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邪了,给你清醒一下”。季晚抓过我的手就是狠狠一口,两排让牙医们唏嘘不已的牙印留在了手背,却没有痛感!
“要中,也是你的邪!”。我把手叉进季晚的秀发,要蹭掉牙印似的。
“求你讲点阳光的事”
“好吧,你要睡我的左边还是右边?”
季晚翘起嘴角,阳光从月亮和路灯里,渗了出来。
你的爱已模糊 你的忧伤还清楚 我们于是流浪这座夜的城市 彷徨着彷徨 迷惘着迷惘 选择在月光下被遗忘
……
我们的宾馆,灯火辉煌,典雅的映出所有的倒影,甚至倒影本身。似乎《千与千寻》上汤婆婆的“汤所”就座落在这,下车时还一直奇怪:怎么没有提着纸灯笼的青蛙出门迎客?
穿过很中国式的小桥流水、流淌着平庸音乐的大厅,花去5分钟迷路,才进得房间。行囊都来不及落地,抵着门就是一阵热拥烈吻。季,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何以见得?;看嘛;啊!你要把我挤扁啊?
拉开窗帘,不是做梦吧?完全一页立体山水泼墨画,眼睛像刚见到重获新生的第一缕阳光,根本分不清哪边是梦?偶尔传来跟真的似的鸟鸣。
“美不美?”,季晚从后面抱着我,一对Ru房贴着我的背。
“美过头了!在这种景致里Zuo爱,有画蛇添足感”
“谁说要做了?”
“不会是要吟一夜的诗吧?”
“陪我讲一晚上的话?”
“话欲胜过性欲的时候倒真是占大多数,好吧,来把话欲耗尽”
季晚去沐浴的时间,我点上烟,把脚搭在跟鼻尖一般高的桌子上,晃荡着,把自己溶身于落地窗外的画中夜景。山林在月光的抚慰下,百媚千姿,黑的、能吸入思想的、黑的美。任何能想起来的故事都以发生在这样的场景为荣,遇上百分之百的女孩和遇上百分之百的场景一样,可遇不可求。西画、摄影、电脑制图都很难表现这种黑的层次,在山水闲野的写意方面,国画的清墨淡水似乎更甚一筹,从笔尖涌出的墨汁,不仅供眼睛的感观,更在乎一个‘意’字的心境。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时,月光更柔美了,不分青红皀白,给所有自认为有形的东西印上影子,包括从季晚手上烟头升起的袅袅烟雾。季晚只穿着纯棉睡裙,坐在我刚才的位子,赤脚搭着我刚才的高度,烟头在熄了灯的大幅玻璃前忽明忽灭。
“没见过你抽烟嘛?以前”
“你还不了解我”
“那么,喜欢吃芒果吗?”
“你这思维也跳跃的太伤心了吧?”
“了解你啊,从小事开始”
“不喜欢,喜欢吃猫肉”
“要是猫也喜欢被你吃,那就无可挑剔了”
“呃,猫肯定喜欢,他说12岁时就喜欢了”
“你就信了?”
季晚还剩三分之一的烟,在烟缸里自灭。季晚拿起烟缸边上的火柴,哗哗摇着,发出某种让人看见童年的声音。
“记得故乡那片湖吗?”
“当然”。上次看那片湖水什么时候?是个阴天,留在了记忆中。
“湖边宾馆的落地窗,也有同样美的景”
“对,但没有跟谁一起住重要”。
“每次我都是舍不得睡,看一夜也看不累。不准摸我”
“你家以前不就在湖边?”。从季晚家走到湖边就5分钟。
“没有,只能闻到水的味道,被很多楼房给拦着了”
“我认识这样的状态,就这样的摸着你。呃,这个时候要是摸桌子,就显得很突兀了,不是吗?”。桌面在月光下,有尘埃来过。
“别为自己的行为找前世的缘”
“不是前世,是生命的另一条岔道”。新小说好象有这种表达。
“你说,在自己的命运里会迷路吗?”
“不存在迷路,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要去哪里”。知道的请举手。
“如果你来了,我却选择不让你找到?”
“那我可能选择一个人宵夜,把自己喝醉”。应该有过的经历。
“还有可能?”
“通宵电影”。好几次了。
“还有呢?……哈,不准摸我”
“找个女民工挤个角落讲一夜的人生”。应该不会发生。
“哈哈,就不想想办法找我?”
“你都不想见我了,何苦来着?”
季晚把头枕着我的肩,鼻尖摩挲着我的颈部,报复式的反摸着我。
“我给你导演一下:你应该找遍城里所有宾馆,最后很无可奈何又奇巧的住进了我的隔壁”
“然后半夜听见你熟悉的###?”
“你烦不烦?!”
将季晚拥入,一个长不见底的吻。那对睫毛不时扇动着我们之间的月光,像《月亮忘记了》里面躲在楼房间的那只猫头鹰,将路过的任何月亮戳穿。
“我还没导演完呢”,季晚舔着我嘴唇的舌头居然还可以说话?
“哦,我还起身走人准备把刚才的爆米花纸带扔垃圾桶呢”
“第二天早晨我开手机后,就看到你N个未接呼叫”
“N不会小于等于0吧?”
“再摸我我就要把你做了才讲了?”
“我同意,但不妨试试边做边讲?”
“当然了,不到十分钟,你的电话就来了”
“为什么关机?”
“哈哈不为什么”
“我此刻的心情一如我脸上的神色,阴沉晦暗得仿佛一件被锈迹啃噬的前朝铁器,麻木沉默地应付着眼前流逝的时光。”
“怎么了?猫,你没事吧?”
“我宁可选择孤独,而不愿与愧疚共眠。”
“你发神经啊你?”
“命运真是一切人间戏剧最成熟、最具匠心的设计师。”
“猫,求你别吓我”
“然后,我们捂着电话,在过道相遇”
“哈哈,然后我们在过道相拥亲吻,让泪水滴在我们的脚尖”
“像刚离别了小时的初恋情人”
“宾馆的服务员们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总经理还送来了一束鲜花,像早有预谋的一样”
“‘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祝福声响彻了整个过道”
“小朋友们手拉着手唱道‘公主和王子从此过上了性生活’”
“哈哈,臭猫……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准笑”
“啊!”
“不准讲话”
“呃”
……
那夜的月光特别柔美,季晚睡得很静,静的像时间的停止。夜间的山林还有不时的鸟鸣,天快亮时,随着振翼的声响,一袭白裙的季晚搭到了车,回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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