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寺当然不会容许妖神胁迫人类,二哥下令把忌离打进阴牢,把他送进审问房,二哥和久羊当时连续三天,用各种方法联手拷问忌离,想逼他说出那个箴字。」
秉烛不由得缩了一下。「呜啊……二长老和师傅联手,感觉就好可怕。」他偷瞄了眼在旁边闭目养神的阎魔。
「我完全不想知道里头发生了什麽事……总之,神农二哥向来善於攻心,久羊则对肉体刑很在行,他们两个人联手,很少有罪犯会不屈服。」
久染脸色难看地说。
「但是那一次,二哥和久羊用尽了所有手法,软硬兼施,一直到第三天的清晨,还是没有办法逼忌离说出半个字。最後连二哥也没办法,只能告诉那个人类,说如果他要救自己妻女的话,只有向忌离低头了。」
「那他低头了吗……?」
久染吐了口长气。
「嗯,他每天看著自己的妻女一点点被淹没,其实精神已经很脆弱了,那时候的情景我还记得。他跪在忌离面前,拉著忌离的衣襬,大哭著请忌离放过他的亲人,还说只要忌离不杀他们,忌离要把他怎麽样都可以。」
「那忌离哥他……」
「忌离到最後,只说了一句话。」
久染又闭了一下眼,彷佛当初的情景就在眼前,而不忍卒赌。
「他对著哭喊的主人说:你都想不透箴言的话,我又怎麽会知道呢?然後就忌离就离开了,连回头看一眼那个人类都没有。」
「所以最後还是……没说啊。」秉烛怔怔地说。
「後来八长老冒著伤害到术场中人的风险,强行解消了那个箴言结。」
久染继续说著。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女孩身体本来不是很好,另一个又是襁褓中的婴儿,母女俩就这样双双淹死在里面,那个叫桃花的女孩子,被救出来时还有一丝气息,他和忌离的主人说,要他好好活下去,能够嫁给他当一年的妻子,她就觉得幸福过头了。」
秉烛默然无语,久染拿起装茶的杯子,把唇凑向空杯。
「後来那个人类精神上受不住,在替妻女做完头七後,就在後山举枪自杀了,而那个人类一手创建起来的事业,下场也不用说了。那个人类,最终完全回到他遇见忌离前本来该有的机运。」
久染用双手捏紧手里的杯子。
「这件事让长老会议大为震怒,毕竟说起来真的满丢脸的,九个长老各显本领,竟然还奈何不了区区一个妖神,保护不了无辜的人类。这也是为什麽大寺即使知道可能和水族发生战争,也坚持要处忌离死刑的原因。」
「哼,本来就该死的罪犯,和大寺的颜面有什麽关系?」秉烛听见阎魔在一旁冷哼。
「对了,那个箴字……就是解开术场的箴字,到最後还是没人知道吗?」秉烛问。
「嗯,我在忌离的审判上也曾问过他,但忌离总是不肯说。」
久染的声音满是沉郁。
「我想忌离一直认为,那个人类应该想得到才对。毕竟他在一开始就告诉他箴言结的解法,如果他想得到箴字,之後也就没这麽多事了。终究忌离和那人没有缘分,唉。」
桌边一片宁静,阎魔後来没再Сhā口,连秉烛也低头想事情。过了半晌,只听久染又缓缓开口:
「当初……我之所以会投赞成票,是因为我觉得,那是忌离的希望。」
秉烛抬起了头,「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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