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关烟草这种植物药用特性的记录激起了欧洲人的好奇,这种好奇心战胜了精神上的反感,最终在16世纪50年代,烟草的种子被带回了西班牙和葡萄牙。烟草开始了它在欧洲皇宫花园里的新生活,由宫廷的医生亲自研究、培植。最初的这种与皇室的联系极大地提升了它的声誉。朝臣们纷纷效仿,争相寻找烟草枝栽种在自己家中。各国国王们彼此嫉妒对方的新奇事物,要求他们的大使从别国的宫廷里获得烟草的种子。比如,在1559年,让·尼科(Jean Nicot)从法国被派往里斯本安排葡萄牙国王15岁的儿子与法国国王亨利二世16岁的女儿结婚之事,便趁此机会向葡萄牙著名的植物学家达美奥·德·戈斯(Damiao de Goes)讨到了一些烟草枝,种在法国大使馆的花园里。到那时为止,人们种植烟草还主要是因为它的美丽。仅仅凭借外观,它已经在欧洲的土地上繁茂地生长起来,进入了千家万户的花园。还有它的药用价值,虽然尚未经过验证,但也加速了它的传播,因为即使有些人持怀疑态度,认为它没有任何药用价值,但却没有人能够否认绽放在花床里的迷人魅力。不过尼科对他的烟草另有打算。
有一个问题是烟草无法被等同于欧洲草药,欧洲草药是专指生长在地中海一带的植物,因此人们就不可能知道如何使用烟草,也不知道它能治什么病。当时欧洲的医学是建立在“体液” (“humours”) 这个概念上的,这是一位罗马帝国衰落时期的希腊医生盖仑(Galen,公元131—201年)提出的构想。盖仑的这一体系把疾病看作是对人体内液体——统称为体液——在自然平衡上所引起的干扰,体液总共有四种,它们是黏液、黄胆汁、黑胆汁和血液。每一种体液都有一个基本属性——湿的或干的——以及热的或冷的。比如,血液就是热且湿的。通过饮食、药物和放血可以使这些体液重新达到平衡,从而可以使人恢复健康。尽管与南美人们对于疾病的概念有着不同——他们强调精神上的原因而不是身体机制上的原因,盖仑的理论在治疗疾病的能力方面并没有什么长处,同样极大地依靠草药疗法。如果烟草能够在盖仑的体系中找到一席之地——比如作为促进热和干的药物,这样,它就可以用来对付黏液过多的疾病,因为这种病是冷且湿的——这样烟草的药用价值就变得显而易见了。这个突破性的进展是尼科在开始进行烟草实验时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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