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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大结局(上)

竹云梳云两个互望一眼,只会喊一句爹爹娘亲而已,和小郡主能谈的来么,不过少­奶­­奶­今儿高兴,会说话了这么高兴的事怎么能不告诉王妃去,只怕会乐坏王妃的。

宛清带着悠儿然儿去王妃屋子的时候,饶过屏风就见屋子里有个姑娘坐在那里,黛眉纤长婉约,明眸清澈如水,琼鼻秀美挺拔,娇­唇­红润光泽,双颊薄施粉黛,真真是个大美人,见了宛清,忙站起来福身行礼,没有说话,只嘴角淡笑,宛清不知道她是谁,只笑着轻点头回礼,那边王爷看着悠儿然儿高兴啊,顺带问了一句,“宸儿呢,慕容世伯谢他救命之恩来了。”

宛清愣了一下,给王爷王妃行礼才回道,“相公在书房看书,宛清这就派人去找他来。”

那边慕容大人忙说不用了,他不耽搁世子爷看书,那边王爷笑着,“什么耽搁不耽搁的,你不也有许多年没看过他了。”

慕容大人笑着,“那倒是,世子爷打小就俊美,长大只怕更是俊美了。”

宛清让梳云回去叫莫流宸来,梳云匆匆忙回去了一趟,然后奔回来,回禀王爷道,“少爷出去了,不知道去的哪里。”

慕容大人叹息啊,怎么想见世子爷一面就那么难呢,慕容大人的叹息让王爷笑道,“这一回进京就不用再回去了,右相已经向皇上举荐你任新一任左相,很快任职令就会下来了,到时候,还怕没有见面的机会。”

慕容大人听得直摆手,“我哪敢和阮兄平起平坐,在外面当个官没那么多大­操­心事,闲散惯了,这一回京都心都吊着的。”

王爷哈哈大笑,慕容大人同是笑的欢畅,王爷吩咐人准备吃食,要畅快痛饮,慕容大人拒绝了,京都的府邸多年没居住了,还得回去让人好生打理,这不醉不归先欠着,以后再补上,慕容大人有事,王爷也就不多留了,还是那句话,以后都在京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怕没那个机会么?

那边慕容湮儿眼睛就看着悠儿然儿,两个孩子到哪儿,眼睛就望到哪里,最后忍不住上去逗玩着,看着宛清的眼神带着一丝的钦佩,这就是第一任半月公子,所有旷世奇香都出自她的手,慕容湮儿在外地就听闻了不少关于她的传闻,整个人就跟一个谜一般,谁也不知道她会些什么,会医术会制香,却传闻她不会写字,这不是一件很矛盾的事吗?还有说她弹的曲子世间少有,也就说弹的跟乌鸦乱啼一般,怪异,怪异的紧。

那边慕容大人同王爷王妃告辞完,慕容湮儿还盯着悠儿然儿玩,慕容大人嗔瞪了自家女儿一眼,“湮儿,咱们先回府,改日再来拜访。”

慕容湮儿不舍的看着两个小屁孩,起身跟王爷王妃告辞,然后给宛清福身告辞,王爷亲自送两人出门,一行人一走,那边王妃就忍不住问宛清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宛清忙抱着悠儿坐到王妃一块儿,“今儿,悠儿喊我娘亲了。”

王妃听得淡雅如菊的脸­色­绽开一朵绚丽的花来,“是吗?来,给祖母抱抱,喊一个听听。”

宛清听着祖母两个字,怎么那么的别扭,好年轻的祖母,喊娘都不会有人怀疑的,宛清想这或许就是有些小孩将来辈分比较高的原因,像璃儿小小年纪就是悠儿然儿的姑姑了,最奇怪的是应该比他们两个小一个月,结果到头来大了两个月,这个世界很奇妙丫,王妃兴致高昂,逗着悠儿,然后问然儿可开始说话了,宛清摇摇头,那边然儿小屁孩来了一句,“不……。”

宛清狂汗,这不是拆她的台吗,她发誓她绝对没有骗王妃,然儿在这之前真的不会说话,王妃却是高兴的笑,吩咐玉苓去把璃儿抱来,璃儿不肯被抱着,而是两条腿自己走来的,可怜的­奶­娘一路猫着身子不敢直起来,璃儿不喊宛清叫大嫂,可是随着王妃喊清清,原本王妃是要纠正她的,宛清说随意,这不老远的就喊清清,实在是清清和亲亲太相近了。

璃儿走近就趴在宛清的腿上,紧紧的盯着宛清裙摆上的绣图,那手去摸去拽,玩了好一会儿也拿不下来就去看悠儿然儿,两个小侄子把她母妃的怀抱给占了,那哪成,你们给我下来,璃儿去拽悠儿的腿,王妃拗不过她,只得把悠儿给­奶­娘,自己去抱璃儿,那边王爷迈步进来,璃儿不要王妃了,转身要朝王爷走去,那身子晃的,王爷三步并两步就过来了,抱着璃儿,点着璃儿的小鼻子,“告诉父王想去哪里玩?”

璃儿眼睛在屋子里转着,最后来了一句,“马马……。”

那就是骑马了,王爷爽快的应下了,王爷问王妃去不去,王妃轻摇了下头,王爷要走,王妃说话打断王爷,“明天我要进宫一趟。”

王爷听的愣了一下,就是宛清都愣住了,王爷不解,“你进宫做什么?君帆的事皇上已经答应我了,我原本打算让他搬来王府住的,他不愿意,这会儿在客栈里住下的,科举已经出来了,接下来便是武举,我让他去参加武举考试。”

王妃听得愣住,“皇上同意他参考吗?”

王爷笑的自信,“怎么也是我的义子,皇上不会不给面子的。”再说了,他的项上人头至于那么不值钱么,他要是没点本事,不­干­点什么事,还不如在大牢里待着尽孝道呢。

王妃听着便放心了,一听王爷这么说,王妃心里就有别的打算了,君帆的武功应该不错,中个武状元应该不是难事,等他有了自己的府邸,再加上锦亲王义子的身份,她再帮着去长公主府提亲,或许还有三分成功的可能,王妃越想越是觉得可能­性­比较大,王妃抬眸看着王爷,“我还有几句话问贵妃。”

王爷听的愣住,有什么好问的,不过王妃要问,王爷也不能不让,最好是把心结全都打开,王爷点点头,同样还是让宛清陪王妃去,宛清也想去看看昔日荣宠一身的温贵妃如今是个如何境地。

第二天吃过早饭,宛清便去了王妃屋子,两人一起坐马车去皇宫,找了个宫女领路,直接就去了浣衣院,这里之前原是个冷宫,不过太后觉得打入冷宫太便宜温贵妃了,便将冷宫改造成了浣衣院,让温贵妃每天洗二十套衣服,宛清和王妃进去的时候,温贵妃正在那里洗衣服,两个小妃子在一旁讥笑她,绿裳小妃子笑道,“呦,这真的是咱皇上搁在心尖上疼的温贵妃吗?”

黄裳小妃子配合的笑着,“可不是,原本我还以为这辈子温贵妃会一直陪在皇上身边,没想到人心不足,竟然敢谋害皇上,还以假乱真,这真是向天借胆了。”

绿裳小丫鬟继续,“要是皇上能分出十分之一待我,我都心满意足了,她倒好,这不满足那不满足,这会儿被贬斥来洗衣裳倒是一句话不吭声了,真是稀罕。”

“别是舌头被人给剪了吧?”

“哼,只怕是自视甚高,不屑跟咱这么低品级的人说话吧,都被贬到浣衣院来了,还这么趾高气扬的,她还真当自己和上一回一样,又再出去的可能呢,我告诉你,这洗衣服还是轻的,看回头太后不将这浣衣院改成专门唰恭桶的地方,别指望七皇子能救你出去了,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你听说了什么?七皇子会被贬去看守皇陵是真的?”

“十有*是真的,难不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想安安稳稳的做他的七皇子不成,太后没杀了他已经是仁慈的了。”

两个小妃子你一句我一句,那边温贵妃再也沉静不下去了,嗜血的眼睛瞪起,手里的木槌子砸过来,正中一个小妃子的脑门,当场流血不止,另一个小妃子吓的花容失­色­,捡起地上带血的木槌砸回去,却是没有温贵妃瞄的准,砸在盆里,溅了温贵妃一身湿透,怕温贵妃再砸回来,忙扶着另一个匆忙里去,嚷嚷着,这笔账她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王妃和宛清,两人目光躲闪,匆忙行礼,离去。

温贵妃砸人那一刻就瞧见了宛清和王妃,那一刹那眸底的寒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宛清和王妃两个,见两个人走近,温贵妃拿起木槌继续捶衣服,异常的用力,只是面容有抹疼痛之­色­,因为胳膊一用劲,后背上的伤就扯的厉害,蚀骨疼。

玉苓怕温贵妃待王妃也会同之前那两位小妃子一样,拿木槌砸人,所以半拦着,万一温贵妃砸人,她可以拦着,王妃走的越近,温贵妃的捣衣声反倒小了,倏然抬眸看着王妃,“怎么,你也要同她们一样奚落我吗?!”

王妃淡淡的看着她,“有今日全是你自己作茧自缚,何必怨旁人。”

温贵妃把手里的木槌往盆里一砸,溅起水花来,温贵妃站起来,许是因为蹲的时间有些久了,身子有些踉跄,温贵妃站在那里,一声素衣,脸­色­有有些苍白,但是有种憔悴的美,如果忽略她眸底的恨意的话,温贵妃自嘲的笑着,“的确,我有今时今日全是我自己作茧自缚,当初我若是执意嫁给锦亲王,或许我不会落魄到今日,我有错,可最错的还是你,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还能得到那么多?以前在国公府陪祖母喝两顿粥就让祖母喜欢你,就算她不喜欢娘,也喜欢你!更是把琉璃都给了你!”

宛清听得温贵妃的指责,甚是无语,她有什么好嫉妒王妃的,国公夫人最疼的还不是她,为了她那么逼迫王妃都忍心,她却是转过头来嫉妒王妃,这女人是不是要全天下的人都喜欢她她才满意,先王爷中意王妃,那是他的事,不喜欢你就不喜欢你,就记恨先王爷,先国公夫人喜欢王妃,她就记恨先国公夫人,最后最记恨的还是王妃,真是极品奇葩!

王妃听得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就那么看着温贵妃,“就因为祖母偏疼我,你就忍心害死祖母?”

温贵妃听得看着王妃,面­色­不改,“祖母当年是因为身子弱才去世的,跟我害死她有何关系?!”

王妃向温贵妃走过去,“你知道我说的话,当年我明明给了你四片雪莲,你和娘说是三片,所有人都认为是三片,是我记错了,最后一片你弄哪里去了?”

温贵妃笑着,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去南禅寺接她,接雪莲,温贵妃看王妃那么想知道,哼笑道,“你让我打你一巴掌,我告诉你最后一片雪莲去哪里了。”

宛清和玉苓一听温贵妃的要求,气的心口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晕死过去,这女人,宛清自认自己没那个嗜好用脏话骂人,可是今天是在忍不住了,刀呢,在哪里,不活刮她两刀都对不住她巴巴从王府跑一趟,宛清捏紧拳头,王妃望着温贵妃,眼睛一眨不眨,宛清扶着她,“母妃,你别中她的计,一片雪莲而已,都过去二十年了,就算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这世上除了温贵妃,还有一个人知道,咱去大牢,去问国公夫人。”

王妃转身要走,那边温贵妃哼笑着,“你问也不会知道,祖母是你害死的,没有人冤枉你。”

王妃脚步止住,温贵妃把左手伸出来,没再提打人的事,“还记得祖母去世那一年吗,你学绣花,想绣一幅佛经给祖母祈福,我去看你的时候,不过就是和你玩闹了一下,是你用绣花针在我的手背上划了一条痕迹,当时疼的我差点死过去,后来手背留下一块难看的疤痕,你让我拿雪莲回去给祖母,雪莲有什么奇效还是你告诉我的,有美容养颜祛疤的功效,我就试了一片,半片内服半片外敷,你以为我会没事吃你给祖母的雪莲,有谁会愿意手上有一条难看的疤痕,我会吃雪莲去疤痕害死祖母全是你的错,若不是你错在前,我会这么做吗?!”

温贵妃说的理直气壮,王妃却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当年是她无意划破了她的手背,可伤痕只消一年半载就会消退,她就忍心服用祖母的救命雪莲,难怪祖母去世那几日,她手背上的伤痕一日消似一日,是她大意了,就因为这原因,所以她和娘就理直气壮的说是她害死了祖母,王妃愈合的伤疤再次被生生剥开。

宛清不知道如何劝慰王妃好,温贵妃这人做什么都是理由,错的永远是别人,若不是她要和王妃玩闹,也不会划伤她自己,她怎么不反省自己,全将过错推在王妃身上,王妃平复心情,看着温贵妃,“那宸儿呢,那时候他才十一二岁,你让他进宫给七皇子做侍读,王爷也应了,你为何要害他?!”

温贵妃听王妃提及莫流宸的事,整个人怔愣了一下,随即眸底寒光乍现,这是她这辈子做大最大的错事,没能杀了他,从马背上摔下,人傻了,双腿尽断,他还能康复,更是处处与她作对,温贵妃想到莫流宸都是气,恶狠狠的看着王妃,“他会被害全都是你的错,你有教过他如何做皇子的侍读吗?!”

这一番话说的宛清一头雾水,王妃更是不懂,她原就不同意宸儿进宫做什么侍读,结果宸儿被害还是她的错,王妃不追究事情,她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害宸儿,那边温贵妃想起当初莫流宸给七皇子做侍读的事,那一日,她和几位妃嫔游御花园顺带去看看七皇子几个读书情况,正好碰到太傅让七皇子背书,七皇子小时候比较顽皮,因为有皇上的宠爱,所以有些恃宠而骄的,没有背出来,七皇子没能背出来,按理是要打手心的,可太傅不能打皇子手心的,侍读就是替皇子挨罚的,太傅要打莫流宸,莫流宸是先王爷教大的,脾气不可能好的了,再者,错的又不是他,凭什么打他,莫流宸不伸手,太傅也没办法,毕竟是锦亲王世子,太傅迂回了下,要是他能替七皇子回答问题,这板子就免了,莫流宸不愿意挨打,但是回答问题还是可行的,再者,又不是什么难题,太傅一连问了三个,莫流宸都对答如流,回答的题目比七皇子的要难要好,太傅很满意,让七皇子多跟莫流宸学学。

那时候温贵妃和几位妃子就站在外面呢,那些妃子,平时就是粘酸吃醋的主,当下夸赞起莫流宸起来,说有他教七皇子,七皇子肯定差不了,温贵妃眼光独到,说的温贵妃一肚子火气,没道理自己的儿子比不过王妃的,更气莫流宸让她没了面子,温贵妃就是这么奇葩,不怪自己儿子不用功,反倒怪王妃没有把莫流宸教好,夺了她儿子的风头,做侍读就是那衬托红花的绿叶,结果这棵绿叶大的遮住了红花,温贵妃一气愤,便要折了这绿叶!

听着温贵妃口口声声的指责,宛清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一旦无礼取闹起来,简直就是无敌,不知道这怪毛病是谁纵容起来的,圣人都有出错的时候,她就不能自我反省一下,那边温贵妃说这个理由,出此之外,还有一个那便是,莫流宸那时候长的跟王爷很相似,一模一样的脾气,温贵妃开始很喜欢他的,可是后来看到他跟王妃两个站在一起,温贵妃嫉妒心就冒出来了,那时候正直三年一选的选秀,皇后大度贤惠给皇上充实后宫,每每这个时候,温贵妃就会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若是自己执意嫁给王爷,何至于跟一群女人过着争风吃醋的狼狈日子,她恨皇上,恨先王爷,更恨生下王爷儿子的王妃,温贵妃心里原本就是一团妒火了,王爷还在查当年雪莲救人的事,温贵妃以为王爷喜欢上了王妃,她要王妃恨王爷,只要恨上了,王爷就算爱她,王妃也不会领情的,十几年的姐妹,温贵妃对王妃的­性­子了如指掌,所以温贵妃设计谋害莫流宸,当时是要害死他的,没想到莫流宸命大,不过除却莫流宸没依照计划死外,所有的一切都照着计划再走,王妃不理王爷了,甚至连话都不说了,可她失算了,错估计自己在王爷心目中的位置,她以为有没有莫流宸,王爷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她爱慕她支持七皇子,却不料莫流宸在床上昏迷几个月,那断时间王爷基本没有上朝,以后所有立储风头他都借有事或者寻找大夫给自己儿子治病躲过去。

温贵妃说完,眼睛勾勾的看着王妃,“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了。”

王妃听着这些,眸底一层泪花,宸儿无辜受连累,成了她报复自己报复先王爷的棋子,王妃近乎吼道,“你既然那么爱王爷,你为什么不嫁给他?!二十年后国公府能上演代嫁,二十年前只要你想,娘会不应你吗?!我按着你们的要求嫁了,你们还不满意,把怒气发宸儿身上!”

温贵妃嘴角一抹残忍的笑,“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害苦了宸儿,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替他报仇!”

宛清听着,对莫流宸更加的疼惜,有这么残忍­阴­毒的姨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宛清扶着王妃,真怕王妃会气的冲过去杀了温贵妃,宛清轻声宽慰着,“母妃,相公虽然受了六年轮椅之苦,可现在他已经好了,温贵妃犯下那么大的错,岂是死了就能恕罪的,活着才能为自己犯下的错恕罪,咱们走吧。”

宛清说着,扶着王妃转身,王妃随着宛清就走了,那边温贵妃气的想冲过去,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不杀了她,这些日子她受够了!

宛清扶着王妃出了浣衣院走了约莫百步,王爷从那边走过来,看王妃眼睛有些红,眼睛撇都不撇王爷一眼,由着玉苓扶着就走远了,王爷不解,在后头蹙了眉头问宛清,“你母妃怎么了,温贵妃欺负她了?”

宛清不知道怎么回答王爷好,最后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温贵妃说当初她害相公是因为嫉妒相公是您的儿子,气愤王妃占了原本属于她的王妃之位,她要逼王妃恨您,还有当初的雪莲,被她吃了一片,用来去除手背上的疤痕,还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在了母妃身上。”

王爷听的额头直突突,这才是温贵妃的本来面貌,她和国公府已经害了他和云谨二十年,现在她都被关进浣衣院了,还不愿意他有安生日子过吗,王爷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讨厌过一个女人,自己以前是瞎了眼还觉得她好,善良贤良,王爷丢下宛清,三步并两步去追王妃,拦住王妃的去路,隔得有些远了,宛清没听到说的什么,最后王妃由着玉苓扶着走了,整个背影那么凄怆,看的让人心疼,王爷落后五六米紧紧的跟着,神­色­如何,宛清难以揣测,王妃此刻伤心,心就跟被什么剜了一下,二十年前在自己的嫡姐和母亲心里,祖母的命还抵不上她手背上一条伤疤来的重要,全是因为祖母疼她吗?!

王妃从来没想过第四片雪莲就是这么没了,哪怕是被拿来救人,她都不会有现在这么伤心,为祖母伤心,当初祖母疼她是不错,可也没待温贵妃刻薄过,她有的她都有,除了最后的琉璃,她有什么不满意的?!何况琉璃是祖母临去前才给的,王妃从未像此刻这么恨过,为了那么一条无意造成的伤疤,赔上了祖母的命赔上了她最美好的二十年!

王妃就那么走着,眸底全是氤氲之气,要不是玉苓扶着,估计王妃都能走岔道,那边太后的贴身宫女过来请安时都被吓了怔在那里,王妃估计都没瞧见她,直接就走了,宫女只得起身继续去阻拦,可后头王爷走了上来,宫女不得不继续福身行礼,王爷摆摆手,“不许去打扰她。”

宫女瞧王妃那样子也知道有事,可她是奉了太后之名来请的,就这么回去怕是不好交代,宫女把太后抬出来,希望王爷能给点面子,这会儿宛清上来了,王爷便道,“你母妃心情不好,你代你母妃去一趟太后那儿。”

宛清点点头,宫女也没再敢继续纠缠,万一锦亲王的暴脾气上来,她可没那个胆子招架,再说了,锦亲王世子妃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了,又是王妃的媳­妇­,太后有什么话与她说也一样,宫女领着宛清就往永宁宫走去,永宁宫里,气氛倒是绵和,欢声笑语不断,宛清才从浣衣院气闷一路,这会儿竟然有些些的不适应,只听淑妃笑道,“还是太后皇后有眼光,给二皇子挑了一门好亲事,那慕容姑娘臣妾瞧着委实不错。”

皇后叹息,不过眸底有笑,“也是没办法的事,之前早说了三个月他没有中意的人选,就给他赐一个,这回晾他也无话可说了。”

淑妃将慕容湮儿一顿好夸,面上有笑,只是眸底有些僵硬,皇后给二皇子挑了个如意的,她的四皇子呢,左相已经被撤职了,虽然她身处后宫,也是听到一些风声的,左相对洛亲王府掌握的什么东西存了觊觎之心,还被逮了个正着,连着科举贪墨甚至温贵妃谋反都有他的份,原本还想四皇子娶了欣然,将来封王后能不做一个闲王,混吃混合一辈子,现在呢,只要一想到这些,淑妃脑壳都生疼。

贤妃知道淑妃的担忧,怕四皇子受温贵妃和左相影响,只轻摇了下头,端起手里的茶轻啜一口,放下就瞧见方才春梅领了人进来,却不是王妃,不由的轻怔了一下,似乎太后想请谁请不来的,就是锦亲王不给皇上面子也不会不给太后面子的,怎么锦亲王妃?

春梅上前给太后行礼,才回道,“锦亲王妃心情不大好,锦亲王爷让世子妃代王妃来一趟,奴婢没办法,只得……。”

春梅话没说完,太后摆摆手,春梅就止了话,福身退了下去,宛清在一旁行礼,春梅已经禀告过了,她就无需多说什么了,但还是恭谨的提了一两句意思意思,“母妃在浣衣院被温贵妃气着了,不便带着怒气来见太后,太后有什么吩咐宛清会转述母妃的。”

太后点点头,让宛清坐,温贵妃住的浣衣院皇上派了人看守,太后自己也另外派遣了人把手,宫里谁知道还有没有温贵妃的人,她不允许温贵妃踏出浣衣院半步,更不许皇上有事没事就去看她,免得脑袋一懵又受那女人蛊惑,尽管这可能微乎其微,可温贵妃是太后斗了二十年的对手,要不是她弑君被发现,太后压根就拿她没办法,所以得防了又防,何况像锦亲王妃这样若非宫宴是绝计不会进宫的人一旦进宫自然会有人来禀告,宫里还没人敢慢待她,太后也知道王妃进宫不大可能是给她给皇后请安的,所以她去见温贵妃也多大的意外,温贵妃她是派了专人贴身看着的,一有风吹草动都会禀告与她知道,就在刚刚她知道温贵妃和王妃的谈话,整个人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知道莫流宸是温贵妃害的,苦于没有证据,不然早拉她下马了,更让太后好奇的是,温贵妃到底有何原因必须要害自己的侄儿断自己的后路,今儿一听那原由,太后对温贵妃的恨意又上了一层,自己儿子的枕边人,被自己的儿子捧在手里宠爱了二十年的女人,心里最爱的竟然不是她儿子,还为了那点嫉妒之心害自己的嫡妹和侄儿,破坏锦亲王爷和王妃的和睦,这样的女人难怪能对皇上做出弑君夺位的事来,可恨如此狼子野心竟然隐瞒了她二十年,太后一想到皇上曾经为了这么一个蛇蝎跟自己翻脸,还不是一次两次,太后都恨不得活刮了她!

太后想着就暗气,稍稍稳稳心神才看着宛清,“浣衣院内的事哀家都知道,温贵妃如此待王妃,的确让人匪夷所思,国公府也帮着温贵妃隐瞒,王妃还想方设法救他们,这已经不是心软了,而是笨,回去你好好劝劝她。”

宛清听的挑了下眉头,太后找王妃来就是因为求情一事么,王妃也没求皇上啊,要改变主意应该劝服王爷才是,太后迂回找王妃,结果这事却是落在了她头上,宛清在心底轻叹一声,太后这是想斩草除根呢,宛清抬眸看着太后,“太后所说的可是温大老爷一家?母妃的确求过父王帮着在皇上跟前求过情,皇上似乎也应下了,国公府犯下大错是真,只是大老爷一家委实无辜,按理母妃与国公府早断绝过关系,国公府是死是活都与母妃无关,可大老爷和大太太从来没有对母妃苛责过甚至还因为指责国公夫人对母妃太狠而受过责罚,母妃­性­子虽然淡薄了些,但不是一个心狠无情的人,受人滴水之恩定当以涌泉相报。”

宛清说话比较公正了,太后也无话可说,还是觉得留下总是祸害,可现在难办的是,王妃竟然认了逆臣贼子做义子,王爷就更是了,还举荐他去武举,太后倒不是怕王爷有叛逆之心,要真有那心,大可不必一而再再而三救皇上,完全可以先让七皇子登基,他再把温贵妃弑君一事闹出来,以他和世子的威望,想必朝廷还没人不赞同他,再说了,一个连上朝都得皇上逼迫的人,谁愿意天天对着一堆奏折看,太后对王爷放心,可对国公府的人不放心啊,在太后心里,王爷虽然不差,可也顶糊涂的了,跟皇上差不多,放着好好的王妃不爱,偏去对个蛇蝎上心,还连累自己的儿子差点丧命,虽然这里面有皇上的错。

宛清就那么看着太后的眉头松了蹙蹙了松,最后只得叹息一声,太后哪里不知道王妃和大太太的关系,当初大太太吐血差点被二太太气死,君瑶就是求的王妃才会救衡儿一命,如此关系,让都已经认了义子的王妃改变主意怕是有些难,是她不死心想试一试,连宛清都能接受,温贵妃和国公府可是害了她相公苦了六年啊,如此大度善良又有谋略还敢做敢言的女子,若非早已嫁人,倒是母仪天下的最佳人选。

宛清在太后这儿小坐了一会儿,准备要走的时候洛亲王妃来了,神­色­还算不错,只是与之前多次见面想比显得有意思的憔悴,给太后和皇后行礼后便求情,“臣妾听闻皇上有意将七皇子和城吟都送去收皇陵,城吟才小产没多久,皇陵偏僻,臣妾怕她身子受不住,还望太后和皇后开恩。”

这明求情是求的城吟郡主,可还不是帮着七皇子求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七皇子被贬斥去哪儿,城吟郡主这个七皇子妃还能落下在七皇子府安稳的待着不成,宛清瞧洛亲王妃眸底流露的求乞之意,当初宛清还以为出了这事,洛亲王妃会急着城吟郡主和七皇子撇清关系来个和离什么的,可是一想就觉得不大可能了,皇家儿媳岂是说和离就和离的,的确,依着洛亲王府的势力,城吟就算被休弃也不怕嫁不出去,最多顶点流言口水罢了,可是皇家颜面摆在那里,不可能答应的,再者,洛亲王府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可能提出来这样的要求,不然以后哪个权贵还敢求娶洛亲王府的女儿,出了事不是想着搭救而是帮自己的女儿脱身转头另嫁,本来世族大家之间联姻就是求的互帮互助,这用到的时候才能显示出来洛亲王府的权利。

太后和皇后听着洛亲王妃的求情脸­色­有些不悦,也知道洛亲王妃这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心疼女儿受苦无可厚非,可也太拎不清事情的轻重了,七皇子是她能求情的吗,她们是那么傻的人会依着她两句求情就会帮的吗?这么轻易就来了,可是晾准了颜容公主是她儿媳得看她脸面过日子,所以有肆无恐变相要挟?

皇后沉着脸­色­,“城吟郡主嫁给七皇子,便是七皇子妃,岂是因为身子骨差就能豁免的,七皇子和温贵妃放下如此大错,皇上能饶他一命已经是破例了,洛亲王妃要真想求情就该去御书房门前跪求皇上。”

一句话堵的洛亲王妃脸都白了,她去求皇上,那不是找死吗?她想二皇子帮着求情还能显示他的大度wωw奇Qìsuu書com网能容,没想到皇后和太后一听她的话就变了脸­色­,可她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城吟更是打小就是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她舍不得她去皇陵受苦,何况七皇子身边还有一个顾宛容,她害的城吟小产,这比账还没算,回头去了皇陵,就是洛亲王府权势滔天也难保城吟一二啊!

洛亲王妃走投无路,那边太后也不想闹得太僵,让人扶洛亲王妃起来,算是给她一个台阶,这还是看着颜容公主面子上,不然皇后不可能只这么简单一句就了事了,当初她可是被温贵妃嫁祸去大牢待了半个时辰,想起这个皇后还是一肚子邪火!

宛清原本就打算要走的,留下只是想看一看洛亲王妃是如何大胆求情的,这会儿求情一事也无疾而终,宛清坐不下去了,她不想看到洛亲王妃那张脸,便起身跟太后告辞。宛清带着丫鬟坐马车出宫,一路回到王妃,准备去给王妃请安,顺带把太后找去问的事跟王妃说一下,结果去了王妃屋子,屋子里除了两个丫鬟压根没人,偏屋里­奶­娘再教璃儿走路,­奶­娘蹲在璃儿跟前,手臂弧成一个圆,在这个圆内,璃儿可以晃着小身板,就算站不住­奶­娘能及时抱住她不让她跌倒,就算真不小心跌倒也没事,地上厚厚一层呢绒呢,宛清在一旁瞧着,璃儿的晃着小身板能走两步了,宛清想依着这样的速度,再半个月璃儿就能走的不错了,估计能牵个小手出去溜达了,宛清走过去,在璃儿背后轻唤了一声璃儿再拍拍手,璃儿睁溜了一双眼睛回头,看见宛清,一口一个清清,然后晃着身板朝宛清一跌一撞的过来了,那个高兴啊!

宛清抱着璃儿蹲在那里,蹙眉问­奶­娘,“王妃呢,一直没有回来吗?”

­奶­娘摇摇头,“王妃没有回来。”

宛清抱着璃儿玩了半刻钟,瞧瞧天­色­,差不多该吃午饭了,还有悠儿然儿,宛清一出门就想他们两个,便把璃儿给­奶­娘,让她抱着璃儿在屋子里转悠转悠,别一直让璃儿学走路,走一会儿歇一会儿,免得这些­奶­娘为了能立功,苦了璃儿,小孩子走路太早对身子也不是太好的,骨头都还没硬实呢,万一影响以后发育长个怎么办,路迟早会走的,不急于这十天半个月,小孩子长的很快的。

宛清回到观景楼上,那边丫鬟远远的瞧见了,直奔厨房,让厨房快些准备吃食,宛清上了楼,才走到悠儿然儿跟前,那边冷灼进门来,给宛清行了礼,就去了书房,宛清捏了下悠儿的脸,也走了去,正好听到冷灼禀告莫流宸,“少爷,王妃和王爷去了天牢,王妃发怒,国公爷气的扇了国公夫人一巴掌,国公夫人中风了。”

宛清听得愣住,宛清简直难以想象王妃那么温婉的一个人也有发怒的时候,她竟然错过了,太可惜了,宛清还以为王妃会直接回王府呢,没想到却是直接去了大牢,宛清不知道,这一回,王妃是真的怒了,对于温贵妃那么个自私自利想寻死的疯子,王妃无话可说,可是国公夫人呢,她是她亲娘,也能忍心合起温贵妃来逼迫她,哪怕随意编一个理由糊弄她第四片雪莲的去处,也不该让所有人都指责她冤枉了温贵妃,寒心看着祖母离世被逼出嫁,这么大的委屈她不会甘心忍了,害死祖母温贵妃是凶手,她就是帮凶,她知道这个结果,国公爷也该知道,不然将来他哪有那么个颜面去见祖母?!

王妃一字一句说着第四片雪莲的去处,国公夫人听得脸­色­一寸寸僵硬,国公爷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心一点点破碎,母亲和云谨的终身幸福甚至是两条人命还抵不过云馨手上的一条伤疤,国公爷怒极,转身就对着国公夫人来了一巴掌,把国公夫人扇的跪在了地上,国公夫人满身是伤,原就虚弱,可最伤心的还是被国公爷打的那一巴掌,几十年的夫妻情分还抵不过云谨几句指责,听着国公爷的指责,再看他眸底那蹦出来的冰冷恨意,国公夫人一时气愤,悲痛欲绝,直接晕了过去,醒来时浑身无法动弹,就那么中风瘫了。

国公爷伤心之极,觉得自己对不住先国公夫人,只要撞墙自尽下去赔罪的,她最疼爱的孙子他没护着,最疼爱的孙女,国公府欠她太多,国公爷撞墙之际,王爷一个玉佩砸过去先一步将国公爷砸晕倒直接砸在了国公夫人身上,差点砸死国公夫人,狱卒打开牢门去给王爷捡玉佩,王爷吩咐他看紧了国公爷,不许他自杀,然后就搂着伤痛欲绝的王妃出了大牢。

宛清听着冷灼的回禀,忍不住抚额,国公夫人中风了活该,要是她是王妃,不亲自下刀活刮了她估计都不解恨,一条伤疤啊,仅仅只是一条伤疤,让王妃心愧害死先国公夫人忍心吞声二十年,还被国公夫人逼着拿才出生的儿子发那么毒的事,宛清不知道王妃今天到底受了多大的打击,只怕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吧,宛清瞥头问冷灼,“母妃回来了吗?”

冷灼摇摇头,“保护王妃的暗卫来报,王爷陪王妃去了先国公夫人安葬的地方,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

宛清点点头,希望这一回王妃能彻底放下对先国公夫人的愧疚,宛清看了眼莫流宸,莫流宸的脸­色­很冷,宛清给他倒了杯清心的茶,就退了出来,在屋子里静静的坐着,看着悠儿然儿无忧无虑的玩,约莫大半个时辰后,玉苓派了丫鬟匆匆来报,王妃晕倒被王爷抱回来,让她赶紧去给王妃把个脉,看看有没有事。

听到这消息时,宛清正给悠儿然儿喂水呢,听了连忙搁下手头上的活,奔着王妃的院子就去了,王妃脸­色­有些苍白的躺在床上,王爷守在床头,脸­色­那个急躁,见了宛清,不等她行礼就让宛清给王妃把脉,宛清给王妃把脉,后头竹云才拎着药箱子来,宛清把完脉才松了一口气,对早已忍不住要开口询问的王爷道,“母妃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急火攻心,喝上两剂就不碍事了,等母妃醒了,不要提及伤心事。”

王爷听宛清这么说才放心,谁敢在王妃面前提伤心事,拖下去剁了她,国公府的事他是半个字都不关心的,宛清开药方子去了,王爷坐在床榻上,握着王妃的手,一手去碰王妃的脸,方才看她跪在先国公夫人墓前,突然晕倒,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傻了,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她要真有个万一,他该怎么办,谢天谢地只是有些急火攻心,没他想的那么严重,要云谨真死了,看他不将国公府一群人剁成­肉­泥给她陪葬!

宛清拿着方子交给玉苓,看着王爷王妃,眸底若有所思起来,那边莫流宸站在床边看着王妃,床上最好的位置被王爷占了,他就没有上前了,宛清朝他勾食指,莫流宸不解的随着宛清出去了,出了卧室,宛清看莫流宸,“依你看母妃这回会和父王和好,如胶似漆吗?”

莫流宸被问的一怔,他信任宛清的医术,倒是不担心王妃真有事,只有这一回彻底痛过了才能彻底放下,母妃忍了二十年,难得发一回脾气,只是宛清说的这话让莫流宸蹙了下眉头,轻摇了下头,“和好倒是会,只是如胶似漆,不大可能。”

宛清听得忍不住叹息,最了解王妃的莫流宸都觉得如胶似漆不大可能,估计还是二十年相敬如冰闹出来的,看来不动点真格的怕是不成了,宛清扭眉想,再想,其实她一直想派暗卫去刺杀王爷的,可是这个度把握不住,更何况还得当着王妃的面刺杀王爷,那是要流血才能显示出效果的,这么自残的方法宛清不赞同使用,可假死药,宛清倒是会,可一死就是三天啊,谁知道这三天里会发生什么变故,宛清不敢随意动手,所以就这么一耽搁再耽搁,还得另想办法,总能想到解决的办法的。

宛清这一走神,直接就出了王妃的屋子,莫流宸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娘子走神了,怕她撞墙,只得跟着了,那边宛清把自己脑海里知道的能用得上的都横扫了一遍,就这么一路想一路回了绛紫轩。

王妃这一病,倒是没宛清想的那样要三五日才能好,不过一两日王妃气­色­就恢复了,谁让王妃身边有个璃儿呢,对着璃儿那粉嘟嘟的小脸,一口一个母妃,王妃有那个心思去想别的吗,更何况王爷吩咐了,王妃待在床上这段时间除了玉苓在屋子里伺候,不许­奶­娘去抱璃儿,哪怕是王妃自己喊人,让璃儿无时无刻的陪王妃解闷,所以王妃的糟糕心情硬生生的被璃儿给闹到九霄云外了。

这两日,左相的处罚下来了,数罪并罚,左相府抄家,只因为潼南宝藏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不宜大事宣扬,再者,那么多的罪也不在乎有没有这一条,所以隐晦的提了一下就过去了,左相府赵氏一族尽灭,那些丫鬟婆子都被派遣去做最辛苦的活,至于赵欣然,据说因为受不了娘家悉数入狱的打击,左相行刑前一日就昏死了过去,在病榻缠绵了一月之久,悲痛难愈不治身亡,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致死,也没谁去追究。

倒是另一件事,七皇子的处罚,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皇上连他那罪大恶极的母妃都留下了,何况是他了,所以下诏贬斥他去守皇陵,这已经是额外施恩了,七皇子挣扎也没用,只求皇上能让他临死前去见温贵妃最后一面,不当他去,城吟郡主和宛容都去了。

只是这一见面,出事了,闹得整个皇宫不得安宁,宛清得道消息的时候,忍不住额头直突突,宛容趁着进宫探望温贵妃最后一面,四下无人时,趁机溜了,皇宫之大,藏个人还是一件简单的事,何况宛容在宫里待了许久的时间,熟的很,逃脱之后换了丫鬟的装扮,倒也瞒得一时,不过一个人在皇宫丢了找不到了,简直是那群侍卫的奇耻大辱,不过宛容也机灵,她不是真想逃走,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就算逃掉了又如何,朝廷肯定会派人追杀她的,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她才不甘心,害她这么苦的人是谁?是温贵妃!

让她陪七皇子去守皇陵,她宁愿去死,在死之前,她怎么样也要拉个垫背的,温贵妃数次害她,伤她入骨,她说过不会放过她的,除了这一回的机会,只怕出了皇宫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宛容既是溜了,所有人想她肯定会往出宫的方向逃,却是没料到她竟然又回了浣衣院,还要勒死温贵妃,用的还是当初她送与温贵妃的云烟纱,两个负责看守温贵妃的嬷嬷一个去如厕,一个被宛容敲晕了,另一个回来时,差一点被宛容吓的魂都没了,太后可是明言了,要是温贵妃有个万一,她们是要被千刀万剐的!

嬷嬷一时急了,抄起温贵妃洗衣服的棍子就朝宛容砸了下去,温贵妃原本就想被宛容勒死算了,可那种滋味太难受了,这会儿宛容被敲晕,温贵妃疯了,夺过嬷嬷手里的木槌就要砸宛容,结果嬷嬷一挡,温贵妃砸错了地方,把宛容给砸的疼醒了,宛容眼睛蹦火,两人就打了起来,嬷嬷夹在里面没少受罪,温贵妃的脸被宛容养了许久的指甲给划的伤痕累累。

院子里动静太大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侍卫,侍卫进去把两人拉开,宛容直接就带走了,交给皇上处理,皇上原本是要处死宛容的,可皇后帮着求了句情,宛容依然被和七皇子和城吟一块送去受皇陵,至于下场如何,从七皇子嗜血的眼神就能揣摩出来一二,不过宛容是豁出去的人了,人一旦将生死置之度外,那就是无敌,谁也闹不到好。

这些事宛清都听在耳里,只是觉得宛容还有三分本事,能突破皇上专门用来看守温贵妃的侍卫,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除此之外,没什么大的感觉,反倒是另一外件事更让宛清上心,那便是陵容公主的处置,除了太后迁怒温贵妃赏了她两鞭子,似乎没什么大的惩罚,只将她禁足在自己的宫里,没有传召不许出来,这是最轻的了,不过宛清想陵容公主没了温贵妃这个靠山,她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温贵妃一倒,她的所有事情全都掌握在皇后手里,吃穿用度甚至是一辈子的亲事,皇后就算贤惠,可人难免有疏忽之处,若是刻意为之点什么,现在的后宫,谁敢指责皇后帮她说话?避之唯恐不及呢!

这一天,宛清在王妃屋子里,正喝着茶呢,王妃气­色­已经跟之前差不多了,王爷也彻底放了心,抱着璃儿逗她喊父王再就是亲脸,外面暗卫进来禀告,“王爷,陈太医已经招认温贵妃的毒药就是他配的,皇上判他斩首示众,其余人等男的充军边关,女的被贬为奴。”

王爷点点头,那边暗卫看了眼王妃欲言又止,王爷蹙了下眉头,“有什么话直说。”

暗卫顿了两秒,还是张了口,“国公夫人死了。”

王妃眼神一黯,没说话,那边王爷倒是知道暗卫说这话的意思,死在大牢里的人一般都是直接扔去乱葬岗的,死者家属是没法从大牢接到人的,国公府最特殊就特殊在这里,那些狱卒不敢随意做主张,凡是与国公府有关的事都会事先来禀告一番,王爷看着王妃,王妃神­色­有些怪异,但是没接话,那就好办了,王爷吩咐道,“把这事告知君帆,让他去处理。”

没有人有温君帆去处理国公夫人更合适的了,让云谨替她披麻戴孝,她也得有那个福气才对,王妃也没有意见,国公府里的事还得国公府的人处置才好,王妃端着茶啜着,神­色­有些莫名,说不出哀伤也没有那种人死报复的快感,宛清扭了眉头,想着国公府最大的蛀虫已经死了,剩下的就二太太了,据说温君嫒随着二太太入狱后,那皇上赐婚她与瑞王府的亲事也不作数了,让一个王爷世子娶逆臣之女,岂不是贻笑大方,所以瑞王府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还很不厚道的在王府门口放了几串鞭炮。

可皇上要折磨国公府,要关他们一辈子,连着大太太一家都在狱中,唯一不同的是,不用受刑,国公爷也没有,皇上的意思就是关他们一辈子直到死,王妃的意思是救大老爷一家出来,哪怕做个平民都成,王爷想了想,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不过明年是太后六十大寿,还是整寿,按照惯例,为太后祈福皇上会大赦天下的,那时候放他们出来不无可能,若是温君帆中武举,为朝廷立功,可能就更大了,当然了,这一切现在只是王爷想想,不过有王爷推波助澜,事情会依照这方向发展的,至于其余不想他们出来的,大可让他们消无声息的死在狱中,比如二太太。

宛清瞧着王妃的神­色­,劝道,“母妃不如去逛逛街,调剂一下心情如何?”

王爷很是赞同的看着王妃,“老闷在王府里也不是个事,我陪你出去走走。”

宛清坐在那里听着王爷那句话,恨不得把莫流宸揪过来听听,父王这觉悟,他真该好好学一学。

王妃轻点了下头,“今儿就不去了,过两日吧。”

王爷听着这模棱两可的话,当下自己帮着选了个日子,“就明儿吧。”

宛清出了王妃的屋子,还在继续想辄,那边竹云走在后头,另一边一个丫鬟急急忙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禀告宛清道,“少­奶­­奶­,大事不好了,二夫人突然昏倒,人事不知。”

宛清听得脸­色­大变,迈了步子就要出去,小丫鬟去让总管准备马车,竹云去跟王妃说一声,她有急事回顾府,没说什么事,怕王妃跟着担心。

宛清匆匆忙赶去顾府,顾府上上下下忙做一团,老太太急的两度昏蹶,顾老爷六神无主,好好地怎么就晕了,顾老爷看着晕倒在桌子上的二夫人,想都没想直接让人找宛清救命,连太医都没找,这会儿看着宛清,生怕宛清也救不了二夫人,宛清进顾府就听说了,二夫人前一刻身子还挺好,突然就人事不知的,任是谁喊都喊不醒。

宛清看着躺在床上的二夫人,气­色­不差,身体也没有冷,只是摸不到脉搏,但是听心跳,有,宛清郁闷了,这是什么症状,宛清坐在那里思岑着,问丫鬟,“今儿二夫人都吃了些什么?”

丫鬟不敢隐瞒,从早上起来就禀告二夫人,就是厨房惯常的早点和吃食,还是和老爷一起吃的,老爷都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宛清让人将吃食都端了上来,细细检查之后,宛清不是蹙眉,而是大喜,那高兴的脸­色­顾老爷恨不得过来敲爆栗了,你娘还不知道如何呢,你居然笑的这么没心没肺的,顾老爷伤心了。

宛清指着一盘子菜,抬头在屋子里站的四五个婆子身上扫过去,今儿参与做菜的婆子,从洗菜到切菜做菜都站在这里了,心里那个突突,不过也不怕,她们可没有害二夫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二夫人这会儿还晕着呢,三姑­奶­­奶­还能蹦出来那一刹那的惊喜,二夫人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正胡乱猜测着,就见宛清指着一碗汤,问道,“这菜是谁做的?”

那四五个婆子中的一个站出列,噗通一声给宛清跪了下来,“三姑­奶­­奶­明察,就是借奴婢是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在二夫人吃食里下毒,奴婢……。”

那婆子连着表明自己的清白,宛清挥手打断她,轻翻一个白眼,“站起来,我没说你下毒,就是问问这食材可还有?”

那婆子一个吊起来的心噗通一声落回原处,大起大落,背后一身的冷汗,连着点头,“厨房里食料足,还余有一大些,三姑­奶­­奶­要,奴婢这就去拿。”

婆子说话的时候就看着宛清,见宛清点点头,那婆子连忙奔去厨房了,宛清这才回头看着一脸不愠外加担忧的顾老爷,差点一拍脑门,她不担心二夫人是心里有底,把心里没底的人给忘记了,真是该打,宛清讪笑,“爹,你放心吧,娘晚上就能醒了,她只是误食了一些食物而已,对身子无害的。”

顾老爷听得挑起眉头,“你确定你娘没事?”

宛清嗔怪的瞪了眼顾老爷,“难不成在爹心里女儿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吗,女儿发誓娘她万无一失,要是有个万一,女儿……。”

原本听到宛清说没轻没重,顾老爷忍不住轻剜了宛清一眼,方才那大喜过望的样子可不是没轻没重么,但是看宛清这么斩钉截铁,顾老爷的心也就放心了,听宛清越说后头越离谱,大有发誓的阵仗,忙阻止了她,只要二夫人没事,他要她发誓做什么,顾老爷还有问题,“你娘误食了什么,为什么我没事?”

宛清也不知道为什么,顾老爷喜欢不喜欢吃什么,老实说她也不清楚,据实以告,顾老爷听得直拿眼睛去剜那些婆子,他都不吃的菜也端上来,在厨房也是待了几十年的人了,也能把食材给弄错了,还差点吓坏了他吓坏了老太太老太爷,甚至凝儿昕儿都哭个不歇,顾老爷要下令拖她们下去打板子,宛清好心帮着求了句情,“爹,这食材长的原就差不多,误认也是难免的,倒是帮了女儿一个大忙,女儿还想谢她们呢。”

顾老爷不懂宛清要拿那东西­干­什么去,这可是会吓坏人的,顾老爷知道宛清胆子大的离谱,忍不住叮嘱她,别玩的太大了,宛清连着点头,眉开眼笑啊,原来还想不到解决办法,这不就有人把办法给送了来,不过她也是被吓了一跳,宛清没法等二夫人醒过来,便去了老太太屋子,老太太有丫鬟及时禀告,这回儿早放了心,虚惊一场,宛清给老太太请安,顺带帮着把了个脉,老太太身子不错,有她制的药丸调理身子,身子骨很结实,只要继续服用,没大碍的。

宛清在屋子里陪老太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走在出顾府的路上,竹云手里拎着就是宛清要来的食材,竹云忍不住问宛清,“少­奶­­奶­,你要这个别是吓唬少爷吧?”

宛清横了她一眼,她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拿这个吓人,不知道的还不得将她给活埋了,宛清瞥了眼自己亲手挑的食材,吩咐竹云道,“一会儿送去醉扶归,让人格外看好,明儿王爷和王妃逛街逛累了肯定会去吃饭的,想办法把这个做了端上去,想一想王妃不喜欢吃的王爷却喜欢的食材往里面加点,记清楚,可别给我弄混了。”

竹云听得愣住,敢情这是为王爷量身打造的呢,还特别交代王妃不爱吃王爷爱吃的,不过吃了不会出人命,竹云也就照着宛清的吩咐带着东西去醉扶归,对着掌柜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至于王妃不喜欢吃的,竹云几个知道的很清楚,因为要经常送些糕点去王妃那里,这吃食自然是要打听的一清二楚的。

宛清兴致满满的回去把这事禀告与莫流宸听,结果莫流宸扭着眉头盯着宛清,“你不知道父王不吃香菇吗?”

一大盆冷水啊,哗啦啦浇下来,把宛清满腔热血熄灭了个­干­­干­净净,宛清扯着嘴角,“父王不喜欢吃吗?”

莫流宸慎重的点点头,宛清瘪了嘴角,那么好的办法啊,碰到不知道香菇的王爷真是半点办法都没了,再说了,那也不是香菇啊,是凤尾菌,就不能凑合一下么,宛清扭着眉头,一脸挫败,一旁的莫流宸搂过宛清抱在怀里,捏着宛清的鼻子,眸底全是笑意,“娘子为了父王的事绞尽脑汁,就算再不喜欢也得吃下去,母妃不一定知道父王不爱吃,为夫让冷灼交代一声父王,免得辜负了娘子一番心血。”

宛清庆幸自己跟他报备了一下,果然她这个儿媳还是不够上道啊,王爷不喜欢的东西还真的不少,之前是枸杞,这会儿竟然不喜欢香菇,多好吃的东西啊,除了这些之外,还不知道王爷不喜欢什么呢,还好不在一处用饭,不然不得闹很多笑话了,莫流宸将冷灼喊来,叮嘱了几句话,冷灼便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宛清才知道,王爷原本是打算带王妃去郊外散心的,这会儿听莫流宸点名让他去醉扶归吃饭,很纳闷呢,难不成最近醉扶归生意变差了,让他去提提人气?不解归不解,但是听儿子的没错。

第二天,王爷就骑马带着王妃出去了,王妃原本是要抱着璃儿一块儿去的,之前也是一样,可是王爷担心啊,什么事宸儿Сhā一手,云谨是不会有事了,可难保他不会有事,况且点名了让他吃什么讨厌的香菇,王爷眉头都扭了,更让王爷扭眉的是冷灼特地叮嘱的那一句,不吃,一定会后悔的,他会后悔什么,这么神秘,问都不说,就算不知道,好歹给个猜测吧?

王爷心里有事就有些心不在焉,王妃发现了,问王爷道,“怎么了?”

王爷轻摇了下头,“没什么事,就是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

王妃听得一愣,当即说不去了,王爷摇摇头,直说暗处有不少的暗卫,不会有危险的,先逛街,逛街比较重要,王爷晃晃脑袋,把那一肚子的猜测抛诸脑后,带着王妃闲逛起来。

出门有些晚,在街头就下了马,走着逛着,约莫一个时辰人就饿了,便带着王妃去了醉扶归,果然有香菇,王爷硬着头皮猛吃,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嚼都不带嚼的,吃的太多连王妃都看不过去了,再喜欢也不能这样吃啊,难不成因为自己不吃,王府都没有准备过么,王妃给他夹了不少其余的菜,王爷越吃越放心,什么事都没发生啊,宸儿到底想­干­嘛?(PS:因为王爷如此钟爱香菇,以后只要王妃下厨,必少不了这一份菜,某王爷经常泪奔。)

自认很听话吃了不少后,王爷这才安心的吃自己的,和王妃说话,约莫小两刻钟就吃完了,王爷王妃就要走,从二楼下来下楼梯的时候,意外出现了,众目睽睽之下,锦亲王一个不小心踩空了,直接砸了下来,好在暗卫及时扑了过去给王爷做了人­肉­垫子,不然不得砸伤,可王爷却是人事不知了,这一幕来的太快太出人意料,整个醉扶归上下全都傻眼了,醉扶归里一团乱,人们怀疑王爷突然晕倒是背后被人暗算,可是一看背上被有暗器,王爷­唇­瓣也没有中毒的青紫黑,可好好的王爷怎么会踏空呢?

王妃原本是和王爷并肩下楼的,亲眼看见王爷滚下去,那一刻,王妃心塌了,整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王爷趴在暗卫身上,怎么推都没有反应,再有人去探王爷的鼻子,那惊慌失措的脸­色­,连吼着,王爷死了,锦亲王爷死了!

暗卫也吓坏了,忙扶着王爷起来,扛回王府找世子妃救命啊,王爷真么能死,暗卫扛着王爷,还不忘记王妃,瞅着王妃的脸­色­早瞧不见血­色­了,整个人就跟傻了一般,玉苓真怕王妃会跟王爷一样晕倒然后滚下楼梯,玉苓小声提醒王妃,王妃却是回头问了玉苓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颤意,“王爷死了?”

玉苓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之前看见王爷滚下去,她也跟王妃一样傻掉了,准备下去看看王爷,这才发现王妃傻站那里,那么多的暗卫又是在世子爷世子妃的醉扶归,王爷不会没人看的,只是王爷到底如何,那暗卫的反应就足矣说明一切了,玉苓不知道怎么回答王妃,只捡最能宽人的话说,“王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玉苓话还没说完,王妃已经下楼了,脚步有些踉跄的急切,眼睛就那么划了下来,之前王爷才心里不安过,若是顾忌她逛街散心,或许不会有事,要是真有事,她怎么办,璃儿怎么办,锦亲王府怎么办?看着王爷落地,看着暗卫惊恐的眼神,王妃才知道她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在乎王爷,一句王爷死了,她的世界塌了一半。

王妃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上来马车,脑子都是懵的,什么反应都不知道做了,玉苓真是担心的不行,可偏偏不知道说什么去劝王妃,只知道王妃太可怜了,前些日子才被温贵妃和国公府气成那样,现在王爷又这样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边王爷被送回王府,醉扶归里不少权贵公子,当即进宫帮着请太医,顺带把这事禀告给皇上,当时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听到锦亲王从楼梯上滚下来,连呼吸都没了的消息,整个人被五雷轰顶了一般,他知道这是避讳才会挑最轻的词说的,从楼梯滚下来,连呼吸都没了,那不就是人没了,正常人会没了呼吸吗?!

皇上扭着眉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好好地人怎么就死了,忙让太医院的太医全都去锦亲王府,尽管锦亲王府里有宛清这个绝世神医在,可他还是不放心,只差没丢下手里的事,亲自登门了。

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齐刷刷十几二十位啊,一次全都去锦亲王府,这是多大的面子,可见在皇上心里锦亲王爷的分量多重了,当下一个个不敢马虎起来,宛清在王爷到达王府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听着从楼梯上滚下来,宛清额头直突突,怎么会那么倒霉,什么时候晕,晕哪里不好,偏偏下楼的时候晕,这也就是古代人,铜筋铁骨,砸不怕,这要搁现代人身上,不骨折断腿脑震荡甚至更惨才怪,众目睽睽之下,堂堂锦亲王的面子,这一回……算是赔上了。

宛清把脉,就那么个结果,跟之前二夫人的一样,差不离,王妃听着宛清说不知道怎么治王爷的时候,王妃急的让宛清想办法,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救王爷,宛清是连着点头,这是必须的,很快的那些太医就将屋子挤满了,倒腾了半天才得出跟宛清差不多但是很令人绝望的话来,然后一脸羞愧的站在一旁,王妃的眼睛都红了,直问莫流宸该怎么办好,莫流宸这个欠抽的来了一句,“先定一副上好的棺椁?”

莫流宸这话一出口,一屋子人唏嘘不已,王爷这还没死透呢,虽然没了脉搏可还有心跳呢,世子爷就准备棺椁了,也太不孝了些,不过这位世子爷的脑袋跟一般人不一样,想的自然也不同一些,王妃听得都忍不住为了王爷训斥了莫流宸一句,莫流宸有些委屈的站到床边,“这症状我在东冽见过,没治的,把再多回脉也没有,一看就知道是欲求不满憋死的……。”

屋子里再次响起倒抽气声,世子爷果然是什么话都敢说,王爷虽然没了脉搏,可脸­色­都还跟正常一般无二,好吧,隐隐能辨出一丝欲求不满肝火过旺的神­色­,可王爷还能缺女人不成,不还有王妃在么,之前这些太医是想都没往那方便想,这会儿听莫流宸说在东冽见过之类的症状,越想越觉得言之有理,更是配合的点头了,那边宛清不厚道的转了身,肩膀直抖,欲求不满憋死的?

堂堂锦亲王爷死因可真有够憋屈的,传扬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只怕是荡然无存的,那边莫流宸严令不许传扬出去半句,外面流露一句,他会将屋子里的人杀的一个不留给王爷陪葬,那边我王妃跌坐床边,那边玉苓知道这些太医来了也没用,忙请他们出去喝茶了,那些太医一个个的哪敢久留啊,忙告辞出王府,这死因谁去禀告王爷就成了一推再推的事了,世子爷的话不是闹着玩的,赤果果的威胁啊!

出了锦亲王府,一个个借机遁走,理由千奇百怪的,最后倒霉的孙医正回皇宫回禀皇上了,站在御书房里,头低着,半天憋不出来一句,那边安公公瞧皇上逐渐不耐烦的神­色­,忍不住蹙了下眉头,“孙太医倒是说说,王爷到底如何了?之前回禀说王爷脉象全无可是……?”忌讳的词公公没说,大家知道就好,这就是问话说话的艺术。

孙医正跪着回皇上,“臣才疏学浅,王爷脉搏虽然,但是心跳尚在,体温也正常,臣等都不知道王爷所患何症。”

孙医正说话的时候,皇上正盯着他呢,瞧见他目光有些躲闪和胆怯,皇上蹙眉,“朕要听实话!”

“世子爷吩咐不许泄露半句,否则让臣等给王爷陪葬,臣不敢……。”

“混账!你是朕的臣子还是他的?!”

“……臣等诊治不出王爷病症是真,不过世子爷说王爷是欲求不满憋死的,臣不确定是否属实……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全公公听得眼睛乱抽,皇上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锦亲王的死因是什么?”

“欲求不满憋死的。”

孙医正很想纠正皇上的话,王爷还没死透呢,这死因二字还不能用在他身上,不过皇上要这么问,他也没办法,心里有些忐忑,那边皇上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么死也是活该,谁让他上回咒他早死了,皇上心情很好,瞥头看着全公公,“回头让右相给锦亲王专门撰写一篇祭文,死因一定要特写,以传后世,哈哈。”

御书房内在场的除了皇上脑门上都有乌鸦嘎嘎的回旋徘徊,久久不愿离去,提前为锦亲王离世默哀,遗臭万年了。

屋子里,王妃对莫流宸的话信以为真,直问还有没有救,莫流宸扭眉,一副努力回想再努力回想的样子,最后来了一句,先晾他两个时辰,回头搁温泉里泡一个时辰差不多就成了。

这时辰真的掐的非常好,三个时辰后,那就是夜里了,那时候王爷就会自动醒过来,现在他们说的话,据说王爷都是能听见的,这么绝妙的机会他再把握不住,那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了,莫流宸说完,便和宛清走了,留下王妃和玉苓在屋子里,王妃就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王爷半晌,也没有半句吩咐,玉苓给王妃倒了两次茶,王妃都没有接,玉苓就出去了,那边璃儿闹着要找王妃和王爷,玉苓要带璃儿出去玩,璃儿哭着闹腾,玉苓和­奶­娘没办法,只好把璃儿抱了过来,王妃没那个心思抱璃儿,玉苓­干­脆把璃儿搁床内侧了,璃儿就在床内侧爬着,然后摇着王爷喊父王,喊不醒就去亲王爷,闹了小半个时辰也没人搭理她,自己也累了,就在王爷一侧睡了。

王妃想着今日发生在王爷身上的事,还是一阵阵的后怕,好在能活过来,只是欲求不满憋死的死因还是让王妃心生怀疑,以前六年时间都过来了,不是一点事没有吗,怎么今儿就会被憋死了,王妃越想越是不通,可王妃从未想过莫流宸会拿这么大的事来欺骗他,比起让王爷不治而亡,她宁愿相信王爷病倒的原因是这个,王妃拿帕子帮王爷擦脸,还有砸到地上时碰到地弄脏的手,摸着王爷手上那淡淡的一层被磨出来的茧,王妃有一阵心神恍惚,二十多年的夫妻,孩子都有两个了,她还从未像今天这样主动握过他的手,就这么握着,感知着他手心的没有失去的温暖,王妃惶恐的心里有一丝的安慰。

王妃就这么握着王爷的手守了两个时辰,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漏斗,两个时辰后,王妃喊玉苓过来帮着扶王爷去温泉室,在帮王爷脱衣裳的时候,一张纸条掉了下来,王妃捡起来,原本是要给王爷搁一旁的,王妃怕是暗卫传来的什么消息,可鬼使神差的就打了开了,上面写的:

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著鲜血

那不寻常的美难赦免的罪

谁忠心的跟随充其量当个侍卫

脚下踩著玫瑰回敬一个吻当安慰可怜

像蠢动的音乐教人们怎麼成眠

不知名的香水窒息的鬼魅

锋利的高跟鞋让多少心肠破碎

弯刀一般的眉捍卫你的秘密花园

夜太美尽管再危险总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夜

爱太美尽管再危险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

痛太美尽管再卑微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尽管再无言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

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那催|情的音乐听起来多麼愚昧

你武装的防备伤你的是谁

靠近我一点点是不一样的世界

安睡在我的肩我用生命为你加冕

夜太美尽管再危险总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夜

爱太美尽管再危险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

痛太美尽管再卑微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尽管再无言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

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夜太美尽管再危险总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夜

爱太美尽管再危险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

痛太美尽管再卑微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尽管再无言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

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无需怀疑,这首歌是出自宛清的手,但字确实王爷的,当初给璟浩然写十八曲谱的时候宛清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抄录了下来让人给王爷送来了,让他练习希望有朝一日能唱给王妃听,结果他还没唱,王妃自己就先看到了,尤其最后一句,简直有触动心魂的感觉,很贴合王爷对王妃,王妃多美啊,王妃胡乱瞄了一眼,压下心里那份悸动,把纸张叠好,去扶王爷下温泉。

温泉里是有让王爷躺着的地方,胸部以上在温泉之外,玉苓看了眼,确保王爷不会滑下去淹死就出去门外守着了,留下王妃守在那里,王妃手里还是那张从王爷衣服里掉落的纸张。

王妃看着那纸一眨不眨,其实只要看一遍王妃就能记个七七八八了,可就是忍不住一看再看,要是王爷果真活不了,那这就是王爷留给她的遗言了,这一看就是一个时辰,知道那边王爷睁开眼睛,见看见王妃掉落到纸上的眼泪,在王爷眼里,这眼泪哪里是掉在纸上,是掉在他心上,王爷看着王妃,轻唤了声,“云谨?”

王妃听得倏然抬眸,就见王爷哧溜溜的胳膊伸过来,在王妃怔愣中,啊的一声就脱口而出还要哗啦入水的声音,外面守着的玉苓听得一惊,就要推门进来,却是听见王妃欣喜的说话声,玉苓的手又伸了回来,脸­色­一松,世子爷说的不错,王爷果然是欲求不满憋的,这会儿王妃应该不会拒绝王爷了吗,玉苓微微脸红的把耳朵竖立起来,只听里面有说话声传来:

“王爷,你的书信弄湿了。”

“没事,我都记着呢,回头再写一份,云谨,看在我憋了快两年差点死了的份上,你还要拒绝我吗?这一回是命大,下一回估计就真没救了。”

“我……。”

玉苓耳朵立起,只听见一些唔唔声,玉苓眼睛轻眨了下,走到台阶处,坐下,双手托腮,这一天总算是等到了,她都替王爷心急。

那边观景楼上,宛清端着茶啜着,心情大好啊,眉眼都是笑,那边莫流宸挑眉看着宛清,“娘子如何想出来这么好的办法?”

宛清瞥头扫过来,看见莫流宸眼里夹带的笑意,宛清一耸鼻子,“我可不敢班门弄斧,父王的死因是我亦今为止见过听过最离奇的。”

莫流宸被宛清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想到那么一句,有些对不住父王了,回头他出门只怕少不了打探的眼神了,不过就算父王知道了,也不敢秋后算账,莫流宸笑着,“那还是娘子的妙计在前。”

宛清也就不谦虚了,落落大方的受了,她也觉得自己的计谋够妙的,绞尽脑汁还有巧合能不妙吗,只是一而再再而三波折再起,让人架不住,好在最后还是圆满了,想着这计谋,宛清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人啊,果然还是等到失去了才想起来珍惜,希望王妃和王爷好好的过一辈子。

宛清说的不错,经过她和莫流宸天衣无缝还有那些附和的太医,王爷死而复生,让王妃彻底打开了心底对王爷的那扇门,王府再没有什么另人遭心的事了,往后几天,宛清去给王爷王妃请安的时候,王爷眉飞­色­舞,王妃倒是有些疲惫神­色­,不过宛清能理解了,王爷可是禁欲两年啊,如果有璃儿那回不算,那就是*年啊!

宛清给王爷王妃请安然后坐下,王爷看着王妃,眸底是温情,说话声有种如沐春风里的感觉,“今儿是君帆参加武试的时候,你不去看看?”

王妃摇摇头,“我还要照顾璃儿,就不去了。”

王爷瞅着璃儿,小丫头晃着身子能晃个四五步了,这会儿看见王爷望过来,璃儿笑的眉眼弯弯的走过去抱着王爷的腿,嚅软的喊父王,王爷抱起璃儿,捏着她的小琼鼻,“璃儿今天陪悠儿然儿玩可好?”

璃儿点点头,王爷满意的看着王妃,没说话,但是意思就在那儿,璃儿有人照顾了,谁啊,宛清呗,陪她两个儿子玩当然要照顾好璃儿了,宛清在一旁听得汗滴滴的,脑子里主动想出来相似的一幕,璃儿一直都是跟着王妃睡的,王爷不会想把璃儿分出屋子睡吧,宛清才想着,那边王爷吩咐玉苓,回头给璃儿另外收拾出来一间屋子,宛清可怜的看着璃儿,父王轰你出屋子了,真没良心,枉你没少为父王母妃的感情做努力,狡兔死,狐狗烹,飞鸟尽,弹弓藏,没良心的父王有了母妃就不疼璃儿了啊啊啊!

那边王妃不同意,她习惯和璃儿一起睡,王爷没有固执己见,而是说先出王府,回来再商量这事,王爷说完,把璃儿搁地上,让她去宛清那里,这不,宛清就带着璃儿回了观景楼,一整天,宛清就陪三个小家伙玩闹,倒也有趣。

这些日子武试一直在进行,王妃这么累,王爷还舍得让她出门,可见今儿是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天了,临到下午的时候,就有消息传来了,温君帆武试第二,但是在所有武举人人,温君帆是文采最好的,要不是他出身有待商榷,只怕这文武双全的名声是要挂在他脑门上的。

这最后一日,皇上也是会到场的,王爷占着自己生死不明这绝妙的时机不去上朝有些日子了,今儿皇上见到他那眉飞­色­舞,神采奕奕的样子,狠狠的毫不留情面的打击他,连带把王妃算在内了,皇上秉着一个君王对臣子的关怀问了一句,欲求不满之症治好了?

在场的文武大臣不下百人啊,一个个都憋红了脖子,王爷虽然脸忍不住红了,但是浑然没有放在心上,装耳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王爷没理会皇上,扶着王妃坐了过去,回头狠狠瞪了眼皇上,这事回头咱再算,先忍着,免得闹得人尽皆知,王爷这不理人的态度惹恼皇上了,皇上瞅着王妃,问王爷可要他赐美人给他,看着王爷那瞬间黑了的脸­色­,皇上心情大好啊,就是见不得他过,不知道为什么?守在皇上身边的安公公直摇头啊,皇上真是没事找骂没事找呛,三天不和锦亲王抬杠,似乎就有些提不起­精­神,今儿要不是听说锦亲王会来,皇上才想不起来这事呢,真是……安公公摇头,想起右相亲自拟写的祭文,皇上那大笑的样子,安公公忍不住憋笑了,回头皇上肯定会读给王爷听的,最后倒霉的肯定是右相大人,安公公同情的看了眼右相,右相浑身一激灵,直望天,武举这么重大的事,皇上都来了,下雨可就晦气了。

这些武举是皇上钦点的,在这战乱随时可能掀起的古代,武将显得尤为重要,当然文官也重要,那话怎么说的,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守江山主要还是靠这些文官出谋划策,皇上看温君帆那么出­色­的表现很满意,最满意的还是他的态度,因为以他的水平完全可以夺第一,但是他没有,虽然第一和第二差别不是很大,可是传扬出去,名声可就大了去了,他一个罪臣之子,还是避着点的好,就因为他这一举措,皇上难得撇下成见夸赞了他两句,年少有为,前途无量。

皇上这一夸赞可了不得,文武百官都赞扬皇上仁君是圣明君王,皇上很受用啊,高高兴兴的回宫去了,王爷要给温君帆庆贺,温君帆婉拒了,他要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爹娘去,王妃同意了,王爷也无话可说,自古孝子多忠臣,君帆孝顺他自是乐意了。

武试三天后,温君帆的任职令就下来了,京都城门守备,听着很拗口的一个官职,品级却不算小了,从五品,再京都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了,什么军功都没有就得了个从五品的官,让人各种羡慕嫉妒恨啊,不过这官是右相举荐的,隶属右相门生手下,皇上对右相很信任,有他的人监督着,可以重点考察一番他,怎么说也是锦亲王的义子,完全可以抛开了国公府另看了。

温君帆有了出路,高兴的不止大太太和大老爷还有君瑶,王妃真高兴了,这些日子就算她再怎么想去监牢看大太太和大老爷都忍了,不过王妃可没忘记君帆的终身大事呢,比试那日,王妃还瞧见他比试的时候抽空看静宜,可见心里没有放下,王妃也注意了下静宜郡主,左思右想了半天,跟宛清提道,“明儿母妃想去长公主府给君帆提亲,你跟母妃一块儿去?君帆和静宜年纪都不小了,这一耽搁,母妃怕出什么变数。”

宛清点点头,虽然可能­性­是小了那么些,不过温君帆现在是王爷王妃的义子,那锦亲王府就是他的后台,这后台可不是一般的硬,就算长公主想拒绝,怎么也要权衡一下的,这里面最重要的还是静宜郡主的态度,要是她坚持非君不嫁,那就容易的多了,宛清想了想,回头便写了封信让竹云送去端宁那里,让她帮着转交静宜郡主,一件简单的小事,宛清这么迂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端宁的人送信去给静宜郡主,长公主不会怀疑啊。

第二天,王妃就带着宛清出门去长公主了,因为没有提前打招呼,所以长公主府的下人都有些怔住,忙去禀告长公主了,一边还不忘记直接迎王妃和宛清进门,因为都知道这么尊贵的客人,长公主不会不给进的,宛清和王妃走到半道的时候,长公主一脸欣喜的过来了,“什么风吹的,把锦亲王妃吹我这里来了?”

王妃脸­色­露出笑意,“也不是什么风,今儿来可是有求与你的,只希望一会儿你不轰我出门才好。”

长公主听得一愣,睁大了眼睛看着王妃,在长公主眼里,王妃素来不苟言笑,更不是会说笑话的人,可听王妃这话,长公主实在忍不住轻笑一声,“快别说笑了,有什么事是锦亲王府办不到的,还需要来求我的?”

长公主迎着王妃和宛清进去,王妃没继续说,提亲那么大的事,站在路上还真不大好说,万一真被轰出去怎么办,那边宛絮听见宛清来了,丢下手里的书就从夫子教书的书房里跑了出来,老远的就喊三姐姐,宛清瞧见宛絮,欣喜不已啊,拨弄着宛絮的刘海,“看见三姐姐这么高兴?”

宛絮连着点头,上回三姐姐去顾府她都没碰上,后悔的她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不来学习了,这会儿一看见宛清,宛絮有说不完的话,宛清一路走着听着,那边莫冗祁笑着走过来,“你惨了,方才你溜出来,先生要罚你抄今儿学的五十遍呢,啧啧,五十遍啊,那手不得抄的抽筋。”

宛絮笑脸一耷,嘴巴就鼓了起来,宛清听得眉头轻蹙了下,听莫冗祁这么说,这怕是真的不少,这先生可真不是一般的严,宛清拍拍宛絮的脸,“回去跟先生认个错,争取能少罚一些,三姐姐今儿来是有事,回头再陪你玩。”

宛絮点点头,朝莫冗祁一耸鼻子,朝来的地方走去,宛清因为和宛絮说话,所以走得走得有些慢,这会儿王妃估计都和长公主说上了,那边莫冗祁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宛清,“你要帮我姐做媒?别否认哦,我都看见那封信了。”

宛清听着莫冗祁那眼神,宛清忍不住颤了下额头,“你……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莫冗祁听了摸了下脸,他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莫冗祁轻咳一声,“宛絮的荷包做的不错,求她给我一个都不­干­,她最听你的话,你教教她为妻之道,让她以后多听我的话。”

宛清听得天雷滚滚,小小年纪就说及为妻之道了,这下换宛清掩嘴轻咳了,好吧,之前宛清是被呛着了,看着莫冗祁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不是闹着玩的,莫冗祁瞅着宛清那轮换了变的表情,眉头皱着,“你应不应,不应,我告状去了。”

宛清扯着嘴角,“我让宛絮给你绣荷包倒是可以,只是这听话,你也知道,人嘛,说的时候好好地,回头一气上来,谁知道自己应了什么是不是?咱要拿出魅力来征服她,这强要求来的听话也是面服心不服是不是?咱要让她心服口服。”

宛清想莫冗祁也是个小正人君子了,虽然是威胁了她,但好歹实话实说啊,跟他讲道理应该听得进去,那边莫冗祁听得皱起眉头,这话倒是不错,母妃不就经常答应父王不无理取闹,可转头来,就把之前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了,父王就常说女人的话不可信,信了就是傻子,莫冗祁点点头,“那就荷包吧,要快,越快越好,我喜欢天蓝­色­的,记得跟她说哦,别忘记了。”

宛清连着点头,那边莫冗祁得瑟的走了,宛清却是想着一会儿求宛絮去,宛清带着竹云去找王妃,去的时候,王妃可不是在和长公主说温君帆的亲事,长公主的脸上虽然有笑,可有些难看,因为上门说亲的王妃,长公主不好拒绝,可是心底却是不愿意,宛清上前行礼,坐在王妃身侧,王妃看着长公主,等着长公主的回复,长公主斟酌再三,还是开口了,“王妃难得亲自登门为义子求娶静宜,只是温君帆身份太过特殊了,我实在是不愿意把女儿往他身边送,若是能同意早就同意了。”

王妃也不知道怎么说,瞥头看着宛清,宛清笑对长公主道,“宛清知道长公主您心疼静宜郡主,可终身大事,宛清觉得还得她自己做主才最称和她自己的心,宛清不否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盲婚哑嫁,夫妻感情不深的人太多,长公主府权势不小,不需要静宜去巩固,您应该是最希望看见她幸福的,君帆虽然出自逆臣之家,可他现在是母妃的义子,更是皇上的城门守备,皇上还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他前途无量,长公主的担忧实不必要,父王在皇上跟前以项上人头担保他不会有叛逆之心,宛清就听闻长公主您当年就是自己选的夫婿,深知被人强迫的难处,您应该最是能理解的,若是静宜郡主不喜欢君帆,宛清和母妃便不再提及这事如何?”

长公主听着宛清的话,忍不住在心底叹息,问静宜,那傻姑娘还能不同意,别说他是皇上的守备,就是个平民百姓,她估计都会答应,只是这事不是一件小事,长公主不知道如何回绝宛清好,毕竟她是宛絮的姐姐,更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和锦亲王府闹僵,回头太后不说她才怪呢,长公主道,“这事我得问过太后的意思,太后同意了,我就将静宜嫁给君帆,若是太后不同意……。”

若是太后不同意,她就不嫁静宜了,宛清和王妃来可不是要这么个结果的,太后毕竟是隔了一辈的人,又是站在权利最顶端的人,和宛清她们看的出发点不一样,问太后的意思,十有*不会同意的,这怕是长公主拿来搪塞王妃和她的,宛清扭了下眉头,那边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绿­色­衣装的丫鬟疾步进来,从侧面走到长公主身侧,福身对这长公主轻声说了两句话,长公主脸­色­大变,手都攒紧了,一挥手让丫鬟下去了,长公主看了眼王妃,脸­色­早已恢复如初,端起茶啜着,搁下才道,“我去方便一下,王妃稍等一会儿。”

王妃点点头,那边长公主让丫鬟好生找到王妃和宛清,自己匆匆忙出去了,宛清心情不错,看来静宜郡主是真心想嫁给温君帆,宛清方才心里还突突呢,要知道,这一出戏要是早一点上演,效果会更好的,不过,现在也不迟,只是她和王妃要等一会儿,宛清用的是王妃当年用的手段,只是要更激烈一些,当年王妃是说自己有意中人拒嫁,宛清让静宜郡主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狠的那个,筹码便是堵的静宜郡主的名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妃当初的事隔了二十年都被人透了出来,何况是长公主府呢?

宛清和王妃这一等便是一刻钟,一刻钟后,长公主来了,之前还能强颜欢笑,这回脸­色­差的掩都掩不住了,却还是拼命的挤出笑来,王妃不知道她去是何事,不好猜测过问,见长公主脸­色­好了不少,王妃才旧事重提,这一回,王妃下的保证很狠,君帆要是待静宜不好,三心二意,她会绑了君帆来给她处置,哪怕要了他的命,王妃也不皱下眉头,这是以命娶妻了,这样的保证在古代还是很难见的,连长公主都怔住了,要知道说出口的话可是没有收回来的余地,再想着静宜的誓死决心,长公主也不希望她将来恨自己,这一犹豫,长公主心里就有了三分动摇。

这有了一丝的松动,长公主就会往长远了想,最后思虑再三,长公主点头了,“王妃这么恳切,我若是不应倒是说不过去了,这亲有你担保,我也就放心了,做娘的也就希望看着女儿安稳幸福的过一辈子,但是驸马被皇上派出去了,我还得过问一下他的意思,这六礼就先别急着送来?”

不送六礼就是留有余地,这只是口头答应了,宛清扭了下眉头,还是觉得变数太大了些,不过据说长公主说话做的决定,驸马鲜少有不赞同的时候,当初宛絮和莫冗祁,长驸马不就站在自己儿子一边的,娶妻就得娶自己中意的,想来应该不会不赞同的,宛清瞅着王妃,王妃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玉佩,碧玉通透,一看就不是凡品,当然了跟她当初定亲那会儿的血玉还是不能比的,要稍差一些儿,王妃道,“那这玉佩就权当做定亲信物,还请长公主收好,等长驸马回来,我再来,等同意了,我再送六礼来。”

这是两方都退了一步,长公主也无话可说,把玉佩收了,王妃小坐了一会儿,就跟长公主告辞了,长公主送王妃和宛清出门,一路和王妃说笑,宛清走在后头,她知道宛絮应该会来找她的,那边宛絮撅着嘴过来了,宛清瞅着她,“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宛清问完,就觉得这句是废话,长公主府欺负宛絮的不就莫冗祁一个么,宛絮嘟着嘴抱怨,“他骗我,先生根本就没罚我抄五十遍,只让我抄二十五遍,他也被先生罚了,他把这些都算在我头上。”

宛清听得愣住,难怪她让宛絮主动认错,莫冗祁原本是要去追宛絮的,最后为了要挟她得宛絮的荷包所以忍着了,宛清为难了,宛絮这小脾气上来了,愿意给她做荷包才怪呢,宛清宽慰宛絮两句,才对宛絮道,“方才三姐姐答应世子为他找你要个荷包,现在宛絮生气了怎么办?”

宛絮听得眉头扭了下,那混蛋竟然找三姐姐,和三姐姐都答应了,要是她不绣,岂不是让三姐姐失信于人,宛絮点点头答应了,然后问道,“只一个荷包吗?他有什么要求没有?”

宛清听得眉头一挑,笑问道,“你不是想绣乌龟送给他吧?”会气爆小世子的。

宛絮点点头,眸底那个欣喜,就知道三姐姐是最懂她的,宛清瞧宛絮那样子,都写在脸上了,宛清嗔了宛絮一眼,“一举两得,三姐姐有交代,宛絮也不会憋屈,可世子会不会跟长公主告状?”

骂人乌龟总是不大好的,这又是长公主府,宛清这话一出来,宛絮眉头皱了,“那我绣什么好?”

宛清想了想,“就绣世子他呗,绣一下在心里骂一下,也是能泄愤的。”

宛絮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很好,那边竹云翻白眼,少­奶­­奶­怎么这么教五姑娘,骂人多不好啊,不过依着五姑娘骂来骂去做多就是一句混蛋,骂了也就骂了。

宛清和王妃回了王妃,王爷问事情可办妥了,王妃回成功了一半,再把经过简略的跟王爷提了一下,王爷点点头,想着他再去太后那里说一声估计就成了,这事就这么定下了,驸马回来后,长公主征求他意见,长驸马一句她同意静宜同意祁儿同意,他就没意见了,他有自知之明,这么多人都同意了他反对也没用。

所以静宜郡主和温君帆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因为温君帆执意不搬进王府住,所以在外面置办了一座府邸,他又才接手守备的工作,所以这段时间没有办法筹备亲事,长公主也想多留静宜一些日子,毕竟她才十六岁多一点儿,这亲事半年后再办。

这些事都谈妥,已经是七天后的事了,宛清从王妃屋子回绛紫轩,揉着脖子上观景楼,直接就去书房,里面冷灼在禀告莫流宸,“少爷,冷魂已经在三百里开外了,明儿一早就能进京了,铁匣子很安妥,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姑娘。”

宛清听得眉头挑起,哦了一声,笑问道,“可是那位慕姑娘?”

冷灼诧异的看了眼宛清,这些事他也是才知道,少­奶­­奶­是如何知道的,那边宛清笑着,那话怎么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只是宛清好奇,她一个将军之女,就算慕将军入狱了,肃王隐退,皇上也不会对慕将军如何的,宛清把疑惑问出来,冷灼回道,“据暗卫来信,慕将军也已经辞官退隐了,至于冷魂如何把人家姑娘带回来的,属下不知。”

宛清点点头,这期间肯定有故事,第二天冷魂就领着慕向晚来王府了,冷魂是莫流宸的暗卫,要是娶妻是要经过莫流宸同意的,之前把消息传回来就是看看意思的,要是主子让他带上送铁匣子回来,那这亲就没戏,这会儿带着慕向晚来见主子,冷魂的心都是颤抖的,“少爷少­奶­­奶­?”

正屋里,莫流宸在喝茶,宛清在打探慕向晚,眉宇间有大家闺秀的娇气也有学武之人的好爽气,身后的丫鬟也不错,宛清一见就喜欢她,挑眉瞅着冷魂,“你是怎么拐回来这么一个大美人的?”

冷魂啊的一声,木然,少­奶­­奶­这是责怪呢还是不责怪?冷魂这一纠结,那边慕向晚回宛清道,“他打败了我爹,我爹就做主把我许配给他了。”

宛清听着这云淡风轻的豪言,愣了两秒,冷魂不是被打的那个吗,怎么改打败人家了,宛清点点头,想起前世看过的为了娶心爱之人,屹立不倒的都有,也不算什么,只是在这古代还有慕将军这么豪爽嫁女儿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不过也不算委屈慕向晚,冷魂冷灼冷魄几个都有战功在身的,还有从五品将军头衔,只是隶属莫流宸手下管辖,也不用去述职,就跟之前的暗卫一样,回头冷魂和慕向晚怎么安排,还得听莫流宸的,他的人她不管的。

这事就算这么了了,冷魂这才将背上的包袱取下来,恭恭敬敬的打开送到莫流宸跟前,莫流宸看着铁匣子,伸手接了,就让冷魂带着慕向晚下去了,至于下哪里去了,宛清不知道,喜欢归喜欢,不太熟的人,冷魂还没那个胆子敢带她住进来,领着慕向晚出去,冷魂又迂回来了,轻咳了下嗓子,看着莫流宸和宛清道,“少爷少­奶­­奶­,属下和向晚的亲事……?”

宛清听了直笑,“等不急了呀,你这趟回来的正好,冷灼冷魄几个都要办亲事,你和向晚姑娘也一起吧,五桩亲事一起办,肯定很热闹。”

冷魂讶然,他许久不在少爷身边,好多事都不知道了,忙谢宛清,然后退出去,至于一个月以后的婚事,真是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乌龙一堆,那么多的新娘,个头又都差不了多少,盖头蒙着,新郎不认识自己的娘子了,牵着一个就走……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铁匣子回来了,打开不是难事,难的是打开里面的那个铁匣子,宛清真是用尽办法啊,能想到的全都试了一遍,每天都要被打击个三四十回,制香制药的活都抛诸脑后了,宛清就想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莫流宸也好奇,可是看着宛清那么认真,大晚上的抱着铁匣子研究,不搭理他,莫流宸就不乐意了,眉宇间带着一丝抱怨,“打不开就不打了,上一回打开好歹还有点提示,这一回可是什么都没呢。”

宛清抬眸瞥了眼莫流宸,“继而不舍是种美德,也不是什么提示都没有啊,这不就有四个字么,我的一生,只是我怎么组合也成功不了。”

宛清说着,深呼吸一口气,望天,然后低头,继续拨弄,宛清真怕这密码锁被她给拨坏了,她已经抱着不撒手整整四天了,手都差磨出茧子来了,宛清不放弃,坚决不放弃,那边竹云领着玉苓噔噔噔的上楼来,玉苓手里是一方帕子,直接递到宛清跟前,“世子爷世子妃,王爷王妃让奴婢把这血玉佩和血玉镯拿来给你们,王爷说他们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宛清接过手帕,王爷王妃关系好转了,的确不需要血玉佩和血玉镯来拉近彼此间的牵连,那边玉苓却是透露一个小消息给宛清,王爷自己亲自设计了一个定亲信物给王妃,王妃很喜欢,因为王爷自己的是个玉佩,不好身上戴两个,所以把血玉佩给起了下来,因为是一对,不能王爷不戴,王妃还戴着,所以都卸下来让她给世子爷世子妃送来了。

玉苓禀告完就回去了,宛清瞅着合在一起,想起来还有一块血玉项坠,宛清吩咐竹云道,“将血玉项坠拿来。”

竹云点头转身去了宛清的卧室,一会儿就拿个帕子交到宛清手里,宛清把那早已消了毒的血玉项坠搁血玉一块,这一搁上去,宛清的裙摆上就有字显示了,宛清惊讶,细细看清:不求一世荣华长富贵,但求此生长情共白头。

那边莫流宸也好奇呢,接过宛清手里的血玉看着,血玉佩血玉镯和吊坠上面都没字,怎么搁一块儿就有字显示了,宛清却是感慨,难怪是定情信物了,做的怎么­精­致,还一式三件,那一件点名了是给继承人的,也是,若是多生几个,还真不好准备,所以捡特殊的了。

有了这件新奇的东西,宛清把铁匣子抛诸脑后了,琢磨这字是怎么来的,不过古代的东西­精­致的她一个现代人还真不一定能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临到晚上,宛清还在琢磨着那东西,迟迟不肯上床歇息,莫流宸蹙着眉头不善的看着宛清,大有宛清还想,他就不客气了,莫流宸硬把宛清抱进了卧室,宛清撅着嘴不满,莫流宸不给机会给宛清,先吻了再说,宛清被吻的迷离之际,发现手撑着了什么,宛清伸手摸摸,可不是让她头疼了几天的铁匣子么,宛清拿起来,莫流宸盯着宛清,“你想拿它砸为夫?”

宛清瞪了莫流宸一眼,“想的倒霉,我还怕把它砸坏了呢。”

一句话啊,莫流宸眼睛都冒火,她不关心他,竟然还担心铁匣子会被砸坏,有她这么做娘子的么,那边宛清却是继续拨弄,莫流宸觉得自己要疯了,老祖宗留下这么个东西是专门让他娘子拿来折磨他的吧,莫流宸气的心口难当,那边咔哒一声,宛清欣喜的叫了出来,“开了开了!”

宛清说着,瞅着莫流宸眸底那夹着欲­火­的丝丝怒气,宛清呲了下牙,没理他,身子往后头挪,她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呢,那边莫流宸见宛清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把衣服一脱,挨着宛清坐下了,把宛清揽怀里,“花了四天时间都没能打开,怎么这会儿就能了?”

宛清笑着,得瑟的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皇天不负有心人……额,就是那血玉上的字,白头两个字正好能打开,我的一生也就这么一个愿望,以己度人喽。”

宛清准备一溜话的,可是莫流宸那手从衣襟里伸进去,宛清只好投降了,把他手扒拉出来,然后把铁匣子打开,入眼的是一张略微发黄的纸,宛清好奇的展开,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俊逸邪肆,霸气侧漏,女儿的清丽华容,倾国倾城,两人神韵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宛清瞥头看着莫流宸,眉宇间能瞧出来三两分的相似,这个应该是,“你曾曾祖父和曾曾祖母?”

莫流宸不知道是不是,但是应该*不离十,轻点了下头,示意宛清,铁匣子里还有一本书,宛清拿出来一看,入眼几个大:天降王妃之锦洛。

书法洒脱犹如狂奔的野马,拉不住缰绳,宛清激动啊,迫不及待的翻开看着,只是灯光有些暗,字也得也不是很大,宛清看的不是很真切,宛清推攘莫流宸,“是你熄灭的蜡烛,你去点上。”

莫流宸捏捏宛清的鼻子,手一挥,两道气飞出去,屋子里霎时间敞亮了不少,宛清讶然,以往只知道他灭蜡烛很潇洒,想不到点蜡烛才叫拉风呢,宛清钦佩啊,也想学这一手,但是她现在的心思全在这本书上,准确的说应该是自传,第一任锦亲王妃叫云锦洛,第一任锦亲王叫莫云战。

烛火微颤,一个穿越女倚靠夫君怀中笑看另一个穿越祖宗一生的传奇,屋子里除了一页页的翻书声,偶尔还有几声宛清的感慨:

“我就说母妃院子里的温泉室瞧着很别扭,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它之前是露天的……。”

“丫,锦亲王府不止你一个断过腿呢,曾曾祖父也断过,相公,他比你更倒霉,你是被害,他竟然是被从天上掉下来的曾曾祖母给砸断了腿,好惨……。”

莫流宸不语,断腿一事他不好奇,他好奇的是曾曾祖母是怎么上的天,继续瞧。

“相公,你看曾曾祖父多开明,你不让我跟去战场,他可是逼着曾曾祖母去的,这就是差别。”

“那你怎么不说曾曾祖母是情有可原呢,曾曾祖父都要去战场了,还被她给砸断了腿,她不应该跟去伺候赎罪吗?”

宛清哑然,不辩。

继续往下看,宛清惊叹,难怪东冽这么仇视锦亲王府,非要拿到铁匣子,原来铁匣子里的雌雄对枪曾杀了东冽一皇一后,还曾废了北瀚齐王爷的一条胳膊,太剽悍了!

还有锦亲王府那棵被璟浩然发现,宛清还刻字的大树上面的刻字不是莫云战留下的,而是第一任洛亲王莫言邰刻的,那也是个对锦洛深情似海的主,当时的莫云战还是四皇子,并未封王,莫言邰是皇叔的独子,封王是后来的事,更有世代婚约的来历,莫言邰这一辈子没能娶到锦洛,便想成为儿女亲家,只可惜云锦洛只生了两个儿子,并未有女儿,所以婚约一事未履行,这世代婚约是当时的皇上随后说的,并未指明该谁娶。

还有洛亲王府掌管的宝藏,宛清瞧得都咋舌,这些都是当时云锦洛和莫云战的私有财产,为护卫大御,更为了子孙后代能代代安稳才会安置宝藏,并用两位王爷的王印做开启的开关,最让宛清纳闷的事今儿也得到了解惑,当初宛清就因为王爷和皇上的淡定而疑惑不解,这下全明白了,拿到两个王印能打开宝藏是不错,可也只能得整个宝藏十分之一的财产,宝藏里还有机关暗道,而开启的钥匙竟然是玉玺!

这最后的钥匙是护住洛亲王府的吧,这么个宝藏交给他们保管,皇上肯定不会放心的,所以才把最重要的握在他手里,但是若是没有锦亲王和洛亲王的王印,皇上也没法拿到宝藏,这就是所谓的相互牵制,共谋和平了吧?

宛清对这样的谋略真是钦佩的不行了,锦亲王府为大御做了这么多,难怪皇上都不猜忌王爷权倾天下对他是个威胁,人家要是想要那个位置,早就问鼎了,还有你的份,所以王爷忠心于大御,不一定忠于皇上都没事,难怪皇上经常在王爷跟前吃瘪,因为他祖宗在王爷祖宗跟前也只要吃瘪的份,遗传。

宛清继续看着,那边蜡烛都燃烬了,宛清翻到最后,正要说两句呢,可是衣襟早被人打开了,莫流宸拿过宛清手里的书搁铁匣子里头,然后放在床头,看着宛清,“娘子,夜真的很深了。”

说完这一句,宛清就觉得耳垂被人轻咬了下,宛清浑身舒麻,却是推攘莫流宸,嘴巴轻撅,“相公,我也想写本自传。”

莫流宸瞅着宛清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笑着,“你那字是该好好练练了。”

“我想,你写,方才那书那笔迹一看就不是曾曾祖母的。”

莫流宸挑眉,那摆明了就是曾曾祖母的笔记好不好,“为夫也可以给你写个书名充充面子。”

宛清鼓着眼睛看着他,正面打击完她不算,还侧面打击,谁要你字充面子了,给那些小屁孩做对比呢,宛清掀了被服,“你不帮我算了,我去求悠儿然儿,让他们帮我执笔。”

莫流宸哭笑不得,那两小子多大点,能给她执笔?连笔都不一定认识!要挟直说就是了,莫流宸拿宛清没办法,她这一去铁定赖他们小床不回来了,那他就是那个欲求不满憋死的了,莫流宸点头应了,捏着宛清的鼻子,一副拿宛清没办法的无奈状,“成,为夫都听你的成了吧?”

宛清完胜,夜很深,绻谴旖旎,月光倾泻而下,宛清伏在莫流宸胸前,莫流宸笑问道,“想什么呢,还不睡。”

“想书名啊,我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不是闹着玩的,那也是三分钟热度,啊,不是,为夫是问,文名想好了没有?”

宛清轻轻嗯了一声,眉眼上挑,爆出来一个书名:望门庶女。

一个香药世家女与一个爱装傻充愣扮无辜的断腿世子的传奇而又略带狗血的故事,有爱无恨,有情无怨,意在将某人桃花与烂桃花悉数写出来,让后世子孙洒泪批斗警醒引以为鉴效仿……等等。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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