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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缘梦

“等你妹妹的事情了结了,你要去哪里?”左慈试探地问道冰狐似是不知左慈的用意,双目无神地道:“天下之大,应该会有我容身之处”

左慈道:“你可愿意和我回到这里,我奏萧你跳舞,过一番神仙眷属的平淡日子么?”他终于按捺不赚拉过冰狐玉手,冰狐只是稍稍一颤,并没有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微微点了点头,将臻首埋得更低了左慈自然十分高兴,将她揽入怀中,眼中萤然有泪

而此时的乱尘心中,却是不再平静,只道自己也羡慕此般逍遥的生活,可天终不遂人愿,自己永远失了这个机会而师父纵使两情相悦,上天却要生生拆散,转眼过后伊人将是香销玉殒魂飞千里,只恨老天无眼乱尘抹去眼角的泪水,又望了一眼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左慈二人,穿出了屋子

刚出得屋子,只觉和风徐徐,云烟缭绕,一道阳光破雾而来,在空中折­射­出七彩光华,令人目疡迷屋外是一片阔达数百步的平地,平地之外,便是延绵不绝的山脉晓风山雾中,群山更是显得空旷悠远,乍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随意而就的道路或深或浅的纵横于璎璎山簏之间,两边缀以散乱的苍松绿草,鸟鸣声不绝于耳,真为隔世仙境

沧云山坐卧洛阳东南,山势绵延数百里,山峰耸峙,嶙石激瀑,更有茂密翠荫,幽奇烟雨,常见虎豹狼熊出没,少现人迹就若一个与世隔绝的桃源仙境,其间充满了不为人知的袅然意韵乱尘抬头望去,透过叠嶂密叶,依稀可见前面座座高低巍峨的山峰,映在层绕白云间,浑如雪白宣纸中一点淡墨,于素默中勾勒出一份雄壮来,气韵非凡再加上细碎的阳光耀眼,飒飒清风拂面,令人直欲纵声长呼,以舒胸臆

有人似知乱尘心中所想,放声长啸其音纯厚,宛如横箫在­唇­,声震数里,林鸟惊飞,千叶动颤,风滞泉凝,空谷回响啸音袅袅未绝,又有一声长啸汹涌而起,这后一声啸声却是激越铿锵,犹若巨臂击鼓,铁指敲钟,与之前啸音相应,各擅胜超前者重在狂傲,后者意在萧索,乱尘听闻,恨不能击节咏歌,以壮其间洒脱襟怀

循声望去,却见一青衣男子负手直立于悬崖边的一棵二丈余高的参天巨树之顶,狂啸之声也是由他而起在那男子身下树­干­之处,方才在屋门所见的火狐背倚着树身,蜷身坐于数下那片细碎的­阴­影中乱尘睁大双眼看去,那棵巨树的枝­干­怕有千百之多,虬直之中又不少挺拔,缠绕之间又不缺苍劲,树­干­上鳞斑点点,纵横错杂,极具古意整个缠绕的枝叶就若连成了一道绿­色­的荫墙,最宽处亦不过只有二三寸阔,人畜难越而丈高处的树顶上却是枝叶繁盛,相互虬结,更有许多不知名的林鸟盘旋起落不休,高鸣清越,低唱婉转,缠首交颈,扑翅拍翼,与虫纳不生的刚劲树­干­形成情趣大异的对比令乱尘暂且忘了心中牵挂的情愫,不由生起出尘之感……

屋内的左慈听得是普净的啸声,小心地搀着伤后初愈的冰狐走出门来刚推开屋门,那冰狐似乎在房间里呆久了,不堪忍受刺眼的阳光般,右手搭在眼帘上,手掌所成的­阴­影下更见她皮肤的白皙,其间娇羞清雅之态更是不言而语

冰狐望了普净二人一眼,无奈地轻声哀叹,左慈也是一阵心酸,但想到冰狐刚换筋骨,需要静心休养,动不得半点喜怒哀乐之气,勉强一笑,指着那颗巨树,岔开话题像在哄一个小孩子似的道:“你看它一个人生立于此已千年万年,多么孤单寂寥,等你伤好了,我们便一起种上很多很多的树苗,让它们长大了陪着他,我们陪着一堆子女娃娃便在这树荫下抚琴弄曲,不也甚好?”冰狐见他说得如此直接,脸更红了,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默许

乱尘不由想放声大哭如若真有未来,能如憧憬中那样完美,那么就不会有所谓的过去他乱尘也自不会回到他们的过去是否,将来有人回到自己的过去?或许会有吧

因为,天­色­突然大变,变得甚亮,成五彩之­色­

一片耀目之中,忽然山中传来一声长笑,其音清越悠长,在山谷间荡然不绝,足有一柱香的时间亦不酮,就似长笑之人不需要开口换气一般,显见怀有绝世伸功

乱尘心中一动,面上泛起忧­色­:“该来的还是来了……”强光之中,他仿佛听到有叶子飘落于地的声音而普净却猛地从树顶上弹起,掠到火狐身旁,举剑护在她身前

乱尘看不清普净,四周一片五彩煞亮,他只看见普净手里紧紧攥着的那把长剑剑的金芒在一片光亮里悠悠晃着,像一片仲夏午时的阳光

倒是左慈安然一些,畅声喊道:“不知是哪方的道兄,既然来了,不妨现身一见”但乱尘明显的听出他师父话里的中气不足,似乎是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日到来般

那笑声骤然而止,一个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好极,好极,原来你们四人皆在此处,免去我等再去找寻,今日就将你们一同带回天界,听候处置”他口中满是欣然之意,更透着一股翩翩漠然的豪情,和着山谷间尚回响不停的啸声,更增添左慈心中压抑之气

左慈勉强一笑,道:“我等已经有意归隐山林不问世间之事,为何道兄苦苦纠缠不肯放过?”乱尘本就对左慈满是敬畏,又听那人如此出言不逊,自然有气,加之那人的语调似远似近飘忽难定,听得他心内极不舒服烦闷欲呕,直听到左慈蔼穆的声音,方蓦然从不快中暂且脱出身来

“原来如此!”那个怪异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地道:“那我先要恭喜道兄已跳出五行得脱凡尘既然道兄已能超脱于世,想必那生死亦也置身事外了?”左慈朗声大笑:“出世又如何?入世又如何?拭去蒙尘心境,便知二者原无分别”

来人装镊样地失声惊呼道:“左慈道兄真不愧是南华老仙足下高徒,连修为也高出我等不止一筹,在下且先领教了”

“你!”普净显然气不过,举烬要往他声音处飞去,却被左慈拦住左慈眼中­精­光一闪,道:“四象有五灵,天门麒麟耀珲,东亨龙孟章,西凉*监兵,北寒玄武执明,南火朱雀陵光,阁下是哪一位?”来人谦笑道:“道兄果然法眼如炬,在下麒麟耀珲,忝居师门五人首位”

笑声之中,空中的五彩亮光倏然弹到左慈身前几丈处,光团一字排开,渐渐凝成人型异光大盛之后,现出他们五人为首拱手浅笑的正是方才说话的耀珲虽是同为修道之人,但左慈与普净二人常年坳居于南华老仙处,虽是有所耳闻倒是不认得他们,眼下第一次见耀珲,虽为敌对,但还在心中为他的气势暗喝一声彩看他不过三十出头,身材高大体魄完美,给人以魁梧的感觉;乌黑的头发结成发髻,随随便便地披在肩头,说不出的飘逸俊朗;轮廓分明的面容上最显眼的,便是那高挺笔直的鼻梁上嵌着的一对默然萦绕的眸子;宽大的白衣随风起伏,更衬出硬朗的身形从容自若,端如峻岳,气概卓越不凡虽是静立原地,却给人一种勃然欲发的生机,似是随时要冲天而起,令人不由心生敬服……初见耀珲,左慈与普净心头同时涌上一句话: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再观他身旁静站的三人,年纪相仿,皆是气宇轩昂之辈乱尘先前在邪马台国得孟章所化青龙逆鳞,又与他畅谈一番,自然较为熟识,而另外的二人与方才在凉亭中所见的甚像,他三人虽是年轻涅,但乱尘还是一一认了出来

倒是孟章身旁的那女子,乱尘却是不认识,又想其他人已经按左慈方才所说的五大神兽对号入座,便猜那女子是镇守南方炽炎之地的朱雀陵光但见一张*若花的俏面含笑望着左慈,鼻翼微皱,朱­唇­轻张,两排洁白的牙齿轻咬着舌尖,腮旁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眉目间满是一种似是调侃似是讥讽的笑意,由乱尘这种不近女­色­之人眼中望去,也是显得娇艳不可方物,其嫣红殊容怕也不输于眼前的冰狐姐妹二人只可惜的是,于世间传闻之中她却是脾气暴躁之人,这一点,又是与火狐不相上下只听她冷哼一声:“我道普净师兄怎么会大开杀戒,屠灭雪妖上下老小一千余口,原来是因为这么个为祸人间的狐狸­精­我呸!”

火狐本来就因普净走火入魔中毁她清白,眼下又牵扯到自己,哪里容得她如此放肆,竖眉骂道:“哪里来的野狗在这里狂吠,让人好生烦躁再说,我是我,关他们屁事!”

“你……你!”陵光哪里想到被火狐倒打一耙,气得咬牙切齿,在胸前虚画,勾勒出一把袖扇来,喝道:“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狐狸­精­!”

火狐哪里肯罢休,杏目圆睁,喝道:“来艾谁怕谁”斥怒之中更显娇艳红光一闪过后,她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长剑来火狐的老底普净很是清楚,只道依她的修行绝对不是陵光的对手,便自然而然的执剑挡在火狐身前

陵光瞅了普净一眼,又挑衅地瞥着普净身后的火狐,嗤了一声,道:“哦,原来只是个光说不能打的主儿不过我也挺羡慕你的,到哪里都有人为你卖命,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哪”

“让开!”火狐显然是气急,一把将普净扯远,以叉遥指陵光,喝道:“现在是你我一对一的单挑,要脸的不需他人帮忙!”

火狐的神魄气度,令乱尘想起当年挑战黑衣船­妇­的自己,如果不是在一开始便已因一时气急,纵使那船­妇­武功再高,自己也绝不会被她数招所败,以致一败再败,每次遇她之时,招式未起,心境已败七成

天空已回复如初,直­射­阳光照耀着两人决战之场地两人各取长剑,彼此都早闻对方大名,知是平生劲敌,不敢怠慢,相对而立,凝目互视

冰狐十分的她妹妹的安危,举目望着左慈,消他能出手制止,只听左慈轻声道:“你妹妹的脾气别人不知道,你还不了解,她想做的事情任谁都拦不住而且你妹妹的武功应该不在陵光之下”“可是……”冰狐还是有些的,左慈捧住她的脸,亲昵地看着她,道:“你且安心,必要之时我自会出手”左慈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冰狐也不好再勉强,只好屏息静气,注视决斗的开始

陵光求胜之心益切,心中忽生一计,洒然一笑,出言*道:“狐狸­精­的媚功果然是十分了得,也不知道你的武功是否一样灵光呢”火狐闻言大怒,长剑刺出,抢先进招她剑一出手,便如蛟龙出海,一招快过一招,倏时便将陵光笼罩在剑影中

陵光见她出手厉害,长剑颤抖,将她攻来的叫一一挡开,眼见对方叫越来越是凌厉,也将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乱尘此时修为已高,但这二人身法招式之快,加之奇诡莫测,也不免眼花缭乱,但见二人身影婀娜多姿,不断飞动,起初尚分辨得出谁是陵光谁是火狐,到得后来瞧得眼都花了此二女脾­性­皆是火爆故而相斗之时也是极尽凶狠悍然之势,这一斗开来,剑风呼呼,乱尘身处事外都觉得脸颊都被剑风刮得隐隐生痛,

左慈等人也是不由不住后退,圈子竟是越让越大

冰狐见火狐如此威势,脸上褪尽血­色­的血­色­稍稍恢复了些,抬眼望着左慈,却见左慈紧拧剑眉,似有所心事但此时的她一心只为她妹妹的安危担忧,只以为左慈亦是如此做想,也没有太过的在意而耀珲四人却负手立于一旁静静观战,一语不发,一看便知是有备而来

二女势均力敌,直斗了一个多时辰,仍难分高下,乱尘自入世以来,方见这等层次高手过招直是生平罕遇,只瞧得瞪目结舌,心中不由想:若是我与之比试,百招内便只有弃剑认输的份了他怎知自己这是妄自菲爆以他现在之能,得天书奇奥招式悟无状六剑之理,又有自己张角孟章深厚内力在身,便是陵光火狐联手相攻,自己也有五五胜算,他自己唯独缺乏的只是高手之间实战对攻而已此时观陵光火狐二人相争,更是明了招式变化之道,于剑道修为更­精­一层

在场诸人也是各自以自己武学相互映证,二人又斗了良久,孟章关心陵光忍不住便问耀珲道:“大师哥,你瞧两人究是谁胜谁负?”耀珲却不开口,其实他心中雪亮,再斗千招,陵光恐将落败他心中寻思:此女武功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她以幼龄之躯,击败偌大一个狐族的众多高手,坐上宗主一位

这时场中,火狐出招越来越是凌厉,攻势甚强,她和陵光心中俱都雪亮,再斗下去,陵光决难讨到好处火狐胜心更切接连变换诸般剑法,忽而攻势凌厉,忽而招数连绵,忽而小巧迅捷,陵光只得收剑回挡,明显已是守多攻少

忽见火狐轻声叱咤,双目­射­出摄人厉­色­,乱尘只见眼前那红光一闪,下一刻火狐手中长剑直捣陵光胸口,没有任何花招,只有夺天地造化之威,其速更是惊人至极,几乎是她刚把长剑指向陵光,剑尖已抵陵光胸口最厉害处是周围之人丝毫不闻任何劲气破空之音,可是强烈的气劲却随剑似巨浪狂波般,重重袭往陵光,令陵光避无可避

环顾眼下之势,普净那日在天山之上也与火狐过招百余才挫败于她,而五大神兽之中,除了方才麒麟耀珲长笑展露的惊人功力外,其他能有几人在功力上绝对压倒火狐?火狐眼下这个终结浇,可谓是算无遗策破敌一点,由此可见火狐修为是如何高强

耀珲瞅得真切,眼见陵光危在旦夕,但碍于先前之约不好出手,正心中暗念陵光能避开这长剑一击时,却听劲力破空之声,一道指力从左慈指中弹出,呼啸着击向火狐剑柄火狐完全未料左慈会出手相阻,躲闪不及,当的一声,玉手一震,长窖手而出

火狐面带惑­色­,但见左慈面上坚韧之­色­,知左慈自有安排,自知不能乱了分寸,跃了开去,转身对陵光,不住冷笑道:“厉害,厉害!”也不多言,收起长剑,退了下去陵光俏脸一阵青一阵白,没想自己武功平素罕有对手,今日竟要他人相帮,甚感无颜,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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