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莲的生命周期只有两个月到三个月不等,一但莲花枯萎,阿衍的身体就会回到原来的状态,且净莲无法在同一具肉身中生长第二次,也就是说,一但我的莲花枯萎,下回真的是连神仙也难救了。」
尚融咬了一下牙:「我明白了,我会在两个月内找到救小衍的办法。」
「九长老,你是认真的?」神农Сhā口,他背靠在禁房的墙上,双手交抱著胸,似乎不打算再介入这场闹剧,神色异常冷漠。
久染闭上了眼睛。「我也不希望阿衍走。」
她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双目直视著神农,「说我放不开执著也罢、参不透也好,我不能眼睁睁看著阿衍离开阳世。即便知道这样对阿衍比较好、甚至是他本人的希望……但是我们都办不到,二哥,不是为了阿衍,而是为了我们自己。」
久染说著,微微别过了头,神农从她的侧颊,看到几丝乾涸的眼泪,似乎浅浅叹了口气。
「如果阎魔不介意你为了替一个人类延命,损失半百年道行,最後跑来找我兴师问罪的话,这件事与我无关。」
神农说著,便转身走向禁房外的石廊。秉烛和久染对看一眼,前者点了点头,也退到了禁房门口,背对著石床。
尚融见久染看了他一眼,竟似要他也跟著出去,便说:「我陪著小衍。」
久染叹了口气,「净莲得在人体内才能生长,隔著衣物我无法将莲实植入体内。」
「小衍的祼体我从小看到大,有什麽好躲的。」尚融嗤了一声。
久染古怪地望了他一眼,「净莲是从我的体内,转移到阿衍的体内,我是处子之身,才能长时间豢养净莲。当然如果尚大哥不介意被我家不才兄长追杀的话,是可以继续待著看完没关系,反正被你这样的大帅哥看光我也不亏。」
尚融怔了一下,这才明白久染是指她也得脱光,一下子有些尴尬,摸著鼻子尾随神农退到了门口。
几个男人就这样背向著石床,身後传来衣物落地的窸窣声,紧接著尚融只觉身後一阵微光,彷佛早晨山头渐露的曙光。紧接著禁房里炽光乍现,尚融握住拳头,强忍著转过身一探究竟的欲望,身旁的神农却是一脸平静,只微簇的眉心泄露他的不满。
尚融发现他竟然在偷瞄身边的秉烛,秉烛紧闭著双目,像在默祷一般,神农用镜片的馀光端详著他,半晌竟声音平板地开口。
「……你的头发,怎麽了?」
秉烛一时没有回应,多半是不知道神农在和他说话,好半晌才醒觉过来。他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愣愣地望著神农。
「呃,被、被人用剑削掉了。」
神农听完之後,也不置可否,只是转过头去又推了一下眼镜。秉烛一头雾水,他和这个人的交集,只有他在从大寺要被送进归如土地庙前,短短的一面之缘而已,秉烛实在不明白他为何会忽然关心起自己的头发。
这时候三人背後传来骚动声,似乎是什麽人大力挣扎的声音,然後尚融便听见顒衍的大叫声。
他再也顾不得什麽处子不处子了,立时转过身去。入眼就是一道炽光,逼得尚融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
眼前的景象令众人一怔,却见石床上的久染和顒衍全被白光包围,而从久染的胸口,竟长出一朵有半个尚融高的、纯白而巨大的莲座。
莲座从久染赤祼的胸口开出,挣扎似地拔出了根,根像是有生命一般,从久染的体内抽出,很快便扎入了顒衍的胸口,深深埋入心脏的位置。刚刚的叫声便是为此而发。
尚融等人都屏息看著眼前的奇景。只见久染额角淌汗,右手在唇边捏著莲诀,低声念诵著。
「华尚未敷,名屈磨罗,敷而将落,名迦磨罗,处中盛时,名芬驮利……」
莲根扎入顒衍体内後,莲瓣很快便凋谢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宛如流水一般的绿色细根,像是取代了顒衍血管一般,散入了顒衍的四肢百脉。於此同时炽光也渐渐灭了,化为一抹温和蕴藉的黄光,聚拢著缩入了顒衍的胸口。
顒衍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几下,往後微微一弓,便无声无息地平躺回石床上。
秉烛抢先便靠了过去,尚融也跟在後头,只有神农始终站在原地不动。久染像是用尽气力一般,双手扶著石床,微阖著眼软倒在石床边。
「久染姊,你还好吗?」秉烛忙用手把久染从後面架了起来,顺手用身上的运动外套盖上她的肩头。久染脸色惨白,但仍勉强向秉烛点了点头。
尚融则直接拉住了顒衍的肩,大声喊著:「小衍,小衍,你没事吗?」
秉烛也看向顒衍,只见他虽然仍昏迷不醒,但脸色竟已有了一丝红晕,只是呼吸仍然很浅。他听见久染在一旁喘息地说:「净莲在体内生长需要时间,短则几分钟,长则一两个时辰,你们放心,阿衍很快就会醒过来。」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