是被她气瘫痪的!
“倒是不知道林夫人竟然也会专程过来管这等闲事,只是林夫人不知前因后果,还是先别开口了!”
话里隐隐暗示元氏多管闲事!
元氏脸色一僵,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见章小草竟敢如此无礼,心里气得不行!
而章小草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元氏高傲自命不凡,从来都没瞧得起她,现在被她这么个小人物讥讽,哪里会忍受的卓
果然,元氏皮笑容不笑的说道:“我是不知道事实,可是咱们元庆以孝治国,你对自己的亲娘大吼大叫,就是不孝啊”
看着她依旧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却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章小草很想爆粗口,劳资怎么样,特么关你屁事?
“林夫人,恕我没读过书,不知道什么叫以孝治国!‘父慈子孝’我还是知道的,父母不慈,子又如何孝?当初赵氏如何对我的,大家都看在眼里,从我被她卖掉那天起,我就没有母亲,我该孝敬的是我奶奶!”
元氏被她的伶牙俐齿噎赚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反驳!
这时,赵氏见元氏替她说话,顿时像看到救星一般,对元氏道:“林夫人,您倒是说说,我是她的生母,当初卖掉她也是迫于无奈,要是没有我,能有她吗?现在她天天大鱼大肉,住着大房子,我这个做母亲的却只能忍饥挨饿,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儿,这世上哪有这个道理?”
元氏一听,像是找到借口似的,连连说道:“理应如此!”说罢,又一脸圣母的对章小草说道:“你就看在她生养你一场的份儿上,给她银钱吧,要是没有她,也没有你不是?她失去儿女,又没个依仗,你就当可怜可怜她!”
章小草见她这般装镊样,恶心的险些把隔夜饭吐了出来,她要是真给了,才是上了她的当!
她敢说,今天她 ... [,]
(给了赵氏银子,明天准会传出她陷害手足的事来,只怕原本只是怀疑的人,会因为这一千两银子的造成的震动,彻底相信她做了这种事!
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不代表她喜欢成全别人,尤其是成全元氏这个恶心有恶毒的女人!
“林夫人是不是有些是非不分了?!说起来,我被赵氏用七两银子卖掉,就是买断了往日的一切!现在,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要出银子帮扶她,也不该由我一个黄毛丫头出头!再者,今日她上门大闹,妄图毁我名声,我没有跟她计较已经格外大度了,再给她一千两银子,只怕被人当我好欺负,以后谁都如此上门要钱,就是我家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折腾啊”
说到这里,见元氏的脸色渐渐变了,心里大快,也不管她如何咬牙切齿,继续说道:“林夫人心善,有这份帮扶的心,干脆这一千两就由你来出,毕竟你开着铺子,家大业大,也不用的乱七八糟的人上门讹银子!再则,你从来不管村子里的闲事,今日盛装而来为赵氏出头,可见你对她不一般啊”
似是而非的话,令在场的人心里泛起了嘀咕,是艾这元氏原本就是城里的小姐,就是嫁到章家村,也看不起他们这些乡亲,从来不管村子里的是是非非,今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盛装过来,还不分是非的给赵氏撑腰,要说没猫腻,打死他们都不信!
受到四周那些异样的眼光,元氏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看着章小草的目光溢满了深意,难道她知道整件事是她做的?
要不然如何解释她话里的敌意?说起来,上次见了一面,可谈话匆匆结束,她并不了解这个看起来极为寻常的村姑,也着实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的村姑竟然如此厉害,三言两语就挽回了颓势,还顺利的把怀疑的目光调转到她身上!
本来是打鹰的,现在反被鹰啄了眼!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她再暗示几句,那些人肯定怀疑是她串通赵氏来找麻烦的!
想到这里,元氏笑的端庄得体:“看你这话说的,大家都是乡亲,以前不在村子里待,对村子里的事了解不多,今日过来,也是因为我是个做母亲的,不想看到你们母女反目成仇,所以过来劝劝,你要是觉得我多管闲事,我不说就是了!”
这种解释也算合情合理,她的确很少在村子里!
章小草哪里肯让她就此缩回去,她看着元氏,似笑非笑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夫人对年初那起流言耿耿于怀,趁着这次机会,特意指使赵氏上门来闹,想败坏我的名声,让我在村子里呆不下去呢,原来是我误会了林夫人,还请林夫人别见怪!毕竟当初流言发生后,你找奶奶过去聊天,奶奶气得怒火攻心,刚出门就晕倒,醒来就瘫痪了,不能怪我怀疑夫人!”
似真似假的一番话,说的元氏的脸色忽青忽白,她的确打着这样的主意,却不可能让外人知道,现在被一个村姑如此讥讽,她哪里还能端着一副好脸色?
而周围的乡亲听了这番话,心里的怀疑愈发的重了,当初的事他们都是知道的,以元氏的性子,要是她真的打着这个主意,也不是不可能!
章小草目的达成,心情颇好,不过并没有放松警惕,防备着元氏的反咬,她可不信,以元氏的狠毒和聪明,会轻易的认输,现在她就好好听她的辩解,随时抓她话里的破绽进行反击!
元氏不愧是元氏,尽管心里恨极,面上却不显,要是别人,只怕早就跳起脚来骂人撒泼了!
她十分愧疚的看着章小草,抽出一条丝帕擦着眼角,忧伤的说道:“你怪我是应该的!那次我是被那些流言气到了,一时口不择言气坏了你奶奶,我也后悔的很,后来知道是误会一超我更是没脸见你们,这半年更是吃不下睡不着,都不敢回来见你们,后来听说你奶奶好了,我这才安心了些,也想趁着这次回来,特意上门探望,不想不到这事!”
这番话说的找不到半点破绽,再加上章奶奶出事后,她的确去探望过,一时之间,倒是让人辨不出真假!
要不是站在对立面,章小草几乎要对她这番声情并茂的表演拍手喝彩了!她不得不佩服元氏逼真的演技,一下子转移了重心不说,还不忘替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换取别人的原谅,就是她这个知道事实的人,几乎被她这番装镊样的姿态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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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章 撕破脸皮,归来
( 只是,假的就是假的,演的再怎么逼真,也掩盖不了假的本质!
章小草看着做作的元氏,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即使你如此费心的模糊重点,我若不成全你,倒是显得没担当!
“林夫人不必如此!要是让林家的祖先知道是我和奶奶才使得你这个‘孝顺’的媳妇清明节没回来祭拜,怕是对我们心存不满呢,要是冲撞了,这该怎么算?!”
你不是说我不孝吗,那你清明节没回来祭祖,岂不是更加不孝?五十步笑百步,你有什么资格说?
这个时代,清明节是个很重大的节日,人们认为祖先去世后,会一直护佑着后人,所以逢年过节的祭祀比起现代越发的隆重,最好是一家人祭祖,除非是离家太远,真的赶不回,而且就算赶不回来,也要准备好祭品,另设一处,单独祭祀
元氏做贼心虚,去城里的路上,马车失控被吓到了,清明节那天愣是没回来,就连林诗源也没有,里正气得不行,大发了一场脾气!
听到章小草明褒实贬的话,元氏气得心头再次一堵,可她的隐忍不是一般妇人能比的!
“清明节那天正巧有事耽搁了不能回来,好在另设祭祀台,不然呐,可真是大不孝!”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了章小草一眼,突然一脸笑意的上前,拉着她的手,眼里闪着恶意的光:“对了,还没恭喜你呢,上次参加一个夫人的宴会,碰到一位江姓夫人,才知道原本你和她的弟弟定亲了,她娘家家境殷实,弟弟还是个读书人,你呀,果然是个有福气的!”
章小草闻言,脸色微变,一时不察,竟忘了江夫人肯定会把这事告诉她女儿,而她更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巧合,被元氏碰巧知道了!
现在她当众揭出来,不就是想警告她还有告诉在场所有人,她没有机会肖想林肇源,不然,不就要背上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名声么?
元氏似是没发现她的变化一边,含笑的凑到她耳边,恶毒的低声说道:“就凭你一个退婚的村姑,妄想嫁给我儿子,进林家的大门,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章小草闻言,并没有元氏想象中的愤怒,继而失态的怒骂她,只见她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底带着鄙夷和怜悯,这样复杂的目光,看的元氏心头火气!
“元氏,我真的很可怜你!你处处算计我,时时不忘将我踩进地底下,不想我跟你儿子有乾,实际上是你自己掌控不了自己的儿子,妄图通过各种卑鄙的手段给我施压,让我知难而退!你既然如此了解他,难道就没想过你的做法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待他回来知道你这个母亲做的好事,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孝顺你,听从你的安排?他不是你能掌控的傀儡,你做的一切也不是为了他,只不过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这番话猛地击到元氏的心底,揭露了她内心最自私的一面,她猛地抬头,狠毒的看着章小草,面上带着被看穿的狼狈,却不肯就此低头!
只见她冷冷一哼,嗤笑道:“我的儿子我清楚!就算他现在不明白,以后总会理解我的苦心,我是他娘,再怎么样,他也不敢对我不敬,而你,只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妄想攀附他,他现在年轻,一时被你这个狐狸精迷惑了而已,你以为他对你能有几分心思?”
章小草闻言,并不气恼,不管林肇源对她有几分真心,以后会不会变心,但至少现在这份真心还在,元氏越是阻碍,越是激发他的抗争之意,而且……
她突然想到什么,意味不明的看了元氏一眼,凑到她耳边低低的问道:“他是不是你儿子,你心里有数!”
这短短的一句话,像是一声惊雷,在元氏耳边炸响,脸上首次出现惊慌失措的神情,她忍不住高声尖叫道:“你这个贱人胡说什么?源哥儿就是我儿子,你胡说……”
章小草被她尖叫吓了一跳,耳边嗡嗡作响,原本她只是想试探一番,确定真假,可现在看到一向心机深沉,轻易不露的元氏反应竟是如此之大,心里已然有数!
其他人还未从章小草定亲一事中回过神来,又被元氏突如其来的尖叫吓醒了,待反应过来元氏说了什么,一个个顿时瞪大了眼!
难道源哥儿不是元氏的儿子?
元氏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闭紧了嘴巴,脸上很快恢复了平静,不见方才的扭曲,心里却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早已经波涛汹涌,她猜忌的盯着章小草,泛起一阵阵强烈的恐慌!
这个贱丫头无缘无故的说这种话?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章小草看着她不土烁的眼,冷笑一声,却并没有继续逼问,林家她最厌恶的只有元氏,不想影响到其他人!
赵氏离得比较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只是不甚明白,不过章小草定亲一事她还是听清楚了,于是像是抓到什么把柄似的,指着章小草得意洋洋的叫道:“我=老娘就说你定亲了你还不承认?现在林夫人作证,你还想抵赖吗?该不会真的让人退亲了,没脸承认吧?”
章小草的脸色阴沉下来,赵氏就是跟搅屎棍,有事没事都爱掺和,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报复她!
“定亲也好,退亲也罢,都是我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说道!”
赵氏哪里肯?今日本来就打着要银子,败坏她名誉的事来的,现在有元氏在,只要她肯说实话,她章小草别想有脸出门!
“哼,是不关老娘的事,可这关章家村的事!你也不去听听外面那些人怎么说你,哎哟,老娘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这不是败坏章家村的名誉,以后章家村的姑娘谁要,谁敢嫁进章家村做媳妇啊要是这事摊到别人身上,早就一头撞死了,你没这个自觉就算了,还跑出来丢人现眼,说到底也是老娘的错,生出了你这种不要脸的东西!”
说到这里,她环视一圈,见大家都看着她,连忙用那脏兮兮的,还沾着自己尿液的手拉了拉元氏袖子,催促道:“林夫人,您倒是说句话啊”
元氏看着沾满污渍还泛着一股恶心味道的衣袖,勃然大怒,想狠狠地甩开赵氏的手,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得不生生的忍赚最重要的事,她们有共同的敌人!
“退亲?我只知道她定亲了,倒是没听说她被退亲!”
章小草原本听了这番连讽带骂的话,就恨不得拿坨狗屎塞进她嘴里,现在听到元氏做作的附和,只想一人一脚将她们踹的远远的!
只是这事再争辩下去已经没意思了,被她们这么一闹,有心人一打听就能知道,与其让别人胡乱的猜测,再传出不好的话来,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就算退亲了又怎么样?我章小草行得正坐得稳,没做有辱门风之事,更没有伤害章家村的乡亲,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评判我阻止不了,也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去相信那些胡言乱语!”
刘婶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要我说,那些胡言 ... [,]
(乱语的人一定是嫉妒小草能干,还有艾咱们章家村今年种了棉花,挣了以前好些年都挣不到的银钱,把其他几个村子甩了几条街,他们比不过,就想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败坏咱们章家村的名声,好让咱们出去抬不起头,咱们可不能上当!”
章小草一听,差点扑上去抱住刘婶猛亲一口,本来一件不算大的小事,都能让她扯出大番大问题来,心知她是维护自己,也十分感动!
不少人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他们可没忘记那次卖棉花,其他几个村子里的人过来转悠,说的那些酸不拉几的话!
“咱们是知道小草的为人,可外人不知道艾这事要是胡乱传下去,真的不太好听啊”
但还是有人不放心,尤其是那些家里正有找婆家的女儿,本来这次种棉花,让他们一下子富裕起来,别的村子,甚至镇上的富裕的人家都愿意同他们结亲,现在传出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毕竟大家都姓章!
说出这话的人,立马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驳,难道就因为别人在瞎传,就要惩治无辜的章小草吗?
元氏赵氏看着这一幕,脸上青白交加,她们根本没想到章小草竟然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用户,原来她们费尽心机做的一切,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此时,元氏的肠子都悔青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村姑竟然如此厉害,今天这趟浑水就不该趟的,现在目的没达到,反倒惹了一身骚,还差点被一个村姑抖落了她死守着的秘密,就算她只是胡言乱语,可以她的本事,只需略略使些手段,把这事四处宣扬,到时候,就算是假的,怕是也能变成真的!
元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章小草就算再怎么恨她,也不会像她一样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然方才就有法子当场将她逼得无所遁形!
赵氏看着章小草凌厉的眸光,也吓得心砰砰跳,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来闹的,这一闹不仅没得到任何好处,反而激怒了她,要是她真想对付自己,这还有活路吗?
这一刻,赵氏真的后悔了!
元氏胡思乱想了许多,后悔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再次找到了打击章小草的法子,她三番四次的设计,无非就是想她离儿子远点儿,既然私底下的面子都撕破了,表面上的功夫也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
“我是外人,自然管不了你的事,可是如果有人以为退婚就能攀上我儿子,有辱我林家的颜面,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章小草眼睛微眯,岂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暗示?她果然以为自己退婚是为了巴上林肇源,她真想好好问问,她哪来的自信认为她会吊死在她林家那棵树上!
“林夫人,你什么意思?”
元氏冷哼一声,眼角上挑,蔑视的看着她,面上再也没有之前那般疏离的笑意,整个人显得有些刻薄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是女人,还顾忌着你的颜面,别逼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撕下你虚荣的面目!”
二人一来一往的对话,不是蠢蛋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围观的人原本以为这件事是小草和赵氏的恩怨,到现在才发现,元氏似乎对小草也有很深的敌意!
难道小草跟源哥儿真的有什么?
章小草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再看着元氏眼底的算计,突然明白她想做什么,也知道她下一步想做什么,无非是想逼迫她当众表明对林肇源的态度,如果她说对林肇源无意,那以后要是和林肇源有什么,无异于自扇嘴巴,要是承认,那么她水性杨花的名声就要坐实,自此在章家村颜面尽失!
不管哪一个答案,都是元氏乐见的!
“不好意思林夫人,恕我愚笨,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真猜不到你在说什么!”
元氏见她装傻,岂肯放弃,尖酸的步步紧逼:“你以为你装不明白就能蒙混过去?当初传出那档子事儿,根本就不是误会,前些天你明明定亲又毁亲,难道不是巴望着源哥儿?你要是真没这心思,你敢拿你奶奶指天发誓说你没有?”
章小草一听,脸顿时阴沉下来,敢逼她用奶奶发毒誓,元氏,你到底有多狠!
凌云凌雨一听,就知道事情要糟,尤其是凌云,要不是凌雨拉住他,他差点要跳起来拎起元氏丢得远远地!
元氏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想,再次逼迫道:“你不敢发毒誓,就是心虚,看来外面的那些传言一点也没错!”
章小草没有被她激将到,反而有一种深意的目光看着元氏,突然反将一军:“那你敢拿你最亲的亲人发誓,说年初还有现在的传言都与你无关吗?你要是敢发,我就敢!”
元氏一听,脸色蓦地大变,咬牙切齿的盯着章小草,几乎崩碎了牙齿!
章小草像是没看到一般,丝毫不惧的迎上元氏怨毒的目光,大声质问道:“我自问同林夫人无冤无仇,年初她把奶奶叫去,说是商量解决事情的办法,却把奶奶刺激的瘫痪,我倒是不知道一向以知书达理于人前,令人交口称赞的林夫人说了什么样的话将奶奶气成了那样,林夫人敢当众把那天说的话说出来吗?这次本是我和赵氏之间的恩怨,你无缘无故的Сhā足进来,莫名其妙的要我发誓,敢问,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就因为你莫须有的怀疑,我就要听你的话,拿我最亲的奶奶发毒誓?林夫人,你,凭什么?”
最后一句反问掷地有声,逼得元氏不自觉的连连后退!
元氏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逼得无言以对,她能说什么,难道真要把那天的话说出来?现在那些人摆明被这个贱丫头蛊惑了,她说出来只会自取其辱!而且,今天她的作为已经惹人怀疑了,再怎么解释,她也没权利要求别人发毒誓!
失策艾真的失策啊
看着元氏的脸色变来变去,章小草并不打算放过她,既然撕破了脸皮,那就干脆撕到底!今天不让元氏颜面扫地,对不起这些时日来奶奶受的苦楚还有她的委屈!
她不一定非要死守着同林肇源那段感情,却不愿意被人逼着放弃,她有她的自尊和骄傲,元氏这种人,根本不配让她放弃任何东西!
“怎么,因为那些事都是你一手做的,所以你不敢?因为你做贼心虚,还怕报应真的会应验在亲人的身上是不是?”
元氏闻言,脸色一变再变,广袖下的染着丹蔻的指甲死死的掐进了手心,刺破了皮肉,漫延出一丝丝血痕!
她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被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而这人还是她一直看不上的村姑,教她如何不愤怒?
众人看看一脸青白的元氏,又看看一脸平静的章小草,之前埋下的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悄然发芽!
见元氏半天没反应,章小草似是等的不耐烦了,催促道:“林夫人快发誓吧,发完了我还要发呢,我可不想睡一觉醒来,再传出我勾三搭四的流言来,我还鞋胆子也不大,禁不住这么多的惊吓!”
元氏一听,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差点晕厥过去,她食 ... [,]
(指颤颤的指着章小草,眼睛瞪得死死的:“你如此逼迫我,就不怕失了源哥儿失望?”
章小草面色一僵,随即风淡云轻道:“你儿子失不失望跟我有什么关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咄咄逼人在先,我反击在后,有什么不对?”
元氏一噎,不敢置信的盯着她,可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真是假,难道仅仅只是源哥儿一厢情愿,这个贱丫头根本不喜欢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愈发愤怒,她一个村姑,凭什么无视她儿子?脑子气得发昏,一时忍不住尖声道:“你凭什么看不起源哥儿?你只不过是个村姑,他凭什么要为了你跟我这个做娘的唱反调,一定是你这个贱丫头故意勾引他的!”
什么?源哥儿竟然为了小草同元氏唱反调儿?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瞪大了眼,同样不敢置信的看着元氏,掏了掏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章小草错愕的看着元氏,这女人是气疯了吧,她知不知道这样的话说出口,以后就算她和林肇源有什么,也不会有人说她朝三暮四了!
元氏猛地醒过来,自知失言,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哪里是能收回来的?一想到所有的算计被自己一怒之下一语道穿,脸上顿时一片颓色!
终于打消了元氏所有的气焰,破除她的算计,也令在场的人对她有了颠覆性的看法,章小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现在不能对她怎么样,但是对于爱面子,生性高傲的她来说,这绝对是有史以来的奇耻大辱,她不怕她反击报复,真到那个时候,也是她报复回去的好机会!
就在大家窃窃私语,元氏摇摇欲坠之际,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众人不由得纷纷扭头,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章小草似是想到什么,连忙转身看去,远远的,只见一人一骑,一前一后的奔过来,待马蹄声愈来愈近,看清为首的人,不是林肇源又是谁?
日夜兼程赶回来的林肇源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地就看到那栋高门宅院前站满了人,以为是出了什么事,顿时心头一慌,来不及对身后的凌风说什么,打马疾奔
凌风一见,吓得连忙挥舞着皮鞭狠狠地瞅着马ρi股,连忙喊道:“公子,慢些,小心伤势!”
公子的皮外伤尚未好透,内伤更是严重,这一路风尘仆仆,也来不及歇息,现在已经到了家门口,还找什么急?
章小草远远地听到凌风的高喊,脸色顿时一白,情不自禁的上前两步,又生生的忍住
元氏的目力要差些,也不认识凌风,并不知道那人是林肇源,看到章小草的一样,恶毒的说道:“你这么急,难道来人是你在外面勾搭的野男人不成?”
章小草听到了粗俗的话语,皱了皱眉,并未理会,只看着越来越近的那道身影!
其他人听了,却反感的不行,以前真是瞎了眼,还以为这个女人多么的贤惠大方知书达理,今日算是看穿她的正面目了!
待元氏看清来人,脸色一白,险些抽自己一嘴巴,正要抬脚迎上去,挽回方才的失言,只觉得面前一阵风掠过,伸出的手擦过了儿子的衣边,却空空如也!待定睛看到那交握的手,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回,真的自己狠狠甩了自己一嘴巴!
别说元氏,就连还未离开的村民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张着的嘴巴半天合不上,再看到章小草二话不说的狠狠甩开那只手,更是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林肇源无暇顾及旁人的目光,在他眼里,就只有那个心心念念几个月的人儿,可是看着被甩开的手,迎上那双冷漠的眼,心里蓦地涌起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章小草看着他受伤不解的目光,强忍着拥紧他的冲动,冷冷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元氏,面无表情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林公子,请自重!”
不是她矫情,更不是她冷血,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他们两人的感情已经岌岌可危,再难维系,现在他回来了,正好把这事说个清楚,若是他选择替元氏掩饰,她无话可说,只能狠心挥蕉情丝!若他选在站在她这边……
她愿意尽力争取
林肇源心里一沉,原本泛白的脸此时愈发的白了几分,额上渗着一层密密的虚汗,在晨光的照射下,有些摇摇欲坠,整个人更是显得虚弱不堪!
“源哥儿,你这是咋了?是不是病了?”
刘婶上前关心的问道,眼睛不住的在二人之间逡巡,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
林肇源这才醒悟过来,四下里看了一眼,发现都是村子里的人,在看一身华贵的母亲还有缩在人群中有些狼狈的赵氏时,眉心一皱,又很快舒展开,对刘婶干涩的笑了笑,却一脸坦然的说道:“多谢婶子关心,只是赶路累了些,并无大碍!”
刘婶点点头,见他一丝不自在也没有,又偷偷的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章小草,心里闪过好几个猜测,却没有多说话
其他人也用目光偷偷的在章小草林肇源元氏三人之间瞄来瞄去,无一例外的都觉得林肇源对章小草有意,元氏从中破坏,现在,根本不用刻意去证明,也能把之前的事分析个七七八八,一时之间,大家对元氏的印象跌入谷底!
林肇源早就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可又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正当他准备问凌雨时,章小草突然开口了!
“你娘让我用奶奶的生命发毒誓,说我对你没有任何企图,没有妄图勾引你进林家的大门,现在你回来了,你告诉我,这个毒誓,我该不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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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对不起,我失言了,少了三千字,我是真心想万更的,但素好久没万更,写不顺,速度也慢了,呃呃呃,抱歉哈!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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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章 颜面扫地,不安
( 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众人不约而同的看着脸色异常苍白的林肇源,很好奇他会怎么回答,从他方才的反应看,他的确对小草不同于其他人,眼里的带着的情意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可元氏是他娘,他若承认是小草勾引了他,那么小草的名声算是全完了,要是承认自己对她的心思,无异于扇了自己亲娘的嘴巴!
因为伤势,加上日夜兼程的赶路,原本面色不好看的林肇源此时愈发难看了,不需要多说什么,他已经明白为何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了!
他失望的看着正殷殷注视着他的娘亲,明明在临走前暗示过她,她为何还要无端生事?难道功名利禄比他这个亲生儿子的幸福还要重要吗?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一般,却不容他逃避,只能在心爱的女子和生养他的母亲之间做出选择!
章小草面上不显,可心里早已经紧张的收缩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浅了,看着挣扎的他,心里泛起一丝丝尖锐的疼,岂不知自己在咄咄逼人?然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说逼迫他当众表明自己的态度,还不如说她自己在赌,就算他选择站在元氏那边,她也不会怪他!
林肇源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他人以为他不会选择时,他突然轻笑一声,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执起章小草的右手,轻抚着她手腕上那只白玉镯,温柔的说道:“娘是吓唬你的!我临走前,娘就已经答应你我的事,还把这只家传的白玉镯让我交给了你,你忘了吗?”
话音刚落,章小草元氏齐齐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说出了这种答案,章小草惊讶过后,很快的恢复了平静,脸上看不出喜忧,元氏则是愤恨不已,埋怨这个儿子太不孝,这话谁信?跟明明白白的扇她一耳光有什么两样!
可是就算元氏再怎么愤怒,此时也不得不借着借坡下驴,不然只会更丢脸!
她亲热的上前拉着章小草的手,扯着脸皮僵硬的笑道:“还是源哥儿了解为娘,我只是想看看小草的品性,没想到倒是叫大家都误会了!喏,这家传的白玉镯都戴上了,哪里还有假?”
章小草被元氏拉住的那一刻,只觉得像是碰到脏东西似的,下意识的就要甩开,却被元氏死死地拉住了,遂抬头狠狠地瞪着林肇源,却见他正温柔的凝视着她,眼里尽是化不开的情意,那依旧苍白的连,令她心疼,蓦地放弃了挣扎!
其他人还没从林肇源的回答中回过神来,再见元氏这般作态,一个个脸色变来变去,也只得扯着嘴皮干笑,尽管如此,大多数人还是明白他在维护小草,却也不想元氏丢丑,所以才有这番说辞!
其实就算他今日彻头彻尾的偏着元氏,也挽回不了元氏往日的完美无缺的形象!
林肇源也不想知道这番言辞到底有多少说服力,趁着今日这个机会,他索性一下子把话说开了!
“各位乡亲,我和小草的事是两家的长辈悄悄商议的,已经定下,本来想早些告诉大家,只是年初有急事出去就耽搁了,这次赶着回来,就是想把定亲之事办了,届时消大家能过来热闹热闹!”
众人见他这么说,哪里会拒绝?只是心里不免泛起嘀咕,有些怀疑这事最后到底会不会办!
章小草已经傻了,她真的没想到林肇源竟然直接说出定亲的话来,不仅没有跟她商量,连两家的长辈根本没知会过,不说林家,以奶奶对林家的排斥,她是不会同意的,到时候,这说出去的话不就成了一个笑话吗?而她更是笑话中的笑话!
元氏这下是真的怒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出言反对,无异于再扇自己一耳光,然而就这么让这个小贱人进门,她如何甘心!
“源哥儿,你不该这么早就说出来的,虽然娘没意见,还把镯子给了你,可你祖父父亲他们还不知道呢!”
元氏抽搐着嘴角说道,妄图用这个理由阻止
林肇源微微一笑:“儿子已经跟爷爷说过,爷爷也喜欢小草,他很乐意!父亲一向尊重儿子的意见,也不会反对!”
元氏胸口发堵,张张嘴想再阻止,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理由!
章小草已经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仰头咬牙切齿的瞪着林肇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是说三年后等我及笄再说这事吗?”
他们的三年之约难道就这么算了?她不要啊
林肇源看着她气鼓鼓的,还泛着红的脸,不禁有些手痒,想捏捏,可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下手,只得干咳一声说道:“早些定下来,大家都安心!”
章小草默默吐槽:可我不安心啊
大家见此,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再看这两人也是男有才女有貌,倒也十分般配,于是纷纷说着恭喜的话,表示定亲那天,一定去!
待人群散去,元氏狠狠地的甩开章小草的手,还用帕子使劲的擦,像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林肇源皱皱眉,心有不满,到底他不在的日子,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丫头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但是方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表明态度,可见是娘做了什么令她无法忍受的事!
元氏恰巧抬头,一下子看到了,顿时横眉倒竖,积攒的怒气全部爆发,指着他指责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话让娘丢了多大的脸面?你这是不孝!你又知不知道你方才说的话,完全是在葬送自己的前程?为娘日日夜夜的盼着你出人头地,你就是这么报答娘的?这个不知廉耻的村姑到底哪里值得你念念不忘?”
原本就有些不满的林肇源见娘亲竟然当着他的面就敢如此侮辱心爱的女人,也冷了脸,可对方到底是他亲娘,他只能压抑着怒气,面无表情道:“娘,她是儿子喜欢的女子,您侮辱她就是在侮辱儿子!”
元氏见此,火气更是蹭的冒了好几头,气得直接破口大骂:“你这个逆子,为了一个一无是处还被退了婚的女人,你竟然顶撞自己的亲娘!你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
说到这里,她一下子想起什么,脸上竟然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看着章小草讥讽道:“你不在的日子里,她勾搭上别人,不仅定亲了,估计知道你要回来,又胡乱找了个退了,你以为她对你有多少真心,不过是想攀附你,这种虚伪又虚荣女人,亏你看得上!”
林肇源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章小草,却见她神色淡淡,丝毫没有做辩解的打算,胸口蓦然一痛,脸色愈发的不好看了,却没有表现出愤怒,更没有出言责怪,只是淡淡的对元氏说道:“没有成亲,一切就不作数!哪怕已经成亲了,儿子也不会放手!所以,还请娘以后不要再羞辱她,免得伤了呣子感情!”
元氏气得浑身发颤,两眼死死地盯着他,像是从来不曾认识他一般,眼前这个恭敬有余,却为了一个女人敢直接反抗她的人真的是她的儿子?
林肇源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管元氏如何,他的脑宏全被章小草定亲的消息填满了,根本没 ... [,]
(心思再去想别的,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
章小草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好像站都站不稳,一下子想起之前凌风喊得那句话,顿时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忙上前扶着他,急促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短短的一句话似是一阵清风拂过,奇迹般的抚平了林肇源内心的焦灼和不安,胸口似乎也不那么痛了,只是为了令这份来自心上人的关怀多汪片刻,他故意靠在她身上,故作难受的说道:
“之前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尚未康复,现在复发了!”
实际上,他的确很难受,五脏六腑像是都被扯动了似的,但是这对于他来说,都能忍受!
章小草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见他这么痛苦,连忙对凌云凌雨道:“你们俩快扶他进去,凌风,你去把李大夫叫来,要是李大夫出诊了,就去药田叫沈年!”
凌风忧心忡忡的连忙去了,凌云凌雨也过来搀扶林肇源,章小草看都没看元氏一眼,也匆忙的跟着进去!
元氏阴狠的盯着章小草的背影,直到进门看不见了,愤愤的一甩帕子,转身一把推开挡着路的春柳,头也不回的愤恨离去,丝毫不管林肇源的伤势如何!
此时,章奶奶正同宋婆子一道在灶屋忙活着早饭,刚炒好三道小菜,熬好了粥,于是出去叫他们回来吃饭,顺便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刚走到前院就见凌云凌雨扶着个人进来
待她细看,见是林肇源,脸色一沉,再看孙女一脸焦急,更是气得心里发疼!
章小草吩咐凌雨他们把林肇源扶到椅子上坐好,正要上前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眼角瞥见一道身影,扭头一看,发现奶奶满脸阴沉的看着她
她生怕奶奶当场发火,引得大家都尴尬难堪不说,还把自己气到了,遂连忙上前挽着奶奶的手,将奶奶带到了院子里
章奶奶还不等她说话,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严肃道:“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和他再来往吗?你怎么还把人带到家里?”
章小草见奶奶根本没压低自己的声音,的被林肇源听到了,又连忙把奶奶拉远了些,来到一处墙角!
“奶奶,现在一句话也说不清楚,等他走了,我再细细的说给您听!他身上有伤,我才把他带进来的,您也别气,就当没看见他好了!”
章奶奶被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哭笑不得,这人就在家里,如何当作没看见?不过,她又不是狠心的人,既然人家身上有伤,她也不好直接赶人,只是还是忍不住说道:“他又不是没家,也不是很远,你让凌雨宋他回去不就行了,这带回来平白的让人说闲话!”
章小草干笑两声,她也是一时心急,忘了他家也在村子里,也许下意识的想看他平安才放心吧,至于闲话什么的,反正已经被说了不少,今日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定亲的话,只怕现在告诉别人他们啥关系也没有,也没人会信了!
章奶奶看着有些傻兮兮的孙女,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很是不安,只得等人走了再说!
此时,坐在屋子里的林肇源看起来有些虚弱,却比方才好了许多,他直起身子,凌厉的看着凌云凌雨,冷声道:“为什么不把这里发生的事早些告诉我?”
凌云凌雨恭谨的低垂着头不发一言,没有做任何辩解!那个时候南方的形势正处于紧张的时候,他们如何敢冒这个险把事情告诉公子?后来到了京城,亦是危机四伏,他们就更不敢说,的公子心系姑娘,做出冒险的举动来!
林肇源看着沉默的二人,也明白了缘由,可正因为如此,他心里愈发的难受,本来让他们三个呆在丫头身边就是为了替他保护她,免受伤害,可是她还是被三番四次的伤害了,而那个人还是他的娘,难怪方才见到她时,她会如此冷漠,连一向慈祥的章奶奶都对他怒目而视!
想到她遭受到的委屈,心里一阵阵揪痛,但一想到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心里也安慰不少,至少方才她没有在自己说出定亲一事后,当场反驳给他难堪,可是这样愈发让他愧疚!
他完全没想到,章小草没有当场反驳,是因为被他的那番话吓到了!
即使是他请求瑾瑜找君家人替章奶奶治铂也不能抹除他娘伤害她们的事实,那不过是母债子换,远远不能弥补他娘犯下的过错!
看着低头不语的凌云凌雨,他缓慢而又严厉道:“当初你们决定跟随我,就该知道我的规矩!尽管你们是为我着想才没有及时汇报,但是我不消有下次!”
顿了顿,一前所未有的凝重语气继续道:“她受到一分伤害,我只会承受两分,她好,我才好,你们明白吗?”
凌云凌雨闻言,心头一震,难道公子对姑娘的情意已经到了深刻如斯的地步吗?
林肇源闭目养神,不再多说,肺腑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了更多的冷汗,这次为了早些赶回来,伤势真的加重了!
章小草进来,就见他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还以为他晕过去了,顿时吓了一跳,急忙上前!
林肇源听到她突然变得凌乱的脚步声,唇角挂着一丝浅笑,嗖的睁开眼,里面升满了温柔!
如果不是有人在,他一定会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以解相思!
章小草见他睁开眼,顿时松了口气,猛地发觉自己对他太在意了些,隐隐有些懊恼,脸色也冷了下来
林肇源见她突然冷淡下来,知道她有心结,也不顾凌云凌雨在超不容她逃离的握紧了她的手
章小草发恼,想都不想的就要甩开,可那只带着茧子的大手将她钳制的紧紧地,根本甩不掉!
凌云凌雨一看,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妥当,各自找了个理由,连忙退了出去!
章小草见状,再厚的脸皮也也不好意思了,又摆脱不掉,只得恨恨的瞪着他!
林肇源却笑了,她肯生气,肯给他脸色,说明她心里还有他!
看着眼前如此鲜活生动的粉脸,林肇源压抑已久的情感顷刻间汹涌而出,心行动不受大脑控制,用力一带,将她揽进了怀里,下巴搁在了她柔弱的肩上!
章小草尴尬的坐在他的大腿上,虽然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可是这里是正厅,还是大白天的,被人看到了她就不用见人了!
推开他的胳膊,挣扎着要站起来,耳边响起一道低沉而深情的低喃,顿时静止了她所有的动作!
“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章小草险些被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逼出了眼泪,有感动,更多的却是委屈,元氏三番四次的针对她,还把奶奶气成了那样,她却因为顾念着和他的情分,一直没有下狠手报复,不然元氏的下场绝对比黄氏小花氏还有章小草凄惨的多!
之后,又被奶奶逼迫着和江家定亲,那段日子,和奶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她不是内心强悍到无敌的女子,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想他在身边陪着,这样她才 ... [,]
(有勇气面对那段灰暗的日子!
好不容易退亲了,这事又被元氏拿来做文章,尽管不全是因为他才退的亲,可是如果不曾遇见他,她也许真会听从奶奶的安排,三年后嫁进江家,毕竟,江家是个不错的人家,也不会面临元氏咄咄紧逼的难堪!
林肇源见她不再挣扎,身子却僵硬的厉害,有很多抱歉的话想说,可只能消弭在这窒闷的气氛中
好在,这种气氛没持续多久,凌风就带着沈年过来了!
沈年仔细的给林肇源把脉,脸色却变得有些凝重,令章小草的心不自觉的高高提起!
过了好一会儿,沈年收回手,沉声问道:“林公子是否于一个半月前肺腑受到重创?”
还不等林肇源说话,凌风就连忙说道:“的确如此!”
沈年脸色变得十分不好,对林肇源凝重道:“你原本旧伤未愈,一个月前又再度受创,本来一辈子只能靠药物维系,可你遇到高人替你续命治伤,只要好生调养,三五个月就能康复,可你偏偏在紧要关头不好生调养,致使伤势加重,就有些棘手啊”
章小草听完,顿时脸色一白,她知道他受了伤,却不知道竟然伤的如此重,连沈年都感到棘手!
林肇源安抚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只是有些棘手,并非无药可医!想来沈大夫有办法!”
他并未将伤势放在心上,当初受伤,一脚已经跨进了鬼门关,如果不是瑾瑜接到他失踪的消息后,派了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为他续命撑到京城,又请君家人出手,他现在也不能好好坐在这里,那般凶险都闯过来了,现在又不是没得治!
沈年这是第一次见到林肇源,见他年纪轻轻,便这般淡然沉着,眉宇间颇具风骨,心下有几分结交之意,不禁笑道:“自是有药可医,不过,治疗的过程比较漫长,也很痛苦!”
林肇源亦是淡淡一笑,问道:“不知需要多久?”
沈年抚须道:“若你肯听我的嘱咐,少则一年,多则一年半就能痊愈!”
林肇源皱眉,这时间也太久了些!
“半年如何?”
沈年一听,没好气道:“治病又不是买卖,岂能说短就短?要不是你底子好,没有两年,你别想安然的过完下半辈子!”
林肇源有些无奈,但并不后悔如此匆忙的赶回来,要不然,他晚回一步,丫头和她母亲之间怕是要成敌人了!
只是至少一年真的久了些,瑾瑜那边瞬息万变,要是有要事,他能不去吗?
章小草见他眉宇不展,隐隐猜到他的顾虑,心里突然有些生气,语气生硬的说道:“你要是不想配合沈先生医治,想把自己的身子弄垮,现在就赶紧走,以后也别来了!”
林肇源见她竟然发脾气,还用这个威胁,哪里还敢再犹豫,连忙出声应下了!
沈年见此,视线在二人之间溜达了一圈,无声的笑了!
林肇源不能一直待在章小草家医治,主动提出要回林家,章小草也没挽留,见他站起来要走,脸色依旧苍白的厉害,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说道:“先等等,我马上回来!”
众人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倒也没动!
不到片刻,章小草就跑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只小白瓷瓶儿!
章小草将瓷瓶儿打开,递给沈年说道:“沈先生,这是君离忧临走前送给我的,您看看对他的伤势有没有帮助!”
林肇源从她嘴里听到‘君离忧’三个字时,眉头动了动,并未说话,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只小瓷瓶儿!
沈年是知道君离忧的,还跟他交流过医术,对他出神入化的飞针绝技十分仰慕,一听是他留下的,就知道绝非凡品,连忙接过小瓷瓶儿,小心翼翼的凑到鼻下嗅了嗅!
突然,沈年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正等他回答的章小草,他没想到君离忧竟然连这种世间人人都想要的救命药送给了她,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出于友谊?!
章小草见雷打不动的沈年露出了这种神情,心里有些惴惴的,舌头有些打结的问道:“沈先生,这药能用吗?”
君离忧再三告诫她要好好把这药藏起来,不能告诉任何人,可是她想林肇源早些好起来,一时冲动就拿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她还是相信沈年的,不然也不会把药田交给他打理!
沈年闻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药瓶慎重的交到她手上,眼睛看了林肇源凌风四人一眼,没有说话!
林肇源能成为瑾瑜的心腹助力,凭借的自然不止是武艺,还有那颗聪明的头脑,见沈年如此,很快就猜到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瓶子里的是什么药,却只是挥挥手,让凌风三个退下,自己并未离开!
沈年见此,看着章小草
章小草看了林肇源一眼,点点头
沈年长舒一口气,才娓娓道来:“如果我猜的没错,这药是君家密不外传的‘续命丸’,听了名字,你们就该知道有续命之奇效,哪怕只剩一口气,吃了它,也能暂时抱住性命,争取医治时间!
传言‘续命丸’是君家那位创出飞针绝技的先祖倾力研制出来的,里头有千年雪莲千年紫参等数百种珍稀药材所制,那些药材别说集齐,就是随意一种,也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去搜寻,经过将近三十年的努力,那位天才才集齐所有的药材,花费将近三年时间才研制出它,当时折了大部分药材尝试,所以成品仅有十二颗,这数百年下来,怕是所剩无几,可君公子却毫不可惜的将它赠给了你!”
章小草一听,震惊的无以复加,手一抖,小瓷瓶就直直的掉了下去,待她反应过来,一声惊叫,连忙伸手去抓,却被一只突然伸出的大手稳稳地接住了!
林肇源紧紧地握着这只小小的瓷瓶,看着惊惶无措的人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震惊?不安?无奈?他不知道!
章小草看着并未摔碎的小瓷瓶,长长的舒了口气,连忙伸手接过,宝贝似的捧着!幸好幸好,虽然药丸滚到地上还能用,可是得知续命丸的来历后,她发自内心的不想君离忧送给她的东西有任何闪失!
正要问沈年这药要是不是直接服下,抬头就见林肇源正死死地盯着她的手,确切的说是她手中的小瓷瓶儿,顿时有些尴尬,他该不会以为她舍不得给他吃吧?
林肇源隐忍的收回目光,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就猜到她在想什么,顿时,那些阴郁的念头消失一空,只剩下满满的柔情!
他柔声说道:“续命丸太过贵重,有机会还是还给它的主人,我的伤能治,不需要它!”
章小草一听,连连点头,她也有这念头,这药是太贵重,她承受不起,只是一想到他的伤,她又犹豫了!
这时,沈年开口了,第一次开玩笑的说道:“你还是把续命丸好好收起来吧,他又不是性命难保,也不是治不好,用续命丸,太败家了!”
章小草听罢,只好收起来 ... [,]
(,只觉得这只小小的药瓶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像块石头压在她心上!
此时,他们都不知道,因为这个决定,在数年后无比凶险的一天,这颗珍贵的续命丸挽救了三条人命!
林肇源看着章小草,慎重的嘱咐道:“你手中有续命丸的事,千万别再告诉任何人,小心引来杀身之祸!”
沈年也点点头,他不会说出这事,可今天这东家的举动着实不妥!
章小草狠狠地点点头,打死她,她也不敢再轻易的拿出来了,而且,还得把它还回去才安心!
林肇源离开后,章小草把续命丸小心的藏了起来,这才去找奶奶,她知道不把事情说清楚,奶奶怕是连饭都吃不下!
正在纳鞋底的章奶奶看到孙女过来,还是板着脸没好气,扭头不理
章小草摸摸鼻子走过去,厚脸皮的伏在奶奶的膝盖上,还像小狗似的蹭了蹭!
章奶奶一看她这个样子,纵是再大的火气也熄灭了,只是嘴上还是生硬道:“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蹭奶奶的腿,也不怕人笑话!”
章小草连忙接口道:“我再大,就是生了白发,那也是奶奶的孙女,谁会笑话!”
这话说的熨帖,章奶奶面皮动了动,想笑又连忙忍住了:“哼,都说女生外向!我几番叮嘱,你就是不听,闷头往上冲,这林家要是知道呢定亲又退亲,愈发不会让你进门,你还是好生想想吧!”
章小草见奶奶提到了话头儿,叹了口气,顺势接过:“奶奶,方才是赵氏上门来闹,又说了我定亲又退亲的事,我也承认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章奶奶脸色一白,来不及问赵氏为何来闹,急急地抓着她的手,带着哭腔道:“你咋能承认呢?你不承认,他们都只当传言,你这已承认,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来,这以后咋过?”
章小草生怕奶奶急出个好歹,连忙说道:“乡亲们都没说啥,我是啥样的人大家都清楚,我自己承认,总比以后大家知道胡乱猜测的好!”
章奶奶半信半疑,但见孙女没事人似的,渐渐安定下来!
章小草见奶奶接受了,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把林肇源之前在乡亲们说的话全部兜了出来,这瞒是瞒不住的,却隐去了元氏的所作所为,这事她记在心里,以后算账就是,免得奶奶多想!
章奶奶按捺着怒气听完,砰地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愤愤说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他以为他林肇源是谁,凭什么当着这么说你,现在大家都以为你们真的定下了,难道你将来真要跳他林家的火坑不成?”
章小草被奶奶的冲天的怒气惊得一怔,却不敢吭声!
章奶奶看着低头不语的她,顿时想起什么,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鼻尖喝道:“他说的时候,你怎么不辩解?就任他这么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对他存着心思,就故意让他这么说,不去阻止?”
章小草委屈的看着奶奶,闷闷道:“他没跟我商量就说了出来,我当时也被吓到了,等回过神来,他就已经说出去了,我能把他说的话收回来么?”
章奶奶听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是觉得是她自己不想阻止,但更多的是气林肇源,口不择言道:
“他以为他是个什么狗屁解元就能随便指着人家姑娘当媳妇?我好端端的孙女,就是给他这么糟践的?早知道他是这么个轻浮的人,说什么都不会让他进咱们家的大门!亏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后生,全是瞎了眼!”
章小草囧囧的听着,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看着怒气不减的奶奶,她头疼的捂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去安抚!
此时,林家也是硝烟弥漫,气氛凝滞,元氏一回到家,就大发脾气,话里话外都暗示里正教坏了她的儿子,不把她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气得里正险些要替儿子休了她,直到林肇源回去,才暂时的化解了这场公公和儿媳之间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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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妥协,决定(作者在面壁)
( 元氏看到林肇源回来,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抢在里正前面走到他面前,对他的不适视而不见,咆哮道:“你还知道这是你家,还知道回来?你的魂儿都被狐狸精勾走了,回来做什么?”
此时,元氏发丝凌乱,面目狰狞,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泼妇,哪里有往日端庄得体的涅!
林肇源皱眉,对她嘴里吐出的‘狐狸精’三个字十分不满,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跟她争辩的时候!
方才当庭广众之下说出那番话,并不是临时起意,可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没有经过丫头的同意就说了,尽管她当时没有拒绝,他并不觉得她就这么认了,刚刚没有机会过问她的意见,她要是不愿意,他根本勉强不了!
要是她最后不愿意,对外也能有个说法,不能让她受到影响,也不想家里有谁埋怨她,尤其是爷爷!
爷爷身为里正,要管理包括章家村在内的四个村子,他的威信不能受到损伤,爷爷很喜欢丫头,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过错把两家的关系弄得更糟糕!
想到这里,他走上前,恭敬地对里正道:“爷爷,孙儿有事同爷爷商量!”
里正看了他一眼,压抑着对元氏的愤怒与不满,面色缓和道:“走,咱们爷俩去书房说!”
说着,看都没看杵着的元氏一眼,出了堂屋!
林肇源跟元氏打了个招呼,随即跟了上去
元氏见他根本不理会自己说的话,再度黑了脸,心里恨得不行,这个儿子越来越不亲近她了!
书房里,里正看着面前这个他引以为傲的孙子,暗暗地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行事冲动了些!
早上发生的事,已经让那个‘好儿媳’添油加醋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不管事实如何,是为了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说章家的丫头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孙儿的确做过了!
本来想说他几句,可是见他脸色很差,责怪的话咽了下去,关心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怎的脸色如此难看?”
林肇源不想让爷爷的,只说染了风寒还未好!
里正闻言,没有怀疑,两眼看着他,等他开口说接下来的事!
林肇源深吸一口气,看着爷爷沉声道:“这事是孙儿考虑不周,没顾忌后果就当众说了,但孙儿不是一时冲动,是真的消她将来成为林家的媳妇!可是这事她事先不知情,若是她不愿意,这事的造成的后果就由孙儿一力蹬,消爷爷不要迁怒于她!”
刚说完,眼角就瞥见一件东西迎面飞来,他连忙伸手接过,却是一本书!
里正见没砸到,懊恼的收回手没好气道:“在你心里,难道爷爷就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林肇源闻言,松了一口气笑道:“爷爷在孙儿心里自然不是这样的小人,只是的娘那里……您也知道她同章家闹了不愉快的事!”
里正一听他提起元氏,就想起元氏做过的事,还有今日敢出言不逊的顶撞他这个公公,顿时脸一黑,气不打一处来!
“别在老子面前提她,真是丢尽了林家的脸,她……”
刚要说下去,猛地想到当着孙儿的面这么说他娘不妥当,遂没再继续说下去!
林肇源心里虽然也不赞同元氏的做法,可子不言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她和丫头之间的矛盾必须解决,即使丫头最终不愿意进林家的门,他也不消因为娘,而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糟糕!
里正心里也烦躁,不乐意再去想元氏的事,见孙儿有些抑郁,以为他在的小草那丫头不乐意跟他定亲,没好气道:
“我不像你娘那样有门第之见,小草那丫头不错,持家贤惠,性子也好,我也挺喜欢的,你要是真想娶她,她也愿意,我没意见,你爹那里也好说,但是有一点,她要是真进了林家的大门,不管你将来如何,你都要一心一意待她,不能生出别的心思,咱们林家不兴姨娘小妾那一套,除非子嗣艰难!你要是做不到,就别害了人家,她看起来性子温和绵软,可内里是个刚烈的,你若是有了歪念,她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以前他只以为这丫比一般的姑娘聪慧些,其他无二,可黄氏还有小花氏的下场他是看到的,看起来是意外,可谁猜不到那是她的手笔?
对此,他并不觉得反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们娘仨个老的老小的鞋被逼到那个份上不反抗,只会招来更多的麻烦,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孙儿前途无量,后宅需要一个有手段的主妇帮衬着,俗话说的好,妻不贤祸及三代,他都后悔当初怎么没有阻止儿子娶那个元氏回来!
林肇源闻言,脑海里浮现出开始关注她之后的所发生的一切,脸上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带着丝丝笑意,喜欢她不是心血来潮,是把她当成未来的妻子看待的,他不敢说一辈子都爱她如初,可是却可以保证同他相伴到老的只有她一个!
“爷爷,孙儿明白!”
里正听了,面上终于带了一丝笑意,随即幸灾乐祸道:“现在咱们商量的好,可是因为你娘,两家的关系可不怎么好,你要是能说服章六娘答应把她的宝贝孙女许给你,才有后面的事,要是人家不答应,哼,我看你小子怎么办?”
林肇源无奈的看着爷爷,没有反驳他的话,说服她们答应,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因为要养伤,这次会在章家村待很久,他会拿出最大的诚意给她们看的!
这边,爷孙俩开诚布公的谈了很久,那边,章小草也口干舌燥的跟奶奶道明自己的心迹
“奶奶,我承认我放不下,您别怪我说话直白,您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才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这事怎么就闹成了这样,可是我真没默许他这么做的!”
看着生闷气的奶奶,章小草真的头疼了!
唉,这事也怨她,果然,那句话说的很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真是至理名言艾早知道这样,倒不如趁着那次元氏找她后的那天夜里,就当着他的面,把两人之间所有的一切斩断清楚,一时之痛,总比现在牵绊的越来越深,却犹如泥淖一般,不能抽身要好!
当初,她不该贪恋他带给她的那份悸动!
章奶奶看着焦头烂额的孙女,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她,只是还是埋怨她当初不听自己的话,退了江家的亲事,不然林家的小子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现在这突如其来的亲事,她答应吧,过不了心里那关,不答应吧,这善后也难,真是为难人!
想了想,章奶奶拉过她在身边坐下,严肃道:“好了,这事奶奶就当你事先不知道!不过,奶奶有句话要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我!”
章小草被奶奶凝重的涅弄得一怔,心里划过一道不安,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道:
“奶奶,您说!”
章奶奶叹口气,郑重的问道:“这事你是怎么想的?要是林家真的来提亲,你想答应吗?奶奶要听 ... [,]
(实话!”
说完,一瞬不瞬的盯着孙女,不容她有丝毫躲闪!
章小草真的被问倒了,如果可以,她自然想答应,可不是现在!三年之约还没到,现在又有元氏从中作梗,做了好些令人咬牙切齿的事,没有把这个大矛盾解决掉,她要是答应了,就是她的准儿媳,她要想着法子折腾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虽然她不会再让自己吃亏,可是和这种人接触,都会让人产生身在火坑的感觉,她又没有受虐倾向,干吗眼巴巴的送上去给受辱?
况且,两人的感情才刚刚开始,在她看来,并不稳定,现在又遭受到一系列的挫折,有时她也扪心自问,这样的感情到底值不值得坚持,可是没有答案,每当元氏生事,她也会产生动椰可是内心最深处的那丝牵绊,却将她死死地拉赚让她犹豫再三!
章奶奶看着孙女纠结的神情,已然明了,重重的叹息一声,有心说些什么,可是经过江家一事,让她更加深刻的知道这个孙女的倔强,也不敢擅自替她做决定!
叹息声惊醒了章小草,看着一脸忧色的奶奶,她心里蓦然产生了愧疚!
章奶奶轻柔的摸着她的头,入手一片柔滑,不再是以前那般枯燥发黄,涅也变了很多,不再是黄毛丫头了!
过了两年还算安逸的日子,要是没有元氏,这日子会更好,这一切都是孙女一手挣来的,她有主见,知道要做什么,不看她的外貌,几乎不像是个虚岁才十三的姑娘,现在连她也为难了,怕是有和她一样的顾虑吧!
“家里的事,都是你在做主,你也一直做的很好,现在这件事关键还在你,你不傻,看人的眼光也不差,却还是忍受着元氏的挑衅,始终放不下他,可见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奶奶本来对他也没什么不好的看法,这事你要是答应,奶奶不反对,将来你过得好,奶奶高兴,你过得不好,就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现在是你家,永远都是你家,只要你开心就好!
奶奶也看开了,之前糊涂,自作主张的把你许给了江家,自以为这样就是为了你好,现在想想,你曾祖父当初也是为了奶奶好,给奶奶细心的择了一门亲事,可到头来,奶奶仍是落了个被休弃的下场人这一生,就那么几十年好活,活着就是图个舒心,就是走错路了,按原路回来就是,这个家,就是你的退路!”
章小草感动的看着奶奶,万万没想到奶奶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原以为奶奶会竭力反对,甚至再给她找一门亲事,却不想奶奶就这么妥协了,甚至暗示她这里就是她这辈子的依靠,她永远不会嫌弃她这个孙女!
若是在现代,这种想法很正常,可是奶奶受着男尊女卑,封建礼教的熏陶,却能为了她,甘愿忍受周围人的指摘,她怎能不敢动?
“奶奶……”
章小草忍不住红了眼圈儿,伏在奶奶的肩上低泣,除了感动,还饱含着对奶奶的深切的愧疚!
章奶奶眼里也含着泪光,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无言的安慰着
祖孙俩默默无言许久,待章小草平静下来,心里已经暗暗做了决定,只等找机会同林肇源说清楚!
从奶奶房间出来,章小草来到垂花门处找凌风他们,就见他们正坐在一起说着什么,看到她过来,连忙站起身行礼
凌风只以为她过来是想知道这几个月来公子身上的事,正在想着要怎么回答,却被她开门见山的话惊到了!
“你们既然是他的人,继续留在我家已经不合适了,现在他身上有伤,你们正好可以过去帮他!”3
章小草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将他们的惊讶尽收眼底!
在知道他们是林肇源的人后,她就不打算继续留着了,只是那个时候乱七八糟的事太多,又需要他们帮忙就没开口,现在他回来了,他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凌风站出来问道:“姑娘,不知这事公子可知?”
章小草闻言,眉心一皱,淡淡道:“他是他,我是我,他不能替我做决定,你们受了他的命,过来帮了我许多,我很感激,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们自然该回到该回的地方去!”
三人一听,心里闪过不妙,难道她不想同公子定亲,还想一刀两断不成?
章小草似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解释道:“我需要私人空间,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我会不自在,你们明白吗?”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们哪里听不明白?虽然还是怀疑她想甩了公子,可是不好多问,只好答应离开!
待林肇源知道他们三个被章小草‘送’回来后,脸色变了好几变,很快又隐了下去,沉默良久后,突然看着他们沉声问道:“你们可愿意回去?”
这下,轮到凌风三个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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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看到那条不喜欢男女主的留言后,我就在反思,然后又出现了类似的留言,我面壁思过了大半个晚上!
一早顶着黑眼圈起来,又出现一条,你们能想象那就是一盆冷水从头倒下来么?
这文能走到现在,离不开你们的支持,尤其是一直支持正版的亲们,看到这样的留言,我会惭愧,总觉得对不起默默支持的你们,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写文!
我很想写好,可是现在写着写着,竟然迷盟,不知道这条路该不该坚持下去,也许真的不适合,写着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加入个人感情,导致角色失败,得不到大家的认可,真心很痛苦!
今天一直想着这件事,脑子里也空空的,一直焦躁着,一天就挤出这么点字,就越觉得对不起大家,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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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章 赖定,极品搅屎棍
( 吃完早饭,章小草照例换了一身旧夹衣,将三只蛇雕也放了出来,让它们跟着自己已经在砌砖的加工作坊,顺便上山看看养殖超只是走到前院儿,就与去而复返的凌风三人碰了个面对面!
三人看到章小草,都停下来站着不动,想起方才公子说的话,不禁有些黯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开口说出公子的决定!
章小草见他们手上拎着的正是方才带走的东西,以为是林肇源自作主张的让他们留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故作不知的问道:“是落下什么东西回来找吗?”
凌云凌雨同时看向带头的凌风,凌风暗暗瞪了他们一人一眼,扯着嘴角,却根本笑不出来,张嘴想把公子的决定告诉她,可生怕她误会什么,直接开口赶人,那就真是太丢脸了!
凌云见他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很不耐烦,推推他,示意他让开,上前拽拽的说道:“公子把我们三个赶出来,还说我们是自由人,想去哪里他不管!可我们轻松地不会做,重的做不来,离开章家村只会饿死,所以只好回来投靠姑娘,请姑娘收留我们几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一口气说完,凌风凌雨都一脸佩服的看着他,他们三个可以说是一起长大,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一向冲动的凌云在关键时候,竟是如此会说话!
凌云嘚瑟的看了他们一眼,双手抱胸的跺着右脚尖等候回答,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倒是让他活跃了不少,原本他身上带着的戾气和冷酷也收敛了!
章小草无语,这算什么?虽然凌云说是这么说,可林肇源根本不可能赶他们走,无非是想把人留给她,又向她暗示他不会再从他们这里探知她的事罢了!
其实她也消身边有像凌风他们这样会武功的帮手,可是要是就这么留下他们,不是又欠他一个大人情么?而且,凭这三人的本事,留在她身边完全是大材小用,他们自己甘心么?而他,做着危险的事,更需要他们得力相助!
想到这里,她认真道:“这样不好,他把你们赶走,你们就是自由的,要是不想离开,也可以在章家村落户,自己耕田种地,自给自足!”
凌云一听,不可思议的瞪着她,脸上乌云密布,他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她竟然还是拒绝,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传出去还不让人认识他们的人笑掉大牙?
凌风凌雨脸色也不好看,虽然公子让他们自此以后跟着姑娘,让他们很失落,可心底深处,却带着一丝期盼,打打杀杀的日子他们真的过够了,在这里平淡的度过了几个月,是他们从记事一来最舒心的日子!
章小草见此,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伤到了他们的自尊,却没有做解释!
凌云忍住杀人的冲动,突然想到什么,得意道:“你就是不想留下我们也得留下,别忘了,当初你掏银子买下我们,这卖身契还在呢,如果你不想要我们,就把我们全部卖掉吧,不然,我们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章小草听了他如此耍赖的话,郁闷极了,当初是花了一百二十两买下他们,那契约还在匣子里躺着,难道真要把他们卖掉?
看着齐刷刷盯着她的三双眼睛,她无奈的扶着额头,企图说服他们:“做自由身不好吗?没人约束你们,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岂不自在?你们跟着我,一身本事无用武之地,难道心甘情愿的一辈子当护院?”
哪里想,三人齐齐点头,一脸的坚定!
这下,章小草彻底无语了!
凌风沉声道:“姑娘,虽说是公子故意赶走我们,消我们留在姑娘身边,但是我们真的愿意留下,如果姑娘不留,除非把我们我掉,不然我们绝不会自己走!”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章小草找不出理由硬赶他们走,思前想后,看着三人道:“留下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一点你们一定要做到,不然,哪怕狠心将你们卖掉,我也决计不会再留你们!”
这话说的三人内牛满面,想当初他们在江湖上何等的威风八面,想请他们护法求着他们办事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却连他们的真面目都没见过,可现在却要近乎求着留下,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么?
尽管心里百般滋味,也不得不点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章小草见此,严肃道:“我不把你们当下人看,你们平日里做什么也不用想我回报,我也不会时时管着你们,只要不做对我们有害的事就行!但有一点,你们既然选择留在我家,不管以前跟着谁,就只能听从我的吩咐,忘记以前的主子!”
三人闻言,再度相互对视,果然被公子猜中了,好在这个不为难,公子既然‘赶’他们走,不就是让姑娘放心的用他们吗?
见他们真的答应了,章小草反而觉得不真实,罢了,以后再看吧,他们要是不能做到这一点,到时也有理由逼他们走!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章小草默默地叹了口气,又想起方才做的决定,只是现在不好直接去找他说清楚,只能再缓缓,等他伤势好些了,再约出来细谈!
三只蛇雕盘旋在她的头顶,跟着她飞到山脚下的工地,落在一棵高大的树木上,啊啊的叫唤着
工地上一早就开工了,地里没什么事的乡亲都自发的过来帮忙,有的在挑砖,有的在制作砂浆,有的就将砂浆挑到墙头,供十几个泥瓦匠砌砖用
几间房子是同时起建的,已经有齐腰高了,因为是制作卤肉,作坊做的要比一般的房屋高些,避免冬天屋子里被雾气笼罩,四周都要开着大大的窗户通风,免得潮气太重
被临时调来负责工地事宜的秦忠见她过来,连忙上前打招呼:“姑娘,作坊不久就能建好,这是不是该把大锅先买来,好比照着砌灶啊”
经秦忠一提,章小草才记起这里貌似没有那种大锅可以直接拿来用,需要的话,要特意请铁匠打造,用小锅太慢,也浪费卤料!
“那灶台跟家里的有区别,需要把锅买回来再建,等我回去就把大锅的大小还有样子弄出来,让佟孝去镇上做好!”
秦忠点点头,猛地想起有件事要同姑娘说,只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是自己多想了,说了让姑娘不开心!
章小草看出他的犹豫,笑道:“还有什么事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秦忠挠挠头,示意章小草走到偏僻处,这才道:“我先跟姑娘说一声,那事儿我也不确定,姑娘要是觉得没啥,就当我没说!”
章小草见他神秘兮兮的,认真道:“你先说出来我听听!”
秦忠小声道:“是关于姑娘的爹……哦不,是章宝金他爹的事儿!”
章小草疑惑道:“他有什么事?”
这大半年他们一家都在侍弄着棉花,现在日子好过多了,又没有章宝银黄氏这两个不成器的,应该不是坏事吧?!
秦 ... [,]
(忠却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不知姑娘知不知道给我们做饭的人有个姓吴的寡妇?”
章小草点点头,那些人的经历她都记得!这个吴寡妇不到四十岁,也是去年逃难的,丈夫死得早,膝下无儿无女,在婆家的日子本来难过,又遇上旱灾,婆家就把她赶出来了,她的兄嫂容不下她,她也是个有骨气的,身无分文的就跑了出来,最后自卖其身寻活路!
现在听秦忠提起章大山和她,顿时想到什么,猛地瞪大了眼!
秦忠见她这副涅,连忙说道:“我只是好几次看到吴寡妇去帮他摘棉花,有说有笑的,当时也没往那方面想,可是前两天我无意中听人说吴寡妇在偷偷的做男鞋,当时觉得奇怪,后来就在章大山脚上看到了,所以就有些怀疑……姑娘,也许只是他们关系好才这样,是我多想了!”
章小草白了他一眼,他们一个寡妇,一个单身汉,平时多说几句话倒没什么,可这鞋子是能随便送的吗?
秦忠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他心里是认为那二人有什么才开口说的,不然没根没据的,不是成了乱造谣么?
章小草凝眉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这个吴寡妇为人怎么样?”
之前盖房子,过来给工地上的人做饭的就有她,饭菜做的不错,人也爽朗,当时她还在想,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还能如此乐观,这样的人心性很坚韧!
秦忠闻言,谨慎的说道:“挺不错的,勤快实诚,和大家处的很好,也没听人说她有不好的地方!”
章小草点点头,吩咐道:“这事别跟任何人说,你再留意些,要是他们真有不合理的举动,就立刻告诉我!”
秦忠不知道她到底会怎么做,虽然也觉得他们能成为一家人是件大好事,可他不能干涉姑娘的决定,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姑娘会怎么做,他记得姑娘一开始就说过他们能娶媳妇,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这样!
想到这里,他不禁问道:“要是他们真有这意思,姑娘会成全吗?”
章小草道:“要是可以,我自然乐意成全,到时想办法让吴寡妇赎身就是!”
就这么直接放人是不可能的,她手上有一百多号人,这么做了,会让某些人产生其他的心思,不好管理!
秦忠闻言,开心极了,奉承道:“姑娘就是好心!”
章小草苦笑,她自己的事都没解决,现在倒是操心别人的事了,这事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就难了,要是别人,她不会管闲事,可吴寡妇是她的人,而且还是卖了死契的下人,章大山是这具身子的亲爹,就算现在名义上不是父女,那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要是他们真的想成为一家人,这身份上就不搭,难保有人说闲话!
尤其是被休弃回家的赵氏,她就算对章大山没感情了,以她的性子,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进章家的大门,让自己的孩子叫那个女人做娘,更有可能把脏水往她身上泼,说她不安好心,她实在不想再跟赵氏有任何牵扯!
要是吴寡妇是个妥当的,她倒是乐见其成,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好事!
此时被他们议论的两个人正在棉花地旁闲聊着!
吴寡妇将刚做好的新衣裳飞快的塞到章大山手里,见他愁眉苦脸的,关切的问道:“你是不是碰上啥难事了?”
章大山看着她,暗叹一声,当初他怎么就没遇上这么个知冷知热的婆娘呢?
“唉,孩子他娘又来了,在家里跟宝金夫妻俩闹!”
章大山只说了一半儿,提起赵氏,他也头疼的很,虽然休了她,可两个村就这么点距离,她时常打着想念孩子的名义过来,他也不好不让她见,可每次她过来,不是跟儿子媳妇闹腾,就是不停地在小宝面前说三到四,这个他还能忍受,可是今天她在小草门前大闹后就跑去家里,嚷着要章宝金养她,还说以后都不走了!
大儿子没主见,又是他亲娘,就没说啥,儿媳妇却不乐意,说没这个规矩,他其实也是不同意的,都已经不是夫妻了,这又住在一个屋檐下算什么回事?而且……
他看了吴寡妇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吴寡妇听了,没当回事,只以为赵氏想孩子,反倒安慰道:“她是做娘的,看看孩子也没啥,又不是要把孩子带走!”
章大山苦笑,没有明说,也不想再说赵氏,说起了别的,言语间颇为亲切,若是不认识的人看到,估计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呢!
章大山同吴寡妇的确有那么点意思,最开始还是吴寡妇动了这个心思,说起来,他们两个是在今年夏天认识的,那天天气很热,吴寡妇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在密不透风的棉花地里干活儿,觉得身子像是被火烤了似的难受,到了中午的饭点儿,其他人都回去的时候,她没胃口,就来到河边,打算洗洗凉快凉快,哪里想一脚踩到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上,脚一滑,就翻进了河里,她不会泅水,越是挣扎,越往下沉,被河水灌得头昏脑涨,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淹死的时候,一个人跳了下来,将她救了起来!
这个人就是来河边担水的章大山!
夏天衣衫单爆两人都湿透了,衣服也贴在身上,尤其是吴寡妇一个妇人,这涅被一个男人看到了,更是羞臊的不行,虽然当时没人看到这一幕,可吴寡妇还是慌的不行,连句谢谢都忘了说匆忙的跑了,后来想起来,觉得很不好意思,找了个机会跟章大山道谢!
这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吴寡妇也渐渐了解了章大山,觉得是个忠厚可靠的,心里就有几分好感,对他不自觉的关心起来,缝补衣裳也是陈!
时间久了,章大山亦是觉得吴寡妇是个会持家的好女人,甚至捧着补好的衣裳惆怅当初娶得婆娘不是像她这样知冷知热!
虽然两人都有那个意思,可是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吴寡妇自知是个奴才,两人几乎没可能,章大山不好意思,也有些自卑,大儿子还好说,可小儿子才八岁,以前被赵氏惯坏了,现在越大越不听话,他根本管不赚还有个一岁的孙子没爹没娘要人看着,没得拖累了她
现在赵氏又这么闹腾,要是真让她住进来,这以后算是什么事儿啊
二人聊了好一阵儿,吴寡妇估摸着要回去做饭了,又安慰了几句,才走了,章大山捧着针脚细密的衣裳,看着吴寡妇的背影,也扛起锄头转身回家了!
还没靠近院子,远远地就听见猪圈里的猪饿的直叫唤,他皱皱眉,加快了脚步,以前这个时候,大媳妇刘氏都会把猪喂了,今天咋回事?
刚走进院子,那两头半大的猪叫唤的更厉害了,灶屋里冷锅冷灶的,连饭都没做,堂屋的大门开着,可是一个人也没有
他疑惑的放下锄头,打算先去屋子把衣服放好再去找人,可是刚打开房门,里面突然蹿出一个人来,吓了他一跳!
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赵氏!
“你怎么还在,还跑到我屋子里,像什么话?”
章大山的 ... [,]
(脸沉下来,质问道
赵氏一听他竟然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Сhā着趾高气扬道:“你这啥口气?你屋子咋了?当年跟老娘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你咋没说这是你屋子?”
只是她忘了,章大山已经不是以前的章大山了,她这番作态,根本没用!
“你别忘了,你已经被我休了,这个家没你的屋子,也没你的床,你现在就给我出去,不准进来!”
赵氏一听,恼怒的不行,她以为她那样说了,他就会给她一个台阶下,以后大家还是一起赚就当没有休离这回事,可是现在他竟然直接开口赶人,太过分了!
“老娘的儿子都同意老娘进来,你凭啥不让我进来?你别忘了,当初盖屋子,老娘还出了一半的嫁妆银子,这屋子也有老娘的一半,想赶老娘走,没门!”
章大山气极,却自知说不过她,也不想跟她胡搅蛮缠,于是说道:“当初是用了你的嫁妆银子,总共六两,我现在就给你,你马上给我走!”
“老娘不要银子,这里是老娘儿子的家,老娘就要留下来!”
赵氏大声嚷嚷着,哪里肯走?她这次厚着脸皮过来,就是为了留下来,娘家她是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现在谁不知道章家村种棉花都发财了,随便一户人家就有几十两上百两银子,她是傻了才会要那区区六两银子离开章家!
章大山气得脸红脖子粗,也大声喝道:“你已经被休了不是我章家的人,这里也没有你的儿子,你再不走,小心我拿扁担打你走!”
说罢,放下衣裳,就去灶屋找扁邓,找到扁担刚进来赶人,就见赵氏拿着吴寡妇给他做好的衣裳怒视着他扑上来,对他拳打脚踢!
“你这个杀千刀的老不休,一把年纪,孙子都有两个了,还在外面瞎搞,你要脸不要脸呐!”
章大山没防备,不小心挨了好几下,下意识的往后躲,赵氏下了狠劲儿,踢打的他很疼!
赵氏见他不还手,得寸进尺的越发用力了,伸出指甲,狠狠地往他脸上抠了一把!
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在章大山脸上蔓延开,他抹了一把,见都出血了,也来了火气,挥舞着扁担打了过去!
赵氏挨了几下,嗷嗷直叫,却不肯退开,反而迎上去用手中的衣服使劲儿的抽打着章大山
二人在并不宽敞的屋子里大打出手,章大山心里有气,力气又大,打的赵氏直叫唤,等章宝金将气得回娘家的刘氏还有孩子追回来时,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像是被强盗肆掠了似的
看着还在不退打的爹娘,章宝金顾不得跟婆娘赔小心,连忙把才一岁的侄儿塞到刘氏手里上前劝架
“爹,娘,你们这是干啥,快停下!”
赵氏看到儿子,就像看到靠山似的,连忙拿着已经揉的不成样子的衣裳奔过来,抖开衣裳愤愤道:“你看看你那个不要脸的爹,在外面勾搭也女人,还敢把这脏东西带回来,他这是想给你找后娘,你告诉娘那个野女人是谁,娘这就去撕了她的脸,看她还怎么勾搭男人!”
章宝金惊呆了,并未回答赵氏,狐疑的看着气得两眼通红,直喘粗气的章大山问道:“爹,娘说的是真的?”
他虽然觉得爹和娘重新做夫妻是不可能的,可也不能接受爹给他找后娘,谁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跟爹过日子的?而且,他爹连孙子都有了,再娶婆娘,外人会笑话死!
章大山看着那件好好的新衣裳被赵氏弄成了这个样子,心里把赵氏恨得不行,理都没理章宝金,一把抢过衣裳,细心的将它小心的折叠好!
赵氏一看,气得胸口闷痛,指着章大山直嚷嚷:“你看,你看,一件破衣裳都宝贝成这样子,还用问吗?”
章宝金见章大山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不敢再开口询问,眼睁睁的看着他捧着衣服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巨响,把门甩上了!
赵氏笃定章大山有别的女人,一个劲儿的对着房门骂骂咧咧,各种难听的话,说的章宝金都忍不住皱眉,只想捂着耳朵躲出去!
从进来就一直站在那里没说话的刘氏,看着比泼妇还泼妇不知多少倍的赵氏,冷哼一声,只想拿着扫把赶她的远远的,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赵氏再住进来,刚才就是因为丈夫要留下她,自己一气之下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要不是丈夫一路哀求,她是万万不会回来的,现在知道公公竟然在外面有人,她是说不出的舒畅,真来个后婆婆,赵氏说什么也不能留下,再不好对付的后婆婆,也比赵氏好对付,至少不用顾忌丈夫!
赵氏叫骂了大半个时辰,嗓门大的连左邻右舍的都听见了,立时,章大山有相好儿的事像一阵飓风似的,传遍了整个章家村
这事传到章小草的耳朵里,扶额无语,这赵氏果然是根无敌搅屎棍,什么事都能掺和上一把,同时也感到这人的脸皮已经无敌了,章大山都休了她,竟然还能赖在章家不走,甚至连前夫的私事也要Сhā手,真心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
不过这事闹成这样,章大山和吴寡妇怕是不成了,有赵氏在中间搅和,他们能安生的了才怪!
夜凉如水,微风轻抚,章小草盖着薄被躺在床上睡不着,暗想林肇源会不会过来,白天他们都没机会好好说话,加之两人之间还有好多问题要解决,她觉得他应该会过来,只是一想到他身上有伤,围墙这么高,他得使轻功进来,又不想他来!
迷迷糊糊的想了许多,就在她快要睡着,以为他不会来时,房间里突然涌进一阵风,轻轻地拂动着床上的纱帐,寂静的屋子里,有了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题外话------
同意把赵氏解决掉的举手……
我尽量把更新时间调整过来,到时上午发,明天上午应该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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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章 放手,杀意
( 漆黑的房间里,两人静静肩并肩地坐在床上,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初秋的夜有些冷,感受到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热度,章小草下意识的朝他这边靠了靠,温温的热量,像是透过皮肤,渗进了心里,这是大半年来,和他第一次靠的这么近!
黑暗中,一只手伸过来,小心翼翼的搭在她的肩上,很轻很轻,带着试探,见她并未抗拒,才彻底落下,微微使力收紧了些,却仍旧带着小心,像是的弄疼了她一般!
“你……”
“你……”
两人都在等着地方先开口,可是良久都听不到熟悉的声音,只好鼓足勇气先说,却不约而同的都开口了!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同时出声!
见此,两人都没说话,气氛一下子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寂
过了好一会儿,章小草才再度开口,说出的话,却让林肇源攥紧了拳头,满心的欢心化作一滩苦水,一直从心底苦到嘴里
“今日你为你娘解围说的那番话,我不会当真,以后有人问起,你找个合适的理由澄清即可,想来那个什么理由也难不住你!”
声音十分平淡,像是练习过无数次似的!
林肇源稳着心神,平静的问道:“是因为我娘?”
章小草摇摇头,想起现在是黑夜,他看不见,只好说道:“不全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我是否合适,不想早早的把事情定下来!”
林肇源闻言,蓦地松了一口气,心底瞬间涌起一丝希冀,淡淡的问道:
“那,三年之约可算数?”
“自然!有始有终嘛!”
章小草开玩笑似的轻松道,短短的一句话却令林肇源的心再度提了起来!
难道三年之约在她眼里已经变成一项任务了吗?
耳边悠长的呼吸声猛地急促了几分,章小草压下心底的那丝动椰狠下心继续道:“你若是想提前结束,我没意见,毕竟过了年,你就十七,剩下的两年,你不一定等得起!”
林肇源无声的笑了,放在她肩上的手猛地收紧了好几分,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揽在了胸前,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闭上眼,鼻尖全是发丝上泛起的清香,十分好闻
章小草身子一僵,不敢乱动,就在她以为她会想以前那样开口‘威胁’她时,头顶上,一道带着笑意,却又坚定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里:“两年而已,我等得起!别说两年,就是五年十年,哪怕二十年……即使……将来你另嫁他人,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一直等你回头,若是这辈子无法等到,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总有等到的一天!”
章小草亦无声的笑了,身子微微颤抖着,最后压抑不赚笑出了声,可是也笑出了眼泪!
“原来你也跟那些寻常人一样,相信会有来世,把这世未来得及完成的心愿,寄托在下一世,难道你不觉得荒谬吗?就算有下辈子,谁还会记得这辈子的事?就算记得,也许我变成了男人,或者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你又能如何?既然这辈子都错过了,下辈子又岂能如愿?只怕是越错越远!”
林肇源嘴角挂着一抹幽深的笑意,左手把玩着她放在腿上的小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丝蛊惑的问道:“人有没有来世你还不清楚吗?既然这世我们能相遇,就是缘分,若是最终不能结为夫妻,不过是缘分不够罢了!如果你害怕越错越远,为何不现在就仅仅抓卓”
章小草闻言,满脸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倏的斜仰着头,两眼盯着他的脸看,却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看不清他真实的表情!
甩甩头,撇开脑子里突然冒起的那个怪异的念头,淡淡道:“你也说了,缘分不够又如何抓得卓”
林肇源手一顿,抬起来准确的捕捉到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定定的看进她闪着光的眼里!
“这一世,我们的缘分足够了,只是,我在尽力的想要抓紧,你却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松手!”
章小草听着他的指控,默不作声,他说的是事实,从一开始,都是他在向她靠近,而她在被动的接受,哪怕已经动心,却因为许多未知的事,望而却步,最后被他感动,应下三年之约,现在才过去了大半年,她却产生了动摇
林肇源没有逼迫她的意思,见她不说话,手掌摩擦着她的脸,描绘着她的轮廓,轻声道:“不管来世如何,这一世,我已经把你放在了心底,植入了骨髓!”
章小草抬手,抓住他放在脸上的手,紧紧地握着,闷声道:“时间能改变太多的事,包括人心!我现在还不能说服自己彻底相信你,我也没勇气拿自己的感情去跟时间和人心赌,而且,不到最后,我连自己都不信!”
也许不用三年,她对他的那点感情就会随着时光的河流渐渐流逝,喜欢上另一个人!既然连自己都无法把握,又有什么资格去强制的要求别人呢?
三年,只不过是给彼此一个证明的机会,既是证明自己,也是证明对方!
林肇源沉默着,只是搂着她肩膀的手又紧了,也许,是他操之过急了,明明知道她在的什么,犹豫什么,却因为数月未见,日日沉积的相思化作了毒药,情之切,思之深,对她的紧张,做出了不合时宜的事,尽管来之前就猜到她不会轻易的同意,却还是抱着一丝消,尽管消未完全破灭,他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失落!
章小草听着他咚咚的心跳,伸手环住他的腰,只觉得安逸极了,却仍旧不敢沉迷!
“一切顺其自然吧,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强求是没用的,反而会因为不停地钻牛角尖,忽略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容易失去最初的美好!三年之约,不是为了让我们刻意的去记着彼此,而是为了更清楚的看到自己真正的心意!”
林肇源听完,恍然大悟了一般,想起自己曾经对她的‘步步紧逼’,开始反省自己一开始是不是用错了方法,以至于她到现在都不能全然相信自己,二人的感情更是没有任何实质的进展!
其中,固然有娘亲的横加干涉,令她心生顾忌,可是最关键的却还是他自己!
“好!顺其自然,我也不会再逼你做什么决定!”
哪怕,最终,你还是不愿意!
咦?
章小草惊讶的看着他,方才她说出拒绝定亲的话,没有激怒他,这个已经令她很意外了,现在竟然连这个都答应,又让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渐渐的不喜欢她了,或者意识到对她的感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深!
林肇源察觉到她的动作,大致猜到她在想什么,双手揽紧了她,饱含感情的低沉道:“那次身受重伤,救兵还没有到,眼看着就要命丧敌手,我却在想,我若是死了,你会不会伤心,我消你伤心,至少证明你心里真的有我,可是又不想你伤心,那样一想,心里就疼!以前我总以为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可是 ... [,]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谁给你幸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幸福下去就好!”
章小草静静地听完,思绪却波涛翻滚,因为深爱,所以才让他的想法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吗?
林肇源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半晌才移开,温柔的说道:“所以,以后我不会再强求你做任何事,哪怕三年后,你真的对我再无感情,我也不会再强迫你跟我在一起,甚至你不想再继续三年之约,我也愿意!我只消,你若心意未变,能够坦然些,给我一个能给你幸福的机会!”
这一刻,说不感动那是自欺欺人,章小草从未想过,他能如此坦然的说出这番话,若是以前,他不会顾及她的想法,会使用一些小手段,让她妥协,尽管她同意,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可是现在,她只会不停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伤害他了?
额头还残留的温度渐渐淡去,被搅乱的心湖也慢慢平静下来,有那么一刻,她想承诺什么,只是又很快的被理智压了下去,与其给他消,可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失望,还不如什么也不说,就像方才说的,一切顺其自然!
这一夜,两人毫无睡意的依偎着直到天明,虽然之后什么也没说,可是却都觉得彼此的心仿佛靠近了许多!
没过多久,卤肉加工作坊就建好了,所需要的设备也全部购齐,在几间屋子盖好后,全部各就各位的安放好了,只等九月二十八进行一些必需的祭祀仪式后,随时可以开始运作!
此时已经到了九月底,秋高气爽,这个时候制作卤肉很不错,制作好的卤肉不容易变质
建作坊之初,章小草考虑到夏天卤肉不宜存放,运到双河镇还行,再远一些就不太好了,所以又让人在不远的山脚下挖了一个十分宽广的地窖,只等冬天一到,宁河结冰,就请人凿冰储存起来,留做夏天用!
村里的人都为卤肉加作坊建成而高兴,不仅仅因为章小草承诺盈利的三成交给村里,这作坊宰杀牲畜要人工吧,打杂的也要吧,就是制作卤肉的人也要不少,这样一来,农闲的时候,他们还能在家门口做工,挣一份工钱!
相较于全村的喜悦,章大山一家是苦不堪言,赵氏已经赖在章家村大半个月了,天天闹腾,不仅章家,就是邻里也被她的大嗓门闹的只想拿粪去堵!
最初,章大山还会轰她走,可赵氏战斗力太强悍,又彻底撕掉了本来就没剩多少的面皮,每次都死乞白赖着不走,还拿他养野女人的话来堵他,还挑唆他跟章宝金刘氏的关系,让他交出家里所有的银钱,声称他会败光家产养女人,她这么做,其实是想把章家的经济大权掌控在自己手里,只要对外一宣扬,外人就会以为章家重新接纳她,她还是章家的女主人,这样留下来就名正言顺的多!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
章大山的章宝金刘氏心里有想法,就把两卖棉花的银子都拿了出来,除去这段时日的日常花销三两银子,剩下一百六十两都在!
章宝金憨厚老实,没有多余的心眼,也没有什么想法,更何况银子都在,就更没话说,就算赵氏不停地在他耳边嘀咕,让他把家里的银子都捏在自己手里,他也没产生过那样的想法,气得赵氏只想拿棍子去戳他的榆木脑袋!
刘氏的心眼多一些,可也是老实人,既然公公没有糟蹋银钱,她又何必称赵氏的心意,自然是不管不问,气得赵氏天天指桑骂槐,可人家压根儿连眼神都懒得给她!
赵氏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却不能过自己的手,整个人挠肝挠肺的难受,同时更不想离开了!
她天天找茬闹腾,现在,章家人除了章小宝,没一个人愿意理会她,章宝金一开始顾念她到底是自己的亲娘,还是和颜悦色的,后来见她天天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媳妇儿要跟他和离,再多的耐心也耗没了,也对她没好脸色!
章大山更是一天到晚扛着一把锄头去棉地,哪怕地里没有一根杂草,宁愿在田埂上就这么干坐一天,也不愿意回去面对赵氏那张欠抽的脸!
赵氏打不到银子的注意,又不愿意整日面对别人的嘲笑,就开始天天跟踪章大山,想要知道他养的那个野女人到底是谁,要是知道了,她就想办法把那个女人搞得胜败名裂,让她眼里的奸夫淫妇再也不能在一起,而她也能留在章家,只是跟了好些天,她连女人的头发都没看到一根,更别提打击报复!
自从那件事被赵氏抖出来以后,章大山就没有再跟吴寡妇见面,免得被人发觉,让人说闲话,尽管十分想找她一吐心头的郁气,可还是忍住了!
可吴寡妇放不下艾她当天就知道章家发生的事,现在赵氏不仅赖在章家不走,把她和章大山的事嚷嚷的全村皆知不说,还四处骂她是狐狸精水性杨花的荡妇,就算别人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她,可是她还是害怕其他人也这么骂她!
好在,章家村的人都知道赵氏的为人,她说的话没几个人愿意听,但是她嗓门大艾茶后饭余,都会议论几句,但也没人真的附和着去骂章大山那个不知名的相好儿,甚至还有人说只要那个女人不是有夫之妇,成亲也没啥,章家有了新的女主人,赵氏还能再继续没脸没皮的待下去?!
这天,吴寡妇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后,犹豫再三,还是向其他人打着去村里找花样子由头去了地头找章大山,想捅破那层窗户纸,她怕再不说,待赵氏真的留在了章家,她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她想过,如果章大山也愿意,她就想办法求主子(章小草)让她赎身,如果他不愿意,她就当从来没认识过这么一个人,以后大家各走各的,互不影响!
满怀忐忑的来到棉花地里,就看见那道敦厚的背影坐在田埂上,一阵阵轻薄的烟雾在他头顶飘散开,她就知道他正烦心着,不然也不会抽他并不怎么喜欢的旱烟!
章大山似有所觉,扭头就见吴寡妇正站在不远处,心里涌现出一丝欢喜,只是脑子里又蓦然出现赵氏发疯撒泼的情形,突然觉得很尴尬,让他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吴寡妇见自己被发现了,也察觉到他的异样,心里不禁有些苦涩,难道他真想留着赵氏,不想再跟她有任何关系?
目光相对,一时间默默无言,最终还是吴寡妇主动开口了,不管结果怎样,她都认了!
“章大哥,我想跟你说件事!”
章大山看着一脸严肃的吴寡妇,突然紧张起来,心跳的十分厉害,生怕她说出以后两人不要再有任何瓜葛的话来
吴寡妇亦是紧张的不行,可还是咬咬牙,试探的问道:“章大哥,你没想过再成家吗?”
尽管问的不直接,可意思还是很明显,连向来反应有些迟钝的章大山也听出弦外之音了,顿时心跳的更加厉害,直直的盯着吴寡妇,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以前没有,现在现在有了!”
吴寡妇一听,心里欢喜的不行,可还是压着说道:“章大哥,你 ... [,]
(也知道,我是个寡妇,又没儿没女的,现在自己还能干活养活自己,可将来老了不能动,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所以想找个像张大哥这样实诚人过日子!”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章大山也听明白了,可是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你那你找到找到合适的了?”
吴寡妇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真是个呆子,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这人还在试探她!
这一眼,虽不如二八少女牵动人心,却让从未有过这番体验的章大山看的心头酥软,脱口而出道:“我也没婆娘,咱俩正好!”
话一出口,章大山自己臊的不行,满脸涨红
吴寡妇被他的憨样儿逗得不行,可强忍着不敢笑出声,不过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只是没等她高兴太久,就听章大山焦急的说道:“不行!我我配不上你,我家我家里太太乱了,赵氏赵氏她……!”
说到这里,章大山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要是这事被赵氏知道,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发疯,他已经无所谓了,却不能让这么个好女人受侮辱委屈!
吴寡妇一听,心里感动的不行,愈发觉得这人值得他依靠,不过赵氏的确是个大问题,她已经彻底没脸没皮,可她却不能同她一样什么也不顾!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章大山烦躁的抓着头发苦恼不已:“她要是别人,我老早就告官,让她蹲大牢了,可她毕竟是大郎他们的亲娘,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我狠不下这个心!”
吴寡妇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也理解,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她之所以不走,是在娘家也待不下去了,如果你给她银子让她离开,难道她还能不走?而且,这里是章家村,如果你们真的想让她走,村子里的人怕是也会帮忙!”
章大山摇摇头道:“我对她说过,可是她却说要走可以,只是要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带走,还要把小宝也带走,我没同意!”
吴寡妇皱眉,这赵氏怎么能如此狠,竟然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难道大郎不是她儿子?壮壮两个小娃不是她孙子?她敢这么提,怕是故意的,为的就是彻底赖在章家吧!
两人商量着各种可行的办法,却不知这一切早早被跟踪章大山,此时又躲在棉花里的偷听的赵氏听了个清清楚楚,只见她两眼发红,瞪得老大,里面翻滚着浓浓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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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 九月二十八日清晨,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卤肉加工作坊祭祀仪式完成,从今天起,作坊正式投入运营!
卤肉间里,热气腾腾,只见十二个大灶台烧的旺旺的,灶台上放着十二只大小不一的陶罐,最大的深三尺直径达四尺,最小的也深一尺半,直径两尺,陶罐里,沸水翻滚,卤料的香味混合着肉香飘散开了,尚未看到卤好的成品,口水就已经泛滥开,引人不住的吸着鼻子!
早在前天,章小草就在村子里请好了人工,有专门杀鸡宰鹅的,有负责清洗灼水的,像刘婶刘氏等四妇人是她请来做卤肉的,每人看着三个灶台,做卤肉消耗的柴火也不少,连收拾柴火也请了请几个人!
今日凌晨鸡叫过了三遍,大家就起来忙活了,现在锅里面正在卤的肉类,都是出自养殖场
章小草领着专程过来道贺的乐掌柜望江楼的大厨师王厨师,还有族长族老们一起观看卤肉的制作过程,一边向他们讲解
“卤料是好几种材料按照一定比例调配的,这个纱布药包里就是配好的卤料,五十斤肉大约需要两斤,亦可适量增减……”
章小草从刘婶手里接过长勺子,捞起几块已经卤制的差不多的鸡肉块递给乐掌柜他们,示意他们先尝一尝
乐掌柜王厨师看着色泽鲜艳,泛着诱人香味儿的卤鸡肉,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筷子一人夹了一块,看着紧实的卤肉,他们原以为跟平日里吃的那些卤肉一样很硬,可没想到,轻轻一咬,那肉就酥软开,十分绵软,细细品味,更是口齿生香,回味无穷!
“好好好!这卤肉真是绝了,我老王不说尝遍天下美食,可还从未吃过这般美味的卤食,以前吃过的和这个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王厨师一脸说了三个好,一脸的赞叹,迫不及待的把剩下的肉也吃了下去,闭上眼,一副享受的涅,最后睁开眼看着章小草好奇的问道:
“我知道你的卤肉味道好,是卤料配的好,可现下的卤肉卤好后,都硬邦邦的,只等回锅的时候烹制了才软和,我看你也跟那些人一样做,为何你的卤肉如此绵软呢?”
章小草解释道:“这就跟火候有关,想要肉质酥烂,在熬煮的过程中,要注意掌握火候,还要注意时间,不同的肉质,时间长短不同!”
卤料了除了必要的几种配料,她还辅助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丁香甘草等,丁香使味道更佳浓郁,甘草可提鲜,这个时候还没有味精鸡精,她也不会制作,就只能用甘草增加卤肉的鲜味!
而且,卤肉同火锅很像,一副卤料可以卤很多次,一直到没味儿了或者味道淡了,就把老的药包捞出换一副新的,这个时候不能换汤,接连卤几次都不用换汤,越老越好!
当然,这些都是不能说的,他们章家村的卤肉无论口感还是味道,都能甩别家的卤肉几条街,用不了多久,章家村卤肉一定能响彻整个双河镇乃至临江县或许更广的地方,但是他们制作卤肉的过程也并不复杂,时间久了,人家也能摸索出来,这个时候,添加了辅助的东西,差别就出来了,自然不能张扬出去!
王厨师见她并未很详细的说明,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很明智的没有多问,却乐呵呵的对乐掌柜说道:“掌柜,我知道你跟章姑娘有私交甚好,您赶紧说说,把这卤肉就卖给咱们望江楼一家,保管把那个富贵楼第一楼甩的远远的!”
乐掌柜看向章小草,目光里透着询问,今日过来自然是来道贺的,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为了以后的合作,虽然先前有口头约定,但要是人家不愿意,他也没办法不是?
章小草暗笑,说起来这卤肉加工作坊的出现还是在乐掌柜的提一下建成的,当初开养殖场也是为了解决肥料问题,哪里想变成今天这样!
“这是自然!一早就跟乐掌柜说好了,要是你们不放心,咱们这就签订契约去!”
王厨师一听,这才知道,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其实作为厨师,最大的乐趣就是不停的研制新菜,这么好吃的卤肉别人做出来了,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烹制好,让它们变成精致又美味的佳肴!
一旁族长还有族老们以前就吃过章小草亲手卤好的卤肉,现在尝了倒不觉得比她先前做的好吃,但是也不错了,原本就很有信心卤肉能卖好,现在见望江楼的掌柜和大厨都看中了,自然欣喜万分!
族长笑着说道:“乐掌柜王师傅,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今日老朽做东,不知二位口否给个面子,去老朽家吃个便饭?!”
族长的面子,乐掌柜当然要给,更何况契约也要快些弄好,关系是关系,合作是合作,不能坏了行业规矩!
章小草也被族长知会了一声,点头应了,一行人又看了一会儿,等这批卤肉都出锅,每样拿了一些,打算中午做菜肴下酒,剩下的还有很多,她让刘婶和刘氏安排一下,给村里的每家每户都送一些,毕竟建作坊,每家都出过力,这第一锅,自然该让乡亲们尝尝鲜!
刘婶几个高兴的应下,心里赞叹章小草大方,这些卤好的肉少说也有三百斤,每家能分到两斤多,就是卖肉也能值好些银钱,更何况是这么美味的卤肉,可她就这样眼睛都不眨的送人了!
乐掌柜见状,暗暗点头!
几人正要出去,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章小草仔细一听,当听到那声音正是赵氏发出来的时,顿时黑了脸!
作坊的空地上,赵氏指着章大山,吴寡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破口大骂:“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偷情都偷到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来了,吴寡妇,你这个贱婆娘,就是缺不了男人是不是?一个卖身的奴才,还敢四处勾搭汉子,真不要脸,果然是有啥样的主子就有啥样的奴才,都是勾搭人的狐狸精!”
章大山一听,顿时一脸漆黑,拳头握得死死地,只恨不得上前猛揍赵氏一顿,却心有顾忌,没有动手!
吴寡妇也在,面对村里人或怀疑,或好奇的目光,一直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只是大家仍能看到她的脖子脸颊红的滴血
今日章大山吴寡妇都过来帮忙,章大山和章大柱几个杀猪,吴寡妇还有另外两个妇人就在一旁用开水烫猪皮,方便剃毛!
两人自那天从棉花地分开后,就一直没见面,本来吴寡妇想直接跟章小草说实情的,只是章小草忙着作坊开工的事,她又不好意思打搅,就拖着没说,今天章大山趁人不注意就问了,两个人就在僻静处说了一会儿话,哪知道赵氏突然冲了出来,一下子嚷嚷开了,弄得前来帮忙的人都知道章大山的相好儿是吴寡妇!
而且,赵氏还带来了吴寡妇平日里给章大山做的鞋子和衣裳,让他们根本无从反驳,而章大山也没想过反驳,他们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哪里想,赵氏却是冲着小草来的,一直口口声声的说吴寡妇是受了小草的指使来勾引他,想把她赶走!
一想 ... [,]
(着又跟小草添麻烦,他心里就很愧疚!
赵氏见他们连声都不敢吭,脸上闪过得意,却故作凄凉的哭嚎道:“大家伙儿评评理,她一个奴才哪里有那样大的胆子敢勾搭人,一定是有人挑唆的,就是为了赶我走,她就会欺负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人啊”
村子里的人早就受够了赵氏,看她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心里泛起一阵阵恶心,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至于她说的那番话,更是没人放在心上,更别提附和了!
赵氏见自己如此卖力,不仅没一个人理会她,还一个个嘲笑的看着她,顿时有些拉不下脸,心里恨得要命!
“你们章家村欺人太甚,使那般下作的法子赶我走,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闹到外面去,我看你们章家村还要脸不要脸!”
有村民一听,不乐意了,瞪着赵氏鄙夷道:“你还知道要脸翱你赖在大山哥家不走怎么不知道要脸?大山哥跟谁相好关你什么事?别忘了,你已经被休了,不是章家的人,没去报管抓你扰乱民宅已经对得起你了!”
赵氏一听,丝毫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反倒Сhā着腰狡辩道:“我住我儿子家有啥错?就算我被休了,我还是大郎的娘,他愿意给我养老,关你屁事?!”
那人一堵,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虽然赵氏被休,可她还有儿子,若是大郎不愿意给她养老,她自然没办法留下来,但是一般有孝心的子女都不会任由母亲零落在外,更何况大郎是个跟他爹一样,是个厚道的,不然这章家哪里还有她赵氏落脚的地儿!
赵氏见他说不出话来,像是斗胜的公鸡一般,昂首挺胸的好不得意!
其他人见状,纷纷摇头,这种人无药可救了,脸皮真是比河堤还厚!
赵氏见又没人理会她,再度疯闹起来,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明里暗里指责吴寡妇是受了章小草的指使勾搭章大山,就是为了报复她,让她彻底没有容身之地!
那些人一听,极度无语,人家要是真的想报复你,直接像对待黄氏还有小花氏那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就行了?哪里还会大费周章的弄个寡妇去勾引人?而且,你说人家要报复你,这不就是间接承认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么?
章大山见她越来越不像话,把小草贬低的如此厉害,哪里能眼睁睁的看她继续败坏下去,立时上前,一个嘴巴狠狠地抽了过去!
“你这个满嘴喷粪的娘们儿,再敢说一句小草的坏话,老子打死你,大不了一命填一命,老子见到你,就恨不得去撞墙死了算了!”
章大山的一巴掌并不轻,赵氏的脑袋被抽的撇到了一边,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赵氏捂着脸,却没有向往常那样嗷的一声扑上去同他厮打,而是一副惨遭负心汉抛弃的可怜女子似的,一脸幽怨的盯着欲语泪先流的控诉道:
“章大山,你这个杀千刀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任劳任怨的给你章家当碰马,生儿育女,你没良心的休了我就算了,现在还敢为了一个野女人打我,你凭啥打我!”
章大山原本已经做好跟她打架的准备,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来这么一出,只可惜,这副姿态若是妙龄女子,只会令人心疼,放在赵氏身上,完全就是浪费表情!
但见她发丝凌乱,脸又红又肿,的跟猪头似的,一不小心鼻涕流了下来,她却直接用袖子一抹,一团浓绿的东西就沾在脸颊上,恶心至极!
恶!
不止章大山一个看见了,恶心的胃里直冒酸水儿,有的人已经忍不住冲到一边捂着胸口把隔夜饭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闻讯而来的章小草看到好几个人在一旁呕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听了解释,再一看赵氏‘惨不忍睹’面目,尤其是脸上的那一坨,胃里也直冒酸水,好在忍住了,没有真的吐出来!
赵氏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些还在吐的人,却不知都是她引起的,见章小草出来,身后还跟着族长族老,还有个衣着看起来十分贵气的中年人,立马明白这人就是从镇上来的那个乐掌柜,打算卖卤肉的那个有钱人!
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突然,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乐掌柜面前,刚要伸手拽人家的衣裳,就被章小草一把推了开!
赵氏一看,三角眼凶狠一瞪,就要骂人,可没等她开口,章小草冷冰冰的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氏怒道:“我是找乐掌柜的,你给我让开!”
说完,就要去推章小草
章小草睨着她脏兮兮的还沾着鼻涕的手,恶心的要命,哪里肯让她碰,轻轻地闪到一边,倒是要看看她要怎么找乐掌柜替她做主!
是的,就是做主!方才赵氏所说的话,她已经在里头听了个明白,而且他们一出来,她就直奔着乐掌柜冲过来,她跟乐掌柜根本不认识,也没什么利益牵扯,要么是想在乐掌柜面前给她章小草难堪,在乐掌柜面前污她的名声,让这桩卤肉生意做不成,要么就是借此威胁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回,她就看看,赵氏到底想做什么!
赵氏‘如愿以偿’的奔到乐掌柜面前,却不敢再去扯他的衣裳,此时正一脸受尽屈辱的涅,看起来好不可怜!
“乐掌柜,您是个大好人,又不是章家村的人,不会偏帮了谁,您倒是来评评理,她章小草,就是这间作坊的主人,为了把我这个被负心汉休弃可怜妇人彻底赶出我儿子的家门,她指使自己的奴才跑去勾引我儿子他爹,好赶我走,您说说,她是不是很恶毒?”
乐掌柜本不想理会,只是不想给其他人留下高傲的印象,于是淡声道:“这是你们之间的纠纷,我一个外人无从置喙,章家族长在这里,你有什么委屈,就跟族长说!”
方才在屋子里,他并未仔细去听,所以不知道事先发生了什么,但是章小草的为人他还是了解一些的,怎么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且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倒是像疯子多一些,看着就像胡言乱语的,他怎么可能多管闲事的去理会这个?
赵氏见乐掌柜根本不想管,顿时急道:“你咋是外人你?像她这种恶毒狡诈的人,您怎么能跟她做生意,她会坑了您的!”
赵氏的话,引得章家村众人对她怒目而视,恨不得撕烂她的嘴,不说他们和章小草的关系,就是这作坊也是他们利益所在,岂能容忍一个泼妇从中捣乱!
男人不好跟一个妇人计较,可在场的妇人也有不好,一个个直接朝着赵氏开火,把她最近的所作所为全部抖了出来,还讥讽了一番!
赵氏脸上挂不赚她还想在乐掌柜面前保持良好形象,好‘伸冤’呢!
乐掌柜不解的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章小草,见她不出来辩护,也不阻止,正要问她打算怎么做,就见一个中年妇人上前,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章小草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吴寡妇弯着腰跪在章小草面前,不敢抬头,脸色也从方 ... [,]
(才的绯红变成了一片苍白,她没想到,赵氏不但把这事往毫不知情的姑娘身上扯,还直接跑去乐掌柜面前说姑娘的不是,要是卤肉生意因为她搅黄了,姑娘一定会生气,再一气之下会将她卖掉,她想求得姑娘的原谅,却没脸开口!
章小草没有叫吴寡妇起来,而是把目光看向了站在她身后,想要伸手扶起她,却正祈求的看着她的章大山,心里便有数!
“起来吧,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寡妇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章小草,尽管知道姑娘待人很宽容,可是她犯了这么大的错,姑娘却和声细语的,没有一丝发怒的迹象!
章小草笑了笑,俯身在她耳边调侃道:“你还不起来,是想让章叔当众扶你起来吗?”
吴寡妇脸色一红,局促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真的没有生气,才慢慢地站起来,想要说出那件事,却见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有些不好意思!
章小草本就有心成全他们,只是他们的事先前被赵氏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她又在搅和,难保有人心里对吴寡妇有看法,毕竟她不是章家村的人,还是奴籍,肯定有看不过的人说闲话!
“你说出来我才能帮你解决,如果这事不是被赵氏闹出来,你还真打算一辈子都不说?”
吴寡妇此时已经放松下来,见主子和颜悦色,像是真的要帮她,也没了顾虑,把她和章大山如何认识,又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都说了出来,最后说道:
“姑娘厚待我这无家可归的人,本该知恩图报,当碰马的报答姑娘,可……是我对不起姑娘,给姑娘惹事了!”
章小草摆摆手道:“这事不怪你!你既是我的人,这事我会替你做主!”
说罢,看着章大山道:“章叔,你打算怎么办?”
周围的人也都看着章大山,想知道他怎么说,就连赵氏也忘了告状,紧张的看着他,她今日过来闹,就是不消章大山再娶,这样一来,章家她是绝对呆不下去了!
章大山没想到章小草会突然问他,见所有人都看着,脸上隐隐透着暗红,有些手足无措,低头见吴寡妇殷切的看着他,最后攥紧拳头,鼓起勇气抬头说道:“我我觉得觉得我俩挺合适挺合适在一起过日子!”
话音一落,大家都善意的笑了起来,章大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是极不容易的,想起方才他对吴寡妇的维护,看来是真的很中意!
章小草也笑了,很是感慨,也许他们之间出自的不一定是爱情,就像章大山说的,合适在一起过日子就成!
赵氏气得浑身直发抖,当着她这个‘原配’的面,就敢说娶别的女人过门,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我看是不要脸!一把年纪还在外面乱搞,也不怕人笑话,你不要脸,也得替大郎小宝他们想想,尤其是小宝,将来娶媳妇,人家知道有个后娘,谁敢嫁进来?”
现在她不敢直接反对,毕竟她是被休弃的,这事没她说话的份儿,只能找别的理由阻止!
章小草嘲讽的看着还在‘垂死挣扎’的赵氏,她要真替自己儿子着想,这些天就不会天天闹腾,说到底,还是她只顾自己,完全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主儿,不然也不会当初生原主难产,病了好些时日,就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原主身上,还虐待了她这么多年!
只是她并未开口,赵氏就调转枪头,把目的指向了她,只是前不久被凌云剃头发的举动吓怕了,不敢再当面骂人,可说出的话依旧十分难听!
“她是你家的奴才,你怎么能让你亲生父亲娶个奴才?你想把你父亲也当做奴才使唤吗?你也不怕遭雷劈啊”
章小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反唇相讥:“你这中四处造谣诬陷人,赖在章叔家里不走,还想毁了人家的姻缘的人都不怕遭雷劈,我怕什么!”
奈何,赵氏的脸皮已经厚到连尺子都不够量了,几句话对她根本产生不了杀伤力!
“哼,我活了一把岁数,又被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休了,什么都无所谓,可你不一样,这名声不好了,我看你将来怎么进林家的门!”
章小草闻言,眉头都没动一下,也不想再跟她打嘴官司浪费口水,而是问族长道:“族长爷爷,元庆鼓励寡妇再嫁,章叔无妻,吴氏也没有丈夫,他们二人有心成家,也合情合理,没有违背道义和德行,他们若是成亲,您老应该不会反对吧?”
族长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很清楚她打的什么主意,只要他这个族长同意,村子里的其他人也没理由阻止,虽然事先传出不好的流言,但是他们都是再婚,也没啥,过些日子就好了,只是……
“吴氏是奴籍,这个可不好办,去衙门办婚书,人家是不会办的,这样一来,他们名正言不顺啊”
章小草轻松一笑:“这个不是问题!到时我吧吴氏的卖身契还给她,去衙门将她的奴籍消掉就行!”
还未等族长说话,章大山吴氏异口同声的接口道:“我会给赎身银子!”
众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有人甚至调侃道:“哟,大山哥,这还没娶呢,你倒是先护上了!”
一旁有人拍了他一巴掌,笑骂道:“大山哥这是疼未来的婆娘,你是不是嫉妒他能娶个贤惠又能干的?!”
“嘿嘿,是羡慕艾这吴氏看起来不错,我家婆娘跟她很熟,时常说她会持家!”
“啐!这话要是传到你婆娘耳朵里,你这顿跪搓衣板铁定免不了!”
章小草见大家没有抵触,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若赵氏是个拎得清的,不这么瞎折腾,那些村民怕是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认可了两个人的事,肯定会觉得赵氏可怜,章大山无情无义,吴寡妇不要脸等,不过话又说回来,哪怕赵氏有那么一分贤惠,章大山也不可能真的就这么对她不管不顾!
当初的确是她逼迫章大山休掉赵氏的,但根本原因还在赵氏身上,如果不是她咄咄逼人,三番两次的想害她,她怎么可能逼上门去,让章大山休弃?现在赵氏彻底淡出章家,她要是还不知悔改,以后的日子有她受的!
赵氏不敢置信瞪着他们,她今日闹了这么一超不就是想败坏这对主仆的名声,让大家都唾弃,既搅了这桩生意,又让吴氏没脸进章家的门,可谁来告诉她,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行,这怎么行!章大山,你没良心,你不管我,难道连小宝都不管吗?他还那么鞋要是这个女人生了坏心,虐待小宝,你就称心如意了是不是?”
赵氏歇斯底里的冲章大山大吼大叫,她不能接受如此大闹了一超反倒帮了他们一把,让这对奸夫淫妇如愿的在一起,她不甘心!
章大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里没有半丝感情:“吴妹子是个好女人,她不会对小宝不好!小宝已经被你教坏了,要是她能狠心点,将他改好,让我专心侍弄棉花少操心,我就把她当亲娘一样的供起来!”
赵氏一听,气疯了!
“啥叫当亲 ... [,]
(娘一样供起来?当年老娘嫁给你,你家穷的叮当响,要啥没啥,还要老娘辛辛苦苦的操持家务,照顾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娘,你一句好话都没有,现在还巴望着这个贱女人虐待你儿子,老娘是瞎了眼才会看得上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章大山平静的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道:“如果先前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你!当年你嫁过来前,我和我娘相依为命,要照顾娘,地里的活儿我一个人都没法做,要不是乡亲们帮衬着,我娘连吃药的银子都没有,你过来后,我以为你能好好照顾娘,我就可以放心的出去打工挣钱,可是你是怎么照顾我娘的?”
看着赵氏变得仓皇的脸,他惨笑一声,眼里带着悔意:“你嫌弃我娘是拖累,平日里在我面前抱怨也就罢了,可是你为了摆脱我娘,竟然把她的药换了,让她的病情一天天加重,最后连话都不能说,而你还不肯放过娘,连饭都不给她吃,为了不让我怀疑,还故意装作孝顺,自己掏银子去镇上买好吃的,我以为你是真买给娘吃,可是等我看不见的时候,全部让你自己吃完了!我娘就这么活活给你折磨死了!”
章大山说完这番话,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似的,脸上一片灰暗!当初他照顾娘好几年,大夫说过,只要按时喝药,娘的病就能稳定赚活个十几年没问题,可刚被赵氏接过去照顾了一年多,娘的身子就不好了,他当时想找大夫看,可是银子都在赵氏手里,他去要,她就找各种理由搪塞,就是不给!
他当时像个傻子似的,都相信了,直到娘的头七过了,赵氏怀孕了,这多少慰藉了他,就没再去想这件事!赵氏的肚子越来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坏,晚上还常出噩梦,有天晚上,他被她的尖叫吵醒,就听见她害怕的喊着话,就把她对娘做的事都喊了出来,被他听得清清楚楚,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娘是被她折磨死的!
章大山的话,惊呆了所有人,他们瞪着赵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只以为赵氏无理取闹,脸皮厚了些,根本没想过她会是这么一个恶毒的人,但是章大山一直都老实的近乎懦弱,看他痛苦的样子,也根本不想撒谎!
族长大惊失色,失声问道:“大山,这是真的?”
章大山沉痛的点点头,心里悔恨不已,如果当初他能多长个心眼儿,早些发现,他娘也不会早早的去了!
族长得到确定的回答,一双犀利的眼眸直直的射向赵氏,恨不得将她绞碎!
赵氏被众人怀疑愤怒的目光看的心头发寒,眼里满是恐惧:“不,不!你撒谎,你娘是病死的,你诬赖我!”
章大山闭了闭眼,将赵氏梦里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部说课出来,最后直直的盯着她道:“原本我不会说出这些的,那时你正怀着大郎,就算恨你,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娘最想看到的,就是孙子出世!就是你生下大郎,我又不忍心让他没了娘,娘一向善良宽厚,她要是在天有灵,怕也不消这样!现在,我是没有证据证明你害死娘,也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想再追究,你已经被休了,不再是章家的媳妇,章家的一切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你要是再敢踏进章家一步,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这是章大山第一次对赵氏说了如此严重的话!
赵氏一脸煞白,显然已经傻了,她做了亏心事,心里如何能安宁?这些年她不去想,照样过日子,可是坏事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人能心安理得,她的性子变成今天这样,怕也是心魔扭曲了她!
章小草一直处在惊愕中,完全没想到章大山和赵氏之间竟然牵扯着一条至亲的命,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章大山,以前在章家,她一直觉得他十分懦弱,是典型的包子,总是纵容赵氏,对她错误的行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可现在看来,那应该不是纵容,而是彻底无视!
不过,他能忍得了赵氏,事后又跟她生了三子两女,怕是也想麻痹自己忘了那件事好好过日子吧,只是赵氏越来越过分,终于挑起了以前的积怨,而她穿越过来,就像是一根导火线,引爆了他们多年来积存的矛盾,章大山才会借着机会,果断的休了赵氏!
这样也好,原本还的赵氏不会轻易的放弃,会做出什么害人的事来,现在这事抖了出来,她怕是躲都来不及!
最后,赵氏在各种谴责愤怒的目光中,失魂落魄的走了,听说连章家也没去,一个人出了章家村,并没有回赵桥村,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也没人关心这个了!
直到数日后,有人进山砍柴,在树上发现了吊死的赵氏,那人吓得丢了砍柴刀跑回来告诉了村子里的人,尽管大家不想管闲事,可死者为大,还是通知了赵氏的娘家来收尸!
赵家人狠闹了一超说赵氏是被章大山害死的,要他赔一百两银子,章大山不肯,两家就起了争斗,差点闹到县衙,最后不知道族长把赵老头儿叫去说了什么,赵家人才带着赵氏的尸首灰溜溜的走了,听说赵家连口棺材都没备,直接草席一卷,连夜将赵氏埋了,别说做法事,就连小土包儿都没堆一个!
被赵氏这么一闹,又揭发了二十多年前的那桩伦理命案,谁都没心思再去庆撞么,族长面色十分不好的给乐掌柜道歉,他身为章家村的村长兼族长,族里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还被外人知道,实在是有损章家村的名声,他这个族长也没脸见人!
其实,族长完全多想了,乐掌柜出生大家,又是庶子,大家族的阴私肮脏只会比这个更凶残,他当初也是为了躲避那些所谓的手足的陷害,很早就请求去外面管理酒楼,一来他自知身份,争了也没戏,二来是真的不想争,做个酒楼掌柜,比大宅门里勾心斗角的日子要闲散舒心的多!
章小草请乐掌柜去了家里,在族长等人的见证下,将契约签订好,价格什么的也都说好了,像鸡鸭鹅等家禽类,价格分别是二十文二十五文和二十八文每斤,卤猪肉四十文一斤,卤羊肉贵一些,需要六十文,野兔肉最贵,需要八十文!
卤肉作坊除了供应双河镇的望江楼,每天还要运去临江县,临江县的需求量更大一些,就这两地,每天消耗的卤肉大约有三百斤的样子,而且乐家在临江县还经营熟食店,乐掌柜也预订每天三百斤,要是不够,还会再加量!
目前每天六百斤卤肉还在作坊能承受的范围,不过,她觉得卤肉的销量会逐渐加大,尤其是冬天卤肉容易存放,能销往更远的地方,现在她倒的养殖场的动物不够宰!
没过几天,卤肉作坊步入正轨,章大山和吴寡妇成亲的日子也定下了,他们二人都是再婚,按照规矩,不用像第一次成亲那样要大操大办,但是章大山不想委屈吴氏,要请全村的人喝喜酒,大家都欣然同意,答应那天一定去!
章小草见此,也打算同吴氏去趟衙门,解除她的奴籍,只是她又为怎么去县城发愁了,因为她到现在都还没学怎么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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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万更了,撒花撒花,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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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在这里给大家说一声,卤肉是不能用金属器皿的,貌似受热后,会和卤料发生啥化学反应,吃了对人不好,所以一般卤肉是用陶罐,出现的铁锅我已经改成了陶罐了!
以前我还记得的,结果写着写着就忘了,幸好昨天看了一遍,又想了起来!
第八四章 危险,掳人
( 眼看着秋天就要过去了,乐林趁着下冻前,最后一次来章家村收棉,只是章小草明显感觉到有好几户人家拿来的棉花比往迟了很多!
这个少不是指总重量多少,而是按亩来估量的,当初为了防止有人私藏棉花拿去市面上卖,他们每次都把这些数据记载的清清楚楚,稍微细心,就能看出异样来!
这是乐林第五次来收棉花,之前每次章小草都会过来帮忙,过称计数都是她来做的,乐林主要支付银钱和写收据,所以她比乐林更快的察觉出不妥来!
看着眼前这堆明显与面积不符的棉花,章小草并未直接质问眼前这个称大生媳妇的妇人,而是打开账本,翻出他们家的那一页,对照他们家前几次的棉花,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你们家的地好土肥,棉花产量也是村子里比较高的,怎么这次送来的棉花反倒比人家的少了许多?”
大生媳妇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敢看章小草的眼,微低着头说道:“之前是不错,可能是后面追肥追多了,结了好些秋桃,大多数没开,所以这次棉花就少了许多!”
棉花的开花期很长,一般夏末秋初还在开,这个时段结的棉桃就叫秋桃,由于秋天日照时间变短温度不够,导致这个时段的棉花质量不好,产量也很低,只能算作最低等的棉花,之前好多乡亲们说不打算卖秋棉,留下自己做棉鞋棉袄用!
但是秋桃根本不会影响到伏桃,也就是说现在收的棉花大多数还是夏天结果的伏桃,大生媳妇这个理由根本说不通!
一旁正给大生媳妇算银钱的乐林听到二人的对话,眼里闪过一抹深思,站起身对大生媳妇道:“你家里的棉花可都拿来了?”
大生媳妇面对章小草这个乡亲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但是面对乐林,就有些不自在了,更何况她心虚,更是不敢开口,只是慌乱的点了点头!
章小草见乐林给了她台阶,她却不肯下来,不禁有些失望,于是冲乐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别把银钱给她!
乐林会意,微笑着对大生媳妇说道:“你先去一旁等着,银钱等会儿再给你!”
大生媳妇一听,心里越发的慌张起来,抬头试探性的问道:“为啥别人都给了,就不给我?”
乐掌柜一听,越发觉得她有问题,若是别人,肯定理直气壮的问,而不是像她这样有些畏畏缩缩的
“你的棉花数目不对,等把其他人的都称了,我亲自去你家看看!”
大生媳妇一听,吓得不行,可一想到那些棉花在前些天已经连夜运走了,他就是去也找不到一根棉丝,遂放下心来,只是对上乐林那双洞察的眼,她还是忍不住惊慌,颤声道:
“所有的棉花都在这里了,家里就剩下一些不好的秋棉,我就没有拿来,您要是不信,现在就随我去家里看!”
乐林笑了笑,没有说话,重新坐下,准备下一个!
大生媳妇难堪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更多的是害怕,他们种棉花是签了契约的,要是真让他发现自家私自把棉花卖给了别人,不仅要配赔偿很多银钱,明年连棉花都种不成!
排在她后面等着称棉花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难道大生家里真私藏了棉花?
这番猜测慢慢传开,各人面色不一,有的坦然,有的的,还有人同大生媳妇一样——心虚!
章小草暗暗地看了几眼,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待看到好几个人目光有些躲闪,心不由得一沉,看来,还是有人禁不住诱惑,起了小心思啊
最后,待所有的棉花都称完,加上大生媳妇家,总共有六家的棉花数目对不上,而且这六家人还是亲戚,不是亲兄弟就是堂兄弟,乐林没有收他们的棉花,自然也没给银钱!
待其他人走后,乐林吩咐乐财他们把棉花装车,自己借了章小草家的偏厅,将这六户人家的当家带了进去,准备问话,章小草也跟了进去,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
乐林如此谨慎,是因为他知道棉花代表着什么,在那些官员权贵看来,谁得到了棉花增产的法子,谁就是整个元庆,甚至三国的大功臣,虽然不知道公子为何要薄这个秘密,而不是马上公开,但既然是公子的决定,他就一定照做,现在出了这种事,必须一查到底!
看着低头不语的几个人,他看了看一旁的章小草,见她看着窗外,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好自己开口问道:
“你们把棉花藏起来是想高价卖给别人吗?你们知不知道这违背了契约,是要赔偿的?”
六个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有人还想蒙混过关,用大声来掩饰心虚:“我们没有私下里卖棉花,您要是不信,去我家看看就知道了!”
乐林闻言,微微一笑:“怕是棉花在之前就让你们卖掉了吧,大家都不是傻子,你们骗不了我,棉花的册子都在我这里,你们每家的亩产也都在,赖不掉的!现在说了实话,我家公子会看在章姑娘的面子上,不追究这事!”
几人听了,面露挣扎之色,原本他们以为私藏一部分棉花再高价卖给别人,不会被发现,毕竟棉花这东西轻飘飘,堆在一起看着就很多,如果不仔细,根本不会发现,就算发现了,也能找别的理由,反正棉花那部分棉花已经卖掉了,他们也找不到,可是没想到每次卖掉的棉花竟然专门造了册子,还把他们大致的亩产算了个清清楚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几人求救般的看向用一言不发的章小草,消她能看在大家乡里乡亲的份儿上帮忙求求情,他们是想着多卖些银钱,却不想连棉花也没得种,还要赔偿五倍的银钱!
章小草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定定的看着六个人,脸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可是几个人就是在平淡的目光下,汗流浃背,不敢与其对视!
良久,章小草才开口,说出的话更是让他们无地自容!
“你们觉得把棉花以低于市场两成的价格卖给乐家很吃亏是不是?你们甚至还想过联合所有人一起,将棉花抬价,和市价一样高?因为就咱们这一带,就咱们章家村种棉花,还是高产棉花,就算提价了,乐家也会收是不是?”
不等他们开口反驳,章小草冷嗤一声,继续道:“用契约约束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心有忌惮,警示你们莫要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就断了以后的财路!你们之前把棉花卖给别人时就没想过会被发现吗?冒险可以,那也得看看付出的代价值得不值得,就为了那么一点银钱,你们就心动了!到头来损害的还是你们自己的利益!要是大家都像你们这样,我看咱们章家村很快就会落败的跟以前一样,难道你们真的喜欢过苦日子?!”
见几人不吭声,章小草本想再说的狠一些,可一想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真要斥责他们,也轮不到她,尽管这事最终牵扯的还是她!
她真正关心的不是棉花被别人买走了多少,而是的 ... [,]
(那人不怀好意,借着高价收购棉花的事,向他们打听棉花的秘密,最后把她给暴露出来,她可没忘记林肇源当初对她的提醒,难保那些人从蛛丝马迹中知道什么,棉花增产的法子她并未告诉章家村的村民,而章家村的棉花都是她安排韩大等人进行打顶的,只是大家都以为那是乐霆的人!
他们都是一般的庄稼人,没有多少心眼儿,真遇上那种圆滑的人,哪里招架的赚怕是人家换个方式一问,他们就能把所有事吐出来
果然,接下来的问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前不久,大生媳妇被她爹娘叫了回去,原来是她兄弟认识了一个朋友,那人是个商人,自称姓李,在府城开了一家铺子,有个大客户在他家订了一批棉花,因为要的急,一时之间找不到货源,听说章家村种棉花,就过来试试,在双河镇上‘巧遇’大生媳妇的弟弟!
大生媳妇的弟弟并不是个踏实的,一心想要挣大钱,可是又没那个能耐,天天在镇上码头还有官道上晃悠,消能遇到赏识他的大老板,这不,就碰上了这个李老板!
大生媳妇的兄弟见他衣着贵气,谈吐不凡,又知道许多他听都没听说的事,遂打消了怀疑,两人聊的很愉快,很快就称兄道弟,他得知这个大方的朋友为棉花的事犯愁,为了显摆,好攀上他,立刻打包票说能帮他找到货源!
就这样,大生媳妇就跟这个李老板认识了,李老板提出以一百六十文的价格买她的上等棉,原本她不同意,觉得没法儿跟前来收棉花的乐林交代,只是禁不住爹娘兄弟的劝说,再加上后来李老板想了个主意,让她游说村子里的其他人把棉花卖给他,这样一家卖给他一些,就不会因为缺太多而被发现!
大生媳妇觉得这法子妥当,回到家就跟三个妯娌和另外两个关系比较亲密的堂嫂堂弟妹悄悄商量了,几个妇人都很心动,毕竟能多卖不少银钱,又不会被发现,于是各自回去给丈夫吹枕头风,将丈夫说动了,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事!
而他们为了不被乡亲们发现,都是大半夜爬起来用板车将棉花拉到大生媳妇娘家的,六户人家连续拉了三天,每次李掌柜都会很热情的跟他们说话,最初他们还有些防备,后来混熟了,觉得他就是个商人,于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待事情弄清楚后,章小草冷着脸将他们打发走了,已经没心思去管他们的忐忑不安!
乐林见没有外人了,才一脸焦急的问道:“章姑娘,接下来该怎么办?从那个李老板的问话来看,他绝对是想打听知道棉花增产那个秘法的人,也就是你呀!”
章小草点点头,揉着额角道:“原本的会有人禁不住诱惑将棉花增产的法子卖出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打顶的事都交给韩大几个,没想到,还是让人察觉了!”
之前也有人来章家村探听,不过他们倒是真的上门收购棉花的,见棉花已经打上了乐家的标记,就放弃了,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李老板字里行间都透着不寻常,应该知道棉花增产的法子不是乐霆想出来的,所以就盯上了章家村!
这么一想,对方想知道增产法子是一个方面,大概更想知道这个人,不然直接把韩大几个知道法子的人威胁利诱一番,肯定有人受不了说出去,既然对方没这么做,怕是的打草惊蛇,让他们有了防备!
抬头见乐林十分担忧的看着她,章小草笑道:“没事!现在对方怕是不知道已经惊动了我们,你赶紧给乐公子报信,将这事尽快告诉他,或许他知道原因!”
她敢肯定乐霆跟她合作,不仅仅是为了做生意赚钱,再加上当初他们的叮嘱,还有林肇源所做的那些危险的事,他们应该做着不为外人所知的事!
乐林知道轻重,没再多说什么,随着运棉的车队匆匆回去了
章小草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把这事告诉凌风,再让她他转告林肇源,这里头牵扯的事她不知道有多大,但是他应该很清楚,让他心里有数,早作防范才好!
凌风倒是知道一些,听说了这件事,哪里还敢耽搁,直接奔去了里正家!
凉风习习,冷星闪烁,少了夏夜里的蛙叫虫鸣,整个章家村沉浸在一片静谧的氛围中,偶尔有几声狗吠远远传来,却更显幽静!
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娱乐,尤其像章家村这样的小山村,更没有城里的热闹喧哗,人们都习惯早起早睡,在这里待了几年,章小草也已经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习惯,加上明天一早要同章大山吴氏一起去县城,吃过晚饭洗漱后就睡了,屋外的刀光剑影,并未惊醒她!
“道上的朋友,这里不过是普通的农家,你们若是寻仇,是不是找错人了?!”
空地上,凌风凌云凌雨手握利剑,警惕的看着三丈开外的六命黑衣人问道
就在方才,原本他们也已经睡下,只是多年的亡命生涯让他们时时保持着警惕,就算睡觉,也保持着一丝警醒,也许对方没想到这个普通的农家竟然会有高手,当潜入院子时并未刻意的收敛声息,以致发生了响动,惊醒了他们三个!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冷冷一笑,挽了个剑花,朝着三人直接扑了过来!
“哼,找的就是那个村姑!看你们三个也不是普通人,何必屈从一个小村姑,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
黑衣人亦是不敢放松,方才双方有过短暂的交手,那三人看起来不弱,可是却守着一个普通农家,这更让他们相信那件事是真的!不过,他们的目的是要带走那个村姑,如果能兵不血刃的说服他们离开,是最好不过的!
“哟呵,兔崽子口气倒是不小爷最近正好无聊的紧,你们撞上门来正好!”
凌云吊儿郎当的说道,眼睛却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们,以防他们突然发难!
“哼,那就看看,谁手上的剑更快!”
黑衣人见他们真想动手,也不客气,执剑扑了过去,其他五人也纷纷执剑,以包围之势,将三人困在中间,挥剑便刺
凌云哪里见得他们如此嚣张,挥剑冷哼:“倒让小爷领教领教,你们的功夫是否如你们嘴上说的厉害!”
话虽如此说,他还是很小心的盯着对方,不敢有大意,方才他们交过手,若单打独斗,那些人没有一个是他们的对手,可现在以一敌二,万不可掉以轻心!
九个人纠缠在一起,打的难舍难分,兔起鹘落间,悄然无声,只能听见兵刃相接时发出的脆响!
凌风这边人少,却没有落下风,只是对方亦是不弱,一时之间,彼此都奈何不得!
那为首的黑衣人越打越心惊,本以为掳走一个小村姑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农家小院竟然卧虎藏龙,有这么三个武艺高强的护院,将他们完全阻隔在外面!这三人武功之高令他心惊,他们六个竟然迟迟拿不下他们,即使再打下去,也奈何不了他们,最多两败俱伤,一想到今日不可能完成主子交代的 ... [,]
(任务,更为恐怖的是还惊动了目标,要是最终失败,他们六个回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凌风三个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这六人身上的气质和武艺路数,绝对不是一般的江湖草莽,更像是权贵人家豢养的杀手,他们虽然没有落于下风,可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将他们斩杀!
而他们心底都有一个疑惑,若是这些人没有寻错目标,是冲着姑娘来的,那会是谁想对姑娘不利?
一想到有人在暗处不怀好意的盯着姑娘,他们就不寒而栗,幸好当初公子将他们‘扔’给了姑娘,不然今晚姑娘肯定凶多吉少!
凌风给凌云凌雨递了个眼色,多年默契让二人知道要下狠手了,之前的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引来江湖上的仇人,他们并没有使出他们的必杀绝技,但是现在为了拿下这些人,找到幕后主使,就不得不这么做了!
于是,三人齐齐使出自己最强杀招,直逼六人而去,势要将这六人拿下!
六名黑衣人大惊失色,奋起抵抗,却如螳臂当车,被凌厉的剑气刺入骨肉,横扫在地,不见一丝血痕,却已然遭受巨创!
其中一人闪得快,伤到了左臂,只见他惊恐的瞪着面如罗刹的凌风三人,失声尖叫:“寂灭剑法,鬼门绝煞!”
其余五人闻言,黑面下的脸上一片青白,眼里的嚣张全然不见,只剩巨浪滔天的惊恐
“哟,你小子还有点见识,才一招就看出来了,不错不错,爷还有许多厉害的招式没有使出来,要不你陪爷试试?!”
凌云笑的无比风骚,可是看在那个出声的黑衣人眼里,那绝对是死神的微笑!谁不知道从来没有谁能在鬼门绝煞使出寂灭剑法后还能活下来,他之所以一招就认出来,还是因为曾经奉命潜入鬼门,在鬼门做一个小喽啰时,无意中看到过!
谁又能想到,这寂灭剑法竟然能三个人一同使出,威力如此强大,竟是一丝破绽也无,让他们六个毫无招架之力,一招就被打败了!只是三年前江湖上传闻鬼门绝煞已经死了吗?
凌风凌雨眼角抽搐的看着凌云,突然觉得还是以前那个冷冰冰,几乎不说话的凌云看起来顺眼的多,这个……太骚包!
“云,别废话,先解决这些人!”
凌雨提醒道,虽然方才他们的绝杀招使他们受伤了,但是他们并未失去战斗力,再纠缠下去,天都亮了,还有善后的事要做,难道要让章家村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
凌云撇撇嘴,却没有反驳,最近过的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来几个小虾米,能解解闷,可是却不能留下多玩一会儿!
那六人听到凌风的话,一个个冷汗淋漓,他们不怕死,却怕生不如死,鬼门绝煞狠辣无比,一定不会让他们死的太痛快,主子以为目标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姑,就没怎么慎重,只安排了他们六个,现在就算六人死在这里,只要把痕迹抹去,怕是主子连下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凌风他们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直接将他们全部收拾了,打算弄到别处,再通知公子秘密审问!
……
翌日,难得的好天气,天高云淡,秋日明媚,章小草早早起来,收拾一番后,就在大门口等章大山和吴氏
原本去掉吴氏的奴籍不用她亲自去也行,只是她想进城看看有没有新进的物种,来到这里几年,她已经清楚前世好多农作物在这里是没有的,像菠菜番茄胡萝卜等蔬菜没有,既能当粮食,又能当蔬菜的土豆没有,就是做熟了甜甜软软的红薯也没有,这里种植的是凉薯,很少有人吃,多是用来喂猪的,养殖场的猪也多是吃这个!
红薯水分较少,淀粉多,能顶饿,凉薯水分多,淀粉含量比红薯少,一般只能用来当水果食用或者做成菜肴,尽管二者产量差异不大,但是红薯比凉薯更适合这个粮食产量低的时代,如果能找到,那是最好不过的!
而且她有预感,棉花不用几年就会在元庆传播开,期初几年,怕是会有许多人种棉花,棉价势必会下跌,到时候种棉花已经不能再如现在这般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所以她就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物种,将来岗楼村的七百亩地总不能就这么白白空着,种小麦什么的,产量太低,除掉人工种子等费用,挣不到多少银钱!
原本这事可以找乐霆帮忙留意一下,他们家有各地走动的商队,听说与衡也有贸易,找到新作物的可能性要大很多,只是棉花一事让她心生警惕,她没有别的穿越女那般有定国安邦的才能,有远大的理想抱负,她只想安安生生的待在家村守着几亩地好好过日子,不想跟那些国家大事有牵扯!
只是还没等来章大山他们,凌风凌云竟然桥马出来了!
“你们这是要去城里?”
章小草疑惑的问道,没听他们说要出门艾看他们也没带包袱什么的,应该不是出远门!
凌风点点头道:“我和云想去城里看看,正好同姑娘一道!”
其实是前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们也审问出了一些事情,的确和姑娘有关,幕后的指使者现在怕是已经知道失败了,一定还会再派人来掳人,在危机解决前,他们只能随身保护,凌雨就留在家里保护章婶子,以防万一!
章小草自是不知道这些,只是看了看面前这两匹高头大马,有些无语!
“你们骑马,我和章叔他们坐船,这怎么一起?”
凌风笑了笑说道:“姑娘等会儿就知道了!”
凌云憋不赚嘴快道:“林公子也要去城里!”
章小草心中一动,有些期待,有些无措,这些天他一直在养伤,没怎么出来,她也忍着没去看望他,算了算,两人已经有十多天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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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催的,又感冒了,这次不怪天气变化无常,怪我自己不小心,室友去外面租房,我昨天下去我帮她搬东西(寝室就我一个),呜呜,来回跑了几趟出了几身汗,受不了回来就洗澡,结果着凉了,晚上不停地打喷嚏,又引发了鼻炎,难受死了!
大家千万别像我这么傻,出汗就洗澡,真心很容易着凉的,唉,自以为身体还不错,没想到这么差!
第八五章 威胁,决心
( 没等一会儿,章大山和吴氏相继来了,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尽管章大山面上没有带着明显笑意,可是往日的愁苦全然不见,看起来精神奕奕,像是年轻了
他见吴氏穿的衣衫并不厚实,皱眉道:“都深秋了,早晨又冷,你咋不多穿些?”
说着,就要把自己身上的衣衫脱下给她穿上
吴氏脸一红,很不好意思的看了章小草他们,低着头瞪了章大山一眼
章大山这才想起还有别人在,尴尬的抓了抓头,见他们并未笑话,连忙把衣服塞到吴氏手中!
吴氏见他还这样,羞囧不已,心里却泛着甜,还是接了过来穿上,虽然并不冷,却不想拒绝他的好意
章小草看着温馨的一幕,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也许他们之间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能这样平平淡淡的相扶到老也是一种幸福不是?
爱情走到最后,会慢慢转化成亲情,也许波澜不惊,却温暖人心!
章大山见吴氏将衣服穿上了,咧着嘴笑的有些傻气,刚要问章小草什么时候走,就听见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章小草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只见高大矫健的枣红马上,一道清俊的身影渐渐靠近,正是数日不见的林肇源
见他面色还带着苍白,可是比之前好多了,想来已经稳定赚只是他现在骑马没事吗?
飘逸的身影利落的翻身下马,迎上她来不及收回的担忧目光,林肇源心中一软,唇角不自觉的翘起,声音温润如玉:“别的,此次不是骑快马赶路,不会有事!”
章小草还是有些的,骑马十分颠簸,还不如坐船
“要是路上马儿受惊怎么办?你若不是有急事,还是坐船稳妥些,反正也不比骑马慢多少!”
林肇源心知她是关心自己,十分受用,刚要说没事,一旁的凌云嘀咕道:“还不是姑娘你晕车晕船,林公子才骑马的!”
章小草闻言,平静的心湖仿佛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悠悠的扩散开来
林肇源瞪了凌云一眼,以前怎么没发觉他这么多嘴!
凌云委屈不已,他这不是想帮他么?
“这年头儿,好人难做啊”
章小草听到他的嘀咕,看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你要是舍不得他,就回到他身边去,我没有任何意见!”
凌云一听,连忙闭嘴,什么也不敢说!笑话,真被赶走了,公子也不会要他,上次厚着脸皮留下,就给他‘弱小’的心灵上埋下的阴影,他可不想再‘阴影’一次!
章小草却有些为难了,骑马当然比坐船好的多,为了出行方便,她这次还是做了男装打扮,只是现在一想到要和林肇源同乘一骑,心里就有些不自在,而且章大山他们俩怎么办?
林肇源看出她的犹豫,神色一黯,并没有说什么,他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章小草下意识的看他,恰巧看到他眼底的那丝黯然,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很不想看到他这样,找了个借口道:“可是章叔吴婶儿怎么办?”
吴氏心细如发,看出了他们之间的怪异,连忙说道:“姑娘,你和凌风他们先去走吧,我和……我和大山哥去坐船,到时在县衙大门汇合!”
章小草询问的看向章大山,见章大山忙不迭的应下,她只好说道:“那就在县衙门口汇合,你们路上小心些!”
二人连忙应下
章小草也不再耽搁,没用林肇源扶着,一脚踩着马镫,利落上马,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
随即,林肇源也上来了,胸膛和背部不可避免的有接触,刚一碰上,二人皆是一震,尽管不明显,可彼此都感觉到了
章小草有些不自在,一阵热气从脖子往上爬,很快到了脸上,她只觉得烧的厉害!
林肇源同样如此,不过被他掩饰的很好,只是在看到她变成粉色的小耳朵时,连眼里都溢满了宠溺的笑意
马儿跑的并不快,看起来倒像是游山玩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凌风凌云远远地落在后面,几乎听不见马蹄声
章小草的身量还未彻底长开,坐在林肇源宽广的臂膀里,更显得娇小
林肇源的她会不小心跌下去,下意识收屡臂膀,像是捧着珍宝一般,尽管到现在她都没有主动跟他说话,可是鼻息间若有若无的清香,让他觉得分外愉悦
章小草严肃的抿着唇,脑子里想着怎么打破这诡异的安静,突然一下子想起前几天村民私下卖棉花一事,虽然事发后已经让凌风跟他说了,他也让凌风带回话来让她别的,可她哪里能真的完全放心?
现在人就在身边,正好探探这棉花一事到底牵扯到了哪里!
于是,清了清嗓子,她尽量平静的问道:“最初我跟乐霆合作种棉花时,你曾说过不能把棉花增产的秘密透露出去,可是现在棉花已经种了两年了,探秘的人越来越多,我的有人忍不住了!”
那个李老板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她一开始的想法是五年后就公开增产的法子,可是现在看来大概不太可能,如果不是乐霆三个的身份在那里震着,怕是早在去年棉花大丰收后,那些人就忍不住下手了!
林肇源见她问起这个,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些人早就知道高产棉花现世,毕竟棉花的重要性谁都清楚,很多人,尤其是那些打着为民造福幌子的人,都盯着这一块,现在知道了,又怎么会放过?
只是因为瑾瑜一直在暗中阻挠,所以他们费了好些时间才把种出高产棉花的人打听出来,这次想掳走她,除了想得到增产的法子,他猜测那些人想胁迫她,让她把脏水泼到他们的对手瑾瑜身上!
毕竟瑾瑜一早就知道,却没有及时上报,再加上那些人从中搅和,不管有何理由,那位一定会认为瑾瑜别有用心,只怕会再度疏远他,又扶持瑾瑜的几个对手!
章小草见他不说话,心里越发沉甸甸的,怕是牵扯的太大了!一想到棉花可能会带来有些无法预计的后果,她突然觉得当初自己太莽撞了,当时只想着怎么快些发家致富,却没仔细去想造成的后果,现在,事情的发展怕是已经超乎她能思考的范围之外了!
果然,林肇源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棉花不仅在元庆是稀缺物,就是其他两国也是同样如此,棉花面世也不过两百年,在你之前,还没有彻底弄清它的习性,尤其是你所说的轮种预防疾铂所以,长久以来,棉花难活产出不高,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它就是这样,根本没人知道用对了方法,它还能增产!
而当今十分注重农业,毕竟这是一个国家赖以生存的根本,近些年,也通过远洋商队引进了不少新物种,只是有些物种不能适应元庆的环境,绝大多数都死去了,少量存活的也因为一些原因未传播开,这也让某些人看到了加官进爵的消,那些皇室子孙更想 ... [,]
(通过这些,获得当今的青眼!”
林肇源慎重的说着,低头见怀里的人儿在认真的听,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当初乐霆同你合作也有这个原因,我也因为有私心,未能阻止,现在已经过去两年,高产棉花现世,不可能瞒的赚现在已经传到某些人耳中,以后,你的日子怕是不平静,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你……”
说到这里,他突然说不下去了,虽说一开始是她不知道这些,起了种棉花的心思,可是如果他能及时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跟她说清楚,并且阻止她,也许那晚的惊险就不会出现,以至于现在不会随时有心怀不轨的人来伤害她!
章小草察觉到他的低落,扭头去看他,果然看到他一脸的歉意,不禁有些好笑,安慰道:
“这关你什么事?就算当初你跟我说了,我大概还是会这么做,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还有乐霆他们,就为棉花,不知道会惹来多少麻烦,能赚这两年的银子,还赚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我已经知足了!最初也不过是想用棉花积累一些资本再去做别的,现在目的达到,我怎么可能怪你,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林肇源心头软软一片,下意识的拥紧了她,只是一想到她有可能会面临那样的危险,心里不禁一紧,这次去找乐霆,除了想知道瑾瑜有没有传来消息,也是要同他们商量接下来的事,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她首当其冲,面临危险!
章小草看着腰间蓦然收紧的双臂,眼眶有些发热,其实他真是个不错的人,文武双全,有才有貌,关键是他对她一直很好,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真心,若是自己够自信,也许已经飞蛾扑火般的喜欢上他了,可是面临未知的将来,她始终无法投入全部的感情
怕他觉察出她的异样,她按压着扰人的思绪问道:“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惹上大麻烦了?”
林肇源沉声道:“是有些小麻烦,不过很快就会解决!棉花一事,大概已经到了当今的御案上,再过不久,朝廷怕是会有人前来!”
他没有说出已经有人盯上她了,不想她担惊受怕,若他预料未错,那些人抓她就是为了攻讦瑾瑜,瑾瑜哪里会任他们嚣张,只怕现在朝堂上正闹得欢腾!
不过,在这件事彻底解决前,她还是还有危险,凌风他们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
章小草闻言,松了一口气,只是听说听说朝廷会有人前来,连忙问道:“你是说皇上已经知道章家村能种高产棉花的事,然后派官员来核实,一旦确认,明年就会推广开是不是?”
林肇源点点头:“这是必然的,关系到国计民生,皇上不可能不管!”
章小草一听,肩头一垮,闷闷不乐道:“要是推广开来,明年大家都种棉花,棉价肯定下跌,我倒还好,这两年也挣的差不多,待十三香出来,也不怕没银子挣,只是乡亲们的日子怕是又不好过了!”
这才种了一年呢,就算现在章家村平均每户人家有将近两百两银子,可如果没有别的生钱路子,靠着几亩地也不能维持几年好日子啊
林肇源还以为她会抱怨自己损失了大笔的收入,却不想到她的的是那些乡亲,虽然早就知道她是个善良又大方的女子,可这一刻,他更加深刻的认识她的璞玉般美好的品质!
唇角的笑意弥漫开,不想看到她忧心,温柔的安慰道:“不用的!虽说会推广开,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一直以来,种棉花的人非迟,导致棉种的需求量少,每年产出的棉种也很少,所以就算明年大家都去种棉花,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么多棉种!虽然棉价会比以前低,但是这两三年里,还是会比种普通的粮食要好很多!”
章小草听了,才记起这里是通讯落后的古代,没有电话,没有网络,连电视机也没有,在这里一项技术传播开,不仅仅需要地方的宣传,还得有人愿意去尝试才行,只有大胆的试种成功,其他人才会跟风去种
“这就好!有这两三年,章家村就会富裕起来,到时候用多余的银钱去做些小生意也好,买地中粮也好,日子都会真正的好过起来!”
林肇源见她高兴的笑了,自己的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身后,凌云看着前面身影重叠的二人,对凌风道:“你说他们二人是怎么回事?”
凌风看了这个时常犯二的兄弟一眼,淡淡道:“就那么一回事!”
“那么一回事是怎么回事?我以为公子回来,能抱得美人归呢,可现在看着,怎么觉得很疏离啊”
凌云摸着下巴不解,难道这样才是那个什么爱情?
凌风严肃的看着他道:“公子和姑娘的事你在我面前说了就算了,可傻到去问他们俩,更别掺和,他们之间的事,咱们不能管,也管不了!”
凌云白了他一眼,他这不是好奇嘛,吃多了才会管他们之间的事!
凌风其实也很疑惑,原本那天公子说会定亲的话,他以为真的会定亲,可是到了现在也没再听他们任何人提起过,村子里面的人也有意无意的谈论着,他们两个却淡定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最奇怪的是姑娘一直没有主动找过公子,要说没感情,今日也不会同公子同乘一骑,可要说有感情,他们之间总像隔着什么东西,虽然靠的近,却无法真正的在一起!
凌云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万分纠结道:“反正两人奇奇怪怪的,明明公子那么关心姑娘,却什么也不说,就像那晚的事,更是一个字都不让咱们透,估计是的姑娘害怕吧,你说对一个人好,又不让她知道,她怎么能领这份好,怎么能感动?不感动怎么能动心嘛!唉,搞不懂啊搞不懂!”
凌风闻言,看着蓝天白云悠悠道:“大概是公子不想给姑娘压力吧!”
凌云皱眉不解,难道对人好还有错?!
凌风也没解释,他也不太明白,不过以己度人,如果有女子喜欢他,对他很好,可是如果他不喜欢,就算掏心掏肺,他怕是也不会真正的喜欢上那女子,最多只是感动,而面对这份好,只会让他愧疚,会有压力,一致不想再面对这个人!
一路慢悠悠的前行,平时骑马一个多时辰就能到达县城,这次却花了两个时辰,林肇源有事要办,将章小草送到了临江客栈,路上就得知她要在县城看一看,三日后才会回去,于是两人就约好到时一起回去
在临江客栈要了三间相邻的上房,将两匹马交给店伙计牵到后院,三人上楼,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进了各自房间
章小草从包裹里取出卖身契和银钱,打算先去衙门跟章大山汇合,却发现凌风凌云正在门外等着她
“你们有事?”
凌风干咳一声,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的姑娘遇到坏人,婶子不放心,才让我们跟着的,我们怕你不同意,就随便找了个借口!”
章小草暗笑奶奶的过头,临江县的县令,也就是程远鹏的父亲是个清廉无私公正严明的好父母官, ... [,]
(他管辖的临江县民风很好,虽不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可大白天的绝对不会出现为非作歹的事!
不过人既然已经来了,她也不好赶他们回去,她要去的地方很多,有人随身保护着,以防万一也不错!
客栈距离县衙并不远,三人一路走过去,远远地就看见章大山吴氏已经等着了
两人看到章小草总算来了,大松了一口气,章大山关心的问道:“路上没出啥事儿吧,你婶子见到了还一会儿见你不来,可的坏了!”
看出二人是真的关心她,章小草心下一暖,歉意道:“路上颠簸,走得慢了些,让叔和婶子等了这么久!”
章大山还没说什么,吴氏紧张的连连摆手说没事
虽然今天过后,她就不是奴才,但是姑娘对她有恩,若不是碰上这么好的主子,她哪里能有今天的日子!
几人进了衙门,很快就把更改奴籍一事办好了,章大山吴氏顺便把婚书也办好了,婚书一式两份,已经由族长事先写好,待那名办事的小吏认证无误后,就盖上了红红的官蝇这婚书就算就合法有效了!
章小草对古代的婚书很好奇,待官印盖好后,她拿过来看了看,婚书是就是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男女双方的生辰媒人主婚人以及他们的父母祖父母的名字!
她没见过现代的结婚证,倒是不知道二者之间的差别,这份看着简单,倒是很正式的样子,虽然他们算是自由恋爱,可是像媒人主婚人必须要有,就是在现代,也很注重这个!
从衙门出来,他们就分开了,章大山和吴氏打算去街上转转,打算买些结婚用的东西,章小草则打算回一趟客栈,将奶奶给慕华做的棉衣棉鞋还有吃食送去
见凌风凌云寸步不离的跟着,章小草道:“你们也去转转,我不会有事的!”
凌云搓搓手,兴奋道:“那怎么行?我们也跟着姑娘一起慕华这小子,正好看看他这段时间有没有偷懒!”
章小草无语,真心替慕华难过,自从凌云知道慕华习武后,每次慕华回来,他都会拉着慕华过招儿,说是切磋,实则完全是慕华单方面受虐,其实她也知道他这么做,是以自己的方式在操练慕华,不然以慕华的性子,怎么可能每次回来主动找他打架!
没法儿拒绝,只好三人一起去了沧澜书院
正在练武场大汗淋漓的跟人对打的慕华听说姐姐来了,猛地飞旋而起,一脚踹在对方的腹部,那个倒霉的学员一下子飞出了好远
好在慕华知道自己天生力大,听说姐姐来了,心情好,很自如的控制了力道,那人飞的老远也不过是他用了巧劲儿,并未真的伤了他
他恭敬地跟武教官说了一声,武教官爽快的答应了,还准了他一下午的假,他连忙道谢,下了超用帕子草草的擦了一把汗,穿上衣服一口气飞快的跑了
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看着他的背影,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武教官见此,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吼道:“看啥看,还不去练武,今天谁敢站着走下超老子就揭了谁的皮!”
众学员被吼得一哆嗦,再也不敢多看一眼,连忙找人对打,有人十分不服气,小声的嘀咕道:“哼,对那个小子和颜悦色不说,还给他放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儿子呢!”
他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可这名武教官能来临江县乃至整个中州都赫赫有名的沧澜书院做武教官,自然武艺高强,他说的话,哪里能瞒过他的耳朵!
“你这小子皮痒了是不是?再敢犟嘴,老子下次就你跟章慕华对打,你要是打不过,老子操死你(咳咳,话粗,别想岔了哈)!”
那人一听,顿时脸色一白,在场的谁不知道章慕华就是个变态,才习武短短两年,就打遍整个武学院,一开始总是被打的很惨,可是他成长的太快,现在除了几个武教官,现在的武学院没人是他的对手,在他手里过招,那完全是找虐!
武教官一看他这个蔫巴的怂样儿,只想上前抽人
那学员一看不妙,顿时跑得比兔子还快,直接溜到教场的另一头,随便拉了个人对打
武教官见此,也不好真追着打,看着那些学员花拳绣腿的在那儿比划,哪里有章慕华的半点看头,也看不下去了,直接躺在游廊下的藤椅上睡觉去了
慕华飞奔到门口,就见姐姐正翘首以盼的等着他,脸上不自觉的带着爽朗的笑意,这要是被那帮学员看到,怕是得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
章小草也看到了他,连忙冲他招手,带他去了书院前面的那条街,凌风已经订好一个雅间,现在接近正午,正好一起吃个饭
席间,章小草不停地给慕华夹菜,见他吃得欢,却发现他更瘦了,有些的的问道:“是不是书院的饭菜不合胃口?你看你,才两个月没见,比之前瘦多了!”
慕华为了抓紧时间习文练武,自中秋节后,就一直没回去!
慕华得到姐姐的关心,暖暖一笑:“姐姐别的,我这是在长个子,瘦点儿才正常!”
章小草仔细的打量着他,见他面色红润,精神奕奕,遂放心下来
“那就好,要是在里头吃不好,就出来吃,别怕花银钱,现在家里不缺这点儿!”
慕华顺从的点点头,看了凌风凌云一眼低声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林大哥现在还没回来吗?”
他并不知道当初凌风他们出去就是找林肇源,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章小草又给他夹了一大块鱼说道:“他们三个之前都是林肇源的人,上次离开要是找林肇源去了,现在都回来了!”
慕华闻言,拿筷子的手一顿,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低着头,眼里闪过一道异色,没让章小草发现
章小草也没打算跟他说太多,就说了一些别的事情
慕华却有些心不在焉,突然放下筷子问道:“姐姐,最近家里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吧?”
章小草一怔,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
“家里挺好的,你别的,就是奶奶很想你,月底放假,你就回奶奶!”
慕华脸上笑着应下,心里却沉甸甸的,有些事只能等会儿问凌风他们
虽然他一直待在书院里不是读书就是练武,可是因为对林肇源乐霆等人的不放心,他总是关注着朝廷的重大事件,书院还算开明,并不抑制那些言论,学子们也喜欢聚在一起谈论时政,虽然这里离京都远,消息传递的很慢,但总比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要强,所以当初在得知棉花对元庆的重要性后,就立刻想到高产棉花的出现,可能掀起的风波!
当时姐姐已经同乐霆合作了,他再阻止也晚了,后来他质问林肇源,林肇源同他坦诚了瑾瑜是三皇子的事,他才放心了些,却又更加的了!
前些天,听人私下议论,说大皇子二皇子五皇子连遭皇帝斥责,好像是之前南方 ... [,]
(揭发的巨额贪污案牵扯到了他们,被皇帝勒令闭门思过,他就开始的那些人会借棉花一事翻身,他可不认为那个瑾瑜,也就是三皇子能一手将这事瞒的密不透风,或许,他还会借此挖个大坑让那些人像下饺子似的往下跳,先生说,不想当将军的士不是好士,这句话对那些皇子也同样适用!
饭后,章小草听说慕华下午不用上课,连忙提议去逛街,她可没忘记这次来的目的
慕华欣然答应
临江县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有直通京都的官道,还有通南北的大江——沧浪江,还有元庆第三大的码头,不然,也不会成为中州府最繁华富有的县城
正因为如此,章小草才觉得在这里应该能找到新作物,有好些下洋的商队会在临江县停靠,而像乐家的商队,虽然带回的东西大多数运往京都等繁华城市,但还是会沿途卖出一些,反正都是挣银子,所以临江县的稀罕物还真不少!
上次过来逛了几家种子铺,没有发现新作物,这次章小草打算将整个临江县都看一遍,若是可以,还想去渡口等着,总之不能空手回去就是!
慕华看着姐姐兴致勃勃的逛街,他渐渐落在后面,跟凌风站在一起,向他询问一些事情,只是当问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心情变得十分沉重,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刺激的他变强的欲望更加强烈……
------题外话------
你们觉得慕华咋样?其实当初很想让他当楠竹,只是,唉唉唉,这娃子内心太残暴……
第八六章 奉旨进京,应对
(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权贵满地的京城,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金銮殿正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和刀光剑影的厮杀!
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安隆帝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几个皇子唇枪舌战,还有一旁依附他们的臣子也在一旁嘀咕,只是放在龙椅上,紧绷的手关节显示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
一开始仅仅是隐晦的抓对方的小辫子,但见上面那位没反应,自以为没说到点儿上触动那条龙筋,于是乎,声音渐渐地越变越大,三方人只差动手互掐了,整个金銮殿都快变成菜市场了
说的口干舌燥的大皇子凤祺,气急败坏的瞪着对面妖孽办的三皇子凤祾(瑾瑜)质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些将此事呈报给父皇,一定是你居心叵测的想以此为自己谋利!”
凤祾掀起眼皮讽意十足的看了他一眼,鲜红的唇,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气得风祺差点跳脚!
“本王乐意,关你屁事!”
五皇子凤祳见凤祺濒临暴走的边缘,连忙上前止住欲动手的他,对凤祾笑得一脸和煦:“三皇兄,大皇兄再怎么说也是兄长,三皇兄怎么能如此跟大皇兄说话,也实乃有失身份!”
凤祾看着这只一向喜欢做好人的假面狐狸,连眼里都带着讽刺的意味,却说了一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想必你们都知道前些日子大皇兄府上一个管事为了一个妓子与人大打出手,还把人打死了,死者的家眷不要大笔赔偿,反倒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最后那家眷一夜之间不见踪影,好些人说大皇兄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将那几个人灭口了,还有人甚至立了联名状想告御状,本王未免此事令皇室蒙受污点,特意去查了一番,倒是查到了一些东西!”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凤祳,见他的眼瞳不自觉的一缩,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浓了
“你查到了什么?”
凤祺不淡定了,猛地冲上前,红着眼睛大声问道!
那件事摆明了是个圈套,想借此朝他身上泼脏水,原本南方诸府特大贪污案风波未平,又出了这种事,虽然最终证据不足,父皇并未斥责他,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到父皇对他越来越冷淡,这一切都怪暗处那个该死的主谋!
他也知道这事肯定是那几个妄图跟他争夺储君之位兄弟做的,只是一时无法确定是谁,不过他能排除眼前的凤祾,这个三皇弟虽然一向嚣张不把他放在眼里,却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来对付他!
凤祾邪肆一笑,差点勾花了凤祺的眼:“这就得问咱们的五皇弟了,听说死者的家眷在失踪前,与五皇弟家里的一位姓于的侍卫接触过呢!”
凤祺一听,死死地盯着凤祳,阴森森的质问道:“五皇弟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凤祳像是遭受巨大打击似的看着凤祾,一脸受伤的说道:“三皇兄,皇弟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挑拨皇弟与大皇兄?”
凤祾嘲讽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想把事情推到他身上,也得看有没有说服力!
凤祺的确不信,他不是傻子,凤祳虽然在诸多的兄弟面前,总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涅,可若他真是百般无害,又岂会在没有分位高的母妃照拂下,在这吃人的皇宫安然的活到这么大,会咬人的狗不叫这话总有一定的道理的!
“五皇弟,你先别急着辩解,把你府上姓于的侍卫招来当面问一问就是,若那个侍卫有问题,岂不是会威胁到五皇弟?”
凤祳闻言,恼恨不已,若他在文武百官面前,真把此人招来,他还有何颜面?更何况,当初为了被人找到蛛丝马迹,他已经命人将那个姓于的侍卫解决了,现在又哪里去找?
最让他心惊的还不是凤祺的怀疑,而是凤祾如何知晓此事的,他隐藏的势力已经达到无孔不入的地步了吗?太可怕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必须解除凤祺对他的怀疑,不然,又如何借他之手,铲除凤祾这个潜在的最大的威胁!
“大皇兄,不是皇弟不交人,实在是府里现在根本没有姓于的侍卫,之前的确有一个,可是他八旬的老母病重,托人来说想见他最后一面,侍卫长允了他一个月的假期,皇弟在想,是否有人收买了他,想故意栽赃皇弟,令你我兄弟失和!若是皇兄不信,皇兄大可以派人去他老家把人抓回来审问!”
凤祺闻言,狐疑的看着他,见他一脸镇定,丝毫不见慌乱,倒是让他一时辩不出真假!
听了二人的对话,凤祾的唇角再度勾起一抹嘲讽,却并未多言,有些事说多了,反而让人产生怀疑,反正现在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已经起到了离间的作用!
安隆帝一直冷眼看着他们分辨,见此刻金銮殿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安宁,这才说了一句话,却再度让所有人将目光齐齐对上凤祾
“老三,朕也很想知道你为何不早些将棉花一事上报!”
这次,凤祾连眼皮都没掀一下,还是扔出先前那句话,却吝啬了几个字:“我喜欢!”
众位大臣被他无畏的话语再次惊吓到了,每次只要皇上问这位事情,这位的回答总有把人气得跳脚的冲动,可皇上是谁艾早已经做到八风不动了!
安隆帝面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再次沉声问道:“回答朕!”
这一次,话里带着明显的命令之意,久居上位的威压朝着凤祾迎面压来!
凤祾终于不再掀眼皮子了,抬头直直的对上安隆帝的目光,放荡不羁的妖孽一笑:“早早的说了还有什么意思,皇上不觉得今天金銮殿上吵吵嚷嚷的很有好玩么?”
众人闻言绝倒,难道这关民生的大事在这位眼里,就是小孩子之间的过家家不成?
安隆帝眼角抽搐,龙目凌厉的直直射向他,亦是被他这番回答气得差点抄起御案上墨玉镇纸朝他砸去!
凤祾满不在乎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畏惧,眼中深沉的讽刺几乎夺眶而出
酷似的面容,同样的倔强,与记忆深处那个骄傲女子的女子完全重合,看的安隆帝心头一颤,不自觉的伸出手,像是要触碰什么,伸到半空,猛地惊醒过来,连忙收了回来
好在大臣们包括凤祺他们不敢直视龙颜,没有谁察觉到他的异常!
这一幕被凤祾清晰的摄入眼底,心底荡起一层浅浅的波澜,又瞬间消弭无踪
一直不曾说话的二皇子凤礿突然开口道:“三皇弟,此番你捐出的二十万斤棉花,使得北部边境的数万将士和边城数万百姓能安然的度过这次寒冬,你功不可没!”
凤祾闻言,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二皇兄一向少言,在北部军营里历练了几年,这性子也没改,就是不知道他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另有图谋!
凤礿说了这番话,便闭口不言,也不回应凤祾探究的目光
凤祳眸光一转,笑意盈盈道:“二皇兄说的 ... [,]
(没错,此次烈焰国遭受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风雪,冻死膨无数,听说还冻死了好几千人,靠近烈焰的吾国边境也遭受到风暴的侵袭,若非三皇兄大义,捐出二十万斤棉花,将士还有那些百姓这个冬天该难过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锋一转,面露喜色道:“三皇兄手上的棉花应该是从临江县那个种棉花村子收购上来的吧,不愧是高产棉花,一年竟能种出这么多,要是早些发现,那些贫寒百姓也不用为寒冬来临发愁,更不会有白白冻死的人了!”
说到最后,他略带遗憾的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涅
凤礿眉心一皱,这话不是指责凤祾没有早些将此事上报,暗示凤祾心里将人命当儿戏,没有慈悲之心吗?
他说的那番话是真心的,也不想父皇为难凤祾,却不想被凤祳这么理解,要是让凤祾误会他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看向凤祾
凤祺也听出其中的意思,本想附和着在父皇面前给凤祾上眼药,可一想到那件事极有可能是凤祳陷害的,他就熄了心思!
哼,让你们斗去,不管谁赢谁输,他不会吃亏就是!
狭长妖魅的桃花眼不经意的瞥了凤礿一眼,最后落在凤祳身上,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嫉妒是没用的!”
凤祳一噎,他什么时候说他嫉妒了?好吧,他心里的确嫉妒他这么好运,竟然找到这么个会种棉花的高人,本来那件贪污案让他们几个最有争夺皇储的皇子,全部收到了波及,引得父皇不快,可他倒好,沾是沾上了,却并没有他们严重,父皇就轻飘飘的一句斥责就完了,哪里像他们还得闭门思过,里子面子都掉光了!现在他又眼睛都不眨的捐了二十万棉花,不仅赢得了民心,还赢得了边关将士的拥戴,要不是他见机快,挑拨凤祺,怕是这一功劳,要被他全部捞了,不过现在这么一闹,怕是功劳没有,还要惹上一身骚!
凤祾哪里不知他的打算,又岂会如他的意?
“本王倒不知五皇弟如此心怀天下,为黎民百姓着想!只是,前不久本王得到消息,有人潜入那个村子,企图掳劫那个种棉大户的主人,被借居在这户农家的几个好手抓获,一番审问后,那些人全部招认,说是你拍他们去的,这些,你又如何解释?”
说着,他袖笼里拿出一叠证词,扬手朝着凤祳扔了过去
凤祳脸色一变,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么说,他派去的人是折在他手上了?
数张写满证词的纸飘飘洒洒的落在凤祳面前,他弯腰捡起几张,越看越心惊,借着纸张的遮掩,脸色变来变去,猛地转身跪在地上,冲安隆帝道:“父皇,二臣没有做过此事!”
一句解释也无,他知道,现在越是解释,别人只会当他狡辩,倒不如直接喊冤,什么话也不说为好!
安隆帝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即看了一旁侍立的大太监洪公公一眼
洪公公会意,躬身下来,将地上还有凤祳手上的证词都归拢起来,恭敬地放在安隆帝面前
安隆帝看了凤祾凤祺一眼,低头看了几页,眼里划过一抹深思!
凤祾见状,脸上带着看戏的表情!
安隆帝放下手中的证词,看向凤祾,开口说了句超出他意料之外的话!
“既然如此,朕就宣旨,将那个种出高产棉花的人宣进京来,如此人才,是吾元庆之福,百姓之福!”
此言一出,怔住了好些人,凤祺凤祳也不例外,当初得知高产棉花一事,他们也各自派人查访了一番,可是暗中受到阻挠,再加上南方数府巨大贪污案浮出水面,他们忙着擦ρi股,也没来得及去深究,等他们闭门思过完想起这事,再要Сhā手,却晚了一步!
凤祺得知晚了一步,就放弃了,只是心里嫉妒凤祾嫉妒的厉害,加上被凤祳挑唆,他就开始想办法将对付凤祾,所以有了今天的争吵
凤祳就派人去了章家村,打算把人掳来,威胁利诱一番后,将这功劳算在自己头上,就算不成,也能借此把凤祾拉下马,哪里能想到竟然失败了,还打草惊蛇,让他反咬一口,着实可恨!
凤祾皱眉,这老头儿又想做什么,就算那个丫头种出了棉花,为黎民百姓做出贡献,宣旨下去,赏赐一些东西就好,何必麻烦把人招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这不是平白的连累别人吗?
只是安隆帝金口已开,谁还能阻止?不过他大概也是对自己的儿子不放心,特意安排几个大内侍卫随同传旨的钦差一同前往章家村,这也是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番警示,谁敢暗中动手,他必不会轻饶!
事已至此,凤祾反对也无用,不过也放心不少,老头儿都警告过了,谁要是还敢往上撞,那简直就是找死,触犯龙威的事可不那么好做!
凤祳没想到皇帝还来这招儿,压抑着怒意气冲冲的回到王府,召集幕僚商议对策
有人提议再派人将那个种出高产棉花的人掳来,还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气得凤祳飞给他一只盛满滚烫茶水的水杯
“一群猪脑子!枉费本王费尽心思的养你们,你们就是这么给本王分忧的?你以为凤祾不会防备?不然上次就把人带回来了!”
那些幕僚吓得面无人色,没了声息,别看这位人前一副温文贵公子的涅,私底下完全是个暴君!
凤祳一见,气得更厉害了,站起身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突然,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
还在临江县一家种子铺里,正两眼放光的盯着某物看的章小草丝毫不知道金銮殿上发生了和她相关的一切
“姐姐,这是什么,能让你这么高兴?”
慕华站在姐姐身后,盯着她手上长得圆滚滚的看起来脏兮兮的东西好奇的问道,这都站在那里傻笑大半天了!
章小草回过神来,脸上的傻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她激动的拉过慕华悄悄说道:“这可是好东西,能做美味的菜肴,还能当粮食,而且呀,产量比水稻小麦不知高了多少,又容易成活,没想到,今日运气这么好,竟然给撞上了!”
章小草所说的,正是土豆!
慕华闻言,接过有他拳头大的东西,用手捏了捏,觉得和凉薯很像,难道也是薯类?可是他没见过,姐姐是从哪里知道的?想到这里,他脱口问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章小草一僵,额上渗出一层薄汗,这真是得意忘形了!
“这个这个是我是我从之前在书店里买书时,无意中看到一本书,上面描述的就是这个!”
慕华看着吞吞吐吐的姐姐,有些怀疑,可并未继续追问下去!
“嗯,如果它真有姐姐说的那么好,倒真是好东西!”
章小草肯定的点点头,土豆的吃法很多,味道也好,她也很喜欢吃土豆呢!
不过,这土豆太少了,而且还不怎么新鲜,也不知道里面的培养出胚芽,储藏到明年 ... [,]
(春天再种
柜台前的掌柜见他们小声的议论着那些他卖了好久都卖不出去的外来物,顿时觉得这东西大概可以脱手了,连忙上前笑眯眯的问道:“两位可认识这个?若是知道能否告诉我一声?你们想要,我还可以便宜的卖给你们!”
这圆圆的玩意儿是大半个月前,他帮了一个商队一点小忙,他们就留了一些沿途贩来的种子答谢他,他整理那些种子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只是卖了这么多天,也没卖出去一个,又不认识,的会有问题,就只好摆在门口,消有人知道它们是什么!
章小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问道:“这个怎么卖?”
掌柜哪里知道这怎么卖,反正是别人送的,又不花本钱,能挣一个是一个,于是也没看对方是孩子就漫天要价,反倒十分诚恳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如果你们要买几个玩儿,随便给点银钱就行!”
玩儿?
章小草满头黑线,这又不是皮球,谁会去玩?
不过,这老头倒是挺实诚的,就看在他人品不错的份儿上,也不能占便宜艾不然会有心理阴影滴!
“我没见过这东西,长得倒是挺有趣的,你这里就这么多吗?还有没有?”
那掌柜见她真的要买,更加高兴了:“所有的都在这里,这也不少了,六十多斤,够你玩了!”
章小草皱眉,这土豆就算能培养出胚芽种植,可六十多斤大概只能种三分地,一般来说一亩地得两百斤土豆种,这样一算,要种好几年才能种出几百亩地的土豆种!
“掌柜的,你能想办法弄到更多的么?”
掌柜一听,觉得这女娃可能知道这是什么,有什么用处,虽然好奇,可人家不说他也不能多问,惹人嫌生意不好做,倒不如卖个人情!
“这东西是下洋的商队带回来的,我就得了这么一些,若是姑娘想要,我可以请朋友打听一下,不过,我不能保证我那朋友会弄到!”
他一个朋友的侄子就是跑上船的,也许下次能能回一些
章小草大喜:“没关系,没有就算了,有了更好!”
掌柜笑着应下
章小草也没让掌柜吃亏,每斤土豆按十文钱来算的,比稻子还贵,一共给了他七百文钱,还留下家里的地址,约好有消息就捎信
从铺子里出来,眼见天色不早了,章小草也有些累,就打算送慕华回书院后就回客栈休息,今日有这么大的收获,她很知足了!
凌风他们没意见,拎着袋子跟在后面,慕华想跟姐姐多说说话,姐弟俩就走在前面
一路上,都是章小草在说,这次找到土豆,接下来两年,就育种,土豆不比青菜,方法得当,可以储存好久不坏,这样一来,市场就大了到时把土豆的做法传出去,头几年一定有的挣!
另外,还能细加工,做一些零食卖,不用的像棉花那样容易被复制!
慕华含笑的听着,时不时的还能给些意见,令章小草大为惊喜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内心并不如面上表现的那般悠然,原本他想明年春闱考中秀才后再去军营,可是现在等不及了!
科举本来是一条捷径,可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最多举人就到顶了,而且他的性子也不适合官场那一套,倒不如做自己喜欢做的,累积军功比做文官一步步爬上去快的多!
尽管现在没有战乱,但是北方的烈焰一直虎视眈眈,还有南方边境的蛮夷,时不时的侵入,再不济,去剿匪也不错!
慕华掩饰的好,章小草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又在酒楼里吃了晚饭,亲眼看着他走进了书院才同凌风他们一起回了客栈
接下来的两天,章小草又去城里的一些种子铺看了看,却并没有第一天那样幸运,她也没有气馁,这趟来总归不是空手而归!
回章家村的前一晚,林肇源突然来到客栈,也要了一间房,就在凌风隔壁,只是并未让章小草知道!
夜半时分,凌风凌云潜进林肇源的房间,三人聚在一起商量事情
为了不引起注意,房间里并未燃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细细的说话声
“今天一早,京城就传来消息,宣旨的钦差大约会在半个月后抵达临江县,所以在这半个月里,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能让她离了你们的视线,瑾瑜已经在暗处安排了人,他们的武艺没有你们高强,但是胜在人多,保护章奶奶还不成问题!”
林肇源慎重的吩咐道,虽然他们已经不再为他效力,但是这件事还得他来吩咐才行
凌云连忙应下
凌风却关心另一件事:“公子,我的会因为这件事,那些人会把目光放在你们四人身上,这样难保他们不会怀疑南方巨大贪污案是你在暗中揭发的,要是真让他们查到什么,你就危险了!”
黑暗中,林肇源淡淡一笑,眼里散发着慑人的光:“你无需的!瑾瑜已经抹除了痕迹,那些人只以为是那位动的手,就算真找出我,也只以为我是那位的密探,不会轻易动手,不过,瑾瑜肯定会再度受到他们的猜忌,以为那位在暗地里为他铺路,这才是他们最不能忍受的!”
凌风闻言,放心了不少,公子身边虽然有一些能用的人,可尚未能独当一面,之前又把他们扔给了姑娘,他真的那些人察觉后会对公子下毒手!
想到姑娘半个月后会进京,他又问道:“这事要告诉姑娘吗?至少让她有个准备!”
林肇源沉声道:“万万不可!这次前来宣旨的是那位跟前最得信任的风衣,他这么做,一来是想刺激某些人,二来,怕是已经怀疑瑾瑜在中州府的动作了,他疑心重,对自己的儿子也不放心,要是知道瑾瑜暗地里有这么多的动作,一定不会容忍!如果让她知道,到时不小心露出马脚,风衣一定会看出来,这就印证了那位的猜测,对瑾瑜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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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文会涉及权斗夺位神马的,不过不是主流哈,这次女主会进京,但素木有小三小四可以斗哈,当然,要是大家想看,我就写!
第八七章 松口,条件
( 三人商议了大半宿,在更夫敲过三更后,方才各自回了房间,在自个儿房里睡得正香的章小草自然不知道这些,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在客栈大堂看到林肇源倒是吃惊不少,四人用过早饭,便骑马往家里赶!
路上,林肇源见凌风慎重的把一只鼓鼓囊囊的布袋紧紧地绑在马背上,看起来沉甸甸的,于是对章小草问道:“这就是你这次的收获?”
章小草心情不错,笑道:“是好东西!若是能种植开,许多平民百姓怕是不用再饥一餐饱一顿了!”
林肇源一听,惊喜万分:“当真?”
章小草肯定的点点头,兴致勃勃的跟他介绍土豆:“这东西叫土豆,和凉薯一样是高产作物,它能顶饿当粮食吃,也能做成菜肴,最关键的是没什么地域限制,像南方气候温暖些,可以在水稻收割后种下,次年开春收获,不影响种水稻,咱们这里属于中部地带,冬季寒冷,但是夏季长,所以一年可以种两次,北方的话,一年种一次是没问题的,而且它长在旱地,也不挑,就是贫瘠的土地,只要勤快些,除草除虫,也能长好,比水稻和小麦的出产高度了,是宝贝呢!”
林肇源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若真是如此,的确是宝贝,这样一来,也不用一遇上大的天灾人祸,就饿殍满地!”
章小草听到他的感叹,心里也很感慨,他心怀百姓,若是做官,一定是个好官吧,可是纵观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貌似清官能吏都很少有好下场的,不是被贬郁郁不得志,就是被奸臣贪官弄死,水至清则无鱼啊
不过,背后的人也不是那种死脑筋不知变通的,说不定混迹官超更加如鱼得水,将来做第一权臣,唔,权臣没几个有好下超像首辅大臣就不错,不过懂得急流勇退才好,不然很容易被皇帝炮灰掉的……
“对了,你若是种那个土豆,这点育种怕是种不了多少,要不知会乐霆一声,让他家的商队留意一番?”
林肇源出声,将章小草天马行空的思绪拉了回来
章小草一愣,她以为他会问她怎么知道土豆的,她甚至连说辞都编造好了!
林肇源不是不想问,只是他觉得这丫头身上的秘密太多了,高产棉花都能让她种出来,能知道土豆也没什么,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在探知她!
只是,他没想到,他不问反倒令章小草不淡定了,甚至有些怀疑这厮是不是看出什么!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毕竟太惊悚,只要她咬紧嘴巴,别人就是怀疑又能拿她怎么样!
“不用了,我怕他又给我挖坑!”
章小草直接说出自己的心声,她说这话没有怪乐霆的意思,毕竟棉花一事,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为了少些纷争,她还是谨慎些为好!
要是土豆种好了,最多两年,她就把种植以章家村为中心传播开,要是有人提前盯上,她又对付不了,那就把种植的法子,还有土豆种都卖掉,这样她也不吃亏!
林肇源闻言,有些闷闷的,觉得她对他也产生了怀疑
章小草不知道他会这么想,只是闲闲的问道:“你以后就走仕途这条路吗?”
林肇源见她问的随意,心知她没有别的意思,于是说道:“会吧,若是厌倦了,辞官就是!”
他对官场的兴趣不大,但是现在必须朝着这个目标走,待大仇得报,一切尘埃落定,再要如何,就随心意了!
章小草也听出他话里的不确定,心里倒是有些高兴,又很快掩了下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觉得分外轻松,连带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回到家,章小草就宝贝似的将土豆倒在院子里,一个个仔细检查,要是有破损,冬天会烂掉!
章奶奶看到孙女扒拉这些跟石头一样的东西,也好奇的问了几句,听了章小草的解释后,就知道是好东西,连忙要帮忙,被章小草劝走了
最后在里面挑出几个不能储存的放到一边,又见其他的都已经晾干的差不多,不需要再晾晒,就装在口袋放在了一处阴凉干燥的地方,等天寒了,就放在厨房的草木灰里掩着,就不用的会被冻坏
看着地上几只破损的,章小草打算中午用它们做一道土豆烧鸡,于是,她交代宋婆子拿去洗净去皮,就跑去卤肉作坊,那里每天都杀鸡,应该有宰了的鸡!
负责卤肉的六个妇人还在忙活着,天气早就凉快下来了,可是她们一个个大汗淋漓!
刘婶眼尖,第一个看到她,一边利落地捞起锅里的卤肉,一边笑着问道:“啥时候回来的?”
章小草笑着跟其他人打过招呼,走到刘婶身边,撸起袖子拿起一旁的用笊篱把锅里的浮沫儿捞起,笑道:“刚回来,准备拿只鸡回去,作坊没啥事吧?!”
刘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凑到章小草耳边小声说道:“好着呢,昨儿个望江楼的人过来拿货,结算了上半个月的银钱,你猜猜有多少?”
刘婶本来就是个大嗓门,虽然压着声音,可大家伙儿还是听见了,有个妇人开玩笑的揶揄道:“哎哟,看你这嘚瑟劲儿,这话你都问了多少遍了!”
刘婶乐呵呵道:“这不是让大家都高兴高兴么?”
章小草记得去城里之前,乐掌柜又追加了一次量,于是兴致勃勃的问道:“多少?”
“上半个月,卤鸡卖了一千五百斤,得了三十两银钱,卤鸭两千斤,有五十两,卤鹅少些,只卖了一千两百斤,也有三十四两,卤猪肉卤羊肉各两千二百斤,一共二百二十两,卖的最多的还是野兔肉,有三千斤,得了二百四十两,这半个月可就有五百五十四两!”
刘婶脑筋好,就是不看账本,也能把各种卤肉卖得的银钱记下来!
“竟然有这么多?”
章小草大吃一惊,她当初觉得半个月能有两三百两就差不多了,成本和人工费都够了,可是没想到仅仅半个月就有五百多两,这算下来,纯利就是两百多两,一个月大约有五百两盈利,这样一年也有六千两,算是很不错了!
刘婶看到了对方期待中的反应,眉开眼笑道:“可不是!”随即又发愁道:“我倒是的养殖场的畜生不够艾特别是野兔,怕是下个月就要供应不上了!”
章小草皱眉算了算,一个月下来,卤兔肉至少需要六千斤,一只四斤的兔子卤好后,也只有两斤多重,这一个月下来,需要将近三千只兔子,这兔子虽然繁殖的快,长得也不慢,可这样消耗下去,还是接不上!
“这个我去找乐掌柜商量商量,看能不能限量!”
养殖场才建一年,一开始摸不清市场行情,养殖规模不算太大,现在看来,还得先扩大养殖才行
想到她们六个到这个时辰还在忙个不停,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她们也都是有家庭的,上有老下有鞋现在一天到晚围着灶台转,家里 ... [,]
(也顾不上,于是说道:“你们要是忙不过来,我就去请人来重起几个灶台,再弄几个人来一起做!”
这几个都是她仔细挑过的,毕竟做的吃食,要干净,还不能生歪心,以免泄露作坊的秘密,要是再重新起灶台,就得再买几个老实的人
还在忙活的六个人一听,纷纷说道:“忙得来,忙得来,又不是多重的活计,可比地里的活儿轻省的多!”
“就是,一人看着两个灶台看的来,只要把火烧好,其他的也不用怎么管,你要是再请人,我们就清闲了,拿着工钱也不好意思!”
章小草见此,只好作罢,不过还是加了福利:“这样吧,人就不请了,你们每天三十文工钱,一个月就是九百文,就凑个整,一个月一两银子!”
几人一听,喜得不行,本来一天三十文工钱就比农忙时那些壮年开得高,现在一个月又加了一百文,虽说不多,可是一个月一两银钱,活计又不重,哪里找到这么好的差事?
刘婶大笑着拍着章小草的肩膀:“就说你是个大方的,不会亏待了这些人,看看,这一个月一两银钱,说出去还不羡慕死那些人!”
众人一听,俱是哈哈大笑起来!
因着种棉花,现在村子里家家有余钱,可谁嫌银子多,而且这棉花也不知道能种多久,不比这作坊稳定,就算以后有别人做这个,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章小草提了一只鸡回家,准备做土豆烧鸡,见宋婆子已经将厨房收拾好了,就让她把先把鸡剁成小块儿
土豆烧鸡并不难做,关键是里头需要八角增味儿,现在山上已经种了好些八角树,只是八角树的生长有个过程,得好几年才能结果,现在卤料里的原料都是从药铺里买来的,药田里的年份太低,还未长成,并不能用!
首先,要把切块儿的鸡肉加盐和料酒腌制半刻钟至一刻钟,然后锅里放油大火加热至六成熟,放入葱姜八角,直至炒出香味,再加入腌制好的鸡肉炒直变色,并加酱油和白糖翻炒均匀,随即加水没过鸡块,再放入土豆和香菇,加盖用大火烧开,转小火再焖煮半个时辰,最后放盐,用大火将汤汁收浓,土豆烧鸡算是做成了!
待锅里已经弥漫出极为浓郁的香味,章奶奶走了进来,听着锅里咕噜噜的响声,笑道:“这里头就是你带回的那个土豆?闻着怪香的!”
章小草闻言,噗嗤一笑,视线从锅盖上移开:“要不是里头搁了鸡,它可没这么香!”
章奶奶道:“要是光鸡肉,也不会是这个味儿,我闻着都想吃呢!”
卤肉作坊开工后,家里的鸡肉就没断过,卤的,清蒸的红烧的炖的,天天轮着吃,章奶奶也吃腻了,现在这道土豆烧鸡,又勾起了她的食欲!
“快好了,奶奶可要趁热尝一尝,这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怎么样!”
章小草觉得差不多了,连忙揭开锅盖,顿时,一阵更加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刺激的口水都冒出来
她用锅铲试了试,见鸡肉已经酥烂,遂铲起一块儿土豆和鸡肉递给奶奶
“奶奶,快尝尝,看好了没有!”
章奶奶也不客气,直接用手指捻了起来,吹凉了,放在嘴里,土豆混着鸡肉的鲜香味顿时在嘴里蔓延开,她连连点头:“好了好了,味道真不错!没想到这看起来灰扑扑的东西和鸡肉一起烧这么好吃!”
章小草一听,信心大增,看来许久未做这道菜,还没生疏!
她用一个盛汤用的大瓦盆将锅里的土豆烧鸡全部盛了起来,也用筷子尝了尝,的确不错,比前世吃过的还要令人回味,大概是土豆没有经过乱七八糟的化肥污染,又是用五谷杂粮养大的土鸡,所以味道真的很鲜美!
中午,凌风三人看到桌上这道新的菜肴,一个个先是好奇的拿起筷子品尝了一番,结果吃了就控制不赚那么大一瓦盆土豆烧鸡,几乎全进了他们三个的肚子
章小草无语的看着他们仨,她都还没吃几块好不好?!
凌风察觉到她的目光,再看看三个面前堆积的鸡骨头,很不好意思,悄悄地扯了扯还在夹菜的凌云
凌云的脸皮比凌风厚得多,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看着章小草一脸期盼的说道:“姑娘,晚上还做这道吧,太好吃了!”
章小草愤恨的瞪了他一眼:“就那么几只土豆,剩下的要留种,想吃就自个儿先去找土豆!”
一旁的凌雨惊讶道:“这竟然是土豆?”
其他两人也很惊讶,原来这长得像泥块儿一样的东西竟然这么好吃!
不过有向吃货方面发展的凌云倒是想的很多一些:“那我明天就去城里找找,说不定还有,唉,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去码头搜一遍,船上肯定有这个!”
“还剩下三个,晚上做一顿就没有了!你要是无事,帮我去城里找找那就更好了!”
章小草诱惑道,巴不得他真去探人家的船,要是真有,刚好买下明年春天种,谁知道那个掌柜那里什么时候有消息
凌云正要答应,却被凌风拦赚他一下子想起这些天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姑娘,少一个人守着,姑娘就多一分危险!
“还是算了吧,等快过年再去,那个时候下远洋的商船也回来了,说不定就有!”
章小草见他不答应,也没说什么
晚上,章小草把剩下的土豆也做了,却不想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看着随同凌风他们一起过来的林某人,章小草的小眼神瞬间睃向了奶奶!
章奶奶面色不好,瞪了章小草一眼,吓得章小草连连摇头,这人可不是她让来的!
“林家小子来了!”
看着向她行礼的林某人,章奶奶脸上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的问候了一句,就算心里对林某人有恨屋及乌的怨气,也不会直接开口赶人,只是明显的没有以前的热络
林肇源自然察觉到章奶奶的冷淡,面上丝毫没变,反而带着亲近的笑意:“小子回来数日,未曾前来探望奶奶,请奶奶恕小子无礼!”
章奶奶笑了笑,略带尖刻的说道:“我一个乡野村妇,哪里敢嫌未来的状元公?真说了啥,只怕明日就该有人说我这个老不死的倚老卖老了!”
林肇源谦恭的的承受着章奶奶的刁难,没有丝毫不悦,自家的母亲做了那样的事,人家心里有怨气是正常的,只盼着能早日取得章奶奶的原谅
章奶奶本来只是迁怒,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刁难他,于是淡淡说道:“不嫌我家粗茶淡饭,就坐下来吧!”
林肇源一笑:“村子里谁不知道奶奶厨艺极好,留小子吃饭,是小子的福气!”
章奶奶也下了鞋心知他这是真话,也是在恭维她,村子里说的都是孙女会拾掇好饭菜,听别人说孙女好话,她自然高兴!
章小草见没有闹僵,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连忙让宋婆子添上一副新碗筷,自己拿着饭勺给每个 ... [,]
(人盛饭
凌风他们也替公子高兴,得知公子要来,他们生怕章奶奶发怒直接把人赶出去
土豆烧鸡还是几道菜中最受欢迎的,林肇源第一次吃,也被它的美味征服了,得知是那口感绵软的就是土豆,也是惊讶了一番,暗暗决定找乐霆帮忙,这么好的东西,不能让它就此消失
饭后,林肇源并没有走,一副想跟章奶奶说什么,却不好说的样子
章奶奶也有话要说,于是就将人带去了她的小客厅,还把门给关上了,防止某人偷听
房子隔音不错,章小草就是趴在门上也听不清楚,只是不用偷听,她也知道两人会说什么,不过想要消解奶奶心头的怨气并不是那么容易,她到现在都对元氏咬牙切齿
章小草百无聊赖的走到后院,三只蛇雕看到她,连忙飞出来,兴奋地站在她身前,不停的扇动着翅膀
她从怀里摸出一瓶药丸喂了三颗给他们,见它们乖乖吃下,摸着它们的羽毛威胁道:“药丸都快被你们吃光了,要是再不会送信,可就把你们全扔了!”
君离忧留下的药丸没剩多少,她也想法子让它们送信,那种香方对它们有吸引作用,近距离还好,它倒是能找到人,只可惜,不是熟人都不让碰,远距离就更不行了,乐掌柜那里就送不了!
三只蛇雕哪里明白她说的意思,时不时的用脑袋蹭蹭她的手,小眼睛闪闪发亮,一副卖萌求安抚的涅!
章小草哭笑不得,若不是它们爆发起来十分凶悍,她都以为自己养的是小猫小狗
她从一旁的隔间里拿出一只袋子,见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在了地上,这是下午凌云用药捕的蛇,都被拔了毒囊,就算药性过了,也没有杀伤力
三只蛇雕看到花花绿绿的食物,一个个高昂着脖子叫的更欢了,亲昵的在她身上蹭了蹭,才去欢快的进食
章小草失笑,不过看到它们进食的凶残样儿,还是受不了,眼见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她才转身回了主屋,见奶奶屋子的大门还没打开,凑上去仔细的听了听,没听到大动静,想来还算和谐,于是放心的去浴室洗澡了
等她出来,奶奶的门口透着光亮,就见门已经打开了,想了想,还是没凑上去
只是她没凑上去,章奶奶却过来了
章奶奶进来,就看见孙女正擦头发,上前接过干帕子,帮孙女擦起头发来,动作轻柔的不行,章小草舒服的眯着眼,一脸惬意
“奶奶的手真舒服,光是擦着头发我就想睡觉了!”
“你呀,就是懒的!”
看着孙女小猫一样的涅,章奶奶又是高兴又是难过,眼看着孙女越来越大,翻过年就十三,在家呆不了两年就要嫁人,以前她吃过那么多苦,现在天天操心,也没个清闲的时候,再去了婆家,谁知道能不能顺意,她实在舍不得
章小草听出其中的宠溺之意,心也变得软软的
“孙女懒,那也是奶奶纵的!”
章奶奶笑骂道:“活该我纵着你,你还怨起我来了,赶明儿你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好好跟我学女红!”
章小草一听,哭哈着脸,连连告饶:“奶奶,你饶了我吧,我是真的做不来那个!”
章奶奶哈哈一笑,被这么一闹,也冲淡了方才的伤感,只是心头还是有些不得意,要说孙女厨艺好,又会持家,可是这女子最要紧的女红却是怎么学也学不会,就算学不来繁复的刺绣,裁衣简单些要学吧,可她怎么都学不好!
听到奶奶的爽朗的笑声,章小草暗暗松了一口气,想来方才她和林肇源的谈话没有不愉快
见头发擦的半干了,章奶奶给她梳头,看着火光下,已经变得乌黑发亮头发,感叹道:“转眼你都成大姑娘了,我也越来越老了!”
章小草抓着奶奶布满老茧的手笑道:“奶奶哪里老了,还不到六十呢!”
章奶奶年岁不是很大,在现代算是中年人,但是在寿命短暂的古代,算是老年人,早年的磋磨让她的头发白了大半,虽然身子看起来不错,只是年前又大病一超到底还是伤了底子,总之要好好养着,总不能再继续操劳!
章奶奶拍拍她的手,坐在她身旁,细细的端看着她日渐长开的脸庞,眼里不自觉的溢出水汽
“奶奶能有今天的好日子,也是享了你的福呢,你和慕华,奶奶最不放心的还是你,慕华到底是男冬又是个有主见的,以后亏不了,你不一样,将来总是要去婆家,在奶奶眼里,你是千好万好,可是去了婆家,别人总是有挑剔的眼光看你,你又是个烈性的,奶奶怕你受委屈!”
章小草闻言,心里咯噔一跳,不知道这是不是奶奶在试探她,想了想,她撒娇的靠在奶奶身上说道:
“奶奶,我还小呢!”
章奶奶叹息一声,让她做好,注视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可知方才源哥儿跟我说啥了!”
源哥儿?奶奶又对他恢复这个称呼了,没看出那厮还挺能耐的,把奶奶哄好了,不过奶奶也不是个心狠的,待晚辈十分宽容
回过神来,见奶奶还看着她,她掩饰着连忙问道:“说啥了?”
章奶奶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逝的笑意,默默地叹息一声道:“原本以为他是来替那个女人来道歉,趁机修好关系的,没想到他倒是通情理,很诚心的跟奶奶道歉,绝口不提让奶奶原谅那个女人,不然,我非把他赶出去不可!”
章小草点点头,道歉是诚心的,至于同元氏修好关系,他自然也想,只不过他摸透了奶奶的脾气,知道这个时候开口,肯定讨没趣
章奶奶看着孙女,又想起他后来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透着对孙女的心意,让她这个老太婆都动容了,如果元氏是个好相与的,她一定赞成这桩亲事!
“你和他的事,奶奶以后不会多问,你自己注意分寸就是,别让外人说闲话,他说,等你及笄了,若是愿意应下这门亲,他就上门提亲,若是不愿意,他绝不会勉强!”
章小草瞪大了眼,他竟然连这个都跟奶奶说了?
章奶奶没理会她的诧异,继续道:“奶奶也答应了,只要你愿意,就不再反对,只是提了一个条件!”
章小草心下一惊,已经猜到奶奶提的条件是什么了!
果然,奶奶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却让她觉得很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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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章 不死心的元氏,圣旨到
( 夜色如水,星光闪烁,解决了搁在心头的大事,林肇源一身轻松的踏进自家的院子,刚要回自己的房间,就察觉到院子的一处有异动!
他没有转身,甚至没有片刻犹豫就要抬脚进去!
“源哥儿,等等!”
元氏略带哀伤的声音响起,止住了林肇源的脚步
身后,跟着的春柳抬头,飞速的看了一眼黑暗中那道挺拔的身影,再想起夫人的话,顿时脸颊绯红,只不过被夜色掩了,没人发现
元氏见他不说话,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心头大恨,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源哥儿,咱们娘俩很久没好好说话了,今儿个娘想跟你好好聊聊!”
林肇源下意识的躲开元氏想要伸来拉他的手,淡淡道:“夜寒露重,娘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元氏手一僵,眸中闪过一丝阴翳,面上却一片哀戚,像是受了多少委屈一般:“娘知道你怪娘,娘是背着你做了许多错事,可娘都是为了你好艾你能理解娘的苦心么?”
“是不是为我好,我心里清楚,娘比我更清楚!”
背对着元氏的林肇源面上浮现一丝嘲讽的笑,若不是这次进程去找父亲,偶然从醉酒的父亲那里得知那件事,他都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竟是这么会伪装,连他都骗过去了!
元氏闻言,心里蓦地一慌,闪过不好的预感,她猛地站在林肇源身前,想要看清他此时的表情,却因着天已经黑了,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轮廓
她干笑两声说道:“你知道你好!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想把好的都给你!”
林肇源皱皱眉,没有说话,若是以前不知情,也许还能将她当做这一世的母亲,现在知道了,还清楚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实在是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面对她!
元氏不想就这么站在外面吹冷风,她还有好些话要说呢,于是自己上前推开门,先进去了
林肇源眉心皱的更紧,想了想,还是进去了
跟随元氏的春柳轻车熟路的点上了灯,扶着元氏坐在桌边的凳子上,元氏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林肇源坐过来
林肇源坐下,看着元氏的目光带着一丝复杂,又很快隐了下去
“娘若是有话,现在可以说了!”
元氏一怔,就着火光,她细细的打量着这个看了十几年的儿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对她亲热不起来,只是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却又看不出来
林肇源察觉到她的打量,忍着不耐再次问道:“娘,若是没事,您就回房歇着吧,您不是说明天要回城?”
元氏脸色再度一变,这是他今晚第二次赶她了,以前就算他再冷淡,也不会如此
林肇源大概是觉察到不妥,补充道:“我今日从城里回来,实在是有些累了,所以想早些休息!”
元氏听罢,压下心头的怀疑,试探的问道:“你这次去城里有没有去见你父亲,他有没有说什么?”
林肇源眼里闪过一道晦暗的幽光:“我去找父亲时,他正巧喝醉了,嘴里说着胡话,好像在喊着谁的名字,像是‘锦儿’又像是‘琳儿’,反正模模糊糊的,我没听清,娘知道是谁吗?”
元氏一听,脸色变得十分狰狞,浑身透着阴戾之气,看着林肇源的目光满是恨意
林肇源嘴角挂着一抹嘲弄之意,却故作紧张道:“娘,你怎么了,为何面色突然变得如此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元氏猛地回过神来,看到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庞,她恨极,却只能扯出一抹笑意,一脸慈母像的说道:“娘没事,最近一直没休息好,过几天就好了!”
林肇源点点头,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娘心里一直记挂着方才说的那件事,所以才休息不好?”
元氏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娘知道在对待章家姑娘的事上,娘做错了,这些天也一直在忏悔,本来想亲自上门道歉,可又的惹怒了她们,弄得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林肇源淡淡一笑,说道:“娘多心了,章家奶奶是个和善的老人,你若是真心道歉,她又怎么会为难你!方才我就是上门去给章奶奶道歉,她也接受了,并未说什么!”
“什么?你上门道歉去了?”
元氏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林肇源不该道歉似的
林肇源嘲讽一笑,反问道:“本来就是娘和我做的不对,难道还要人家上门来,我们才去道歉?”
元氏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大,连忙掩饰道:“哪里,你做的对,是我该上门道歉的,唉,都是娘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林肇源轻笑:“没有委屈!章奶奶人很好,没有为难我,还留我吃饭,所以才回来的晚了!”
元氏闻言,心里十分不舒服,满上却笑得分外高兴:“这就好,这就好!其实你若是真的想娶章家的姑娘,娘也不反对,只要你高兴,娘就满足了!”
林肇源一听,诧异万分,瞬间心里已经转过几道弯,面露喜色道:“娘当真不反对?”
元氏看着他的笑脸,咬着牙僵硬的说道:“娘说出的话自然不会有假!你上次不是说要跟她定亲吗,索性等你爹回来,就把这事定了!
林肇源摇摇头道:“这事不急!等她及笄了再办也不迟,倒是娘还有其他事吗?”
元氏一听,虽然对他如此的反应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想起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她连忙将侍立在身后的春柳拉到他面前含笑道:“明天娘就要走了,你身子现在不好,娘也不放心一个人走,所以打算把春柳留下照顾你!她手脚快,还识得几个字,放在你房里伺候着刚好,娘也能放心!”
林肇源一听,又看了眼连头都不敢抬的春柳一眼,瞬间明白了元氏的意思,顿时脸色一沉,想都不想的拒绝:“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娘该知道,我身边不需要人伺候,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家养铂有奶奶就够了!春柳一直跟着你,离了她娘会不习惯!”
春柳身形一颤,抬头哀怨的看了林肇源一眼,平日明媚的大眼里噙满了泪水
只可惜,美人含泪虽美,无人欣赏也是枉然!
元氏被果断的拒绝,脸色就不好看了,略带严厉的说道:“娘身边还有春芽,待明日回了城里的宅子,还能提拔几个得用的,你就拿去用吧!”
林肇源心里冷嘲,面色不改:“我自幼没有丫鬟服侍,连书童都没有,现在身边贸然的出现一个丫鬟,传出去也不好听,春柳今后还是要放出去嫁人的,不能污了名声!”
元氏听了,以为他不懂,连忙解释道:“她服侍了你,还放出去做什么,等媳妇过门了,抬她做姨娘就成!”
听到‘姨娘’二字,林肇源眸光一闪,沉声道:“娘难道忘了林家的家规吗?林家三十五无子者方 ... [,]
(可纳妾!娘今日的话,我就当没听过,若是让爷爷知道了,怕是又要不得安宁了!”
元氏闻言,猛地惊醒过来,她怎么忘了这个?林家的确有这条家规,而且还不能轻易的休掉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也是这么多年,里正不看重她这个儿媳,丈夫再厌弃她憎恨她,她却能稳稳地坐在正妻的位子始终不动摇的根本原因!
不过,现在可不能让这条家规阻挡她的计划,就算最后被那个老不死以赶回娘家威胁,她也要做到底!到时候林家一门变成官家贵族,他们就不会再死守着这条破规矩!
想到这里,她和蔼的劝道:“你爷爷这么疼你,不会反对的,再说了,现在春柳不过是个丫头,不算违背了家规,到时你成亲了,再将人打发走就是!”
一旁的春柳闻言,心里一紧,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元氏安抚的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的,又对面无表情的林肇源道:“翻过年你就十八,别家像你这么大的都要成了,章家的丫头现在才十二吧,你就算等她及笄,也得两年多,你身边要是没个人,别人会笑话你的!”
哼,若那个村姑是个烈性的,不甘愿与人共事一夫,把春柳塞过去,不费吹灰之力,就绝了她嫁过来的念头,若是她不介意,给她添堵也不错,现在有一个春柳,以后还会有很多个春柳!
“娘把人带回去吧,不然我直接把她交给爷爷,让爷爷来处置,到时爷爷怪罪,儿子也不好为娘说话!”
林肇源听了这席话,没有丝毫的动容,他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他的‘好娘亲’打的‘好主意’,她凭什么认定自己一定会接受?!
“我是你娘,你拒绝娘的好意,就是不孝!”
元氏气得倒仰,眼前这人真是她养了十多年的‘儿子’?
林肇源神色不动,端起茶杯,凉凉道:“娘,你这么做违背了家训同样是不孝,还是大不孝!”
元氏怒火腾腾的站起来,食指颤颤的指着他,想要指责什么,却发现她根本没道理,最后一甩袖子,冷哼一声,气冲冲的走了
春柳幽怨的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林肇源,却发现对方看都不看她一眼,顿时只觉得心像琉璃一般,呲的一声碎了一地,最后掩面伤心欲绝的离开!
屋子里总算恢复了宁静,林肇源毫无压力的宽衣上床,却久久睡不着,想起答应章奶奶的那个条件,又想到元氏的所作所为,最后的一丝顾虑也去了
元氏不仅不是他这具身子的亲娘,甚至可以说是原主的杀母仇人,更有可能原主的死也和她有关,尽管她不是直接动手杀人,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却比这个更可恨,以前觉得父亲对她异常冷漠,他并未多想,好多夫妻都是如此相敬如宾,却不想父亲根本就是恨她入骨!
长辈之间的恩怨,他不能Сhā手,既然她都不是这具身子的母亲,两人也没有多深的呣子感情,没道理再对她处处忍让,三年后,不管丫头愿不愿意嫁给他,他都能没有心理负担的同元氏不住在一个屋檐下
另一边,元氏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里,又是一阵打砸声,她恨恨的瞪着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春柳一眼,咬牙切齿道:“没用的东西,竟然没能让源哥儿多看一眼,早知道这样,就该找个更貌美的去!”
端着茶水走进来的春芽闻言,偷偷的看了默默垂泪的春柳一眼,眼里闪过幸灾乐祸
春柳尽管难过又难堪,却不敢表露出来,连忙跪在地上求饶:“是奴婢没用,有负夫人的嘱托!”
元氏没让她起身,接过茶杯喝了几口,缓了缓心中的怒气,今日不仅没有达到目的,反倒在那个野种面前讨了个没趣,丢了脸,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
春芽眼睛一转,机灵的凑上来给元氏揉肩奉承道:“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公子答应,怕是的分了心,后年可就要考状元呢!”
元氏冷哼一声:“要真是这样,我也不会如此生气,他怕是为着那个小贱人才如此的!”
春芽笑道:“夫人,那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姑,少爷只是一时被她迷惑了,现在不能理解夫人的苦心,等他去了京城,知道有个强大岳家的好处,就不会如此了!”
元氏一听,觉得这话倒是有理,那个贱种不过十七,心性还未完全定下来,等以后看到了那些美丽高贵的名门贵女,一定会醒悟过来!
“嗯,你说的没错,他现在不过是被猪油蒙了心,我现在跟他计较个什么劲儿,不管怎么说,后年他就要进京赶考,等见识了京城的富贵还有权势的好处,那个贱人算什么!”
春芽见自己说对了,暗暗高兴,又说道:“到时公子理解了夫人的苦心,一定会孝顺夫人的,公子的学问好,肯定能中状元,到时候给夫人请封诰命,夫人就是贵夫人了!”
这番话听得元氏分外舒心,轻拍着春芽的手感叹道:“还是你贴心!”
春芽连忙拍着马屁道:“夫人过奖了,都是夫人教的好!”
元氏一笑,看着明眸皓齿的春芽,心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直直的盯着她,严肃道:“这次回城里,你就不必跟着了!老爷老夫人年纪大了,你就留下来侍候,公子身子不好,你也尽心些,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
春芽比春柳机灵的多,很快就明白了元氏的暗示,顿时喜不自禁,她压抑着心里的得意与激动,声音轻微的颤抖道:“是,奴婢一定照着夫人的吩咐好好服侍公子!”
只是在元氏面前,春芽到底嫩了些,又如何看不出她的心思?春芽是个有野心的,有野心的人往往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若是她真有这个能耐,她成全一番又如何,总之能达到她的目的不是?!
……
元氏在算计什么,章小草不知道,她现在正头疼药田已经成熟的药材要怎么办,十三香的原料虽然全部都种上了,可是有好几种都是生长在树上,大多是三年生的,因为气候原因,好些生长在热带与亚热带交界处的在这里长得很缓慢,连沈年也不知道三年后这些树会不会正常的开花结果!
“姑娘,要不这样,把药田里能收上来的药材都炮制好存放在仓库里,然后让人去南方收购缺少的药材,这两年先这样,若是山上的那些药材真不能正常的开花结果,到时就在南方购买土地种植!”
章小草没有说话,虽然一开始她就是这么打算的,离沧浪可通南北,运输还算方便,但是到底麻烦了些,可是要不这么做,地里的药材就只能先当药材卖掉!
“难道现在没办法看出来吗?”
沈年为难道:“现在没办法知道,一开始八角树肉桂树等都长得不错,要是在南方,冬天它们还会长,可是现在它们适应不了这里,还没彻底进入冬天,它们就有出现了颓势,我的寒冬真的来了,它们就会冻死!”
章小草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但是得知种不活,还是让人沮丧极了!
“那就这样吧,十三香 ... [,]
(的作坊今年是来不及建了,等明年开春建作坊时,就派人去南方收购缺少的药材,若是那些树真的熬不过冬天,明年就去一次南方,就在南方开辟种植地,若是能买到别人转让的,那就更好!”
沈年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索性不能适应气候的药材也没几种,大部分还是能种出来的
待章小草还想再问问药田的其他事,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
“咦,这么热闹,没听说今日谁家要办喜事翱”
章小草沈年好奇的走出去,刚跨出门,就见凌风脚步在匆匆的过来了,沉声道:
“姑娘,圣旨来了,凌云凌雨已经摆香案了,你赶紧出去接旨!”
“你说什么?圣旨?哪来的圣旨?”
章小草被圣旨二字震的回不过神来,傻傻的问道
凌风一边拉着她往外走,一边解释道:“我猜大概是棉花一事已经被上面知道了,应该不是坏事!”
他没有说的太明白,免得姑娘秋后算账埋怨他知道还不告诉她!
章小草一听棉花,这才明白圣旨从何而来
屋前朝着京都的方向已经摆好了香案,章奶奶也被宋婆子搀扶着出来了,正惶恐的看着凌云凌雨,她听说过圣旨,在她心里,这两个字离他们普通老百姓太遥远了,她有着好奇,更多的却是害怕!
不少乡亲听到风声,连忙丢下手头的活计纷纷涌了过来,连正在卤肉作坊里忙活的人也匆匆忙忙的下来了,生怕发生了不好的事,一时间,人头攒动,却都一脸严肃,生怕说错话
锵锵的铜锣声越来越近,远远地就看见一支长长的队伍朝着这边走来
待走进了,只见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竹枝青衣,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得不是多么俊逸,难得的是气质不凡,让人不敢小觑!
风衣淡淡的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章小草身上,片刻就移开,对一旁身着暗红色锦衣的公公点点头
锦衣公公会意,拂尘轻甩,异于常人的嗓音高声喊道:“圣旨到,跪!”
只听呼啦一声,以章奶奶为首,章小草落后一步,后头都是乡亲们,全都齐刷刷的跪下
中年男子从一旁的小太监端着的金盘里拿过圣旨,清朗低沉的声音宣读了一遍圣旨,只是内容太过艰涩,章某人表示除了‘章氏小草’,其他的一个字都没听懂!
风衣宣完圣旨,目光直直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小姑娘,轻声道:“起来吧!”
章小草连忙站起身,又将奶奶扶了起来,这才上前,慎重的接过那道明晃晃的圣旨,其实她很想再打开看看说的啥的,不过没这胆子!
锦衣公公看到这一幕,嘴角一抽,刚想上前斥责,却被一旁的风衣拦住了!
风衣含笑的看着章小草:“不知章姑娘可明白了?”
章小草瞅着这个看起来十分和善的钦差,十分光棍的摇摇头!
风衣没有惊讶,也没有鄙视,本来就是个小姑娘,又是出身在寒门的庄户人家,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能指望她明白什么!
他缓缓开口,再次将圣旨的意思大致说了一遍:“你家种出了高产棉花,圣上龙颜大悦,特下旨,命你一个月内随钦差大臣进京面圣!”
章小草闻言,心惊的不行,就算皇帝看重棉花,只需要命当地官员将高产棉花种植的经过写下,直接上奏不就行了,为何如此麻烦宣旨让她进京?
风衣看出她的疑惑,并未解释
章小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人家来宣旨的钦差还站在外面,这太失礼了,连忙招呼他们进去休息,唔,顺便套套话!
风衣没有拒绝,从善如流的跟着她进屋,看的身后的锦衣公公吃惊不已,也跟着进去了
乡亲们踟蹰的站在门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想进热闹,又害怕得罪了京城来的钦差,最后还是没一个人进去
圣旨下达的时候,林肇源正在家配合沈年为他治疗,待他听到消息,连忙穿好衣裳,去了章小草家
前来宣旨的队伍已经走了,不过风衣还有那个锦衣公公还在,锦衣公公是特地留下来照顾风衣的
章小草猜测这个叫风衣的身份大概不简单,问过林肇源后,才知道他出身豪门,本来是侯府嫡子,深的皇帝信任,本来有大好的前程,却因一时犹疑,心爱之人被迫另嫁他人,又不幸早逝,遂绝了娶妻的念头,一心替皇帝办事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风衣倒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在这个男尊女卑,男子以三妻四妾为荣的古代,能有这么一个人,真的难能可贵!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只可惜,佳人已逝,再多的深情也换不回来了!”
听到最后,章小草感慨万分
林肇源闻言眼里流转着不知名的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她一脸怅然若失,揉着她的头发别有深意道:“所以,要把握好现在,以免将来后悔!”
章小草翻了翻眼睛,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忧心道:“圣旨说一个月内必须到达,从这里到京城,少则半个月,多则二十天,我打算把家里的事安排好了就去!唉,消不是坏事!”
林肇源安慰道:“你种出了高产棉花,是大功,皇上不会为难你,这次要你进京,怕是想把棉花一事从头到尾问清楚,不过有些事我还要嘱咐你一声,免得到时候说错话,还有那个风衣,你小心些,他是皇上的心腹,现在住在你家,肯定会先套你话,你尽量少跟他接触!”
章小草点点头,她到现在才知道年初见到的那个妖孽男子竟然是当朝三皇子,而乐霆同她合作,也是为了助他,皇上对他这个儿子的态度很奇怪,如果让皇帝知道他那么早就知道棉花一事,却瞒而不报,怕是会借机治他个欺君之罪,皇帝不会对自己的儿子怎么样,却会拿他的势力开刀,尤其是林肇源程远鹏以及他的父亲临江县令”
------题外话------
又是双引号,修改了半天
第八九章 疯狂的恨意
( 果然,林肇源猜的没错,午饭过后,风衣就把章小草叫了去,话里的确有试探之意,却教人生不起厌烦之心
风衣看着侧位正襟硒一脸严肃的小姑娘,轻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叫你来只不过是想听听你是如何种棉花的!”
章小草忍着扔卫生球的冲动,站起身一脸惶恐:“大人是圣上派来的钦差大臣,小女不敢放肆!”
小样儿,我还算是个孩子,不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你怕是更容易起疑心了!
风衣闻言,眼里闪过一道疑惑,笑意不减,摆手示意她坐下:“无事!我不会跟圣上告状,说你不敬!”
章小草感激涕零道:“大人,您真是个大好人!”
风衣眼里带着一丝笑意,继续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用打顶的法子,可使棉花增产的?”
章小草暗送一口气,早猜到会问这个问题,幸好一早就想好了说辞!
“小女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村子里有个大叔家的院子有几棵桃树,每到开春,长出花苞时,就会剪掉很多枝桠,我当时看着很奇怪,大叔把枝桠剪了,这开的花就少很多,这结的果子不是也会少很多吗?我问大叔为啥要这么做,你猜大叔怎么说的?”
风衣同样不解,遂疑惑的摇了摇头
章小草见她摇头,十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说当时我一个小娃子不知道就算了,你一个大人怎么也不知道?
风衣哑然失笑,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别人用这种目光看他,还是个未长成的小姑娘!
章小草见他发笑,猛地回过神来,突然害怕的瞅了他几眼,生怕他发怒似的,看的风衣愈发的好笑,难道他就那么面目可憎!
章小草似是真的怕了,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的说道:“大叔说,虽然结的果子多,可是就因为太多,果子要生长就需要很多的养料,一开始还能供上,可是等果子越长越大,需要的养分越来越多,果树就会很吃力,然后像人虚弱的时候容易生病一样,树生病了,果子就会生铂会一个个从树上掉下来,最后收获的果子也不会又大又好吃!”
说完,就看着风衣,像是在问他听明白没有!
风衣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新鲜的说法,饶有趣味的问道:“所以你就想到棉花了?”
章小草连连点头:“当时我就想,桃树要剪枝才能结又大又好的果子,棉花也结棉桃,剪枝的话应该也能,只是棉花长大后开始开花,分支上也有开花,我舍不得剪,看它们长得都比人高,还在继续长,可是开的花却越来越少,我就觉得把顶部剪了也许会更好,就剪了几最顶上,它们果然就不长了,还长得比别的壮,开的话也更多,所以就把所有的顶都掐了!”
风衣听后,目露欣赏的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地小姑娘,脑子灵活不说,还敢做,难怪能短短几年,就挣下这份不小的家业!
早在路上,他就命人将她的一切都打听的清清楚楚,虽然觉得她在面对他时,不像平常那般淡定果决,可也能理解,毕竟普通的老百姓对官员都有一种畏惧,她自小生活在这片封闭的环境,本能的敬畏他这个钦差也说的过去!
章小草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怕是得狠狠地捶自己的脑袋,她是想装,却不想装过头,好在风衣并未怀疑,不然真是没法哭了!
不过,还有个地方风衣还是不能理解,继续问道:“你一下子买六十亩地,全部种了棉花,还同乐家的少主合作,不的失败,最后一无所有吗?”
章小草闻言,眼里闪着自信的光,慷慨昂扬道:“不是说富在险中求吗?想发财不冒险怎么行!就算失败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再说,当初我就那么忽悠了几句,乐家的少主禁不住诱惑,自己要当冤大头,就算种不出来,我又不赔银子!”
这话极不负责,完全暴露了章小草的自私,可是听在风衣耳中,却觉得分外可爱!
他忍不住大笑起来,连自己都觉得惊奇,他有多久没有笑得这么舒心过了!
守在屋外的金逸公公听到屋子里传出的爽朗的笑声,亦是惊诧万分,不自觉的看了看天,还以为天下红雨了!
章小草满头黑线的看着卦笑个不停的风某人,她说的好像不是笑话吧!
待风衣笑完,看到小姑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鄙夷目光,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能跟我说说,你是如何忽悠乐家少主同你合作的么?”
章小草干笑两声,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也不算忽悠,我是有把握才这么做的,当时就想着抓住机会,尽快的多挣银子,过上好日子,免得大家都知道,都跑去种棉花,等棉花不值钱,我再种就挣不到银子了,所以当时同乐霆签订契约的时候,就让他帮我保密,要是有人找麻烦,想得到法子,他要帮我解决,不然,我和乡亲们哪里能种两年的棉花!”
风衣一听,追问道:“也就是说,他答应帮你解决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你就答应同他合作?”
章小草点头又摇头:“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当时我没银子,买不了更多的地,他有艾合作了就是双赢,反正他家有钱,不缺那点儿!当时就想着能多挣一点是一点,谁知道哪天一觉醒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棉花怎么增产!”
风衣奇怪的摇摇头,明明是一种极为狭隘自私的想法,可她却能说的理直气壮,而他自己就更奇怪了,丝毫没有觉得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章小草见他摇头,以为他不相信,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要是让他怀疑林肇源他们是为那个三皇子效力的,再顺藤摸瓜的往上差,最后乾出来的就是很大一串儿,程远鹏家第一个跑不了,谁让他身后牵扯着一个世袭侯府呢!
就在她惴惴不安时,风衣定定的看着她,一脸严肃的问道:“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自私吗?如果你能早些把法子公布出来,就有好多人不再忍受寒冷,北部最边境更不会每年冻死好些贫民百姓!”
章小草看着突然变脸的风衣,心里有些害怕,忍不住猜测皇帝让她进京,是不是就想跟她算账,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抛弃了,法子是她想出来的,说不说是她的自由,再说,皇帝很忙的,要真是迁怒自己,也不用如此麻烦,直接给地方官下令,将她关进牢里就好了
心里稍稍安定,她迎上风衣如炬的目光,同样一脸严肃的回答道:“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村姑,没有多大的雄心抱负,只想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而已,天下大计,百姓生死与我何干?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百姓谋该福利,是那些享有丰厚俸禄,锦衣玉食的朝廷命官!元庆天下,是皇家的天下,元庆子民,是皇上的子民,我一个小小村姑,又岂能越俎代庖?
此次圣上命你来宣旨,宣我进京,不就是为百姓谋福利?待昭告天下,歌功颂德一番,百姓只以为当今圣明,到 ... [,]
(时民心所向,这不是大家都想看到的吗?再说,我又没想一直藏着掖着,最多五年就把法子传出去,现在才两年,不是已经让你们知道了吗?”
风衣心头一震,眸光凌厉的射向章小草,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章小草亦不躲闪的看着他,面上丝毫不惧,心里却暗骂自己沉不住气,让他说自己自私又怎么样,又不会掉块肉,要是再被怀疑上了怎么办?!
被这么看着真特么不是滋味,就在章小草快忍不住的时候,两道压迫性的目光终于收回去了!
章小草长长的松了口气,不自觉的拍了拍胸口,耳边却传来一道戏谑的轻笑:“原来是个纸糊的,还以为你真天不怕地不怕呢!”
章小草不雅的翻了翻眼睛,没有说话!
风衣似是知道她不高兴,摆摆手说道:“没事了,你先下去吧,尽快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三天后,我们就出发进京!”
章小草如临大赦,抬脚飞快的往外冲!
“慢着!”
风衣慢悠悠的喊住了迫切想逃的某人,见她险些一头栽倒地上,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今日你所说的话,我会一字不漏的传回京城,这回你虽没说错什么,可是到了京城一定要慎言,多一个字都不要说!”
章小草原本还有些恼怒,但是听了他的告诫,心里的那丝不虞顿时消散了!
“多谢大人告诫,小女明白!”
风衣再次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接下来几天,家里人来客往的,都是闻讯而来的地方乡绅城里的商人富豪,举人秀才等,他们一方面是来道贺,但是最主要原因还是想在风衣面前露个脸,他们的见识比别人多得多,自然知道风衣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以后出去交际,也能向其他人炫耀一番不是?
那些举人秀才自然是消得到风衣的提点,要是能入得了他的眼,那就更好了,将来若是入仕,也能有个靠山不是?
章小草身为主人,自然要招待,一天下来,累得不行,脸都笑僵了,好在风衣不喜别人叨扰,直接以舟车劳顿,身子不适为由,将人拒之门外,那些人才消退!
饶是如此,直到第三天,章小草才挤出时间,交代家里地里还有养殖场的一些事情,这次进京,少说也得一个半月才能回来,现在都十月中旬了,等她回来,就要过年了,年底的事情又特别多,不交代不行!
棉地里已经没什么事情了,秦忠也能腾出手来,帮着沈年处理药田里的一些事,那些能收割的药材已经开始收割入库,山上养殖场和卤肉作坊的事情倒是多了起来,快过年了,好些人去乐掌柜那里订卤肉,乐掌柜同章小草商量过后,又追加了数量,最近作坊一直很忙,又从岗楼村调了韩大等人过来帮忙
养殖场的动物急剧消耗,甚至已经供不应求了,章小草只好命人四处收购猪还有鸡鸭鹅,这几种还好,养羊的人不多,不过吃羊的也不多,养殖场还能供应的上,关键是没人养野兔,捕猎的野兔数量也有限,所以这种只能是有多少就算多少!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把事情都安排下去,章小草也有些头昏脑涨,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去奶奶屋子
章奶奶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才慢慢地消化掉那个高高在上,离他们普通老百姓十分遥远的皇帝让孙女进京的事实!
“京城那么远,听说特别大,你人生地不熟的,可别到处乱走,走丢了,也别跟人家争吵,忍一忍就过去了,咱们没根基,得罪不起啊……”
章小草听着奶奶喋喋不休的告诫,一点也没有不耐烦,不住的点头应下
章奶奶翻来覆去的说了半天,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遍,就说了另一件事
“对了,再过几天天就是你章叔和吴氏的大喜日子,你说咱们是就送礼钱还是再加点别的好?”
章小草一想,可不是要办喜事了么?今天都十七了,他们定下的日子是二十二,本来还想凑凑热闹,这下赶不上了!
“就送礼钱吧,我再另外给吴氏添些东西,她到底在我手下做过事!”
上次去城里,她就已经把东西备下了!
章奶奶听了,也觉得这样挺好的,村子里一般谁家办喜事,都会凑上一份子,她们家虽说过的比乡亲们好很多,但是送礼的事还是跟其他人一样才好,你送多了,其他人不会说什么,却觉得你有显摆之意,而且礼重了,人家到时候还礼也不好还,倒是成了负担
不过,今年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不少,大概会比往年多添一点儿,但也不会多很多!
下午,章小草就带着两匹上好的细棉布并一盒银饰头面去了吴氏住的屋子
吴氏的娘家不在这里,老家的哥嫂又不待见她,这次她再嫁也没有去通知,脱了奴籍后,章小草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空屋子住下,当做嫁房
吴氏正在窗户边做鞋子,是大红色鞋面,那个尺度看着就是男人的,想来是在给章大山做
眼角看到有人进来,她扭头一看,见是章小草,连忙把手中的鞋面塞到床面儿下,略显紧张道:“姑娘来了!”
章小草笑道:“婶子该改口了,以后叫我小草就成!”
说着,就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你总归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我也没啥好东西,这点东西算是我给你的添妆!”
吴氏一看是两匹上好的棉花并一个首饰匣子,哪里肯要,连忙说道:“姑娘对我不爆连赎身银子也不肯要,我哪里还能再要姑娘的东西!”
章小草见她不接,自顾自的放在床头的桌子上:“你帮我做了一年多的活计,现在又嫁给章叔,你我也算是亲戚了,这些东西不算什么!”
吴氏一听,刚要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不过心里对这个旧主子很是感激!
章小草环视一圈,不算宽敞的屋子里此时摆着好些成亲用的东西,六床被面儿已经同棉絮缝合好了,搁在了木板上,并非那种耀眼的大红,只是带着红边儿或者暗红色,既不张扬,也不会显得不喜庆
这六床棉絮都是章大山用自家的棉花打的,算是给吴氏的聘礼,吴氏也用自己存下来的月钱卖了锅碗瓢盆衣柜木箱等,只等嫁过去的那天全部搬过去
章小草同她说了几句,正打算回去收拾进京用的换洗衣物,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孩童的叫骂声,她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想了想,才记起这不是章小宝么?
“吴寡妇,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你要是敢再去我家,我杀了你!”
章小宝拿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棍棒,一脸凶狠的冲进来,冲着吴氏就挥了过来,眼里闪烁着与年纪不符的狠毒!
吴氏面色一白,有些狼狈的避了开,她不是收拾不了一个小孩子,只是不愿意和未来的丈夫有不愉快的事!
章小宝打了个空,又转过身朝着吴氏扑了过来,却被人扯住了后背, ... [,]
(让他近不了吴氏的身
章小宝愤怒的扭过头,看到是章小草,眼里顿时闪着恶狼似的毒光,要说他最恨的人是谁,那就是这个曾经被他打骂都不吭声的姐姐!
章小草皱眉,这样的目光完全不是八岁的孩子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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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女主要进京了,大家猜猜她会有啥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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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无耻之极,进京
( “你这个小贱人敢拦我,去死!”
看到这个让他最为痛恨的人,章小宝满腔的恨意似是找到了宣泄口,转身高举着棍棒朝着章小草迎头劈来
章小草见他脸色不对,就在防着他,见他真敢动手,一把接下劈来的棍棒,趁他晃神之际,用力将棍棒夺了过来
迎着章小宝噬人的目光,章小草右手拿着棍棒轻轻的击打着左手心,一脸冷然的看着他
章小宝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有些害怕,又忌惮她手中的棍棒,只以为她要打自己,可是害怕仅仅一瞬间,他又变成无比暴戾
“你这个小贱人,跟这个老贱人一伙儿的,你们害死了我娘,我要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章小草没理会他,看着一旁仍旧脸色不对劲的吴氏说道:“你先歇着,我把他送去章叔家,让他好好管管!”
说罢,扔了棍棒,上前提着章小宝后脖颈的衣领子就走
章小宝恨她恨的不行,哪里会老老实实的任她摆布,两脚撑着地,手死死地抓着桌角就是不肯走,两眼愤恨的盯着吴氏,像是淬了毒的利刃
“你要是敢嫁给我爹,我就杀了你,今天杀不了你,是我还鞋等我长大了,就是你的死期!”
吴氏被这样的目光看的心头发寒,可是再怎么说他也是未来丈夫的孩子,两人以后要在一个屋檐下过活,现在把人送回去,大山哥一定会打他,这样一来,他只会更加痛恨自己,想到这里,她为难道:
“姑娘,我看还是算了吧,他还鞋以后慢慢教就好了!”
章小草看了眼吴氏,心知她在顾忌什么,如果因为她,章小宝被章大山惩罚,肯定有人认为是她这个还没过门的后母容不下继子,不过,章小宝从小就不是个敦厚善良的孩子,不然也不会一听章宝珠的挑唆,就把原主推下河,平日里也尽欺负原主,从来没把原主当成是他姐姐过,每每想起脑侯处的那段记忆,就恨不得把他塞回母体,重新塑造!
不过现在赵氏已经死了,就算能塞,也塞不回去了!
“我知道你在的什么,可是不能任由他这么胡闹下去,你不好出手管教,只能让章叔来管,他要是管不好,让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长大,迟早为祸一方!”
她并非夸大其词,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原先赵氏将他惯得不成样子,后来又三番两次的上门挑唆他,耳濡目染之下,章小宝已经不是单纯的小孩了,赵氏死后,心里又充斥着强烈的恨意,再放任下去,迟早长歪,虽然现在有长歪的迹象!
吴氏看着像小野兽似的章小宝,张张嘴,没有说话,之前他也来过几次,每次都骂她骂的厉害,她也不好跟一个孩子计较,就没理会,也没跟别人说,但是隔壁住着以前的老姐妹,她们都劝过她,让她告诉大山哥,只是她的说了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就忍着什么都没说!
章小草见她心有不忍,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看着章叔打他,也是我拎他回家的,就算有人说什么,也不会说到你头上去,谁让他方才还骂我来着!”
她不是滥好心要把章小宝这个麻烦揽到自己身上,而是章小宝的的确确是恨她的,现在不好好管教,真等他长大了来报复她不成?
吴氏知道她的意思,也不好再阻拦,只得让开,让她拉着章小宝出去
“章小草,你这个小贱人,你放开我!”
章小宝一听真的要把他送回家,顿时闹腾起来,手脚并用的要挣脱章小草的钳制,只是他才八岁,没有章小草的力气大,很快就松开手,倒退着出了屋门!
后领子被人拎着挣脱不掉,他哪里肯被最恨的人这么对待,见只是外套被抓着,他眼珠一转,连忙身上将衣襟上的布扣解开,然后身子一扭,就这么‘金蝉脱壳’了,只是他并未跑走,反倒抓着章小草的手,低头狠狠地咬了下去!
章小草在他下口的时候就就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推开了他,章小宝倒退两步,好巧不巧的脚绊在了门槛上,一下子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在了桌脚上,发出咚的一声
“哎呦遭瘟的哟,看看还没进门就把把我外甥欺负成啥样儿哦,这进门了还有我外甥的活路么!”
就在这时,一声粗噶的怪叫声响起,正蹲下身,想检查章小宝有没有撞伤的章小草扭头一看,就发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迎面走来,定睛一看,竟然是赵桥村赵氏的娘家人,上至赵老头赵老太,下至最小的孙子辈,二十多个人都来了
身后跟着的则是一脸寒霜的章大山章宝金等人!
搀扶着赵老太的年氏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涅,冲章大山叫嚷道:“妹夫艾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嘛,那个女人不是好东西,你看看你小儿子,被人欺负的多可怜艾这样的女人你要是娶进门,别想有安宁的时候!”
“年氏,你这是在说我吗?”
章小草站起来,转身讽刺的看着年氏!
年氏一看,两眼瞪得老大,怎么是这个死丫头?不该是吴氏那个不要脸的寡妇吗?
章小宝见外公外婆舅舅舅妈来了,像是找到靠山似的,猛地从地上窜起来来,边哭边朝着赵老太身上扑去!
“外婆,这两个贱人欺负我,你快让舅舅表哥他们打死她们给我报仇!”
赵老太被他的冲力撞的后退,要不是身后有人,怕是要扑到地上去,可饶是如此,也受了惊,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章小草分明的从她眼底看到一闪而逝的厌恶之意
看来,赵老太并不喜欢这个小外孙,可章小宝却把她当做可以依赖的亲人,这不得不说是个讽刺!
连赵老太这个外婆都不待见章小宝,其他人只怕更差了,那他们一大家子今日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老太压抑着心头的不喜,故作紧张的安抚着扑在她怀里哭得伤心的章小宝,心疼的说道:“外婆的小孙孙,你受苦了!”
说罢,硬生生的挤出几滴老泪
一众人连忙上前劝着,也纷纷陪着掉了几滴泪,诉说着赵氏的凄惨,隐射章大山的无情无义,一时间,倒像是在给赵氏开追悼会似的
章大山黑着脸一言不发,不过看向吴氏的眼里带着歉意,显然是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章小草好笑的看着赵家人声情并茂的表演,用脚趾头想,他们这回过来是想利用章小宝达成什么目的了!
吴氏面色发白的看着赵家人,想上前解释什么,被章大山用眼神制止了
赵家人哭了半天,却发现章大山别说上前道歉安慰了,就是一句话都没说,脸色更是难看的吓人
赵老太哭不下去了,老眼死死的瞪着章大山不说话,企图让他先开口
只可惜,章大山理都没理她,径直上前,一把拉过埋在她怀里不出来的章小宝,沉着脸问道:“你是不是又来找你吴姨的 ... [,]
(麻烦了?”
章小宝下意识的挣扎着不理会他,以前他觉得父亲不会凶他,他也不怕,可是现在常常挨打,他还是有些怵他的
这一挣扎,令章大山更生气了,低吼道:“老子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章小宝身子一哆嗦,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原本就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现在更是脏兮兮的不成样子,他趁着章大山愣怔之际,挣脱出来,再度扑到赵老太身上,却被赵老太嫌弃的推开了
对上外孙疑惑又伤心的眼,赵老太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尴尬的笑了笑,抽出一块泛黄的帕子,忍着嫌恶,给章小宝擦脸,又陪着流了几滴泪
年氏擦着没有泪珠的眼角,恶狠狠地瞪了章小草和吴氏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幸好我们来得及时,不然我这外甥还不让你们给欺负死艾看看,可怜见的,头上撞了个大包,这是要撞死他吗?”
吴氏一听,没注意到章小草在给她使眼色,连忙说道:“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
年氏见终于有人搭言了,顿时小眼睛一亮,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吴氏骂道:“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你说你咋这么恶毒,就这么不待见我外甥,你这还没过门就这样,要是过了门,还不把人往死里整啊”
吴氏闻言,脸色就是一白,连连摆手道:“不不,我没有,我没有打他!”
年氏就是找茬的,哪里会听她说什么,扭头质问章大山:“我说妹夫,这样的毒妇你真要娶回家?”
章大山看都没看她一眼,黑着脸道:“我早已经不是你赵家的女婿,别乱认亲戚!”
年氏噎赚转瞬又骂道:“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认这门亲戚,可你儿子是我赵家的外甥,我赵家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
“就是,谁要是敢欺负我外甥,我第一个揍他!”
章小宝的大舅舅一脸凶恶的附和婆娘的话
“我也是,再咋说,外甥身上流着妹子的骨血,不能看着他受欺负不管!”
赵老二也立马附和,其他人也纷纷出声回应,义愤填膺的涅倒是让人以为他们很心疼章小宝
章小草腻味的看着这群猩猩作假的人,从年氏的话里,她看出赵家人不消章大山娶吴氏,只是他们早不闹晚不闹,偏偏临到快成亲了闹腾,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看章大山的表现,应该能应付的来,她就不多管闲事了!
章大山讽刺的看着赵家人,冷冷道:“这是我章家的事,跟你们赵家没关系,小宝也是我章大山的儿子,我自然会好好管教他,用不着你们费心!”
此言一出,赵家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想反驳回去,却发现根本没理由!
赵老太的面皮有些撑不住了,她仗着自己是长辈,站出来苦口婆心道:“小宝不喜欢这个吴氏,你要是娶了,只会家宅不宁,将来小宝也娶媳妇,人家闺女知道小宝跟继母不和,还会放心的嫁进来?你方才也看到她是怎么对待小宝的,她这样的人能好生待别人家的闺女吗?”
吴氏心里一紧,连忙看向章大山
章大山皱眉,同样不理解赵家人为何要揪住小宝这件小事不放,劝说他不要娶吴氏,难道娶吴氏会阻碍他们赵家?
赵老太见他不说话,像是在思考的样子,心中一喜,觉得那件事大概能成,于是装作十分慈祥的涅说道:“我们也不是不让你再娶,只是消你娶个真正贤惠的,好帮你照料着家里,也让小宝喜欢,这样才能好好地教导小宝,你不是也消小宝听话懂事吗?”
章大山一听,越发觉得赵家人有目的,于是顺着赵老太的话点点头
这回不仅赵老太欢喜,赵家其他人俱是欢喜不已,看着章大山的目光像是看到一块金子似的,透着贪婪
这下,章小草已经猜到赵家人要做什么了,心里对他们极为不齿,果然为了自己,连拆人姻缘的事都干得出来!
赵老太一想即将达成目的,两手都激动地打着摆子!
“你能明白就好,明白就好!现在你不想娶吴氏,可这日子定下了,大家伙儿也都知道,你这突然不娶亲,人家也会说闲话,你说是不是?”
章大山隐隐知道他们要做啥,神色不动的点头,他倒是想看看这赵家人到底无耻到了什么地步!
赵老太一见,大喜,这回是真的放心了!
赵老大抢在赵老太前面,上前拉着章大山的手,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妹夫艾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这四里八乡都找不出比你更明白的人了!”
章大山扯了扯嘴角,看着这个曾经的大舅兄,以前咋就觉得这人挺好呢!
赵老大见他笑了,不屑的撇撇嘴,就这么个傻子,还以为要费多大的功夫呢!
赵老太见大儿子还在说,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角,她可不想再耽搁下去,得把事情彻底定下来才成!
赵老大会意,退到了一边
赵老太拉过躲在她身后的女子,对章大山笑眯眯的说道:
“大山呐,这既然你没意见,我这里正好有个人儿,喏,就是她,名叫秀娥,说起来和你们家也是沾亲带故呢,她是小宝的表姨,在夫家多年没生下儿子,看了大夫,说她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她夫家是个无情无义的,就把她休了,她在娘家待了几年,本不想再嫁,可咱们这些亲戚哪儿忍心呐,这不,就想到你了,你放心,她性子柔顺又勤快,这辈子都不能生,肯定会把你的孩子当做她自己的孩子,你也放心不是?”
被她拉着的女子约摸三十来岁,看起来比吴氏年轻,长得也不错,此时正一脸红光的看着章大山,眼里带着羞怯,只是看到章大山身边的吴氏,面色就不好看了!
章大山淡淡的看了名叫秀娥的女人一眼,迎上赵老太期待的目光,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赵婶子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事我不能答应,你们把人领回去吧!”
既然已经印证了一些事情,又知道他们的目的,现在跟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赵家人包括那个秀娥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
赵老大跳起来,愤怒的说道:“章大山,你啥意思?你这是逗我们这些人玩是不?”
赵老太也气愤道:“我老婆子好心好意的为你着想,你却戏弄我,要不是看在我那死去的女儿的面上,我才不管你们家的破事!”
章大山一笑:“我没让你们管!”
赵老太闻言,气得倒仰,这是在说他们多管闲事吗?
章小草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章大山的变化不小艾原来的木讷懦弱几乎看不到踪影,难道以前真是被赵氏的所作所为压制住了真性情,才会那样吗?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章大山才个男人,只要吴氏能一如既往的贤惠持家,想来今后的日子不会难过!
一直低头不语的秀娥突然抬起头,只 ... [,]
(见脸上满是泪痕,如雨打芭蕉,不得不说,这样娇柔无力的涅,很容易激起男人心底的柔软和保护欲!
“章大哥,你别怪姨妈他们,都是我不好,你就当今天的事儿没有发生过吧!”
说完,她看着赵老太道:“姨妈,我们还是回去吧,别再为难章大哥!”
章大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冷淡的态度令秀娥恼怒万分!
她以为自己如此识大体,比吴氏那个黄脸婆年轻漂亮,他就会犹豫,哪里想竟然都不肯多看她一眼,真是没眼光!
赵老太不肯,直直的盯着章大山问道:“你是真的不肯?”
章大山被他们纠缠了大半天,已经十分不耐烦了,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先前家里种棉花,小宝总是问我棉花咋种,他一个连葱苗和麦苗都分不清的孩子哪里会问这个?难道不是你们教唆的?现在你们想败坏兰花(吴氏)的名声,又塞个女人过来,我会相信你们真的为我章家着想?”
赵家人脸色俱变,对上章大山的眼,心虚的不敢与其对视
赵老太的脸色尤其难看:“大山,你咋能这样想我们?把秀娥说给你,就算不是为了你章家,也是为了替小宝着想,孩子还小呢,受不得委屈,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何必把话说的那样难听!”
章大山眼角抽搐,一开始就是他们在勉强,他压根儿就没乐意过!
“好了赵婶子,就算是我误会你了!这事我不乐意,你们走吧!”
赵老太见他油盐不进,心里恼恨不已,要不是为了捞点好处,她哪里会舍下老脸看他的脸色?暗暗拧了怀里的章小宝一把,冲他使了个眼色
章小宝哇的一声又哭叫起来,转身扑到章大山怀里,抽噎道:“爹,你娶……娶秀娥……表姨好……好不好?秀娥……秀娥表姨对我好……好好,我……我只要秀娥表姨当……当我娘,我会好好听话,再也……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就娶秀娥表姨吧!呜呜!”
章大山看着哭得伤心的小儿子,心疼的厉害,也纠结的厉害!想起过去的种种,因为不待见赵氏,他极少在家,也没怎么管孩子,四儿一女,老二坐牢了,老三被赶出家门,这个小的也难管教,大女儿被人害了,小女儿也不认他,现在想想,他要负一大半的责任,好不容易有个合适的想再娶,可偏偏小儿子不乐意!
章小草见章大山如此纠结,并没有出声,虽然知道是赵老太作梗,但是这是要看他的态度,做人后娘哪有那么容易,这些事吴氏迟早会遇到,能否坚持下去,还得看她自己的耐心和章大山是否体谅她,要是现在他真听从章小宝,倒不如早早了断!
吴氏紧张的绞着两手,她真的害怕自己是被丢掉的那个!
赵家人以及秀娥也紧张的看着章大山,年氏更是掐紧了赵老大,谁让这事还关系到她儿子的生死呢!
仿佛过了好久,章大山安抚好章小宝,看着众人,终于开口了:“赵婶子,既然你的小宝受委屈,你也承认他是你外孙,这样吧,你把他领回家先带几年,等他长大了要娶媳妇,他再回来,这样就不用的他会受委屈,我也不用愧对兰花!”
吴氏听罢,激动地哭了
赵家人的脸色就甭提多难看了,隐隐响起了牙齿的咯嘣声!
章小草在心里对章大山竖起了大拇指,她突然发现章大山也有腹黑的一面,这下看赵家人怎么说!
第一个不乐意并出言反对的就是年氏:“小宝是你儿子,你凭啥让我们赵家养?我们家的粮食可金贵着呢,哪里能养个吃白食的糟蹋!”
还在章大山怀里的章小宝听到吃白食三个字,抬头看着年氏小声嚷道:“大舅娘,我没有吃白食,我去外婆家吃饭,你说不能白吃,要干活儿,我不想干活,你就说要给银子,我就回家拿了爹的银子给你了!”
“你说啥?家里不见的银子真是你拿去的?”
章大山瞪着章小宝喝问
章小宝吓到了,张嘴就要哭,又被章大山一瞪,就不敢哭了,老老实实的点头承认了:“是大舅娘跟我要的,我说我没钱,她就让我偷家里的!”
赵家人闻言,齐齐瞪着年氏,尤其是年氏的两个妯娌还有两个儿媳妇,心有不甘的涅,只恨不得上前搜身好!
章大山肺都气炸了,他死死地盯着年氏,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他在就冲上去揍人了,竟然敢教小宝偷钱!难怪有几次觉得银子不对数,可想着藏得那般隐秘,大儿子大儿媳妇不会拿,小儿子找不到,就只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没想到真是被偷了!
年氏早在章小宝开口时就知道要坏事了,现在被章大山恶狠狠地一瞪,吓得连忙就要躲到赵老大的身后去,可一想自己躲了不就承认是自己教孩子偷银子,这传出去太难听了,于是她叉着腰,看着章小宝愤愤骂道:
“就说你是个坏胚子,明明是你自己偷银子,还诬赖到我身上,以后你别去我家,免得带坏我儿子孙子……”
“年氏!”
章大山气得大吼一声,打断年氏侮辱的话,明明是她贪心教唆自己的儿子,却偏偏堆到小宝身上,小宝还是个孩子,以前从没有偷家里的银钱,不是有人教,他哪里会这么做!
年氏本来就心虚,现在见章大山真的发怒了,生怕他动手打人,滚圆的身子一下子缩到了赵老大身后!
“你们全部都给我走,从今以后,别再来了,我章家也没这样的亲戚!”
章大山冷冷的看着赵家人说道,今天就是说破天,他也不会再跟这样的人家扯上任何关系!
最后,赵家人趾高气扬的过来,灰溜溜的离去,只是章小宝突然变得安静下来,稚嫩的小脸儿上,一片茫然,没有再对章小草和吴氏喊打喊杀
第二天一早,一支壮观的队伍在乡亲们的瞩目中,朝着北方缓缓而去……
------题外话------
⊙﹏⊙b汗,本来写这个情节,只是把章家遗留的问题解决掉,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字!接下来要进入下一卷,唔,也是最后一卷了!
推文:
种田+宅斗+女强=《农家有女太妖娆》链接:/info/.html
狡黠如狐的商业女王,在古代农家重生婆婆厌恶,公公无视,小姑子愤恨,渣相公时刻想休妻当女主爆发,一个亮瞎你们的狗眼休妻?姑奶奶先休了你
收米铺,掌酒楼,建大棚,将“天上人间”开到了天子脚下,商业之皇依云公子名声天下扬,有谁能料到,她竟是住在某个破旧院落不起眼的小女子
至于爱情篇,妞们来看就知道了,爽文哦
第九一章 进宫,陷害
( 御书房里,安隆帝饶有兴趣的看着手上的一纸密信,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委实觉得信上所述的女子胆子太大了些,真是无知者无畏?
不过,风衣的态度也挺奇怪,虽说是据实以报,可他明显从字里行间察觉到他对这个小丫头的偏袒!
“小郭子,你也来看看!”
一旁的总管太监郭总管服侍了皇帝多年,可以说比皇帝自己还要了解皇帝,他明显的感觉到主子的情绪波动,闻言,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的从桌案上拿起密信,仔细的看了一遍,心里暗暗惊讶
安隆帝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你说风衣这小子是不是偏着这个小丫头?”
郭总管一听,恭谨的笑道:“能让风衣大人偏袒之人,必定有所不凡!”
他可是知道主子特意命风衣大人去宣旨的目的,虽然主子看似随口一问,并未有特别的意思,可是伴君多年,他自然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绝对!
安隆帝睨了他一眼,沉声道:“如今连你也不敢在朕面前说心里话?”
郭总管脊背紧绷,也就他这个伺候皇帝多年的人才好些,要是别人,怕是已经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要慎之又慎!
“老奴不敢!只是风衣大人忠于圣上,他言语里带着偏袒之意,定然是对这个种出高产棉花的小草姑娘心存好感,能让风衣大人心存好感的人,必不会对圣上有碍!”
安隆帝笑骂道:“你若是方才就这般坦白,用的找朕吓唬你?”
郭总管心里苦笑,面上愈发的恭谨:“圣上待老奴宽厚,老奴心里念着圣上的好,正因如此,老奴万万不敢仗着圣上的信任,做出逾矩之事!”
安隆帝抚着龙须微微一笑:“在朕面前,你不必如此拘谨,朕问你什么,你只管说心里话,唉,也只有你和风衣,才会在朕面前说真话!”
最后的一声叹息,透着万般无赖!
郭总管的脸上亦是带着怀念的神情,放松了不少:“老奴明白!”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心里明白,在皇上面前不能撒谎,也绝对不能什么都说!
安隆帝又将几页密信拿起来看了一遍,眼里闪过一道深思,他一直怀疑老三并不像表面那样肆意妄为无所顾忌,去年派他去南方调查赈灾银贪墨一案,证实了他的猜测!
虽然老三没有查到最根本的东西,却把一些线索都摆在了他的案上!正因为如此,才让他愈发的怀疑,今年贪墨案彻底浮出水面,一切好似是巧合,一件小事就将所有涉案的人全部乾出来,他不信这是所谓的天意!
他在京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包括他那边的势力,他都一清二楚,可是,这也让他警醒,这个儿子大了,心也大了,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隐藏着其他势力
棉花一事暴露出来,才将他的目光引向了中州府,表面上风衣是去宣旨,实则让他亲自调查一番
……
夕阳西下,尚处中州府管辖内,距离官道不远的一个繁华小镇上,来了一行不凡的人,都身着大内侍卫的服饰,一个个威风凛凛,彰显着皇室的威严!
驿站里,章小草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浑身软趴趴的,动都没力气动,一路上吐得格外凄惨,中午勉强吃过饭,风衣还体贴的让她休息了一个时辰,结果上了马车继续行进,再度吐得昏天黑地!
对此,章小草只想把皇帝臭骂一顿,她本没有去京城见世面的意思,现在不得不听从圣意,这才第一天,接下来至少还有半个月,她突然觉得再这么继续折腾下去,她非得死在路上不可!
在她暗暗指天骂地时,就听见有人敲了几下门就进来了,她头都懒得扭,这里是驿站,除了凌风三个,其他人不会不经允许就进来
进来的正是凌风三个,他们各自手里都端着一些吃食,都是白菜豆腐等素食,不见半点荤腥!
三人站在外间没有走进来,凌风轻声喊道:“姑娘,该起来吃饭了!”
章小草实在不想动,也不想吃,可肚子空空的,十分难受,想着晚上不用赶路,吃了也不会吐,她只得挣扎着爬起来,一步步挨到外间,一ρi股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几人见她脸色不好看,灰白灰白的像是大病一场似的,十分的,也觉得再这样继续赶路,怕是真的得大病一场
“姑娘,我看明天你还是别做马车了,我去买匹温和的马驹,到时在辔头上多加一根缰绳,我桥它,你就坐在马背上,这样应该没问题!”
章小草一听,看着凌雨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唉,我还以为自己迟早要死在路上呢!”
凌雨笑了笑没有说话,凌风替他解释道:“姑娘没骑过马,也没有自己的马驹,这样一来,陌生的马驹容易受到惊下,不会骑马的人操控不好极容易出事,所以我们才没说,只是看姑娘晕车晕的这般厉害,不得已之下才说的!”
章小草知道他们是为她的安闻想,自然不会怪他们,不过,这马肯定是要买的,不然,她还真的自己受不了半途下车,直接返回章家村!
“那就买匹温和的小马驹吧,只是现在天色晚了,镇上还能买到马驹吗?”
凌风点点头道:“那些马贩子晚上还会歇在镇上或者借居在附近的农户家里,只要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章小草见他如此了解,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们三个以前到底是做啥的,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三人对视一眼,凌云突然邪邪一笑,故作凶恶的说道:“我们三个原先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这做采花大盗,最要紧的就是要会踩点儿,还要熟悉周围的一切,方便被人发现好跑路!”
说罢,两眼期待的看着章小草,想看到她惊恐的神情
章小草撇撇嘴,哪里会被他吓到,再说这话里漏洞百出,真当她傻子不成?
“我听说过强盗还有偷儿干活儿前会先踩点儿,还会踩得特别仔细,倒是没听说过采花贼也会这么细心!”
凌云见她如此淡定,丝毫没有被吓到,有些泄气!
不过,章小草知道凌云会这么编故事,是不愿意告诉她他们以前的事,所以也没再追问下去
等凌风他们走了,章小草一个人坐在桌边,很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狂吃,只是刚吃一口,又差点吐了出来,丫丫的,这驿站的饭菜还敢再难吃一点不?
这完全是虐待她的胃啊
风衣不请自入时,就看到这个让他觉得心情愉快的小姑娘,正气闷的瞪着桌上的饭菜
“怎么了?饭菜惹到你了?”
章小草瞥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又尝了豆腐还有豆角,差点又吐了,豆腐有一股黄豆的腥味儿,豆角还没炒熟,话说,没炒熟的豆角有毒啊
风衣见她如此嫌弃这些饭菜,心里 ... [,]
(微微有些诧异,在他看来,这个小姑娘从小生活在贫寒人家,在脱离家人前过的日子更是差到了极点,虽说饭菜难吃了些,可那也比她原来吃的强吧,难道真是过了好日子,就很难再过苦日子了?
章小草放下筷子,不想再多吃一口,用帕子擦了擦嘴,问风衣道:“你是吃的驿站的饭菜吗?”
风衣点点头,他对食物没什么可挑剔的,虽然难吃了点儿,但不至于吃不下
“就这个味儿你竟然吃的下?”
章小草惊讶不已,在她看来,这真跟喂猪食差不多!
风衣反问道:“难道你们原来吃的饭菜会比这个还好?”
章小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一副他不知人间疾苦的涅:“别说我们较之其他村子贫穷的章家村平常很难吃到这么多菜,就是赵桥村稍微好一些的也不可能吃得到,一大家子吃饭,每顿有个白菜炖豆腐就不错了,像竹笋木耳蘑菇这些东西采到了也是要拿去还钱的!每到冬天,大多数就吃腌酸菜,腌萝卜,要是哪个冬天不太冷,还能吃点青菜!”
风衣并未因为她的无礼生气,反倒觉得她很真实,于是又问道:“那你为何现在嫌弃这些?这不是比你们以前吃的要好很多吗?”
章小草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虽然以前吃的很差,就是现在有些存银了,吃的也不是多奢侈,可是饭菜的味道好艾我从小就做饭,自问厨艺还过的去,而且吃自己做的东西很多年了,也习惯这种口味!驿站的饭食虽然丰富,但是味道不好,所以我才嫌弃的,不是我说,这驿站的厨子真是白白糟趟这些好东西!”
风衣听了,眼里闪过一丝小小的算计,他含笑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你就这样饿肚子?”
章小草自然不会饿肚子,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我打算出去吃,这里应该有很多特色小吃吧!”
风衣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若是出去吃,得走好远一段路,你确定你现在能走过去?”
章小草摇摇头,现在还手软脚软呢!
风衣笑道:“那就去驿站的厨房自己做,反正食材有的是,还有人给你打下手!”
章小草一听,这主意不错,若是一般人,人家肯定不会随便放人去厨房重地,不过有他这个皇帝面前的红人在,只要一句话,人家巴结都来不及
风衣见她同意,嘴角上翘,笑的格外高兴,其实今晚他也没吃好呢!
驿站的站长得知风衣要借用厨房,哪里会阻拦,亲自将人带去了厨房,还嘱咐厨房几个专门负责做饭的驿兵帮忙
章小草看了看食材,嗯,还真不少,甚至还有寻常百姓吃不到的鹿肉和牛肉,尤其是牛肉,耕徘受官府保护的,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牛肉极其的少见,她来到这个世界,还一次牛肉都没吃过,当初打算养牛来着,可是却发现就是养的牛也不能随意宰杀,所以只得打消了养牛的念头!
嘿嘿,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吃牛肉,她自然不会放过!
于是,她不客气的让一个驿兵拿刀割了好大一块儿牛肉,其实她很想将剩下的那一大块儿也让他们包好带走来着,只是丢不起这个人!
她对鹿肉倒是没什么兴趣,也就没打算做,另外又选了猪排骨白豆腐和青菜,想着四个菜足够了,就没再要
风衣一直背着手看着她指挥驿兵做事,自然没错过她看着牛肉时闪闪发光的眼睛,不由得好笑
章小草还是没什么力气,所以洗菜切菜的工作理所当然的交给那几个驿兵,她就在一边指挥者着,让他们怎么切牛肉豆腐还有剁排骨
待他们都收拾好了,章小草留了一个人帮忙烧火,就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自己撸起袖子开始做饭
章小草最先做素菜,做蒜末青菜干煎豆腐后,将锅烧红,待油至七分热时,退了两根柴火,才将已经浸过料酒和生抽的排骨块儿倒入锅里,用筷子边翻边煎,待排骨颜色变成浅棕色后,盛了起来
再倒入一些油,大火加热后,放入姜片和葱段炒出香味后倒入排骨,倒些许生抽老抽,然后加水浸没排骨,倒入适量的醋和糖,盖上了锅盖改成小火慢炖
过了小半刻钟,锅里的水开了,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一阵阵引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儿渐渐地弥漫在厨房里,章小草没揭开锅盖,吩咐伸长了脖子往锅里瞅的驿兵继续用小火炖
风衣也被这股香味吸引了,他自问吃过的山珍海味不计其数,却从未像这道普普通通的排骨这般,轻易地勾动了他的食欲!
他开始期待起这顿不一般的晚餐来
又过了小半刻钟,香味愈来愈浓烈,就在咕噜声渐渐消弭不闻时,章小草才不慌不忙的盛了起来,鲜香油亮的糖醋排骨,引得本来就肠胃空空的她食指大动,若不是还有人在,她老早就用手抓了!
却不想,斜地里冒出突然出现一个人来,轻快地接过她手上还未来得及放下的盘子,闪到一边,迫不及待的直接伸手捻起一块儿扔到了嘴里,闭目咀嚼片刻,才咽了下去!
风衣眼睛一亮,这道糖醋排骨食之,果然回味无穷,这让他更加期待这个厨艺甚好的小姑娘做的牛肉了!
章小草怒目而视,死死地瞪着还在回味的风衣,还真没看出来这人这么厚脸皮,她都没尝过,他倒是手快!
只是这瞪视对风衣来说毫无杀伤力,倒使得他觉得这个小姑娘更加生动有趣!
章小草不理会他,继续做最后一道汤——西湖牛肉羹!
她将剁成麦链的牛肉放入热水锅里,煮到五分熟后取出,将锅烧热后,取了少许熟猪油适量的豆腐丝,待锅里的水渐渐煮沸时,用湿淀粉(用面粉代替)调和勾芡,然后加入蛋清和香菜末,最后加了一点老母鸡汤代替味精,这道西湖牛肉羹算是做好了!
尽管西湖牛肉汤出锅时,没有糖醋排骨那样浓郁的香味儿,可是淡淡的肉香更容易牵动人的嗅觉和味觉,这不,风衣又想上前品尝,被章小草拦住了
“你都吃过了,干什么还跟我抢!”
“我没吃饱!”
风衣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章小草也懒得跟他计较,唔,是不仅不能跟他计较,还要讨好他!
虽然林肇源说此次进京,不会有危险,可是她去了总要待一段时间,京城权贵遍地,她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人,总得有人帮忙才行,一般的小人物她不怕对付不了,可是真正的贵族才不管你什么理由,碾死无背景的百姓,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昨晚某人可是在她耳边教导了好久,只差亲自过来时时提点她了!
林某人也不是觉得她会惹事,只是因为棉花一事有太多的人盯着,难保有人故意找她麻烦,所以一切小心为上,当然有个大靠山就更好了!
现在天冷,这饭菜端去房间 ... [,]
(就不好吃了,所以二人就没有去房间吃,直接拿了两张椅子,就这厨房的小隔间,也就是几个做饭的驿兵吃饭的地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章小草自然没忘了帮她烧火的驿兵,本来让他也坐下吃,反正分量很足,只是他谨守着规矩,不敢坐下,她只好拿了碗,单独给他夹了菜,让他去灶房吃!
风衣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章小草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他的确没看错人,是个心善又不势利的小姑娘!
三菜一汤就被他们两人分吃的干干净净,异常满足,风衣更是觉得这顿饭吃的身心舒畅,平常都是他一个人吃饭,有时陪着皇上吃,但是哪里会有这般自在,甚至他觉得小姑娘做的饭菜比御厨做的还要好吃!
章小草无比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可是接下来的几天,让她更加想骂人,她什么时候成厨娘了?
吃饱喝足,待他们各回各的房间,凌风他们已经买好小马驹回来了,章小草迫不及待的随他们去马棚看了一番,虽说是小马驹,其实是头母马,个头是小了一点,但对于她来说绰绰有余
小马驹油光水亮的皮毛十分漂亮,特别是眼神特别柔和,看着就很老实的样子,不过是不是真老实,还得明天骑了才知道,对此,章小草很是期待!
一夜好眠,第二日天将亮,一行人吃过早饭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上路了,对于章小草这个不会骑马的人要骑马,风衣表示担忧,不过在看到小马驹还有凌风等人护在一旁时,担忧就去了,欣然同意,实在是昨天小姑娘的涅太可怜了!
章小草还是第一次骑马,害怕还是有一点的,但是在小马驹很平稳的步伐下,也渐渐适应了,没了晕车呕吐,又能观赏风景,她心情个外的好!
就这样连续行进了十多天,再穿过一个州府就能到达京城时,天公不作美,夜间下了一场大雪,阻断了前进的道路!
古代不比现代几乎都是沥青或者水泥路,每有大雪封路,还会有部队去扫雪,这里可没这么好,几乎全是土路,好一些的地段是石子路,不过沿途还有好些荒凉之地,山坡小丘什么的都有,一个不小心,马车打滑,或者因为看不到路,掉进坑里,那就十分麻烦,所以雪天不宜赶路!
风衣站在楼道上,看着目及之处,皑皑白雪,还有雪花徐徐不断的落着,心头有些担忧,要是这雪一直这么下,怕是再有一个月也赶不到京城,而离皇上规定的一月之期,还不到十天!
章小草里头穿着厚厚的棉衣,外头罩着件兔皮大衣,手上戴着兔皮手套,头上戴着兔皮帽子,家里的兔皮很多,身上这些都是临行前,奶奶赶制出来的,兔皮虽然灰扑扑的,但是削过后都透着水润的光泽,更何况都用细羊毛滚了边儿,一点也不土气!
她像只兔子似的晃悠了过来,看着雪白的世界,心情极好!
她可是很想歇歇,骑马不晕不吐,可ρi股和大腿内侧十分难受,都又红又肿,虽然差不多适应了,可是赶路也是件十分累人的事!
见风衣脸上带着担忧,于是问道:“你这是的十天内到不了京城?可是这个应该没关系吧,又不是我们故意耽搁的,皇上难道还会怪你?”
风衣扭头看着整个毛茸茸活像只肥鼹鼠的小姑娘,手心有些痒痒,不自觉的伸手摸摸她的头笑道:“虽不是故意的,只是若不按规定的时间到达,就是犯了抗旨或是藐视皇权之罪,圣上宽厚会体谅,但是却给了某些人攻击的借口,到时圣上也不好偏颇了谁!”
章小草理解的点点头,官场上尔虞我诈,尤其是他这个皇上身边的红人,政敌怕只多不少,嫉妒的就更多了,自然要小心行事,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不然别人告他一个藐视皇权之罪,够他麻烦的!
“那现在要怎么办?继续赶路?”
风衣的话警示了她,古代皇权至上,她要更加小心!
风衣看她若有所以,点了点头,心里更是添加几分喜爱!
“我已经派人前去探路了,若是没有意外,今日歇息一天,明天一早继续行进!”
果然,天快黑的时候,前去探路的一小队侍卫就回来了,路况还算好,小心些就不会有问题
就这样,一行人在齐膝盖深的积雪里艰难的行进,骑马还稍稍好些,马车就不行了,时不时的就会陷进积雪里,于是风衣果断下令,留下锦衣公公等几个不会骑马,也没马可骑的人在后面慢慢走,他就带着章小草先行,免得耽搁了行程!
这样走了整整三天,雪才渐渐退,太阳露出来,又过了两天,路上的积雪几乎全部融化,而距离一个月,也只剩下五天
这天中午,队伍在一片空地上休整,补充水和食物,章小草吃着有些发硬的馒头,问一旁的风衣:“还有多远?五天时间来得及吗?”
风衣借着水,将干涩难咽的馒头咽了下去,说道:“若是在加快一些,晚上也赶路,就能赶到!”
章小草默默地哀嚎一声,本来这几天就特别累,晚上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才能有精神继续赶路,现在晚上也要走,她都感觉自己瘦了好多!
她现在无比怨念那个把她召来的某皇帝!
可不管怎样,路是一定要赶的,终于,在这苦逼的环境下,最后期限的那天下午,京城终于遥遥在望!
天黑之前,他们终于抵达最后一个驿站,风衣将她安排好后,嘱咐站长好好照看她们一行人,才急匆匆的走了!
章小草猜测他是向皇上复命去了!
当晚,她卯足了劲儿,狠狠地吃了一顿,草草的梳洗一番后,立马翻身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现在已是到了冬月二十,月亮还未升起来,天黑蒙蒙的一片!
距离驿站不远处一家不太起眼的客栈里,此时来了一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只见他向掌柜的说了什么,又拿出一件东西,掌柜就连忙恭敬的将他带去了三楼最好的房间!
屋子里的人警觉的听到有人朝着这边靠近,心念一转,就猜到了来人,还不等来人敲门,就把房门打开了
“进来!”
年轻人二话没说走了进去,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公子,姑娘已经歇下,凌云凌雨在守着!”
年轻人正是改装过,从驿站悄悄出来的凌风!
他口中的公子,自然是林肇源,他一路上暗中跟了过来,只是比他们早一步到达京城处理一些事情!
此时林肇源一袭普通的青色棉布衣,神色淡然,他冲凌风点点头,示意凌风坐下说!
“一路上还好吗?”
他不敢跟的太近,的被暗中保护风衣等人的暗卫发现,所以并不知道具体怎么样!
凌风知道他在问谁,说道:“姑娘还好,就是瘦了些!”
林肇源眉心微蹙,又舒缓开:“此次来京城,盯着她的人不少,你们要小心些,那几个人不会直接动手给对手抓到把柄,但是凭他们的身份 ... [,]
(,只要稍稍透出一些信息,就会有许多人愿意替他们卖命,所以,除了进宫见那位,你们就好好守着她,尽量别让她出去!”
凌风闻言,有些为难了,又不能用绳子将姑娘拴起来,不然怎么不让她出去!
林肇源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有必要就直接说出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会理解的!”
凌风应下,想了想又问道:“公子也在京城的事要告诉姑娘吗?”
林肇源摇摇头:“我来京城的事谁都不要说!”
凌风闻言,不再言语,公子过来,除了不放心姑娘,怕是还有别的私事要办,不然这会儿应该是在瑾瑜那里了!
待凌风走后,林肇源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前,远远地看着内城方向的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浑身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和危险的压迫感,只见他握着茶杯的手越收越紧,最终,茶杯不堪重负,啪的一声碎了,几个尖锐的碎片扎进他的掌心,他却似察觉不到似的!
又是新的一天,章小草吃过凌风从外面买回来的汤包儿稀饭,满足的擦擦嘴,就待在屋子里看书,她不是不想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更何况很想去君家看望君离忧,只是皇帝随时都会宣她进宫,她不能离开,况且人生地不熟,临行前那家伙又再三警告,她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守着她的凌风三人见她没有出去的打算,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凌雨细心,特地去京城最大的书屋搜罗了不少人物传记野史还有各国风情之类的书籍给她看,这让章小草大大的夸了他一番!
翻看着凌雨带回来的书籍,章小草咂嘴感叹,京城不愧是京城,双河镇也有书店,不过多是学子启蒙用的读物,这类书籍一本也见不着,临江县有大的书店,她也去过,只不过当初是特意奔着那本药草集子去的,没心思去看这些野史什么的,现在有时间,正好可以好好看看,大致了解一番这个陌生的世界!
一连等了几天也没等到皇帝的召见,连风衣也没再来过,章小草期初还有些不耐烦,她还想早些见完皇帝就回家过年呢,再耽搁几天,都赶不上了,现在看凌雨买来的几本书已经看入神了,尤其是那本人物传记,讲的都是这个时空数千年一来的风云人物!
令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十八年前名动天下的熙年公子,实在是这个人太潘,前世那个时空,不管是现代还是历史上,都出现过不少天才少年,可她觉得没有任何人可以和这个熙年公子相媲美!
又是一上午过去,还是没等到皇帝的召见,章小草也不意外,用过午饭,坐在窗前,捧着凌雨重新找来的,更为详细介绍熙年公子生平事迹的书籍,认真的看着!
只是才看了寥寥几页,宫里就来人了,正是皇帝宣她入宫见驾
看着高大庄重的宫门,章小草微微失神,心里蓦地升腾起一股渺小之感,只觉得一股沉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她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有了憋闷之感!
接她进宫的胡公公委婉道:“姑娘,时候不早了,该随奴才进去了!”
章小草回过神来,冲凌风三人道:“你们先去别处转转,我很快就出来!”
凌风几个不放心,一路都跟着,不过这宫门是进不去的
凌风有些不放心,小声叮嘱道:“姑娘将路线记好,免得走丢了!”
章小草明白他的暗示,点点头表示知道
经过宫门侍卫检查后,章小草目不斜视的跟着胡公公往里走,心里暗暗记下沿途的参照物,她并不知道皇上在哪里召见她,就是知道了,也不知道那地儿在哪里,不过这皇宫委实太大,若不是她记忆好,恐怕真的要绕晕了!
路上遇见了好些穿着绿衣的宫女太监,他们远远地见到胡公公,都恭敬地弯腰站着,看样子,这个带她进宫的太监在宫里的地位不低,至少是个管事公公级别
胡公公虽然在前面带路,可是一直暗暗留意身后小姑娘的举动,见她神色淡然,看不出害怕和紧张,比起第一次进宫的大多数官家小姐要稳重太多,看起来根本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难怪风衣大人再三关照,要他好生将人带进来!
行至一个面积不小的花园处,一行数人迎面走来,为首的是个年岁不大,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只见她一身耀眼的大红苏锦,头上带着好些珍贵的头饰,在阳光下,耀眼生辉
胡公公赶紧冲章小草说道:“快跪下,这是六公主!”
章小草一听,尽管十分不情愿,还是不得不跪下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走过来,带起一阵阵香风,尤其是那个娉娉婷婷的六公主,身上的香味怕是都能熏死好几只苍蝇
就在章小草以为这个六公主就这么从身边走过去,哪知,她在经过章小草身边时,脚下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前扑去,若不是身后服侍的宫人眼疾手快的将人拉赚只怕就摔倒在这硬冷的地上了
可饶是如此,六公主头上的发饰也在冲力之下,散落一地,精致的发型也零散乱了,看起来颇有些狼狈
章小草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果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角瞥见一只手猛地扇了过来,手未到,带起的风先至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阻拦,伸出右手,死死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你放肆!”
六公主见右手被制赚气愤的大喝一声,想都不想,直接伸出左手更加凶狠的朝着章小草的右脸扇了过来
章小草既然已经制住了她的右手,又岂会让她的左手扇到自己脸上,于是,几乎是瞬间松开她的右手,还跪在地上的身子猛地向后仰,那尖锐的指尖几乎是扫着她的脸过去的!
一旁跪着的胡公公暗暗叫糟,早在六公主摔倒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见章小草出手,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
六公主凤舞骄纵的坏脾气在整个皇宫都是出了名的,现在她有心找章姑娘的茬儿,章姑娘又出手了,这下全完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凤舞见出手两次竟然都没能占到便宜,气急败坏的冲身后的宫女骂道:“都死了是不是?还不赶紧将这个贱婢拿下!”
几个宫女闻言,连忙上前要抓人
章小草腾的站起身,直直的看着六公主,早在这个六公主无故摔倒,二话不说的就要伸手打她,她就明白这个娇蛮恶毒的公主是故意的!
她们俩是第一次见面,哪里有什么恩怨纠葛,她故意陷害她,定是受了谁的指使,至于那个人是谁,她自然不知道,但是今天,她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是公主就妥协,更猜到那人铁定就在暗处看戏,目的,不言而喻!
“六公主,纵然你是皇家的公主,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就动手打人!近日是草民第一次见公主,不存在有任何仇怨,官府要给犯人定罪,也要讲求真凭实据,敢问公主为何要无故掌掴草民?”
章小草凛然的看着六公主,虽一介女子,一身布衣,却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之感!
第一章 认亲,赏赐(万更)
( 凤舞一怔,继而大怒,这个该死的贱民不是该像其他人那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请求她饶恕她吗?为何还敢用这种大义凌然的口气跟她说话,她算设么么东西?
“你不过是个贱民,有什么资格在本公主面前说教?本公主打一个贱民,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更何况,是你先绊倒本公主,后又对本公主动手的,本公主就算打死你,也没人敢指责本公主做得不对!”
章小草冷哼,澄澈无畏的双目直逼凤舞:“草民是平民百姓,是元庆的子民,没有堕入贱籍,更不是你六公主宫里的奴才,任公主喊打喊杀,草民尚未听说圣上会无故出手殴打自己的子民,难道公主的权力竟是比圣上还大么?
圣上爱民如子,公主身为圣上的子女,享有无上的恩宠,不但不以身作则,还肆意妄为,难道不怕给圣上乃至整个皇室抹黑?公主说草民绊倒公主,敢问公主有何证据?若是公主拿出证据,草民心服口服,不然,草民就是告到圣上那里,也决不会任由公主欺凌!”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不仅震住了嚣张的凤舞,连躲在看出看好戏的某人也震住了!
凤舞万万没想到一个从乡下出来的乡巴佬竟然如此有胆色,她以为凭借自己公主的身份,她就只有忍受打骂的份儿,可是她却不惧怕她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还敢用父皇来压她,实在是太放肆了!
章小草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凤舞,不给她出言的机会,继续说道:“正好草民要去见驾,若是公主觉得委屈,大可以去圣上面前告草民,请圣上做主,不然,公主就算杀了草民,草民也绝不承认冒犯了公主!”
这话里暗示着两层意思,第一,皇上要召见她,谁也不能耽搁皇上的时间,第二,你要是真委屈,皇上自然会主持公道,若是假的……那应该也算是欺君之罪吧!
凤舞怒极,骂道:“你这个贱民敢用父皇来压本公主?你以为你是谁?”
章小草没有被她浑身的怒火吓到,淡淡的说道:“草民不敢!”
简短的话语令凤舞气得鼻孔冒烟,纤指发颤的指着她,看着她淡然又倔强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冷哼一声,突然说道:“今儿个天气不错,本公主心情好,不跟你这个不知所畏的贱民计较,但是,若下次再让本公主碰到,本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
章小草依旧淡淡但,没有说话,更没有感恩戴德,心里却微微有些诧异,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走?
凤舞还以为她会说几句好听的话,哪里想人家根本睁眼都没瞧她,顿时吼道:“还不快滚!”
真是碍眼极了!
早吓得不知所措的胡公公闻言,如临大赦一般,也顾不得什么,伸手拉着章小草的衣袖,连忙拽着走了!
凤舞瞪着章小草的背影,心里还泛着火气,却没有上前找茬的心思,待看不见人影了,才转身气呼呼的朝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气急败坏的朝着空气里吼道:“你看戏看够没?再不出来,本公主立马就去告诉父皇是你指使的!”
话音刚落,就有道修长的身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六皇妹,你为何要放走她?你不是答应为兄要好好演这出戏的么?”
五皇子凤祳脸色同样不好看的质问着凤舞
差点就成功了,结果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就把人这么放走了,白白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着实恼人!
凤舞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嚣张至极的说道:“再说最后一遍,叫本公主星月公主,想当本公主的皇兄,你,还不够资格!还有,记住自己的身份,本公主想做什么,还用不着你来教训!”
她是父皇亲封的星月公主,比起没有赐号的王爷皇子,地位要高的多,他又不是她母妃的儿子,有什么资格教训她!
凤祳一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若不是忌惮她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他早就动手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又从没将他放在眼里的臭丫头!
凤舞才不管他脸色如何难堪,沉声警告道:“这次,本公主是听了你的挑唆才答应同你演这出戏,现在,那个乡巴佬是本公主的猎物,只有本公主能对付她,你要是再敢对她使坏招儿,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说完,再也不看凤祳一眼,径直的走了
凤祳满脸阴翳的盯着凤舞的背影,目光像是毒蛇一般!
正被胡公公急急地拉着朝御书房走去的章小草自然不知道这一幕,她老早就猜到有人在算计什么,方才化解六公主的刁难,看似轻松,实则她的后背已经湿了,当时她还真没把握六公主会放过她!
直到拉着章小草走了好远,胡公公才松开她的手,停下来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心有余悸的说道:“姑娘,方才你太大胆了!”
章小草不在乎的笑了笑,却还是诚恳道:“让公公忧心了!”
胡公公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低声道:“所幸姑娘的家不在京城,见完圣上就回去,不然呐,以后有的是麻烦!”
章小草好奇的问道:“公公,六公主脾气一直这么……额……”
说到这里,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总不能直接说她刁蛮任性吧,说出来就真是大逆不道了!
胡公公明白她的意思,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人,才悄声道:“六公主是圣上最宠爱的莲妃所生,莲妃早逝,所以圣上十分怜爱六公主,对她十分纵容,方才就算闹到圣上那里,姑娘也不一定能脱身!”
所以,他也正奇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六公主,为何就那么轻易的放人离开!
章小草一听,背心再次惊出了一身冷汗,突然觉得那个刁蛮的六公主并不是那么讨厌,额,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是那个任性的公主先找她茬子好不?
胡公公见她像是听进去了,又好心的提醒道:“所以艾姑娘今日十分幸运,不过以后还是小心些,忍一时,总比丢了命好!”
章小草感激的点点头:“多谢公公提醒,小草记住了!”
虽然心里不认同他的话,毕竟她现在还没法儿忍受别人的耳光打来,受了还要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来,她自己都会嫌弃自己!
很快,二人就来到一座十分肃穆庄严的宫殿,门匾上雕有“御书房”三个字!
站在门外等候的郭公公看到正主来了,连忙上前笑眯眯的说道:“姑娘总算来了,圣上等着呢,请随奴才来!”
章小草知道胡公公是不能进去的,连忙同他道谢,猛地想起人家给自己引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一点表示都没有说不过去,于是连忙掏出两只荷包,一个塞给了他,另一个给了郭公公!
胡公公见了她这番举动,眼角狠狠一抽,姑奶奶哎,您就算要塞银子,也别在奴才的当头儿老大面前塞艾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真是为难!
郭总管同样被章小草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见自己的左右手苦哈着 ... [,]
(脸,大发慈悲的说道:“姑娘的一番心意,你不接是嫌少了?”
说罢,自己也伸手拿了一个,小心的塞到了袖笼里!
郭总管身为皇上身边的总管公公,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手头上的更是不少,这点银钱他真没放在心上,不过他看了风衣传回的信件,又听风衣给皇上讲了路上的一些事,心里对章小草倒是有几分好奇,再加上风衣的关系,他自然不会在她面前托大!
胡公公也连忙将剩下的一个拿了来,飞快的塞到袖笼里
郭总管将章小草带到御书房偏殿门口,上前自己敲了敲门,待听到主子宣进之后,才推开门,带着人进去了
章小草是前世今生第一次见到现实中的皇帝,说不激动,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虽然对这个高高在上的安隆皇帝十分好奇,可是也知道没有经过特许,是不能直视皇帝的,所以,从进门,她一直低着头,待走到殿中央,直接跪了下来,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偏殿里安静的厉害,落针可闻,章小草久久听不到“平身”二字,动都不敢动,好在屋子里有地暖,地上也不算太冷,不然非哆嗦不可!
仿佛过了许久,才听到一道威严而厚重的声音响起:“平身!”
章小草闻言,轻缓的站起来,两手交握在身前,死死低着头,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抬起头来!”
章小草心下一紧,缓缓地抬起头,却人不敢直接抬起头,待两眼看到皇帝的下巴,才停下来不动,眼角扫了一旁坐着一个人,她不敢直接扭头看,却很轻易的辨别出这人是风衣,想到这里,她突然没那么紧张害怕了!
安隆帝见此,看着坐在一侧,正端着茶杯低头饮茶的风衣失望道:“朕以为是个胆大的,没想到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真是无趣的紧!”
章小草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他家的玩物,管她有没有趣!
这个小动作,正被盯着她看的风衣逮了个正着,不禁失笑的摇摇头!
“既然圣上嫌你无趣,你就索性大胆些,免得他嘲笑我眼光有问题!”
章小草听风衣这么说,下意识的觉得他不会害自己,于是从善如流的抬起头,低着头,脖子也难受!
却不想,一下子对上安隆帝的眼睛,下意识的,她就想低头,可一想,又觉得不妥,于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安隆帝是谁?自然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逝的紧张,可是见她没有避开,倒是相信她是个大胆的,至少在这双澄澈的眼眸里,他没看出害怕,就是那些大臣对上他的目光,也会不自觉地低头
章小草虽然抬起头,却不敢四处乱瞄,更不敢打量皇上长啥样儿,心里只想着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好回去
可显然,安隆帝不是这么想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章小草,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问道:“朕听说方才你同凤星月发生了冲突?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对公主动手!”
章小草开始还没明白他口中的星月是谁,待听到公主,一下子明白了,难道这就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吗?
可是她根本就没打小的啊
她连忙跪在地上,沉声道:“草民不敢!公主乃千金之躯,草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会对公主动手!”
她不知道皇帝说起这事到底是什么意思,事情才发生不久,皇帝就知道了,定然是暗中有人看到告诉他的,他也定然知道真相如何,若是他存心想治她的罪,哪怕浑身张满嘴,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心,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风衣见她又跪在地上,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求情道:“皇上,地上凉,她一个小姑娘家,哪里承受的赚你就别吓唬她了!”
安隆帝故意冷哼一声,不高兴的说道:“起来吧,再跪下去,该有人骂朕是是非不分的昏君了!”
风衣笑着拱手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不敢说这大逆不道的话!”
章小草连忙谢恩站起身,看着风衣,心里有了另一番计较,原本就听说风衣同皇上的交情不一般,她一直无法想象,现在一看,的确不一般,一般人哪里敢直接在皇上面前自称我,还敢跟皇帝呛声儿!
不过,安隆帝可没打算轻易的放过她,出声问道:“若是星月答应到朕这儿来求朕,朕又偏袒着她,治你得罪,你会如何做?”
章小草不假思索,肯定回答道:“没有‘若是’!圣上乃是难得明君,就算在家乡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见不到多少世面,可是仅从当下的百姓纯善,少出刁民悍匪就能看出圣上治下清明!古人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圣上既然能管好万里江山,自然是因为把自己的‘家’管得很好,所以草民认定圣上定然会公正公平的处理这件事!”
她没有直接说这事完全是六公主的错,谁家的父亲喜欢别人说自家子女的坏话?只强调安隆帝是个明君,当皇帝的最讨厌别人说他昏庸,自然就喜欢别人称他是明君!虽然这番话有拍马屁的成分,可是也不全是,她从林肇源那里听说过安隆帝,他的确算是个不错的皇帝
“好一个‘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这个小丫头懂得到不少!”
果然,安隆帝听得龙心大悦,他能看出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说的是真心话,所以这就更令他高兴了,也就不再为难她,笑眯眯的对风衣道:“你说得对,的确是个心性不错的!”
风衣得意一笑:“那自然,我看人的眼光可不比你差!”
章小草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像好朋友在一起唠嗑一般,顿时有些怀疑伴君如伴虎这句话里头有水分!
安隆帝见她呆呆的出神,不禁好奇道:“跟朕说说你在想什么?”
章小草恭敬道:“在想怎么讨好风衣大人,有他给圣上说情,草民就不用再跪在冰凉的地上了!”
安隆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对风衣说道:“难怪你说她脾性跟你相像,如今一看,果然很像,难怪这次去宣旨回来,你没跟朕叫苦!”
风衣含笑的看着章小草,上前摸摸她的头说道:“可不是?要不是她是个姑娘,我都想同她结个忘年交!”
皇上见他不似作伪,觉得这个小丫头大概是真的入了好友的眼,于是开玩笑道:“这有何难?你认她做你的义女,以后她天天陪着你,谁也不会多嘴!”
风衣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抚掌而笑:“圣上这主意不错,正合我意!”
说罢,扭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姑娘,郑重的问道:“你可愿意?”
这下,章小草不是呆了,而是真的傻了,现在不是谈棉花的事么,怎么又扯上认干亲了!
而安隆帝更加诧异,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哪里想好友竟然真的要这么做!
风衣见了小丫头傻愣愣的涅儿,觉得十分可爱,不禁伸手捏捏她的脸,故作凶恶的问道 ... [,]
(:“难道你不乐意?”
章小草皱眉,想也不想的拂开他的手,顺手揉了揉脸,不知道捏脸很疼么?
风衣安隆帝看好戏的目光下,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却不敢再问,免得最后被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姑娘把他的脸面狠狠地踩到脚底下!
章小草揉着脸,侧仰着头看着风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风衣一听,觉得这事有戏,喜得连连点头,他早已经绝了成家的心思,这辈子注定无儿无女,虽然觉得一个人过活没什么不好的,可是在章家待了几天,他就喜欢上了那种简单而温馨的生活,后来在赶路的路上,每天吃着用小计谋得来的饭菜,特别是同她一起吃饭,觉得十分安宁,她就给他一种温馨安宁的感觉,就是那种共聚天伦的温馨感觉!
所以好友一提,他就立马同意了!
只是,小姑娘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要是我答应了,有什么好处没有?”
章小草笑眯眯的说道,狡黠的黑眸里闪过一抹算计
坐在龙椅上,正在喝茶的安隆帝听到这话,差点让水呛到了,第一次用毫不掩饰的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章小草
虽然风衣无官无爵,可是在整个京城,除了他,还没有谁敢动他,要是将他要认干亲的消息传出去,只怕前来的人能从宫门口排到城门口还不止!
风衣眼角直抽搐,无奈的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章小草见他说的毫不犹豫,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
“其实也不难,只不过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能做到!”
风衣一听,猜到她要的不是金钱名利之事,示意她继续说
章小草正要说,突然想到棉花一事尚未说明,这其中乾的事有多大,她不是很清楚,但是林肇源说过不能让皇帝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他们几人身上,若是不把这事解决清楚,她没办法答应风衣做他义女,更不想让人觉得她答应这事,是别有所图
“风衣大人,这事先放一放,等小女把棉花的事情向圣上说清楚了,咱们俩再私下里商量认干亲一事怎么样?”
风衣闻言,自然没意见
安隆帝见此,瞬间想起了正事,遂开口道:“你可知你们章家村种植的棉花是流向何处的?”
章小草一听,愣了愣才回道:“草民和乡亲们都同乐家的少主签订了契约,所以每次收上来的棉花都是直接卖给他的,他是如何处理的,草民并不知道!”
安隆帝双目如炬,见她一脸淡定,眼里不见丝毫慌乱,不像是在说假话,于是继续问道:“这棉花增产的法子是你摸索出来的,乐家花银子替你买地种棉,收获的棉花要以低于市价的两成卖给他倒是可以理解,可为何其他村民也要如此?”
章小草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这是为了让乡亲们从心底认定签订的契约是真的,不会教他们抱有侥幸心理,将棉花一事宣扬出去,这也是为了他们的长远利益着想!再者,有乐家压着,其他眼热的人不敢捣乱,这算是大家都默认的,还有一点是草民同乐少主私下商议的,就是五年内,若是棉价上涨,就还是以低于市价的两成来算,可若是棉价下跌,仍旧按照往年的棉价来!”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其实我同乐少主早在签订契约之时,就预料到高产棉花会在三两年内传开,毕竟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个法子不肯能瞒过五年之久,所以我们都准备随时将法子公布开,这样一来,棉价势必下跌,乡亲们就不能在挣到更多的银钱,所以现在价格低些收购,待棉价跌了,乡亲们还能继续高价卖掉棉花,实际上,他们几乎没有损失,这事我并未告诉乡亲们,也是的他们没有顾忌”
这个约定并非她胡说的,就在今年棉花全部收获卖给乐霆后,乐林按照乐霆的吩咐,带来了这个契约,她当时就签了!
安隆帝一听,内心受到了震动,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约定,他再次细细的打量这个小丫头,突然觉得自己那几个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儿子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豁达能干!
一旁重新坐下的风衣感触更深,他早就知道小姑娘心性善良,为人大方,虽然一路上,因为自己赖吃的,没少扔他白眼儿,可他就是觉得她亲近他才会如此,所以想要认她做义女的念头就愈发强烈了!
章小草见安隆帝不说话,紧张的手心直冒汗,生怕他怀疑什么,她不消林肇源几人搅和到朝堂,甚至参与储君之争,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是万万不能露马脚,给他们带来灾难!
过了好一会儿,安隆帝才再次出声,问了一个当初风衣问过的问题:
“既然你知道棉花的重要,为何要想方设法的隐瞒?你若是早些上报地方官员,朕知晓后,难道还会亏了你这个有功之人?”
章小草暗自苦笑,她当初只知道棉花值钱,谁知道后面还牵扯那么多,要是当初知道种个棉花能闹出这么多事来,她说不定直接将增产的法子宣扬出去了!
“草民自幼在乡间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只知道棉花值钱,就想靠它脱贫致富,所以就狭隘的想着关起们来挣银子,后来得知好多人会因为没有棉花而冻死,就想着把增产之法公诸于众,只是被乐少主阻拦,说是其他几国也盯着棉花,所以就没有说,不过也没再想着严防死守,再后来……圣上就知晓了!”
安隆帝听完,面上没有一丝起伏,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
章小草仔细的回想一遍自己的回答,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不过作为皇帝,尤其是有为的皇帝,她始终不能大意!
良久,安隆帝突然说道:“你想要何赏赐?”
章小草愣怔片刻,思维方才跳跃过来,想都没多想,张嘴道:“圣上不介意,就赏草民银子吧!”
既然人家都开口了,她不要反倒不好,除了银子,别的东西她要不起!
安隆帝有些意外:“朕听说你还有个弟弟,你若是提出给他留个官职,待他长大,即可上任,这不是更好吗?!”
章小草摇摇头:“他若是有本事,自然会为自己谋一份前程,若是没本事,就是给他芝麻小官儿做,他也做不好,甚至会误了大事!”
安隆帝暗暗点头,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像是没什么见识,却不贪一时之利,能把事情看得透彻,的确不错!
“既然如此,那朕就赏你黄金五百两!”
黄金五百两?
章某人一听,表示很失望,一两金子可兑换十两银子,这五百两黄金,也才五千两银子,她多种一年棉花,就能挣几倍出来!
尽管觉得皇帝小气,但是章小草不得不做出高兴万分的样子来,跪在地上高呼:“谢皇上赏!”
可是,一旁的风衣不满意了,他站起来说道:“圣上,这丫头种出高产棉花,这样的功劳可不止价值五百两黄金,你也太小气了些!”
... [,]
( 安隆帝闻言,笑骂道:“她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嫌朕小气!”
“她即将成为我的义女,我自然要替她着想,圣上的私库又不缺这点东西!”
风衣以章小草的长辈自居,跟皇上讨价还价
安隆帝冷哼一声,佯怒道:“你自己没好东西送给义女见面礼,想从朕这里划拉,真是好算计!”
风衣谦虚道:“谁叫圣上这里好东西多,我那些破铜烂铁哪里好意思拿出来!”
安隆帝懒得跟他扯,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似的不耐烦道:“赶紧走赶紧走,再让你们爷俩待下去,朕非得大出血不可!”
风衣瞅着安隆帝:“那……”
安隆帝瞪眼,随手抄起龙案上的笔架,扔了过去:“少不了她的好处!这还没结干亲,就替她打算上了,亏得朕和你还是多年的好友,你就这样帮着她来算计朕?!”
风衣旋身一躲,拉着一旁瞠目结舌的章小草哈哈大笑的退出了偏殿!
安隆帝笑着摇摇头,重新坐下来,朝着门口沉声道:“小郭子,进来!”
……
风衣带着章小草七弯八拐后,很快出了皇宫,看到等候在宫门口的凌风三人,眸光闪了闪,继而对章小草道:“现在先去护国寺,让了愿那个老和尚算个好日子,好举行认亲仪式,你看怎么样?”
章小草瞪眼:“用的着这么麻烦么?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做你的义女呢,你总得给我时间想想吧!”
风衣眼角一抽,什么时候他要认闺女变得这么难了?
章小草见他面露失望,忍不住安慰道:“认干亲可不是小事,从心里来说,我是十分乐意的,可是你得好好想想,这门干亲到底合适不合适,难道你就这么相信我,觉得我不是看在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才答应做你义女的?!”
而她就更需要好好想想了,风衣身份太特殊,若是一般人,她就答应了,毕竟风衣这人不错,一路上对她颇为照顾,方才又在御书房帮她说话,但是他是皇帝的心腹,那个瑾瑜又在暗中拉缕力争储,她虽然没有参与其中,可是乐霆他们参与了,她和他们有合作关系,私交也还算不错,不管瑾瑜最后成功还是失败,她都不想让风衣觉得她是有目的才同意这门干亲的!
风衣闻言,肯定道:“你不是这种人,与其说相信你,倒不如说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见她还是由于,也不想勉强她,只好说道:“那你别想太久!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现在天寒地冻的,要不明年开春了再回去?我在京郊有处别院,里面有温泉,也避风,要温暖一些,你若是在驿站住不习惯,就去别院里住”
温泉?
章小草眼睛一亮,不过随即有暗淡下去,若是认了干亲,她就毫无压力的去,但是现在两人非亲非故,去了不好!
“驿站住着挺好的,现在见了皇上,事情也了了,大概过两天就动身回家!”
风衣听了,有些失望
章小草见此,连忙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杏林世家,君家在哪里?”
“你找君家做什么?君家的大门不好进!”
风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见她面色红润,双目有神,不想有隐疾的样子!
章小草下意识的不想告诉他君离忧替奶奶治病的事,免得又让他怀疑什么,却不知,这事风衣早就知道了!
“找君家自然有事,你告诉我就行!”
风衣见此,便不再追问,说道:“君家不在城内,而是住在距离京城不远处的屋脊山下,你若是要过去,得找人带路才行,不然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
章小草点点头,到时让凌风去探路就行!
二人又聊了几句,风衣本来想请章小草去吃饭再放她回去,只是章小草觉得天色不早了,自进宫神经就紧绷着,现在已经很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于是就谢绝了他的好意
风衣见她面带倦色,叮嘱她好好休息,就放她走了
回驿站的路上,章小草正算着归期,就听凌风问道:“姑娘,那个风衣为何要认你做义女?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应该应该不会吧!”
章小草微微一怔,才说道这个可能性她还真的没有想过,风衣对安隆帝忠心耿耿,帮他做一些十分秘密的任务,自然不会是个心思简单的人,若是他真有其他目的,她还真不一定能看出来!
只是,不是她自我贬低,而是她真心觉得自己身上没什么东西,值得他这般费尽心思去探寻,并且,风衣重情,应该不会利用感情来达到目的!
凌风闻言,也有些摸不准,大概是因为公子的原因,所以他下意识的觉得风衣不怀好意,可难保他是真心想姑娘做他义女的
“若他没有别的企图,这是一门好干亲,有风衣在,姑娘也有了靠山!”
章小草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自然知道风衣是个很不错的靠山,但若是认了,她也会像孝顺奶奶那样孝顺他,但是绝不会打着他的名号狐假虎威!
……
“公子,您认为姑娘这门干亲能认吗?”
屋子里,凌风看着林肇源沉声问道他思前想后,才跑来问公子的意见,若是公子觉得不妥,他必须想办法说服姑娘拒绝风衣!
林肇源食指轻叩,脸上浮现起一抹笑意:“我还真没想到丫头竟然入了风衣的眼,这对她来说是好事,自然可以认下!”
凌风张口欲言,被林肇源止住
“放心,风衣心机深沉,却不屑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去达成目的,他若是想知道什么,凭借自己的手段就能查到!”
前世,他们两个私交不错,更何况……
林肇源闭眼,不想再想起那段噩梦一般的往事,他怕自己忍不赚会直接冲到那座奢华腐朽的宅院,杀光里头所有的仇人!
凌风见他情绪不对,担忧道:“公子,您没事吧?”
林肇源倏的睁开眼,眼里还有没退散的血红:“无事!你先回去,若是丫头认下这门干亲,到时你告诉我一声,若是不想认,你也别劝,另外哪天回去,也同我说一声,到时我跟你们一起!”
凌风连忙应下!
……
第二天天一亮,章小草就从床上爬起来,思前想后了半个晚上,她觉得这门干亲认得,洗漱过后,正打算去找风衣,刚走到门口,就见不远处风衣一身便衣,骑着高头大马,以他为首,身后浩浩汤汤的跟着好些侍卫,还抬着几只盖着明黄色锦缎的红木箱子,在他身侧,一辆装饰奢华至极的明黄色马车极为打眼
风衣翻身下马,冲章小草道:“圣上的上次还有旨意到了,准备接旨!”
章小草一听,连忙吩咐凌风他们设香案,正要迎风衣进去,就见他身后的马车门被打开,一道明艳照人的身影从里头出来,踩着跪伏在地上的小宫女的背,在大宫女的搀扶 ... [,]
(下,仪态万方的走下来……
第二章 不打不相识,钻石手链
( 章小草看着从马车走下来,一直走到她面前的六公主,有些傻眼,这煞星怎么来了?难道想秋后算账?
凤舞看着呆愣的章小草,高傲道:“怎么,才不到一天,你就忘了本公主了?”
章小草回过神来,十分不情愿的要跪下行礼,只是刚跪一半儿,就听见凤舞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不愿意跪就别跪,赶紧进去,本公主冻死了!”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抬脚进去了
这下章小草真糊涂了,不明所以的看着风衣,这个刁蛮公主好像并不是来找茬的,可她不找茬过来做什么,她可不会认为她是来驿站参观的!
风衣摊摊手:“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宫门口碰到她的!”
章小草见此,也不再问,请风衣等人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待香案摆好,章小草等人跪下接旨,不过那一长串的赏赐再度将她念晕了,那是全部赏给她的?不是说好五百两黄金么,就算再加也不会加这么多吧,东轰珠就不说了,什么玳瑁镶珠红珊瑚极品青玉笔洗金镶玉祥云镯……还有好些名字听起来十分大气贵重,却让她想象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待长长的赏赐圣旨念完,章小草的膝盖都跪疼了,不过看到小太监们每听到风衣念一样,就抬上来一样,满满当当的堆在桌子上还有地上的红木箱,她就傻傻的乐翻了!
除了五百两黄金,其他的东西都算是古董了,里头有许多是穿戴用的,她并喜欢往身上堆,但是留着欣赏也是美事一件,再加上还有玉器古董花瓶等摆件儿,还有数匹极好的布匹,像那三匹烟云纱,她也只是在布点听小二的说过,产自南方一个纺织世家,每年只产出百来匹,专门供给皇宫,外面别说卖,就算一根丝你也别想看到,可是皇上大手一挥,她就得到了三匹,真是赚大发了!
“瞧你这傻样儿,就这么点儿东西,也值得你乐成这样,真没见识,你要是喜欢,本公主宫里多得是,你要是让本公主高兴了,多少都能赏给你!”
正当章小草笑的合不蚂时,坐在首位的凤舞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使得她面上的笑意也淡了!
“公主说的是!公主乃金枝玉叶,什么好东西不见过,自然不会将这些放在眼里,可是对于草民来说,雷霆雨露皆是皇恩,这些赏赐对于草民来说,是无价的,更何况,草民是因为种了棉花才得了赏,它们也代表了皇上对天下黎民百姓的看重和关怀,草民感激皇上有何不对?”
想嘲笑她,贬低她,也要看看她是不是人人揉搓的!
凤舞脸色一僵,再次被激起了怒气,不过,这次她拿出皇家公主该有的涵养,很快就收敛了所有的怒气,笑的端庄美丽:“早就领教了你的一张利嘴,果然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
章小草亦是一笑:“公主过奖!”
凤舞一口气憋在心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恨恨的瞪了章小草一眼,不再说话!
坐在侧位的风衣笑眯眯的看着这出戏,在凤舞看不到的地方,冲章小草悄悄地竖起大拇指,这丫头果然好样儿的,把凤舞都气的说不出话来!
章小草见凤舞脸色不好看,在想自己是不是过了?再怎么样她是皇帝的女儿,自己却是个没背景的乡下丫头,跟她杠上了,绝对不是件美妙的事!
想到这里,她不禁软和了语气,温声道:“方才是草民无状,望公主恕罪!”
凤舞见她服软,她也不能失了皇家公主的风范,让人觉得她连个乡下丫头也不如,更何况,还有他在这里,就更不能给他留下坏印象了,于是也缓和的语气,却还是有些僵硬:“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不过,你自己小心些,京中贵人遍地,你若是冲撞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本公主这么宽厚!”
章小草见此,连忙行礼谢道:“多谢公主提醒,草民必将记在心底!”
凤舞见她识相,瞬间满意了,虽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十分讨厌,可是看在他的份儿上,再讨厌,她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章小草却对这个六公主又有了一丝新的认知,昨天一碰上,她就突然对自己动手,完全就是个被宠坏的嚣张跋扈的小姑娘,给她的印象极坏,可今日一见,倒也不是完全不讲理!
风衣还想再多看一会儿,她们却停下来不拌嘴了,顿时有些失望,开口道:“小姑娘,我早上忙着见皇上,又给你宣旨,连早饭都没吃,你去做几道小菜来,都几天没尝你做过的菜了!”
几天?就昨天没吃好不?
章小草翻了个白眼,不过看在他辛苦一场的份儿上,做几道小菜也没什么,正好她早上也没吃呢!
凤舞听了,心里直发酸,原来他喜欢吃这个臭丫头做的饭菜么?看着章小草的目光又变得不善起来,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
章小草被她瞪得脊背发凉,迎上她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有些摸不着头脑,果然,女人是善变的!
她却忘了自己也是女人中的一员!
见章小草要走,凤舞也嗖的站起身,气冲冲的说道:“本公主也要去!”
章小草再度傻眼儿,上上下下的打量这个一身锦衣华服的公主一眼,这又是闹哪样儿啊
风衣一听,皱眉道:“公主奶千金之躯,厨房不是您该去的,还是在这里等着为好!”
凤舞闻言,欣喜的看着她,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稍稍犹豫,她还是决定去,看看这个臭丫头到底做出什么好吃的,将他给勾住了!
“我就要去,我要盯着她,免得她做的不干净,吃坏肚子!”
章小草并未错过她方才眼里的异样,现在听她在风衣面前,以‘我’自称,顿时,脑子里冒出一个天雷滚滚的想法,把自己都给惊吓住了!
不过,星月公主哎,我啥时候说要做饭菜给你吃的?你嫌弃我做的不干净,我还不想伺候你咩!
风衣见她一脸坚持,又因着那件事,也不好继续劝阻,便没再说话,对伺候她的宫女严肃的吩咐道:“好生照顾公主,要是公主少了根头发,你们也别想活着回宫!”
几个宫女战战兢兢的应下,只盼着公主不要因为好奇,就动刀烧火就成!
连风衣都没法儿阻止,章小草纵然有再多的不乐意,也只能让她去了!
因着是早上,厨房刚做完了早饭,还没来得及收拾,显得有些脏乱,章小草习以为常,这个时代又不想现代有电器有燃气,厨房看起来很干净,而这里都是用的柴火,热气上升会带起一些烟尘,最后落到灶台上,另外锅碗瓢盆还未清洗,看起来就有些不好
可是身为千金公主的凤舞哪里见过这些,看到锅里满满一锅油腻腻的水,墙壁上也是黑乎乎的,还泛着油光,鼻息间,还有一股难闻的异味儿,顿时恶心的直想吐,转身朝着战战兢兢地站长喷火:
“你这个驿站站 ... [,]
(长是怎么当的?这里这么脏,做出的东西能吃吗?你要是不乐意当这个站长,本公主可以让人换了你,你既然吃着皇粮,就给本公主做好分内的事,现在,立刻,马上,让人把厨房打理赶紧,再让本公主看到一处恶心的地方,你这站长就当到头了!”
站着早在凤舞转身冲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了,连连磕头求饶,只恨不得将额头磕出血来,求得凤舞饶恕才好!
凤舞不耐烦的说道:“别求本公主,你要是把厨房弄干净了,本公主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要是弄不干净,你直接滚!”
站长一听,如临大赦,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将厨房的人全部召集起来大扫厨房!
凤舞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章小草见厨房里忙的一团乱,现在也不能做饭,只好也出去了
院子里,凤舞坐在宫女细细擦拭过,又垫了软垫的椅子上,质问道:“你们进京的一路上,那些驿站的厨房也是这样的吗?”
章小草想了想,点点头,她并不觉得是厨房的人做事懈惮实在是厨房的油烟太重,那些墙壁都是泥沙石灰混合粉刷的,上面十分粗糙,不像现代的瓷砖铺成,稍稍擦洗就干净了,这样的墙壁就是天天洗,时间久了,还是会有黑色的油腻物附着!
凤舞一听,气得不行,一想到他竟然天天吃从这样恶心的厨房里做好的饭菜,她就难受!
“哼,今儿个幸好本公主亲自过来看,不然这吃到肚子里,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章小草眼角一抽,不由得问道:“不知公主可曾去过御膳房?”
凤舞不耐烦道:“本公主堂堂一个公主,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章小草笑道:“若是公主去了御膳房,也许就不会怪驿站的站长,更甚者,公主会再也不想吃御膳房做的东西!”
凤舞吃惊道:“怎么会?宫里样了那么多宫人,御膳房的人也不少,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屋子都收拾不干净吗?”
章小草摇摇头:“公主亲自去看了,才会知道事实如何?其实,厨房本来就是个污浊之地,但是不能说污浊之地,做出的东西就是脏污恶心的!就像人一样,假如有个地方本年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但是突然有一天出现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恶人,难道你就能说其他百姓都是坏人吗?再比如说,莲藕出于淤泥,可是洗净后,却能做成美味的菜肴,想来公主吃过,可曾觉得有不适?”
凤舞若有所思,迎着日光,看着眼前这个比她还小的臭丫头,突然觉得自己的思想很狭隘,曾经她看不顺眼一个人,会连他们的家人也看不顺眼,也许就因为这个,她才会连个朋友都没有,甚至连他,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尽管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元庆最尊贵的公主!
大家都怕她,生怕一语不慎,就招来她的打骂报复,累及全家,而他,怕是讨厌自己嚣张跋扈的性子吧!
章小草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脸上也没有了怒气,对她的印象有好了一分,至少还能听进别人的话,说不定还会反省加以改正,她觉得,这个刁蛮任性的六公主之所以养成这样不讨喜的性格,大概还是没人好生引导的缘故!
安隆帝虽然宠爱她,可是忙于国家大事,哪里有精力去教育她,宫里其他的妃子不是她生母,又有谁会真心为她着想,怕是巴不得这个宠妃的女儿越变越坏,待以后嫁人了,再看她如何不得驸马的欢心,引起公婆妯娌的不满,一辈子不会有幸福可言!
过了好一会儿,凤舞才从领悟中回过神来,面上带着明显的疑惑:“那要怎么去分辨呢?人又不是墙壁,阴暗藏得太深,怎么发觉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章小草看着像是迷了路似的凤舞,不禁有些同情她,也许是从小生长在后宫,见多了那些带着假面的人,所以才会时时防备着别人,免遭伤害,也正是如此,才养成曹操那样一副‘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性子!
“有句俗语‘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论隐藏的多深,总有露马脚的一天,对待朋友,哪怕是最亲密的朋友,也不能毫无濒的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她,隐瞒不代表感情是假的,有时候还需要说善意的谎言呢,只要你能掩藏自己的秘密,不要把致命的地方暴露给对方,就算她将来和你反目,也不用的她会伤害到你!”
凤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不!那是背叛,她欺骗了本公主的感情,本公主不会轻易放过她,一定教她后悔生到这个世界!”
这回,章小草没有说什么,反而觉得她有这种观念是对的,敢爱敢恨说的就是像她这样的女子吧!
“应当如此!不过,还是要劝公主一句,报复可以,难过也行,却不能心生怨念,不然就是自己放不过自己,在拿别人的错误来惩吩己,不值得!”
凤舞眼睛一亮,茅塞顿开,心底仿佛像是裂开了一道缝,感悟到了新的东西,令她一下子豁然开朗!
“你说的对,用别人的错误惩吩己,的确不值当!”
说罢,她遗憾的冲章小草道:“我为何没有早些认识你,不然,那件事也不会困在我心里许久!”
章小草没有问她那件事是什么事,微笑道:“是公主自己聪慧,又听得草民的话,否则,草民说的再多,公主不予理会,也是枉然!”
凤舞得意一笑,扬起下巴傲娇道:“那是!本公主一向聪明绝顶,连父皇都夸我!”
章小草失笑,这一刻,她觉得这个公主还挺可爱的!
凤舞开心过后,哥俩好的拍着章小草的肩膀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你也别公主公主的叫我,直接叫我凤舞或者星月,我就叫你小草儿,哎哎,这名儿太土气了,我都不好意思叫出口,要不我给你改一个,唔,就叫欢欢,哎呀,不好不好,叫乐乐,嗯,这个好听……”
章小草唇角抽搐,像是中风似的,见凤舞自顾自的说着,甚至连‘毛毛’都出来了,连忙制止道:“小草是我的小名,我有大名!”
凤舞一听,不抱消的问道:“大名是什么?说出来听听,不好听了再改!”
章小草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位公主霸道任性的脾气不会轻易的改掉,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有个大名!
“大名叫张云华,你叫我云华吧!”
“云华?嗯,还算大气,比小草好听多了,不过,云华叫着太生疏,我叫你云儿,嘿嘿,就叫云儿!”
凤舞摸着下巴,思忖片刻才认可了这个名字!
“云儿,云儿……”
章小草猛地一震,失神的念叨着这两个字,仿佛穿越千年,听到前世的父母亲人疼爱的呼唤着“云儿云儿”!
凤舞见她失魂落魄的涅,吓了一跳,连忙一巴掌拍在她背上:“你这是怎么了?”
章小草被这么大力一拍,一下子回过神来,迎上凤舞关切的目光,她笑了笑: ... [,]
(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云儿挺好听的!”
凤舞见她喜欢,很高兴,笑呵呵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云儿,云儿,云儿……”
章小草无奈的看着她,谁能想到昨天差点打起来,今天又差点动手的两个人,就这样成为朋友一般呢!
凤舞喊着喊着,一下子退下来,皱眉思索着什么,冥思苦想好一会儿,突然惊叫一声,抓着章小草的手急急地问道:“你大名儿叫章云华?”
章小草对于她突然如此激动,有些摸不着头脑,点点头道:“是艾就叫章云华,怎么了,有问题?”
凤舞一听,更激动了:“章字是不是立早这个章,云是不是云彩的云,华是不是华丽的话?”
章小草傻傻的点点头,却不想,后背又被凤舞大力的拍了一巴掌,生疼生疼的
“好艾你太不够意思了,发明了这么简单好用的计数之法,到现在才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凤舞瞪着章小草,哪怕是控诉,也是一副女王范儿!
章小草再度傻眼,啥计数之法?她真不知道凤舞在说啥啊
“你说的啥意思,我真的没听懂!”
凤舞见她傻傻愣愣的,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不禁有些怀疑,那如此高明的计数之法,真是她想出来的?
“就是那种弯弯曲曲的符号,对应着咱们文字里头的一二三四一直到九的数字,像什么竖式加减法,九九乘法表这些,真不是你弄出来的?”
章小草惊呆了,她完全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事,难道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另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穿越者吗?
太难以置信了!
她比凤舞还激动地反手紧紧地握着凤舞的手,焦急的问道:“你可知发明这种计数之法的人在哪里么?”
凤舞听罢,觉得是她搞错了,不免有些失望,可是这也太巧合了些,两个人都叫章云华!
见她如此急的想知道那个人,解释道:“这法子是我三皇兄提出实行的,不过,他也不知道发明这个法子的人是谁,只知道这人叫章云华,所以我才问是不是你啊”
章小草闻言,脑子里迅速的闪过什么,顿时身子一僵!
凤舞察觉到她的一样,关心道:“你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
章小草连连摇头,扯出一个笑容:“我哪里会认识这个人,只是觉得和她同名同姓,十分意外,对她有些好奇罢了!”
凤舞听罢,也没有多问
这时,驿站的站长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跪在地上颤声道:“公主,厨房已经收拾好了,请公主移驾,若是公主不满意,下官再继续做!”
凤舞一听,扫了他一眼,见他害怕的发抖,撇撇嘴道:“起来吧,今日就算了,以后自己注意些,驿站人来人往的,不是朝廷官员就是官员的家眷,若是让他们不满,你这站长之职也算到头了!”
站长一听,高高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磕了头方才从地上爬起来!
凤舞抬步进了厨房,见果然干净了不少,虽然墙上还是黑黑的,但是不是那样油乎乎的,看着就想吐!
章小草没有说什么,直接选好几样食材,有她喜欢吃的牛肉,风衣喜欢的排骨,又添了青菜萝卜还有豆腐,京城这点好,许多富贵人家都会建暖房,里头生着火盆,像青菜是不缺的,驿站也有专门种菜的暖房!
见凤舞好奇的看来看去,她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我来做!”
凤舞一听,心里蓦地涌起一股暖暖的感觉,这就是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觉吗?
还不赖!
“我要吃青虾,冬笋,冬菇,还有甲鱼!”
章小草听着这些东西,眼角狠狠一抽,这对于得宠的她来说,算是极平常的,但是,这里是驿站,像青虾,甲鱼根本没有好不?
“没有青虾和甲鱼,我做一道清蒸鱼,冬笋炒肉,再一道冬菇鸡煲!”
凤舞闻言,觉得这菜名儿都太普通,有些怀疑她能不能做出好吃的东西来!
章小草没理会她怀疑的目光,吩咐几个留下来打下手的细细切切,自己动手配置所需的调味品
待第一道青菜炒出来,凤舞就眼巴巴的看着了,她不明白明明就是最普通的青菜,为何能炒的这么香,而且翠绿翠绿的泛着光泽,好看极了,看着就有食欲!
若不是顾着皇家公主的身份,她几乎要先拿筷子,一尝为快了!
章小草偷笑,接着糖醋排骨鱼香豆腐酥炸牛肉丸子等相继出锅,凤舞更是凑上来看着锅里,她甚至还听见了她下意识的咽口水的声音!
凤舞自然也察觉到了,顿觉丢脸极了,做贼心虚的四处一扫,见没人发现,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又继续盯着锅里,看章小草如何做,也想学着些,期盼有一天,能做给他吃!
等饭菜端上桌,凤舞坐在主位,风衣坐在左手边位置,之间隔了一个位置,章小草就坐在背对着大门的位置,谁让三个人里,属她没权势,年纪就是最小的呢!
原本是安排凤舞单独一桌的,可她死活不同意,一定要坐一起,章小草和风衣只好就这么坐下了
饭桌上的气氛还不错,三人也不讲究‘吃不言寝不语’,欢声笑语的倒也热闹,凤舞更是将伺候的宫女都给赶到外面去了!
凤舞吃饱喝足,对章小草的厨艺佩服不已,直嚷着亏了,没能早些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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