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了，其实，你…究竟是谁呢？”

“我究竟是谁？”

“对啊，你究竟是谁？”冰瑶一直看着低着头的阿羽，对方就好像在不停思考这个问题一样。“虽然阿羽你现在是站在我面前，但是我知道，其实‘你’并不是他，你是阿羽，但并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阿羽。”

“我究竟是…”

“你在阿羽体内多久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直就在，但是，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在他里面，我不知道…”

“阿羽”的表情看起来很失落，就像是一个患有失忆症的病人一样。

“你这是第一次醒过来吧？”冰瑶继续问。

“我…好像不是…”

“不是？你以前也醒过？”

“我…好像在不久之前曾经醒过一次，不过…”阿羽边说，边用手按着自己的头。“不过，我不记得了。”

“其实，我觉得我好像认识你。”

“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你有着阿羽的外表，但却并不是阿羽，纵使是这样，但是我仍然觉得我好像认识你，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感觉。”说到这，冰瑶也不禁思绪了起来。

“我也是。”

“啊！”

“我…我觉得我们以前好像见过。”

“该不会是我们上辈子见过吧，嘻嘻。”

“你…很喜欢这个叫阿羽的人吗？”

被他一问，冰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还是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嗯，我很喜欢阿羽。”

“我想他对你一定也是一样。“

“哦！”

“当时我醒来的时候，心里面只想着要去一个地方，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我一直跟着感觉走，最后就见到你。”

“是吗，看来阿羽并没有生我气。”

“你很想他回来吗？”

“对，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阿羽就是阿羽，我很希望‘你’会变回他。”

“其实…我感觉到他很快就会醒来，而我似乎又会继续沉睡。”

“你会觉得遗憾吗？这么快又要睡了？”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我…应该不会有吧。”

冰瑶笑了一下，看来今天并没有白玩，她安抚了一个遗忘了过去的灵魂。

“在最后，还有一件事，我想…”阿羽慢慢望向冰瑶。

“有什么可以直接说。”

“之前在那个会升上很高地方的东西，那个…”

“是摩天轮？”

“在…上面你对我做过的事，可不可以再做一次？”

“啊…”

“是…不行吗？“

“把你当是阿羽的话，可以，因为平时被他看着，我会不好意思亲他，不过今天可以例外。“

说毕，冰瑶走到阿羽身边，然后一下子抬头吻了上去，就在吻上的那一瞬间，阿羽的双眼瞪了一下，就好像一惊，不过很快他就迅速闭上，然后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来，就如同突然昏倒一样倒在了地上。冰瑶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她连忙把阿羽扶起，然后不停地叫他，直到片刻之后，阿羽才缓缓醒了过来。

“你没事吧？”

“我…我在哪？”阿羽逐渐回过神来。

“没事了。”冰瑶一下子抱紧了他，阿羽只感到意外。

“你怎么啦。”

“没…没啦，总之没事了。”

“我记得我好像是想气你，所以故意跑开了，然后我...我好像被一辆车撞倒，啊！对啊，我被一辆车撞倒了，那我为什么，咦？这里是哪啊？”

“不是啦，你只是擦伤一点而已，然后你就回来找我了，不过玩了一会后你就喊累，然后你就睡着了，一直到现在才醒。”

“一直到现在？”阿羽望了望西边，时间已经是日落。“我…睡了一整天？是…真的啊？”

冰瑶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抱紧着他，阿羽见她这样，于是也不禁一笑，然后也用手轻轻把他抱着，看来也只能信是自己睡了一整天了。

回到流沙之匙后，两人被大家围了起来问长问短，阿羽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冰瑶却把今天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过遍，虽然在阿羽看来，她是为了不想没面子临时胡编出来的，不过也编得太详细了吧，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这天晚上，阿羽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对着镜子，然后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似乎当时自己真的没被撞得多伤，再细心回想，慢慢地他记起了当时的情形，当时车子出现的时候，幸好对方及时刹停了车子，所以实际上车子并没有撞倒他，然后他就继续摔在地上擦伤，接着…对了，接着他的后脑好像撞到了马路另一边的路灯杆，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不过，我是怎么回到冰瑶她那里的啊？”关于这一点无论阿羽怎么想都没想起来。

就在这时，房间外传来了敲门声，起身去打开一看，原来是刚刚洗完澡的冰瑶。

“这么晚了。”阿羽道。

“来看看你的伤啊，由伊给了我一支外伤膏，涂了后会很快好的。”

“哎呀，突然这么关心我啊。”

“不要得寸进尺，不用我涂我走。”

“啊！不要啊，我开玩笑的，我要啊，我要你帮我涂。”

冰瑶笑了一下，然后回到床边开始帮阿羽涂药膏，阿羽问了她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过冰瑶一直都是很含糊地告诉他，因为冰瑶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他今天变成了另一个人。

“好了，不要用手抓啊。”冰瑶说毕，然后把药膏盖子盖上，再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了。

“要回去了吗？”

“十二点啦，我困死了？”

“反正都这么晚了，那不如…不如…”

“什么啊？”

“我…就是那个，不如…”

“快说啊，不说我走了。”

“就是我想说…”

“嗯？”

“晚安…”

“……”

冰瑶直接转过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阿羽立刻把头埋在枕头里，然后不停用拳头敲打着，他心想：可恶啦，这都说不出口，虽然明知道她不肯，但是好歹也再问一次啦。

“还是不笑的样子好看。”走到门边时，冰瑶回想起今天，随口说了一句。

似乎是听到她的话，阿羽想了一会后，最后在她走出房间时喊了一声：“冰瑶，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冰瑶站在门口停了一会，不知道她怎么想，不过片刻之后，只见她好像低头偷笑了一声，然后缓缓把打开一半的房门重新关上。

今晚的月­色­，份外明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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