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春节我不知道应该买什么礼物才好，想了买了一件貂皮套筒给处长家嫂子送去了，她高兴的不得了：“你大哥手里有着钱呢，也没像你这么了解我！”

处长笑着说：“小陈买和我买有什么区别？今天别走了，陪我喝两杯。”

我倒也没客气，嫂子做了几个菜，我和处长就在他家喝起了酒。

“本来这些天我也想和你聊聊，市政府那边已经定了调子，徐市长提议我任主管科技的副市长，如果顺利的话，过了春节，应该也就能下来了，你的工作已经稳定下来了，我也就放心了，虽然现在排位靠后些，你还年青，总会坐上一把的位置，别太心急了。我当时也是心急，把你这么早就拽上来了，引着非议呢，当然，你也给我争气，要不然，这次怎么回事还不一定呢。”处长感慨着：“项目做好了，成绩也就出来了，李书记年纪大了，听说也向省里推荐着徐市长呢。有些话该说不该说的，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其他人，就看着自己换造化了，你现在兼管着研究院，李明伟和张崇刚的事情注意下，明伟上的比崇刚快些，项目又已经完全转制了，怕是两个人要有矛盾了。”

“没关系，前几天我去院里和两个人分别碰了碰头，还可以，崇刚现在平复很多了，大家都盼着在处长手下能再­干­点大事呢。”

“不可能了，这一晃我也四十好几了，恐怕是没机会了。早晨的时候，明天打电话说过来，几点没准，就不等他了，捡不捡剩菜的他自己看着办吧。”处长有些得意，又有些感叹。

正说着，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正是刘明天。

“靠，又是你先到位了。”刘明天看着我说：“紧赶慢赶到底落你后边了，老板，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天生压着我一头呢。”

嫂子笑着说：“你那是抬举老弟呐，谁不知道你和你大哥这关系，小陈才多大个人？也值得你嫉妒的跟个乌眼­鸡­似的。”

“嫂子你可别这么说，这陈昱现在跟个二老板似的，我跟老板关系再好，赶不上他那个小脑瓜子。”说着便主动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嫂子给我也拿个杯，我也得喝两杯。”

“你这肝能行吗，前段时间我听你大哥说你这得着脂肪肝呢。”嫂子嗔怪道。

“没事，看见老板，我这肝颤的都软了。”刘明天倒是不客气。处长喜欢刘明天的实称开朗和不留心机，却喜欢我在关键时刻能够给他出着最佳的主意，尽管有些事情他自己已经能够完全确定，依然想从我的嘴里加以确定。

大的事情处长是不会和刘明天说的，刘明天嘴太快，所以我们基本就是喝酒和闲聊，刘明天很是兴奋：“老板，今天来也没有别的事情，投产之后效益非常好，这不年底了吗，崇刚和我核计了一下，顺便也和振阳打了招呼，给老板带了个红包，我们那边分着下的帐，您不用理会。虽然是我们几个人知道，您也不用担心。”说着递给了处长一个银行卡：“老密码。”

处长笑着递给了嫂子，没说话。倒是嫂子发上了牢­骚­：“这人啊，我早就说过，谁是自己人，这一到关键时刻立即就能看出来，这眼看着过年了，也就明天和小陈是年年过来，也不拿什么东西，就说这片心，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懂什么，他俩跟我一起­干­起来的，别人敢和他们比？”处长笑着说：“明天是自己兄弟，小陈也没区别，帮我­干­了多少大事情，有可比­性­吗？有些人看我恨不得躲着走呢，那不是不想接近，是害怕。”

“你这么说，下次我可得躲着你走。”刘明天笑着说：“我早就跟陈昱说了，怕了你了。”

“看看吧，院里不设总会计师，看看有机会，给你设个总经济师，能行的尽量转到院里，那边虽然现在效益尚可，但是企业总归是有风险的，眼前好不等于永远好，尤其我们的产品更新换代非常慢，行政许可这一块牵扯了企业太多的­精­力，企业没有­精­力去搞深加工和科研，现有产品总有一天会被慢慢淘汰的。”

刘明天也深有体会，盼着处长早点动手。当然即使处长调任副市长了，刘明天的事情只能是更好办了。我知道，处长再准备着开始善后了，尽管不大可能把所有人都解脱出来，但能捞一个是一个吧。

那天我们没少喝酒，处长自从调到局里之后，喝酒已经很能控制了，但那天处长很高兴，喝了半斤多酒，反正是两瓶五粮液我们都喝掉了。嫂子到厨房加了两回菜，刘明天大着舌头说：“饭店去的再多，不如在老板家里吃着舒心。”我们晃晃悠悠的就从处长家出来了。

出了门，刘明天状态好些了：“再不装醉，怕是老板喝多了也不让我走。”

我也笑着说：“还行，学会躲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