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般离奇曲折之事?我狐疑睨着察德,“你不是很确信看见的是长兴吗?怎么又成了别人?”
察德说:“长得有五分相似,夜里又看不清,我就认错了。”
“侍女长得与公主相似?”我瘪着嘴表示不相信,而且察德的眼神也太差了些,爱得死去活来还能认错。
察德忙解释道:“我是亲眼见到了才相信,或许是因为中原女子都长差不多的样子。”
我无奈吐了口气,“
22、孔雀蓝-2 ...
既然是汉家女子,你怎么能要?”
“也就是为此,我不敢与母后说。”察德紧张地攥着拳,低头对我说,“皇兄,我想给她假户籍,让她变成夏族人,这样我便可以纳她为妾。”
“察德,混淆皇室血脉是大罪你可知道?”
“知道。”察德笃定点头,又摇头,“可是我不能再放弃第二次。”
“只是与长兴长得像,并非真正的长兴,你何必执着?”
“是冥冥中注定的,长兴走了之后,给我留下了她。”
我想我劝不动察德,他这样痴,难保不会又为了一个酷似长兴的女子闹得半死不活。所以我只能帮他出主意了:“去物色小户人家,家里只要有人在朝为官便可,叫他们家多出一个庶出的女儿也并非难事。”
“恐怕出身低微,我母妃又不乐意,到时还望皇兄替我作主。”
我点头应了,见他这样眉开眼笑,不禁暗暗叹他没出息。
察德走了不久,我想叫齐安传午膳,却找不见人了。
一个小太监慌张地跑进来小声回话:“皇上,齐公公叫皇太后召去了,挨了板子,命奴才来传个话,太后打算派人去琉璃厂。”
我手里的折子掉了下去,摊在地上。母后怎么会知道?除了齐安和那几个护军,谁会知道我去琉璃厂的事。来不及细想,我担心母后会拿丝绦怎么样,大喊:“快快备驾!”
“皇上要去哪里?”
“去……”我要去哪里,没了齐安,都不知道要怎么瞒过去。那几名护军大概也被母后拿住了。我便是孤立无援,连宫门都出不去。
怎么办呢?如果丝绦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该怎么办呢?
一个人坐在御书房里发呆,预想糟糕的场面。惶惶不安,甚至能想到她恨我的目光。
我能不要命地去救她,却不能阻止未来将要发生的事。
上天会如何安排,我怎么知道。
母后来了,她叫所有人都退下,只和我面对面地坐在御书房里。
很久以前我们也这样坐着,她教我忍辱负重、韬光养晦。
母后的眼眶是通红的,已经哭过了,她向来不在我面前哭。只会坚强地抬着头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母后抬手用手绢蹭了蹭鼻尖,慢慢说:“皇上,不是哀家心狠,那样一个令皇上连命都不要的女子,留不得。”
我知道我什么也不能说,一旦开口为丝绦求情,她必死无疑。难道我只能这样徒手旁观,直到母后派去的刽子手将她鲜血淋漓的头颅抱回来给我看?
我喉咙里有东西在往上涌,想呕。
很久没有这么害怕的感觉了,在我奋不顾身救丝绦的那一刻也没有这么害怕。我害怕尸首、鲜血还有大火。
我用极平静的语调对母后说:“不过是个女人,朕不缺,也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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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
“真不稀罕,怎么会为了她忘掉自己的身份?”
我一手用力掐住另一手的虎口,冷静答道:“朕没有忘,救她不过是做做样子,好一亲芳泽。从前时常与父皇和察德在冰上游玩,自然知道哪里有危险,遇到危险该如何。”
母后蹙眉看了我一会,不知在想什么。
我镇定自若起身,说:“饿了,不如母后与朕一同去用膳。”
“也好。”母后敛去了情绪,表情也波澜不惊。
我们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已经习惯了不去探究对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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