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数字密码 > 二十一

二十一

章(1)

二十一

早晨,邹涛刚一走进银行大楼就嗅到了一种异常的气味,各个办公室里的人都在小声地交头接耳,并且神­色­慌张,茫然,气氛紧张。

邹涛走进办公室,还没站稳,白越峰就一脸­色­惊恐地闯进来,并且反身警觉地关上房门。

邹涛放下皮包,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白越峰看着邹涛,压低声音说:“邹行,江威出事了。”声音里带着恐惧。

“江威出事了?”邹涛大大地吃了一惊。

白越峰靠近邹涛说:“一大早,孙队就来了,现在正和廖行在会客室,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是……”白越峰停下来,仿佛有什么话很难启齿。

“好像什么?”邹涛追问道。

白越峰迟疑地说:“好像是说,江威强Jian伤人,后又畏罪潜逃。”

“强Jian?”邹涛倒吸了一口冷气,险些没有背过气去,他连连咳嗽了几声,才把那口憋住的气又顺过来,他瞪视着白越峰,“强Jian?你吃错药了吧?”好像这罪名是白越峰给江威扣上的。

“我是亲耳听孙大宇告诉廖行的,其实我也不相信。”白越峰白着脸说。

“江威?强Jian?怎么可能?”邹涛难以置信。

“是呀!江威平常对女人就不太注意,­干­什么去强Jian?这年头想追他这样银行处长的女人大有人在,如果他愿意,垂手可得,犯不着去强Jian,不是多此一举吗?”白越峰说到这儿住了口,感觉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很不适宜。

“这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邹涛好像祥林嫂一样,开始来来回回重复着同样一句话,他搓着双手,事情来得太突然,几乎把他给震蒙了,他无法把江威和这个罪名联系在一起,似乎就像两股道上跑的车,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我去找孙大宇。”邹涛急不可耐地拉开房门向外走。

“他们在会客室。”白越峰在后面嘱咐了一句。

邹涛走出两步又站住了,他回过头看着白越峰,他突然想起了夏雨涵,想起了扬娟和他说的话,“您在汽车里说的话,我听懂了,那么,别人也能同样听得懂。”邹涛看着白越峰儒雅的脸,和平日里一样,他想:“汽车里有他,然后,夏雨涵就身遭不测,今天他又带来了江威不测的消息,这是为什么?难道他总与不幸联系在一起吗?”

会客室里,廖学铭,扬娟,袁靖都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很难看,孙大宇一看见邹涛进来,便站起身迎上去。

廖学铭指了指沙发,示意邹涛坐下,袁靖则在自己的座位换了一个姿势,把手放在过于肥胖的肚子上,瞟了他一眼,那眼神可以说是包罗万象,但唯独没有同情。

邹涛已经没有­精­力去揣摩每个人的神情,他焦急地对孙大宇说:“你快说,怎么回事?”

孙大宇说:“我刚才已经和廖行说了一点,事情大致的经过是,今天凌晨,我们接到市民报案,说是半夜听见艳红小姐的房间里有呼叫的声音,我们按照地址过去,发现艳红已经昏死在卧室的床上。”

“昏死过去?”邹涛大惑不解,“昏死过去是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扬娟和廖学铭。

孙大宇看着大家极为严肃地说;“是的,我们到达的时候艳红小姐已经昏迷不醒,经法医鉴定,她曾受过严重殴打,脸上,身上多处创伤,有大面积的淤血和伤痕,脑部受到重撞,并且……”孙大宇顿了一下,似乎后面的话很难叙述,他吸了口气,“并且有非常明显被强Jian的痕迹,而且强Jian的手段极为恶劣,最后导致她昏迷不醒的是她大脑后部受到严重撞伤,枕头上有少量血迹,墙壁上留有撞击的痕迹,经我们法医鉴定,这些伤痕不会超过8小时,也就是说,案发时间应该是今天凌晨2点至3点钟,而且犯罪分子的手段极为残酷和恶劣。”他停下话,看着大家。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是江威­干­的,江威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邹涛一拍沙发扶手,霍地站起身,他激动得脸­色­发红,嗓音发颤,“你们凭什么证据说是江威所为?你们有证据吗?你们看见江威了?”他指着孙大宇大声疾呼。

《数字密码》 第二十一章(2)

“你先不要急嘛。”廖学铭在一边指着邹涛说:“你坐下,听孙队长把话说完,警方没有证据是不会随便指控的。”

扬娟也在一边用眼睛示意邹涛冷静一些。

邹涛的脸因为激愤,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压制着自己要爆发的愤怒,又一ρi股坐了下来,对孙大宇毫不客气地说:“你说,还手段恶劣,令人发指,这可能是江威吗?”邹涛近来遇到的意外事件太多了,他冷静的心理素质在一点点地降低,焦躁经常困扰着他。

孙大宇并没有责备邹涛,他理解邹涛,其实就是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这是江威所为。他说:“邹行,我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们目前搜索到的所有证据都对江威极为不利,他是目前此案唯一的嫌疑人。在作案现场,我们发现他大量指纹,在房门,床上,桌子上,都留有江威的指纹,而且艳红是单身女人,经我们对她房间指纹的采集,她房间里的指纹很单一,并不杂乱,几乎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男人当晚留下的指纹痕迹,这就大大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而且在案发现场,江威是在我们警员的眼皮底下逃跑的。”

“你们看见他了?”邹涛又被震惊了,张大了嘴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或者就是自己的脑子出了毛病,“江威在案发现场?你们看见他了?”

孙大宇面­色­凝重的点了一下头,不无遗憾地说:“是的!我们警员是看着他逃跑的。”他打开皮包拿出一沓相片放在廖行面前,扭头对邹涛说:“我们接到报警,到了艳红家里,发现她的大门是敞开的,艳红已经昏迷在卧室里,江威发现我们来了,从阳台上试图逃跑,我们警员制止他,他还是冒险跳了阳台开车跑了。”

邹涛的眉头使劲地拧了拧,好像他特别反感那个“逃”字。

“然后江威一直逃向码头,最后弃车跳海,我们警员因为夜间天黑,又是大海茫茫,所以没能找到他。目前,他潜逃在外,是不是在大海里遇到了危险也不得而知。”孙大宇摇摇头。

邹涛的心里暗自庆幸,他从孙大宇的嘴里了解到江威是跳海跑的,他知道江威曾经在大学里是游泳健将,多次畅游长江,跟毛泽东主席当年畅游长江差不多,海丰市的这点海水绝对不在他的话下,所以他才敢跳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孙大宇。

孙大宇指着相片说:“这是我们当时的录像,虽然不太清楚,但还是可以看出是江威。”孙大宇把几张相片放在邹涛面前,特意让他辨认:“你看,江威当时在案发现场这是事实,我们几个警员都是亲眼目睹。哎?”孙大宇突然想起什么,“江威认识艳红吗?否则他怎么会在艳红的寓所里?”孙大宇抬头用眼睛扫视了大家一遍,最后把眼光落在邹涛身上。

“认识。”邹涛简单地回答,脸上板的纹丝不动,声音就像砖头般砸出来。

“他怎么会认识一个夜总会的小姐?”孙大宇有些不解,似乎银行的处长和夜总会的小姐划不到一个社交圈子里,半晌,没有人回答,他又把眼光落在邹涛的身上。

邹涛毫无办法,在这个时候他不能说谎,虽然他坚信江威是无辜的,但他也清楚在法律面前,他要实事求是,他看了一眼孙大宇,几乎是在瞪他,“他们是认识,这有什么奇怪的吗?”邹涛知道在这个场合,他不能把他们找艳红的事说出来,这里面关系着太大的隐秘。

孙大宇并没有在意邹涛那并不友好的眼光和态度,他继续问,“他们单独见过面吗?”

邹涛快要气晕了,真想骂孙大宇几句,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眼光,而是一再追问下去,得寸进尺,而他又不好发作,更不能撒谎,然而他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证词,他气呼呼地狠狠地白了孙大宇一眼说:“见过!”话一出口,邹涛意识到这将对江威非常不利。

“是吗?他们单独见过面。”孙大宇的频率也滑落下来,显然他也意识到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那么,现在就能够讲通他为什么在艳红的公寓里了。”

《数字密码》 第二十一章(3)

孙大宇一边在本子上记着,一边说:“现在,江威是我们的嫌犯,又是畏罪潜逃,从目前的案情分析,我们还没有拿到可以证明江威无罪的证据,也没有发现有第二个嫌疑人的线索,所以……”孙大宇摊开双手,表示他爱莫能助,“所以,我们要以行凶伤害强Jian罪对他实行通缉,希望银行方面协助我们工作,如果发现江威的行迹,立刻向我们报告,如果你们想起什么线索,也请随时向我们报告,这是你们每个公民的责任。”最后两句话,他语气坚决严厉,毫无通融之意,不容辩驳。

会场里肃静了一会儿。

廖学铭连忙表态,他感慨地说:“真没想到江威会­干­出这样的事情,让人太痛心了,平日看他蛮正派,蛮老实的。”廖学铭叹息了一声对孙大宇说:“孙队,您放心吧,如果江威和银行联系,我们肯定马上向你们报告。”说着,看向邹涛,那意思好像说:“就是联系,江威也会找你的,你看着办吧。”

袁靖也附和着说:“是呀!我想江威一个人外逃,很可能会和银行里面的人联系,如果要是不报告,那可是包庇罪犯,这是原则问题。”说着,也看向邹涛,明显的就是在指点他。

只有扬娟始终没有说话,她脸­色­平稳,表情严肃,既没有为江威喊冤,也没有对他讨伐,没人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邹涛回到自己办公室,用力砰的一声甩上房门,把所有的气愤都发泄在那扇门板上。他脸上的肌­肉­由于震怒抖了几抖,他握着拳头,在屋里走了两圈,最终使劲砸向桌面,他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随着狂跳的脉搏一跳一跳的。

邹涛的心里就像点燃了一把大火,烘烤着他的全身,吞噬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的心里太清楚了,这又是谢浦源的一个­阴­谋,一个陷阱,使江威在没有任何­精­神准备之下落入到他们的圈套之中,是有口难辩,有理难讲。

邹涛用手使劲按住太阳|­茓­,仿佛生怕那些沸腾的血会从那薄薄的血管里冲出来。他压抑着自己怒发冲冠的情绪,仔细剖析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从夏雨涵遇难到江威身陷囹圄,前后不到20天的时间,很显然,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孤立的,都是谢浦源实施­阴­谋的一部分。随着案情的明朗和触及要害,谢浦源的手段也越来越恶劣,越来越猖狂,无所不用其极。邹涛感觉眼下形势甚是危急。他的亲人,他的朋友都已经在这场还没有公开,还无人知晓的斗争中,遭到不幸,显而易见,谢浦源是在瓦解他的阵营,在摧毁他的意志,在迫使他四面楚歌,八面受阻,使他陷入困境,一蹶不振,无法再与他抗衡,更无法再与他斗争到底。

邹涛的拳头最终又落在了桌子上,拿在手里的香烟,被他使劲地攥成一团,仿佛要把全身的力气和满腔的义愤都倾泻在那些单薄的香烟上,一根根被揉成粉末的香烟变成黄|­色­的烟丝带着一股辛辣的味道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来,撒满桌面。

扬娟推门进来,凝视着洒落在桌面上的烟丝。

邹涛摇摇,一脸苦闷地说:“我现在是焦头烂额,四面楚歌。”

“应该说服江威投案。”扬娟亮晶晶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瞪视着他。

“投案?你认为江威有罪?”他吃惊地问。

“不!当然不!所以,我说的是,投案,而不是投案自首。”

“你不相信那是江威­干­的?”

“当然不是!”她回答得很坚决。

“你也知道江威是无辜的,那是个­阴­谋?”

“是!那是个­阴­谋。”扬娟毫不犹豫地说。

邹涛深深地松了口气,陡然坐在沙发里如释重负,“我真害怕,我怕你也会以为他有罪,你能相信他是无辜的,我很欣慰。”他感觉每到关键时刻,他都会和她达成默契,达成共识。

扬娟显然要比邹涛冷静,也可能她没有像邹涛那样刚刚遭到家庭的变故,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达到饱和状态,更可能因为她是女人,女人本身就可能作出惊人之举,她们时常会因为那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而惊恐万状,寻死觅活,而在重大变故面前,女人往往会表现出令男人们都无法承受的冷静和果断,甚至是坚决,义无反顾,也可能这就是女人的特­性­。

《数字密码》 第二十一章(4)

扬娟此时就是这样。她异常地冷静,头脑清晰。她说:“我当然知道江威是无辜的,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证据,就如同我们知道谢浦源有­阴­谋,但需要的也是证据一样。”

邹涛抬起头看着她,眼光比刚才清醒、冷静了许多,“江威肯定是无辜的,但下面是我们应该如何来证明他是无辜的。”

扬娟说:“邹行,您应该劝说江威,让他回来,这样躲避是没有用处的,躲到哪一天为止呢?”

“我来劝说他?”邹涛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是的!您!只有您能劝说他。”她说得很坚决。

邹涛耸了一下肩膀,“我又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劝说他?”

扬娟的嘴角露出一丝会心地微笑,“您会知道他在哪里的。”她声音沉稳,但很自信,“他会和您联系。”

“你这样认为吗?”

“是的,他很快就会和您联系。”

“嗯?”邹涛又一次的诧异,邹涛默默地望着她,深褐­色­的眸子闪着光,很明亮,也很诚意,嘴角稍稍向上翘着,露出一丝柔美,但不乏坚强。她近来瘦了,刚刚遭受到婚变打击的她,脸­色­也不好,有些憔悴,半长的头发飘在她肩的两侧,显得她的肩膀越发的单薄,给人一种令人怜惜的感觉。

扬娟依然平稳地说:“江威会找您的,您要劝说他回来投案,把事情的经过和警方说清楚。现在只有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有责任澄清事实,也可以帮助警方找到破案线索。”

邹涛感慨地说:“是呀!我何尝不希望是这样。”他又转过头看着扬娟说:“你考虑得没错,人们需要真相。”

扬娟神情凝重,但又面露难­色­和担忧,“邹行,我们知道江威是无辜的,我们也知道谢浦源是有罪的。但是,如果我们找不到这两个人的证据怎么办?如果这两个人的证据我们都拿不出来,难道他们就要长期在他们目前的位置上吗?”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邹涛茫然若失地摆摆头,声调惆怅,“这样的例子并不是没有,尤其是在法治国家,尊重的是证据,依据的也是证据。”他突然激动了,提高了声音,“但是,有的时候这证据是人特意做出来的,就是做出来给人看的。”

“做给警察看的,用假的证据来掩盖真的事实。”扬娟说。

“是!不!”邹涛举起手,又一拳击在写字台上,他大声地说:“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真正的证据,既然是假的证据掩盖了真的事实,就说明事实是存在的。所谓,邪不压正!”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扬娟的眼睛里也闪出坚定的光。

两个人同时地点点头,他们相互地凝视着对方,脸上又扬起了充满信心的激|情,显然,挫折和­阴­谋都没有吓倒他们,他们要“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午夜,夜深人静,万物俱寂,邹涛带上一大包食品,矿泉水,还有手电筒,锤子,钳子,绳子,蜡烛,凡是他觉得可能有用的东西,全都放在袋子里,趁着黑夜按照江威指引的路线来到码头。

正如扬娟所料,在邹涛万分焦急的两天之后,江威真的和邹涛取得了联系,当邹涛接到江威短信的那一刻,他激动得心砰砰直跳,那感觉仿佛当年地下工作者和党取得了联系。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连星星都躲避起来,天幕压得很低,也很厚重,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在酝酿着一场风暴,夜幕异常地沉闷和­阴­郁。海水无声无息地荡漾着,被没有月光的黑夜染成了藏蓝­色­。

码头很黑,也很安静,所有停泊的轮船拉成一片,都静静地靠在岸边,远远看去犹如一排漂浮的岛屿。

邹涛开车来到码头,他没有敢马上驶进到码头,而是在码头外边转了两圈,当他确信自己没有被跟踪之后,才关掉了汽车的大灯,只开着小灯,慢慢地穿过搭成房子般的集装箱,躲过码头夜间巡逻的保安,按照江威描述的路线靠近5号码头。

《数字密码》 第二十一章(5)

他小心谨慎地开着车,尽量不加大油门,减少发动机的轰鸣声,最后他连汽车上的小灯都关掉了,只凭借着天空中垂下的那一丝微弱的亮光慢慢地向前走。他转了一个弯驶向码头右侧,又通过一个小岔道,拐进一条小路。他向前驶了一段路,回头看了一眼,一艘艘轮船挡住了他的视线。

邹涛又向前开了一段,前面显出荒寂,已经没有了大面积停泊规律的轮船,只有三两艘货轮靠在一边。这时,邹涛发现在远处恍恍惚惚有一艘小渡轮。它距离货轮很远,由于体积比较小,身影隐蔽在一艘货轮的侧面,它斜扎在水里,海水淹没了它大半个船身,一副摇摇欲沉的样子,很显然,这是一艘废弃的破渡轮。

邹涛在远处瞄了几眼,心想,这一定就是江威说的那艘破渡轮了。他给江威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到达,然后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任何异常现象,一切都是黑的,静的。

邹涛把汽车停在离破渡轮不远处,关掉了引擎,步行向破渡轮走去,他边走边窥视着四周,一双眼睛机警的在黑暗中搜索。

他来到破渡轮的前面,隔着一段海水,观察着破渡轮里面的动静,破渡轮已经很旧,破烂不堪,因为天黑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凭想象应该是暗红­色­,渡轮上一片黑暗,甚至没有一只落下栖息的水鸟,渡轮的船头扎在水里船尾翘起来,海水拍打着船身,似乎每时每刻都有被淹没和冲走的可能,葬身于大海。

邹涛面对着破渡轮站了一会儿,海风夹杂着海水刮到他的身上,立刻衣服便湿了一大片,他打了一个寒战,感觉有点冷,即便是夏天,深夜在海边,面对着这奄奄一息的破渡轮,他肯定会感觉冷的。

邹涛筹措了半晌,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登上这艘扎在水里的破渡轮,四处漆黑一团,面前是翻腾的海水,他的水­性­不好,不要说在海里游泳,就是在游泳池里也是勉勉强强,他抖擞了一下肩膀,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想:“这地方真够悬的,如果是我碰上江威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弃车跳海。被警察抓回去,还有活路,要是跳了海,那是必死无疑。”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