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要生人­肉­身做祭品。”

“什么？”

众人对天赐的这个说法有点不解，他解释道：“其实，从刚才开始就想到，作为本体的就是那个洋娃娃本身，那个洋娃娃本身的质感和封印，昨晚接触的时候就应该察觉得到，那是用大量活人的身体提炼而成的。”

“用活人制成...怎么可能...”月桐不禁用手捂着嘴。

“万俟家之所以会遭到其他灵媒讨厌，本身并不是因为我们的术有控人意志的能力，其实根本上就是因为我们家世代都进行那种惨无人道的实验，为的就是突破世界的限制。”

说到这，天策不由得把脸侧一边，大概是因为连他自己也对这种事不感冒。

“突破限制，是什么意思？”

“是...是创造一个活人啊！”

阿羽和袁修对他的话感到有点荒唐，创造一个人，怎么可能？月桐更是觉得可笑，不过她想了一会后，又说道。

“其…其实这应该没什么惊讶吧，国外不是也有人偶师用魔术制造出人造人吗？你们万俟家作为傀儡术世家，研究人造人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吧，只是你刚才说的要用大量活人就…”

“不对啊！”天赐突然打断了月桐的说话。“不是这样，不是人造人，人造人虽然表面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还是有根本上的不同，而我们所研究的，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人’啊！”

“难道…”听到这，袁修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难道说…要制造出‘位置’？”

“‘位置’是什么啊？”阿羽不解。

“就是每个人所存在的‘位置’，我曾经说过，世界是由三贤人所创，而当世界建立后，三贤人会对世界作出各种的法则，以限制其过度­性­发展，而这个世界的其中一条法则就是，每个人的存在有他所特有的‘位置’，既存在为固定的，不能任意‘多出一个’，也无法任意‘少一个人’。”

“你说得很玄啊？”

“或者我这样解析，作为一个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他有作为自己的‘位置’，因而他会被轮之书赋予其相应的命运，此之我们称他为一个‘人’，至于刚才月桐所说的人造人，虽然它们和一般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实际上它们并没有作为一个‘人’而存在，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并没有被赋予相应的命运，他们的一切行为是受客观世界而控制，或者说是作为世界的意志下的一个‘事件’而存在。”

“就是说一个完整的人，他们会被轮之书安排出相应的命运，作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员而存在，这就是‘位置’？”

“对，但是‘位置’的存在是固定的，只有三贤人可以进行制造，凡人想制造出一个‘位置’，也就是制造出一个可以被轮之书赋予命运的‘人’，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这被三贤人法则限制着。”

“既然这样，那么天赐家世代造的实验不就是白费心机，因为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无论是有多少能力高强的人，他们终究是存在于世界‘之内’，根本无法突破法则的限制。”

“这…”

阿羽慢慢把视线望向天赐，此时他低着，大概就连他也知道这种说法很荒谬，但是自己的家族却竟然一直以来进行这种实验，而且还是需要大量活人，那么是否也意味着，他们曾经做过很多不见得光的事情？

“起初我是不愿相信这点。”天赐缓缓说道。“那是我小时候偷看曾外公所留下的手记才知道这件事，我一直认为这不是真的，虽说手记里面也有提到，用来作为实验的人都是些罪有应得，做过伤天害理事情的恶人，但我还是不愿意承认这点。”

月桐听到这叹了叹气，沉默了起来，当她把思绪整理好以后，不由得感概道：“我们这些所谓帮助世人的灵媒，其实大部分不也是做着些不见得光的事情，邵玲的家族是这样，过往的甄家也是，我们有特殊的能力，却越来越用得扭曲，越来越违背常理。”

“Pandora，大概就是万俟家造人实验的失败产物，只是我觉得有点奇怪，曾外公手记的末尾写着另一条，关于造人实验，他们好像找到了另一条途径，而且好像快要接近成功阶段。”

“那么说他们真的成功创造出一个人？怎么可能，就算真有这条途径，都会被三贤人法则所限制而无法出现。”袁修还是坚持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阿羽却说：“你不是说过世界轴已经偏移了吗，规则会不会已经崩溃，这样的话创造一个人，这种实验应该能够实行吧。”

“这...”

“如果曾外公的手记写的没有错的话，按照进度，那么那个被创造出来的人，他的诞生时间应该是我这一代没错，但是我从来没有听父母提起过这件事，甚至这个造人实验到我这一代几乎没有任何人再提及，大概是因为万俟家的衰落而终止了吧。”

“但也有可能是成功了所以就不用再继续进行。”月桐突然开口说。

大家听到这个解析，都不知道怎么说好，创造一个人的实验，真的成功了吗？还是失败告终？

此时，天空中的红云越来越密，所形成的漩涡也越来越明显，众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似乎也意识到不是继续讨论实验的时候。

“大概我们还是不要再谈论这事，应该找到那个洋娃娃本体再说，本体应该不会走动吧，但他体积那么少，要怎么...”

“不。”天赐打断了阿羽的说话。“那个洋娃娃可以移动。”

“为什么这样说。”

“纵使是失败产物，但始终具有强大的灵力，昨晚我和那个洋娃娃接触过后一直感到有点奇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洋娃娃后来是被以博格的形式改造过。”

“博格？”

“那是傀儡师使用傀儡术的媒介，它本身里面会收集一定程度灵体作为力量，我所使用的博格也一样，里面封锁着我以前收复的一些恶灵。”

“既然有博格，那么就要有使用者，但是这个术法究竟是...”

“血煞曼陀罗需要奉献本体作为祭品，灵魂作为主导，术法完成后本体会整个废掉，但是因为洋娃娃是用生人特殊提炼而成的，所以能够作为本体并且无论怎么加载术法都可以持续使用，至于灵魂，他必须有一个主控灵魂作为引导，那个灵魂应该被封印在洋娃娃内部。”

“但你说他会移动是怎么回事？”

“贫民区虽然不大，但起码也有五、六百多的人口，这种程度的灵魂体，足够供给主导灵魂能量来抱着那么细小的本体周围游走。”

“那么，这样就很难找到本体在哪。”

天赐望了望上空的红云，那旋涡状的红云围绕着一个中心继续旋转。“不，还有办法。”

“什么...”

“这个术法还没完全成形，并且看来这个主导灵魂对术法的构造好像不完全熟悉，­阴­气没有隐藏而不停向外散发，使得红云围绕着它转动。”

“也就是说红云漩涡的中心下就是本体所在。”

“应该是这样没错。”

“好，那么现在我们尽快到红云漩涡中心去，应该没剩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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