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以达也认为,省城里的爱情,不都是这样的嘛。经历过这么一段,然后就结婚成亲,水到渠成的,小俩口子在一起过正常的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琐琐碎碎、恩恩嗳嗳、吵吵闹闹,要那种幸福感干什么,要那种爱的狂喜干什么?当年,他和丁婉怡不有过幸福感么,他和冯小檬之间,不也有过那种狂喜么。结果怎么样呢?可能正是这种心理在作祟吧,孙以达尽量想把和童玢玢的恋爱时间拖得长一些。他带着童玢玢去过自己省城近郊的家,见过自己的父母亲,童玢玢直喊累,还说那里环境脏;他也随着童玢玢去过她父母三室一厅的家,在装修得十分漂亮的客厅里见过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他们的态度虽很热情,仍让孙以达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感觉。爱情在发展,但他始终坚持着,不到童玢玢单独住的地方去。在下意识里,他再清楚也不过了,只要他一去童玢玢独住的家中,他和她之间一定克制不住。每次,只要他和童玢玢单独在一起,她就显得格外性感,两人一亲吻拥抱,那种欲望就特别强烈。而一旦进入了灵肉相亲的地步,那么,结婚成亲就是紧接着的事情。不是他不想成家立业,他只是觉得,他和童玢玢的爱之中,似乎还欠缺点儿什么。可欠缺的是啥呢,他讲不上来。深秋了,一点儿没什么预兆的,童玢玢没来上班。开始孙以达以为她迟到了,或是先去邮局弯一弯,办一点儿什么事,这也是常事。但过了十点,她也没到,孙以达急了,不时有协会的人到编辑部问他,童玢玢到哪去了,什么时候来,开会通知没人打,要误事了!孙以达赶紧给童玢玢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童玢玢接的,声气很弱,她说她感冒了,起不来,要孙以达给她打一个招呼,还要孙以达代她签收一下每天都会送到编辑部和协会的信件和刊物,特别是汇款单和挂号件。孙以达表示要赶过去看她,陪她到医院看病,她说不碍事,先请他把她的工作做了要紧。开会通知么,只好请他们在电脑上自己打一下了。好不容易熬到午间休息,孙以达骑着一辆自行车,赶到童玢玢的家中。童玢玢披了一条毯子来给他开门。他要陪她去医院,她摆手说不碍事,现在好多了,她已经自己找了药吃。他让她仍旧躺下,抚摸她的额头,她有几分热度,听说她早饭都没吃,他问她想吃什么。他在冰箱里胡乱找着,有饺子,有面条,也有馄饨。她说一早晨都不想吃东西,现在有些饿了,最想吃的是稀饭。他连忙淘米给她做稀饭吃。煮稀饭的时候,他又出去给她买下稀饭的咸菜。等到买回咸菜,熬好稀饭,盛到床边,让她坐起来吃了一碗稀饭。上班的时间到了,她躺在床上,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晶亮晶亮的。他俯下身去吻她,说下班后再来看她,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下班以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来,她刚睡醒,精神比中午好,热度也退了,只是仍有着一股病中的虚弱。晚饭她仍要吃稀饭,他就陪着她吃稀饭。吃完饭,他手忙脚乱地洗碗,收拾房间,一切忙完以后,他坐在她床边,陪着她说话看电视。她本来就瘦,在病中,显得就更清瘦了,说话柔柔的,洁白的皮肤贴在骨头上,泛着一片潮红。夜渐渐深了,有一个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突现出来,他该陪着她呢,还是告辞回家?其实,一吃完晚饭,这个问题就在孙以达脑际盘旋了。他一直拿不定主意,他也不敢向她提出来讨论。如果一吃完晚饭就商量的话,还有可能通知她的家人前来陪伴。时间越晚,这种可能性就越小了。她在病中,他能置她于不顾,顾自离去吗?他觉得也说不出口。秋夜的风在撞击着窗户,似有一双手在叩击着玻璃。童玢玢关了电视,要孙以达坐到她的床头来。孙以达刚坐过去,她就把整个身子移过来,躺倒在他的怀里。孙以达抽出被子,盖上她的肩头,搂着她悄声说:“你要受凉的。”“不会,我好多了。”她更紧地贴着他,伸出瘦长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说:“今天,你赶过来照顾我,我心里甜极了。”他垂下头去,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她一个翻身扑到他的胸前,热辣辣地吻着他说:“以达,你不要走了,今晚上陪着我,我怕,一个人呆在这屋里,我真的怕……”他瞅了她一眼,她泪盈盈地瞪着他,没待他答话,她把灯关了,双手撕扯着他的衣裳说:“把衣裳脱了,你睡上来,快、快一点儿……”幽黑薄暗中,孙以达脱尽了衣裳,钻进了童玢玢的被窝。睡了一天的被窝里暖烘烘的,他紧紧地搂抱着童玢玢瘦削的骨节突出的身躯,轻柔地抚摸着她。“天哪,真幸福!”童玢玢在他的抚摸下惊叹一般欢声叫起来。让孙以达更为惊异的是,瘦得出奇的童玢玢却有一对发达的Ru房。在和童玢玢恋爱之前,编辑部有男人议论起童玢玢工作多年了,怎么没个男朋友,有人以不屑的口气说:“她呀,实在太瘦了,身上一把骨头,胸部肯定是垫出来的,有哪个男人会感兴趣。”孙以达抚摸到她沉甸甸的Ru房时,有着一股意外的快慰。他真想朝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扇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充满感情地揉搓着她,童玢玢似有感应一般敏感地意识到了,她浑身颤动地在他耳边激动地说:“以达,真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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