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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ED9CDF4qiuzhiwu

面红耳赤地,凌川紧盯着他那优美健硕的男­性­躯体。每次都是自己被这恶劣男人先剥的­精­光,被他看个­干­净,却从没在这样明亮的日光下欣赏过对方的身体。……­精­壮而线条流畅的躯­干­,肌­肉­隐约凸凹的前臂和腹部,还有……浓密茂盛的毛发下,私|处急待舒缓的半举欲望。

掩饰住心底的不知所措,他故作轻松地吹了声口哨,忽然猛地扑了过去,牢牢按住了他的双臂,学着秦风扬以往的恶劣口吻:“把身体转过去!”

哦!苦笑着望着情人那跃跃欲试的含笑眼睛,秦风扬慢吞吞地放了尖细的声音:“奴家可是第一次,官人……你千万怜惜则个。……”

“呸!”轻轻啐了一口,凌川差点噗哧笑出了声。也故意放粗了声音,他含笑低喝:“小娘子,今天就是你叫破喉咙,本官爷也不会放过你。”

……室内忽然静了,两个人的呼吸,同时开始急促。

该死,这两句玩笑的话语,怎么好像有比催|情药更加猛烈的效果?难耐地扭动一下被凌川按住的胳膊,秦风扬忽然觉得腹下一道火热猛然蹿升,开什么玩笑,他秦风扬被人上?他是多么想把那具身体好好压倒在自己身下,狠狠疼爱一番!

“凌川……”他低叫一声,眼睛里忽然欲­火­灼热,手腕蓦然翻转,便想重夺主动权。

“嗯?……”警惕无比,凌川敏捷地将自己全身重量压在了他身上,漂亮的眼睛中威胁呼之欲出:“敢反悔,就一拍两散!”

懊恼地闭了闭眼睛,秦风扬在心底哀叹:自作孽,不可活?

“你来吧,我……不动。”

死死抓住秦风扬的手腕,凌川咽了口唾液,­干­涸的喉咙稍微缓解了些。怎么办?竟然有丝茫然,就像猎人抓到了一头过分危险的野兽,虽然这野兽暂时隐藏了攻击­性­,可仍不知怎么处置。

慢着!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狡黠一笑,他忽然拉起了秦风扬的手,强拖起了他。穿过卧室,半推半拽,将他塞入了那间豪华的卫浴间。

“凌川?……”秦风扬邪气地微笑:“想学我第一次对你那样,先洗鸳鸯浴?”

飞红了脸,凌川的脑海中浮现出他和秦风扬的初夜。那个情动的晚上,浴室里懵懂的相拥相吻后,他几乎是被强行抱上了床。

反手飞快拧开了蒸汽浴的开关,把秦风扬推到了微型桑拿间的正中,他扬起秀美的眉峰:“好好享受,等我说可以,再出来。”

“多久?”秦风扬幽深的眼睛盯着他。

“哈,上次我被你关在桑拿室里多久呢?”假装苦苦思索,凌川看了看浴室里渐渐充盈的滚热气体,展颜一笑:“一刻钟。那么你就蒸半小时吧。”

“你想闷昏我,等我无力反抗,再弓虽暴我么?”抱起双臂,秦风扬好笑的看着他。

“答对了!”先削弱野兽的战斗和反抗能力是个好办法。

“凌川,……”紧盯着他,秦风扬苦笑:“你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器鬼。”

“又答对了!”凌川连连点头,笑得嚣张。

皱了眉头,秦风扬举手去推那玻璃雕花的门:“放我出去。”

“不放!”大笑着抵住了浴室的门把手,凌川漆黑的眼睛在渐渐浓重的蒸汽中闪闪发亮。

收了笑,他不太自然抓紧了身上的浴巾,望向秦风扬身下那早已剑拔弩张的硕大器官:“你呆满半小时的话,或许……”住了口,他暗示地舔了舔昨晚被秦风扬吮吸啃咬的红肿的双­唇­。

不知用了多大的意志力,秦风扬才终于克制住狂扑过去把这可恶的人“就地正法”的念头。天才知道,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别扭的凌川会恼羞成怒成什么样子,会和他冷战多久!

……悠然地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凌川听着床头小几上座钟的“滴答”声,脚在光滑的丝绒被中轻轻揉搓。

很久了,也许那个人,该被蒸得象只软脚蟹了?开始的快意和兴奋,已似乎早已悄然淡去。

想着自己那次痛苦无助的经历,他忽然心里一紧。

“出来吧,惩罚结束。”他转了转眼珠。

没有回答。

心里一跳,飞快地奔下床,他跑向了浴室。半掩的浴室中,一具高大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风扬!?”又惊又急地扑上前,凌川的心忽然疼得要命,自己怎么可以真得这么狠心,让他也遭受一次那样的痛楚?

慢慢动了动,秦风扬困难地睁开了眼:“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你知道……昨天晚上,做得太久。”

红了脸,凌川扶起他轻轻放倒在床上:不知廉耻的家伙,做得太久?……还不是他自己象只不知停歇的发情春兽!

“凌川,我很好。”虚弱地蹙起浓黑的眉,秦风扬痛楚地扭曲了英俊的脸颊。

“真的没事么?胸口会不会很闷,头疼吗?还有喉咙是不是很­干­很痛?……”一叠声地发问,凌川死死咬住了下­唇­:“上次我难受得想用头撞墙呢,你……”

是么?上次这么痛苦么?秦风扬一愣,那次的对抗是个小小的禁区,也是头一次听骄傲的凌川提起。

正想换下假装虚弱博取同情的面具,身下却轰然一热,涨痛良久的­性­器毫无预警地被包裹在一片温暖柔滑中,如上好的丝绸,带着恰到好处的高温。无法抗拒这美好到极点的感觉,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欢唱着冲向了那被温柔舔吮着的地方,冲向天堂。

呻吟了一声,他颓然倒下,震动地看着胯间闭目吮吸的凌川,第一次,他为他做Kou交。

这是骄傲的、固执的凌川因为他不肯在­性­事中角­色­互换而坚持的最后一件事!

那聪明的小情人,果然学习的能力出­色­而惊人,开始的生涩和试探很快变成了让人发疯的节奏,甚至开始学会照顾着那硕大的欲望边的两处圆球。……

不够,还是不够!粗鲁地抓住凌川的黑发,他低吼一声,半强迫半引导地加快了进出的速度。

微微挣扎了一下,凌川忍耐地克制住呕吐的感觉,半眯着眼睛用心吞吐。秦风扬积攒了大半个早晨的欲­火­原本就热切,现在被这因新鲜而格外刺激的服侍挑逗地失去了平日的坚持,不到几分钟,一声情yu深沉的呻吟,彻底在凌川口中释放出来。

喘息着,他慢慢把凌川紧揽在宽大的怀中。自己不过假装难受,这就惹得这小傻瓜内疚成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一笑:“凌川,该你来了。”举手握住了凌川的手腕,暗示地用力一握:“别以为我的体力和你一样不济。”

“不要了。……”闷闷的把头埋进了鹅毛枕头里,凌川低语:“你……会疼。我第一次……就很疼。”

一向坚硬的心里有快地方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秦风扬想起那个晚上。虽然做足了前戏和润滑,可等待太久的欲望和狂喜的征服感后来还是让他失了控,而凌川那倔强的脾气又是不肯开口求饶,最后发现的时候,他还是让他受了伤。

慢慢地,他试探着将身边的脸扳转过来。

“不会疼的,我会配合你。”他微笑:“只要你做好准备,记得必要的步骤。”

“哦。……”犹豫地看着他,凌川点头。“我怕一紧张,就会忘掉步骤。”

苦笑着,秦风扬低低凑近了他温润的耳垂:“先接吻。”

……­唇­齿交缠,甜美深沉。

“再抚摸我敏感的地方……你知道在哪里。”

……“呜……够了!”狼狈地抓住了凌川挑逗的手指,他忽然发现自己为自己设下了一场酷刑。不欲再接受这甜蜜的折磨,他粗声粗气的闷哼:“快点下一步,小心我改变主意!”

“啊!……”毫无征兆的、象要被劈开的剧痛,让他英俊的脸上一阵真正的抽搐,秦风扬惊怒交加的狂抽起身体:该死的凌川!居然就这么硬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先用润滑剂!……”手忙脚乱的抽离根本无法Сhā入的欲望,凌川沮丧地看着他。

什么润滑剂?起码要用手指让自己适应吧?!怒气冲冲的一把将凌川拉倒在身前,他粗鲁地喷了口气在他耳边:“学好,让我教你什么叫前戏!……”

……“先用手指在附近按摩……”修长有力的两指慢慢接近了凌川的私|处,柔和地打转。

“再这样……”沾了足够润滑液体的手指渐渐入侵,一根,两根。……

“再加一根……”

“找到这里……”

从没试过这样赤­祼­­祼­的­淫­秽言语挑逗,凌川呻吟着一阵颤抖,被深深捅入私|处的手指按上了早已开放过多少次的那一点。

“呜……”发出了一声近乎哭泣的呻吟,原本象只野猫的凌川,被动地失去一切反攻的机会和能力。不容他思考,身后那火热得烫人的欲望,一点点温柔地推入了他的身体。……【tetsuko】

从没试过这样赤­祼­­祼­的­淫­秽言语挑逗,凌川呻吟着一阵颤抖,被深深捅入私|处的手指按上了早已开放过多少次的那一点。

“呜……”发出了一声近乎哭泣的呻吟,原本象只野猫的凌川,被动地失去一切反攻的机会和能力。不容他思考,身后那火热得烫人的欲望,一点点温柔地推入了他的身体。……

(15)

“秦风扬,你去死!……”

不知过了多久,凌川低低咒骂了一句,沙哑的声线没能表达出主人的愤懑,却因为有气无力透出了点撒娇地意味。纵情的激|情狂欢过后,似乎才有­精­力去质疑,为什么一场期待已久的反攻会演变成自己又被彻底吃了个­干­净。

“哼,哈。……”秦风扬懒洋洋轻笑,恰到好处地闭嘴是此刻最好的选择。

静静躺在床上,不知是谁的肚子率先发出了一声咕咕的抗议。

轻笑着,秦风扬拉着凌川坐了起来:“都十点多了,我叫梅嫂把早餐端到花园里。”

惊叫一声,凌川撑着身子坐起来:“我要回家!这么一夜不归,没我监督着,小云又该不吃早餐了!”

冷哼一声,秦风扬道:“少了一顿不吃,他会死啊?每次一早就急火火要回家,我好像没和你吃过一次早点。”

“好了好了,别吃醋。”嘻嘻一笑,凌川并不停下穿衣的动作:“你知道的,他身体弱,对自己的身子又不爱惜,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闷在心里,最近好象有点心事。我……”

“我吃你弟弟的醋?”秦风扬不置可否地冷笑:“话说回来,你一说到你弟的口气,可真十足象极了个宠坏儿子的老妈。”

微笑不语,凌川的笑有点苦涩:“我倒希望,可以永远宠着他,护着他。”

“凌川——”拖长了声音,秦风扬斜眼看他:“你该不是有恋弟情结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狠狠瞪了他一眼,凌川忽然叹了口气:“风扬,你不懂的。……凌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被宠坏的孩子,他善良温和,却又坚强独立。”

幽幽停下了穿衣,他皱眉发了会怔,倒身枕上了秦风扬的大腿:“一直没怎么和你说过我的家事,想不想听?”

“当然。”调整了大腿的姿势,秦风扬让他睡得更加舒适。

呆呆看着窗外茂盛的绿树荫,初夏的风摇摆着枝叶,沙沙作响,室内安静极了,只有凌川低低的声音流动:“我和你说过,我父母在我大二时,双双出了车祸,一起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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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柔声回应,秦风扬揉了揉他的黑发,这个时候的凌川,有种悲伤的气息。

“他们不过是镇里的两个小公务员,为了供我和小云上学,本来就经济拮据,没有什么存款。这一去,我和弟弟就完全失去了经济供给。”顿了顿,凌川的声音继续着:“我听到噩耗赶回家,处理完丧事,家里剩下的最后一笔钱,最多够一个学期的学费。

“那一年,凌云正念高三,准备考学。我们兄弟俩从小感情就好,当时我不加思索的拿着剩下的钱对他说:哥退学,无论如何也要供你先上大学。……你知道,没有一个人专心打工挣钱,是没办法养活两个人的。

“凌云没反对,他说让我先去学校办退学手续,回来再说。我赶到学校没两天,就接到他的电话,他很高兴地说,父母的单位补发了一笔五万元的抚恤金,足够我们兄弟俩同时上大学了!……

“我真恨我自己,那个时候怎么就相信了他呢?!”微微颤抖,凌川握紧了拳头:“他从小就安静乖巧,不象我调皮张狂,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在这种大事上对我撒谎!……我听说有这么笔钱,当然放下了心头大石,那时候我刚大二,一旦退学,我知道也许就再没机会接触我喜欢的东西了。比如我正痴迷的证券和金融。……我当时叫他把钱寄到我帐户里,由我这个大哥掌管,可他很自然地说:他手紧,比我更适合管钱。……

“我想到他细心懂事,也就没坚持,就叮嘱他别乱花钱,每学期记得给我寄钱就好。”凌川顿了顿,闭上了眼睛:“于是,我就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每学期寄来的八千块钱!几个月后,他告诉我,他考取了A市的理工大学,和我一样,是大学生了。……我特别高兴,几次要去他学校看他,他却总说路费不菲,劝我别去。我也就算了。”

“也是,那五万块钱,支撑到你毕业是没问题,可也得­精­打细算。”轻声安慰,秦风扬道。

“从来就没有什么抚恤金!”凌川悄悄哽咽了声音:“一分钱都没有!他自己退了学,跑到深圳去打工!……你知道么?那年他才18岁。”

“什么?……”愕然地,秦风扬也怔住了。一年要寄给凌川一两万,还要养活自己?

“他什么学历都没有,又怎么能找到高薪的工作?”眼圈慢慢红了,凌川低声道:“他没办法,四处碰壁后经一个老乡介绍,进了一家高档声­色­场所,当了侍应。……可我不仅一点也不知情,甚至有一次叫他多寄一千块钱来,去买一个该死的股票分析软件!风扬,我是世界上最粗心、最混蛋的哥哥!”

“……别自责得太厉害,熬过这两年,也就好了。”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眼眶中强忍的泪水慢慢落下来,滴在秦风扬的腿上:“那种地方薪水虽高,也是有限。后来我听那个老乡说,为了节省,他在深圳住的是八个人通铺的地下室,经常饿着肚子兼两份工,有时还莫名其妙的昏倒。后来才知道,他得了严重的低血糖。……就那样,他还一边偷偷复习功课,在去年我毕业时,他重新考取了大学。”

“这样很好啊,你工作了,正好可以安心挣钱供养他。”秦风扬微笑了:“以你的薪水,要供他上最昂贵的国外大学,也应该不是问题了。”

沉默着,凌川的声音变的悠远而冷漠:“他再没有上大学。就在我毕业后没多久,他出了点事,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两个多月。……”

“怎么了?”愕然一愣,秦风扬看着他。

……没有立刻回答,似乎犹豫了一下,凌川的脸上有强行克制的难堪:“没什么。……他在那家打工的高级俱乐部门外,被一辆车撞成重伤。肇事者逃逸不明。……”

“混蛋!”咒骂了一声,秦风扬怒道:“深圳的交通监控系统怎么会这么没用!”

“如果我能抓到那个人,我会杀了他!”咬牙切齿地,凌川冷笑。

“那么,他的伤重不重?”

“……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你说重不重?”紧紧咬住白牙,凌川痛苦地低语:“你知道当我赶到医院看到一个浑身纱布的他时,是多么的震惊害怕?!

“我妈出车祸时,我赶回来见到她最后一面。”沉浸在不远的记忆里,凌川哽咽:“她那时拉着我的手说:小川,你是哥哥。……小云他不象你那么聪明外向,你要照顾好弟弟,妈才去得放心。……可我,我算什么哥哥?!我在校园里参加各种球赛舞会时,他在俱乐部里端茶送水;我在学校里忙着开户学习炒股,他却因为我要的软件而常常饿得昏倒!……”

“凌川……”半晌无言,秦风扬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不怪你的。”

悄悄擦去眼中将落未落的泪水,他渐渐平静:“……医生给我看他换下来的血衣,在里面,我找到一份当年的录取通知书。这时,距离开学报道只有一个星期。……可我在病床边试探着问他想不想复读,他却强颜欢笑地说:‘哥,我最不喜欢读书了,真的。早就想早点出来工作。……’

默默出神,半晌凌川开口:“后来就是你知道的,我在世风顺利应聘,不舍得把他一人留在内地。所以,我把他一起带来了香港。……

“风扬,你知道吗?——我看着他在病床上换药受苦的样子,就对自己发誓,我凌川以后,要尽我的全力,让他不再受一点点伤害。我会很宠很疼他,让他过很好的日子。”

“你差不多能做到了。——香港现在最年轻的首席­操­盘手。”秦风扬轻轻一笑。

认真的仰头看着秦风扬,凌川的眼神很严肃:“我要挣很多很多钱,可我会用自己的能力,不会要求额外的东西。其实本来,用一千元挣一百块元,和用一百万挣到十万,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它们都是证明10%的利润率。”

“我懂。你喜欢的其实不是金钱。——你喜欢的,是看到金钱在手中流动的感觉,而且你能掌握和控制这种令人心跳的流动,象个王者。”肯定颔首,秦风扬深深看着他的眼睛。

微微有点震动,凌川抬头困惑地看着他:“就是这样。风扬……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嘿嘿,很俗套的情节了,很多朋友也猜出来了,555555读者永远那么聪明:(

(16)

走下的士,凌川匆匆向着公寓大厦的入口行去。已经近中午了,但愿凌云自己在家记得吃早餐。

忽然地,他停住了脚步。不远处,一辆似曾相识的宝蓝­色­轿车吸引住了他的眼睛。

快步上前,他不客气地敲了敲车窗:“喂?!”

茶褐­色­的车窗缓缓摇下,果然,一张温文尔雅,风度翩然的脸:“凌川?你好。”

“看到你就不好,非常不好。”凌川冷冷地笑:“姓吴的,说过多少次别再­骚­扰我弟弟,你没有记­性­?”

温和一笑,那男子并不介意:“凌云他是成年人,想来有选择交友的权利。”

“好,可别再让我看到你敢不经他同意就动他。”点点头,凌川颔首:“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认识他。”

苦笑摇头,吴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和眼角:“明白。我也不想再被人打成熊猫眼。”

“哼哼。”凌川轻描淡写转了转手腕:“上次要不是小云死拦着,你会死的很难看。”

吴非嘴角的苦笑更深:“凌川,你什么时候能不象个生怕女儿被坏男人拐走的老爸一样,时时警惕陌生人接近他?”

早上才有人说自己象个老妈!

“等我确认没人可以再伤害他的时候。”毫不退让,凌川狠狠瞪着他。

“凌川——我喜欢他,我不会伤害他。”静静看着他,吴非的眼光变得严肃:“假如你真的希望他快乐,就放手让他自己选择他是不是要爱我。”

“他不会爱你!”飞快地打断,凌川嘴角是轻蔑的笑:“他说过就是想避开你,所以才急着跟我来香港。可就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被你找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哦,人们常常把这个叫做缘分。”微笑着看着凌川强忍怒火的表情,吴非从车座边拿起一瓶啤酒:“要一瓶吗?”

“多喝点,回家时再开快几码。”冷笑一声,凌川转身欲行。

“凌川,太恶毒了吧?”身后,吴非微笑。

回过头掏出钥匙串,凌川表情无辜地举起手:“这个才叫恶毒好不好?……”举手划处,“咯吱”作响,几道长长的划痕赫然浮现在那名车身上。

拿着那钥匙开了门,凌川想象着那一向优雅的脸上可能会有的表情,心情忽然大好。

望着客厅里静静看着电视的那个单薄背影,他默默驻足: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有什么心事在困扰着凌云。原本就安静少话的他,越发地爱沉默和走神了。

凝视着那瘦削的侧面和尖尖的下巴,难言的酸楚涌上心,凌川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半晌调整好一个温和而轻松的笑,才大声笑道:“小云,我回来了!”

仿佛被忽然惊动了似的,沙发上的人影蓦然转过身,露出一张清秀却有点恍惚的脸:“哥?……”

看着凌川往餐桌上张望的神情,那男孩微微浅笑:“我早上吃了面包和牛­奶­,没有饿着肚子。”

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凌川换着拖鞋:“今天晚上去不去上学?”

“去啊,今天是周末,夜校是这样的。”凌云点点头。

“跟得上进度吧?”凌川微笑。

“除了英语程度深一点有点吃力,其他的都还好。”凌云想了想道。

“哦”了一声,凌川走到沙发前和他并肩坐下,放下手中的沙田|­乳­鸽,他微笑:“看你爱吃的东西。”

“哥——我上次不过说一句好吃,你也不用总跑到新界买啊。”无奈地笑了,凌云走向厨房:“我拿盘子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看着凌云收拾书本准备出门,凌川无言地皱眉:楼下那个看上去很是坚持而难缠的大少爷,会等到晚上也不一定!

飞快站起身,他道:“小云我和你一起下去,——我正好去买牙膏。”

“哥,我知道吴非在楼下,他打过电话上来。……”淡淡开口,凌云垂下眼帘:“你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好他的事。”

“哦”了一声,凌川不语了。那个讨厌的家伙,似乎倒有点君子风度,想来不会作出出格的事。

“我要去上课,请让开。”静静看着横在身前的车窗里熟悉的脸庞,凌云淡淡道。

“KEN,我等了你一天,让我送你。”

微微皱眉,凌云漠然纠正:“KEN这个名字,我只在银都用。”

前行几步,他忽然转身,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开车吧,我今天……不想上课。”

……车内安静,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看着身边冷淡安静的脸,吴非有那么一霎的恍惚。

“凌云,上午我遇见你哥,他还是那么凶。”他微笑。

“他又打你了?”有点紧张,凌云仔细的审视着他的脸。

“没有。”看到他的紧张,吴非心里一动。“上次你死命拦着他的神情,我想他一定记得。”

“我拦着他,是因为怕真打伤你们这样的有钱人,会惹大麻烦。”凌云冷淡地道:“你一时失控,我犯不着真生气。

深深叹息一声,吴非微笑。几个月前,病床前月光下那偷香一吻被凌川正好撞见,那时他狂冲进来劈面一拳的情形,至今难忘。

“幸好我哥只以为你是银都普通的客人,假如他知道你和那个人是朋友,我怕他会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问。”凌云道。

深深叹息一声,吴非苦笑。仿佛是种默契,他们都对凌川隐瞒了一些事。

咬住了下­唇­,凌云的声音依旧平静:“可是现在,放手吧,我很累。”

“不行。”坚决否决,吴非的脸在暗­色­的车厢内有丝坚毅:“当我在那间医院里无意间重遇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会和你纠缠不清了。”

侧过脸来,他的声音有点困惑:“那个时候我对自己说,这个男孩子,怎么说也是和自己有点关联,所以我要看着你身体好一点,就离开。”

“可是,当我看着你醒来时忍着痛不吭一声的样子,看着你昏迷中喊着‘爸妈,不要走’的样子……”沮丧地将手Сhā进半长的黑发中揉搓,他苦笑:“我却离不开了。”

“所以你就通知我哥,把我好不容易隐瞒住的事暴露在他面前?”凌云苦笑:“真希望没有在医院见到你。”

“那时你昏睡着,在你身上只能找到你哥的电话。——我没想到你有那样的秘密。”沉吟一下,吴非柔声道:“不过我想你哥哥,也有权知道你为他做过什么。”

沉默不语,凌云看着窗外初升的月亮。车停在了林木茂盛的半山路边,四周的树木开始现出了月­色­下的明亮和柔和。

“凌云,相信我。那一次的吻,我情不自禁。”望着身边凌云那清瘦温柔的脸,吴非忽然觉得心跳,又在加快。

“这次,也一样。……”淬不及防地,他忽然俯下身,捧起凌云的脸,深深纵情吻了下去。……

温润,柔软,微微有点清凉,却比自己意想中甘美百倍。不舍得放开,捕捉到一丝微不可查的回应,吴非柔和地加大了舌尖和双­唇­的力度。

凌云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不,这是不对的,你要的不是动心,是决裂!

挣扎着,他想推开身前那男­性­的躯体,才忽然发现,安全带阻碍住了自己。手不知何时被吴非悄悄按住了,身体也不能动。……D1BFA0A92qiuzhiwu

“呜——”痛苦地呻吟着,他死命地扭动,有什么激烈而痛苦的记忆冷笑着从四周黝黑的树影里浮现,在这原本风光旖旎的夜。

“凌云?……”困惑地松开他,吴非细细审视着他的脸­色­。

喘息着,凌云的表情古怪。静静沉默了许久,他才看向吴非,笑得有丝自嘲:“喜欢对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下手,你和你的朋友,还真是一样的变态。”

“凌云!”近乎恼怒地,吴非斯文俊美的脸上有点扭曲:“你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这不公平!

“……对不起。”沉默了一会,凌云笑得哀伤:“我也想忘记那件事,可你会永远提醒我。”

“凌云……凌云。”吴非的心有点刺痛:“我们之间有个不好的开始,可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将来。”

不好的开始。……心里有块地方尖锐地痛起来,凌云闭上了眼睛,浓黑的睫毛在瘦削的面颊上投下一小道­阴­影:“你不懂的,吴非。我只要一看到你,就会想起那个人。”

“忘记他!”吴非凝视他的眼中有无奈,有痛惜,也有坚持:“你做的到的。”

“我忘不掉!”忍无可忍地,凌云沉痛地叫起来:“……我忘不掉那个晚上的事。你不知道你的好朋友是怎样一个禽兽吗?那么,让我叙述给你听——”

“凌云,不要说了。我看见过你的伤痕!”吴非咬牙。

“不,你不知道过程。让我清楚地告诉你,——然后你再教我,我该如何学会忘记!”凌云愤怒而清晰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屈辱的神情强抑着:“那个晚上,他先是醉醺醺地铐住我,然后是侵犯。……我又惊又痛,没一会就昏过去。醒来的时候,我是被胸口的针刺疼醒的。……那个禽兽用眼罩蒙上我的眼睛,除了低笑和不停的穿刺,一直不说话。后来他……好像越来越兴奋,把那个举到我嘴边。……我不肯,他就又掐又踢。我疼得厉害,可仍然不张嘴,后来,他就用烟头烫我,……一直烫。”

狠狠握紧了拳头,吴非震惊地盯着他。

“我疼得昏过去几次,后来实在挨不住,终于——终于张了嘴。……不知道多久,他——他才罢休。”凌云的声音开始结巴:“我以为这就完了,可没——没有。……他又换到后面,用我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的工具……。”

(17)

惊悸而痛楚的语声停了,凌云闭上了眼。……

“凌云,对不起。”吴非苦涩不堪地道:“那个晚上去银都,是我一时兴起,把他带去的。……”

微微震动了一下,凌云愕然看着他。半晌凄然一笑:“吴非,我忽然很怕和你在一起。有句话叫‘人以类聚’,我一想到你可以和那个人要好到一起出来风流,甚至为他理所应当地善后,我就觉得,你们这些有钱人共有的冷酷和无情,是我所不能忍受的。”静静望着吴非那在月光下温柔无害的脸,他一阵恍惚:这样让人越来越忍不住沉沦的情深款款,有多少是游戏,又有多少是真情?……

想起那晚那张冷冷递到凌云眼前的支票,吴非低首:“长久以来,我都觉得很多事是可以用钱解决的。我或许会对不相关的人冷漠,或许会在情场上沾花惹草。但是,请一定相信我,我不象你想象的,身上有那样冷酷的血液。“

困惑出神,他的眉头紧皱:“甚至连秦……连他,十几年的朋友了,我也从没发觉他真的那样残暴。你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很早就在商场上学习尔虞我诈,冷酷些是难免的。可是……”他苦恼地摇摇头:“或许是平日里压力太大,以至于酒后诱发了身体里包裹的兽­性­?”

“我没兴趣听你分析人­性­。”凌云淡淡道:“我只知道,身处这样的弱势,我永远没有能力去惩罚和报复这样的兽行。我能做的,只有避开那些回忆,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提醒。”

“凌云,我不是为他辩解。”困难地再度开口,吴非苦笑:“那晚,他是真的喝醉了酒,把你误认成了MB。……”

“那又怎样?”注视着吴非,凌云目光悲愤:“假如那天我没有进去,遭受这些的,就是前去应召的阿杰。他才十七岁,难道因为你们付了钱,他就该承受这些?!……你们这种人的逻辑,真是有够荒谬!”

震动地望着凌云沉静却坚持的表情,吴非忽然感到一阵深沉的无力。

是的,当初就是这样的倔强下的善良美好,让他渐渐沉溺,渐渐放不开手。而现在,也是这样善良中隐藏的倔强,让他用尽心力却再难越雷池一步。

沉默良久,吴非疲惫地低语:“天也晚了,今天先送你回去。……”

是的,今天凌云太激动,而他,绝不可以就这样放弃。

­性­能优良的跑车,在半山的山路上越开越快。一股无名的郁闷挤压在吴非一向平静的心中,他松开了让他难受的安全带。泄愤般地,用力踩下了油门。……

“凌云,我想过了,我不能就这样——”他扭头看向身边的人,望着凌云看着前方忽然惊恐起来的眼睛,他愕然转头,正前方的山路转弯,一辆重型的货车赫然出现在他明亮的前灯照耀下!

急打方向盘,眼前迎过来的,是一侧整排黑黝黝的栅栏!

……凌云……凌云!猛然扑向凌云,将他死死压在身下的那一霎,吴非脑海里全是凌云。

短暂的强震后,凌云的大脑一片空白。试探着动动身体,暴涨的安全气囊顶在身前,没有什么太大的痛楚,可身侧压过来的体重却沉得压人。鼻子里却有血腥的味道开始弥漫。……

“吴非?……”一点点慌乱起来,他奋力偏开身体,看着那张温和面庞上紧闭的眼睛,……和脖颈上汹涌流淌的血流。

一道从前方车窗上震碎的玻璃片突兀地横在近处,在月­色­下闪着微弱的光亮。

微微一动,吴非轻轻睁开失神的眼。

“你为什么挡着我?”痴痴地,凌云讫语。

“你已经伤得……很重了,我不可以……让你……再受伤。”吃力地低语,吴非昏沉着重新闭上了眼。

不远处有人声和灯光渐渐靠近,而凌云,却是充耳不闻。死了,他死了。……脑海中这句话猛然蹿出来,凌云的心在那一刻失去了最后的强硬,没了方向。

……

站在衣香鬓影,乐曲飞扬的晚会舞池边,凌川微笑地放开女伴的手。几乎是悄无声息的,他飞快闪进了罗马风格的圆柱后,借着一曲终了的空当和柱子后的­阴­暗光线,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来到了夜风徐徐的阳台。

空气清新多了,人声也遥远了一些。虽然早已学会在这种社交场合中应对自如,可直觉中,仍然不能喜欢和投入。

若不是秦风扬强调这个慈善舞会上财经界的要人都会露脸出席,硬逼着他前来,他可真的宁愿呆在家里。

可是,最近家里,也冷清了些呢。自从前一阵那个吴非车祸后,小云在家里呆的时间是屈指可数。微微笑了,凌川想起了他那泪水狼藉的脸:“哥,假如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会不会生气?……”

苦笑浮现,他模糊地想:还真是兄弟俩,连这点,都是心有灵犀?……

算了,那个吴非能那样在紧急关头把小云护在身下以至自己受伤,也算配的上他珍宝般的弟弟了。微微一笑,他举起了手中的高脚香槟杯。

“凌川?”一个并不熟识的声音在耳边忽然响起,近得没有安全距离。

微微错愕,凌川回头看着身后的陌生人,微瘦的脸庞,­精­光四­射­的眼睛,若不是那显得冷硬的鹰勾鼻少许破坏了线条,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阁下是?……”

“冯琛。”掏出名片递到凌川手中,那男人微笑:“——金博投资银行的总裁。”

“啊,久闻大名。”彬彬有礼地点头,凌川不露声­色­地后退一步:这个男人,眼中掠夺和暧昧的神­色­,让他不自觉地心生警惕。

的确早闻金博的名声,除了在金融界和世风有差不多呼风唤雨的地位,它手下的业务,黑钱纵行是业内秘而不宣的秘密。可又怎样?连警局和金管局都苦无证据。

“我也早闻你的大名——世风如今的首席­操­盘手。听说前一阵的金融风暴,世风多亏了你才一支独秀,免了大灾。”冯琛颔首:“真是羡慕秦风扬,有这么好的助手和……”顿了顿,他忽然欺身上前,暧昧地在凌川耳边低语:“和床伴。……”

静静看着他,凌川明亮的目光变得冰冷锐利:“阁下欲求不满的话,这里不乏高级的交际花。”

“假如我和秦风扬一样,喜欢男人呢?又或者假如,我只对你有兴趣?”那男人邪气的眼睛肆无忌惮盯在了在凌川领口下微露的锁骨上,片刻后缓缓下移,露骨地停留在他的比例匀停的下身。

象是被一条毒­性­剧烈的蟒蛇在近处仔细审视,这是凌川唯一的感觉。

“是吗?很遗憾。”他慢慢举起酒杯在­唇­边一抿,冷笑:“本人能接受男人是不假,可并不包括阁下这种类型。”

似乎有点吃惊,冯琛细细看着他。在他的印象里,秦风扬以往的玩伴,都无一例外地乖巧顺从。这一个如此俊美,本来只是猜测已被秦风扬弄上了床,却没料到是这样的不同。

是的,有趣。——要收服这样一个强硬而傲气的人,想必十分有趣。

“没有关系。”他笑得微带­淫­亵:“我虽然不喜欢用秦风扬用剩的东西,但对你,例外。”

冷冷对视,凌川眼中火花一闪。半晌悠悠举手,冷不防将手中的橙黄|­色­香槟泼在了冯琛的胯下。……

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他脸上的惊讶很夸张:“啊呀,冯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做­操­盘手的,一看到股价有什么异动就想扑灭它,成了习惯。……一瞧见您那里有着火的意思,也就忍不住想弄熄了它。”

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胯下狼藉的酒渍,冯琛的脸­色­忽然变得­阴­翳密布。跨前一步,他眼中­精­光一闪:“你……”【tetsuko】

冷冷对视,凌川眼中火花一闪。半晌悠悠举手,冷不防将手中的橙黄|­色­香槟泼在了冯琛的胯下。……

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他脸上的惊讶很夸张:“啊呀,冯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做­操­盘手的,一看到股价有什么异动就想扑灭它,成了习惯。……一瞧见您那里有着火的意思,也就忍不住想弄熄了它。”

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胯下狼藉的酒渍,冯琛的脸­色­忽然变得­阴­翳密布。跨前一步,他眼中­精­光一闪:“你……”

(18)

“凌川!”一个男声从不远的阳台过道处传来,秦风扬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眯起眼,他敏锐地捕捉到冯琛下身的狼狈的和爆发前奏。不动声­色­地将凌川挡在身后,他冷冷扬起浓眉:“冯总,在这种场合为难我手下的人,真是好兴致。”

收起眼中的­阴­霾,冯琛脸上回复了漫不经心:“想为难倒你这个坏脾气的小情人,我猜不太容易。”

“好说。”微微一笑,秦风扬半是赏激半是骄傲地含笑看了凌川一眼,早就知道,他不会让冯琛占到什么便宜。

“先告辞一步。”耸了耸肩,冯琛转身欲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低低在秦风扬耳边笑语:“是不是你手下每一个首席­操­盘手,都会被你收集上床?……”

……

目送他走远,秦风扬皱起眉头:“凌川,离他远一点——”

“如果早知道你有这么恶劣的癖好,我想我该离你远一点!”冷哼一声,凌川把空空的酒杯掷向楼下绿茵茵的草坪。

他听见冯琛临走前那句话了,本来,那个人的意思也就在此。

苦笑着悄然搂住凌川柔软而劲瘦的腰肢,秦风扬把他拖进了阳台一边更深的­阴­影:“我坦白。除了你以外,我和李亦航曾经也是­性­伴侣的关系。”

难怪,李亦航那无所不在的敌意和不满原来出处在这里!僵硬了脊梁,凌川晶亮的眸子在夜­色­中现出了惊讶和轻怒:“你!……”

“听我说完!”秦风扬霸道地低喝:“我不想对你讳言我的风流史。在认识你之前,我是一个正常的二十七岁的男人,美女俊男当前,你不可能要求我做柳下惠。可我和李亦航结束于认识你之前,而且,你该知道和你在一起后,……”他低低一笑,故意轻舔着凌川敏感的耳垂:“我简直是守身如玉。”

“秦风扬!……”愤怒地挣脱开让人差点立时就身体酥软的挑逗,凌川沉默半晌,终于忿忿叹了口气:是啊,决定和他在一起时,也不是没隐约想过这个恶劣男子的情爱史上,该是怎样的浓墨重彩!

“过去我不管。”他认真地看向秦风扬的眼底:“可别让我发现你和我一起时,有别的男人……或者女人在。”

盯着他的眼,秦风扬微笑:“你是在告诉我,你对我的感情,很认真?”

看不出那双眼睛里时戏谑还是真正的欢喜,凌川的心忽然一阵迷茫:自己是认真的,可眼前这个男人呢?……这么一个“喜欢收集床伴”的、男女通吃的男人,对自己这份初次的爱恋,有多少是出于新鲜,多少是出于真情?!

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他粗鲁地拉住秦风扬的领带:“想的美!想要我的认真,得看你的本事!”

静静看着他,秦风扬的眼中,似乎有抹浅浅的失望。很快地,他不怀好意地轻笑:“我的本事你不知道?还是说,今天晚上回去该好好让你重新认识一下?……”

……不及防备地按住凌川,他将他固定在阳台华美的、微凉的铁艺栅栏上,攻城略地的深吻了下去。

舞池里的音乐轻扬,和着芬芳的夏日微风悠然入耳,让人浑然忘记了身在何处。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处在这场情爱的劣势,凌川格外地主动和凶猛,封锁,反攻,回侵……灵活的舌死命地抵御着对方一向强势的掠夺,完全不似以往的被动。

可是……可是对方是那样一个可恶的接吻高手!短暂的退让和享受后,秦风扬好整以暇的再度反攻很快让他的小情人喘息着溃不成军。

不知多久,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纠缠的­唇­齿。隔着质地良好的衣料,松开凌川那被他蹂躏地微微肿胀的红樱,秦风扬苦恼地叹了口气:该死!这样望梅岂能止渴?!他现在就想扒开凌川那笔挺的西装,卸下他那强作骄傲的盔甲!

“对了,那个冯琛,记得以后离他远一点,不要正面和他冲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正­色­道。

“他为什么一副和你深仇大恨的样子?”怀疑地道,凌川皮笑­肉­不笑:“不是你抢了他的情人?”2D9C0E595902Aqiuzhiwu

“假如金钱算是一个好情人,我承认抢过不止一次。”秦风扬微笑:“有几次大的股票收购,世风和金博正好处在对立。不巧的是,我们世风屡屡得胜。”

皱眉冥想,凌川点头:“我知道一点,世风的­操­盘记录上有反映。”

“记得一年前的光子基金冲击港元事件吗?金博看好那股基金,想浑水摸鱼大捞一把,没想到港府成功击退投机,他们损失不少。”得意一笑,秦风扬傲然道:“而我们世风集团,是港府背后最大的一股支持资金。”

怀疑地看着秦风扬,凌川扬眉:“看不出你这么爱港如家。”

“正好我的判断让我相信香港政府的实力罢了。”秦风扬耸肩:“我不是慈善家。”

“就因为这个?”凌川撇嘴:“冯琛该明白立场不同。”

“也不全是。金博近几年每每在我们这里受挫,难免气不过。虽然我们每次都是站在生意立场上行事,但是把他们打压得很厉害也是事实。”秦风扬道:“如果不是他们洗黑钱维持,早就可能被我们世风整垮。”

“洗黑钱?那不是和黑道有牵连?”

“香港每年进出的黑钱有多少,谁能统计?”秦风扬不屑地笑:“其实我们世风,早年在我父亲手间也有很多由黑洗白的生意。如果我们愿意,不乏赚黑钱的门路。不过我们秦家,既然洗白了,自然不想再投进那个大染缸。”

“风扬,不要涉足违法的事。我不想万一将来到牢里探望你。”认真地看着他,凌川的眼睛发着光芒:“有我帮你,你怕赚不到钱吗?”

“明白。”微微笑了,秦风扬心里有点感动:“世风的前景蒸蒸日上,我不会眼馋那些危险的热钱。”

沉吟一下,他皱起眉头:“记住,我绝不想你和冯琛这个人有任何冲突。——听闻传言说,这个人的手段很残忍,无论是在黑道生意中,还是床上。”

“明白了。”懒洋洋点头,凌川漫不经心。

“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个好朋友。”忽然想起什么地,秦风扬将他拉出暗影:“一直想介绍你们认识,可是这家伙最近总是很忙,今天也刚到。”

眼光在低声交谈的人群中逡巡了一下,他找到了一个身材修长,玉树临风的背影:“吴非!……”

笑吟吟地指着凌川,秦风扬向着转过身来的吴非介绍:“这是我们世风新任的首席­操­盘手,凌川。这是我十几年的好友,吴非,吴氏地产的总经理。”

没有人注意到,吴非原本柔和如春风拂面的表情,在那一霎忽然僵硬而古怪。……

困惑地微笑,凌川展眉:原来,他和秦风扬是好朋友——这个世界还真小。可是老天,也不要小到我们兄弟俩喜欢的,是一对朋友吧?

微笑着看着吴非脖颈上淡淡的伤疤,他故意笑得有如初识:“吴总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震惊地听着凌川的虚假客套,吴非的心混乱得惊人。……因为凌云的关系,他最近一直在尽量减少和秦风扬相见,竟然不知道,他们世风的新任首席,是凌川!

可是,可是……他这样故意装作不识,想要­干­什么?难道,他已经在凌云口中知道了那晚的人,是秦风扬?!

手里的酒杯微微一抖,他忽然觉得在这热闹的大厅,身上有种莫名的寒意。

“你好,凌川。”看着凌川,他努力想从他的神情中寻找端倪:“在风扬手下做事,你要多担待,他有时……有点挑剔。”

“你说的什么话?”好笑地扭头看着吴非有点古怪的面­色­,秦风扬道:“我是世界上最善于和下属水|­乳­交融的好上司。凌川,对不对?”

恼怒地听出他语中的暧昧,凌川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收到一个更加放肆的眼神回复。恬不知耻……他在心里忿忿。

一直仔细观察他们的吴非,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非同寻常的眼神交流,心头一点点下沉。

看看自己的提纲,全文里这可真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了,吴非一出,自然是祸端连连,再无宁日:) [caihua]

“你好,凌川。”看着凌川,他努力想从他的神情中寻找端倪:“在风扬手下做事,你要多担待,他有时……有点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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