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4]
纪小蓓和母亲坐在屋子里,不说话,静静地坐着像是在等待一个人到来,的确,是在等待一个人纪小蓓知道,唐玲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她一定会带着满身的痛苦和怨恨来逆巷找她
但是等来的并不是唐玲,而是纪辰天他撞开屋门,冲了进去“你给我说清楚,纪小蓓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女儿!”他跨到纪母的身边,一把扯住她的衣领怒吼道
“她是我们的女儿,谁说她不是啊”纪母说
“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放开我妈!”纪小蓓冲他吼
“脏东西,给我滚开!”他反手将纪小蓓推开
“说,你给我说清楚,她究竟是谁的女儿,我们的女儿到哪里去了!”
“妈——”无风不起浪,纪小蓓觉得这事是有些蹊跷
“纪小蓓就是我们的女儿!”纪母沙着嗓子说
“你给我再说一遍!”他捏着纪母的喉咙
“咳咳,她是我们的女儿!”
“你tmd还骗我,她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女儿,你自己看!”他将化验单扔过去,纪母颤抖着双手慢慢拾起来,“唐以晨”三个大字着实地刺痛了她的眼睛“终究还是隐藏不了,终究还是要来啊”她喃喃念道
“妈,他说的是真的吗?”纪小蓓看着母亲的反应,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带来,为什么啊”纪母流出了眼泪,
“她不是我们的女儿,这么多年来,我竟然养育了一个别人的孩子!”纪辰天不可置信地往后倒退着“你告诉我,告诉我,我们的女儿是谁,她究竟在哪里?”他猛地冲上前去,死死的扯住她的衣领
“唐以晨的女儿唐玲便是我们的亲生女儿”纪母说着,“纪小蓓和唐玲是被我调过包的,真是可笑,没想到她们两个冤家路窄,还能够遇见并相识啊”
“唐玲?就那个女生?原来她就是我们的女儿,怪不得每次看见她总有一种感觉哈哈,真可笑,真可笑啊”他推开屋门,冲了出去,见到一个人便说,“你知道吗,纪小蓓不是我女儿,唐玲才是啊”
纪小蓓不是我女儿,唐玲才是!
纪小蓓不是我女儿,唐玲才是!
唐玲握着汽油瓶,一步一步地朝纪小蓓的家走去她目光凶狠,无情地将汽油倒在房屋上里面是瘫坐着的纪母和纪小蓓,她们尚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唐玲呵呵地笑起来,掏出火机点燃她闭上眼睛,在心中对自己说,“纪小蓓,你去死吧!”
火苗刚触碰到汽油,立即燃烧起来熊熊的大火瞬间掩盖房屋,纪小蓓闻到煤烟,立即将母亲拉起,“妈,走艾房子着火了!”
“你不是我的女儿,你走开,走开!”母亲惊慌失措地往内屋跑去,反手将门锁住
“妈,你快出来艾快出来啊”纪小蓓在外面着急地喊着
“你不是我的女儿,哈哈,我的女儿没有了,丈夫也没有了,我还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用呢!”母亲哭着,“要不就这样死了算了,哈哈,我要下去找那个恶毒的女人了,都是她惹的祸,抢了我的丈夫,害得我连家都没有”她痴呆地又笑了起来,在屋里轻轻地旋转,她在舞蹈,享受即将死去的乐趣
“妈,妈——咳咳!”纪小蓓见火势越来越大,只得紧握化验单硬着头皮冲了出去
刚一走去房屋,房梁猛地落了下来,“妈——”纪小蓓失声痛哭着她瞥眼看见了唐玲,她在那边疯狂地笑着
“我要你死,要你死!”她朝唐玲冲过去
“纪小蓓,你们全家都该死!”唐玲反手拉扯着
“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我妈,你知不知道啊”纪小蓓哭着
“哈哈,死了好艾死了好啊”她大笑
“你这个疯女人,你还笑得出来,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妈就是你的亲妈吗?你亲手杀死了亲妈,哈哈,你没妈了!”
“我的亲妈?不,我的妈早死了,她被猛兽咬死了不,我没有妈,没有了,没有了”唐玲的头脑已呈现混乱状况,“她不是我妈,不是我妈!”她冲纪小蓓吼着
唐玲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纪小蓓既然她是唐以晨的女儿,那么唐玲之前的母亲必定是她的亲生母亲哈哈,这命运真是可笑她纪小蓓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唐玲也错手将自己的母亲烧死
真是可笑啊
她们正拉扯着,纪辰天突然从外面转了回来,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不由自主地冲着她们笑了笑,凑上前去,小声地说,“嘿,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啊你知道吗,纪小蓓不是我女儿,那个叫唐玲才是啊”他说完,不等她们的反应,偏头看着熊熊大火,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在她们还处于争斗状况时,纪辰天猛地一头扎进大火里,火焰瞬间将他的身体吞噬
“爸!”
“爸!”
她们异口同声地喊着这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痛苦绝望
就这样,纪小蓓真的是家破人亡了唐玲也达到了目的,但是她高兴不起来她竟然用火焰烧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现在也成了孤儿,也无依无靠,也家破人亡了
[95]
纪小蓓一家出事的消息很快在逆巷传播,一传十十传百,唐以晨也知晓了,因为唐玲这个重要级人物,让他迫不得已接受眼前的事实
后来,纪小蓓将化验单直接扔给唐以晨她说,“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父亲,我也永远不会认你,因为我的父母亲都死在了一场大火下,而你,作为唐玲的父亲,也将受到死神的惩罚”
“小蓓!”唐以晨唤着她他早该想到她会是自己的女儿,世上没有那么多的不可能,可惜他就是没能抓住
“你给我听着,死神的镰刀会降落在你的头上”
星光第一部后记
( 《星光不落少年眉》第二部即将连载,仍以vip方式更新,尽请关注与支持,谢谢!
当初写这部文的时候,停更了很久,期间断断续续的写,随心所欲,完全没有固定的构思框架我是一个不太擅长写大纲的作者,若要我使劲的写拼命的想,我想我一定会崩溃的以至于这三年来,我每写的一部作品都是按着内心的感觉前行因为我觉得,刻意写文章,显然是虚假不带灵魂的
有些读者私底下问我,七夜,你所写的文字,都是真实的吗?
我说,文字中的画面场景人物,真真假假,都蕴含着我想要表达的情感
《星光》第一部一旦写完,整个人的内心像是沉浸在冰窖里,冷得颤抖抽搐抑或像行尸走肉的虚空躯壳,麻木不仁蓦然间找不到要前行的路好在我终于寻得信念支撑让我有写下去的动力好在我终于把它写完尽管有些仓促至不完美
如果不是有这么一天,我来到rn,兴许我不会认识那么多喜欢支持我的人;
如果不是有十月新风的吸引,兴许我还在默默无闻地写字纠结;
如果不是……那么多的如果,就让它们掩藏在内心成为一个小小的秘密
说实话我不知道这部作品会不会成功出版投稿的期间,它也遭遇过很多次的失败多到我已逐渐忘记编辑大大们说,你的文笔很好,作品也好,就是里面包含的正能量不多,会误导青少年的发展而后,“退稿”的字样像是万箭穿心,使我疼得难受
我之所以写如此黑暗叛逆的文章,并非是刻意去书写,我想写快乐的文字,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写出我相信每一个写字的人,都将被生活和家庭还有现实所影响所以他们沿着内心去写,尽管黑暗,尽管负能量过多却那么与之共鸣
写第二部的计划早已开始准备中途因很多的事情总是宣告落幕看到“已完结”的字样明晃晃地挂在首页时,内心会止也止不住的忧伤,这个故事,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问自己,终究决定再续写一部把那些遗忘的漏洞和不足,统统弥补填缺
《星光不落少年眉》的第二部计划在这几天更新可能会按时稳更也可能会三两天一更毕竟此时我手上累积将写的作品有很多,所以我消那些支持爱我的朋友们,能相互体谅,依然那么支持下去
如若有一天,当《星光》能成功出版上市的话,当你在书架上看到熟悉的它时,请一定要大大的支持,再次鞠躬表谢
自写完几部作品后,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上写字的感觉因为作品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有可能是作者的化身我总是把不敢表露的心绪和情感和那些不敢说出的小秘密,一一倾注在他们的身上替我无时无刻的演绎所以我爱纪小蓓爱井泽爱七生,也爱着每一个人有些人说纪小蓓是倔强的我看着也只能咧嘴傻笑没有人知道,在她倔强叛逆的同时,她是那么孤单寂寞的存在
一座城市
是埋葬欲望的囚笼
我们都曾那么孤独
藏在角落里独自悲悯
后记
( 《星光不落少年眉》第二部即将连载,仍以vip方式更新,尽请关注与支持,谢谢!
当初写这部文的时候,停更了很久,期间断断续续的写,随心所欲,完全没有固定的构思框架我是一个不太擅长写大纲的作者,若要我使劲的写拼命的想,我想我一定会崩溃的以至于这三年来,我每写的一部作品都是按着内心的感觉前行因为我觉得,刻意写文章,显然是虚假不带灵魂的
有些读者私底下问我,七夜,你所写的文字,都是真实的吗?
我说,文字中的画面场景人物,真真假假,都蕴含着我想要表达的情感
《星光》第一部一旦写完,整个人的内心像是沉浸在冰窖里,冷得颤抖抽搐抑或像行尸走肉的虚空躯壳,麻木不仁蓦然间找不到要前行的路好在我终于寻得信念支撑让我有写下去的动力好在我终于把它写完尽管有些仓促至不完美
如果不是有这么一天,我来到rn,兴许我不会认识那么多喜欢支持我的人;
如果不是有十月新风的吸引,兴许我还在默默无闻地写字纠结;
如果不是……那么多的如果,就让它们掩藏在内心成为一个小小的秘密
说实话我不知道这部作品会不会成功出版投稿的期间,它也遭遇过很多次的失败多到我已逐渐忘记编辑大大们说,你的文笔很好,作品也好,就是里面包含的正能量不多,会误导青少年的发展而后,“退稿”的字样像是万箭穿心,使我疼得难受
我之所以写如此黑暗叛逆的文章,并非是刻意去书写,我想写快乐的文字,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写出我相信每一个写字的人,都将被生活和家庭还有现实所影响所以他们沿着内心去写,尽管黑暗,尽管负能量过多却那么与之共鸣
写第二部的计划早已开始准备中途因很多的事情总是宣告落幕看到“已完结”的字样明晃晃地挂在首页时,内心会止也止不住的忧伤,这个故事,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问自己,终究决定再续写一部把那些遗忘的漏洞和不足,统统弥补填缺
《星光不落少年眉》的第二部计划在这几天更新可能会按时稳更也可能会三两天一更毕竟此时我手上累积将写的作品有很多,所以我消那些支持爱我的朋友们,能相互体谅,依然那么支持下去
如若有一天,当《星光》能成功出版上市的话,当你在书架上看到熟悉的它时,请一定要大大的支持,再次鞠躬表谢
自写完几部作品后,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上写字的感觉因为作品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有可能是作者的化身我总是把不敢表露的心绪和情感和那些不敢说出的小秘密,一一倾注在他们的身上替我无时无刻的演绎所以我爱纪小蓓爱井泽爱七生,也爱着每一个人有些人说纪小蓓是倔强的我看着也只能咧嘴傻笑没有人知道,在她倔强叛逆的同时,她是那么孤单寂寞的存在
一座城市
是埋葬欲望的囚笼
我们都曾那么孤独
藏在角落里独自悲悯
南方北方,谁的浊光(1)
( 十七层医院高楼微风肆意地吹,在这里,可以一眼望穿这座孤傲陌生的方块森林凄绝的一角,时不时会发出“砰砰”的撞击声,有路人匆匆从那里急速走过,不经意间白眼一瞥,“呸呸”两声,在原地狠狠地跺了两下,直到自以为是将晦气驱走后,才舒展眉眼,扬嘴微笑
声源处是被政府下令强行拆除的逆巷若是有人回想起当初拆除的过程,则会不由自主地泛起鸡皮疙瘩,浑身颤栗
那天,是十一月十一日也不知是政府刻意的选择,还是偶然的碰巧,当逆巷中所有的居民在拳头和棒槌的恐吓下,历经千番的哭闹,最后硬生生地被人拖拉出去时;当刺鼻的汽油,一点不剩地从高空灌入巷道的每一角落时;当一团渺小的火苗附着汽油蔓延成火罕;呜咽声,恸哭声,哀嚎声,此起彼伏,连续不断,响彻逆巷的周遭
这是场被大火覆灭的绝望多年的诅咒,带着人们的残忍和无情,化为尘烟
天,有些冷意医院的灯光依然明亮楼底的车辆川流不息,往着熟悉而陌生的地方远远驶去
夜深零点医院顶楼紧扣的门锁突然打开,再莫名地轻轻关上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当城中心的钟楼上,那庞大古老的时钟分针与时针重合一起,发出“咚”的声音时,你会突然听见,一个女子凄凉而悲咽的哭泣
在医院楼底来往的人都说,每到深夜十二点,总是不经意抬起头,会看见一个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极其诡异地站在楼台的边缘,仰望天,一望便是许久令人费解的是,每当医院管理者上楼巡查时,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于是,医院有女鬼的说法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整座城市
“你叫纪小蓓”医生罗泽一手拿针管一手拿输液瓶,不轻不重地对眼前躺着的人说
女子毫无意识,目光涣散身边是有人刚从外面买来的新鲜水果,及大束散发清香的白色康乃馨“纪小蓓,其实你应该坚强地面对这个世界”罗泽替她将窗钵打开,回头看着一脸苍白的女子说
女子睫毛微微一颤,眼眸的水渍逐渐晕染而开,但这细微的动作,却一瞬即逝
“妈妈,看,小乖真听话呢!”一道稚嫩的声音自病房外突然而来
“无名小声点,别吵着你妈妈了”罗泽皱眉,轻声责怪
“哦”约五岁大的男孩无名垂头应着待罗泽拿着空药水瓶出门后,无名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将怀里的黑猫放在病床上女子的身边,有些撒娇地说:“妈妈,你什么时候会醒来呢,他们都说你的名字叫做纪小蓓,妈妈,你看,我都没有名字呢!无名,无名真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
病房外的罗泽,傻傻的站着他紧握着拳头,为纪小蓓的一生感到心疼他记得,五年前的那一天,他刚从医院走出,抬起头,便看见一个穿红色嫁衣的女孩,孤零零地站在天台欲有轻生的念头于是,他急忙掏出手机拨打紧急电话在女孩跳下的瞬间,庆幸救援者及时赶来,使得她不至于身受重伤
他当时想,这个女孩的命格真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于是,他成了她的主治医生
南方北方,谁的浊光(2)
( 臆想症失忆症人格分裂症
三大症状凝聚在女孩的身上真可怜他摇头叹息真不知道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着怎样的事情,才使得一个人会那么轻易放弃生命呢!
五年的时间,纪小蓓被划入植物人病区不动不语,唯有毫无焦距的眼眸,证明她依然存在于这个世界
“妈妈等你醒来,我们一起去看星星,罗叔叔说,我们头顶的星空是另一片深色的后,那些星星都是一条条寂寞的游鱼,它们游啊游,游啊游,朝着死去的灵魂靠近”无名说
罗泽听着怔了怔,有种钻心的痛
“我不消妈妈变成星星我要你回来,回来,好吗?妈妈,你也不是一条寂寞的游鱼,无名会永生永世的陪伴你”幼小的无名闪着清澈的双眸,语气显得越来越无助也不知年纪小小的她,是从哪里学会这些词语,后来说累了,直接趴在她的身旁,静静沉睡
“喵——”黑猫突然动了动身,绿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关闭的大门,然后它站起来,伸出前爪往空气中刨了刨,像是得到了满足,顿时蹲下身去,安静地缩在纪小蓓的身边
罗泽开车回到家,很是疲惫浓重的困意席卷眼皮,他摇头,揉着双眼,顺手关掉窗帘,一边拧开衬衫的纽扣一边往浴室走去
待光祼着身体,站在钵镜前,胸口那道一指长的伤疤,逆着烟雾,突兀在肌肤上显得狰狞诡异
罗泽冲镜里的自己笑了笑,指尖缓慢地在镜面划来划去,绕着脸部的轮廓勾勒出瓜子型的涅明媚的容颜,俊朗的姿态,无一不表示他的完美但若细看,则会发现,单薄身躯的他,像是只要一缕微风袭来,便会将他吹走似的
浴缸里的水,温度适宜罗泽安静的躺着,后脑勺微微靠在缸壁上,舒适的感觉令他放松了下来
这或许是一个梦,又或许是一个真实的场景他蹙眉徜徉在梦魇
梦里,是在自己的家中他漫无目的地在客厅走动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猛地多出一个人他看见,一位年老的婆婆,端着一杯清水,稳稳地坐在沙发她抬头,冲他微笑,说,“你渴了吗?来,我这里有杯水,喝掉就不渴了”他想拒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咽喉像是被东西硬生生地堵赚难受极了
婆婆的目光垂了下去,端着水杯的手猛地颤抖再一看,却见她的手腕已莫名的多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无声地延着指尖流向清水几乎是一折的速度,杯里的清水早已不见,换成刺目揪心的鲜红婆婆的声音再次响起,她说,“你渴了吗?来,我这里有杯水,喝掉就不渴了”
在他毛骨悚然的时刻,画面骤然转变只见一条古老却又华丽的大街,婆婆的双手被戴上枷锁,两侧站着身着一黑一白衣服的人他们在走,不,称不上走,是飘,对,是飘走的
他惊出了一身的汗待婆婆仰起头冲他最后一次微笑时,他突然醒了过来像是这个梦持续的时间很长,连浴缸里的温水早已冰冷
后来罗泽跟同事们说起这事,他们都嘻哈着说,“罗泽,我看你是中邪了吧说不定那婆婆就是阴间的孟婆,那身着一黑一白衣服的人正是黑白无常呢!”
他想来也觉得这话可信婆婆要真是孟婆的话,那她端着的血水,岂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孟婆汤他摇头,笑自己多想了
海阔天空,心念何地(1)
( 匆匆将卡放进打卡机里,“嚓嚓”几声,卡上的数字定格在“09:00”罗泽松口气,脱掉外套,将白大褂披在双肩
按着熟悉的路线,推开病房的大门他睖睁地看着窗边站立的女子纤细的身躯,病态的涅,像是只要一阵轻风吹来,便会将她卷入空中毫无挣扎余地
“你醒了?纪小蓓,你醒了!”罗泽平静的心刹那震惊不已他激动地走上前,站在纪小蓓的身后,整颗心脏忐忑不停
“妈妈,罗叔叔来了”无名跃下床,扯着她的病服
纪小蓓这才转身,目光呆滞地注视眼前陌生的男子她现在的头脑很乱,什么也想不起来,反而越想越疼她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她怎么会有孩子?这孩子又是谁的呢!
她冷冷的盯着罗泽,从上到下,不发一言“身体有没哪里不舒服?”罗泽理解她的情况,也不再深问
她愣地摇了摇头
“要不要先回床上休息?”罗泽作势要扶她纪小蓓猛地退后,双眼睁得大大的,一副惊恐的表情她在害怕,这个地方太陌生了,给不了她安稳的感觉
“妈妈,不怕不怕,他是罗叔叔,人很好的”兴许介于无名是孩子的缘故,纪小蓓伸出指尖,试探性地戳了戳罗泽的胳膊罗泽不禁有些好笑,但也从中惊呆,他从小到大很反感女生的触碰,纪小蓓是例外,非但没有让他反感,反而觉得纪小蓓的行为很纯粹天真
“咚咚咚——”病房敲门的声音突兀响起随即屋外人扭动转开来人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生,黝黑肌肤,清爽短发,瘦弱的身躯映衬他的单薄“翱”他一进门看到站立着的纪小蓓,不禁睖睁“你……你的花”他仿佛不可置信,说话时有些哆嗦
见纪小蓓一言不发,罗泽替她应下,“就像以往搁在那边吧!”他指了指桌面那个花已枯萎的钵瓶
小男生唯唯诺诺,尴尬地走过去,将怀中的白色康乃馨小心翼翼地置于瓶里“先生,请您签收”他微笑着递给罗泽一张卡片上面一如既往地显示同一清秀笔迹:纪小蓓,我等你
这笔迹让罗泽看得捉摸不透似男似女不好下定义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小男生拿着卡片安静地走出去,关门前,仍然不可思议地凝视了纪小蓓一眼
“我要回家”纪小蓓突然来一句
“你的家在哪里?”这是罗泽一直想要问的
“我的家在哪里?”她垂头重复着他的话语,“对艾我的家在哪里,你告诉我我的家在哪里?!”
“纪小蓓,冷静点,你才醒来,不要去想这些”罗泽一把钳住她不断抖动的双手,略微严肃的说
“我的家在哪里,在哪里呢……”她不受控制,情绪异常激动,仿佛“家”这个词是一束绽放完美的罂粟,残毒着她的心海
过后的罗泽迫不得己下,摁下病床旁的急救按钮,不多时,陆续走来三两个神色匆匆的护士“注射镇定剂”他下达命令
海阔天空,心念何地(2)
( “先生,花已送到”在一栋豪华的别墅里,男生虔诚地弯下腰,对跟前背对而立的男子说
很长一段时间沉默偌大的屋子静得仿佛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男生的心“扑通”“扑通”不断跳跃着,他在等男子的回应
“喏暮城”男子掀开落地窗的帘子,刺目的白光蓦地射在原木地板他盯着前方一望无际鲜绿的草地,怔怔发神“她还好吗?”像是不经意的问道,声音显得低沉浓厚
“今天她醒来了”被叫暮城的男生说
“她醒来了?”男子的身体刹那颤抖,紧抓在手的帘布被揉捏得褶皱不堪他突地转过身,焦急的目光炯炯有神,他说:“你抬起头吧,告诉我她真的醒来了吗?”
暮城这才仰起头,唏嘘不已地看着他就是眼前这个男子,改变了他卑微的人生轨迹他犹记得三年前的自己,身无分文地流窜各大街小巷,捧着一个乌黑破口的陶瓷斗碗,蓬头垢面地四处要钱
那时的他,正坐在马路边啃咬包子,边吃边看着眼前等绿灯的行人,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究竟要何时,他才能和他们一样,抬头挺胸地跨过每一条道路也就是这么一看,他看见了一个猴腮脸的男人,顺手捻起旁侧男子的钱包“先生,你的钱包被偷了!”他惯性般的吼出来,并扑了上去,与那名小偷扭扯在一起
他因为弱鞋力道远远不足,有好几时身体被小偷踹了很多脚但他死死不放地抓住他的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钱包夺回还给失主好在附近的巡警急忙赶来,他才免于受那么重的伤
“先生,你的钱包”连嘴角不枉血的伤口也来不及处理,他就递了上去,咧着嘴傻傻的微笑
“是不是嫌脏了艾我帮你擦擦”他急忙从内袋里掏出一张手帕,延着真皮钱包的边缘擦来擦去尽管他的手帕仍然污浊
“不用了”男子突然说谁也没留意到那刻的他,双眼微微湿润他看着眼前的小乞丐,不假思索地说:“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猛地抬头,逆光下的男子,彷如神明的存在,高大,温暖他看不见男子完整的容颜,蓝色的鸭舌帽黑色的墨镜纯白的口罩,完完全全地遮掩他原本的涅他只能记得男子的双眸,是那么的明亮深邃
后来的他,选择与男子离开他被他唤作“暮城”
思绪至今的暮城,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激动的他一直以来,暮城只知道他很富有,几乎什么都不缺但是自打暮城成了他生活上的助理后,他却只给了暮城一个任务,就是每天送一束康乃馨给一个女子
“先生,她是真的醒了”暮城凝视着他发神,要怎样形容他才好呢?仿佛他的容颜如雕刻般似的,完美得无法形容“但是……先生,她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暮城顿了下,继续说
“不记得了吗?纪小蓓,我欠你的,该如何弥补呢?”他握紧拳头,喃喃自语像是一个迷途中的行人,等待光明的救赎
愿风如故,愿心尘埃(1)
(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去自从纪小蓓苏醒后,罗泽感觉自己每天都会多几件事情比如给她准备早中晚餐,甚至换洗的衣服其实这些可以不用他做的,医院里有专门的看护者,只是他想来还是自己比较熟悉她,而且经过几天的接触后,纪小蓓只让他和无名触碰
医院的病房像是纪小蓓的另一个家她白天接受罗泽的观察,夜晚就和无名一起缩在床被里,看一会儿电视就渐渐入睡
适逢晴朗天气,罗泽打算让纪小蓓去园子走走她和无名刚走下楼梯,罗泽就急匆匆地跑下楼赶到她跟前,累得直呼气:“纪小蓓,还是我陪你吧”
说罢,也不待纪小蓓有任何反应,他便自主的伸出手,Сhā在她的腰间,小心翼翼地扶着无名走在一边,小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角远远望去,他们的身影仿似温馨和睦的一家子,让人备受正能量的感染
她不知道该如何叙述这样的感受,仿佛在他挽起手臂的刹那,在他说“我陪你吧”言辞的刹那,让她猛地想起梦魇里的场景他们在呼唤她,她却无法辨别他们究竟是谁心难受地让她如梦里一样痛苦的蹲下身体,脚下是一座拱形石桥,流水哗啦啦地响个不停“纪小蓓!”罗泽突然一把抱住她,才避免让她屈膝蹲身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他试着去抚慰她不安的内心,像一道暖流,延着她的耳膜和鼻翼,穿越神经组织,滑进她的心墙她止不住的颤抖,眼泪无声息地流满面颊她哆嗦着重复他的话:“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他抱紧她的力道突然加重,眼前的女子让他心生疼痛他很想用尽方法让她重新快乐,但他明白她的心扉是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锁,那些尘封的记忆是挥散不去的蛔虫,一天不除,她便会一直为生活的映象麻木不仁
而恰在此时,原本空空的病房却突然多了一个男子他静默地站在窗边,看向小桥上的他们他揣在裤袋里的双手刹那用力紧握,纪小蓓,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真让人的呐!他一拳打在斑白的墙壁,好似只有如此做,才能将心中的忏悔发泄出来
其实纪小蓓并不想刻意去牢记现实与梦境的每一个画面,倘若能走一步忘却一步,那她也不必为了陌生且熟悉的记忆感到剜心的痛就拿无名来说,纪小蓓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怎样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这数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还是倔强地央求罗泽陪她继续闲逛一花一草的茂盛,都能让她的心趋向平稳她总能感觉身后有着一道灼热的目光,穿射每一个空气分子的缝隙,直达后背她不经意地回头,凭着女子的第六感将视线投向所在的病房方向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失望地转身回头
“怎么了?”罗泽询问道
“没事,扭扭头而已”她随意编造一个理由
“是头痛吗?”罗泽说
“嗯?没有”她垂下眼眸
罗泽也不再多说,他知道说多了也是无用,干脆就不问了
愿风如故,愿心尘埃(2)
( 在这座空寂城堡般的城市里每一个人都宛如童话里的小人,过着千奇百怪的人生明明被世界遗忘抛弃的人,却依旧对着阳光明媚张扬的微笑刺目的光束下,她孤零零地站在红绿灯十字路口,睫毛微颤,眼神略显得扑朔迷离
她平静地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在视线一闪而过,这让她突然想起一句话:消逝的就再也不会拥有
是真的不再拥有吗?她突然抿嘴嗤笑五年前,她曾说过,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无法得到就算这是五年以后的时日,只要她还存在,就不会让内心憎恨的那个人有安宁的一天
绿灯亮她迈开脚步往前走去不多时,汪在“糖豆”服装店很奇怪,门店里明明卖的是绚丽服装,但招牌的名字却与之格格不入她仰起头看了看,眉头紧蹙后又瞬间舒展,仿佛于她来说,是件棘手和云淡风轻的事
推开旋转钵门按着熟悉的路线走进内室“唐姐”服务员冲她浅浅一笑“嗯,去忙你的吧!”她甩甩手,不再理会
落地的平面镜,她平静地面对面站着五年的时间,已将她出落得越加稳重越加有女人味了“唐玲呐唐玲,你会是最美丽的女人”她盯着自己丰腴的胸部,自信满满
“唐姐学校打来电话说今天会提前放学,让你早些前去”服务员挂完电话冲着她说
“嗯呐”唐玲应着,旋转了几圈,才满意地走出门店
“逆星”幼儿园,一个小女孩孤零零地站在滑梯,周边空空如此,早已没有小伙伴的存在她应该算是这个幼儿园里最为孤单的女孩,他们都不敢跟她玩,因为怕她的妈妈有次一个小男孩弄脏了她的裙子,妈妈知道后,气急败坏地走到小男孩跟前痛骂了一顿,直到把他吓得哇哇直哭时,她才收手自那以后,她在他们的世界范围里被划分为童话里的恶狼,没有一颗善良的心
“糖豆,妈妈接你了”唐玲扭腰出现,谄媚着唤她
“我不要妈妈接”糖豆惊得躲在滑梯下面,将身体紧紧地缩在一团“你不要妈妈了艾好吧,那妈妈就走了”唐玲边说欲往外走去,还不忘添油加醋:“不早点回家可就没肉吃了哇”
于是,糖豆在肉食的诱惑下,急忙走出来疾步跑向唐玲
糖豆是唐玲的女儿五年前,在那场脏乱的耻辱下,凝结了结晶唐玲抱着糖豆一路慢慢地走着,脑海止不住地忆起五年前关于自己不堪的过往
原本晕厥的自己,睁眼醒来后双手却铐着冰冷的手铐她知道终究逃不过刺伤顾安言的那个劫,那刻的她,思绪混乱,嘴里含糊不清地嚷着:“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她边疯狂地吼叫边用力地扭动,仿佛手腕处那坚硬的手铐将是囚禁和束缚她一生自由的罪魁祸首
如梦三生,如影相随(1)
( 五年的时间,也让纪小蓓出落得愈加女人味她曾不止一次站在病房洗浴室的镜子前,平静地凝视自己她有想过自己以前的生活会是怎么一个涅,又是怎么的故事让她待在这个洁白的像天国的地方
她无时无刻不在理智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带着无名离开但一无所有的她,能走到哪里去呢?越想越装作若无其事,反而使得内心乱成一团麻
最近纪小蓓的食欲突然大好,罗泽路过麦当劳时毫无犹豫地买了几个汉堡和鸡腿,谁知纪小蓓径直狼吞虎咽地吃完,最后再伸手擦了擦沾有碎屑的嘴唇他和无名看得惊呆,一言不发地像早已协商好似的,莫名冲她竖起大拇指
女护士从外面进来,刚好看到纪小蓓啃咬鸡腿的一幕吓得差点将手中盘里的药水打翻疾步走上前,皱着眉头埋怨道:“都说了尽量不要吃油腻的食物,怎么还是不听啊”
纪小蓓张无辜的眼睛,不急不慢地指着身后的罗泽说:“他给我的我就吃了”
护士瞬间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罗泽大人呢,你不知道她现在暂时还不能接触油腻的食物吗?”她没好气的看着他
罗泽“咳咳”两声,尴尬地回应:“就吃一点点没事的,下次注意,注意了”
护士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好将药水用针筒灌进输液瓶待护士离开后,无名早已乐得蹲在地上笑得合不蚂:“罗泽叔叔,你的脸好红啊”
后来这一周的种种变化让罗泽忙的焦头烂额比如纪小蓓总是嚷着要出院,不想呆在这个是非之地了说来也奇怪,自从纪小蓓苏醒后,她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的趋势按照常理来说,她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但是罗泽想不明白的是,纪小蓓一旦出院,她和无名将流落何方呢?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端详的看着手中厚厚一沓近年来纪小蓓医药费的收据单每一笔惊人的金额都会在一定时期内,被同一个人用银行卡转过来的钱销账这个人从未出现过,医院里也多次前往银行询问,但终是无济于事,只好将这个暗处关心她的人称为好心人吧
纪小蓓轻车熟路地和无名来到他的办公室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罗泽的身后,用手微微一拍,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回神问她
“想出去”她指着窗外俏皮地说
“真的那么想出去吗?”他明知故问,问的莫名其妙
“嗯嗯”她毫无犹豫地点头“罗泽叔叔,我也想出去”无名在一边恰时附和
罗泽静默了一会儿,忽然说:“纪小蓓,你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哪里?”她问
“我家”他说
没想到她竟意外地答应,带着无名赶紧的回病房收拾东西他看着她激动的背影,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丫头,难道就不想想自己就这么心甘情愿进入一个狼窝吗?
不过,他会是一只狼吗?当然不会
次日他替她办理出院手续在众多同事猜疑和一目了然的注视下,他尴尬地带着她和无名出了医院这应该算是她五年来第一次踏出医院的界限她觉得视野里的画面,熟悉却又异常的陌生“那里是北街,那边是中心路,那边是成华路,那边是mx街……”他一路上给她讲着,仿佛城市的每一个地点他都不会漏掉
其实罗泽完全可以开车直接送她到家的仔细一想,还是算了,他突然觉得原来久久地陪伴她是件那么令人愉悦的事电梯公寓,他的家在二十五楼纪小蓓站在入口处突然顿赚仰起头,看着高耸的楼层情不自禁打了个颤栗,你说这楼修建这么高干嘛,看着倒挺吓人的
尾随在他的身后电梯“叮”一声,二十五楼到了他们相继走进“屋子挺宽敞的啊”她喃喃道
“什么?”罗泽没听清楚
“这么大的屋子,就你一个人住吗?”纪小蓓东瞅瞅西看看,目光落在客厅墙壁上的相框,才猛地闭嘴,回头无辜地看着罗泽
他见她的失态,忍不住浅浅一笑,走上去拿过茶几上干净的帕子,擦拭相框镜面的尘埃:“以前我跟妈妈一起住的,后来她不幸逝世后,就剩我一个人住了”
她呆滞地凝望着他覆满思念的脸庞,久久的不说话“你还记得你的爸爸妈妈吗?”他的声音刹那变得无比低沉
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惊讶地看着相框里他母亲慈祥的容貌,她想不起来,脑袋里空空的,空得让她木然“罗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突然失控,为什么就无法想起来呢!
她曾以为只要努力地捕捉每一个熟悉的画面,就可以将它们汇聚成记忆在细致翻看;她曾以为自己所经历的每一天都是命运刻意设下的局,只要按部就班的顺其自然就可以恢复如初但是当她用力回想时光里的种种时,却惊觉自己原来一无所有记忆物质等等一切都毫无存在唯一能记住的只有罗泽和无名,仿佛整个大脑的细胞,都只是为他们而涌动
因为意识太过空洞,所以无法回应答复时,会卦的伤心悲痛当她不可抑制地在创伤抨击中流下眼泪,哭的稀里哗啦时,她才蓦地明白,有些故事,一旦流失,也就不复存在了
罗泽没料到自己的不经意的一句话,竟换来这番结果,边懊恼不已边伸手轻轻擦拭她睫毛下的泪水,心疼地说:“纪小蓓,不许哭,再哭的话就没有人要了”
“没人要就没人要,反正都是一个人了”她哭得比刚才的架势更凶,新的眼泪洪流般地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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