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后来给我打过电话：“我生了一个儿子，我觉得挺幸福的，是你让我知道了生活是美好的。他对我可好了，知道你是副局长，吓的说什么也不敢去了，怕你笑话。现在我胖了，体形不好了，更配不上你了，我再不回去了。”

放下电话，我再也止不住泪水，一如当初的秦雨。

人的一生总是充满了戏剧­性­，如果不是那天我想着事情偶然路过了那家小歌厅，如果不是李爽被车阻住而无法回家，或许我们就不会有交集。如果不是她那一句“你慢点，我可胀了”，让我找到了当初秦雨一样的感觉，也许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可能，即使我占有了她。然而一切都是这样的充满了变化，一切让我觉得既真实又虚幻。人生就是一部大戏，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遭遇。

我开着车去了我和李爽经常去的离歌厅不远的一个小饭店，要了一杯白酒，点了两个菜。李爽最喜欢他家的锅包­肉­和酱茄条。我一边喝，一边哭，老板有些惊奇。

“老弟，有事别喝多了。酒入愁肠愁更愁啊。”

“大哥，你不知道，我心里难受，总跟我来那个小对象你记得吧。回家嫁人了。”说着我又哭了起来。

“那也别太伤心了，你一个单位司机，条件好坏我不知道，想要娶一个漂亮女孩是有些难。现在女孩要求可高了，房子、工作、收入，都能达到条件才行啊。”

“你陪我喝一杯吧，这个点没人来，估计也就差不多了。”我说。

“行，反正这是自己的小店，也无所谓。”老板说：“不瞒你说，我媳­妇­儿也跟人跑了，两三年了，一开始说出国，寄回来点钱，再后来就离婚了，也行，给我留了个小饭店，要是没有她那些钱寄回来，我还不知道­干­啥呢。”

“我不是司机，你从哪看出来我是司机的。”我问，“我一个副局长长的像司机？”

“你是副局长？不是开玩笑吧？”老板瞪大了眼睛：“你二十几？”

“虚岁二十八，周岁二十七，怎么了？”我说：“研究院是局级单位，我相当于副院长，怎么不是副局长？”我说，当时有些醉了。

“这么大个领导，怎么还没看住对象呢，那女孩要求也太高了吧。要说我这样的相不中还正常。你一说我也有点印象了，那小姑娘挺普通的，要说漂亮吧，也确实挺漂亮，但荠子太小，跟没发育似的，象个小中学生，怎么还看不上你呢？”老板来了兴趣，老百姓对这样的故事始终都是有感觉的。”

“不是她看不上我，我原来也没告诉她，我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你家附近的那个歌厅，她是外地的，我想着外地小女孩不容易，就接触了两回，慢慢就好了，我也没有对象，俺俩就处上了，这回回家本来让她拿户口，回来就登记，谁知道，她家里给她相了个对象，也就直接办了。再也回不来了。”我泪眼朦胧。

“一看你就是个重感情的人。”老板叹口气：“要我说，那是她没这命，你这么好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找不着，别的我不敢说，就是个市长的姑娘一样娶到家，你也别难过了。”

我的心情一时时稍好起来，虽然伤心，但总是一个要摆脱的过程。出门的时候，老板说：“喝了酒，开车小心点。以后我也有吹的了，和副局长喝过酒呢。”

我有些醉态的说：“以后我想喝酒了，就常来找你。”他也略大着舌头说：“没问题，你来我请客。”

在那之后，我在觉得苦闷的时候，也经常去他那喝酒，每次就两三个菜，有时几乎喝半宿。我没有给他帮什么大忙，也就是卫生防疫、工商执照、税费什么的帮了些小忙，已经让他很高兴了。我们成为了不算是朋友的朋友。他一直经营着小饭店，前两年的时候，将房屋出租出去，自己去打工了，他说，孩子要上大学了，费用大了，两头挣钱，供完孩子念完大学，这辈子就算完成任务了。

开车路过歌厅的时候，我恍忽觉得里面有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推开门问我：“哥，你是想唱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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