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绕着好几个圈呢，转到我头上也没办法。”我看着刘明天似笑非笑的眼神：“真的，我这人有事情不说假话，你心里有数。”

“成，就冲你这句话，我心里明白着呢。”刘明天笑笑说：“老板真是没看走眼，你说你这岁数当了副局长了，我在你这岁数连个会计还不是呢。”

“少废话，喝酒。”我举起了杯跟他碰了一下：“想着到了院里，先趴着，别给处长添乱，就算是副院长，资历也最浅，给明伟多帮衬，他心里有数，就算你俩自身有点矛盾，现在也已经都解决了。”

“明白，老二，你个人问题啥时解决？”刘明天问：“我听说你跟老齐那个朋友的姑娘扯上了？”

“说话这么难听？”我有些不悦，当然有些替张英楠抱屈：“那是个不错的女孩，家世也好。老齐现在也不敢多说什么。马上要二线了，不得靠着你我？”我特意提了他，要他注意些。

“明白，我是更服你了。”刘明天笑笑没再说话。我们慢慢的喝着酒。

“老二，要不一会我请你唱歌吧？”刘明天试探着问。想着当晚和第二天有不少事情呢，我委婉的拒绝了，但我给他提了个建议：“你在指挥部尽快把孙志军调上来，能给你帮衬着，他心眼不坏，有点小算盘而已，你也得有几个自己用的着的人。”

“行，我看这小子也值得用一下，听你的。­干­了。”那晚，刘明天喝多了，但我很清醒，我是酒喝的越高兴，倒越兴奋，除非是真喝醉了。

我曾经看过权延赤写的《走下圣坛的周恩来》，总理在喝酒的时候有着明显的特征，因为他的酒量很好，但周总理始终是很清醒的，因为他老人家一生当中只喝醉了两三次，我还有印象的是访问苏联，此前是遵义解放和重庆和谈。我不敢和老人家相比，只是喝酒，确实是有着不同状态的。

我送了刘明天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家嫂子有些不乐意，拿我当着单位的司机了：“你们可真是的，就由着你们领导喝成这样？明天我非得问问张崇刚不可，这都养的什么人呐？”

“嫂子，您可千万别生气，我们的工作不是喝酒，但喝酒肯定是我们的工作，您千万得理解下，大哥马上要回院里当副院长了，您不跟着高兴？”嫂子转怒为喜：“我说他喝成这个熊样，敢情是有好事儿了。行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刘明天的老婆打电话给我：“陈局长，真是不好意思，明天骂了我一上午呢，这就是他亲自让我给您打的电话，您看，一不小心把您当司机了。真是对不住，谁能想着您这么年轻就是局长，还给明天当着领导呢。这上哪儿说理去！”

按着刘明天老婆的意思，合着我这个局长当的还不让人讲理了。

我到歌厅的时候大约已经在十点半多了，我找了个包房坐了会儿，妮儿还在台上呢。我扔给了那个以为是妮儿对象的小服务员一百块钱：“妮儿下台了，你让她来喊我，我先眯一会。”

“哥，您放心，我清楚呢。”小服务员说：“婷婷要是下台了，先让你唱，多长时间我都按着一台给您记着。”我笑着摆了摆手，拿着个垫子躺在沙发上先眯着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妮儿似乎已经在我身边了，像个孩子似的在我耳边吹着气。我觉得痒就醒了。

“真是个酒鬼，亲了你半天你都没醒，跟你耳边吹了两下你就醒了，你耳旁风啊。”妮儿又笑又怒。

“这是枕边风。”我笑着坐了起来：“刚才有些喝多了，你出去行吗？”

“行啊，没人管，今天老板也没来，无所谓的，你要请我吃烧烤？”妮儿也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咱吃海鲜吧，我记得上次答应过你的。”

“真的？”妮儿兴奋的说：“大饭店还开吗，我就喜欢上大饭店。”

“应该还有两个会开吧，我记得有个中档偏上的是二十四小时开业的，只要有人，就成。”我说。

“太好了，咱走吧，你开车了吗？”妮儿知道我有车，但她不知道那是公车，因为我是排位较后的副局长，车号几乎已经与政府机关不挂边了。那是一辆桑塔那２０００型，普通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