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看不上你呢。”燕儿嘟囔着:“别看我家是农村的,我心气高着呢。”我感觉她在说谎,因为她的眼神里明明有一种微微的期盼,那是少女怀春的一种感觉。
燕儿慢慢的和我聊了起来,我才知道她实际上心里是挺苦闷的。燕儿来自农村,学识又不多。能够在歌厅实现挺高的上座率,对燕儿来说是件好事,毕竟可以在短时间内积累相对多的资金。但对于其他小姐自然就不是那么愉快了,有些事情不是小姐能够决定的。客人要选哪个小姐上台是客人的事情,小姐自然是不能把握的。关哥的歌厅不大,但毕竟也有近二十个小姐,每个小姐几乎都有一些熟客,但这又是可遇不可求的。有的客人喜欢做熟,有的客人每次点的小姐都不一样。所以燕儿能够凭着自身的特点赢得了一些客人的喜欢,本身是很正常的。只是对于其他小姐难免会造成了一种利益上的直接损害。所以她被相对孤立了,一般来说,大家不大和她交往。燕儿在那种状态之下,其实也就是心里挺郁闷的。
这是一个极为简单的道理:大家处于竞争的状态,这种竞争近乎残酷。因为客源是固定的,你上台多了,别的小姐坐台的次数就有限。所以做两个熟客,以备不时之需,其实也是人之常情。
清末民初有一部《九尾龟》,作者号漱六山房,对于当时上海的倌人有着一个整体的评价,描写了形形**的倌人形象,当时有一种清倌人其实是类似于歌厅小姐,也就是陪着吃吃饭,打打牌,唱唱曲而已,也不多要你的。当然,客人要是愿意多赏那就是客人的恩情了。而倌人之间的争风吃醋,甚或是抢人撬行,那就是这种情况是最为正常的一种体现。
我劝解着燕儿:“你遇到的事情其实在任何单位都是存在的,只不过你们那里在外界的眼光看来更残酷一些。”
“我也理解。有些时候甚至是抢了人家的客人。”燕儿有些委屈:“但她们不能瞧不起人啊!我也算是凭本事吃饭啊,否则客人来了,怎么点我不点她们?”
“你这么想也对,但是你也得理解她们,在歌厅的时候要谦让一些。你上了台,挣了钱,别人看着眼气也很正常。晃常给大伙买些小食品的,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不好意思怪你了。要不然,像现在这样,大家都看你犯相,你自己呆着也没意思,时间不长也就做不下去了。”我说:“不行的话,我让处长跟着关哥说一下,对你稍微关照下。”
“我可不用,我凭自己的本事挣钱,要是让你去说了,我成什么人了。再说林哥不得说你,为歌厅小姐争口袋,以后你还能进步吗?”燕儿确实很体贴人,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她会比别的小姐坐台的机率高一些了。
我软言安慰着她,套用一句小品的台词:这个时候的人最需要理解,需要安慰。”
我提议请她吃点饭,燕儿拒绝了:“还是在外边多聊会吧,我一般晚上五点多才吃,上台了就吃不上饭了,有时没办法,后半夜还得再补一顿。”燕儿笑容很甜美,那一刻我觉得她是最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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