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又瞧了瞧那庙内陈设,见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干净的草席,转过头来,微微一笑,曹豹自是识趣之人,右手一挥,庙中黑衣人皆退了出去,正当自己要掩上门的时候,又像有甚么话说似的,却又不敢开口,陶商见状,问道:“曹叔,还有甚么事么?难不成您对这郭缳也有那意思?她可是一直在曹叔您那儿养着,也没见您动手啊”曹豹大惊道:“公子这是甚么话,我只是想让公子尽快了事,主公他还在等着回去呢”陶商刚要说话,陶应却嚷嚷道:“急甚么?你且先退下吧”说话间,已经将麻袋口的绳子解开,露出一大撮乌黑长发
陶应早已口干舌燥,有些等不急了,狠命地将麻袋一扯,正要撕那郭缳衣裳罗裙,却被大哥陶商拦住他抬起头来,甚是无奈地看着陶商,却见陶商眼中寒芒一闪他不服大哥陶商已久,,但奈何徐州众人皆以陶商为世子将来要承陶谦徐州大权,平日里没少抢了自己好处,此时陶商连*都要抢先,他虽是生气,但也只好无可奈何,退出门外
郭缳已经慢慢适应了这里黑暗的环境,渐渐看清楚绑她之人正是那陶商,心里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义父田丰的计划总算开始实施了,陶家的这两个公子哥果然是贪好女色之人,忧的是自己的清白之屈就要这样的毁在他们的手里,虽是早有了这样的打算,但心还是有所不甘陶商见她低头不语,以为她正在等那老鸨来救她,扳开扇子,故做风雅道:“小姐可是在等你那妈妈?小生还是劝你别等了”郭缳看着他那恶心的脸孔,觉得有些不对劲,呜呜地挣扎
“哦,小生失礼了,忘了给姑娘取下这方帕来了”陶商笑着取出塞在郭缳嘴里的方帕,凑到鼻尖,长嗅道,“小姐当真是国色天香啊”郭缳不由的骂道:“堂堂刺史公子,却做这龌龊之事……你们把张妈怎么样了?”陶商也不以为意,笑道:“小姐何必如此生气呢值此良辰美景,本该是我俩秉烛夜谈的好时光,你那妈妈却太不识此风雅,又是恁得顽固得很,不得以,小生只好送她老人家却那西方极乐享享仙杆”
冷雨如霜,夜色深处,只有郭缳一声一声的哀鸣陶商见劝解不能,挥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正要用强,忽然脸色一变,双耳微竖,似已有警觉接着窗外也有了刀剑舞动之声,只听曹豹一声大喝:“甚么人?”众人正四寻迷惑间,林中缓缓走出个人来,举着长萧,轻吹而来
萧声缠绵如丝,切切如语,千萦万绕,犹自不绝一时间,就连这山岭中方才的血腥气也淡去许多,风雨声也柔和了起来那调子轻轻巧巧地转折,像是精心纺出来的一根根透亮的雨丝,这雨丝千条百缕的散于风中,飘摇不定,却是无处不在,无处可逃萧声骤停,众人这才从那迷魂的萧声中逃脱出来,曹豹暗中思道:此人功夫出神入化,单是那蛊媚人心的萧声,我等也绝非是他的对手念到此处,他隐到阴暗中,挥手招来一名轻功矫健的手下,嘀咕了几句,又大手一扬,吆喝着其余众人都拥上前去
她眼看曹豹手下急行而走,却毫不在意,更不加以阻拦,猛燃嘶声长笑,笑声有如神兵破天陶应曹豹等功夫稍好的只觉耳膜刺痛,耳中似已淌下血来他人来不及捂耳朵,只能即刻运功护住心脉郭缳眼前一黑,当下就撅了过去
“速去速回,公子爷今日雨夜巡游,难得有此雅兴,多唤些人马前来,也不扫了我一番兴致,哈哈哈哈……”她这一笑,曹豹手下又有好几个功力较差的不支倒地
曹豹忍着剧痛,大声问道:“阁下是哪位高人,我等素昧平生无冤无仇,却如何要以内功震伤我等?”她在此时放下长萧,箫声一停,空中似揭掉了数层轻纱,豁然一亮
待这神秘访客走近身前,分明是一张狰狞鬼脸,曹豹不由双手直颤,此人方才笑声早是扰的他心脉错乱不堪,此刻这番尊荣更是让他骇意更甚
她眼睛掠过那些指向于她的长剑,又扫过那些盈满杀机却又写着恐惧的眼神,只是淡淡一笑:“哎,这位爷台,你怎能无端冤枉好人呢?工资也我只不过是闲来无事,吹萧而已,哪里来的震伤你等的说法?”这话阴阳怪气鬼气森森,曹豹身上不禁起了些鸡皮疙瘩
陶应终于按捺不赚破口骂道:“你到底是谁?竟敢出手伤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呵呵,”她虽是对陶应厌恶之极,但还是故作惶恐地问道,“阁下是哪位世家子弟?”“哈哈,我乃徐州陶刺史二公子,陶应便是小爷了”陶应却是个鱼木脑袋,狂笑道,“若是怕了,给本少爷磕头认错,然后给我滚得越远越好”她呵呵一笑,道:“哪里来的野狗乱吠?怎是如此刺耳”陶应不由气急败坏,大声令道:“你,你,你,给我上!”
“哎呀,说得好好得,干嘛动手艾真是吓死我也!”话音刚落,冲到她面前之人,只觉黑光一闪,原以为是这神秘人移形换位,却只觉喉咙和头盖刺痛,这才发现,就在方才一瞬之间,自己的脑袋就被这神秘人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扭下了,此时正被他提在手中!她又故做惊讶地将那人头扔在陶应面前:“哎呀,这是甚么东西?”众人看得惊了,那死去之人功夫也算不弱,却顷刻间就被击杀,而且死状如此恐怖,眼前这人头已被腐化得乌黑,只剩下骨骸
曹豹倒吸一口凉气,但保护陶商二人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正要挥剑冲上,却被从庙内出来的陶商拦住陶商像是已经拿定了甚么主意,心平气和地道:“小弟刚才多有冒犯,望高人包涵只是细想我等与您并无冤仇,敢问阁下怎欲置我等于死地?”她微微一笑,道:“非也,非也,此言差矣”
“高人何出此言?”陶商心知曹豹已派人回府搬那援兵,眼下只好拖延时间而已了
她一阵冷笑,道:“你我是无冤仇,我呢,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想看见你们这么多人背了好大一个麻袋,想必是藏了些好东西,我这人呢,其他没甚么,就是好奇心重了一点,呵呵,所以……”
陶商脸色一变,但随即又恢复笑容,抱拳道:“我说高人所为何事里面不过是些金银细软罢了,如果阁下想要,我们割爱尽数赠与便是了”
“哦?”她故作惊讶道,“有这种好事?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陶商心中暗喜,只道此人原来也是个贪财之辈,而这庙内正藏了许多他们平日瞒着陶谦搜刮而来的金银珠宝,心里倒是埋怨起刚才曹豹鲁莽回去找陶谦来救他们了
不一会间,四名黑衣手下从庙里抬出了整整一袋的金银珠宝,恭敬且恐惧地放在她身前但她却仍是出手了,抬着那袋子的四人只觉肩上一沉,原以为是袋子忽重,却感觉到自腰以下凉飕飕的,才感到剧烈疼痛,只是方才那折之间他们已被这鬼脸人活生生地横劈成两半!
陶商大惊,仍能强压着懊怒,不卑不亢地问道:“阁下是嫌少么?如果是,我们自可以商量,可阁下却动手杀人,这未免也太不地道了吧?”看着陶商恼羞成怒的样子,她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是谁不地道方才我明明看到你们所抬是一个活蹦乱跳的物事,而且只需一个人扛着就够了,怎得一折就重了如此好多?这位公子,看你一幅少年翩翩,却不守规矩欲欺于我,这才小施惩罚,嘿嘿……”
陶商只道是此人如此歹毒,心里寒意骤起,思踌先前派回通信的手下也该到了,只好尽量拖延时间心想:待自家守府高手一到,谅他武功再高,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她见陶商并不答话,便笑着追问道:“公子在想甚么呢?是不是袋子所藏美人让你觉得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陶商知再也瞒不住了,陪着笑脸尴尬地道:“既然阁下喜欢,那我等只好忍痛割爱了”“哥!”陶应哪里肯让,嚷嚷道:“给我上!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他一个!”
“啧,啧,啧”她觉得有些好笑,“难怪偌大徐州你老爹传大哥不传你,你的气量比起你大哥来确是差了不少”话音刚落,曹豹只见那黑影一闪,还没感知到他去了何处,就听两记清脆的巴掌声,随后才是陶应呼疼咒骂之声曹豹急忙拿开陶应捧着脸颊的双手,左右脸颊均是五个漆黑掌蝇入手处一阵冰凉,想来那掌中定是有毒,急忙点了陶应颈间茓道,急运内力想要逼出毒来,却怎料此人武功之高,自己的内力拿这毒竟是毫无办法,一输到陶应体内,便被那毒淤吸了过去,反而使伤势更重
那鬼脸人笑道:“唉呦,不好意思,下手稍重了些,还请公子海涵”陶商已是气急败坏,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喝道:“交出解药,不然今天就留下命来!”她仰天哈哈大笑,笑中净是讥讽之意,右手提萧别在背后,挑衅道:“那公子不妨一试”
曹豹再也忍不赚只见黑色夜行衣振起,一弯剑光乍然破空手下黑衣人也同时动起来,他们有的横飞有的斜掠有的的停在原处,貌似杂乱无章,实是封住她的所有身法走路曹豹一剑刺出,她身子只略略偏斜便已飘过三尺这一动并不已快见长,却轻巧精准,她的残影尚未消失,就已被剑光刺破只是她方躲过这剑,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又有四剑互成犄角之势刺将过来她只是淡然一笑,只出了不到一成的功力来应对,似乎也是在等着甚么
眼见着四剑快要抵到身前,她阴阴一笑,腾身而起,齐踝长袍高扬,袍下步靴靴头在剑尖上一点,那四剑便错开了方向,险险互相对穿而过而此时曹豹的长剑从下直冲而上,死死咬住不放
她身子骤然一顿,手腕陡然长出三寸,探向一名黑衣人剑尖她食中二指将掂未掂,尾指*,虽是杀人的招数,但就这么一掂一挑却有将奏雅乐的风韵这黑衣人一见此招,怎敢硬接,当即后退他的另三名同伴已从旁掩护,她突然足尖飞挑,那抢上来的三名黑衣人全然没有余地退避,都没来得及呼喊,身躯已被她踢得洞穿而过
自下上攻的曹豹只觉头顶有如千斤压催,暗道不妙,他机变甚快,一纵一跃便已跳出鬼脸人真力范围她刚一落地,又有三名黑衣人窥准时机一拥而上,三剑各取她面门胸口丹田她冷哼一声,左手两指一抖,便布下一圈寒光这么一错落间,那三名黑衣人的剑就钲钲的碎成数节又听她一声冷笑,以她身躯为圆心风暴大起,那破碎的剑体四散伤人,待风暴退,她身旁又多了好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而曹豹虽是早有发觉,挥建开袭来的碎片,但仍是被碎片在身上划了好多伤口,刚一怔神,那寒光又荡了过来他不及收剑格挡,只能竭力往后飞纵
曹豹虽然从那水波似的光圈下捡了条性命,可面上还是现出了一道血痕她一招得手,却不追击,只是冷哼道:“阁下武功不赖,方才那老妇死的倒不冤枉”
曹豹任由脸上血水如珠滴下,长奖挑,剑尖微颤余下黑衣人中,站出十二名武功较好者,十二柄长较集起一股凝肃的气势,好似不见底的深潭,可以吞噬掉所有落入其间的事物陶商暗暗呼了一口气,知是曹豹已经拼了全力,发动这残十三阵,虽是不能杀敌,但好歹也能拖延时间
襟已动,十三剑轮转,只见得纵横交错的道道光芒,那庙旁湖光的水色也都全然射不透这一团戾杀之气她的衣袍如风中残叶般时现时没,冷冷一笑,道:“我道是甚么了不得阵法,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残十三阵而已,真是污了我眼”
曹豹闻言大惊,此阵名为残鬼,取十三孤数,剑法奇妙尽走偏锋,结阵之人须得同门数年日夜朝夕相练,才能于诡妙襟中互不相伤,若是他人不识此阵,不知其中颠倒乾坤正反两仪之理,以寻常解法破解定会长剑穿心,此襟凶狠凌厉,是自己这一门师祖积累十三代之辈才悟创的高深阵剑,此襟之能,便若是千军万马之中发动此阵,他人也不能伤得自己分毫,可眼前之人轻而易举地就看出此阵来历由来,更加以如此讥讽似是早知其中破解之道,想到这里,虽说此时风紧雨寒,他也不由得背上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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