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士族的地位不像从前，谁掌握兵权谁就可以胜出。先帝的安乐日子让我们这些士族子弟们流连风花雪月，各个贪生怕死，竟然无人愿意参军带兵打仗，打仗的只有庶族。那个司马祗从一个小乞丐到将军，现在已被皇帝封为北昭王了，此人掌握了整个西北军队，而由于北国的屡屡侵犯边境，皇帝已经把几乎所有兵力移到北边，所以此人竟已掌握了绝对的兵权。”

我听着姑姑娓娓道出，看了看父亲，只见他紧皱眉头，闭紧双­唇­。望眼过去，父亲头上竟是花白一片。母亲死前，我父亲可是闻名遐尔的风流俊郎，否则以母亲的绝代风华是不会下嫁于他的，可现在！

“言晋！”姑姑突然放大声音，把我惊了一下。“你如何看待整个朝堂的形势？”

“禀告皇后娘娘，微臣并无任何建议”父亲缓缓地说道。

“言晋，我倒有个最便捷的方法，你和嬳儿参考下。”姑姑这番话令我和父亲十分惊疑，照常来说，朝堂上的事情女儿家是不会参与的，此次姑姑为何要召见我呢？

“这样的，”姑姑看了我们一眼，继续说：“嬳儿已经及笄了，该是找门亲家的时候，纵观整个朝野，只有司马祗配得上王家了。”

“啪！”手上一阵颤抖，茶碗应声而碎，心中的伤口再次裂开了。

“翠珠，给侯爷小姐重新换上新茶”姑姑看着我，口气还是之前的平稳，似乎是早已料倒我的反应。

宫女重新换上茶盏。而我等待着父亲的回答。

时间凝固了似的，终于父亲说话了：“禀娘娘，一切看我女儿的意思了。”

所有目光都投­射­在我身上。我低头不语。

“嬳儿啊，你是不是还想着太子？本来你确实是太子妃，把你嫁给庶族之人的确委屈你了，可是现况大不同了，太子已逝，你和整个王家要重择良木而栖啊？”姑姑语气重了很多，夹杂着哽咽之音继续说道：“你看看陈和谢家。陈皇后被赐死于金銮殿上；谢贵妃妄想和她父亲会合，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父亲早已被解兵权，被他的下属孙副将斩杀于军营中。而她也被众兵士乱刀砍死于宫门外。我们绝对不能步他们的后尘！嬳儿啊！为了整个家族，你！你要考虑啊！咳咳！”姑姑说到激动处已经不能自已了。

“皇后娘娘、父亲”我想很久，终于抬头来，望着他们。

“我决定嫁给北昭王了！”

昔人已逝，我还能有所留恋吗？成铄，你能理解我吗？母亲，你告诉我的，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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