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看来的确流年不利。
美英联军在找了无数借口都站不住脚的情况下最终还是向伊拉克开战了。大量的建筑物在现代化的炮火之下毁灭得迅速而又容易。平民大量伤亡。那个头上裹着纱布哭喊着“我要爸爸”的伊拉克大眼睛男孩无数次地在电视画面上出现。陆天翔每天都看电视看到很晚。电视里的那些专家、“名嘴”们像评论一场拳击一场球赛一样地评说着这场战争。全世界都在看热闹。这本来就是一个看热闹的世界。陆天翔觉得自己也像一个心理复杂的看热闹者,一方面被别人看,另一方面又在看别人。
没想到伊拉克如此不经打。入侵者长驱直入,遇到的抵抗非常有限,人们总在期待有一场狮子般的反扑,看到的却是被刀割了脖子的鸡一样渐渐地绵软、死去。先前宣称的坚不可摧的神话很快便灰飞烟灭。那高高耸立的雕像曾经是神,是威严,是力量,这会儿却自身难保,被铁链子套在脖子上,轻轻一拉,便轰然倒塌。伊拉克人民除了频繁地以生命之躯去做人肉炸弹外,几乎别无选择,他们大概永远也弄不明白,他们心目中的神,难道仅仅只是在他们面前才显得威严和有力量?先前他们国家那些貌似强硬的东西,难道仅仅只是用来对付他们自己?……陆天翔觉得乏味,没劲儿,很快就没有一点儿看头了。他联想到过去看过的英美文学中那么多泛滥的人性和温情,有时甚至为了一只小猫小狗的命运都表现得不遗余力,当初的确不无感动,现在想起来却是那么虚伪、矫情。
国内的各地煤矿频繁地传来瓦斯爆炸、坍塌、透水事件的消息,死难者加起来数字惊人。
“非典”像一个瘟神从南国迅速地游走到北国。电视里成天是穿了白大褂的各级领导在深入第一线带领人民抗击“非典”。长宁虽然还没有发现“非典”确诊病例,但预防工作也是紧锣密鼓。街道上,不时驰过一辆又一辆拖着警报音的白色救护车。
调查组的调查仍在进行。机关里的人们一会儿风一股一会儿雨一股地谈论着调查的进展:
调查组把城建局、工程队和美院雕塑系的相关人员都叫去过,不少人一去就是两三天。有的被叫去过好几次。
调查组已深入到饭店和歌厅,并由公安机关配合传讯了几个歌厅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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