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炎夏的年龄给了傅筝一个沉重的打击,以至于期末考试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笔倒是转的飞快,不过卷子上却没写几个字,最后晕晕乎乎的听见了考试结束的打铃声,才茫然的交了几乎空白的卷子。
于是,一周后就接到了夏泽的电话。
“傅筝!你给我滚到我办公室来!”
傅筝挠了挠脑袋,拿了把笤帚往夏泽的办公室走去。
小心翼翼的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傅筝拿着笤帚大义凛然的走了进去。
夏泽明显气的不轻,细长的眼睛瞄了到傅筝身后的笤帚更是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两声:“怎么的?傅支书腰杆硬实了?我连说都不能说了?”下巴指了下傅筝身后的笤帚,“这是干什么的?要来打架?”
傅筝僵硬的笑了笑,陪着笑脸开了口:“没,老师您想多了,我这不是负荆请罪来了么?”
“荆?”夏泽又瞄了眼那极其煞风景的笤帚,冷笑,“既然是荆,那刺呢?”
“那什么,不是找不着么?”傅筝继续赔笑。
看着傅筝笑的傻乎乎的样子,夏泽忽然有种笑又笑不得,怒又怒不出的感觉。
于是,傅筝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一句话都没有夏泽面部有些抽搐,眼神零乱的看着她。
“夏、夏老师……”傅筝畏首畏尾的叫着。
“哼!”夏泽收回视线,看向桌子上的一摞写着“傅筝”的考试卷,回想起每科老师拿着她的卷子气势汹汹的来质问他是如何教育学生的,这么优秀的学生居然答不出这么简单的题他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云云,他就觉得脑瓜仁子疼!想他原来一天之骄子,堂堂法学院的博士高材生,居然因为这么个小姑娘遭受了人生第一次质问……
其实这不算什么……
他知道傅筝是典型的临阵抱佛脚型,考试也都是靠突击。但他已经明着暗着把各科的考试范围都给她了,这么聪明的姑娘怎么可能交出几乎空白的考试卷来?故意的?还是……有事……?
轻轻呼出一口气,夏泽缓了语气,伸手敲着卷子,面无表情的问:“卷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答?是不会还是怎么着?”
“我……”傅筝纠结着。
“怎么的?便秘么一脸憋的慌。”夏泽依旧阴阳怪气的。
“……”傅筝依旧不说话,只是视线扫到夏泽办公室对面的那张空桌子上。
尹老师不在啊……
“对不起老师,我再也不敢了。”那个性格温和的老师不在,万一夏泽怒极,做出什么血溅三尺的事来,她被分尸了都没人发现。所以,还是先低头再说。
“国家奖学金不想要了是么?不想保研了是么?找抽了是么?我太惯着你了是么?”夏泽却完全没软化,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每说一句傅筝就缩一下脖子,人也有点哆嗦。
一个月没有私下沟通,想来这夏泽也忍的闹心,此时更是气场全开,将抖的像遇见猫的老鼠一样的傅筝全然笼罩在自己猫科动物的势力范围之内。
傅筝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巴巴的嘴唇,偷偷的从头发的缝隙里看尖锐又冷漠的夏泽。
啧!真吓人……
“说啊!哑巴了!到底怎么回事!”看着似乎隐瞒了自己一些事的傅筝,夏泽忽然就涌起了一股无名火,他看着近两年的小丫头,居然还会跟他藏心眼了?居然还有不跟他说的了?
傅筝又缩了缩,牙关要的死紧。
死也不说她是因为个有钱的大叔而闹心的答不进去考试题!夏泽那厮肯定会笑掉大牙!
傅筝的固执再次戳伤了夏泽,但看着傅筝渐渐泛红的耳朵以及不停紧咬的嘴唇,夏泽的心里忽然揪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以至于他的烦躁呈直线上升!
这姑娘,不会……不会……
夏泽闭着眼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压抑住蜂拥而出的愤怒,随后缓缓的睁开眼睛。
“是不是喜欢上谁了?”夏泽的声音没了激动,只剩下平静。
傅筝吓了一跳,猛的睁开了眼睛,一脸紧张加惊悚的看着夏泽。
那一瞬间,夏泽只觉耳朵里雷声阵阵嗡嗡作响——还真他吗让他说中了……
修长的手指抚上血管已经开始突突跳的额头,夏泽无力的开口:“说吧,谁。”
“没、没谁……”傅筝小声的回答。
“说,我耐心有限,不然我就打电话叫你家长了。”夏泽努力用很温和的语气开口。
傅筝兀自扭捏了一小下。其实这事已经憋了一周多了,她自己也知道不能在这么憋下去了,可是,她又不想跟宿舍里三个妞说,毕竟,她在宿舍里可是完全一个女王,哪有为个男人所困的女王。而要是父母知道她跟个可能是与父母同年龄的人以夫妻称了几个月,大概会操刀砍死她……
那……
视线再次情不自禁的扫向办公桌前的夏泽……
这厮是个同性恋……还已经有了男朋友……职业还是个教师……虽说不咋神圣……
希望他会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笤帚险些被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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