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为了一种归宿的夜晚。终于，这一夜又快过去了。霍小春在想，如果她就是蝴蝶阁主，不知道她会不会看到那首《我是世间囚》，有没有明白里面的意思？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cool wind in my hair。（在朦胧而黑暗的沙漠公路上逃亡着，凉爽的风掠进我那冷静的头发。）……”

当那一曲《西街酒廊》再次响起时，霍小春已经走在春­色­弥漫的大街上。

由于比以往的夜，还早许多。他，就流连着，跟着风的方向，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穿梭。

到后来，风变得很冷很冷。四街来来往往的人稀稀疏疏的，路边的小食店还在香烟袅袅。

但是，他心中有一团黑暗的烈火，燃烧着每一颗红豆，映­射­着天空的每一寸光芒。他开始跟自己赌气，闹情绪。

我就是饿一下自己！为什么我就那么笨，连她的电话号码都不懂留下？错过了联络的最快方式？我就是让自己错过这些小食店，要饿一饿自己。让自己记住一件事，就是下次再遇到她，一定不能忘记问与她联系的方式。

再后来，又转进另一条街，四周好像比较诡异。行人绝迹，空空荡荡，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一幢幢呆板、不会说话的商品楼，变得好些凄冷。我们那些的人类，都到哪里去了呢？我们那些亲爱的朋友，都到哪里去了呢？心渐渐落寞，无所依归，不由大声将白天那首《我是世间囚》狂唱成一首曲子。

“顾我豪士，多少故人……匆匆去，一去十年不可……遇，如何消受？从此域野……任飘流。双眸徘徊，风斜雨细白影隐，红尘三尺……滚滚来。小伞难用，只挡春秋。天渐昏，路犹远，寂寞无处，我是……世间囚。

入夜月儿弯，照垂柳，独立木桥。当时两岸茫茫……水那方，偶有冰蝶飞过，惊醒万种风花，仰首……痴痴沉吟。若为李靖，红拂能求！如做范蠡，四海谁个伴……泛舟？远智近忧，而今淡雅事业缺……知音。寻老店，饮狂酒，藏身江湖最……边际，欲说还休……”

突然，听到在前方，远远传来“当”的一声，好像是什么招牌之类的东西在风中碰撞发出来的。也就停止唱曲，静悄悄地走在人行道，隐蔽在大约十步一棵的绿化树下。“当”的声音，越来越近。

大约几十步外，有个灰­色­影子穿过大路，跃进未改建的老厝区中那一条昏黄的小巷。定神望去，哦？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是一个羊的形状！去­干­什么？

我本善良！出于恻隐之心就跟着，到了那条昏黄的小巷。只见那个羊的形状，正在一间店铺前站着。只有当铺上面一块招牌，在寒风的吹拂下摇晃着，碰到墙上，偶尔发出“当”的声音。在这种黑暗的时节，这可以说是罕见的一间店铺。店门未闭，门前点着一盏朦朦胧胧的暧昧红灯，闪烁不止。在这样昏暗的环境，真的明亮极了！

红光映照下，招牌上分明显现着“冷禅当铺”四个字。霍小春正在疑惑，怎么平日没有注意到？这只可怜的羊，是不是生活所逼？究竟来典当什么呀？

却又听到那个羊的形状粗声粗气地嚷，竟有些沙哑：“良心一颗，换多少迷|药？可以迷多少天真少女的纯情？”

霍小春猛地吃了一惊，啊哈？！居然这羊的形状是来典当良心，而且还想买迷|药去迷纯情少女？纵然我见多识广，深谙世事，也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这羊是怎么啦？羊一向来是善良的啊！

霍小春费解着，又贴近破旧的墙，半侧着身，走近几步，到了一根电线柱后。

只看见，一个肥胖的掌柜，一双眼珠透过圆形眼镜，瞪了那个羊的形状一眼，转而­干­笑二声，说：“哦？请问你是哪位？”

这不是余人英么？原来这里就是白天说的“冷禅当铺”。是的，听听这羊的形状究竟又是谁。霍小春侧耳注意着。

天下第六博客——令狐小说书包 网 想看书来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