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讨厌我的工作……”“那是过去,让我们重新开始。”“那他呢?”朗利知道“他”是谁,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然后说:“从今往后,别老管我叫‘姐夫’好吗?” 朗利说。“嗯。”施小茹撅着嘴说。“那叫什么呀?”“直呼大名,或者‘嘿’,反正怎么都行,就是别叫姐夫了。”“好吧,姐夫。”她点点头。“你看你又叫了。”施小茹不好意思地笑着,捶过来一拳,让他抱在怀里。回到宾馆,他们关进各自的房间半天没出来。施母发现女儿上了一趟山长成大人,忧郁不见,变得既沉稳又端庄,不再用调皮话讽刺女婿。从黄山回来以后,施小茹更多的时间泡在别墅。又是一年草绿花红,花园水泥地上残留着祭奠的焦痕,施小茹每次经过就有一种幻觉,仿佛姐姐撵上来。她推开“营房”门,大厅里传来一串串银铃般笑声,姐姐在照片上的微笑好凄凉,每当这时朗利会拥着她安慰,往事一去不返,这里全都属于她。她点燃三柱香,心里默念:“姐姐,你把幸福全留给我,我一定做个好妻子。”遗像上的姐姐看着她。年轻人的变化逃不过施母眼睛,一再追问下, 施小茹只好讲出实情。老人认为这样也挺好,通过风风雨雨已经看出女婿人品。窗户纸一捅破,朗利如释负重,向老人保证一定像爱小慧那样爱小茹。空巢里重新注入笑声,一家子又开始过起欢欢乐乐日子。施小茹买回烹饪书籍,照了上面的方法,准备下几勺盐几勺醋,几颗葱几瓣蒜,她要让朗利从细微处感受到恩爱仍在身边。她烧的第一道菜就是“西湖醋鱼”,她是吃这道菜长大的,自认为吃鱼能吃出公母来。晚饭时候,她兴致盎然地端上首创作品等待朗利评判。朗利筷子尖挑了一点放嘴里咂巴,说:“偏甜。”“南甜北咸,人家就是给你做的么。” 施小茹辩解。“偏酸。” 朗利又咂巴咂巴说。“不酸叫什么醋鱼呀。”“腥气太重。”“是鱼,又不是猪。”“还没太熟……”“凑合吃吧,有吃就不错啦。” 施小茹来了气,看出他不是在逗她。“瞧瞧,怎么这么不虚心?”“本来就是,人家叫你打分不过意思意思,你还真横挑鼻子竖挑眼了。”朗利嘟嘟囔囔:“反正我觉得没有你姐烧得好吃。”施小茹筷子一扔,朗利赶紧陪笑,问:“又怎么了?”施小茹委屈道:“请以后不要老提我姐姐好吗?”朗利口称好好,夹了一大块鱼,嚼出特别香的样子。施小茹逗笑,逼着他问:“我姐烧的好吃,还是我烧的好吃?”朗利做出陶醉状:“你姐烧的好吃。”施小茹刚举起粉拳,他又说。“慢慢,你烧得更好吃。”“这还像句人话。”施小茹说完,夹了一筷子放嘴里。说实话,确实不怎么好吃。“我说得不错吧?”朗利得意地问。“咦,我是照着书上烧的呀?”“你姐就从来不看书,只要闻一闻就能做出来。”“你又提我姐了!”“该死,掌嘴!”说着抽自己俩嘴巴。施小茹赶紧给他揉揉脸。“不过,也别老抱着书本啃,抽空跟你妈学学,老太太手艺不错。”“嘿,还没过门呢,就老的小的一块使唤起来!”一顿饭,朗利就没消停,吃了没几口,又提起施小慧。埋怨施小茹吃得太少,身体太瘦,不如姐姐健美,施小茹扔筷子要回家,朗利赶紧再赔笑,一不小心餐刀划破手指,就要写血书表决心,直到施小茹破泣为笑。吃完饭,他们说干就干,开车到商城买回一台多功能健身器,施小茹上去锻炼,朗利在一旁数数儿。很快,施小茹缺乏锻炼的弱点就暴露出来,汗流浃背,动作渐渐走样。“报告长官,我想休息。”“不行,继续操练!”朗利扮成军官背着手来回踱步,施小茹只好咬牙坚持,到最后身体一软掉下来。“报告长官,我死了。”“死了好,死了往下抬。”“来抬我呀?”朗利弯下腰,她却故意赖在地上,一直把他拽倒,抱在一起。晚上,施小茹睡得特别香,朗利却睡不着,望着墙上施小慧的笑容,想起初恋。在那个晚会,台上演出的是军人自编自演的节目《晒军被》,一群女兵扮演成军被,一会儿叠上,一会儿打开,反映出军人守卫边疆的甘苦。朗利就是在那个夜晚认识领舞的施小慧,被她的青春火力所击倒。一段时间里,朗利的严格要求果然奏效,每当施小茹站上博爱的秤,指针在来回跳跃中停稳,苗青青就会作出夸张的惊喜:“我早说过,美眉大行其道啦!”施小茹脸色灿若桃花,连多年颈椎痛也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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