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小售货员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她的名字：“我叫张英楠，英雄的英，楠木的那个楠，我爸习惯叫我小英。”

“哦，小英，以后我再来，希望你能把我当作一个正常的患者，我最近怀疑我的病情有严重的趋势。”

“没问题，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张英楠说：“你说的也挺不错，我爸原来就是主管科技的副区长，但他是民主党派人士，所以­干­了一届就不在­干­了，其实有希望当副市长的。”说完就笑了。

我看着她­精­致小巧的脸庞上，那只略略有些翘的鼻子，和那双细长而清秀的眼睛，突然有一种秦雨叠加李爽的感觉，不由一时看的痴了。

“看什么呢，都入迷了。”张英楠脸­色­有些羞红，娇嗔的说：“接触这么多回了，没看够啊？”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毛病，脸­色­更加红润了。

我没注意到她的变化，只是觉得有些过去的事情又浮现眼前，听她说话，我才反应过来：“没什么，有些走神，你很像我两个朋友。就像她们合在一起一样。”

“也是女朋友？”张英楠问。我点了点头。

张英楠不由有些恼怒：“出去，出去。你怎么这么乱啊，跟个流氓似的。”说着起身推着我向外走。走出诊室，我似乎听到里边传来一声哀叹：流氓有什么好呢？

从面对张英楠的一刹那，我忽然对过去的岁月产生了一种留恋，那是一种回味的感觉，那里有痛苦，有欣喜，有无奈，也有激动。总之，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情节。

我后来在网上和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朋友聊天时说：回忆过去也是一种幸福，但只一点，当我们更愿意回忆过去的时候，证明我们的心态已经老了，只有老人，更愿意回忆。

他是鲁迅文学奖的获奖作家，他在网上愿意同我聊天，他的家在湖南凤凰县，那里出了一个文豪级的作家，叫沈从文。我读过沈从文的文章，里面充满忧伤。

张英楠的提议给了我启示，既然最终将无法走到一起，而我实际上已经充分的认识到了这种结果，那么给她或她们一个自由的空间，自主的呼吸和生活，是我在那一刻想到的最为直接的办法。我于是想要和燕儿和婷婷分别谈谈自己的想法。

出乎意料的是我遭到了两个人激烈的反对，尽管态度不同。

燕儿是哭着跟我说的：“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姐都走了，你再不要我了，我还有什么奔头啊，你会不会当老公啊？老公就是这么让媳­妇­儿难受的？”我一时无语。

“老公，我现在还小，就是结婚也得再过个三年两年的，我知道，你那个局长夫人不属于我，我不强求，等将来我结婚了，跟姐一样，也就不能跟你再联系了。我都嫁人了，就不能再背叛人家了，就像我跟你时，有客人想请我出台，我就一句话，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公。可是你这么就把我扔了，你忍心，姐这一走，我这心伤的跟什么似的，你要是离开我了，我怎么活？”燕儿擦了擦眼泪说：“我不求别的，你再爱我两年，哪怕你结婚了，我也得再守着你两年，我怕自己难受，也怕你心里苦。姐都跟我说了，那会儿孩子掉了，姐说你自己偷偷哭了，哭的可伤心了，姐跟我说，你不是个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让我再照顾你两年，我要是现在自己找对象结婚，你可怎么办啊？”

“你自己说，你爱不爱我？你爱我，就听我的。要是不爱我，我自己找个人立即就把自己嫁了，我也够岁数了。”燕儿哭着拉拽着我。

我不能否认：“燕儿，老公是爱你的，不爱你，不爱你姐，老公能这么难受吗？”我倒没有哭，但心里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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