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莞尔一笑，翩然离去准备。

芷萸拿出一套雪白冰纱裙装让我换上，腰上系一条金丝编织而成的束腰带，换上软底绿­色­绣花鞋，鞋头上各有一颗硕大的白珍珠，取下发簪，打散头发，额头上贴上嫣红茶玫花钿，耳垂上吊着一朵黄金打造的茶花形耳坠，手拿一朵盛开的茶花踩着细碎步踏入华亭中央。

我眼光波动之处看到各式表情，有惊叹、唏嘘、轻呼、抽气、艳羡、嫉妒。随着乐官的音乐响起，我莲步乍移，腰肢若风吹柳枝般颤动，身上轻纱随风缠绕着玉­色­娇躯。垂旖旎，舞婆娑，没有酒，却似满园溢出纯酿美酒，迷醉了众人的双目。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高亢低沉的声调奏起，我以右脚尖作为支撑点，提气一跃而起，左脚向外登出，顺势掷出那朵茶花，少许花瓣缓缓跌落，而花不偏不倚落入司马祗手中。我松了口气，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身舞毕。这套凤舞九天我可练习了很久，就为司马祗而练的。

音乐止，但庭院内却悄无声息，我有点尴尬说道：“众位，小女献丑了。”掌声传出，我望去，是司马祗，随后众人纷纷鼓掌或颔首赞许。回到坐位上，芷萸给我倒了杯甘甜可口的蜂蜜莲芯茶。

“出水芙蓉、润莹似玉、闭月羞花、愧煞西施！”一位身白­色­公子服，手摇羽扇的士族公子走到我跟前，­色­眯着放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似乎要剥掉我身上的衣裳似的。“家父是兵部张尚书，吾姐是当今张淑妃，在下张孙山。”

我心中大为厌恶，但脸上还是回给他一个浅笑。谁知他却似乎收到了鼓励，缠上我了，把他祖宗十八代的事情都要给我说。我蹙眉喝茶不语。

“张公子有否考功名？”此时司马祗终于开口问道。

张孙山看到战神，愣了一下，口中有点哆嗦，他口吃道：“什什么……意思？”

想到这个不学无术的士族公子哥儿怎么会去考取功名？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口含在嘴里的茶水就给我笑喷出来了，正好喷到他的脸。芷萸马上递上丝帕给我擦拭。

看到他那赤红的脸，我说道：“张孙山，名落孙山乎？”众人皆掩面而笑。张孙山脸­色­变成猪肝­色­，讪讪地走开了。

我转头望了下司马祗，夕阳日落的几束光投­射­到他身上，衣裳反­射­出的金光刺痛了我的眼睛，他就是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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