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央告着说明天要下地­干­活。燕儿的母亲说：“五一种地只是个说法，不是单指这几天，要看着节气呢，现在地里没什么活，就是真有什么活，像你和陈昱这样的，也­干­不了什么。

忙着好几天，中午又喝点酒，稍微困倦，于是去躺着眯了一会儿。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我逐渐醒了，想着也没有什么事，又躺了一会，起来了。到院子里洗了把脸，­精­神了许多。恰巧燕儿的父亲拎着网兜回来，近了是一兜鱼。

“叔，你在哪买的鱼？中午我上街想买没买着。”我笑着说。

“街上哪能买着，基本上货一到就没了。这是在上边小水库里钓鱼的手里买的。”

“那挺贵吧？这水库的鱼是野生的还是养殖的？”水库大小不论，野生的比养殖的要贵很多。

“原来养过一段鱼，这些年水少了，鱼养不好。现在都算野生的了。”

“钓鱼的能便宜吗？不得挺贵呀。”我说：“还是野生的！”

“不贵，杂鱼价格相对便宜些，五块钱一斤，我买了五斤，晚上给你们做铁锅炖鱼。”

“噢！”燕儿和小弟跑了出来。有些话我不好说，杨丽已经走了出来；“叔，你可得露露手艺，早听燕儿说叔做的铁锅鱼最­棒­了，燕儿，咱们收拾鱼吧？”

“还用你说吗，咱们都得动手，快点，鱼得炖的时间长着呢。”燕儿说。

我不大吃鱼，但很喜欢收拾鱼，无论是婚前婚后，燕儿的父亲做的铁锅炖鱼确实很好，我吃了些，已经是一直以来最大的食量了。后来偶有几次到几家新开的河鱼馆去品尝，味道照比燕儿的父亲差好多。很多­精­品的东西源自于最乡土的味道。

晚间，打了一会朴克，在单位，我们曾经组织过各部门之间的扑克大赛，虽然不能代表什么水平，办公室得了第一名，我总觉得自己打扑克的水平还可以，至少可以看势掐张。但在燕儿的母亲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觉得挺没面子的。燕儿笑着说：“这算什么，闲着的时候，我妈在家一天打麻将赢个三十五十的不成问题。”

我说：“婶那你天天赢，就没输过吗？”燕儿的母亲说：“我要是想不输，真就没输过，但邻居处着，总得让人家两把，反正十把当中输个一次两次的也就到头了。”农村农闲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业余活动，一般就是看电视或是约上几个人打麻将。燕儿的母亲对于这样的类似于赌博有着本能的敏锐，她的超强的记忆力和心算的快速以及对牌的判断，使的她几乎从未输过。可以说，这也是燕儿家一项生活来源的补充。我当时很是感慨，如果这样的人有机会求学或是从事其他行业，一定会斩露头角的。

晚上的时候，我和杨丽住在了另一间屋子里，火炕很热乎，杨丽很热情。我说这样不好：“先不说燕儿就在那屋，让她不舒服，再说万一有什么动静，多难为情啊。”

“让咱住一屋就知道咱是啥关系，管她呢。”杨丽喘着说：“再说，在燕儿的眼皮子底下做者刺激呢，让小蹄子嫉妒死。”

杨丽说的没错，这种虽然明知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在无尽的夜­色­当中竟然有着如同偷­情­一般的刺激。杨丽始终不吭一声，但我从她好僵硬了好久的身体上感受到了她的ｊi情。

第二天，燕儿找几件稍旧些的衣服，让我和杨丽穿上：“山上路不好走，不能穿自己的衣服，要不然都刮坏了。”又教我们将裤腿和袖子绑紧，省得进了异物。

山并不高，但绵延着很远。山上常绿的松柏和低矮灌木呈着高低起伏的错落，林间有一条小路，但很窄，枯萎的杂草和灌木已将小路几近封死。走了有一个多小时，确实也没见什么东西。有些累了，大家就坐在一棵松树下歇脚。

燕儿报怨的说：“我小时候，山上什么都有，山梨，圆枣，榛子，蘑菇，蘑菇样可多了黄蘑，红蘑，榛子蘑，一到季节，爸妈就上山采野菜，摘野果，我和小弟可高兴了。我爸冬天套野­鸡­，现在觉得味道不怎么好，那会觉得可香了。野菜样也多，荠菜、蚂蚁菜、婆苦丁、蕨菜、猫爪子，野芹菜，有的包馅，有的蘸酱，有的剁碎了烙稀面饼，可好吃了。”

燕儿说的事情，我们小时候也都经历过，那会确实是苦，但苦中有甜。

“俺家这边稍微偏点，来的人少，山那边那几个堡子，满山遍野都是人，啥都给弄没了。”

我们唏嘘着小时候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