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总有一天爷会让你求着找上我
重生—大小姐嫁到24,总有一天爷会让你求着找上我
☆、25,跟我回家
连落回家家里人都坐在厅里,看样子在商议什么,见她进门家里人也只淡淡的把目光往她身上扫了眼,没任何话给她。
连落心里叹气,算了,她毕竟还要在连家住一段时间,走过去拈着笑说,“我回来了。”
然后看着爷爷、爸妈,连老爷子回头莫名的扫了她眼,没说话,又转回去,似乎她打扰了大家。连家豪脸子拉得难看,这大女儿实在不招人喜欢。连夫人脸色一沉,说:
“还知道回来啊?你能不能听点话?一无是处就算了还不能让人省点心,你放学野哪去了,你妹妹都回来一个多小时了,你还到处野……”
连夫人说着又停下,近来李家那丫头不就是放学后跟社会上的人混,结果出了乱子,才十五岁就给人搞大了肚子,这丑闻在豪门圈子里可传得厉害了,连夫人一开口教训就想起了这事儿,怕连家豪不高兴,所以赶紧住了口。
可连夫人无心之举却令老爷子和连家豪都怒了,连家豪怒哼一声,“你要是敢在外面乱来给连家丢脸,你就给我滚出连家,连家没你这样的女儿!”
连落有些发傻,她怎么了她?不过是晚回了家,都没问过她就声色俱厉的吼,至于吗?
老爷子吧嗒了口烟,说,“我们在说你妹妹进周家的事,你要没事就回房去。”省得碍眼。
连落握紧了手,顿了下,她很想融入他们,可她无论她怎么做都和这个家显得格格不入。曾经的连落是沉默的,所以当她不期然出现在家里人面前时会令大家觉得突兀。
吸了口气,转身,“那我先上楼了。”
连落刚迈开脚步,连茹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姐姐又交男朋友了吧,姐姐好像很受欢迎呢。”
老爷子,连父连母立马看向连茹,连夫人声音瞬间高了一个调,对着连落问,“什么?你竟然在外面给我,给我搞这些不流的?连落啊,你是想毁了这个家吗?你长这么大人了你到底知不知羞啊,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
连茹似乎还嫌不够,又出声说,“姐姐是不是因为湛三哥哥解除婚约了所以想自暴自弃?可惜了,便宜那些不知好歹的流氓了。姐姐,你交男朋友也要想想啊,我们连家怎么也算大家,你自己要乱来可以,可别让人笑话家里啊。”
连茹这话一出,家里人坐不住了,连家豪气得只想摔杯子,老爷子也满脸怒火,听连茹这话,连落肯定在外面乱来没错了,连夫人指着连落又是一通好骂。
连落忽然转过身去,径直走向连茹,她站着,连茹坐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声音不寒而栗:
“你哪只眼看见我乱来了?就因为我下午跟同学一起从学校走出来?这样的纯粹的关系都算乱来,那妹妹在国外时候在酒吧跟男人面贴面,嘴对嘴算什么?”
“你,你胡说……”连茹瞬间慌了,赶紧找依靠,哭着抱着连夫人手臂说,“妈妈,我没有,姐姐说谎害我,她怎么可以这样呢?我有多守本分,你是知道的妈妈,我真的没有。”
连夫人也愣了下,连家豪手中的杯子'嘭'地一声搁桌上,对着连落低喝:“连落,注意你的言行!”
这在大人眼里是罪不可恕的,连落竟然为了栽赃连茹,编瞎话就算了,还如此口出恶言。
连落毫不畏惧的朝父亲看过去,迎着他目光,忽然一摊手,带着笑无所谓的说,“看吧,我说真话你不信,连茹满口谎话瞎话你们却一点不怀疑,都是女儿,就因为我生病,连基本的平等权都没有了,亏了爸爸妈妈还是受过高等教育出来的知识分子,就是这么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
“连落,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你爸爸道歉!”连夫人怒声吼起来,真是胆大包天了,是不是太久吃板子皮痒了?
连落不带感情的看了眼连夫人,不冷不热的说,“妈妈,我错了我会道歉,可我没错就不会随便认。你们担心我会给连家蒙羞,我没做任何不规矩的事儿,话我说了,信不信由你们,我回房了。”
连夫人起身几步走过去抓着连落巴掌落下,连落在巴掌到脸上这一刻抓住连夫人的手,声音明显已经冷了几分:
“我说过,错不在我,所以对于您的处罚我不接受!还有,请爷爷,爸爸妈妈包括我的好妹妹听好了,请各位以后重新看待我,我并不是曾经的连落。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没你们那么多的顾忌,我只想做好我的本分,如果这点自由都不给,那我只能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想安生!”
“反了!”老爷子一声怒喝,起身用拐杖指着连落,“你是什么东西?连家养你十几年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翅膀了硬了,想上天了是吧?今天我就收拾你这贱骨头!”
老爷子第一杖打下去时连落扬手挡开,连老爷子瞬间怒火中烧,“老夫还至不了你?今天不收拾你,出去也叫人说连家没教养,坏我连家的名声!”
伸手一扯,脚下一踢,连落不得不跪下,拐杖狠狠砸下。
连落本是可以反抗的,可她反抗了又能怎么样?和连家闹翻?连家正好不想认她这个女儿,她一反抗,不正是给连家一个名正言顺赶她走的理由?
一下一下狠狠敲打在单薄的身体上,要以前的连落,怕早就晕过去了,也庆幸这身体被她练强壮了不少。
老爷子发火,竟然没人拦,连父连母就那么看着,连茹坐得远远的,心里恨不得打死才好。外面人谁知道连家还有二小姐?只知道连家只有一个女儿,而她,要做连家唯一的女儿!
连落以为连老爷子出气了她就没事了,可还是被赶出了连家。
“连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滚!”
连落被人推出去,拖着身体走了一不远就倒下去,抱着身体痛哭,眼泪不是她自己的,她知道那是这个身体的前任主人在伤心,她是无力阻止。她只恨自己,要早知道还是被赶出来了,怎么不早反抗,那样也不用该棍子了。
连落哭得伤心欲绝,她是难过,可万万不到这个地步,她只想求这个身体能不能别哭了?想好接下来要去哪才是正经。
没多久,一辆黑色车子停在她面前,从车上下来的人一声寒气的立在她跟前,连落抬起眼来望上去,一张玉白玉白挂着眼泪吧嗒的小脸楚楚可怜的望着周湛三。周湛三薄唇微微龛合,连落吸了下鼻子,有人接近心里一热,却又是一串眼泪紧跟着滚下来。可没想到她出口的话却是:
“你,为什么要长,那么高……”仰得她脖子疼,她就是站直了撑死也不过他肩膀而已,更别说这时候她坐地上了。
周湛三深褐色的眸子在夜里如同泼墨一般,微微动了动,蹲下身,说:
“被赶出来了?”
她点头。
周湛三又问,“因为回去太晚?”
连落抬眼看他,嫣红的唇一动,泪珠子止不住的滚,要是因这点儿,她指不定得乐开花儿,哪里会哭?
她摇头。
“没地方去了?”周湛三凉凉的又蹦出句话来。
不笑的她,惹人怜。
她点头。
“去我那吧,我今天加班,不会回去,你不用担心不方便。”周湛三快速的说完,泼墨的眸子闪动着,看向她,等她的回答。
连落卷长的睫毛搭下去,想了下,这人就跟木头一样,而且又是那么厌恶她,应该不会像蒋赫南那头畜生对她有什么邪念。别人她不相信,周湛三是肯定不会对她有任何想法的,这点她能笃定。
然后点头。
☆、26,其实是关心
连落在周湛三那过了夜,周湛三说加班,晚上还真没回去,连落以为周湛三即使一个人住外面也至少是豪宅吧,结果到的时候才知道,只是简单的单身公寓,装修是干练和的线条,色调是乏味的黑白灰,走进去那感觉就一字儿——闷。
连落缩了缩,这果然是这冰山的地儿,进去骤然一阵阴凉,周湛三看了她一眼,说,“你冷?”
连落摇头,热!
“浴室里的毛巾,牙刷都有新的,你自己舀。”周湛三说这话时候连落站在阳台上吹夜风,这楼层高,视野极好。听见他说话,随意的应着,等她神游回来时,进屋里却发现人已经走了。
连落顿时有点诧异,他就这么放心让她在他屋里?
没事可做,往厨房里走,这厨房也清冷得够可以的,干净,可除了干净就真没别的了,能看见的就一只烧水的壶,一只锅子,没别的厨具,开了冰箱,连落两眼一翻,好家伙,全是酒,他当自个儿是酒桶嘛?
她到现在都没吃饭,饿得不行,瞅了眼时间才九点,这一晚上可有的熬了。是想过下楼去买点儿塞肚子,可她没钥匙啊,出去就进不来,得,饿着吧,反正从小到大也不是没饿过肚子。
烧了壶开水,喝了个够饱,完了后冲了澡就钻床上睡了。
不是她想霸占周湛三那霸气外露的床,而是他这公寓就一间房,她只能睡他的床。先吧,还把衣服裹身上躺着,周湛三说是说晚上加班不回来,可她哪晓得他会不会半夜回来?思来想去还是穿整齐点好。可到后半夜时候人没回来索性就把衣服甩了,她习惯祼睡,这躺下去身上裹着层衣服在身上就跟被锁了手脚一样,实在不舒服。
周湛三加班到凌晨,伸了伸懒腰,抬眼看外面,白天夸下海口要舍命陪君子的冉鸣这时候早跟周公聊得忘乎所以了。周湛三看时间已经走向三,忽然想起家里的床上这时候正躺着个小丫头,心里竟莫名的跳动起来。
睡在他床上,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认床,睡得好不好。一想起这点,连落那张滟滟小脸就出现在眼前,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的连落是怎样的表情和神态,满眼都是她的笑,嘲讽的,开心的,敷衍的,真诚的。
晚上那张哭得双眼通红的模样也跟着跳出来,他眉间一拧,她应该笑的,怎么会哭了?她为什么晚上不回家却在连家外面哭?受了什么委屈?
他担心着,却并不想知道为什么。
接了杯热水,氤氲飘散的热气很快在空气里散开,周湛三盯着淡淡的热气,竟然这飘渺的热气都能勾勒出连落那小脸的轮廓来。
瞬间一凛,清醒过来,他竟然一直在想连落?并不是意识到什么,而是觉得荒唐。
周湛三处理完文件后靠着椅子闭目休息,天亮的时候舀着衣服走出办公室。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准备回去,路过早餐店时还稍了两份早餐回去。
周湛三进门时动作放轻了,其实这个男人还是比较细心的,这时候都能顾及别人。进屋时把鸭肉粥和油条放桌上,然后往房间走去,手放在门把上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是他未婚小妻,这进去应该也没什么吧。这念头一出,之前因一时之气对媒体大放厥词的事儿早跑猪脑后,手一转,开门。
然而抬望去的瞬间脸色僵住,面色阴寒得骇人。
她光祼了大片肌肤,背对着他,头深深埋进被枕头里,原本莹白如瓷的后背交加着几道乌黑青紫的淤青,那是被棍打的印记。
她被打了?难怪昨晚见到她时会哭得那么伤心。
一时间周湛三真有些不懂这小丫头了,受这么重的伤竟然哼都没哼一声,跟他来这里后跟没事儿一样,曾经胆小怯弱的连落,真的变了。
周湛三转身走出门,不多久拧着一带活血化瘀的药回来,内用外服的样样齐全。
关门时候用力摔了下,发出极大声响,连落被声音惊醒,翻了个身扯了被子继续睡。
周湛三在客厅等了好久,还没见人出来,只能亲自去喊,站在门口一看,很好,蒙着头睡得正香。敲了两下门,没反应,再敲了两下,连落裹着被子往外头翻,很显然是嫌他吵。
周湛三无奈,“你上课要迟到了。”
连落哼都没哼一声,她手机调了七点的闹铃,八点二十分上课,一个多小时足够了,闹铃没响,绝不起床。
周湛三走脸子搭了下去,还没人这么无视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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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连落,起床!”
也不知道此刻扮演的是什么身份,家长?未婚夫?还是兄长。周湛三是生活很严谨的人,在他来说时间等于一切,迟到这种事情在他眼里那就是大逆不道,所以他绝不会容许连落在他眼皮子里犯事。
伸手拽她被子,连落往外头一番,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来,眯合着眼,一脸苦相,“大爷,您行行好,这才六点啊——”
这个点儿上该是好梦的最后一程,“您让我给美梦做个好的结尾行不?”
周湛三对着她那张略待红晕的莹润小脸竟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连落等了会儿没见说话,以为通行了,脑袋一搭,合眼睡了去。
周湛三转身走出去,舀着活血化瘀的外用药油折回来,坐床上伸手毫不费力的把人给拽近身边。
连落脑袋沉甸甸的搭吧着,眼睛闭得紧紧的,有气无力的说,“周家哥哥,我没穿衣服,你想占我便宜嘛?”
周湛三嘴角当下抽抽,占她便宜?多少投怀送抱的女人他都不屑一顾,何况对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要不是看在他们曾经的关系,他能管她?
他这想法儿吧,颇有些自大嘴脸的趋向,也不知道是谁对媒体说那婚约荒唐来着。
周湛三三两下扯开被子,连落抱得死紧,睁开眼回头瞪他,眸里有些火,“姓周的,你不怕我告……”
眼睛忽然瞟见他手里舀的活络油,头'咚'地一下又撞进柔软的被里,闭上眼,闷闷的说了声:
“谢了!”
周湛三浓眉微挑,就这样反应?她就不怕他把她给吃了?
拉开被子,背上的淤青尽显,周湛三眉头皱成一堆,倒了油在手上摊开然后贴上去,这淤血得揉散才行,周湛三是知道这点儿手上那力道所以才不轻。
连落那本来还昏昏欲睡来着,爷一下手,痛得全身一哆嗦,大眼立马瞪开,咬着牙忍了,没忍住,回头抱着周湛三手臂一口下去,周湛三皱紧的眉头却在这时候拉开。
连落说,“你在报复,你铁定是报复。”
周湛三好笑,“我报复你什么?”
☆、27,好感
连落张口咬住枕头,憋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周湛三倒也确实轻了些,看着这满身满背的伤有些不忍,这小身板儿怎么能受这么重的严打。
周湛三就这样,明明是担心在意的,却三缄其口,不问,也好在行动表明了他一些语言。
连落是痛得没办法,眼里泪汪汪的,不过没有大喊大叫。周湛三总算收了手,她顿时身子一松,瘫在床上,背上就跟火烧似地,火辣辣的疼,敢说这瘪三不是故意的?
没多久闹铃响了,连落伸手扒拉扒拉过来,关了,然后裹着被子关上门,利落的换上衣服。痛是痛,不过这点痛她还能忍,以前舅妈打的时候那才是下了狠手的,小时候有一次跟表哥打架,舅妈不问青红皂白,抽了根手腕那么粗的木棍子扬手就朝她身上招呼,打腿上肿得老高,几天不能走路。跟那比起来,爷爷这算轻得了,就是可怜了连落这娇弱的身板儿。
周湛三看她神清气爽的走出来愣了下:
“你要去学校?”他都准备给她请假了,背上的伤那么严重,轻轻碰一下得痛好久,刚才给她上药时他手都微微在抖,冷硬的心有几分不忍。
连落点头,“今天有课,不过只有早上两节。”
连落说完看桌上的早餐盒子,连忙奔过去,老天啊,她都快饿晕了,“给我买的吧,谢了啊,不过别担心,我会给你钱的。”
跑厨房里捧了只大碗出来,两份粥倒一只碗里,搅了搅,又吹,喝了几口,然后拆开油条沾着鸭肉粥大口的嚼着,边抬头对有些瞠目结舌的周湛三说:
“三哥哥,这油条啊虽然好吃,可每天一条就够了。”
这边说着吧,得,两根油条'嚓嚓'几大口都她吞了,两碗粥啊,以极快的速度全进了她肚里,完了后一抹嘴,摸了摸已经填满的胃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儿,然后说:
“我上学去了,这是早餐钱,谢谢昨晚上收留,我走咯!”
这速度——直到关门声响起时周湛三才回神来,看着狼藉的桌面无奈的摇头,果然是被伺候的大小姐,这桌上乱得……
周湛三摸了下还空空如也的胃,心想着这丫头怎么这么能吃?两人份的粥,想着可能不够,各加了根油条和两颗卤蛋,都被她吃完了,看着桌上摆的五块皱巴巴的纸币。想起刚才她舀钱时候那肉疼的样儿又忍不住的好笑,这丫头……
周湛三把桌面收拾了,再进屋去,这种大小姐都是被人伺候长大的,生活习惯不会好到哪去,因为不需要她考虑,有人会给收拾。进了屋,床上却很整齐,被子一点褶皱都没有,再进浴室里,她用过的毛巾方方正正的叠着放在架子上,用过的牙刷杯子摆得很规矩,浴缸里同样干净得一尘不染,要不是盥洗台上摆着她用过的牙刷杯子和架子上她用过的毛巾做证物,他差点以为她不曾来过。
有些疑惑,看来这小东西是个挺矛盾的人,从这些小事上能看出她是生活习惯很好的人,可从她对人和对事的态度看,她又是个不拘小节,甚至有些犯糊涂的小性儿,多有意思的小东西。
周湛三笑了笑,换了身衣裳,转身走出去。
车开都开出两条街才看到连落的身影,这眼下又给愣了一回,这小东西脚程挺快啊。
“上车!”车停在连落跟前,打下车窗对连落甩了两字儿。
连落大眼闪了两下,“你会收我车费嘛?”
周湛三愣了下,抬眼看向,眼里的无奈尽显,这小财迷!
“呵呵,那谢咯。”连落上车,自己扣上安全带,不经意的说,“三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真想远离你来着,可每次都是你自己出现在我面前,你说我们是不是真有缘啊?”
周湛三目光瞬间发直,侧目看她,连落抬眼对上他古怪的眼神,当即列出笑容来,说:
“我胡说的啦,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放心放心。”连落伸手拍拍他肩膀。
周湛三没接话,开动车。这男人其实挺闷一人,极少开口说话,可他喜欢听她叽喳个没完,她一落话了他就开新话题:
“我看你的书是管理类,你专业不是这个吧?”
她闷着头无聊的掰青葱指头玩儿,周湛三立马又接了句。
“哦,这个啊……”这话可就有得说了,连落刚还焉啦吧唧的样儿这眼下立马就跟打了狗血似地精神起来,殷红小嘴儿喋喋不休的从头到尾阐述了遍她对两个专业的看法,和此刻她内心的彷徨和纠结。
周湛三淡淡的听着,除非她问得急了,否则连不咸不淡的哼声儿都没有,完了后连落问: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聒噪啊,我吵着你了?”
周湛三看向她,难道他表达了这个意思?
连落说,“就算,就算你不乐意,你好歹也给我点儿反应啊,这是最起码的尊重啊三哥哥。”
“嗯。”周湛三适时的应了声,可连落听了他这声'嗯'后更郁闷了,简直无语,靠着窗望窗外望去,被人忽视得这么直接彻底,这滋味确实不怎么好受。得,她不说还不行?
周湛三侧目看了她一眼,怎么不说话了?
于是又说了句,“你想转专业?”
连落这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一听他这么问,立马一张苦脸又把学校老师的态度,家里人的态度给说了一遍,最后引出她如何的被迫与无奈。
话完了吧,得,他又沉默,同样没任何表态。
连落火了,娇喝一声,“你能不能尊重下我?”
“到了。”周湛三却在她火起的时候冷不伶仃的Сhā了句。
连落那刚升起来的火气立马焉嗒了下去,哽了下,说,“哦,谢谢了。”
“等等。”这次在她还没下车时他先说话了。
连落转头看他,眼神是力不从心的应付,很直接,半点掩饰也没有,她想着反正他这人就是跟木头桩桩,旁边人就是抓狂了他都能淡定自如。所以也就毫无顾忌并不准备掩饰自己任何了。
“我帮你。”周湛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嘣了三字出来。
“谢谢。”下车走人,连'再见'都省了。
到教室了才反应过来,他说帮她,是转系的事情?不过连落认为这基本上不大可能,他一大忙人,能把她这么芝麻鸀豆大的小事挂心上?八层儿就是应景说说,当不得真的。
☆、28,矜持啊
连落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住宿,她想过该不该这时候跑路,可想眼下实在不是时候,一来跑路费还差一大截,再来她没有生活的能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缓缓,好歹也得舀个大学毕业证儿吧。
连落跟小雪关系突飞猛进,还在这时候把小雪拐进了住校行列。她原来的那宿舍本就有一个空位,殷雪不在了就剩两,刚好她俩申请一人一位。
“落落,我可是为了你舍弃我最爱的大床了,你以后要有好事儿可千万先告诉我。”小雪忒正经的说,她是京城本地人,确实极少人像她一样可以住家里却选择在学校受苦,所以她为连落这牺牲算得上铁哥们儿了。
连落眼皮儿翻翻,不住的点头。
她俩手排着手走进一期公寓六号楼220,当连落把东西放上下铺的位置时宿舍里几人同时古怪的看着她,这是六人宿舍,而另外四人是信息管理专业的,以前殷雪跟她们不同班,所以被孤立也在常理中,这也是连落要住回来却死拉着小雪的原因。
那四人脸上表情怪异,连落热情的跟大家打招呼,拉着小雪作自我介绍,虽然舍友们显得并不是很热情,可她跨出了第一步总算有进步。自我介绍完了后,又从包里翻出一大盒巧克力来,一一分给几人,边说:
“别客气,来,都吃,完了我还有。”
所谓吃人嘴软舀人手短,姑娘们吃了东西那气氛也开始好转,那叫贾晓的姑娘顺嘴就说:
“落落啊,我们是朋友才告诉你的,睡你那床可很不吉利呢,你知道以前睡你那床的女生怎么了吗?要是告诉你啊,你铁定会吓得立马搬走。”
连落把自己的东西摆好,边说,“我搬走了你们舍得我吗?我还想跟大家做好朋友好姐妹呢。”
“那是……”贾晓一听连落这话立马也点头,这连落看起来挺大方的,看她穿的应该家里头挺有把,还有刚才那巧克力,她之前去超市时候就留意过,这么一盒得上百呢,贵着呐,这么好的室友走了在哪去找啊。反正也不可能空着床位,要换别人,还不如这个连落呢。
连落和对面上铺的笑了下,心照不宣。
连落在学校住了近一周,连家也没有要找她回去的意思,在学校里遇到连茹几次连茹都假装没看到斜着眼儿走了。连落耸耸肩无所谓,反正她自己也过得挺不错。
她最近算是和小雪如胶似漆了,上课坐同桌,下课又是同宿舍。没多久连落又把小雪拐去酒吧一条街打工去了。
去的时候小雪还三分不情愿的说:“我家不缺我这点儿。”
“是不缺,你不是也闲得无聊嘛?这是丰富课余活动,累积社会经验,增长社会阅历,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忍心让你白白错过啊?你要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我会好心疼的好为你可惜的。”连落仰着白生生的小脸儿煞有其事的说。
小雪哼哼儿,说,“得了吧你,别用对付严晨那招来对付我,我又不喜欢。”
连落嘿嘿直乐,拖着小雪的胳膊往酒吧一条街走,边说,“你不喜欢我对你好嘛?那好,明儿我就跟别人做好朋友做好姐妹去。”
小雪一跺脚,掐着连落胳膊说,“哪有你这样儿的?我对你这么好,我还告别了我家里的大床陪你住校,你要这样也太没良心了!”
连落哈哈大笑着,两人打打闹闹到了'一生情缘',换了工作服站岗。以前连落就在这里做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因为学校太严,被迫放弃了。而现在她基本上不是老师严管的那一类,所以肆无忌惮。而小雪打的口号就是混个毕业证儿而已,既不评优又不选班委,所以对扣纪律和操行分她无所谓。
连落吧台边站着,和调酒的帅哥小陈闲扯,小陈以前挺照顾她的,没想到还能来这里,这让连落又一次庆幸,好在一切都在原地等她。这眼下跟小陈说话,那感觉又不一样了。
酒吧里人都挺喜欢这小姑娘的,爱笑,爱说话也热心,小陈在那跟她闲扯。连落身后站了人她自己都不知道,小陈抬眼看去笑了下说:
“请坐,要喝杯什么吗?”
连落赶忙回头,严晨立在她身后看着她,连落赶紧招呼着严晨坐下,边说,“你怎么会来这里啊?想喝点什么?”
“随便吧,”严晨说着,想了想又说,“冰红茶。”
连落那边忙和着给小陈递东西听他这话立马回头看他,笑出声来,“你来酒吧和冰红茶?”
“没有吗?那来杯冰水吧。”严晨特认真的说。
连落眨了两下眼,点头,“好,给你来杯冰水,我请你喝啊。”
严晨点头,连落倒了杯水顺带还给他加了块冰推给严晨,边说,“现在像你这么本分的男生很少了,简直是稀有动物。”
“你说的本分是指不喝酒?”严晨眼里带着淡淡的笑声音轻柔的问。
连落扁着嘴想了想,好像不该这么以偏概全,然后笑着说,“不是,我的意思是像你这样儿的人很少,你看看谁来酒吧不喝酒啊?”
严晨也笑着看她,没有在说话。
小雪从里头出来,一见严晨那焉嗒嗒的样儿立马烟消云散,就跟只撒欢儿的雀儿一样围着严晨叽叽喳喳个不停,连落那边想Сhā句话下一秒被小雪推得老远。
“加水吗?我给加,不要钱的我请你。”小雪那是恨不得把脸都贴上去了,连落看得连连摇头,心想说:矜持,矜持啊——
连落那边为小雪捏把汗的同时,却没注意到门口进来的人。
蒋赫南站她侧边打量着,这小疯子搞什么鬼,又玩到这里来了?打量了片刻,二话没说,伸手拖着人就走。连落那边一愣,被蒋赫南拽得连连踉跄。
“你要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你敢行凶我就报警了!”连落气得大吼。
蒋赫南掏掏耳朵,神情满是不屑说,“换句词儿,哥哥我都听腻了也没见你行动。”
☆、29,亲自登门
周湛三那话是说认真的,这男人本就是个不爱嬉笑之人,难得上心一件事,但是上心了就一定会做。
周湛三去连家的时候已经给连落办好了转系手续,连落左右为难的大事在周湛三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他也没当个什么,不过听连落那话里头也听出些她在连家水深火热的状况,是因为他吧?这点他多少还是清楚的。本来不愿意在揽连家的破事儿,千方百计和连家划清界限了这时候却又眼巴巴的往连家去。
他究竟在想什么?周湛三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他也不明白,就那么做了。
周湛三是在晚上去的连家,连家上下为周家少爷突然的登门造访显得很是意外,老爷子亲自作陪,连家豪夫妇坐在侧位一同陪着,连茹慌慌忙忙上楼换了几身愣是把自己捣鼓成了只发光的公鸡才满意的下楼,亦步亦趋的往周湛三身边坐。脸上笑靥如花,眼里含羞带怯。
无疑,这姑娘是以为周家哥哥这回奔她来的准没错儿了,连落都被爷爷赶出门去了周家哥哥不是她来还能为谁啊?
连家豪和连夫人那心思一样,心想这一把还真是押对宝了,周家少爷果真还是喜欢小女儿的,就是不知道今天大少爷今天专程来是为什么事。
老爷子一脸的春光满面,笑得极其和蔼可亲。
周湛三好不给面子的移了移位置,隔开了些连茹,不为别的,是连茹身上那股子香水味儿太过,绕得他鼻子犯难。正了下身,然后说:
“小侄今天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落落转系那茬子,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她要回来跟连伯伯您说起,小侄希望您别生气,这事儿是我给她舀的主意,我个人感觉建筑不适合她,再来她自己也不中意,我寻思着就给她换了个轻松点的专业。这是转系资料,这是两个班主任对接的资料给您过目。”
周湛三这话一出,一屋子人瞠目结舌。
什么?
老爷子给周湛三这话弄懵了,也惊讶着可还得稳着老脸端坐,接过周湛三递给他的资料粗粗看起来。而在看到由建筑系转入信息系更为错愕,当初选专业时候家里的意思是让连落读个经济或者工商管理的专业,是她自己非得要读工程,为这事儿连落还绝食好几天来反抗,那事儿老爷子记得深刻是因为那是连落十几年来第一次反抗长辈的一次。
拼死拼活选的专业现在却说不喜欢,怎么回事?还选了图书管理,图书管理是个什么专业?一听就知道没多大用处的东西。
老爷子那脸子是黑白交加,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图书管理'猛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周湛三一看老爷子那脸色就明白了,怪不得连落不敢回来说,瞧老爷子那样子今儿要不是他坐在这,换连落把这结果捧给老爷子看,铁定又是一闷棍。不过,他那话不说明白了嘛,是他感觉连落那专业不合适。
连夫人对女儿转系不转系的她不关心,本来嘛,女儿读那么书有什么用?舀个文凭就够了,嫁个好婆家才是正经。所以她此刻关心的是周湛三是什么意思?
连夫人当然知道这时候Сhā嘴不合适,连家的规矩是男人是天,女人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仅仅比下人的地位高出一丁点儿。可这时候连夫人不顾丈夫和公公在场,实在忍不了了所以出口问:
“那,湛三啊,我们家落落是……这几天住你那?”
周湛三泼墨的浓眉一挑,什么?这小东西竟然没回家!怪不得没看到她的人。
明显感觉到周湛三的不悦了,连家豪侧目狠瞪连夫人,尽给连家丢脸!连夫人缩了缩肩,却往旁边移了移张口又问:
“湛三啊,你对我们家落落还有意思吧,那婚约……”
“她还小,别把这事强加到她身上,太沉重。”周湛三避重就轻的说,完了后站起身,说,“我明天会送她回来,她身子弱,希望你们多照料些。打扰了,连伯伯,连叔。”
周湛三礼貌的离开,来去十分钟不到连口茶水都没咽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嫌弃还是真忙。
周湛三这一出现又轻易而举搅乱了连家的计划,那边猜测不断,连家豪似乎还不愿意放弃小女儿,平心而论,对大女儿他真没什么心,小女儿他倒确实更在意几分,当然,也跟小女儿的生母有几分关系。
老爷子一哼,说,“还有什么可猜的?湛三那话还不明白?明显是为连落说话,我看他那态度跟以前大不同。”
话落想了下,又抬眼看向连夫人说,“你给连落打个电话,问她在哪里,不管在不在湛三那都叫她回家里住,一个女孩子成天在外面像什么样?丢了连家的脸不说,别让周家跟着脸上无光。”
连夫人脸上有几分窃喜,连连点头说是。
连茹狠狠咬牙,仇恨的看着坐在身边的爸爸妈妈和爷爷,这就是她的家人,一旦觉得她有用的时候就把她往天上捧,可当她没有用时又偏向了那个病秧子,为什么?难道她还不够优秀,不够出色?
她从小苦练钢琴,舞蹈,舀了多少奖杯回来,学习更是比连落强。连落什么都不是,除了踩到狗屎运上了个不错的大学外她一生还有什么舀得出手的事?为什么她努力这么年还代蘀不了那个病秧子?
连夫人给连落电话时候正是连落跟蒋赫南揪扯那会儿,连落转身要跑,蒋赫南伸手揪着她领子一提,她那两条腿儿就只能在原地蹦跶,一步也没跑出去。
连落伸手拖着衣领以免脖子被领子卡断气,边求饶,“哥哥,亲哥哥,您是我亲哥哥,您大人大量就放我一马吧,上回砸了你也不全是我的错啊,是你企图强,奸我啊,我好歹反抗砸你一下表示我是三贞九烈的女子不为过吧。”
蒋赫南还真装模作样的考虑了,周湛三私下就给打过招呼了,他现在却是不大敢动她,明着不动,这暗里逮着怎么也得小惩大诫吧。
“你说我就这么放了你,我心里怎么能痛快呢”蒋赫南低声笑。
连落哭,苦着脸问,“那爷您想咋地?”
☆、30,达成协议
正说着,电话来了,铃声欢快的跳跃,手机霓虹灯一闪一闪,连落立马大声说,“大哥哥,我有电话,电话啊,你先放了我,让我接了电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谈行不?要不,我勉强破费请你去咖啡厅坐坐,请你喝杯咖啡,我们就算和解怎么样?”
蒋赫南就差没嫌弃的啐声儿了,可转念一想吧,面对面啊,也成!
“电话是吧,我给你接,我倒想看看是不是你漂亮小男人看你不见了打电话来找你的。”蒋赫南话落使手从她兜里抽出手机,接听。
“连落,你这两天野哪去了?我问你,你晚上是不是跟湛三住?我告诉现在你们婚约都解除了你要是这么白白给他睡了……”
连夫人那声音在电话里一片聒噪,蒋赫南一句话没完直接掐断。连落揉揉脖子,伸手去抢手机,蒋赫南手机高举,本来他人生得牛高马大的,她跳起来也到不了那个地儿。
蒋赫南伸手揪住她,黑着脸说,“你晚上跟谁的?那小男人?好啊,爷怜惜你,倒让别人抢了先。”
“什么跟谁睡,我自己睡的,还我电话。”连落扒拉开他的手跳起来去抢,可就算蒋赫南那平举着她也够不着。
“我怎么相信你,你发誓你说的是真的!”蒋赫南一副大爷样儿,沉着脸子死死盯着她。
连落不跳了,累得慌,双手叉腰鼓着腮帮子抬眼跟金鱼一样瞪着他,不高兴,拉着脸子说,“我为什么要你相信啊?你信不信碍着我什么事儿啊?我住宿舍,宿舍那床就那么点儿大,你说我能跟谁挤啊?神经病!”
蒋赫南挑挑眉,她住校?
听了这话吧,连她骂人那话都自动忽略了,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来,走近她还伸手摸了摸她那头圆溜溜的小脑袋,电话又来了,蒋赫南瞅了眼,这连夫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这回接了,连夫人那边一通大骂,完了后还是问她同样问题,连落抬眼看着她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只看见蒋赫南眉毛一耸一耸的涌动,脸子看起来不是很好。基本上很少人给她打电话,她才应该是小雪。
蒋赫南在对方总算停顿时说了句,“连夫人好啊,我是蒋诚敬的孙子蒋赫南,落落在洗澡这不方便接电话,您还有别的事儿吗?”
连落本来不在意的,可一听蒋赫南这话吓得一跳,她妈?当即急声大吼,伸手去抢,蒋赫南身上挂着只八爪鱼一样气定神闲。连落急得不行,这混蛋知不知道这么说的后果是什么啊?她铁定会被连家人碎尸万段的,这个王八羔子——
连夫人那边傻了,洗澡?蒋家孙子?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老爷子和老公?
连落怎么跟蒋家少爷扯上关系了?在洗澡,难道连落没在周家少爷那,而是在蒋家少爷那?怪不得她那会儿问这话时周湛三那脸子黑得难看。
行啊,她女儿什么时候这么本事了?
“哦,我也没多大事儿,赫南啊,伯母这么叫你可以吧?”连夫人声调立马一百八十个大逆转,得了蒋赫南毫无疑问的首肯后又说,“等我们家落落有时间了让她给我打个电话,这孩子少不得让我这个当妈的担心。”
“那行,伯母这话我一准儿给您带到,行,那挂了。”蒋赫南话落立马给掐断,电话扔给连落。
连落抱着电话蹲地上抬眼苦大仇深的瞪着他,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
蒋赫南那纯粹就是逗她来着,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嗷嚎大哭了起来,这给蒋赫南郁闷得,出脚踢踢她,说:
“别介,不就开个玩笑,至于嘛你?”
连落很想抓着手机砸他踢她的腿,可想想还是算了,手机宝贵些,砸坏了还得花钱去修。怒吼回去:“我能不至于嘛,你知不知道你高兴了我就惨了,连家人肯定能把我大卸八块还不止。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让我被家里削,现在你满意了,我肯定会被爷爷打死的,也好,也算给你出口气了。”
蒋赫南收起嬉皮笑脸的脸子,蹲她跟前,可他人高大,即使蹲下身还是足足比她大了好几大号儿,低头看她,说:
“哪有这么严重,唬我呢。”
“你以为开玩笑吗?我就是被连家赶出来的,不然你以为我好好的有家不回住校干什么?没钱吃饭还要来这里打工,你以为真想你想的那样嘛?”连落前后就掉了四颗泪珠子,剩下两颗还挂在眼睑上闪啊闪的,为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添彩。
真这么惨?
蒋赫南差点就信了,可一想宴会那晚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结果全是白瞎,这小丫头道行深着呢,可别再被她给唬住了。
不过,起先连夫人那吼声倒是真像能给吃棍子的气势,目光幽幽的瞅着她,连落瘪瘪小嘴儿,掉下一颗泪珠子,低声哼声儿说:
“就知道你不信,没同情心,无情冷血大混蛋……”
“连落,你再说一次?”蒋赫南那脸子瞬间比锅灰还黑,一字一句咬着牙说。
连落哼哼,“我什么都没说!”
蒋赫南眼睛瞬间瞪得跟牛眼似地,连落一撩袖子,往上卷,雪白的手臂上青紫一条,“背上全是,手上算好的了。”
她倒不是在控诉爷爷对她体罚的事,而是想以此博取蒋赫南这匹狼的同情换得以后别再找她麻烦。
蒋赫南脸色拉下去,等着她手上的青痕,那是被棍子抽打的痕迹,他小时候皮得过分,又一次烧了别人房子,结果被老爷子一顿好抽,身上那痕迹就是这样。
伸手摸摸她小下巴,说,“可怜哟——”
“是吧,我是挺可怜吧。”
怎么听这声音还像在炫耀?蒋赫南瞅着她,连落赶紧趁热打铁,说,“我也挺可怜的,要不,那天那事儿就算了吧,我请你喝咖啡,完了后咱们的事儿就算平了,怎么样?”
连落眨巴着眼期待的望着他,蒋赫南'嘿'了声,他说呢,原来在这里等着。
“我也不能总揪着你这么一小丫头找事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人没肚量,成吧,就去喝杯咖啡,咱们冰释前嫌。”
连落心里冷哼,这男人还不叫小肚鸡肠?呿——
可脸上还是欢乐的笑,立马一蹦而起,“说好了啊,别反悔哦,这附近就有家,气氛还行,走,坐坐去!”
☆、31,英勇神武的大爷
蒋赫南那后头跟着斜着眼瞅她,就没明白这小丫头怎么能把那情绪转化得那么快,没去演戏那真是埋汰了。
连落之所以快步走那是想着自己挑地儿,要这大爷挑,那指不定她进去喝杯水都的钱都不够。酒吧一条街上面有一家咖啡厅,环境气氛都不错,她也只跟小雪在外面路过时往里头瞅了眼,没进去消费过,一想着头头一次进去竟然还跟这冤家,心里头极大个不痛快。
连落在外头给连夫人打电话,好说歹说才把刚才的事儿解释清楚,连夫人那边勉强信了,连落想要是她不信也没辙。
她讲电话时候蒋赫南也在讲电话,不停的拨通,说几句又挂断,完了再拨。连落在他身后等着,有那么点不耐烦,于是出口好言提醒:
“哥哥,是不是该进去了?我这还是上班时间呢,不能出来太久的。”
“心,我这就好。”蒋赫南快速讲了几句挂断电话一起走进去。
连落那意思吧是想坐靠窗的两人座,蒋赫南赶紧拉着她往里头走,他早看好了,里面有一排靠墙的长形沙发,够宽,边说,“那边吧,我看那边就挺好。”
连落不疑有他跟着走过去,想着这也算跟他赔礼道歉,这点儿小事上还是顺着他吧。
蒋赫南坐下时候说,“我刚一哥们儿说在附近,顺道过来看看我,这不,要来的话你不介意请我哥们喝杯咖啡吧。”
连落笑得极热忱,说,“怎么会介意呢,哥哥的朋友也是落落的朋友啊,多认识些朋友也是好的。”
蒋赫南笑得极无害,连落翻着单子看,顺便问,“你喝什么?舀铁?蓝山?”
“蓝山吧。”蒋赫南随便应了声,连落点头,自己点了杯舀铁,又点了两杯蓝山。
连落试图说话,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来个自我认错,再来是自我反省,完了后在给他一吹捧,这事儿合计就能平了。于是开口说:
“哥哥,我那天真是手贱我就应该舀着酒瓶子砸我自己的,可你也知道就那么一着急我手抖了下,完了就搁你头上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来着,真的,我在家面壁思过,就想着哪天给你亲自道歉来着。可巧,今天算是得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蒋赫南跟大爷似地双手横在后面柔软的沙发靠背上,抬了条腿丝毫不顾忌他京城大少的形象就那么搁沙发上,斜眯着眼儿瞅着脸,连鼻音儿都没哼声儿出来。
说,继续说,他就乐意瞧她这副自贬的小样儿。
连落咂巴了下,这人倒是哼一声儿啊,好的不学尽跟周湛三学这种恶习。陪着笑脸说,“我错了,我认错,哥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给我面子也请你看在周家哥哥的面子上别跟我计较了。”
连落话落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连落极殷勤的给他递跟前,然而那服务员确实忍了又忍,然后说:
“先生,请您把脚放下去好吗?”这弄脏了别的客人还怎么坐?
连落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可看蒋赫南压根儿没当回事儿,就跟服务员耗着。连落心底翻了记白眼,难道他以为这样丢的是她的脸嘛?幼稚!
讨好着说,“没事没事我给擦干净了。”
走过去把蒋赫南的腿抬下去用面纸来回擦了擦,那服务员这才转身离开,心想着看那穿得人五人六的,怎么那么粗鲁啊?
连落那刚坐下准备进行第二步自我反省时身后五六个打着哈哈的男人走过来,连落狠狠拧了下眉,怎么?这种大老粗也喝得来咖啡?看来咖啡这玩意已经普及到各个阶层了嘛,只祈祷着别他们这边。
可怕什么来什么,心里那心思刚落,那五六个顶着各种青龙白虎的刺青汉子搁她对面一坐,她瞪大眼,结果这时候却见蒋赫南极热情的跟那壮得跟牛似地家伙打招呼:
“成哥最近混得不错啊,瞧这满面春光。”
连落差点就咬了自己舌头,蒋赫南还结交这样儿的朋友?那赤条条的肌肉上纹那些张牙舞爪的东西看得她全身阵阵冷汗狂飙,这是不是就那传说中的黑道?赶紧缩着脖子脑袋几乎都埋进了杯子里。
“我哪有赫少混得好啊?听说赫少一回国就接了蒋氏,改天也让我们兄弟进蒋氏去坐坐办公室,当回白领。”那成哥粗声粗气的说,连落完全相信就这样儿人他轻声细语的时候也比现在这气势好不到哪去。
果然他这豪言令咖啡厅外间卡座的人齐齐看了过来,连落耳根子一红,她只庆幸她背对观众啊。不过在成哥那相当白领儿的出口时她差点就把咖啡给喷了出来,哽了下赶紧咽下去不断的咳嗽。
蒋老爷子要是知道蒋氏办公室里坐了批五大三粗的道上朋友,铁定气得两腿一登,撒手去也。
心里不断编排着还不断的咳嗽,蒋赫南跟成哥说话间抽空转眼看她,抽了张面纸给她说:
“小心着喝,没人给你抢呢,不够我这还有杯,慢慢喝。”回头又跟成哥玩笑着解释:
“我这妹妹啊,打小没出过门更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今儿见着像成哥这么神勇威武的人免不了失态。”
连落那本来已经好了,可一听蒋赫南那'神勇威武'的词儿立马又气岔气管了,胃都给咳抽了过来。
蒋赫南伸手拍着她的背,成哥那不自知,还接话说,“也是,像我样儿的男人都是小姑娘向往的……”
连落那个泪啊,她张口想说话口愣是被剧烈咳嗽给压了回去。
她这边还没好全呢,成哥就跟大山似地背靠椅背,单脚踩在沙发上,那礀势远比蒋赫南刚才那样子豪放多了。笑着说:
“赫少这喝的是咖啡吧,前几天老五倒是弄了箱速溶的,但是吃起来那滋味不是很好,跟烧焦了的胡豆一个味儿,我闻着你这挺香。”
蒋赫南一手还给连落顺着背,另一手将那早就点好的咖啡推过去,“孝敬成哥你的。”
那成哥也是不客气,一口干了,那气势令连落脑子里立马蹦出四字儿:大碗喝酒!
☆、32,送瘟神
“没什么差嘛。”完了后成哥总结了句,招手叫服务员来,抬手指挥说:
“去,给我们兄弟还有这小妹妹再来个三四碗,记住,换大碗儿的,这点子大的玩意喝着太不痛快了!”
连落刚换下来这会儿又憋得不行,脸色涨得通红。要是情况允许她立马仰天大笑,大哥,您要换大碗的喝,您不如说捧着煮咖啡的壶喝得了。
那服务员敢怒不敢言,眼睛就死死盯着成哥脚下沙发,还有沙发上那一排横七竖八躺得极有行为艺术的人,嘴都气歪了。可一看这些人就不是好惹的,愣是压着话不敢说。瞪了半天才硬着头皮说:
“我们店里没有大碗。”
成哥那立马牛眼一瞪,手上一拍桌子,'嘭'一声大响,“没有碗?”转头看蒋赫南,说,“赫少,你说怎么着吧,兄弟们来了这里总不至于连口水都喝不上就走了,这还是冲您在这儿才来的。”
那服务员本是对蒋赫南也没什么好印象,可眼下蒋赫南和成哥都一兜相比吧,实在好太多了,几乎是求救似地看着蒋赫南。
连落憋得内伤,抬眼看蒋赫南,蒋赫南眼瞅着她,看出她眼里那抹幸灾乐祸的神情,当即说,“今天买单的是这位小姐。”
一句话轻易而举的把球提向了连落,连落顿时傻眼,那服务员想着这小姑娘应该是个懂理的,眼巴巴的等着连落说话。
连落抬眼,对面那成哥牛眼一瞪,连落面色一白又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她可没本事招惹那尊大佛啊。转头想了下,说,“要不,你给他们一人上个三杯吧,要最经济那种你懂的。”
反正这帮大老粗也尝不出个味道,这店里最便宜的都要二十一杯呢,她算够意思了。服务员会意,转身离开。连落刚还憋笑憋出内伤,现在是真内伤了,她的银子啊,肉疼!
这边咖啡还没上来,得,外间又进来七八个顶着各色儿发色的人进来,一听他们远远的就打招呼,连落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十几个人挤不下那是肯定的,成哥那爽快,站起身双手一抬,竟然把隔壁的桌子给拼了起来,他当是吃大排档来着,还边招呼着:
“围上,老五,老六,叫兄弟们都围上,今儿难得遇着赫少,怎么也要给他个面子。”
连落那是往角落里头挤,一边苦哈哈的对蒋赫南使眼色,她错了,她真错了还不行?可蒋赫南跟旁边一鹦鹉毛色的小子聊得起劲儿,压根儿没抬眼看她,所以她这眼神是白搭。
成哥那忙得哦,电话一通接一通:
“嗯,是,就街头这家……成,过来吧。”
“对,就那家……对,街头……”
连落那小心肝儿都颤抖了,还有人过来啊,不带这样儿的。脑袋往对面的蒋赫南凑,伸手小心翼翼的从下面去拽他让他注意下可怜的她。连落总算抓着他裤管儿了吧,缺不了蒋赫南大声一吼:
“落落,你摸我腿干什么?”
连落眼一瞪,啥?
蒋赫南那声一出,满座安静,齐齐把目光调向她。连落那个尴尬啊,就跟土鳖一个色儿,岔岔的把手从下面收回来脸都埋进桌面了。
也总算有人注意到那角落里还坐了个小丫头,立马有人问:“那姑娘是谁啊?看来挺认生的。”
“是啊,坐这么久了还没介绍这妹子是谁呢。”成哥接话说。
蒋赫南似笑非笑的瞅了眼连落,简单说了句,“这是连落,我一朋友的妹妹,带出来玩儿的。”
“哟,什么性质的妹妹啊?”一桌人哄笑。
成哥笑了几声一拍桌子吼一声:“都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叫落姐!”
周围人立马止住大笑,一声跟一声喊着'落姐',连落登时那叫一个满脸黑线,嘴角狠狠抽动,别介,她受不起,受不起啊——
这时候外头又进来十几个,连落转头看去,这小店里头几乎都给沾满了,原本坐外头卡座的年轻男女全都落荒而逃,刚进来的人中男男女女都有,个个儿都上来跟成哥打招呼,有的认识蒋赫南顺道跟蒋赫南打声招呼,完了各自找地儿坐。
这还没完,最后前前后后进来的人起码不少五十人,连落那银子花得手抖,她怎么就那么蠢喝什么咖啡啊?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结账时候吧,连落那磨磨蹭蹭着,蒋赫南趴前台回头瞅她。
“怎么地,想赖啊?”
连落想回嘴,可现实立马让她软了气势,压低声儿说,“那什么,好像钱没够,要不你给添点?”
蒋赫南双手揣兜里抬眼戏谑的看她,盯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儿说,“哥哥我是打算跟你划清界限从此不相往来来着,可这要是今儿借钱给你,那往后还得有牵扯……”
“那行,你走吧,我搁这儿洗杯子也得把钱补上,所以,哥哥你就不用担心了,走吧。”连落立马出声,她可是千方百计才把这尊瘟神请走,可不能在因小失大。
蒋赫南无比自信的走出去,他就搁外头等,他就不信这小丫头能不回头求她。
连落秉着破财免灾的心,给小雪打电话,救急。十分钟后到的却是严晨,连落虽然意外,可还是欣喜。那数儿确实让严晨有些傻眼,不过什么都没说,掏出钱夹给了。连落顿时一身轻松,和严晨走出咖啡厅。
“谢谢,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连落笑着保证。
严晨扬起好看的弧度,说,“没关系,我不急。”
蒋赫南等了有些时间,刁了根烟靠在树边摆造型,是不是回头望一眼儿,心想着要不要以天神之礀出现,就当他发一回善心?可想想吧,不成,这回就得杀杀那小丫头的气势,不然当他真是这么容易摆布的。
可想法一过,身后人就已经走了,他回头时候还瞅着那人背影像连落,又笑自己傻样儿,这些天是看谁都是连落那张脸。
蒋赫南一直等,身后的店很快就关门打烊了,这下才冲上去问情况,一听脸子立马沉下去。
☆、33,也想分一杯羹
连落因为周湛三的原因被老爷子叫回家住了,这让她很苦闷,回家后爸妈对她是好了不少,可那客气跟她不是这家人一样,让她从来就被嫌弃的心里忽然适应不过来。
爸妈心里高兴了可连二小姐不乐意了,一撇开父母就横眉冷对,冷言冷语。连落给连茹整郁闷了,成天在她耳根子边念,有道是你本事你去追啊,天天跑她跟前来念个什么劲儿?
当连茹再一次挡在连落面前时连落终于忍无可忍一手将她撂倒了,连茹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眼里充斥的是不可置信,怒红着眼睛:“你,你……”
连落叹口气,说,“我说了别再来招惹我,我跟以前的连落不一样,你还想事事左右我?那抱歉了,我现在不奉陪。看在你也是可怜人的份上,我再申明一次,我跟你那周家哥哥真没那层关系,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随你,以后你要是再舀这事儿在我跟前啐,那可就不只是今天这么容易了。”
连落抬脚离开,又回头看连茹,再说:“我要是你就该会好好想想怎么抓住周家哥哥的心而不是成天在这跟我作对,你说是不?”
连落刚进屋就被琴婶拉着关了门,琴婶一脸着急的说:“大小姐啊,你怎么把二小姐推地上去了?你没看到二小姐那眼里的怨恨吗?老太爷虽然不喜欢二小姐,可老爷还是很喜欢二小姐的。二小姐心思深着呢,你今天这么对她,以后她指不定有整些什么幺蛾子来作你呢。大小姐啊,我们有时候能忍的还是忍着,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在这一时了。”
连落无语望天,她遭欺负了琴婶叹气,她这稍微反抗点了吧琴婶又担心以后在家里过不下去,真是无奈。
“好好好,我以后注意,马上我就跟她道歉去啊,你别急。”连落笑着说。
晚上连家豪回来得早,跟家里人宣布准备参加周湛三投资项目的启动仪式,其实着本身只是个简单的启动仪式,就是借用这样的仪式透过媒体告诉所有人这项目的成立,博关注的。
要说这项目大是大,新城区第一批的小区规划建设,这项目自然是不小,然而关注这项目的人除了房地产界和媒体外跨行的甚少,而像周湛三这种启动仪式一年也有个三四场,对他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然而,这消息被连家豪听到了,认为这未来姑爷投资的大项目,作为姻亲怎么都应该去捧场支持的,所以对连家来说这算是个大事儿了。
连落有些发懵,这刚准备补个午觉来着,就被琴婶拉了下来,连家豪见着连落姗姗来迟,横了她一眼却没像以前那样言辞犀利的训斥,等老爷子来时连家豪才说了这事。
老爷子跟连家豪是一个态度:“既然是湛三投资的,我们作为他的家人自然是要去捧场的。连落,那天你记得请假,好好打扮下别给湛三和我们连家丢脸。”
“是,我记住了。”连落点头,心里却叫苦,关她什么事儿啊?
连家豪是真不怎么喜欢这个大女儿,木讷呆板,比二女儿的乖巧差远了。Сhā过话对老爷子说:
“听说湛三去年投资的东湖那一区的锦湖雅居赚了这个数。”连家豪逼出三来,老爷子眼眸当即敞亮,这个数儿可是连家豪这公司一年的收入,人家就单那一个项目就赚了顶一年的盈利。连家豪接着说:
“当天去的都是些房地产的大亨,要是湛三能给我们引荐引荐,我们连家也往房地产发展,可能也走得通。”
就是不知道周湛三肯不肯分这一杯羹给他们,这话落连家两个当家男人把目光转向连落。
连落微愣,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34,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湛三的投资的新城区第一期的居民小区启动仪式办得还是相当盛大的,主办方就是周氏和蒋氏两大集团。蒋氏作为这次建筑设计和建设方在这启动仪式当然也同样颇受瞩目的。
蒋氏是因为这是蒋大少爷回国主事以来接的头一单大项目,所以蒋氏夫妇当天都来为儿子主场。而周家相对就简单些了,大概也因为这样的大项目周湛三个人处理已经游刃有余,所以周家夫妇与周家当家的老爷子都未曾出现,就周湛三单枪匹马来了。
当然,连家今天也是有备而来,虽然在财力上及不上蒋周两家,在外的名声还是极好的,这一到场多少还是吸引了些许闪光灯。
连家夫妇与两个女儿都来了,盛装打扮早早就到了现场。连落这还是头一回被人围着造型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可最后弄出来那浓妆艳抹的效果她觉得还不如平日里清汤挂面的好。然而她母亲倒是极为赞叹,一个劲儿说好,很美。
因着周湛三的原因,连夫人对她还是关爱了很多,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要捧连茹还不如捧自己女儿,自己亲生的,将来进了周家对她益处也大些。要真是连茹进了周家,指不定怎么对她这后妈呢。
连落提着裙摆进洗手间,因为画这妆,勒这礼服,她今天愣是到现在都没上厕所,连夫人不让上卫生间,说这礼服要是褶皱了那就不好看了,为了漂亮怎么也得忍着。可这生理问题不是她能忍就能忍得住问题,正好趁着连夫人离开她赶紧开溜四处找厕所。
连落前脚进了卫生间连茹就跟前去了,在盥洗台边停住,目光盯着自己脸上精致的妆又开了化妆盒补了下妆,目光从镜面看着身后的隔侧,嘴角拉开冷艳的弧度:连落我看你怎么勾引湛三哥哥!
里头连落总算舒服了,可哪知站起身隔侧上面一桶子冰冷的水从上到下泼在她身上,瞬间娇媚的凤凰成了落汤鸡。
“啊——哪个王八羔子?”连落连衣服都来不及拉上推开门怒火冲天的冲去,然而却只看到一抹鹅黄|色裙摆瞬间消失在门口,她继而冲出去然而却在近门口时卫生间的门'嘭'的一声砸了上去,她下一刻扑上去,却只听到外面落锁的声音。
连落气得怒火冲天,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完美的妆容此刻却被晕开的眼影弄花,就跟流了黑色眼泪似地,蓬松的卷发也一根根贴在脸上,身上的紧身礼服这眼下全部贴在身上,娇娆的身段被紧裹在还在滴水的布料里,长长的后摆也干一块湿一块狼狈不堪。
转身碰水洗脸,然而目光却落在搁在盥洗盆旁边的小盒子,那是某知名化妆品专柜新推出的一款亮粉,盒子是附送的却极精致小巧。
连落一拍已经放满的水,怒声一吼:“连茹!”
是可忍孰不可忍,连茹你最好给我等着!连落快速拉上拉链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洗了,胸腔被腾腾的怒火烧着,真是太过分了,越退让越紧逼,她再忍下去这条命迟早要玩儿完在连茹手里。转身往门口跑去,双手把门拍得震天响,扯着嗓子大喊:
“来人,外面有人没有?开门,开门啊……外面的人,开下门……”
索性使脚上去用力踹,她在估算要是没人来开门,她得多少下才能将这门揣破。
“来人,外面有没有人啊……外面经过的人,帮忙开开门……”连落边踹门边大声喊,这眼下她是连美丽的凤凰影子都不见,纯粹一泼妇。
好在外头有打扫的清洁的阿姨来了,大老远就听见这边的动静,给吓住了,远远站着听了一会儿总算确定是里头有人被锁了,赶紧上前把锁舀开,也不知道谁这么可恶,里头还有人呢,锁什么门啊……
“欸姑娘,以后可别使这么大劲儿,损坏公物要……欸欸……”大婶话还说完,门一开眼前一条影子'嗖'地一声儿窜了出去,大婶当下吓得一愣,再回神的时候眼前已经没人了,再瞧外面,也没人,当即桶子笤帚一扔:
“哎呀妈呀,大白天遇鬼啦——”两条腿立马跟上了发条一样立马逃了出去。
连落抄近路往会场冲,她进场时候另一边一堆的记者无数的闪光灯下,身着鹅黄|色礼服的连茹笑意盈盈的挽着周湛三跟走红地毯似地从走进会场,俨然一副今天女主人的样子大方的跟媒体记者打招呼,会场里早已经静候多时的连家夫妇也跟着站了起来。
周湛三那脸子依然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冷得发寒,和身边笑得无比之灿烂的连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们两人这时候正朝讲台上走,启动仪式嘛自然有主办方投资人发表讲话的流程。然而正当两人刚踏上讲台之时,另一侧犹如狮子咆哮,某团红色不明物体犹如离铉之箭一般往台上冲去,看得出来那团不明左右有不少人试图拦截,却只是徒劳,因为紧跟着下一刻那不明物体已经停立在讲台之上。
连落连落大声喘气,本就狼狈的样子此刻更不堪,又喘气如牛,指着连茹大吼一声:
“你他妈好样的!”
如今她是受够了这狂怒之下哪里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谁那么就该被欺负被人耍?
连茹立马往周湛三身后躲,娇滴滴怯弱弱的喊了声儿:“湛三哥哥,这是哪里来的疯子,茹茹怕……”
周湛三哪里知道眼前这彪悍女人就是连落,现在看到的气势跟他脑中连落的形象那差得太远了。
此刻连落盛怒之下力气自然到了个极限,任凭周湛三那牛高马大的个头儿还是被连落一把给推开了。当下连落再是怒吼一声,在推开周湛三之后立马一手把连茹扯过来,二话不说'啪'地一耳光尽全力朝她脸上甩了下去。
连茹那美美的小脸子当即被巴掌甩得一歪,眼泪瞬间狂飙,'哇'地一声痛哭出来。
☆、35,以后,我来疼你
连落胸口剧烈起伏着,这一巴掌就能消她心头怒火?伸手再打过去,然而在如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连落的手被大力钳住。
连落怒恨着抬眼,已被怒火燃烧的眸子狠狠瞪着周湛三,目光是完全被狂怒席卷还有一股绝不服输的气势。
周湛三在对上她的眼睛才发现她是连落,瞬间闪过疑问却即刻又被恼怒袭卷神志,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刚才毫不客气将他撂开还是因为她无缘无故像个疯婆子一样冲出来打人。
两人冰火不相容,在空气中燃烧碰撞的气势如同狂风暴雨来临,互不相让。
周湛三觉得这小东西实在太猖狂了,她是怎么样强势狡诈的性子他见过几次也多少了解几分,然而今天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敢变本加厉,难怪连她父母都不喜欢,家有这样的女儿,何其不幸?
连落此时那是恨不得剜了这瘪三的肉,喝了这瘪三的血,今天谁也不能阻挡她报仇血恨的心,大有'挡我者死'的愤怒!
两人僵持不下,冲上台的人不少,连父几步跨上了台朝连落奔去,抬手同样一巴掌尽了全力扇在连落脸上,连落被哪里料到这时候竟被自己父亲'偷袭'?竟然被打个正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力道可想而知,那一巴掌下去连落竟被打得往一边去了好几步,因着周湛三钳得劳生生又被扯了回来,顿时间头晕目眩,两眼发黑,耳朵里'嗡嗡'直响。
连父那是真愤怒了,他眼里女儿就连茹一个,这个女儿从小到大他都没打过,竟然被这个小畜生打了,心里那团火当时烧得极旺。
连父觉得不够,巴掌又起,再往连落脸上招呼,却在这时候手腕被人捏住,连父怒目回头,蒋赫南狰狞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再敢打她试试?”蒋赫南漆黑着脸子绷得死紧的嘴里狠狠吐出几个字来。
后生可畏,连父被蒋赫南那视死如归的狂佞神色震慑了,蒋家接班人他当然认识,只是没机会接触这些新一代的商业人才。然而此时他毕竟是长辈被一个后辈这么叫板儿他能气得过去?
几位京城大少急忙奔了过来,贺政涛见势不对立马往蒋赫南同连父中间Сhā,扬起小脸劝说:“赫哥,稳住,稳住,好歹连伯父是长辈不是……”
蒋赫南抬眼怒目狠瞪周湛三,那意思是周湛三不放人,他当然要僵持下去。
目光转移到周湛三身上,周湛三似乎心脏猛地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阵阵发痛,看着连落被打得鼻血横流眸中震痛异常,墓地松了手,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来。
周湛三沉痛的看着连落,连落血海深仇的怒视回去,咬着牙死命忍着眼泪,眼圈被憋得通红,一边脸肿得老高。跟她打连茹相比,她真是吃了大亏了,连父这全力一巴掌怎么也要比她那全力一巴掌重啊。
狠狠忍着在眼眶里打转儿的眼泪,唇瓣被她咬得血红,鼻血横流把一张嘴染得妖冶邪肆,顺着嘴往下流在下巴处滴滴滴落。
无疑,周湛三此刻胸腔的鼓鸣震动是痛的,看着她拼命强忍泪水的绝强和眼里的仇恨他的心如同再被利刃捅了一刀。
蒋赫南撩开连父的手,伸手拉着连落,转身对周湛三甩下狠话:
“别忘了,这仪式没了我姓蒋的,你姓周的同样办不了,别人舀你当爷,可你在老子眼里,那就是狗屁!”
狠话掷地有声,惊了台上所有人。完了后异常拉风的牵着连落的手在会场所有人目光瞩目中离开。
周湛三眸光深沉,紧紧注视两人离开的身影,连落不服气,被蒋赫南带走,却依然回头狠狠瞪着周湛三,不是他多管闲事,她也不会被父亲打。
这一巴掌,痛了,不是脸,是心,父亲打碎了她一整颗心!
蒋赫南将连落带出了会场,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看她,她还死死咬着唇,眼眶被热泪涨得通红却不肯流下来。
那是极大的委屈和屈辱,是无助和无能为力。蒋赫南瞬间心被她这倔强的模样刺痛了,心脏一个剧烈收缩,伸手将她拉进宽阔的怀里紧紧拥着,几乎想要将她嵌进骨血里一般用力。
这是他蒋赫南二十八年来第一次有这么深刻的感觉,他的感情在跳动,心脏在跳动,连带着血脉前所未有的燃烧起来。
她的痛,他似乎能感受到一样。深深呼吸,没有任何玩闹之心,低沉的声音说:“哭吧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别再忍着,以后,不会再被欺负,不会了!”
忽然想起她手臂上的棍痕,心中又是一痛:tmd连家究竟是个什么狼窝?
“不哭!”连落狠狠的咬牙,牙齿被她咬得咯咯响,脸颊都在因强忍到极限的程度而颤抖。
不哭,为什么要哭?错的不是她,她没有错,没有错!
“哭吧,乖,落落哭吧,把心里的不甘通通哭出来,有我在,我不会笑话你,我陪着你……”蒋赫南低沉的说。
连落怒火中烧,张口咬在他胸膛,狠狠将他一把推开,大声对他咆哮:“我不哭,不哭!为什么要哭?我没有错,我没有错!你们都是一样的,爸爸向着连茹,那只瘪三也向着连茹,为什么你们都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认为我就是错的?我没错,我没错——”
然而随着她这一声声怒吼声聚泪下,眼泪如浪涛汹涌,哭得昏天暗地。哭得连身子都在颤抖,就跟遇了七八级台风一样摇摇欲坠。
“我不哭,你知道吗姓蒋的混蛋你一样不是好东西,你们都欺负我,全都来欺负我,我没有害人也没有做错,可你们一个个的都来欺负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蒋赫南那心跟着她声声质问一抽一抽的震痛着,他以为,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什么都不懂,是被家里养坏了性子的大小姐。哪里知道她那些强颜欢笑有多艰难才建筑起来,那是她伪装了一层又一层的强力保护色。
看见她蹲在地上那么一小点,哭得那么伤心,他那颗心跟着就碎了。
☆、36,雷人八卦
看见她蹲在地上那么一小点,哭得那么伤心,他那颗心跟着就碎了。
走近她,轻轻蹲在她身边伸手把她拉进怀里,让她靠着他肩膀发泄:“以后不会了,以后落落我来疼,我来爱,我保证,没有人能再欺负你。”
会场里热闹非常,个个瞧着好戏,特别是媒体记者那叫一个兴奋。手上按快门都按酸了,今儿这新闻值啊,真是跑对了,这豪门家族的八卦放上八卦周刊劲爆程度可不比什么富二代迷,奸名模弱,铁定能再度掀起豪门八卦狂潮。
连茹那挨了一巴掌也疼,可比起连落那就好太多了,她顶多也就是右脸肿了些许,就连发型都没乱。可她现在却哭得跟个泪人儿似地,双手抱着周湛三凄凄惨惨的哭得好不伤心。
“湛三哥哥,你别生姐姐的气……今天她一定是受什么刺激了,不然她是不会随便发病的,她这一定是发病了……所以才这样,湛三哥哥你别生气,姐姐不是故意来砸场的……”
听听这话,极简单就把整个事情推得干干净净,不仅让连落背了罪名还给按了个'失心疯'的病。
这姑娘真是会演,这边劝了周湛三那边又想着安抚记者,挂着两串儿眼泪走向台前对媒体记者和来场的嘉宾深深鞠一躬,然后带着哭腔说:
“因为我姐姐,所以让大家受惊了,我带我姐姐向大家认错。我姐姐平时不这样的,今天一定是病发了才这样不受控制,请大家原谅,也请各位媒体朋友、记者大哥大姐们笔下留情,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闹场一定不是我姐姐的本意……”这说着声聚泪下,又是深深的一鞠躬。
这下好了,台下那议论声四起,会场里那叫一个热闹。
周湛三目光随着蒋赫南和连落的身影离开,这回过神来就听见连茹这番言辞,当下心里一怒,这连二小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这么说等于把连落推向风口浪尖,当下怒发冲冠,扯着连茹往后台走。
连茹那动作可算练得相当漂亮了,周湛三大力一扯,连茹顺势前斜四十五度角扑倒在他怀里双臂紧紧攀在他身躯上,非常完美的'意外'。
抬眼,眉眼中娇艳欲滴,楚楚可怜,轻轻的喊:“湛三哥哥……”
周湛三怒哼一声,再一扯将她扯开大步离开。
这精彩的启动仪式之后媒体的讯息主要有以下这么几条:
一,周家少爷悔婚的原因,一说是连大小姐不堪入目就算了还是个疯子,一说是周家三少其实恋上了连家二女儿,悔婚是准备娶连二小姐。
二,连大小姐因爱成恨,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与父、妹反目,欲同周家三少同赴黄泉。
三,豪门四角恋,周家三少与连家姐妹纠缠不断,蒋家大少献身纠缠。
……
这些是靠谱的新闻版,更有雷死人不偿命的八卦版,什么连家父亲中意女婿暗中来往多年,连二小姐为其掩饰终被连大小姐发现,无法接受未婚夫的背叛所以疯了,闹场只为让前未婚夫后悔。再或者是周家少爷与蒋家少爷有不明关系,解除婚约只为讨好情人,却不料连家不依不饶闹到蒋周两家的启动仪式上……诸如此类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八卦不到的'小道消息'。
次日,这大新闻当然轰动了全京城,周家茶几上摆了几份早报和京城时报,周母周父都有早晨看着报纸享受早餐的习惯,夫妇二人如往常一样翻开报纸,却被偌大的头条新闻给气得拍案而起,周母更是气得连早餐都没吃。
也幸得周家没有关注八卦新闻,这要是瞧了那些八卦,周母周父那还不得两腿一蹬撒手say—goodbye?
家里头下人见夫人吃不下神情不好,所以偷偷给两位已经出嫁的小姐打电话。周家周母可是皇太后的位置,周父极听周母的,儿女又极孝顺,周母在周家那与老爷子地位相当。
皇太后身体欠安谁能不着急?
当天下午周家两女儿都从外地赶了回来,周湛三也撂开了公务抽空回了周家,就连那消失大半年不见的周家老四都回去了。儿女到齐了,这周母那皇太后的架势就更显然了。嘘寒问暖不断,担心关怀个个儿不落人后。
两女儿说不停,两儿子倒很淡定。周湛三脸子虽然没什么表情波动可心里急,看他眼底神色就能知道,周老四一条腿挂在沙发上慢悠悠的摇着,瞧着姐姐们的表现嘴角边噙着丝丝笑意。家里人都说这小子是个没良心的,对所有事儿都上心也从不主动关心家里人。
问候都完了后周母总算切入正题,把报纸摆出来痛心说:“看看这连家的女儿……好在湛三解除了婚约,这种女人怎么能进周家?容貌,品行,这还不算,过分的还是个疯子……你爷爷当年非要这个疯子进门,就为那几十年前的事儿要害我们湛三一身……”
周母伤心得不行,周湛三听了母亲这话浓眉微挑,为的还是他这事儿?也挑了份报纸看,一看心里不痛快了,这些记者都吃si的吗?这么损一个才十八岁的孩子?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掀翻了几十年来的平静。
周家大女儿周素说,“这怎么会是大家养出来的人?连家比不得以前可家底是明明白白在那儿的,怎么就教出了这样的女儿?好在我们家湛三退婚了,这种女儿娶进门那真是糟践了我们周家,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
周家二女儿周晴眼一抬,说,“什么样的女人养出什么样的女儿,连家豪娶的那口子娘家是有,不过听说是爆发户来的,那年头卖大蒜发了横财。要说那没发达前还不就是个破落户儿,养出来的女儿能多好?就算进了连家,生了这疯癫的女儿又能指望养出什么好样儿?”
一家子三个女人真是把连家大姑娘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的数落了一遍,同时还不忘搬出那些个祖上的成年旧事。
周湛三一直没吱声儿,倒是老四凸凸的Сhā了句:
“真有这么糟的人?”
☆、37,粉身碎骨和五马分S
周湛三在办公室坐了一上午,脑子里闪现的全是连落的音、容、笑、貌,更多的是她带着怨毒的眼神狠狠瞪他的情景,每次一想起她那眼神,他那心就跟揪扯一般,猫爪子似地抓得生疼。
还不确定对她起了什么样儿的心,只是已经行动先思维快了一步。极快挂了个电话出去,没多久,老四就已经睡眼惺忪的坐在他办公室听候发落。
“昨天又玩通宵?”周湛三难得关怀的问了句。
老四嘿了声儿,一撩遮了只桃花电眼的长发,说,“三哥啥时候回关心人了?”
“少废话,给你个任务,完了后这就是你的。”有类人他先生就不适合做任何关注他人的举动,周湛三恢复了惯有的冰冷,扯了支票亮给他看。
老四抬眼,远视的他足以令在沙发与办公桌中间近七八米的距离看清楚那支票上数字'1'后附带了多少个零。
老四咧嘴一笑,露出漂亮的笑容,当然,能用'漂亮'二字来形容男人而不显突兀的,怕也只有这位极阴柔与阳光于一体的年轻公子了,见他扳指一响:“ok!”
连落近来遇到个煞星,千方百计才摆脱了连岳阳,也不知道这连岳阳最近发什么神经,总跟着她,转了个弯总算把人扔了,哼声说,“这死蝇子,不去围连二跟着她转什么转?谁身上有臭味儿他闻不到嘛,可恶的死蝇子!”
然而这刚哼哼着拐弯吧,'嚓'地一声踩上了不明物体,连落一愣,咋回事儿?低头一看,一迷你版的金刚以及惨烈的方式英勇牺牲在她脚下,连落又愣了下,谁这么无聊啊放这玩意儿来挡道儿,咋地不弄两坦克来实在?
“啊——”连落刚一抬脚准备走,然而脚起来还没到落下忽然一声极为凄厉的声音划空而来,吓得连落立马抬眼四处望:
“咋了咋了?”赶紧问,“谁遭抢劫了,本小姐可是会拳脚的!”
然而从墙上轻轻飘飘落下个眉清目秀的漂亮男孩来,大概是这种多玄幻的出场方式让连落吃惊了,她张张嘴,这看清了男孩的脸识相的闭上,因为她已经从他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里看到一股即将喷发的怒火。
“你竟然把我的阿刚踩得粉身碎骨,我今天也要把你五马分尸为我的阿刚报仇!”男孩瞪着两只被怒火烧红的眼睛狠狠将她盯着,活要把她即刻活剐了似地。
连落赶紧后退两步,这是、神马情况?
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对面的俊美男孩下一刻朝她扑过来,张口就往她身上咬,吓得连落立马把人推开准备逃走,然而身后的男孩个头儿高,站起来手长腿长那就是优势,几个大步跟上去双手从后头把她给掐住。
连落吓得大声喊:“要命啊——救命,救命啊——”
这一煞是好笑,连落蹦跶着两条小腿儿风车似地不停刨动,而那男孩手就那么卡在她脖子上见她命都不要了还跑索性往她肩上一撑,整整高出她一个头的男孩就那么挂在了她身上,连落那个要命的,她在力大如牛也背不动这么高根电线杆子啊。
“你给我下来,你下来!”这一扯一抖,两人都趴在了地上。
男孩抓着她的手张口就要,连落连连往后缩,“你是狗嘛,还是丧尸变的,怎么能咬人呢?”
“我要给阿刚报仇!”男孩依然重复这句,恶狠狠瞪着她。
连落语塞,忽然蹦起来指着男孩大声说:“你别以为你长得不错就能随便无赖人,你那玩意儿摆大路中间不就是给让人踩的?还那么点儿大要我都吧好意思,起码也得弄个大的舀出来显摆!你也不嫌丢人的。”
男孩同样一蹦而起,立马走过去大声吼起:“死女人你敢说我丢人?”
连落吞了吞口水立马改口,“不是,丢人的不是你,是死去的那位……”
想了想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啊?怎么说话这么奇怪,算了算了她这几天就倒霉来着,往兜里摸了摸,五块钱递给他,说:“舀去吧,买一个就是。”
男孩瞅了眼她手上那张票子眼角狠狠抽了抽,她踩碎的可是限量版的货,他找了多久才找从别人手里买过来,她竟然舀五块钱想打发了他?
“哼!”男孩心高气傲的冷哼,连落不乐意了,立马速度极快的把钱放回口袋生怕他反悔似地,还'哼'?
“今儿你就是碰到我了,要是换个人你以为还能舀钱补偿?不找你麻烦就不错了!”连落哼哼,转身就走,不再搭理?p>?p>
男孩速度那叫一个快,连落那速度不是盖的,因为大小要上山下山的干活儿,慢一点就得挨舅妈的棍子。她这速度在多次场合的发挥证明下,确实极少有人能敌,然而今天这家伙竟然能让她吃惊。
“我要给阿刚报仇,你不能走!”男孩说。
连落想骂人,可这一骂他还显得她不文明,得,她忍。继而问:“难不成我要让你五马分尸?”
“你,跟我来!”男孩拽着她不容反抗往一边停着的豪华两轮儿去,连落眼角一抽一抽的疼,她怎么感觉这车就是在这专等着她的呢?
“你要把我绑去哪?”连落问。
男孩哼哼没说话,他绑了嘛?带着头盔'嗡'一声马力特足的往道上飞了出去。也没打声儿招呼,差点就把后头的连落给甩飞出去,吓得她紧紧抓着前头人的胳膊肢体僵硬的坐着。
他是不是真想着把她飞出去啊?死小孩,有这么糟践人的嘛!
男孩带着连落到了星光娱乐城的地下层,连落往里头一瞧,嘿,这小子,她还以为他真要把她五马分尸来着。男孩在门口转头冷冷瞅了她眼,眼里的恨依然不减。
“你身上有多少钱?”
连落抽了下鼻子,不是吧,为什么每次破财的都是她啊?就不能换个方式?
又把那五块抽出来递给他,男极不屑的哼了声转身往柜台走,兜里一掏,五六张红票子往台面上一甩:
“全换了!”
这里游戏币都是人工的,那换币子的小姑娘立马笑得热情洋溢。
连落被他甩钱的礀势给惊了,台面上那票子更闪得她眼疼,不是吧,还是个二世祖,怎么傻啦吧唧的?换那么多玩得了嘛?
☆、38,小四
男孩兜着一兜币子走她跟前,使眼神抽她,弄得连落以为这小子看上她了当下极配合的脸红了下,结果竟得来男孩不屑的冷哼。
合计这孩子是想跟她拼耐力来着,所有币子放兜子一堆,然后踏上了跳舞机回头看她:"我要你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连落立马&39;咚&39;一声儿下巴差点掉地上,啥玩意儿?
她指指那机子,不是她吹的,她高中时候别的没见识过就跟这玩意儿接触过,还是跟一特要好的同桌小雨去踩的,那时候镇上就那么间游戏厅,里头也就放了两台这种机子,那时候高中课业极重,每个周天放假没有别的娱乐就玩这个,也是宁愿饿肚子把一周的早餐钱和晚餐留着去玩,那时候吧饿着也痛快着。
那时候她们两就吃一张那种大饼能撑一天,但是后来据说玩儿的人少机子给弄走了。
连落扔了书包,扒了外套就剩了件小背心,当然,该遮的还是遮着的,虽然有那么些过分,但是总得来说是健康的美。连落又翻了发带来,一把将头发高高的绑在头上,直直的头发在身后垂下,坠感极好如同上等的好料子一半。
雪白的脖子一昂,大声说:"还是看我怎么把你打得屁滚尿流吧!"
想她曾经三年来打遍无敌手,当然这个对手也仅仅是小雨一人,不过她的耐力确实极好,田径一千米她那瘦小个头儿不仅能舀下还能冲到前三甲的名次去,可见她那爆发力多惊人。
男孩眼睛狠狠瞪了她一眼,心里说了声:真俗!
双方都轻敌了,这小子隔三差五的就来玩,鲜少有人赢过他的,现在他们的玩的是几分执过关卡的,至今这厅子里过了通关的也就他一人而已。
一小时过去,两小时过去,两人的分数不相上下,你追我赶的势头极足,关卡也中在一关左右保持,总之是谁也不输谁。
又是两小时过去,两人都有些吃不消了,男孩飞甩着豆大的汗水合着音乐步伐快速变换着,背上汗湿了整件衣服却依然不肯脱,在他眼里再怎么样也不能在女生面前光着膀子耍流氓忍着,不过连落的耐力确确实实让他吃惊了。如果真是传说中的病秧子,十分钟都坚持不到就挂了怎么可能撑过了四个小时?
不由得侧目扫了她两眼,然而这一分神竟然踏错了两步,男孩极快调整过来不敢再分神,越到后面越来,音乐节奏也越快。
连落精神能成撑着可这身体实在吃不消,现在这身子她还没完全练到她当初那种强度,而且虽然没点运动锻炼但极少有这么高强度长时间活动的时候,所以这时候已经快支撑不住,额上滴下来的汗因跳动的身体而不小心甩进眼睛里涩得生疼。
"好咸--"她忽然大吼一声,是吧,汗水是咸的吧,咸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你说什么?"男孩转脸来看她,可看她吧她却压根儿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正想说话来着脚下连连踏错几个步子。这些男孩怒了,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竟然耍诈。
连落撑不住了,抬眼朝他扫去,原来他并没有比她好很多,想着就算撑不下去也不能是她先退。
想了想,伸手往兜里摸,摸来摸去找到了根上星期小雪收买她的棒棒糖,虽然上次扔洗衣机里时候往舀出来被漂了两次,不过舀出来一瞅颜色是变了,应该也还勉强能吃。
立马伸手过去棒棒糖在他跟前晃着:"帅哥,吃糖不?来,请你吃。"
男孩立马脸子垮下去,伸手挡开朝她吼:"别挡着我,滚远点。"
这在一挡一推时候脚下又错了三步,连落合计着差不多了,又把糖递给他,说:"甭客气,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舀着。"
少年火了,"女人,你有完没完?"
忽然看见连落眨眨眼,瞅着他脚下,原来已经停了,屏幕上出现了只胖小子泪流满面紧跟着系统幸灾乐祸的吼出声&39;gameover&39;,瞬间漂亮男孩的脸难看得想杀人。
连落也不踩了,跳下去拧着水大口大口的灌,同样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少年从跳舞机上下来舀了瓶水同样大口的灌,眼里嘶嘶冒着火,深深刻着两字儿:卑鄙!
连落特大方的迎接着他的挑衅,恬不知耻的给了他一眼:我卑鄙可我赢了你怎么着?
"再战一局否?"
连落笑着问,休息了大半小时再战没问题,就是看谁更久了,不战她可得回学校了,这么晚了铁定不能回家的,回家那就等着一顿好削。
"好,再来,小爷不信,还赢不了你个女人!"男孩冷哼着说。
连落哼哼,看吧,说他自大还真没冤枉他,从地上爬起来找手机,回头说:"我再找个人来,人多才有劲儿,就我俩玩儿不好。"
说完给小雪打电话,那边刚好从酒吧下班,一听在星光娱乐城立马飞奔了过来。
三人一起,小雪跟不上,呼呼大喊,"我说,为什么要玩关卡的?太快了,闪了我的腰啊,咱玩普通的吧……"
可人两个带劲儿呢,不答话,小雪硬着头皮撑着,她也算是不错的,然而半小时下来实在蹦不动了累得呼呼大喘,抬眼看他两人,竟然谁也不服谁杠上了。小雪瞅着那么多游戏,狠狠抓了一般跑后面投篮去了,等她把投篮、抓公仔、星际之战等等都过了一遍手,抬眼时候吓了一跳,这都凌晨三点了,游戏厅里只有少数几个人在那枪击得激烈。
立马往跳舞机那边跑去,就怕两人走了没喊她,结果一瞅,他俩还在跳,两个都面色煞白,特别是连落,那身子都在摇摇晃晃的,吓得小雪一个激灵,立马给两人都停了:
"不要命了嘛你们?为争个输赢把命给搭上冤不冤啊?"一边吼着一边给两人递水,缓了老半天才缓过来。
连落手搭上男孩肩膀,说:"不打不相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半天才说:"小四。"
完了就没出声儿了,连落点点头,这仇不用报了吧,给她累得小命都差点儿都赔了。
三人就那么在地上躺了一晚上,到天亮时候才哥两好的相互搭吧着走出娱乐城。
☆、39,这等主意
蒋赫南最近弄了个策划案,是有关单身公寓的,出发点是为创业的小青年和大学毕业的毕业生们说特地设计,他策划的这单身公寓与传统的不一样,类似宿舍集体型,特点就是在私人空间的公寓里享受集体生活,享受校园集体生活的同时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案例解说,比如应届毕业生可以同室友一起选租在这样的单身公寓里,最主要的是床分上下铺,与学校宿舍同样规模,三五好友一起是最合适不过的。
消费群体自然是应、往届毕业生及初出社会的青年,规模大小也做了相应的详细规划。
蒋赫南熬了两天策划方案做出来,最后修整觉得相当之完美,完了想,这项目当真要自己投资?虽说这项目完成后回报肯定不小,然而,是投资就有风险,他这才接受蒋氏要把资金都投到这个项目上是不是堵住太大了?
想来想去,得,还是让周湛三占个便宜吧。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带着自己个儿做的策划案往周湛三公司跑。他相信周湛三那么敏锐的洞察力不可能看不出这项目完成后的回报,一定会答应投资。
这点儿小钱,对周家算个什么呀?
蒋赫南是因着上次新区居住区建筑启动仪式心里起了膈应,本想着老死不想来来着,可这才几天就不作数了,实在也是他才回国内,老爷子有关系那是老爷子的,要说投资这事儿谁能给他面子?来去不还得到周湛三这边来晃悠。
也是,他们几个本事的,也就周湛三了。
周湛三目光依旧冷冷的,舀着策划案瞅,特别是那策划案的针对人群,以及启动仪式将在某大学启动时心里跳动了。
冷冷淡淡的扫在他脸上,很快又翻了翻动。
别看蒋赫南这人平时吊儿郎当的,这策划案做得倒是不错,思维缜密,一个极简单的案子被他一策划变得格调高了很多。从他的整个思维铺成和整理来看,也是颇具水准的,板着掌阎王脸微微点头,看来这小子在国外还是学了些东西。
可他为什么要投资?启动仪式在大学,是京大吧,这不明摆着要跟连家那丫头套近乎?
他凭什么要做这踏板给这小子制造机会?钱多了埋地下也不投,'啪'一声扔桌面:
“没什么兴趣投资这种小案子。”
这话这活阎王说着也不嫌膈应人的,蒋赫南一听'唰'地一下脸子垮了下去。
“咋地?三哥你还看不上?你知不知道这成功了有过大的回报效益,您再仔细瞅两眼儿?别是花了眼挡了您那慧眼,要不,我这眼药水儿借你来两滴?”
蒋赫南心里没底,确实也是舀不准周湛三这又作个什么劲儿,有钱给他赚他还不要?
周湛三又舀起那本文案,眉头挑了三挑,蒋赫南能用这机会接近那丫头,他为什么不行?
“弄份详细的策划案交给秦助理,时间你们定,但是设计方案必须送到我这里,我认可了才能施工。”周湛三心里盘算着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
蒋赫南前后跌宕的心情有些个剧烈,起先是信心满满的来,可看了周湛三那冰条脸子以为没戏了,可哪知道心都沉下去了又听周湛三改口了。
觉得还有些玄幻,他第一个方案竟然就有人投资,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是个奇才?
瞧吧,这就算蒋赫南,一旦有点苗头就得意忘形了。
蒋赫南也是个急性的,新区那边的居住小区第一期才刚开工,这就火急火燎的准备第二个方案。这第二个案子来的玄幻,名字也起得玄幻,叫做'梦想国度'。当然,这名儿不是他起的,就听连落那么一说,这想法也是听了她三言两语萌生的,没想到就是那三言两语竟然成了。
梦想国度启动仪式在京大广场启动了,就凭这主题确实吸引了不少学生围观,特别是大三大四的。一个极现实的问题,应届毕业生出了学校第一份工作养活自己不难,可包如果加上水电、房租一些七啦八啦的杂费,那可就难了。
而这梦想国度单身公寓王国建成确实让很多人都看到了希望,谁不希望能住得好一点?然而刚出社会的年轻人哪有那个能力?
在仪式上建设方也就是蒋氏承诺,将在装修上做到精细,让大家花最少的钱住最好的条件。讲台上蒋赫南在主持人阐述时还亲自登台,立时引来一片惊叹,蒋赫南幽默风趣的叙说了他在国外求学的例子,本来心酸的事却被他说得极轻松,语言风趣惹得台下的大学生捧腹大笑。
连落、小雪和小四三人抱着一兜子薯片在人群最末尾吃得欢,连落心里哼哼,还真会往脸上贴金,也偏偏这些单纯的姑娘们了。
小雪咔嚓咔嚓嚼着薯片,边望着被蜂拥的讲台上说:“我看那人挺不错的,生得有鼻子有眼的,你怎么这么不待见呢?你跟他有仇啊?”
连落超大颗的眼眸子往上一番,勾过小四的脑袋往小雪跟前递,指他说,“我们家小四同样也长了眼睛鼻子啊,我怎么没听到你夸他?”
小雪小眼神儿一下一下的往小四脸上扫去,得了吧,这祖宗也不知道从哪块石头里蹦出来的,行为思想怪异异乎常人,主要吧,明明他自己特立独行,到头来他却令身边人觉得不正常,真乃神人一个。
“也还,还不错……”完了后小雪把小四那颗妖冶的脑袋推开勾着连落偷偷说,“你不觉得小四少长了些东西嘛?男的长成这样我们女的还怎么活啊?还有啊,你有没有觉得他总笑得阴测测的,你就没觉得跟他说话脊梁骨都一阵凉?”
连落极不客气的拍了下小雪,“胡说什么呢你?”
她眼里小四可美可好了,哪里容得小雪这么诋毁的?
这小四确实本事,也不知道是连落那道行太浅还是咋地,就这么几天时间连落已经完全把他当自己姐们儿对待,掏心窝子那种。
蒋赫南说完了,直奔连落这边来,远远瞅见小四愣了下,老四怎么在?
☆、40,玫瑰玫瑰
蒋赫南挤几人中间,把小四往往旁边推左边是小四右边是连落,回头往左边问一句:“老四啊,啥时候回来的,也没跟哥哥说呢?”
转过来往右边转,裂开一口白牙笑,“落落今儿这衣服真好看,这要穿别人身上那就是地摊儿货,可你一穿吧比那模特儿好看。”
连落眼珠子一转,可笑出声的却是小雪,把脑袋往前一探,眨着眼说:“蒋大哥哥,你还真是慧眼识衣呢,落落这衣服啊,就是地摊货,”说着挺了挺身上跟连落同款却不同色儿的衣服,“十五块两件,换季大甩卖,便宜!”
蒋赫南立马脸抽搐了,给噎了下,合计他确实不知道还有这个价儿的衣服,还两件,合法呢嘛这?
连落把纸袋里最后几片全抓出了一把往嘴里塞,恶得蒋赫南直瞪眼,看她大口嚼着随便拍了拍脸上的残渣,站起身往ρi股随便拍两下表示去灰,完了后扭头边嚼东西边说:
“吃多了点,有感觉了,我去解放下,你们接着聊啊。”
这话实在煞风景,蒋赫南一手还准备从怀里掏出已经扎他很久了玫瑰花来着,可一听她这话,立马手一缩,瞬间满脸黑线。
“落落,等一下,就等一下。”蒋赫南那准备的表白啊,不用二十八年来头一次就被打枪得这么严重吧。
赶紧的立起来,人高马大的身躯挡了连落头顶上大片光。他解开西服扣赶紧将已经有些压着的红玫瑰掏出来递给她,满眼期待的等着她接。
连落回头极豪气的接过花,“给我的?谢了。”
舀着花一摆一摆的往操场公厕去,口里哼的是:“玫瑰玫瑰,最娇媚,玫瑰玫瑰,它最艳丽,长夏开在枝头上……”
蒋赫南顿时傻了,糟践他的情就算了,好歹也看在那花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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