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公,这强逼的婚事想来不和你心意,洞房花烛夜,你受苦啦。”
李秋歌连忙站起施礼,道:
“岳丈切勿打趣小婿,昨日之事是小婿年幼无知,全是小婿之错。岳丈您胸怀宽广,海量汪涵,还请原宥小婿这遭。”说罢向幼娘使个眼色。
幼娘那边以为爹爹真的发怒,正不知如何是好,脸上全是焦急。见李秋歌向自己使眼色,就要硬着头皮去劝。这时夫人轻咳了一声,向幼娘笑着点了点头。幼娘心下大定,看了秋歌一眼后,袅袅婷婷走到穆太师跟前,低声娇呼:“爹爹nAd2(”
穆太师见女儿向自己撒娇,又看他二人眉目传情,显然是夫妻相得,心情大好,开怀大笑道:“看我女儿面子,饶你这遭◎日圣旨要你伴驾,你这就快去吧。”
李秋歌施礼称是,入宫伴驾去了。
皇宫之中,成宗早在御花园内等待状元进宫。因见状元迟迟不来,只半个时辰便连派了四五个小太监去宫门查探。
成宗自从知道状元被太师招亲后,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一时想着状元若是男子实该贺他新婚之喜,一时想着状元若是女子这洞房就是鬼门关。但愿朕一道圣旨能保她性命,但愿舅舅不要一时恼怒将她斩杀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太监来报,状元候旨。成宗心中一喜,忙说快宣,说完眼巴巴地望着园门。
不多一时,秋歌从门外进来,粉面红袍穿花拂柳。成宗去瞧秋歌面色,就见她神采飞扬,眉目含笑,仿佛整个园子的春色都凝在他一人身上一般。
成宗心道:昨天分明是个冰美人,今日却容光焕发了。瞧他这神情,昨夜洞房定是成就好事了,看来状元是真男人无疑,还喜欢他夫人喜欢得紧呐。想到这里,没来由地心中竟有些失落。想道:不就是成亲么,怎么便这般欢喜了,莫非你夫人是个天仙下凡?就算天仙下凡又怎么及得你的容貌,就值得这么满面春色?真没出息!金殿之上,朕亲手为你簪花,那是多么的荣耀,你却只冷了个脸,还不及如今面色十分之一,莫不是朕比你娘子差得很远么。
正胡思乱想着,秋歌已经走近,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成宗听得他竟连声音都带着笑,更是难受,酸溜溜地道:
“状元平身。朕瞧状元的神色,竟是满意这小登科胜过大登科了。”
李秋歌却没听出他弦外之音,只道:“夫人美貌贤惠,是下官之福nAd3(这还要感谢皇上隆恩,太后赐婚。”
成宗道:“太师选你作女婿,是因为你才学高,更是因为你相貌好。这功劳么,朕和太后却是没有的。”
李秋歌这才听出他话里的酸味,一时得意,也忘了君臣之别,秀眉一挑,道:“小臣相貌自然是好的。”
成宗见他竟毫不在意说穆小姐是看中自己相貌,也是暗暗称奇,心道:这不卑不亢四字倒要像柳飞卿这样使出来才算是真风流了。
于是也不在意他的语气,放下了自己的小心思,跟秋歌谈起诗文来了。
成宗虽是帝王,但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等雅事样样精通。李秋歌也是从小浸淫,又因是闺阁女子,往往有细腻新颖的见解。成宗往日与他人谈论文艺,各位大臣要么就是学识浅薄一味谄媚,要么就是正色肃穆,劝皇帝不要玩物丧志。今日见了状元,竟生出了平生仅此一知己之感,把李秋歌从早上留到傍晚,直到宫门下匙,才恋恋不舍放她回府。
自此之后,成宗每隔三五日总要把李秋歌从翰林院宣到宫中与她交流一番。一时之间,柳飞卿竟成了成宗跟前第一御用闲人。这却愁坏了朝中另一家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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