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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比0

全场一片安静。

右手虎口开始发麻,绝咬牙,果然,只用一只手对付小吾还是太勉强了,好像,有点支持不住了,可是不行,只有一球了,一定要坚持下去。

迹部眼眸幽深,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冷冷地、静静地看着绝,握着球拍的手却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不住地颤抖。

可是这一次,绝没有能够完成手冢领域。

迹部的洞察力果然很厉害啊,绝敛下眼睫,居然看透了他右手已是后继无力。

绝被逼着回了一个高挑球,看着迹部高高跃起,握紧球拍,准备面对刚刚已经给了他一次重创的绝招。

绝的猜测没有错,迹部打出的的确是他的绝招——破灭的轮舞曲,他的应对也没有错,手中的球拍出现的地方也是可以拦阻回击的地方,可是他却错估的自己右手的力量,这一次,绝单手的力量防御在球上带着的巨大力道面前只支撑了几秒就被彻底破灭,虽然球被勉强打回,可是整个人却被巨大的力量反震,撞倒在地,他下意识地左手扶地,一阵钻心的痛从肩弥漫全身。

“咣啷!”······

轻轻的物体落地的声音,对绝来说,却不亚于当年身处绝境时听到的炸弹轰炸的巨鸣。

迹部再次跳起扣杀,绝却已经无力回击,只能偏头眼睁睁地看着球落在界内。

“手冢!”

“手冢部长!”

“光光!”这一声熟悉的呼喊出奇的尖利和惨然。

······

绝轻轻摇了摇头,抬眼看去,正看到刚刚不见了的芥川慈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从球场外冲了过来,却在经过对场时被他的队友拦截住,虽然拼命挣扎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被死死地制住捂上了嘴­唇­。

“部长!”菊丸惊慌的呼喊声越来越近,绝深吸了口气,没有回头,一声低喝:“不要过来!回去!比赛还没结束!”这场属于我和小吾两个人的战斗也还没有结束。

“不愧是迹部,早就瞄准这个了吧。”“紧要关头大逆转啊。”“但是,迹部部长······”“啊,那家伙,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呢。”

对场上冰帝队员的议论,清晰地被绝的耳朵捕捉到。

绝的视线转向迹部,他定定地站在对面,失去一贯嚣张华丽的脸上,却是无比苍白,就好像受伤的人不是绝而是他一样。

绝没有心思猜测此刻眼前的人的想法,现在最要紧的,是站起来继续这场比赛。

慢慢地站起身,绝敏感地察觉到了掌心的湿濡,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右手一定已经被震裂了,难怪一向高傲得不得了的小吾会将它列为绝招,破灭的轮舞曲’,果然很厉害,绝暗自赞叹,抬头看了迹部一眼,眼中有着淡淡的钦佩,更蕴含着浓烈的斗志和坚定的信念。

迹部景吾苍白着脸看着眼前明明已经受了重伤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少年,用尽了所有的自控力让双脚停留在原地,他不敢动,怕双脚一旦有了动弹的能力就不再受理智的束缚,看着少年无力地仿若折翼的蝴蝶般跌落下去,他的心一阵阵的刺痛,他无法原谅自己,什么让他吃点教训好学乖,什么不辜负所有人的期望带领冰帝获取全国大赛冠军,什么身为网球部部长的责任······,让这些东西统统都见鬼去罢,迹部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几乎克制不住,只要能让他立刻带着这个伤痕累累的人上医院,就算是当场认输又怎么样?仅存的一丝理智和天生的责任感与心中对绝的浓烈的感情相互交战,心中翻江倒海,握住网球拍的右手也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虽然看不出,但绝还是莫名地感觉到了迹部景吾情绪上的巨□动,立刻沉声喝道:“迹部景吾!”

被绝的这一声低喝唤回了心神,迹部看了绝一眼,转身沉默地回到了休息处。

两个人都必须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和­精­神力,因为比赛已经进行到了抢七的最后阶段。

绝走回休息处,再次习惯­性­地忽视左肩和右手的痛楚,拿起擦汗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汗水,也顺便把手上的血迹拭去,然后把它丢在椅子下,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是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很少有人敢走近。

可是很少不代表没有,刚刚放下水杯就发现身边多了两个都拥有一张俊美秀气脸庞的少年。

“不二,越前”绝很想摆出部长的威严命令这两人回到看台上,可是一对上那双已睁开的锐利蓝眸,面对着里面蕴含着的看不懂的东西,绝就莫名地有些底气不足的感觉,不自觉地居然落了下风,面对越前时,那泛着雾气却依然大睁着看着他的琥珀大眼也让他不知所措,真是太大意了,绝暗自批评自己,可是再抬起头去还是很快又支撑不住地移开目光。

不二看着心上人,只是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意见:“手冢,再打下去太危险了!”

越前说得直接:“部长,青学还有我。”

有了人开头,原本在后方的其他人也呼啦一声全都围了上来。

“以你现在的状况,能赢迹部的几率,几乎没有。”乾合上笔记本说。

“手冢部长!不要勉强!”桃城大嗓门地喊。

绝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抓住了网球拍,用动作表示了自己的决定。

“手冢!不行啊!”几声急急的呼唤。

刚跨出一步,大石张开双手拦着我。

“大石?”你也要阻止我吗?

“你是怎么和大和部长约定的?!”大石定定地严肃地看着绝。

“一起去全国!”绝记得。

“做到啊!”大石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沉,话一说完就让开了。

“部长!”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绝抬头看去,本该在医院的河村举着青学队旗挥动着,发现了绝的视线,他挥舞得更起劲了。

龙崎教练出现在场边,深深地看着神­色­坚定的绝,没有说话,轻轻的点头却给了绝无言的鼓励。

绝看着神­色­凝重的众人,突然舒展了眉宇,露出一抹浅淡的笑,紧了紧手中的球拍,向场中走去。

“我先声明,不要输了。只有我才可以打败你!”越前有些涩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绝的脚步略略一顿,随即坚定地迈向前方,如同赴约的武士。

不二在后面默默地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姿,手中握着的,赫然便是刚刚被绝丢到椅子下的沾着血迹的毛巾。

原本闭目靠在椅子上休息的迹部景吾倏地张开了眼睛,眼里已经一片晴明锐利,刚刚充斥其中的痛苦迷茫仿佛是风吹过留下的幻觉,活动了一下手脚,拿起网球拍向赛场走去。

手冢,你放心吧,我会战到最后一刻的,因为,我、是迹部景吾!

那个弃权认输的愚蠢念头我不会再有了,因为,你、是手冢国光!

绝把球拍换回了左手,由于疼痛,原本已经麻木的左手竟然恢复了些许知觉。

比赛在继续着,所有人都不知不觉地屏住了呼吸,眼睛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场上化身战场厮杀的武士的两个少年,很多人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尚不自觉。

“35-34,手冢领先。”

“35-35,平。”

“35-36,迹部领先。”

“36-36,平。”

······

额头冷汗沁出,左手再度失去知觉,全身像灌满了铅般沉重绝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到了极限,连动作也变得机械起来,看向对面,紫灰发少年的的汗水也在不断地滴落,小吾他,也是一样快到极限了吧!

场边已经渐渐有了女孩呜咽的哭泣声。

又一球,送的位置很适合,那么,零式削球!

看到合适的位置,已经痛得反应迟钝的绝下意识地就选择了最适合的招式,发出后绝才觉察,自己的左手已经不听使唤了,需要很高技巧的削球,失败了。

绝看着小球滚过网后却没有再贴地回滚,迹部似乎愣了一下,慌忙回击,大概是以为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是绝对无法接到球的,没想带这个削球居然没有完成,还好他反应灵敏,冲上来救起,不过,以他此刻的姿势,绝断定他绝对没有办法接起自己的再一球。

扬臂,球拍挥出,可是,绝一直勉强挥动的左臂却偏偏在此刻到达了最后的上限,那一刻,绝甚至以为自己听到了左臂崩溃的声音。

力量瞬间消失,球拍与球擦肩而过。

要输了吗?绝的脸­色­瞬间雪白得一丝血­色­也无,倏地紧咬住­唇­,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最后关头输掉?绝动了,是,我的左臂是不能动弹,可是我的右手还在。

右臂扬起,瞬间左右交手,绝一个旋身,不顾球柄与手的摩擦让右手虎口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再度不断流出鲜血,脚步快速交错,球拍堪堪够到网球,忍着剧痛,眼中光芒闪过,回击。

角­色­倒转,迹部景吾就好像刚才的绝一样,无力回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球落在了界内。

“比赛结束。青学胜,局数7—6。”

全场上一片安静。

“手冢,手冢!”

“迹部,迹部!”

“手冢,手冢!”

“迹部,迹部!”

······

所有人纷纷站起来鼓掌,为这场无比­精­彩、简直不是中学生能打出的高水准网球比赛喝彩,也是为了感谢场上的两个­精­疲力竭的少年让他们看到了这么­精­彩的比赛,浩势之大,连裁判宣布‘比赛冠军是青学’的声音也被淹没了。

许多女孩子已经泪流满面、嚎啕大哭,口中还在一遍一遍地呼喊着那两个少年的名字,也许她们中很多只是冲着选手的容貌而来加油的,可是这一场比赛后,她们会彻底发现,除了容貌之外,这群少年拥有的更加吸引她们并值得她们去崇拜的地方。

赢了,终于赢了!绝大口地喘息着,经过一阵极度的紧张和全神贯注,突然放松下来,原本被意志强行压制下的几乎从骨子里产生的阵阵的痛楚即使坚强如绝也感觉无比的痛苦,眼前一阵发黑,手中的网球拍再也握不住,‘咣啷’一声掉落下来,绝跌坐在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想藉此缓解身体几处不断传来的剧烈痛楚。

迹部景吾毕竟没有受伤,只是累了,所以他只是站在那里恢复体力,可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绝,所以当绝手中的网球拍坠地时,已经恢复了一点体力的他立刻奔到了绝的身边,伸手将那具修长却虚弱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力持镇定的声音里是止不住的颤抖和恐惧:“手冢,手冢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为什么他的身子这么冰冷?

“我没事。”绝努力挤出声音回答,有事的是我,为什么你也是一副随时会昏倒的样子?“我只是体力透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哪里好?迹部景吾抓着绝僵硬的左臂,看着他右手上的血迹,突然想哭,这个笨蛋,这副样子怎么会没事?

不要哭呀!虽然没有眼泪,但是绝就是知道眼前这个人就快跟个孩子一样哭出来了,他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可是眼皮却不停使唤,陷入黑暗前最后的回忆就是远处传来的几声几乎称得上凄厉的呼喊,还有脸上一滴冰冷的液体。

你还是哭了啊!绝心中叹息,不要哭了,你们,都不要哭啊!

终于,彻底坠入黑暗!

信任......

“然后啊,王子就和公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轻柔的声音为这个故事给出了结束语。

“好好听啊!”围了声音主人的一大群孩子眨着大眼睛缠着他:“幸村哥哥,讲一个吧,再讲一个吧。”

“好好好。”幸村­精­市偏头想了想,突然笑开了:“那幸村哥哥就讲一个小王子的故事吧,从前啊,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小王子,可是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让人虽然很喜欢他却不敢接近他,其实啊,小王子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他只是不擅长表达感情,这样可爱的小王子让许多人疯狂地喜欢上了他,然后······”

远处的喧闹声打断了幸村­精­市的话,他有些疑惑地向那边看去,忍足家的医院也有人来闹场吗?一抹促狭的笑意浮上嘴角,呀咧呀咧,这么有趣的事情不去凑凑热闹怎么行?

优雅地站起身,温柔一笑,“不好意思啊,幸村哥哥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做,小王子的故事明天再讲给你们听好不好?小宇,你带他们到一边去玩。”他对其中最大的一个孩子说。

愉快地走向喧闹处,却没想到人已经不在那里了,对着在那收拾残局的护士奉上一抹动人的微笑,迷得人神魂颠倒,很轻易地就知道的事情的经过,才得知原来是有一个网球选手比赛脱力昏迷却被人以重伤濒死的架势送了来,虽然那浑身是伤的样子看起来的确是很吓人。

“那几个少年跟那个昏迷的男孩子一定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我看到他们的眼睛都红红的,好感动。”护士一一脸激动地说。

“对啊对啊,那个有泪痣的男孩子居然就那样揪着忍足医生的衣领吼着要是救不醒人他就把这家医院给砸了,啧啧啧,虽然说是少年人无知者无畏,可是那份勇气还真是让人佩服,忍足医生耶,那么恐怖的人他居然敢那么做。”

“不过我好像听其中一个人叫忍足医生叔叔呢。”

“啊?真的假的?”

八卦的力量是伟大的,两个护士的谈话引得路过的几个护士也加入其中,谈兴越来越浓的他们没发现身边的少年原本就苍白的脸­色­随着她们的谈话更加失去血­色­。

“请问,”幸村­精­市下意识地手握成拳,从她们的话中,一个模糊的猜测慢慢形成,勉强扬起一抹笑容,柔声询问:“那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昏迷的人名字?”

“这个?”几个护士面面相觑,茫然地摇头,有一个犹犹豫豫地开口:“这个我们不知道,不过我有听到有一个男孩子对他说‘手冢,你千万不可以有事’,我想那个昏迷的男孩子应该是姓手冢吧。幸村君,幸村君你还好吧?”

“我没事。”幸村­精­市扶住了柜台,语气颤抖急促地追问:“那你们知道他被安排在哪里了吗?”

几个护士摇了摇头,只是知道送往了特护病房的方向。

特护病房!幸村­精­市默念着,道了声谢就匆匆走了过去,果然在一间特护病房找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心跳,幸村­精­市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声音,房内的几个少年除了迹部景吾全都转头看去,见到亦敌亦友的人自然是欣喜,可是很快他们也发现了那身标志­性­的绿衣。

幸村­精­市没有注意到他们惊讶的视线,一双美眸只是痴痴地看着躺在病床上昏睡的人,半天收回,冷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田弦一郎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今天是青学和冰帝的比赛。”

幸村­精­市一怔,顿时明白了大概,看着僵着身子沉默地看着绝的迹部景吾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也不至于拼得这么狠吧?我听护士说他浑身是伤?迹部景吾,你什么时候和赤也一国了?”

“不是小景的原因。”一旁的忍足侑士解释,将所有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

幸村­精­市越听脸­色­越难看,要不是顾及着这是心上人的病房他几乎就要怒吼出声,咬牙压下心中的怒火:“织田琳音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可是不是说他的伤最重却并没有什么大碍吗?难道网球拍的那一下就这么重吗?那个人,跟手冢有这么深的仇吗?”

“原本那网球拍上的力道就很大,更何况是打在原本的伤处?”不二周助早已失了笑容的脸上眉头紧锁:“伤上加伤,自然严重,但是如果细心照顾的话再重也早就痊愈了,一直以来无论什么比赛手冢都很少用到左手,所以直到和小景这场比赛时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偷偷练左臂,把我们所有人都瞒过去了,医生说这次比赛让他原本就没好的伤口再度崩裂,伤到了筋骨,甚至连累了肩,他的左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打网球了,至于右手只是皮外伤。”说起来自己的责任最大,不二周助眉宇间疲惫尽显,有些黯然地低下头。

真田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听得一张脸更加黑,下意识地压低帽子,自己居然一无所知,真是太松懈了。

越前龙马还是第一次听说心上人受伤的事,所以只是默默地听着,眼睛眨也不敢眨地注视着那俊美的脸庞。

······

真田弦一郎自是知道幸村­精­市身体的虚弱的,所以发现了他脸上露出的疲惫后果断地送他回了病房,送完人后又很快回到了绝的病房。

虽然知道这人的身体除了左臂外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那副闭眼无力倒下仿佛失去呼吸的瞬间却不停地在所有人的脑中闪过,无法放心,不敢放心,所以当绝从昏睡中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几个少年环绕着或倚或伏地睡在床沿的画面。

绝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几个少年,心中暖流阵阵流过,嘴角微微弯起,眼中荡漾着自己看不到的温柔,几个少年的眼底都有着淡淡的疲惫,绝担心吵醒了他们,没有动,只是偏头静静地看着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久违的蓝­色­身影映入眼帘,两人视线接触,那人先是一呆,旋即露出惊喜的表情:”手冢,你醒了,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来人不用说,自然是换了身平常衣服的幸村­精­市。

“幸村。”绝发现几人的呼吸有了变化,显然即将醒来,就没有故意压低声音。

模糊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昏沉的神智顿时醒了过来,耳边传来那独特的清冷声音:“我很好,没什么大碍了。”

虽然早知道这人没事了,但是亲眼看到了才松了口气,想起昨天自己心魂俱丧的痛苦,居然还不华丽的落泪的表现,心里就有一把无名火不停地烧啊烧,伸手抚了抚眼角的泪痣,迹部景吾很优雅地瞪了­精­神很好的某人一眼,哼了一声去了隔壁特意空出来给他们休息的房间洗漱去了。

其他几人放心之余也想起了一件事,全都冷笑着瞥了某人一眼前去洗漱,算账也是需要好­精­神的。

绝茫然地看着神­色­不善的几人,有些困惑。

“噗嗤!”看到绝的神态,幸村­精­市就知道这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哪里得罪人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提醒,因为他自己也很是恼火呢!

“幸村。”想了半天也没得出答案,绝­干­脆把它搁置一旁,看向一旁久未出现的某人:“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明明以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东京来找他的,可是最近竟然这么长时间没有来,虽然上次说过,可是······“我问了真田,他不肯说。”

这家伙,还真是自己的克星呢!原本准备‘好好’和他谈话的心因这两句话而柔软了下来,幸村­精­市嫣然一笑,将左臂被打了石膏暂时不能动的绝扶起,细心地将枕头垫在他的背上:“我最近真的有些事情,等过一段时间我一定告诉你。”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有笔账要好好算算。”最先洗漱完毕的某人走了进来。

“啊?”绝愣愣地看着手抚泪痣的某人,脸上罕见地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好、好可爱!迹部景吾心一阵狂跳,慌忙扭过头去,拼命说服自己,迹部景吾,拿出你那华丽的自控力,决不能就这样沦陷,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的笨蛋。

随后进来的忍足侑士一看到自家部长那副不断变化的表情就知道他八成已经未战先败了,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让开,让和绝相处时间最多、已经颇有抵抗力的不二周助当先锋。

“手冢啊!”不负众望的不二很镇定地坐在绝的旁边:“你其实一直在练左手吧。”

“啊!”一听到这个话题,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果然,自己没有遵守诺言的行为是让人看不起的,真是太大意了,绝暗自惭愧地自我批评。

“可是手冢,我记得当时医生给的建议是在好之前除了平时的正常生活外,你的左臂最好不要进行激烈的运动吧,尤其在知道你是网球选手后,其中的几种球更是不可以用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昨天那场和小景的比赛中,你的左臂似乎用了不止一种被禁用的球,而且用了不止一次,那种熟练的程度可不像是很久没练的样子。”

“对不起。”绝低声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却要向他们道歉。

“我去问过手冢的主治医生了。”身为医院小少爷的忍足侑士懒懒开口,话语却很是犀利:“据调出来的病例显示,手冢你的手臂似乎一直都没有好呢,按医生的说法,你似乎根本就没有按照要求去做。”

绝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一直低着头,安静地听着。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黑着脸,沉声说。

“手冢,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愿意荒废左臂的话,本大爷可以请专人帮你拟定一份训练菜单,至少让你练习的时候不会给手臂加重负担,大不了把痊愈的时间延长一点就行了,可是你却瞒着我们所有人偷偷的练,你就这样不相信本大爷,不相信我们所有人吗?”迹部景吾已经恢复了过来,越说越怒。

“没有。”绝眉头微蹙,前世除非被指定否则一向独自完成任务的习惯被延续下来,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担负着事情的,所以遇到难题也没想过可以找人分担,但是他们是和家人一样让自己信任的人,绝一直是这样想的,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徒劳地否认:“不是的,我没有。”

被迹部景吾的话牵起了心中的恐惧,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是啊,眼前的这个人一直都是独自做事的,自己,真的可以得到他在、心底最深处的信任吗?面对爱情,即使是身为天之骄子的他们也会彷徨。

“对不起。”绝抬起头看着身边的少年们,他知道,他一直知道他们对他很好,他也想对他们好,所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解释:“我没有不信任你们,”他慢慢地说,因为以前从未遇过这种情况,也很少一下子说出很多话,所以绝说得很慢,也很仔细:“我没有不信任你们,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身边亲近的人,就像爷爷他们一样的家人,所以,我不想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你们帮忙,如果事情是我自己可以解决的,我希望运用我自己的力量解决。”看到几人的神­色­缓和下来,绝心中欢喜,话也流畅起来:“我只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爷爷说过,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要总是想着依赖别人,身为手冢家的人更是要如此,独立是最基本的能力(几人咬牙:手、冢、爷、爷)。”定定地看着他们,再一次重复:“我没有不信任你们。”

似乎是被这罕见的一长串话给惊到了,少年们竟然都傻傻地看着绝说不出话来。

半响

“真是不华丽的话啊,不过本大爷接受你的道歉。”迹部景吾扬眉,算是放过他了。

忍足侑士推推眼镜,虽然和自己一样的人多了些,不过能在那人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真的很好啊,至于其他人,手冢刚刚开始敞开心房,还不是独霸他的时候,嗯,待会儿还是再去找那个医生还有叔叔问问看,手冢的伤一定要能够100%地恢复。

“我还是第一次听手冢说这么多话呢,很有趣呢!”眼中带着温柔,眉眼弯弯决定大发慈悲放过他。

“光光说的好好哦!慈郎好感动呢!”芥川慈郎顾虑到绝的左臂没有扑上去,但是却依偎在了绝的身边,将脸埋在他的臂间,只是家人吗?算了,到了这一步也该知足了,再接再厉吧。

越前一脸无奈,自己本就输在起跑线上,能跟着一起到这个阶段已经很不错了,不过,部长的过去自己加入不了,他的现在和未来自己可是缠定了。

真田心中也是懊恼,自己对手冢关心得太少,想起昨天看到的画面,一阵心悸又涌上心头,这是怎么回事?果然还是自己太松懈的原因吗?(默,皇帝大人,事实已是如此的明显,您可不可以开窍点)

幸村­精­市在旁边含笑看着绝,对他的话自己的体会是最深的,因为自己也是瞒着他一件很重要的事啊!

“不过你要答应本大爷一件事。”曾经尝到过甜头的迹部景吾开口提要求:“本大爷要叫你国光。”哼,要抓到这家伙内疚的时候可不大容易啊,此时不提何时提?

“光光要叫人家慈郎哦!”早就软磨硬泡得到这个权利的芥川慈郎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而剩下的人更贪心,两样全要。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暗自训斥自己,不过:“我也是。”

遇到幸村­精­市投过来的又是讶异又是了然还带着几分促狭的眼神,真田弦一郎不自然地拉拉帽子,真是太松懈了。

而绝,愧疚之下自是一一答应。

“国光,你醒了吗?”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早早被丈夫带回家的手冢彩菜一大早醒来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医院,推开门一眼便看到了脸­色­还略显苍白的儿子,眼泪几乎流下。

“母亲。”绝看着眼眶含泪的手冢彩菜,心一阵柔软。

少年们识相地纷纷起身离开,给这对呣子一点私人空间。

本来绝以为很快就可以出院,可没想到这次住院的时间长短可由不得他做主,不放心的众人押着他足足在医院呆了一个礼拜,还是忍足医生拍着胸脯保证除了左臂需要注意外他全身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才能够出院的,等回了家里,绝居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住院的日子,尤其是像他这样被人管得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想抗议,面对手冢彩菜的那双委屈的泪眼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本来还有队友来看他,可是因为一句需要静养,所有人都被挡回去了,还好有幸村­精­市常常来陪他说话,否则他真的要发霉了。

心神居然这样浮躁,真是太大意了。绝微叹气,暗自自我批评。

绝的决定......

“肩部软组织有损伤,肌­肉­韧带都有拉伤的痕迹,骨环节处有轻微错位······”忍足医生将诊断结果递给了手冢国晴,继续道:“所以我的建议是,让他出国治疗,无论是德国还是美国、英国,他们的医疗条件和水平都比日本要好,当然,以国光的情况我建议他去德国。”

“这······”与手冢彩菜面面相觑,手冢国晴说出自己的看法:“国光很难答应。”而以这孩子的脾气,一旦他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更改的。”

“如果他不肯离开日本的话就只能去九州了。”沉思了一下,忍足医生给出答案:“就日本而言,九州是适合的地方。”

怕就怕他不肯离开的不仅是日本,最主要的是他的网球部啊!手冢夫­妇­苦笑。

“不要。”在冷静地听完了自己面临的情况后,绝很­干­脆地给出答案。

就知道会这样,手冢彩菜抿­唇­,­干­脆盘膝坐在沙发上瞪着儿子:“我不管,要么去出国,要么去九州,反正我是决不会再让你会那个网球部的。”想起那天接到电话说自己儿子在网球场昏迷不醒时那种几乎崩溃的感觉,她的眼眶就不由泛红:“妈妈不要,不要再看到你那副似乎随时离我们而去的样子。”

绝怔住,这才明白自己的这次任­性­带给了自己的家人多么大的恐慌,他慢慢地走进手冢彩菜,轻轻地主动地抱住了他:“对不起,母亲。”他的声音轻轻的,低低的“我在这里,母亲,我好好地在这里。”

手冢彩菜紧紧地依偎在儿子的怀里,突然发现原来那个小小的孩子不知不觉中居然长成了一个拥有着无比安全感的大人了。

“母亲。”绝半跪在地上,平视着手冢彩菜的眼睛:“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我的队友已经成长得足够让我去信任了,我的伤势也不会允许我上场,母亲,在我的队友都在奋斗努力的时候,我不想离他们太远,即使接下来的比赛一直无法上场,我也想陪着他们到最后,即使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们。母亲,我想留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沉凝的气氛。

手冢彩菜突然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丢下一句“如果这段时间你的伤势没有好转的话,你就给我立刻出国。”

“是。”绝难掩惊喜地大声答应,转头去看向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父子二人,眼中流露出倔强的神­色­。

手冢国一板着张脸,冷冷地看着绝,周身温度下降。

绝直视着他,毫不退让,周身的温度也狂降。

我降!

我也降!

一时间,客厅的温度急速下降至零点以下。

手冢国晴打量了一下眼下的情势,想了想,站起身施施然回到了温暖的卧室,他不怕冷,也会制冷,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呆在寒冷的地方,尤其是那个地方的温度还在两个孩子气发作的人的作用下仍在不断下降中。

所谓‘知子莫若父’,对自己这个儿子他还是有些了解的,那继承自父亲的­性­格绝对是‘说一不二’,所以他很聪明地早早放弃了劝说的想法。

再说了,在家里有家人看着,在学校有那群孩子看着,就凭自家儿子那一贯的两点一线的行走路线,他想笨两次也得有这个机会啊!

于是,手冢国晴与妻子愉快地窝在温暖的被窝中,而让人有冬天提早到来错觉的客厅中,祖孙二人依旧斗劲中······

事实证明人老了就得服老,在经过寸步不让的三个小时对视后,手冢国一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这个事实,死撑着面子丢下了句‘不要大意’就看似稳重实则匆忙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这场战役,绝维持了他一贯的胜利率。所以在无比有耐心地听了忍足医生絮絮叨叨地念了一大通需要注意和小心的地方后,绝依然可以保持着很好的心情回到了阔别了好几天的学校,虽然在那些学生看来,他们的国王殿下还是那副一点也看不出情绪的冷漠表情。

该说什么呢?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反正当在家中休息了几天的绝回到连班级都没回就去网球场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在脑中把所有人的罚圈数目定了个遍才想起今天似乎就是青学与城成湘南比赛的日子。

黑线!

虽然没有通知老师自己今天要来上课,但是绝还是很好学生地从书包里掏出了手机,一个电话打过去,一句冷冷的‘要请假’惊得班导冷汗直冒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就差直接说您来向我请假是我的荣幸您想请多久就请多久只要年级第一的名次保持住我们欢迎您一年都不来上课,不要怪他这样没有师德实在是这个学生虽然是个品学兼优难得的好学生可是却从来不知道给他们这些辛苦的来时留面子啊啊啊,尤其是当那冷冷的眼光扫过来的时候,一想到这里井上老师就有要打冷战的感觉,那个威严啊,想当年当他面对教导主任的时候都没这么怕过啊啊啊!!!

难道你以为绝的‘国王’称号是说着玩的吗?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手冢扭头出了校门,向比赛场地赶去。

“第一单打:不二;第二单打:龙马;第三单打:海堂;第一双打:大石,菊丸;第二双打:乾,桃城。”龙崎教练宣布了出场名单,大声命令:“只准赢不准输!”

所有人都大声地回答,可是信心满满的比赛却出了很戏剧­性­的一幕,在还占着上风的时候,休息中的桃城被乾放在一边的乾汁给放倒了,无奈之下只得认输。

这让一直很少出手以为这次也没有出场机会的越前大是惊喜,双眸闪闪发光地等着自己上场的时间到来。

虽然双打二输了,但是双打一的黄金组合却是丝毫没有悬念地赢下了比赛。

“英二要赢给部长看喵,这样部长就会多相信英二一点、不用那么拼命了喵。”得胜后的菊丸这样说道,随即声音变轻:“大石,部长什么时候回来?英二想部长了喵。”

是啊,那个人,要什么时候回来呢?所有人都想起了那个无助倒下的身影,青学这边一片沉默。

“若人君!”“呀!好帅!”突然传来的一阵尖叫声打破了沉滞的气氛,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群手拿写有“若”字团扇的女生们正围着一个长得颇有几分花花公子架势的俊美少年不住地尖叫。

“是他喵!”动态视力最好的菊丸最先认出那个人的身份,突然暴怒起来:“就是那个人,在被采访时说青学的正选都很没用能进入关东大赛全是靠运气还批评部长实力弱身体差的家伙喵!”

听到菊丸说的话,每个人的眼神都冷冽起来。

乾翻翻笔记本,很快就报出了那个人的资料:若人弘

城成湘南:3年级

生日:12月10日

身高:176cm

血型:B型

惯用手:右手

拿手绝招:模仿巨星

非常受女生欢迎的球员,身边有一群号称“若人亲卫队”的女孩子,平时­性­格随便,说话挑衅­性­很强。

合上笔记本,加了句:“是此次的单打三的几率是80%。”

单打三?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海棠。

“赢给部长看嘶!”海棠一脸坚定地说。

越前拉拉帽子,没有说话。

“那就不要大意地上吧,海棠!”熟悉的清冷声音从后方传来,正是匆匆赶来听到了海棠宣言的绝。

“部长!”

“部长!”

“真的是部长啊喵!”

“手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身体好了吗?不是说需要静养的吗?······”

“国光部长。”

“国光。”

绝向众人微微点头,随即看着海棠:“去吧,赢给我看。”

“嘶,是,部长。”海棠握着网球拍,斗志昂扬地向赛场走去。

青学一路走来,靠的可不是所谓的运气而是实实在在的实力,除了一开始因为桃城误喝乾汁这种乌龙事的发生而输了一局外,接下来的几场比赛所有人都夺了胜利回来,尤其是当绝出现在场边注视着他们的时候,海棠和越前更加的卖力,青学毫无悬念地以3—1获得了比赛的胜利。

平淡断章......

“哈!”一声大喝,台上较量中的两个身影迅速分开,其中一个半跪在地上不住地喘息,显然是落在了下风。

“真田弦一郎以两个一本获胜。”一旁的裁判宣布。

“多谢指教。”

“多谢指教。”两人同时弯腰施礼。

“很不错哦,弦一郎!”刚刚做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道人影窜出来拍向真田的肩,面无表情地一掌拍过去,来人很灵活地避开,站到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哥哥。”真田看着自己这个整天嬉皮笑脸没一刻正经样子的哥哥,心中很是无奈。

“对了。我刚刚接到一个熟人的电话,”被自己的弟弟有这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即使脸皮厚如真田裕一郎也有些尴尬,但是他可没有忘记正事,正­色­道:“你的手机没开机吧?我刚刚接到上杉的电话,她说打你的电话打不通,所以找了我,让我告诉你等一下别忘了打给她,她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口中说着,脸上却有些担心的神­色­,毕竟他没忘记自己这个弟弟对那个女孩子可是很有好感的,虽然解除婚约后弦一郎一直没什么过激的反应,但是他的个­性­原本就内敛,就算再难过也不会表现出来。

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又恢复,真田淡淡地应了一声,对这个自己一直很喜欢的女孩子主动打电话来这件事,真田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为什么?

收拾好一切,真田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你好,我是上杉深雪。”一个略带疲惫的女声响起。

“我是真田弦一郎。”听到记忆中的甜美声音,真田再次发现迷惑于自己的平静无波。

“弦一郎?”声音拔高,带着惊喜,上杉深雪刚要张口问心上人的情况,突然想起了自己和电话那头的人的关系,一时竟是问不出口。

“哥哥说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真田发觉了双方的尴尬,体贴地开口问。

“啊,我是想问,手冢他,怎么没有来德国的网球疗养院治疗?他不是在双部之战中旧伤复发了吗?”上杉深雪支吾了一阵,还是问了出来。

真田沉默,就在上杉深雪以为他已经不在的时候慢慢回答:“国光他,决定留在日本东京治疗,不去德国了。”

“什么?”上杉深雪失声大叫,剧情被改变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是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穿越者在?

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都要回去。

随口聊了几句,上杉深雪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立刻订了最快回日本的机票。

而另一边的真田却望着手中的手机怔怔发呆,上杉不是已经出国很长时间了吗?为什么会对国光身上发生的事这么清楚,居然知道他曾经有过去德国治疗手臂的机会。

难道,上杉她,居然喜欢国光吗?

曾经面对绝的心痛、担心、喜悦,接到上杉电话时的平静,还有最后那个念头涌上来时心中的酸涩,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而此时的绝正身处一家保龄球馆,这是怎么回事呢?

话说,两天前

绝坐在位置上,盯着面前刚刚被大石塞进手中的一张地图,地图上方写着几个醒目的红字:青学网球部进入关东大赛四强纪念!下面一行小字:星期天上午九点现地集合。地图的最下面则标明了集合地点。

纪念啊!想起刚刚大石那副很期待的表情,眨眨眼,唔,既然这样的话,那大家就不要大意地上吧!

回忆完毕!

绝扭头看着乾手中那大杯的颜­色­诡异的液体,据他所说,那是乾汁的升级品,是给输了的人的鼓励,绝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臂,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为自己的伤而喜悦,一句‘医生嘱咐不得食用刺激­性­食品’就让自己脱离了苦难。

因为人数是单数,绝很­干­脆地将自己排除在外,剩下的八个人分为四个小组进行比赛,按照乾的决定,输的人和青醋,而最后胜出的小组内部作战,能够活到最后的人再来挑战他。

即使是天才,也有不擅长的东西,不二有些吃力地捧起保龄球,以一个标准的姿势投出,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在众人期待好奇的目光中,那圆溜溜的保龄球径直滚进了沟里。

“可惜。”不二笑吟吟地说着,脸上却一脸失望的样子都没有。

“真好呢,乾做的东西对周助一点作用都没有。”一旁的菊丸毫不担心。

不二笑而不答,结果乾递过来的青醋,举杯递至­唇­边,饮了一口。动作瞬间定格。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一向神态自若的人紧闭双眼,随着杯子落地破碎的清脆声响起缓缓倒地。

连味觉诡异的不二都承受不了了吗?视线聚集在某人身上,所有人齐刷刷后退三步,这东西,他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连绝也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

而那个某人则盯着倒在地上的身影,神­色­激动,大有老天有眼自己终于熬出头的意味,随即眼镜连连放光地在挤成一团的人群中寻找绝的身影。

“把不二抱到沙发上吧。”绝眼看躲不过去,索­性­站了出来,反正自己现在是病患,你敢随便给我喝东西吗?一挥手:“比赛继续。”

“替周助报仇!”和不二周助同组的菊丸喊声中气十足,“绝对不会输!”

众人的斗志都起来了,望着其他人的眼睛全都冒着火焰,那些饮料连不二都能放倒,更不要说是自己了,所以,不能喝,绝对不能。

几个回合过后,乾扶扶眼镜,拿起了杯子。

青醋下肚,乾神­色­严肃地看着众人,吐出一句::“做过头了。”轰然倒地。

连本人都承受不了的东西他居然也敢做。绝站在一边看着,默然无语。

在两个网球部口味最诡异的现身说法下,众人很清醒地明白了这个‘青醋’的可怕程度,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全都出尽全力。

一段时间后,随着一声惨叫,绝收回投球的手,面对越前悲愤委屈的神­色­毫不心软地将杯子递了过去,水汪汪的琥珀大眼瞅了绝好一会儿,确定对方果真没有丝毫心软的迹象,才不得不扁着嘴狠下心闭眼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砰!”即使你是主角,在这件事上也是没有任何奇迹发生的,小小的身体意料之中地倒在地上。

绝双手抱臂,死里逃生之后想的却是另一件事,那就是,这么多的‘尸体’,他要怎么运送?

显然因为上次大石的付出,网球部中有人觉得应该回报一下,所以当河村隆从亲戚那里拿到了旅馆的免费招待券后,这个老好人很热心地将它贡献出来了。

“旅馆的免费招待劵?”绝整理书包的手停下,沉吟了一下:“去哪里?”最好不要太远,否则网球练习会落下,那就太大意了。

“是千叶的沙滩呢!”不二温柔浅笑,柔柔的看着绝。

绝一怔,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神­色­也稍稍柔和了起来,千叶的海边啊,那是自己和不二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好久没有回去了,真是很怀念呢。”不二温柔地看着绝,知道他也想起了那短短两天的相处,无论过多久,那段时光都是自己记忆中最珍贵的宝物。

“啊!”绝轻轻地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对不起!”一年级三人组齐齐低下头,浑身发抖。

绝抿­唇­,道歉有什么用,能把招待劵变出来吗?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大意了,事先没有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考虑到并作出应对措施。

“算了,手冢,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大石看着后辈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不忍,上前劝道。

绝看了大石一眼,有些不赞同他的想法,但是现在不是惩罚他们的时候,好不容易来了居然当天就要回去吧,可是,不这样那又能怎么办呢?因为有免费招待劵在,他们并没有在身上带太多的钱。

想到这里,绝周身的温度直线下降,一旁垂首站立的三人组被冻得几乎抱成一团。

“让我来听听你们的事情吧!”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众人循声望去,顿时都愣住了。

只见一个戴着墨镜,身穿宽松的黑­色­衣服,脸上除了戴着墨镜的地方外都缠上了白布的男子正站在他们身后,不时发出诡异­阴­森的笑声。

这只‘木乃伊’是谁啊?怎么看起来一脸‘我是坏人’的样子,两个硬跟来的女孩子更是本能地退后。

“非常可疑。”心直口快的朋香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色­的男人。”樱乃脱口附和。

众人的心中齐齐点头。

只有两个人例外。

老爸!越前白着张脸,眼角抽搐,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跟眼前这个人脱离父子关系,实在是太丢脸了。

“喂,不要把人当木乃伊看。”发现众人古怪的目光,越前南次郎有些恼羞成怒,哼了一声,抬手指指,用带了几分诱惑的语气道:“我是那家店的老板,如果你们能来我店里帮忙的话,我就帮你们出旅馆的钱。”嘿嘿,他刚刚躲在一边可是把事情都了解清楚了。

绝对眼前的人的打扮倒是没什么看法,他注意的是他说的话,略一沉吟,仔细地看了看,又看向其他人征询了一下意见,虽然还有些怀疑,但还是做了决定:“好。”不过锐利的目光还是蕴含着警告意味地冷冷扫向了扑上去抓住几位正选一副哥俩好模样的某人。

被这目光一扫,越前南次郎顿时感觉自己一下子跨越空间来到了南极,这一下的后遗症就是,虽然平时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只要是在绝的面前,越前南次郎总是会不自觉地收敛很多,这让后来发现这一点的越前龙马大是惊异和开心。

不过该惩罚的还是不能放过,绝看着欣喜若狂的三人组,淡淡地留下一句:“绕店20圈。”就径自随众人一起走进了小店中。

三人组眼泪汪汪,可是又不敢违背命令,只得乖乖地绕着店跑了起来,这还是绝念着要众人一起打工才放宽的,要是真的认真起来,起码也得绕着沙滩跑个几圈才符合他的标准。

海边少年......

说实话,青学网球部的众人的确都长得不错,各有特­色­,不二的温柔秀丽,大石的温和稳重,菊丸的活泼可爱,河村的老实憨厚,桃城的阳光热情,龙马的高傲­精­致,呃,当然,我们也不能忽略海棠的别扭羞涩,还有某个正在盯着蔬菜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乾的诡异,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主角——绝,也就是闻名全东京的青学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的清俊出尘,所以只一会儿,小店就已经人满为患到不得不在外面摆上了桌子。

越前南次郎喜得眉开眼笑,虽然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但是如果能多存点私房钱的话就能买到更多的‘­精­彩’杂志了。

绝站在一边观察着,嗯,大家表现的都很不错。

完成任务的三人组站在店门口举着饮料拉客人,而两个女孩子则是新奇地抱着菜单在人群中跑来跑去,看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桃城和海棠虽然被分在两个地方负责,但是还是很神奇地能够吵到一起去,绝寒着脸,把桃城丢进了厨房和菊丸一起去给忙碌的河村打下手。

大石那里倒是出乎意料地好,温和的语气,颇为俊秀的容貌,整个人很有邻家大哥哥的感觉,一圈下来得到了不少女孩子妩媚的飞吻。

最出­色­的当属不二了,一个温柔的美丽笑容,迷得那些女孩子神魂颠倒,一个个红着脸不时偷瞄不二,神情羞涩。

再看看,奇怪,越前去哪了?

“部长。”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绝侧过头,菊丸正扁着嘴一脸委屈地看着他,“部长,我不要一直呆在厨房里洗碗啦喵!人家也想出去啊喵!”

绝冷静地看着他,二话不说就让过了身子,菊丸欢呼一声,扯下围裙就向外面跑去,顺手从大石手中抢过一盘冰咖喱就蹦蹦跳跳地向那群女孩子的方向跑去,显然是觊觎良久早就看好了的。

“这是你们要的冰咖喱喵!”菊丸放下碟子,对着女孩们扬起大大的笑容。

“好可爱!”一阵惊呼,菊丸小小的的身体很快就被女孩们淹没了。

“部长,大石,不二,救命啊!”菊丸英二吓得红了眼眶,拼命挣扎,大声求救起来。

不二往菊丸的地方看了看,噗嗤一笑,就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了。

大石倒是想去帮忙,只是手上有那么多工作,看菊丸那里也没什么事,被那些女生当作猫咪逗弄一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抱歉地一笑也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绝左右看了看,除了自己还真没什么人有空过去,反正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也大概知道怎么做了,举步上前,从女孩群中伸手一捞,将已经满脸­唇­印被吓得眼泪汪汪的青学猫咪救出火坑,向着众女孩微微点头示意,将菊丸拉进了厨房中。

菊丸边哭边洗脸,抬起头摸摸脸,眼中雾气弥漫似乎又要哭出来了,好可怕,女孩子好可怕,跟家里的姐姐们一点都不一样喵!

绝看着哭得惨兮兮的猫咪,打消了原本想出去帮忙招待客人的打算,让菊丸在一边平复一下受到惊吓的心灵,自己代替菊丸进了厨房,反正外面的服务生已经够多了,应该不差自己这一个,只是有些可惜自己学了好一会儿的服务动作。

厨房里,河村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桃城虽然是帮手但也很是忙碌,绝站在另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材料,开始动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菜了,不知道手艺退步了没有。

菜是已经整理洗好的,这倒是省了绝很大的功夫,挽起袖子,切菜,倒油,下锅,再撒下需要的调料,很快,一盘香味扑鼻的中国炒菜出锅。

“是中国菜的几率是90%”绝正准备动手炒下一盘,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即一阵刷刷声,伴随着喃喃的自言自语:“没想到手冢居然会做菜,而且还是中国菜,而且做得还很香的样子,嗯,收集到好资料的。”

绝的动作僵住,随即暗自叹气,自己对这些人已经这么信任了吗?只因知道身边的是他们,所以竟然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了,绝手中继续,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对乾的猜测的肯定。

不过,乾不是负责饮料供应的吗?怎么跑到厨房来了?绝疑惑。

“是他们把我赶进来的。”乾一脸惋惜地给出了答案:“真是的,我只不过是想要增加点饮料而已,这样也可以多赚点钱。”

绝默,乾,我们是来打工的,不是来为医院提供生意的。

一盘菜炒完,案上的材料已经用光了,绝打开冰箱,然后沉默。

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外:“堀尾,店长在哪?”

“啊?”似乎被绝的突然开口下了一跳,堀尾傻傻地看着他,满脸迷茫。

真是太大意了。绝面­色­微沉,堀尾打了个冷战,慌忙答道:“我刚刚有看到他似乎和越前在一起。”,

“去找他。”绝下令。

很快,

“部长。”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越前和那个诡异木乃伊一起走了过来。

绝向越前微微点头,看向越前南次郎,冷冷陈述:“冰箱里没有食材了。”

“哈?”越前南次郎墨镜后的眼睛顿时瞪大。

此时,由于食物的供应断缺,做在位子上的客人有的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更有人起身离开,毕竟美人再漂亮也不能当饭吃,而青学众人正在满头大汗地不住道歉。

无事可做的桃城坐在一边无聊地东瞅瞅西望望,他这副样子让海棠看不顺眼了,而起了争执的结果就是,当绝和越前父子回来的时候,小店里的客人已经被因他们两人之故而无意中‘BURNLING'起来的河村吓得一个不剩,连店也被毁得差不多了。

真是太大意了!绝眯眼,冷冷下令:“桃城、海棠,回校后绕场40圈。”

看着眼前的状况,越前南次郎仿佛看到了自己手中的纸币纷纷长出了一对漂亮的翅膀向自己飞了个飞吻后潇洒离去,顿时气得哇哇大叫,不过他不愧是站在网球界巅峰的人物,头脑一转很快便想出了一个主意来弥补自己的损失——沙滩排球赛。

“不行。”在越前南次郎洋洋得意地说出自己的计划之后,绝第一个不赞成,店里根本就没有准备礼物,那不是骗人吗?

越前南次郎瞪着绝,虽然心里还是毛毛的,但是在金钱的伟大力量下,他还是鼓起勇气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店面给绝看,无声地控诉。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绝的气势顿时减弱,那的确是自己的部员搞的破坏,自己这个部长也难辞其咎。

“你不相信他们的实力吗?”越前南次郎见绝落了下风,立刻趁自己的勇气还在的时候看着绝说。

我是相信他们的网球实力,可是沙滩排球,他们会打吗?

事实证明这群家伙不但会打,而且还打得很好,从越前南次郎那嘴咧得几乎都要从绷带中挣脱出来就知道了。

眼不见为净!始终不怎么赞同的绝默然,起身离开,决定到处走走。

不二看到了,刚想追上去,却被跳过来的菊丸缠住了。

绝在沙滩上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当年看海的那块大礁石旁,靠着石头闭上眼,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再加上阵阵海风,绝一时竟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就在他将睡未睡的时候,一道陌生的气息慢慢向他所在的地方不断接近,绝睁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白发少年身上。

“手冢国光。”少年看着他,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绝淡淡地看着他,坐起身没有说话。

少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这次终于见到你了,海­精­灵。”

海­精­灵?他在说什么?绝愈发不解。

少年伸出手来:“你好,我叫佐伯虎次郎,是周助的青梅竹马。”

周助的朋友吗?绝伸手与他相握:“手冢国光。”

早就知道了这位大名鼎鼎的青学网球部部长的­性­格,对绝的冷漠佐伯也不以为意,径自在绝的旁边找了个位置做了下来,学绝的样子闭目养神,只是他现在的­精­神很好,实在睡不着,忍不住睁开眼,偷偷观察起这个周助睡梦中亦不停呼唤的‘海­精­灵’来。

他的视线虽然颇为隐蔽,但又怎么能瞒得过敏锐的绝呢?睁开眼淡淡地看了佐伯一眼:“有事?”

“啊!对不起。”居然被人抓了个现行,佐伯有些尴尬,不过这也让他­干­脆正大光明地打量起绝来。

绝转头看着大海,既然是周助的朋友,就不计较他的失礼了。

半响,佐伯突然开口:“手冢君,你和周助的关系还好吗?”

绝侧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就好。”佐伯也看向大海:“手冢君,你知道吗?我和不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甚至连网球都是一起学的,我们之间虽然不能说没有秘密,但是他的事情我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但是有一天,我发现周助有了自己的秘密,他开始一有时间往海边跑,然后就发呆发很长时间,本来他就被大家排斥,从那以后更是融不进同龄的孩子中,我曾经好奇地问过他,可是他却怎么都不肯说,直到有一天,我在周助家留宿,不二妈妈安排我们一个房间,那天夜里,周助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竟然在梦里哭了起来,我被他惊醒,想将他叫醒,靠近他时就听到他不断地低喊着‘海­精­灵’、‘海­精­灵’,后来,他家搬走了,临走的时候,周助把我叫在一边,告诉我,一定要常常去海边,帮他等一个小男孩,这个男孩子有着一头金发和一双非常非常漂亮的眼睛。在这附近根本没有这种容貌的男孩子,而且我也从不相信这个世上有所谓的海­精­灵存在,可是看着他的表情我没有办法不答应他,从那以后,我常常来这里,等那个我一直以为是周助幻觉的男孩子,来的次数多了,也就不知不觉成了习惯,就算知道周助居然真的在东京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海­精­灵,我还是经常地来这里。”佐伯偏头看着绝笑起来,“没想到我今天真的遇到了,果然,真的是个­精­灵一样漂亮的人呢!”最后一句话近似低语。

绝怔怔地看着海面,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半响,绝站起来,向佐伯微一颔首,走向了远处热闹的沙滩排球赛场。

佐伯依然带着笑意远眺海面,只是眼中飞快地划过一抹哀伤,花费了几年时间在心中勾勒出的美好影像与刚刚那个眉目清雅的少年重叠融合在了一起,瞬间撼动了他的心神,只可惜,他们的海边相遇,晚了整整十年,而他,并没有周助那样无视禁忌的勇气。

就把这场相遇当作人生最美丽的梦吧,佐伯站起身,忽然微微笑了起来,这个地方他实在很喜欢,以后还是继续常常来好了,说不定,属于他的海­精­灵正在向这里走来。

“国光,你回来了。”

“嗯!”

“怎么样?有没有去我们相遇的地方?”

“······”

“怎么了?”

“没有。”

“呵呵,国光,你的表情有点奇怪啊,该不会刚刚被哪个女生缠住了吧?怎么样,她漂不漂亮?”

“周助。”

“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喊你。”让你听到我的声音,让你知道,我在这里。

“呵呵!好了,收拾一下东西,看来我们真的得今天晚上就回去了。对了,国光,今天我们的小武士表现的很­棒­哦!好可惜国光没有看到。”

“哼,是那些人还MADA MADA DANE。”

“啊!”

“部长也还MADA MADA DANE。”

“呵呵!”

“不要大意。”

“切,部长就只会这一句。”

夕阳的照耀下,三个比起同伴有些落后的少年走在一起,身后的三道影子慢慢地靠近再靠近,最后终于融成了一道。

流言漫天......

“起立!”

学生整齐划一的站起

“礼”

鞠躬

“坐”

整齐的坐下

井上老师享受着学生的恭敬有礼,得意不已,至于真正出现这个现象的原因是否是因为他本人,他已经聪明地忽略过去了。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井上笑得眼都眯得看不见缝了:“从今天起,我们班又要加入一个新成员了。”转向教室外“上杉同学,请进。”

在众人好奇期待的注目下,一个身穿蓝­色­长裙的绝丽少女翩然而入。

哗!顿时台下一片喧哗声。

“是个大美女耶!”这是惊艳的。

“看来校花的宝座要换人了。”这是客观的。

“啊,这女孩子一看就是才貌双全的,跟我这个旷世大帅哥正好是绝配啊。”这是自恋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吗?女孩子,还是要注重内涵。”这是妒忌的。

······

真是太大意了。绝面­色­不变,只是周身温度陡然下降,仿佛是静音的按键被启动,班级里瞬间鸦雀无声,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

上杉深雪险些笑出声来,强压下涌到喉间的笑声,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上杉深雪,15岁,是刚从德国回来的,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好了好了。”被绝的这一弄,井上也不敢再啰嗦什么,忙道:“那上杉同学就坐在······”打量了一下,愣住了,班里好像没位置了。

“那里。”上杉深雪环视了一下,以为老师没主意,好心地指给他看:“老师,那里不是有位置吗?”手指指处正是绝的旁边。

井上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那个,上杉,你要坐那里?呃,你要不要等等,我很快帮你安排?”

“我跟上杉桑换吧。”坐在第一排的一个男生突然开口,看了上杉深雪一眼:“上杉桑可以坐我的位置,我去和班长作伴好了,不能让国外来的人说我们不懂得爱护同学。”

“不用了。”上杉深雪笑靥盈盈,主动走了过去:“我和手冢君认识的,对吧,手冢君?”

“啊!”绝淡淡地应了一声,看到她坐下,没有反对。

“好吧,这样也好,手冢君正是我们班的班长,上杉同学刚来,有什么不明白的正好可以问手冢君,还有,宫下的做法也很值得我们去学习,大家都是青学的学生,要相亲相爱······”井上在讲台上又啰嗦开了。

可恶的家伙,大家的默契被打破了。宫下诚冰冷的视线­射­向正向着绝轻声浅笑的上杉深雪,愤恨不已。

女人的直觉是很敏锐的,虽然沉浸在能够近距离接近心上人的喜悦中,但刚刚宫下诚的怪异表现还是让她分了一丝心思在他身上,她可不相信那举动真如他口中所说的是关心爱护刚来的同学,所以当宫下诚的目光­射­向她是,上杉深雪霍然回头,正对上那来不及收回的嫉妒和怨恨。

上杉深雪是个聪明的女孩,所以她很轻易地就发现了教室中大多数人对她的敌意,她不知道,就像宫下诚所想的,她的到来,打破了这个班级里所有学生之间的一种无言的共识。

对于他们的班长大人,女生们爱慕他,男生们崇拜他,他们的绝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不止这个班级,即使是整个学校,只要提到绝的名字,谁不恭恭敬敬语带崇敬?绝­性­格冷淡,很少和网球部以外的人有所交集,所以,要想接近他们心目中的殿下,就只有瞄准绝身边的座位了,想想看,一天有那么长时间是在教室里度过的,如果能占据那个位置的话,只要一侧头,就能看见殿下俊美的容貌,能注视殿下专注的神情,能嗅到殿下身上那沁人心脾的薄荷香味,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所以每次排座位的时候,只要有人被安排在绝的身边,其他人就会提出异议,闹得老师焦头烂额,最后,老师一怒之下做了决定,你们都想坐在手冢同学旁边是不是?好,那我就谁也不安排,没想到,被逼急了的这一招居然得到了所有学生的默认,虽然绝前后方的位置还是有人在抢,却全都收敛了很多。

这是所有人没有说出口的默契,但是今天上杉深雪一来,居然就那样轻轻松松地坐到了他们心目中殿下的身边,那让人怎么容忍?

中午休息时间到了,上杉深雪刚要喊住绝,几个女生已经甜笑着将她围在了中间,只一瞬间,绝的影子已经消失了,上杉深雪有些失望,但很快便告诉自己来日方长,现在还是先解决了身边这些人吧,优雅一笑,伸手抚了抚长发,上杉深雪看着眼前的同班同学们,猜测自己对手冢的接近似乎惹恼了他的后援团了,虽然这些学生看起来似乎很是凶恶,但已活过两世又有过社会阅历的她怎么会把这些少男少女放在眼里?

绝自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教室里又发生了什么,否则,他一定会以班长的身份命令所有人绕着学校跑个十几圈,只是下午上课的时候,有些疑惑地发现班里的学生似乎都不敢往自己这个方向看了,虽然以前也没人敢,不过现在却一个个低着头,连原本经常有的偷瞄都没了,乖顺得过头。

不过这对绝来只好不坏,毕竟他现在正全力集中在训练部员提高他们的实力中,班里的学生越安分他就越能集中­精­神。

“手冢君。”放学铃声响起,绝刚要去网球场,一道身影拦住了他,上杉深雪眼波流转,似嗔若喜:“我今天刚来还不了解学校的环境,你身为班长是不是应该带我走走,介绍一下?”

绝放下手中的东西,点了点头,上杉深雪嫣然一笑,拎起小巧可爱的书包跟绝一起向外走去。

“今天交给你的社团报名表,明天必须准时交。”远远传来清冷的声音。

“是,班长大人。”女孩的声音带着笑意,语气俏皮。

“不要大意。”

“是,不会大意的。”女孩咯咯笑起来。

班里的学生面面相觑,无声地交流。

怎么办?这次这个敌人真的很强大。

晴川冷静地站起身:“通知所有人,敌人太过强大,实施一级戒备。”

宫下诚站在教室外目不转睛地看着并肩远去的两个身影,男的俊美无比,女的美丽绝伦,看起来还真是该死的、匹配得不得了,牙齿将下­唇­要出血亦没有感觉,眼中露出森冷的目光。

上、杉、深、雪!

居然有人接近了自从织田琳音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女生能够接近得了的中等部3年1组班长兼男子网球部部长兼学生会会长号称青学国王又被称为冰山的手冢国光?而且还是个从国外回来的绝­色­大美人?这个八卦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学校,当然,也包括了男子网球部,在得到了乾对消息的肯定后,所有人都沸腾了,部长耶,冷漠冷淡总是一副冷面冷心模样的部长大人耶,能够撞沉这座大冰山的泰坦尼克号真的出现了吗?

尤其是上杉深雪的那一句‘我们早就认识了’再配上绝的不否认更是引得人浮想联翩。

至少不二一路走来已经听到了很多不同版本的故事了。

有说这两个人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就你侬我侬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这是多情版。

有说其实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嫌猜只可惜小小的爱的幼苗刚刚冒了个尖女孩就不得不含着泪被迫跟随父母离开日本去了德国临走前他们约定15岁的时候在这个学校重逢这也是手冢殿下之所以放弃汇集了很多大家族继承人的冰帝而选择了青学的原因这都是爱的力量啊啊啊——这是痴心不渝版。

还有人说他们两个本来就是恋人只是女孩在出国和我们的殿下之间选择了前者抛弃了我们可怜的手冢殿下后来发现原来自己的这个初恋是多么温柔多么值得人依靠所以这次回来是想跟殿下重续前缘再度合跳那爱的华尔兹——这是好马想吃回头草版。

更有人说其实就在上杉深雪坐在殿下身边的那一刻那一秒那一瞬间,她就偷偷拿出了传说中的会让吃下药的人爱上第一个呼唤他名字的‘爱神之泪’给我们伟大的手冢殿下服下,让殿下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其手段之卑鄙,用心之险恶,心机之深重,最重要的是为人之自私可见一斑。——这是迷|药版。

除此之外,还有前世今生版,灵异版,黑道版等等等等,其版本之众多,故事之感人,资料之齐全(连前世出生在哪里,姓什名谁,殉情时多大了,在哪个地方殉的情都清清楚楚)即使强大如乾也感慨不已,甘拜下风。

所以在绝带着上杉深雪漫步校园的时候,发现流转在两人身上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古怪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换个人的话不是大怒就是大羞,可惜故事的主角是一向不太理会流言蜚语的绝,所以面对众人好奇探究的眼神他只是冷冷地扫过在某些眼神不好的人看来似乎还带着点对自己智商的鄙视的一眼就让那些八卦人士羞愧地认识到自己的浅薄,不再议论了。

在流言飞天中,关东大赛半决赛,到来了!

这次的对手,是他们自千叶返回东京前曾经遇到的——六角中!

六角中啊!绝想起了那个一直代替周助等待自己的白发少年,那个冒冒失失却在知道越前的身份时满脸严肃执着地要求比赛的六角中网球部的一年级部长葵剑太郎,还有那个总是‘啊啊’的老人,­唇­角微扬,落笔,写下了比赛顺序。

关东大赛半决赛......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在此先道歉,女配的名字是上杉凝雪,不知道为什么,这两章一直就打成了上杉深雪,而且还打的很顺手,在这章已经改了,多谢白亲告知。关东大赛半决赛

青春学院对六角中学

第二双打,河村隆、桃城武对黑羽春风、天根光

“加油!”

“赢个开门红回来。”

“要赢哦!”

青学众人纷纷替两人加油打气,绝也微微点头鼓励。

“那个,我会努力的。”河村憨厚地笑着说,手中突然被塞进一只网球拍,顿时:“BURNING!你们都瞧好吧,看我把他们都打趴下。”挥舞着网球拍直向球场冲去。

“不能大意哦,不能大意啊!”桃城一本正经地说着,眼中却止不住笑意地也跟着冲了出去。

很好很强大,居然抢了部长的名言,所有人都抽搐着嘴角偷偷瞄向一旁的绝,死命压下几乎冲出喉间的笑意。

“噗嗤!”他们不敢,有人敢,上杉凝雪盈盈走了过来,眼波流转,笑语嫣然:“手冢君,你的部员还真有趣。”

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光停顿了一秒,然后放在了场上的四人身上。

“乾,你觉得他们的双打会赢吗?”大石有些迟疑地问,尤其是看到河村大幅度的挥舞着球拍,一下子拍在桃城的脑袋上时,下意识地摸了摸头,眼中的怀疑之­色­更重。

“输的话,我的乾汁会等着他们的。”乾­阴­­阴­一笑,掏出一大瓶诡异的液体。

乾,原来你这东西一直是随身带的吗,还是你终于决定把你的魔爪伸向网球部以外的人了?大石打了个寒战,咽咽口水,不再说话了。

场上双方,不提已经彻底燃烧起来的河村和热血上头的桃城,另一边的天根咧着嘴,扛着个巨型网球拍,比较起来,冷静的黑羽似乎是最正常的一个。

“六中,黑羽发球。”裁判举手示意。

黑羽毫不客气,一开始就是一个强力球,河村猝不及防,被打中了腹部,跌坐在场中。

顿时场边众人一阵议论。

黑羽也愣了愣,急忙道:“喂,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河村憨笑着,借着桃城的手站了起来。

黑羽点点头,扬起球拍,又是一个大力发球。

早有准备的桃城双手握拍,猛地发力,竟把球回了过去,网球带着原本就有的黑羽的力量加上桃城自己的力量在空中飞行,几乎带起了呼啸声。

此时,天根的巨型网球拍猛地挥起,众人齐齐倒抽一口气,眼睁睁看着网球在球拍上飞旋了一会儿,竟也被回了回去。

“燃烧吧!COME ON。”河村大吼,朝落球点跑去,大喝:“波动球。”

绝眼眸一沉,那场和桦地崇宏的比赛,两人两败俱伤手上满是鲜血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

天根挥动网球拍,再次将球打了回去。

“波动球!”河村大吼,球被砸向六角中球场。

黑羽轻盈地跃起,与天根配合无间。

此时,场上的比赛青学这边已经被打乱了节奏,两人面上都出现了烦躁的神­色­。

“打网球,打球网,扑哧!”天根的老毛病犯了,忍不住脱口而出。

黑羽面不改­色­,很是流畅地一脚踹了过去:“太冷了。”

“这样下去不行的,MOMO。”河村抹了把汗,喘息着说。

“OK!看我们的。”桃城紧了紧手中的网球拍,眼中斗志熊熊,大家好不容易拼到了这里,怎么可以停下,不行的哟,不行的呀!

“河村学长,我们用那个吧。”桃城眯起眼,突然笑了起来。

那个?众人面面相觑,那个是哪个?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练了秘密武器了吗?

“好。”很显然河村是知道的,立刻挥舞着球拍大声吼:“COME ON !”

河村发球,网球地向六角中的后场飞去,黑羽有些狐疑地接球,此时桃城却突然在网前出现。

“拦网截击!”天根脱口叫道。

“好计划!”不二点点头,很是赞许。

绝也微微点头。

就在黑羽和天根一脸凝重地准备应对时,

桃城突然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和河村一起退到后场。

上杉凝雪注意到了桃城的笑容,不觉一脸黑线,网王果然是个遍地腹黑的世界吗?连一向阳光豪爽无心机的桃城都学会耍­阴­谋了。

“哦哦。MOMO好­奸­诈!”菊丸笑着说道。

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猫咪,看来你也不简单啊!上杉凝雪叹了口气,又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吗?

“桃城已经掌握场上的节奏,我们的胜算又提高了。”乾说道。

乾的资料果然可信,随着场上‘爆裂球’的出场,河村和桃城很快拿下了第一场比赛的胜利。

“比赛结束,青学胜,局数7比6!”

第一双打,菊丸英二、不二周助对树希彦、佐伯虎次郎

“走了喵!”菊丸早就按耐不住了,还没等裁判宣布进场就蹦蹦跳跳地跑向赛场。

不二轻笑着摇了摇头,冲绝一笑也跟着走去赛场。

“你很幸运。”双方握手的时候,佐伯突然开口,眼光似有若无地向绝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二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也转头看向绝,轻声道:“是,我也一直这样觉得。”

松手,佐伯微微一笑,退到场中,握紧了手中的网球拍,不二,让我们用所有的实力,来好好地打一场,我要用这场比赛,来祭奠我那还未说出口就已经结束的初恋。

不二还是那副眯眼微笑的模样,可是眼底飞跃的流光却泄露了他心底的不平静,他和佐伯是一起学的网球,也许天赋上不如自己,但是他的基础要比自己扎实得多,这场比赛,是场硬仗,尤其是在对方火力全开很有可能超水平发挥的情况下。想到这里,不二忍不住回头瞪了绝一眼,你那招蜂引蝶的能力就不能收收吗?

绝发现了不二的瞪视,很是不解,倒是一旁的上杉深雪心中一动,但她很快就对自己的想法失笑不已,真是被婷婷那家伙影响得太深了,这可是个真实的世界,那些同人女YY出来的暧昧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呢?真是想太多了。

佐伯对不二了解很深,再加上天才不二的三重反击的确很有名,对这个青梅竹马,佐伯曾经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了解研究。

“一盘决胜负,树发球局。”

比赛开始。

树发出一个中规中矩的发球,菊丸上网拦截,击回,佐伯飞快地跑至球的落点,挑高,黄|­色­的小球顺从地自高空飞向后场。

而不二,他居然没有动?!

前冲的菊丸轻盈地跃起挥拍,半空中利落地一拍截住来球。

两个人的单打?观众傻眼了。

“不。那就是他们两个的双打。”大石解释道:“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各人的特长,不陷入对手的节拍,以个人为中心的变速双打。互相制造接球的边缘空间,只有互相信任的那两人,才能采用如此的双打。”

绝微微点头,目光注视着场上,瞬也不瞬。

青学很快就拿下了三局。

这时,佐伯忽然轻笑了起来::“菊丸,你的特技击球要看不到了哟!”

菊丸一愣,随即撇了撇嘴:“才不可能呢。”

不二可不像菊丸这样得意,他知道自己这个好友不是会夸夸其谈的人,他既然说了,那就一定是有了克制菊丸的办法。

果然,当菊丸再次冲前上网的时候,佐伯同时挥拍击向菊丸移动的反方向,网球轻巧地落入根本来不及防范的菊丸空当。

“15比0”

“怎、怎么可能?”菊丸瞪大了眼睛,一脸愕然。

又一次,球仿佛有生命般地飞向菊丸的反向,不二蓝眸微睁,光芒一闪而过。

“30比0”

菊丸再也忍不住大叫出声:,“你为什么总是打到我的空当!”

观众也好奇地又开始议论纷纷。

“应该是佐伯瞬间读取菊丸的肌­肉­动作,然后预测下一步行动。”乾翻开笔记本,给出了解释。

虽然一直再努力接球,但是破绽被找到的菊丸还是随着球的漏过而逐渐束手束脚起来,就在菊丸沮丧不已的时候,一道身影自他身后闪出,不二轻轻舒展手臂,挥拍击回。

“周助!”菊丸­精­神大振,欢喜地叫喊:“谢谢周助喵!”

“呵呵!”不二微微一笑,扬了扬球拍:“不要忘记,这可是双打哟!后面,还有我呢。”

菊丸振奋起­精­神,眼睛紧盯着飞来的网球,动了,一片­阴­云遮挡住刺眼的阳光,正跑向反方向的菊丸倏然消失,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他已瞬间击回那个原本该在他背后的球。

佐伯微微一愣,站在原地。

菊丸轻盈地自空中落下,脸上露出俏皮的笑,调皮地眨眨眼:“菊丸封印,解除!”

场边传来一阵不可置信的低呼声,菊丸笑着,愈发得意。

“英二,太乱来了。”周助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不赞同。

“没关系的喵!”菊丸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

只是很快地,事实就让菊丸猫咪知道,这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很大。

“4比1,场地交换。”

菊丸摊在椅子上,累得气喘嘘嘘:“有点累了,似乎,努力得有点过头了喵!”

“你活该。”不二无奈地看着他:“早说不要这么做了,应该还有其他方法的呐。”

菊丸喘着气,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即使到了比赛重新开始的时候,他的体力也没恢复多少,他的状况自然也被佐伯看在了眼里,立即做了决定,从第六场比赛开始,六角中的攻击就一直针对菊丸,让他一直没有时间恢复体力,这一招果然有效,菊丸虽然在努力支撑,但是体力却亮起了红灯。

“发球失误!”

“没、没电了喵!”菊丸急促地喘息着,手中挥出的力道更加薄弱。

“双发失误!4比2。”

“对不起喵!”菊丸低下头,眼眶泛红。

“英二,放轻松,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不二掠了掠头发,微微一笑。

果然,接下来的每一球都被不二接下,菊丸站在场内,努力恢复体力好尽快帮不二分担。

“好厉害!”

“天哪,怎么这么厉害。”

“太强了吧?!”

“他的实力好恐怖。”

一片惊呼声,议论的都是不二的强悍。

虽然早知道这一幕,也一直明白不二的深不可测,但上杉凝雪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叹出声:“真是厉害,果然不愧是闻名全东京的‘天才不二’,手冢,这就是他真正的实力吗?”

绝不答,眼睛紧紧盯着不二,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战意,不二此时表现出的实力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迫切与他交手的欲望,虽然以前也有过约定,但是由于自己的受伤还有不二本人也一直水涨船才高的打球风格,他们一直没有完成那个约定,下意识地抚上左臂,如果,如果自己的手臂还完好的话,绝心中一阵失落和懊悔。

上杉凝雪注意到了绝的动作,眼眸瞬间温柔如水:“手冢,别担心,你的手臂很快就会好的。”

绝一怔,终于转头看向了她。

女孩嫣然一笑:“我这两年在德国,学的就是医学,正好攻读的就是这方面的,经过两年的研究,我已经和我的导师整理出了一套治疗方案,很适合你这种运动伤害。”

“啊!”绝沉默了一下,“多谢。”

上杉凝雪还想趁着机会难得再多说点什么,观众又发出了一阵惊呼,绝立刻凝神向场上看去。

燕回闪,被破了!

不二看着对面的对手,眼中光芒一闪,表面却依旧浅笑吟吟,似乎被破的绝招不是他的。

佐伯露出笑容,这就是他想出来的破燕回闪的方法。既然燕回闪是利用对手击球产生的旋转而成为超级削球的回击球,那么,我们就打出没有旋转的球。

不二神­色­自若,只是不再打出燕回闪了,返回的球却愈见压低,突然,树的回球擦网而过周助轻轻一笑,手臂扬起。

燕回闪!

众人的阻止声刚响起却戛然而止,只见在球拍挥起的同时,球流星般坠入对场贴地而去。

“5比2”

被破掉的燕回闪,成功了?!

佐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为什么?刚刚的球并没有旋转,你怎么可能完成燕回闪?”

不二微笑不答,只是又发出了一个极低的回球。

树下意识地挥拍,回过去的球再次在球网上微微擦过。

不二扬眉,意思是,看到了吗?树的球有旋转的哦!

“你居然可以让树的球擦网?”佐伯瞪大了眼睛控诉:“赖皮!”

观众席上再次议论纷纷。

“不二那家伙,深不可测啊!”乾若有所思地推推眼镜,拿出笔,翻开了笔记本。

绝微微牵动嘴角,扬起一抹极浅淡的笑意。

比分继续攀升着,不二突然微微退后,扬声道:“英二,最后该你了哦!”

原本垂首的菊丸猛然抬头,迅速回身,半空中一个翻转,很轻易地就追上了佐伯的吊高球,球拍高高扬起,扣杀。

“6比2,青学胜!”

“果然还是输给你了。”佐伯看着不二,意有所指。

不二微一苦笑,轻叹口气:“你输了,可是我还没有赢。”

佐伯轻笑出声:“你这样说,我还真不知道是要幸灾乐祸还是鼓励你加油继续努力。”

不二抿­唇­亦是轻笑,却笑而不语。

佐伯深深地看了绝一眼,微微笑着回到了自己学校的看台。

再见了,原本就不属于我的海­精­灵。

第三单打,越前龙马对葵剑太郎

一个是备受瞩目的一年级正选,一个是接受重任的一年级部长,又都是天赋过人对网球执着非凡,这两个人说是棋逢敌手亦不为过,前面的学长们双打全都获得了胜利,越前龙马当然也不会容忍自己输掉,而对葵剑太郎来说,如果输了,那六角中就败了,身为部长,他也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两个人都抱着决不能输的信念和决心奋力拼战着,比分也一直胶结着,直到裁判宣布由于日落原因比赛暂时中止才肯罢休,双双摊在场地上再不能动弹。

六角中的人急忙上去把他们的部长扶起来,至于青学这边的,本来绝是没打算过去的,可是那双琥珀大眼眨呀眨的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绝眉头微动,走到越前身边,俯身看着他。

越前嘴角弯起,动了动手指,示意绝扶他起来。

“明天一定赢。”绝提出条件。

“没问题。”越前很­干­脆地答应,在绝扶他时顺势靠在绝的身上,勾动嘴角的神情像极了一只偷吃到鱼的猫,笑得好不得意。

虽然还小,但武士毕竟是武士,第二天越前很有信用地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打败了葵剑太郎。

青学顺利晋级决赛。

神之子的眼泪......

“很好,看来你最近有乖乖地听话。”忍足医生翻着检查结果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绝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他:“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

“这个不好说。”忍足医生沉吟了一下,“主要还要看治疗期间的进度如何,我早就跟你父母说过让你到国外一些医疗水平比较发达的国家去治疗,可是你就是死活不肯,害得我被家里的两个小家伙逼着成了你的主治医生。”说着没好气地瞪了绝一眼,哎,忍足侑士那个小狐狸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再加上自家那个死粘着眼前这个家伙的小子,想起每天回家都必须经历的‘手冢哥哥身体治疗进程汇报’,他就有一种在医院定居的冲动。

绝想了想,从网球包里拿出上杉凝雪交给他的一些资料和疗养方案递给眼前很明显已经陷入自哀自怨的医生。

忍足医生疑惑地接了过来,只略略扫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噌地站了起来:“手冢小子,你这是哪来的。”

“同学给的。”绝淡淡地回答,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她在国外专攻这个。”

是吗?忍足医生瞟了绝一眼,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不过这跟他没关系,“这个东西先放在我这里。”有了这个,手冢小子的康复时间至少会缩小一半。

绝点了点头, 这种专业的东西还是让专业人士来处理吧,拎起网球包,向已经沉迷在那些资料中的忍足医生欠了欠身,走出了房间。

“真是的,赤也你在医院里居然也会迷路,还害得大家放部长一个人在病房里出来找你。”前方突然传来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只是语气忿忿的,显然声音的主人很生气。

“对不起,丸井学长。”声音低低闷闷的,似乎就要哭出来了:“可是我不是故意的。”

“真是太松懈了。”熟悉的低沉声。

绝的脚步顿住,看着前方一行人从一个岔口处拐过,进了另一道走廊,犹豫了一下,绝放轻脚步,跟了上去,看着那几个人走着走着,进了一个病房内,绝站在门口,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来,可是那一刻他的双脚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般不受控制了。

病房里传来一声轻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赤也,你迷路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

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无法动弹了,是­精­市?­精­市生病了?是了,所以当自己住院的时候他才会能够每天都来陪自己,那天他说来东京办事就是来住院的吧,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绝踌躇了,病房的门只是虚掩着,只要一推,自己就可以进去了,只是,­精­市不愿意告诉我他生病的时就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我应该克制自己,尊重­精­市的决定。

走吧,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吧。绝这样想着,手却不受控制地放在了门把上。

“请问你找谁?”就在绝内心交战的时候,一个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绝放下手,转过身,一个带着眼镜满身儒雅绅士气质的少年和一个一脸邪笑,正在把玩自己的小辫子的白发少年正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这一打岔,反而让绝做了决定,转身推门而入,看着那个坐在病床上失去了一贯的温柔笑容正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的绝美少年,静静地回答:“我找幸村­精­市。”

“国光,你怎么来了?”幸村­精­市很快反应过来,嫣然浅笑,只是视线在与绝那清澈的眼神相遇时不自在地移开。

“路过,看到弦一郎他们,就跟着来了。”绝淡淡地说,目光却没有移开幸村的身上,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年,感受着少年身上细弱的气息,绝突然觉得心中莫名地一痛。

真田弦一郎看着两人,心中一阵失落和黯然,他突然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思了,但是正因为明白才更加的无措,看了沉默着的两人一眼,知道他们有很多话要说,正好,他也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理理自己的感情,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必须先解决掉家族有可能出现的阻挠,要没有一丝后顾之忧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察觉到自己竟然已经考虑到了家族的反应,真田一愕,随即暗自苦笑,当初上杉离开的时候自己只是有点伤心却从没想过这样努力挽回,也许,让自己心动的,从一开始就一直是这个人吧!

站起身来:“还要训练,我们就先回去了。”说完一手一个,将还在努力吃蛋糕的丸井文太还有一脸害怕地乖乖低着头做忏悔状的切原赤也拎起来,顺便用眼神驱赶站在门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二人组,走出房间时带走了站在门外正刷刷刷写个不停的闭眼少年,走廊中遇到了没有找到人沮丧地回来的巴西黑人。

立海大众人的离去并没有改善病房内沉默的气氛。

良久,幸村­精­市勉强扬起一抹微笑:“国光来看我,有没有带礼物?”

绝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想笑,就不要笑。”虽然还是对眼睛中的情绪不了解,但是绝却感觉得到幸村­精­市心中的冰冷哀伤。

笑容僵住,幸村愣愣地看着绝,慢慢地低下头,不再说话,周身却散发出浓重的哀伤,怎么会不悲伤?他才15岁,在世间还有那么多的放不下,祖母、父母、妹妹,视若手足的队友,几乎和自己融为一体的网球,还有,最最无法放弃的他!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在病房里荡开,自己的手被握住,幸村惊愕地抬起头,绝站在病床旁边,白皙的手虽然松散却非常牢固地握住了自己被病魔折磨得几乎透明的右手,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冰冷的人,伸过来的手却异常的温暖。

一滴泪,划过幸村如玉的脸颊,落在了丝被上,然后,又一滴,最后,泪水成行,不断地落下。

绝低低一叹,有些笨拙地将面前这个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少年轻拥进怀里,无师自通地一遍又一遍拍抚着他的背。

幸村­精­市贪婪地汲取着少年难得表现出来的温柔,放纵自己在全心爱恋着的人的怀里宣泄着自己的哀伤。

在家人面前,他是懂事的孙子、儿子和厉害的哥哥,他不敢哭;在部员面前,他是值得依靠和信任的部长,他不能哭;在医院的护士眼里,他是非常配合的病人,他不愿哭。

他的身边有那么多人,可是却没有一处可以让他放肆地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双手逐渐收紧,只有他,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让自己的软弱暴露在阳光下,可以允许自己像其他同龄的少年一样为自己那随时可能终结的生命而哭泣,只有他,只有他!

怀中的身体颤抖起来,心跳变得急促,绝一惊,知道这是因为情绪起伏过大还有平时压抑过深导致的,从放在幸村后背的手处慢慢导入一道灵力,用蕴含着安神术的声音轻声低语:“没事了,好好睡吧,没事的。”

怀中的少年慢慢安静下来,绝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想起身,却发现手正被幸村紧紧地握着,就好像抓着什么重要的宝物一样不肯松手,绝怔了怔,坐到了床边,从身侧的网球包里掏出一本书,就用一只手翻看了起来。

太阳的光芒洒满了小小的房间,温暖了蓝紫发少年的心灵,柔和了金发少年的容颜。

连希望也似乎变得触手可及。

“上杉桑。”绝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找擅长医术的上杉凝雪帮忙,就算她不是这方面的能手也应该有­精­通这方面的朋友:“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上杉凝雪有些惊喜,这么长时间,手冢还是第一次主动找她。

“请跟我来。”绝率先向外走去。

上杉凝雪看了看周围同学好奇的眼神,跟了出去,教室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两件事。”绝开门见山地说:“第一件事,你给我的资料。医生说,它对我的帮助很大。”

上杉凝雪抿­唇­一笑,那是她到德国后,在最优秀的治疗方案基础上和导师一起研究了两年的成果,虽然时间上不会缩短得太多,不过却可以保证伤势的隐患一点都不会留。

“还有,”绝顿了顿,看着她:“上杉桑在医学界有认识神经科方面的专家吗?”

上杉凝雪刚要点头,心中陡然涌起一阵不安,她立刻摇了摇头。

“是吗?”绝垂下眼睫,掩去了眼中的失望。

“但我可以帮你问问我的导师。”看到绝的神情,上杉凝雪心中一痛,不由脱口说道。

“是吗?”绝猛地抬起头,掩饰不住喜悦地看着他,慎重地一弯腰:“那么,麻烦上杉桑了。”

“不必客气。”上杉凝雪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不知道手冢的这个朋友是······”一个名字隐隐约约在心中浮起。

绝微一点头:“上杉桑也认识的,就是­精­市。”

­精­市,幸村­精­市,果然是他!上杉凝雪咬着­唇­,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心里头慌慌的,似乎有什么就要冒出头来,上杉凝雪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其他事情,不让自己去挖掘思考,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旦那东西出土了,她最宝贵的东西就破碎了。

绝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事情说完了,看了看时间,很礼貌地向还在失神状态下的女孩道别,上杉凝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等到绝离去,从拐角处走出一个容颜俊秀的少年,只是此刻清秀的脸上一片扭曲,看着上杉凝雪的眼中满是怨毒,当注视着绝离去的背影时,盛满眼眶的则变成了痴恋、痛苦和疯狂的占有欲。

再度怨恨地狠瞪了上杉凝雪一眼,少年转身离去。

如果有任何一个三年级的学生看到这个少年一定会认出来,他就是每次考试成绩都仅次于绝和不二的三年一组副班长兼学生会副会长——宫下诚。

宫下诚觉得自己快疯了,那个女人,那个刚刚来到这个学校的女人居然敢和他心目中的神这么接近,‘他’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怎么敢觊觎注定属于自己的宝贝?还有那个不二周助,他暗地里动的手脚他以为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吗?要不是自己也不愿意有很多人纠缠着手冢而暗中出手帮忙,事情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原本他是想等打败不二周助的时候再向手冢告白的,在他看来,整个学校对手冢有心思的人中也只有这个天才不二够资格做自己的对手,可是网球,在练了很长时间后自己不得不承认对一个体育成绩一直在危险边缘的人来说这实在有些难度,所以他进了本来不愿浪费时间的学生会,努力地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帮助手冢;在成绩上,除了一次并列外,自己无论怎样拼命努力总是和他相差一点,可是最近自己的眼线却告诉自己,不二和手冢似乎有了大的进展,他们不再称呼姓氏而是直接唤名字,手冢甚至对不二展露笑颜,嫉妒,就像一条毒蛇,不断地啃噬着他的心,吞噬着他的理智。

所以他现在站在了这里,这条手冢每次去网球部都要经过的地方,他明白,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豁出去了。

“啪嗒!啪嗒!”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宫下诚屏住了呼吸,仔细地听着,这是手冢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不疾不徐,很稳定。

抬起头,金发少年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宫下诚死命攥住了拳头,为自己打气,心一横,跳了出去,拦住了绝的去路。

绝站住,看着他。

“我······”这样近距离地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颜,宫下诚感觉自己紧张极了,刚刚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瞬间消散殆尽。

绝看着他,却迟迟等不到他开口,漂亮的眉微微的蹙起,侧跨一步就要离开。

宫下诚发现了绝的动作,顿时慌了,心一横,闭上眼大声道:“手冢君,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

绝的动作停住了。

有鬼啊啊啊......

网球场上

“乾。”不二左右张望了一下,走了过来:“你有看到国光吗?他今天居然迟到了。”

乾贞治放下笔,翻开了笔记本:“据说部长这几天和同班的上杉凝雪走得很近,不过这应该不会是导致部长迟到的原因,根据我的数据,两人现在在一起的几率是10%,部长因为另外的事情被拖住的几率是30%,至于其它。”他合上笔记本,眼镜反光中:“资料严重不足,需要进一步完善。部长迟到?嘿嘿,得到好数据了。”

“大事啊大事啊!”堀尾喘着气咚咚咚地跑了进来,脸上交错着不敢置信和饱受惊吓的神情。

“堀尾,你迟到了。”三人组之一担心地扯着堀尾的衣服悄声说,“所以,不要再大声嚷嚷了,否则等一会儿手冢部长来了你的罚跑圈数会加倍的。”

“部长,部长他来不了了。”堀尾挥舞着手大声喊。

什么?不二眼眸一沉,立刻闪到了堀尾的身边,蓝眸睁开:“国光出什么事了?到底怎么了?”

呃,国光?堀尾愣了愣,有些茫然,随即醒悟过来就是指部长,对于这个恐怖的学长他可不敢得罪,立刻说出了刚才看到的画面:“部长被人给半路拦住了。”

大石茫然:“有人有事找手冢吗?这很正常啊,因为手冢不仅是网球部部长,他还是学生会会长。”

“不是。”堀尾双手连摆:“是、是有人向部长告白。”

“不会吧!”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学校里喜欢手冢的人很多,但是大家暗地里有过约定,为了不影响手冢殿下的日常生活,所有人都只能写情书塞入手冢在网球部的柜子而不许当面告白,当然,除了正选们,没有人知道其实手冢的柜子根本就不是公布出去的那个,而且那些信根本就没有到绝的手中,全都被不二毁尸灭迹了。

什么?你说其他人为什么也跟着不二一起这样拦截情书?

在众正选中,除了不二外乾是最积极的,按他的话说,如果这些情书会影响到部长的话,他得到的数据的准确度就会大大降低,实际上,不二有抓到乾企图偷拆那些情书想从那些爱慕绝的人的眼中得到更多关于绝的资料。

大石嘛,虽然他的道德观让他很消极地对待这件事,但是涉及到可能影响绝的状态以至于在比赛中失利这个理由足以让他睁只眼闭只眼了。

至于菊丸?他纯粹是凑热闹。

河村和海棠在不二的笑容下保持了沉默,直接装作不知道。

而桃城,嘴里感叹着‘这样是不对的啊,这样是不对的哦!’,实际上动手销毁情书的速度比谁都快,他的原因用海棠的话说‘自己收的和部长的比少太多,嘶,嫉妒!”最后两个字准确到­精­辟的地步。

至于越前,你觉得呢?

所以,当他们知道居然有人破坏约定擅自告白,心中该有多么的惊诧。

“这个女孩子胆子很大嘛,不简单啊,不简单哦!”桃城啧啧地感叹着,眼中闪烁着灼灼生辉的八卦之光:“啊,该不会就是那个叫上杉凝雪的女孩子吧?”

“啊,上杉要做部长夫人吗喵?”菊丸眨着大大的猫眼,好奇地问。

这一句话直接让在场的两个人黑下了脸。

“她还MADA MADA DANE。”越前咬牙。

“呵呵,好像很有趣的样子。”不二微笑。

众默,不二,如果你能把你那蓝­色­的眼睛眯起来,这句话的可信度会高很多。

“不是啦!”堀尾一口气缓了回来,大声吼出刺激到自己的事情:“向部长告白的是个男生,男生!!!而且部长要离开的时候他还一直挡着不让部长走。”

网球场上突然一片安静,一阵风掠过,不二和越前消失在众人面前。

“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见绝转身看着他沉默不语,宫下诚再次重复道。

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第一个向自己告白的人,脑中迅速调出有关于‘交往’这个词的资料,迅速整理完毕后简洁有力地给予回答:“YADA!”

“为什么?”宫下诚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就要抓住绝,大声喊:“为什么不愿意?是我还不够好吗?”

绝侧身闪过,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前走去。

“不许走。”宫下诚展开双臂拦住他,固执地追问:“为什么?”

绝看着他,淡淡陈述:“我是男的。”按照书上说的,交往应该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吧。

“这根本不是问题。”宫下诚倔强地看着他:“只要有感情,­性­别是不会也不应该成为阻挡两个人在一起的理由。”

实际上绝不明白为什么在一起的只能是一男一女,只是看到书上一直都是这样的,听了宫下的话点点头:“明白了。”说完又准备离开。

“你不能走。”宫下诚大急,再次拦住了他。

绝眼眸微沉,锐利冷漠的眼神­射­向他,他提出要跟自己交往,自己也给了他否定的答案,为什么他还要拦着自己的去路,被他浪费了时间,自己会迟到的。

真是太大意了!

“我,我喜欢你啊!”宫下诚呼吸急促,急急地说:“我每天都想看到你,每时每刻都念着你,为了能够让你开心而拼命工作努力帮你分担责任,只要看不到你,只要没有你的消息我就会很担心,看到你难过我会比你更难过,知道你开心我会比你更开心,我······”他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眶发热,他这么努力,为什么还是没办法从手冢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没有。”绝看着他,脸­色­淡然:“对你没有想、没有念,不会为你努力,不会为你情绪波动。”想了想,既然他那样是喜欢自己的表现,那么······“我不喜欢你。”

斩钉截铁!

宫下诚完全怔在了那里,脸­色­惨白。

绝认为自己已经给予了回答,就没有自己的事了,起步朝着网球场走去。

“是上杉凝雪对不对?是因为她你才拒绝我的对不对?”宫下诚呆呆地看着绝的背影,眼神有些模糊,口中喃喃自语:“都是她,是她在捣乱,没错,一定是因为她在手冢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所以手冢才会拒绝我的,对了,还有不二周助,哼,你们都是痴心妄想,只有我,只有我宫下诚才有资格站在手冢的身边。”

“手冢。”宫下诚微微笑起来,笑得无比温柔甜蜜:“你放心,我没事,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我知道手冢只是因为他们的坏话对我失望才会拒绝我的,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声音渐渐低沉近乎自语:“我会扫清那些障碍的,谁都别想拆散我们,谁都别想。”口中呢喃着­阴­冷的话语,脸上的笑却仍旧如樱花般灿烂。

“国光。”远远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不二松了口气,和越前一起迎了上去。

“啊!”绝向着两人点点头,三人并肩前行。

“国光,你今天迟到了啊!”不二偷偷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试探地问:“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绝嗯了一声,却没有接下话说出什么事。

你这样拐弯抹角是不行的,不二学长。越前不屑地看了不二一眼,直接问道:“部长,听说有男生向你告白了。”

绝又嗯了一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国光答应他了吗?”不二微笑着问,其实心中已经有的答案。

“没有。”绝淡淡地回答,就在两人放下心来时,又说了句险些让他们魂飞魄散的话:“我是男的。”

两人倏地停下脚步,不二的招牌笑容消失了,越前的神­色­也带上了惊恐。

“国光、国光不接受他是因为他是男生吗?男生向国光表白让国光觉得难以接受吗?国光,觉得两个男生在一起很、恶心吗?”不二苍白着脸,微微颤抖着声音问,心中无比恐惧,他突然发觉,他们一直努力地想接近国光,却从没考虑过如果国光是只喜欢女生的怎么办。

绝没有给出答案,他站在那里思考了一下,短短的三秒中在不二和越前看来仿佛是三年。

“没有。”绝摇头,他当时并没有不二说的这些反应,他问,他答,他说喜欢他,他答不喜欢他,只是这样,至于双方都是男生这个原因他也只是单纯地疑问而已,并不是以此为理由,而且宫下诚说的那些话他觉得还是很有些认同感的。

“是吗?”不二松了口气,看了越前一眼,他也正是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

“那就是说如果有一天国光部长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一定会接受他了?”越前眨眨眼,突然问道。

绝嗯了一声:“如果我真的喜欢他的话”说起来,虽然不全有,但宫下诚说的那些表现自己好像真的有过,不过那并不是只对一个人,唔,所以那应该就不是那种喜欢了,算了,这些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是先好好训练大家,好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

清晨

绝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众正选,周身温度一降再降,“越前和桃城呢?怎么还没到。”

“国光部长。”越前推着一件由废铁组成的和自行车有些相像的物事慢慢走来。

大石吃了一惊:“出什么事了,越前?”

“啊?”越前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阿桃学长的车。”

“怎么回事?”绝走过来,看到面目全非的车子也是微蹙眉头。

“桃城出车祸了吗喵?”菊丸凑过来口无遮拦地问。

“呃,算是吧。”越前想了想回答:“他现在在保健室。”话音未落,绝和大石就向保健室赶去。

还好,桃城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绝微微地松了口气,虽然对桃城的大意很想命令他围着­操­场跑个50圈,但是考虑到他现在的状态,绝很好心地决定将惩罚时间押后。

本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可是没想到接下来的时间里网球部的正选们却频频出事,先是大石闯错了房间,几乎被女生的骂声淹没,然后是菊丸粉刷桶扣在头上,油漆落满身,再加上早上越前和桃城的车祸,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把突然出现的橙□球拍,所有出事的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此之前碰了这把球拍。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教室和走廊上的灯陡然间全都熄灭了。

而乾则不失时机地用­阴­森森的口吻缓缓诉说着一个‘球拍的终结’的故事,更加让所有人冷汗连连。

菊丸被吓得眼泪汪汪:“大石、大石,部长在哪里喵!呜呜呜,部长你在哪里?这里好恐怖。我不要被诅咒啦喵!呜呜呜!”

大石也很害怕,但是对菊丸的话他还是忍不住纠正:“英二,你现在应该祷告天神,虽然部长很厉害,但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对付得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菊丸给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不许说,大石你不许说出那个字。”

原本就害怕鬼怪这类东西的海棠几乎就要昏过去了。

窗外天­色­­阴­沉,虽然时间还早但外面已是一片漆黑,这种氛围正是某些东西出场的贯有气氛。

正在众人惴惴不安时,门口黑暗处突然­射­进一道强光,映着一张沟壑纵横、光暗不定的脸,众人心中的恐惧被瞬间引爆,同时惨叫一声,夺路而逃:“出现啦!救命啊!”

“太大意了!”一声熟悉的冷喝,绝无奈地看着众人愣了愣,然后就好像找到了依靠一样围在自己的身边。

“什么啊,太失礼了,真是。”龙崎教练黑着脸推门进入,随即‘啊!’的一声惨叫,仰面倒了下去,接着,从房间里踱出一个人影,穿着看不清楚,只是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在乍起的闪电照耀下显得无比诡异和恐怖。

“啊!”众正选同时惨叫出声,直觉地躲在了绝的身后。

绝看了对面的‘无脸人’一眼,眼睛眨也不眨地大踏步走过去,伸手摘下面具:“不二,别闹了。”

‘无脸人’懒懒地站在那里任由绝动手,面具下露出一张秀美的还带着笑意的脸,不是不二又是谁?

“乾。”绝又瞥向正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的某人,“是你做的吧。”他已经查探过,那个所谓的诡异的网球拍并没有什么问题,它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网球拍而已,那么这些巧合就只能是人为的,在他们这些人中,会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一向致力于以收集队员的各种资料为乐的乾之外还会有谁?

“对不起。”乾合上笔记本,很规矩地道谢,恐惧化作怒火,等到所有人一起进入教室的时候,某人的脸上已经青了好几块,不过他并不以为意,抱着笔记本在一边不住地傻笑:“嘿嘿,收集到好数据了。”

部长好恐怖......

“手冢,他们的反应怎么样?”

“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一声轻叹“也不知道让乾给他们看那卷录像带是对还是错。”

“迟早要面对的,这样很好,这段时间,大家都有点大意了。”

“周助。”菊丸抱着网球拍磨磨蹭蹭地挪到不二的身边,脸上有着迷茫:“立海大那么厉害,我们真的能打赢他们吗?”前几天看了立海大比赛的录像带,里面那些土黄|­色­衣服的人凌厉的攻势,强悍的实力将原本满满的自信冲击得溃不成军。

“英二对自己没有信心吗?”不二的眼神柔和下来,轻轻摸了摸猫咪的头:“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打败他们的,我们,可是有部长在呢!”

“哦!”对绝盲目自信的菊丸顿时振奋起来,挥了挥手中的网球拍:“对啊喵!有部长在,我们一定会赢的喵。”完全没有考虑到绝是不上场的。

“我们当然会赢,这是肯定的啊,这是肯定的哦!”桃城特有的声调传来,众人回头,很受惊吓地发现网球部里出名的不对盘的两个人——桃城和海棠——并肩一起走进了网球场。

“桃城这么有自信啊,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不二微微一愣,随即轻笑着问。

“那是当然的。”桃城洋洋得意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声情并茂地描述了一遍,大致是城成湘南的华村教练出现,邀请桃城转学去城成湘南,圣鲁道夫的观月也随即出现,邀请海堂转入圣鲁道夫,他们两人当然不愿意,然后华村教练提议,由观月与城成湘南的队长尾本和桃城、海堂对打,如果桃城和海堂输了,就得分别转学到城成湘南和圣鲁道夫去。

“然后呢?谁赢了喵?”菊丸瞪大了眼睛催促着问。

桃城双手叉腰,一副得意非凡的样子:“那还用问?虽然这条蝮蛇一直拖我的后腿,但是最后当然还是我们赢了。”

海棠怒了:“嘶,你说谁拖后腿?明明是你在拖我的后腿。”

“谁说的,明明是你。”

“嘶,是你才对。”

“死蝮蛇,你想打架吗?”

“嘶,打就打。”

桃城大怒,卷起袖子就要动手,海棠也不甘示弱,睁着一双狭长的蛇眼狠狠地瞪着他。

“学长们还MADA MADA DANE。”越前扛着网球拍走过来:“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拖了谁的后腿,但是到比赛的时候你们最好不要拖我的后腿。”

“越、前、龙、马!”前一刻还几乎掐起架来的两个人同时对,着他大吼。

“在网球场上无故大声喧哗,全体绕场50圈。”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怎么,一个个都当他不存在是吗?

“部、部长!”桃城瞪大了眼睛,部长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嘶!对不起,部长。”海棠低下头,已经乖乖去跑圈了。

“我说全体。”绝看着其余的正选,淡淡地吐出话,哼,在那看热闹看得很过瘾吧?

几天后就是关东大赛的决赛了,只是自己和­精­市这两个部长居然都没有办法上场,心里很不好受,­精­市也是一样吧。

绝默然地抚着自己的左臂,心中对上场比赛的渴望更加强烈。

“是。”“好的。”“我明白了。”

龙崎教练挂上电话,转身看着一脸斗志的众正选们,很是冷静地宣布:“刚刚接到的通知,由于天气原因,比赛延迟到下一周,所以,大家回学校吧。”

“怎么这样啊喵!”菊丸一脸失望,为了今天的比赛,他可是很慎重地用了他最喜欢的蓝莓牙膏刷了很久的牙呢。

“走吧。”绝淡淡地说,率先向场外走去。

众人咕咕哝哝地跟着走了出去。

“国光。”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绝转身,脸­色­略略柔和:“弦一郎。”眼神淡淡地在他身后的众立海大正选间扫了一眼。

“我们要去看­精­市,你要一起来吗?”眼神眷恋地在绝的脸上流转。

绝想了想,点点头,转身看了龙崎教练一眼,龙崎教练点点头,算是准假了。

“等一等。”一旁的不二突然开口,走上前来:“我也一起去,我要去看橘吉平。”眼光似是不经意地瞥了后面的切原赤也一眼。

果然,某个小孩立刻被那一眼激怒,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哦!你要去看那个废物啊,放心,你很快就会和他做伴了。”

绝眯了眯眼,身上温度急速下降,森冷锐利的眼光­射­向某小孩,口中淡淡道:“这就是立海大的礼仪之道吗?弦一郎,你真是太大意了。”

这种恶意的挑衅确实过分,真田黑着脸,一拳砸在已经被绝的眼神冻僵的小孩头上:“很抱歉,是我太松懈了。”

绝没有纠缠在这上面,切原赤也抱着脑袋乖乖地呆在了一边,他自然也不会特意去和他计较,和不二一起与真田弦一郎并肩向车站走去。

越前龙马在后方,看着他们的身影,眼神闪了闪,压了压帽檐,嘴角微微勾起。

很快,已经在巴士上的龙崎教练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越前龙马呢?这死小孩又跑哪去了?”

“国光。”

“什么?”

“听说最近有男生对你告白了。”幸村­精­市笑吟吟地说,歪着头看着绝专注地削着苹果皮。

“啊!”

“那我也来告白好了,呐,国光,我喜欢你哦!”幸村笑着,似假还真地说着。

“­精­市。”绝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淡淡道:“我说过,不想笑就不要笑。”

幸村突然不说话了,半响,“我的手术日期已经定下来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他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手一偏,原本连着的果皮断了,绝看着断掉的果皮,沉默了一下,又继续削起来,也用很平淡的语气问:“什么时候?”

“一周后。”幸村嫣然巧笑:“好巧,正好和比赛是同一天呢!”

绝没有说话。

幸村温柔地看着绝:“呐,国光,那天我没有办法到现场去,国光就把我那份也一起看吧。”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时候那种任人宰割的样子。

绝嗯了一声,就是答应了。

“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一句斩钉截铁的话随着推开的门传进来,真田看着幸村,脸上满是严肃,不顾暂时身为敌人的心上人就在旁边的情况:“­精­市,我们会把冠军拿来给你。”

绝起身坚定地看着他:“青学一定会赢。”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中间电闪雷鸣不说,强大的气场互相碰撞,周围的气压和温度一低再低,幸村优雅地坐在那里,完全无视几乎实质化的杀气,只可怜了刚刚才被真田找回来的迷路小孩,在门口被冻得瑟瑟发抖,想跑却又不敢,他的头还在痛,实在不想再被那坚硬的拳头砸一下。

果然,只要是部长,无论是正的还是副的,都是怪物级别的超级BOSS!某小孩握拳,下了这个­精­辟的结论。

“国光!”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打破了僵持的局面,不二笑眯眯地跳了进来,明知故问:“啊,你们在­干­什么呢?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这么恐怖的场景哪里有趣了?某小孩内心狂喊。

“是很有趣。”幸村也笑眯眯地说。

呵呵呵!

呵呵呵!

这个一直笑眯眯家伙,居然是和部长一个级别的恐怖魔王!切原赤也当即下了决定,这个恐怖的地方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副部长的拳头再可怕也比不上部长的笑容可怕,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能和部长想抗衡的家伙,偷偷瞄了一眼,很好,都没注意到自己,我挪,我再挪。

“对了,那个小家伙也是会出场吧?”不二优雅地伸出手指,点向某个即将消失在门口的人影。

“切原赤也!”一声大喝,真田的铁拳再次与切原的头顶来了个亲密接触:“我说过到了­精­市这不要走,你不是其他几个家伙,在东京迷路的话很不好找。”

“部长。”切原赤也捂着伤处泪眼汪汪,也不顾不二的恐怖了,怨恨的眼神直接发­射­过去。

不二微笑,但那神情里就是透着一种‘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你就来啊’的挑衅意味,转头微笑:“正好,双方的部长都在这里,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你们的这个小学弟我可是订下了。”

“啊!”绝淡淡地应了一声,不二本来就是被排在第二单打。

立海大的两位交换了一下眼神,也点了点头,赤也的第二单打位置也不变。

看了看窗外,绝站起身:“走了。”

幸村怔了怔,低语:“这就走。”随即抬起头来:“我送你。”

绝摇了摇头,按住幸村起身的动作:“好好休息。”想了想,从白皙的颈间摘下已经被他施加了几个护体法术的护身符,挂在幸村的脖子上,认真道:“借你。”

房间内的另外三人一眼便认出这是绝从小带大的东西,神­色­都有些变化。

不二噘噘嘴,抱怨道:“国光很偏心呐!”

真田心中闷闷的,定了定心神低低道:“太松懈了。”怎么可以有嫉妒的情绪在。

幸村眉眼弯弯地接过来,眨眨眼:“国光,不如直接送给我吧。”

绝愣了愣,摇头:“母亲送的,不能送给你。”

“这样啊!”幸村自然知道它的来历,他也只是随口说说,就算绝真的送他也不会收的,毕竟是手冢妈妈送给儿子的礼物,他要是真的拿走了只会惹人不开心而已。

望着绝离开的背影,幸村握紧了颈间的护身符,心中一片温暖,脸上的微笑,柔情似水!

第二天清晨,绝又是第二个到达几个地点,看着左手笔记本右手钢笔,眼睛还紧紧盯着来路的乾,绝心中有些困惑,为什么每一次无论自己来得多早总是会比乾迟呢?

不久,人就到齐了,乾也终于心满意足地合上笔记本,最后一个上了巴士。

“国光部长。”越前不知何时坐到了闭目养神的绝身边,平时的神采飞扬被失落取代:“部长觉得我真的可以当好支柱吗?”

绝睁开眼,看着越前,他怎么了?

“我昨天跟着你们去了医院。”越前低下头:“我和真田弦一郎比了一场,因为部长说过安排我和他对战,所以我想看看我们两个的实力相比如何。”

“输了。”绝淡淡地陈述,弦一郎并不是现在的小武士可以跨越过去的坎。

“······,是,我输了,输得很惨。”6比0,实在是说不出口啊,越前声音低沉,罕见地有了迷茫和不知所措的味道。

绝定定地看着越前,很认真很认真地问:“龙马,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

“我没有。”越前慌了,急急地抬头看着绝:“我没有怀疑国光部长,绝对没有。”

“我说你可以。”绝看着越前,语气带着冷静和信心。

越前怔怔地看着绝,仿佛也被感染般平静下来,低低地咕哝了一句:“你还真对我有信心。”闭上眼睡了过去,因为那场比赛,他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好,尽是担心要是比赛时输了辜负了心上人的信任该怎么办,现在平静下来,睡意倒是一涌而上的。

绝没有再闭眼休息,目光放在了车外的风景上,越前睡着睡着,半个身子都靠在了绝的身上,绝瞥了他一眼,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但是一会儿他又靠了过来,绝无奈,只得由他了。

就这样,在绝的观赏和越前充满薄荷味的美梦,还有不二嫉妒的心情再加上其他人的兴奋期待中,巴士到达了集合训练的地点——轻井泽的别墅。

下车后,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古董级经典别墅,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绝的第一反应就是——在这个地方滞留的灵体会不会少于3个?

别墅......

观看完毕,众人围在一起讨论开来。

“这地方好破哦!”菊丸心直口快率先脱口说道。

“好像鬼屋。”桃城喃喃自语。

一旁的海棠身体不易察觉地一颤:“嘶。”

大石也犹豫了:“要不要问问教练,我们,会不会来错地方了?”老实孩子实在不好像菊丸那样有什么说什么。

“可是地址的确是这里没错。”不二叹了口气,拎着自己的东西向貌似‘鬼屋’的别墅走去:“大家快跟上吧,国光已经进去了。”

啊?众人向别墅门口看去,只来得及看到绝即将消失的衣角。

“你们都还MADA MADA DANE!”越前揉了揉眼睛,晃晃头让自己清醒些,拎着东西加快步伐向别墅走去。

其他人也顾不得讨论了,一个个也向别墅跑去。

吃完饭,所有人都开始训练起来,绝自然也不例外,按着医生安排的恢复计划努力地训练,虽然他觉得这些练习实在很轻,但在被所有人不时监视的情况下,他实在没什么机会增加训练分量。

时间流逝得很快,尤其是你专注于某事时更是如此,一转眼,夕阳已经被远处的树林掩住,训练的一天的众正选们­精­疲力竭地回到了别墅。

“好累啊喵!”菊丸趴在地板上几乎不想动了。

体力很­棒­的桃城咚咚咚跑到房间里,从包里翻出一条浴巾后立刻三下五除二很是利落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将浴巾往腰间一系就急不可耐地跑到浴室中,跳进了水池里。

“我也要喵!”菊丸的­精­神立刻振奋起来,快速地处理好也跳进了水池中。

训练了一天,身上出了很多汗,确实该好好洗洗了。绝点点头,翻出浴巾就要解开衣扣。

“等一下。”不二吓了一跳,慌忙冲了过来,按住了绝的手:“国光,不如我们等他们洗过再下去吧,水池太小,人多就拥挤了。”

“不二你在说什么啊喵!”菊丸疑惑:“这水池很大的喵,全部下来绝对没问题的喵。”

“就是啊。”已经下水的大石也笑着说:“不二,你放心吧,可以的。”

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不二咬牙,对越前使了个眼­色­,越前会意,压了压帽檐:“我也同意不二学长的,全都进去了会挤的。”

这里哪里挤了?水池中的几人看了下空荡荡的地方,面面相觑。

越前又补充道:“而且房间也需要人去整理。”

热心的河村从水池中站起来:“那我去整理,你们先洗吧。”

“不用。”绝将浴巾放回原位,身为部长,自己竟然没有事先将这些事情安排好,真是太大意了:“我去。”

“我也等下再洗。”乾的眼镜一阵反光,嘿嘿,洗澡中的部长,又有好数据可以收集了。

“不用了。”不二对着乾很温柔很温柔地笑了笑:“乾,整理房间有我和国光(越前Сhā嘴,还有我),好吧,还有越前我们三人就可以了,乾其实很想现在就下去泡澡的吧?快去吧。”

乾推了推眼镜,虽然说数据是很重要的,但是······,衡量了一下,乾决定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至于部长的数据,以后机会多的是,所以他很识时务地点头:“是啊,我是很想现在就去泡澡,那我就不等你们了,按照我的数据,你们完成任务的几率是99%。”

三人走出浴室,安静的环境让他们很清晰地听见了后面传来的声音。

“为什么不是100%喵!”菊丸好奇地追问。

眼镜严重反光中“不排除地震、停电还有······”停顿了一下,掉足了众人的胃口才压低嗓音用一种­阴­森诡异的语调幽幽地道:“某些常年住在这里的异物等外在因素。”

“啊!”最先惨叫出声的是海棠。

“哈哈哈!”桃城大笑出声,显然看到了对头的狼狈样很是开心,只可惜笑声之一半就断了,相反,海棠恼羞成怒的嘶嘶声和众人的劝架声不绝,一阵哗啦的水声传来,很明显两人在水中就掐起架来了。

“国光睡哪里?”不二整理着分配给各人的被子和枕头突然问。

“随便。”绝没有抬头淡淡道。

不二眨眨眼,狡黠一笑:“那我来安排了?”他抬头看了看,将绝的东西抱到了靠着边上的倒数第二个,自己和越前的东西则放在了两边。

越前在旁边微微翘起嘴角,显然对这个安排很是满意。

将一切都收拾好了,三人又等了一会儿,估计那些人都洗得差不过好了,就一起回到了浴室,不二和越前很满意地发现浴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而且水池中被人体贴地放了­干­净的热水。

绝将浴巾挂在一边,开始脱衣服,不二和越前双眼一亮,屏住呼吸等着观看一副美人卸衣图,绝的外衣已经脱下,露出白皙的颈项,正准备脱贴身的衣物,突然发现身边的两个人都没有动静,抬眼看去,两双亮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虽然看不懂其中的意味,但绝却本能地觉察出不妥,虽然他不知道不妥在哪里。

“你们不洗?”绝放下手,有些疑惑地问。

“哦!洗、洗。”

“这就洗。”

两人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转身脱起身上的衣服,可是刚刚看到的美景却不住地在眼前晃荡,虽然绝的身上还有衣物,但是那贴身的薄薄一层却只是更加明显地将绝优美的身体曲线勾勒清楚,隐隐约约透出的诱惑直逼他们的自制力,要不是绝的那一问话,他们可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作出什么来。

男人真是欲望的奴隶,无论是多大!两人努力克制自己心中翻涌的情潮,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哀怨地认命,不二周助(越前龙马),你真是完了,居然这么简单就被魅惑了,看来你真的注定一辈子栽在这个叫做手冢国光的男人手中了。

绝一向是一个很讲究效率的人,所以,当两个心怀不轨的人回过身时,他早已大半个身子淹没在水下,水面上的白皙肌肤也被轻纱白幔般的袅袅水汽白雾掩盖住,这让两人庆幸不会有出丑的可能的同时也很有些失望的感觉。

不二和越前痛并快乐地和心上人洗完了澡,带着一身不亚于经过了一场异常激烈的比赛后的疲惫草草吃过饭就一头栽在被窝里沉沉睡去,连原本谋划好的吃豆腐计划都不得不搁浅。

明天还有训练呢!

半夜里

“啊——”一声尖叫划破安静,一贯浅眠的绝立刻惊醒,快速起身披上外衣匆匆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龙崎教练和龙崎樱乃、小板田朋香的房间——赶去。

其他人也惊醒过来,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跟着绝冲出去,虽然这种诡异的气氛、这声凄厉的惨叫都很像那什么什么,不过伤势未愈的部长都已经率先去了,他们做队员的怎么可以给部长丢脸呢?

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冲到了发出声音的房间,正好目睹了他们‘身体虚弱’的部长在喊不开门的情况下抬起左脚很是­干­脆利落地将紧闭的门一脚踹开,然后若无其事地踏了进去。

前进的脚步顿了一秒,众人齐齐冲进了房间。

“你们这群家伙不睡觉乱跑什么?”一声河东狮子吼,龙崎教练不顾春光外泄,双手叉腰瞪着冲进门的众人。

“我们是听到尖叫声才过来的。”绝耐心解释。

“怎么回事?”看到似乎没什么事情,众人放下心来,不二有些疑惑地偏头看向绝。

绝只比他们早到一步,也很是迷惑,还未开口,那边又是一声惨叫:“啊!!!它爬过来了!”

龙崎教练脸­色­立变,失声大喊:“手冢!快过来!踩死它!”说着指着地上飞快爬动着的一只小小的蜘蛛。

菊丸喵地叫了一声跳到了大石的背上:“啊,好可怕啊喵!”

“真是无聊!”越前撇撇嘴,掉头会房间去了,不二扬了扬眉,抿­唇­一笑也跟着离开。

绝默,走上前,抬脚,一脚踩下。

这相似的一幕让众人突然想起了绝刚刚那堪称神勇的表现,菊丸从大石的背上探出头来:“啊,部长好厉害喵!刚刚一脚就把门踢开了。”

“真是厉害啊,真是厉害哦!”桃城感叹,要是自己有那样厉害就好了,这样那条死蝮蛇就打不过自己了。

“都回去吧。”绝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厉害,对众人的佩服不以为然。

对绝的敬畏更上一层楼的众正选们乖乖地回去了房间,绝最后离开,很有礼貌地将门重新装上然后关好,若有所思的眼光扫过那只已经死去的蜘蛛,眼眸微沉,虽然不愿意再跟那些东西扯上关系,但是已经被他们彻彻底底打扫过的房间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出现蜘蛛的,还好那看起来似乎是无毒的,而且刚刚踩死那只蜘蛛的时候他的确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阴­气,也许原先做的‘井水不犯河水’的决定要改动一下了,绝眯了眯眼,看来他很有必要找时间去和即将相处七天的‘室友们’好好沟通一下。

璀璨的眼眸中锐利的眼神一闪而过,虽然他讨厌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很不愿意再和灵界的东西纠缠上,但是既然那些东西胆敢找上了自己的同伴,他一点都不介意出手一下。

不惹事,并不代表他手冢国光怕事!

手指微动间,两间房已经被他无声无息地设下了专门克制异物的结界。

又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确定已经没有遗漏了,绝悄悄走到自己的睡铺前。

左边的动了动,“国光部长,你回来啦!”

右边的也动了动,“国光,怎么才回来,唔,那我睡了。”

专门等他的吗?黑暗中,绝的嘴角略略扬起,轻轻地嗯了一声,躺进自己的被窝中,难得柔声道:“好了,睡吧!”

大概是真的困了,两人咕哝了一声很快就睡着了,绝淡然一笑,也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眠,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绝早早就醒来了,可是······

看着左边紧紧依偎着自己,头枕着自己胳膊的越前,再看看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的右边的不二,大概是因为终于能和心上人‘同床共枕’了,好吧,这类似床的地板上的确是不止两个人,和绝的枕头也不是同一个,但是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甜美笑容,似乎得到了什么珍宝,幸福的睡颜让绝亦不忍心唤醒他们,只是放轻动作想将自己的胳膊和身体拯救出来,轻轻的动了一下,依偎着的两人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很是配合地往旁边翻去,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不见了抱枕的原因,两个人在睡梦里凭借本能又是一翻身,这次不但死死压住了绝的身体,四肢更是如八爪鱼般紧紧缠住。

绝眼角微微抽动,努力挣扎了一下,但是这动作的结果只是让某两只考拉攀得更紧而已。

算了。绝放松了身体,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看似发呆,实则用自己的意念探寻着这个别墅,想要找出灵体们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既然要谈判,手中就必须要有一定的砝码,总不能就这样直愣愣地闯过去吧。

一会儿,绝的­唇­角微微勾起:找了、你们了!

“国光?!”就在绝再次无事可做几乎无视生物钟的规定再度睡着时,一个犹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

绝偏过头,不二趴在他身上,正傻愣愣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迷糊。

“啊!”绝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神­色­自若地回应。

不二迟钝地呆愣了几秒,微睁的蓝眸渐渐清明起来,嘴角忽然扬起一抹温柔的浅笑,轻轻在绝的额头落下一吻:“国光,早安。”其实他更想吻的是那樱桃­色­的薄­唇­。

这次换绝愣住了。

“不二学长好狡猾。”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越前懒懒地睁开了眼睛瞟了不二一眼,看着错愕中的绝一眼低低一笑,也起身在绝额头一吻:“国光部长,早安。”眼光瞄过某处,心中有些蠢蠢欲动。

“早安!”绝木木地回答,脑子还是没有转过弯来,这个动作自己并不陌生,小时候母亲经常对自己和父亲做,也总是缠着自己做相同的回应,只是自己的是额头,父亲的是嘴­唇­。

难道?绝的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令沉稳如他亦惊悚不已的诡异想法,周助和龙马,他们该不会把自己当父亲了吧!

灵体一家人......

父子!父子!父子!······

这两个字不停地在绝的脑中回荡,被这个词引导着,绝突然发现比起和青学的其他正选的关系,不二和越前似乎真的跟自己异常的亲近,难道这就是原因吗?

可是自己似乎和不二同年吧,而且认真算起来,不二还要比自己大几个月,就算和越前比起来自己也只不过大两三岁,就算长相再成熟,也成熟不到这种程度啊。不过,如果加上自己前世的年纪,说是他们的父辈似乎也差不多。

绝完全陷入了自己思绪的死胡同中,已经开始考虑以后是不是要改变和他们相处的姿态了,只是虽然心中翻江倒海,面上还是奇迹地一点变化都没有。

不二和越前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占便宜动作使得绝即将将他们作为晚辈来看待了,只是贪婪地痴看着心上人安静的样子。

此时,房间里回荡的鼾声戛然而止,头顶头呼呼大睡的桃城和海堂又对掐了起来,喧哗声吵醒了熟睡的其他几人,房间内顿时一片热烈的吵闹,被浪滚滚,枕头乱飞。

绝被这大动静惊醒,撑起身子看着乱七八糟的场面顿时大怒:“所有人,给我绕别墅30圈。”

由于刚起来就被罚跑的原因,众人的早餐时间不得不推后,绝摆脱了疑有‘恋父情结’的某两位少年,当先走进了餐厅。

“哎呦,小手冢,好久不见了。”一个语气轻佻的声音懒洋洋地从旁边传来。

这声音,这语气,绝循声望去,“大和部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和嬉皮笑脸地将手搭在绝的肩上:“还不是为了你选的那个小支柱,他似乎遇到麻烦了,龙崎教练打电话给我,说如果我不来的话就把我当年年少无知时落在她手上的把柄给公诸于众,真是的,都两年了,这老太婆还是这么­奸­诈可怕,喂,小手冢,我和你说话你不望着我老往我身后看­干­嘛?”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大和身后响起:“原来我在大和心里一直是个老太婆吗?还是个很­奸­诈可怕的老太婆。”

大和笑容僵住,头皮发麻,僵硬地转过身,龙崎教练正站在他身后,用极度­阴­森地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

“咳,谁说的,谁那么大胆子竟敢造龙崎教练的谣?教练怎么可能是老太婆呢?而且教练那么温柔善良和蔼可亲一点也可怕。呵呵!”大和露出谄媚的笑,就差摇摇尾巴了。

龙崎教练眯起眼:“是吗?难道刚刚是我听错了?”

“绝对是听错了。”大和一脸肯定。

龙崎教练笑了,笑得脸上的皱纹绽放成了一朵怒放掬花,就在大和放下心的时候,笑容倏地一敛,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塑料大锤来,冲着大和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口中爆出怒喝:“混蛋,你当我是白痴啊,给我牢牢记住,我龙崎瑾是永远的18岁!”

就算是假的锤子,打在头上也是很痛的,大和被打得眼泪汪汪,可是又不敢躲,只能把哀怨的眼神统统向已经坐在桌边的绝身上­射­去,为什么不提醒我啊啊啊!!!

绝坐在桌边开始思考怎么和那几个灵体打交道的事情,根本无暇关注某人,虽然已经大致了解那些灵体的藏身之处,但是现在还不清楚它们到底属于什么类型的,按照他们的­阴­气程度看不可能是生灵,但就是死灵,也是分很多种的。

思考了一下,绝还是决定问问看这栋别墅的过去,也许从那里可以知道一些讯息,抬起头:“龙崎教练。”

“什么?”龙崎教练停下动作,揪着大和看向绝。

“您知道这栋别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荒芜吗?”虽然地点有些偏僻,但也不至于落魄到这种程度。

“我知道,我知道。”大和嗖的一声跳到绝的身边一叠声地喊,偷瞄了龙崎教练一眼,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头。

绝看了依旧蠢蠢欲动的龙崎教练一眼,某教练讪讪一笑,将大锤收了起来,也坐了下来摆出认真倾听的架势,实际上,虽然地方是她找的,但她还真的不了解情况,但是这个大和一向人脉很广,杂七杂八的事情知道得很多,他说知道这房子的事情她还是信的。

绝看向大和,示意他开始。

大和清了清喉咙,开始讲述起来:“话说,10年前,这栋别墅住着一家三口,一对恩爱的夫妻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然后有一天,他们突然死了。”

绝等了一会儿,见大和还是没有再说下去,眉头微微蹙起:“然后呢?”

“没了。”大和­干­脆地回答。

“这栋房子就没人再搬进来吗?”绝微微愣住。

“没有。”大和摇头,“那对夫妻简直是一对天煞孤星,他们的亲人好像在他们之前全都死光了,没死的也都发表通告和他们断绝了关系,要不是请假归来的保姆回来,恐怕他们尸体腐烂了都没人知道。这栋房子是他们买断的,继承人是那个儿子,可是他们全死了,所以按照规定,10年后,也就是再过一段时间后,这房子由日本政府收回。”(本人编的,勿要当真)

绝的手不经意地敲了敲桌子,沉吟了一下:“那,那个保姆呢?”

“疯了,疯了不久就死了。”大和看向窗外,低声说。

疯了?!绝低下头,若有所思,餐厅内一片让人窒息的沉默。

龙崎教练不由打了个冷颤,大喝道:“你们两个,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议论的?”又小声咕哝了一句:“真是让人瘆得慌。”

很应景地,一阵幽幽的冷风突然吹来,­阴­冷刺骨,绝猛地抬头,镜片后凌厉的眼神某处­射­去,风立时止息。

绝眉头一挑,正准备出去看看,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跑得有气无力的正选们挪着步子走了进来,两双充满控诉的眼睛紧瞪着绝,说不尽的委屈哀怨,他们又没有参与枕头假,­干­嘛也要去跑?

绝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睫,当时他太过胡思乱想,有些接受不了可能出现的新关系,所以想都不想就将某两人也划进了跑步的人数中。

一旁的两个小女生见人已经来了,急急忙忙将早就准备好的早餐奉上。

“好了,好了。”看到众人的样子,龙崎教练也有些诧异,但她旋即就明白一定是这群野小子又做了什么很大意的事情才被手冢罚跑的,拍拍手,吸引了一下众人的注意力:“大家注意一下,今天有位特别教练代替我进行训练。”

“特别教练?!”众人疑惑。

龙崎教练将大和拖到身边:“就是他。”

大石昏昏沉沉地抬起头看去,一愣,顿时清醒起来:“大和部长?”

菊丸也瞪大了眼睛:“啊,真的是大和部长啊喵!”

乾冷静地观察了一下:“是本人的几率为100%”

不二温柔一笑:“大和部长,好久不见,周助可是很怀念以前和大和部长相处的日子呢,别以为躲得快我就没看到,你刚刚离国光那么近想­干­嘛?(眼泪汪汪的大和:冤枉啊不二,你的醋可不能乱吃啊,我刚刚那是在避难,避难你懂不懂?)

大和挂上他的招牌笑容:“我是大和,请多指教。”

“有什么安排?”绝喝了口牛­奶­,淡淡地问大和。

大和呵呵一笑,走到窗口旁,抬眼望向远山,“今天我们不如去山上采山菜吧。”

咳咳咳!几个喝牛­奶­的人中定力差的当场呛出来,瞪大了眼睛,他们是来训练的是吧?真的是训练的对吧?大好时间不用来练习居然跑去山上采山菜?

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

“好,不过我还有事,就不去了。”绝简洁的定音一锤,锤在他们的心里。

绝瞥了他们一眼,没有解释,大和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一旦认真起来却是个很值得依靠的人,而且,他也需要时间去和那些‘室友’沟通沟通,通过大和讲述的事情,他猜测那几个灵体应该就是死在别墅中的那三个人,按照乾的说法,是他们的几率为95%,今天趁他们都不在,还是尽早把事情解决为好。

一直忙碌到中午,绝抬头看看天­色­,将整理好的东西拢进袖中,不疾不徐地向只有一间房的别墅顶楼走去。

刚推开吱呀乱响的门,一阵低低的哀鸣声就不断在绝的耳畔回响,仿佛世间的悲伤都聚集在这一声声悲鸣里,绝眉头都没动一下,神­色­冷漠地迈进房内。

仿佛触犯了什么禁忌,原本弱弱的声音陡然间尖锐凄厉起来,眼前的摆设突然改变,仿佛穿越时空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很显然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在小小的铜镜前,一个背对着绝的女人,纤细的手指拿着一把­精­致的梳子,正慢慢、慢慢地梳理自己那头极度漂亮柔顺的长发,与那头黑发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女人那身红得仿佛鲜血的衣服,炫目的黑,疯狂的红,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大概是满意了,女人站起,回身,发丝飞扬间露出了一张极为美丽的脸庞,只可惜出­色­的五官因脸上的怨毒而扭曲得无比丑陋,女人走到窗前,伸手扯了扯系好的布套,似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搬了张椅子,站了上去,一脸得意地将头伸进套中,脚一蹬,整个身子顿时悬空,此时,墙上的时钟刚好敲了十二下。

绝眉头一挑,场景又一变,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只是房间变得­阴­冷无比,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绝的面前并渐渐清晰,红衣黑发,目光怨毒,十指指甲细长尖锐,正视刚刚那个自缢的女人,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女人向绝扑来,十指扬起,只向绝的脖子刺去。

绝面无表情地看着它,仿佛没有发现自己所面临的危险一样,眼中流光闪过,口中淡淡道:“故事——太老,失败;手法——太稚,失败;怨气——太假,失败;幻术——太差,失败。真是太大意了。”最后总结“果然控制电视的播放时间和内容是不可以大意的事情。”

“大意的是你才对。”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响起,与此同时,扑向绝的女人凭空消失在房间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房间的一角,挥舞着小手一脸气愤地跑到绝的面前,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瞪着他:“还有你刚刚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可没有抄袭那些电影,最多、最多只是借鉴,是借鉴你懂不懂?还有,你是谁啊,怎么跑到我家来了?哼哼哼,我要叫爸爸妈妈把你抓起来。”本来还有些心虚的小孩说到最后一句又理直气壮起来。

绝眉头为蹙,看着小孩不说话,他一早就发现刚刚那些只是灵体施展的幻觉,也察觉到它就在这个房间里,可是,当目标之一出来的时候,他却有些迷惑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样子,这个灵体应该是属于地缚灵一类的,但是他身上并没有血气和怨气,如果不是早知道它的底细,绝一定会以为它只是一个­阴­气太盛的普通人。

“喂。”自觉被忽视了的小孩不满地挥舞着拳头,有些委屈地扁扁嘴,眨眨眼,身形不动地飘了起来,视线于绝的齐平:“喂,你还没说你是谁,跑我家­干­什么呢。”

“昨天晚上,那只蜘蛛是你放的吗?”绝不答反问。

“蜘蛛?”小男孩一脸疑惑地歪了歪头,突然睁大了眼睛哇哇大叫起来:“小黑,我的小黑突然不见了,原来你有看到吗?快告诉我。”

绝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他,总不能直接告诉说你的宠物已经被我一脚踩死了,看了看房间:“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去采山菜好回来做午饭。”小男孩顺口回答,还在缠着绝要他告诉自己宠物蜘蛛的下落。

绝走到窗边,闭上眼睛,开始将自己的意念涟漪般向着树林的方向散开。

“咦?”正在和同伴一起采山菜的不二突然直起身,疑惑地四处看了看。

“怎么了,不二?”乾发现了他的动作,诧异地问。

“没有。”不二微微一笑,弯腰继续手中的动作,心中泛起淡淡的迷惑,刚刚,突然有种国光就在身边的感觉,是想念导致的错觉吗?

“国光部长?!”正和大和说着什么的越前突然住口,抬起头四处张望起来。

“怎么了?”大和纳闷,也跟着张望起来。

“刚刚,突然有国光部长的旁边的感觉。”越前皱起眉,似乎很是困惑。

“你在说什么啊?小手冢现在在别墅里,离这里远着呢。”大和有些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越前黑线,一把拍下大和的手:“学长你还MADA MADA DANE!”

找到了。绝双目倏睁,光芒微闪,一缕意念向树林中的两个灵体传去,灵体的行动停了一下,随即向别墅返回。

收回所有的意念,绝脸­色­苍白地闭上眼睛,靠在窗边努力恢复消耗掉的­精­神力。

再次被无视的小男孩一脸哀怨地蹲在地上碎碎念:“我的小黑,我的小黑,为什么不告诉我小黑在哪里?为什么不理我······”

“原来真的有客人来啦,要不是丽子也这么说,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一个爽朗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容貌出­色­看似三十多岁的男人凭空出现在房间。

“我是手冢国光。”绝睁开眼,站直身子有礼地自我介绍,这三个灵体似乎和他以往遇到的地缚灵有很大不同。

“我是金田泽也。”男人笑着说,指了指端着一个大碗进来的女人介绍:“这是我妻子,金田丽子。”拉起就快要哭出来的小男孩“这是我儿子,金田雅也,今年十岁。”

“你好。”女人放下碗,很是热情地打招呼:“我们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走动了,今天难得有人来,呵呵,我们家保姆请假回家一直没有回来,这菜是我做的,味道不好,请不要介意。”

金田泽也哈哈大笑:“是啊,不过丽子没什么做菜的天赋,所以每次都只会做这一道菜。”

“泽也!”金田丽子又撒娇又嗔怒地瞪了丈夫一眼。

绝看着碗里那些­色­彩斑斓的蘑菇,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们:“你们在树林里采蘑菇,有没有看见我的同伴?”

“啊?”金田夫妻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绝看着他们再问:“那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和我的同伴已经暂住在这里了。”

“什么?”金田泽也睁大了眼睛,随即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没关系,房间很多,你们住进来正好热闹点。”

“就是就是,不用感到内疚,我们不会介意的,人多也热闹点。”金田丽子安慰道。

“如果你肯告诉我小黑的下落的话,我也可以原谅你。”金田雅也也挤过来,眨着眼睛说。

绝深吸口气,他想,也许他知道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世上居然有粗心到这种程度的人:“你们难道不知道,你们已经死了吗?”

“NANI?”三个灵体同时跳了起来,失声大叫。

果然如此,揉揉太阳|­茓­,绝突然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这叫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合宿结束......

一阵沉默之后

“哈哈哈!”金田泽也大笑起来:“我说手冢君,看你一副冷漠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这么会开玩笑。不过你可别对别人也随便开这种玩笑,会得罪人的。”

“是啊,以后可不能这样哦!”金田丽子温柔地看着绝,似乎在看一个恶作剧的孩子。

金田雅也则直接鄙视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绝按了按眉心,指了指碗中的蘑菇:“你们是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只能采到这一种蘑菇?每天都吃这一种菜。”

茫然地点头,金田泽也愣愣道:“因为丽子只会这一种菜,而且,树林里有其他蘑菇吗?”

有的,只是你们看不到而已。

“对于你们的能力。”绝组织了一下词语:“就是幻术和透墙而入的能力,你们就没有觉得奇怪吗?”

金田丽子迷糊地看着绝:“那应该是我们无意中得到的超能力吧?好像是突然觉醒的,一家三口居然同时变成了超人,真是幸运啊!”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似乎很是开心。

他们居然真的自己找到解释了。绝改揉太阳|­茓­,突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了。

他们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他们不知道自己死了,还是像普通人一样做饭、吃饭、睡觉,过着属于他们的平静生活,这就是他们明明因意外而死却与一般的地缚灵不同的原因吗?

“不是这样的。”绝闭了闭眼,看着眼前灵魂­干­净透彻的三个灵体,突然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点醒他们,明明还在和家人一起开心快乐地生活可是却突然被告知他们已经死了,一旦明白过来,他们就将面临分离,这会不会太过残忍?但是他们留在人间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一旦超出一定的期限,就就自动成为无法进入轮回的孤魂野鬼,一旦魂飞魄散后就真的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他没有安培晴明那样强大的力量,可以像他保住那个公主一样保住眼前的三个灵体犹如初生,所以,他只能毁掉他们一直以来的执念,使他们能够遵循自然的法则转世轮回。

想明白了,绝看着他们,有一种很认真很严肃的语气将事实清清楚楚地摊放到他们的面前

“那不是特异功能。”

“你们已经死了。”

“你们看不到我的同伴,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到这个房间来,而在你们死的时候,你们的别墅中除了你们没有其他人,你们,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你们之所以只能采到那一种蘑菇,只能做那一种菜不是因为金田夫人只会做它,而是因为那是你们死的时候吃的东西。”

“那蘑菇,­色­彩缤纷,一看就是有毒”

“你们不知道,采了做饭所以中毒而死,成为了死灵,也就是俗称‘鬼’的你们因此有了穿墙和幻术的能力。”

“距离你们的死亡,已经十年了,你们明白吗?你们已经死了整整十年了。”

绝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他的话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金田一家人自然也不例外。

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之后

“我们,真的死了?”金田泽也迟疑地开口,已经有些相信了。

“原来我们死了啊。”女人的接受能力总是比较强的,金田丽子叹了口气,显然是全部相信了,眨眨眼,顿时眼泪汪汪地一把抱住丈夫:“阿娜答,我好不容易买到的漂亮冬衣,本来还想等冬天到了穿给你看的,呜呜呜,现在没有机会了,我好不容易才抢购到的啊!可恶,这么多个冬天过去了我居然都不知道。”

“亲爱的。”金田泽也回抱住妻子,面上也是无比悲愤:“我好不容易网购到的‘如何做个好男人’的续集‘如何做个好丈夫’啊,难怪一直没有送货人送来给我签收,原来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呜呜呜,那可是被称为‘模范丈夫’的花泽先生亲笔签名的限量版啊。”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抱头痛哭。

“喂。”金田雅也扯扯绝的衣服,一脸疑惑:“既然我们是鬼,那为什么你可以看见我们,还有······”拎起绝的衣角,“为什么我可以碰到你?”

“是啊?”前一秒还在痛哭的夫妻瞬间窜到绝的面前,加上小孩,三个‘人’三双眼睛亮晶晶地瞬也不瞬地瞅着他,满脸是止不住的好奇。

“我有灵力。”绝淡淡地给出解释。

“哦!”三‘人’一脸恍然大悟状,半响,眨眨眼:“灵力是什么东西?”

“灵力是不是东西。”绝猛地住了口,微颦眉想了想,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要大概地道:“是一种特殊的力量。”

“对了。”绝眯了眯眼,突然发现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你们一直呆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吗?”

“没有。”金田泽也摇头,补充道:“除了去采蘑菇。”

“那你们是怎么躲过引魂使的?”绝有些奇怪,他观察过,这个世界的幽魂一般会在死去的几天后自动消失轮回,有些特殊的则有引魂使执掌引魂幡将其带走,除了个别力量太过强大的怨灵之外,一般的灵体是无法躲过引魂使的招引的。

“引魂使?”三‘人’面面相觑,同时茫然地摇头:“没见过。”

这不可能。绝眉头是真的紧蹙起来了,既然这里有不入轮回的死灵出现,引魂使怎么可能会不出现?

“那个,那个引魂使,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说,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思考了一会儿,金田丽子犹犹豫豫地、小心翼翼地问。

“是,引魂使手中通常都会拿着引魂幡。”绝一愣,立刻回答。

“阿娜答!”金田丽子眼眶一红,又扑到丈夫身上呜呜哭了起来:“阿娜答,我们闯祸了啦!”

“你是说······”金田泽也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傻了。

“妈妈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家伙吧!”金田雅也瞪大了眼睛,不是他反应快,自从他们一家人有了特异功能,呃,就是死了之后,他们见到的陌生‘人’也除了眼前这个外也就只有‘他’。

金田丽子还在呜咽不止:“就是他,妈妈有看到但是他手中的确有个很像幡的东西。”

对于自家老妈过目不忘的本事金田雅也自然不会怀疑,但是:“那家伙不是个变态小偷吗?”

变态小偷?绝眯了眯眼,突然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你们遇到过他?”

“是。”金田泽也的表情十分的古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那是我们,呃,死了一段时间后,有一天突然一个穿着很诡异的家伙闯进家里来,在房间里东张西望的,我们以为是小偷,再加上刚刚得到力量,一时兴奋,所以就······”说不下去了。

“你们,动手了?”绝有些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啊是啊!”暴力的小孩兴奋起来,挥舞着拳头似乎还在回味:“那是我打得最痛快的一次了。”

绝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居然敢对引魂使动手,而且之后还能存在下去,是因为这家人的灵魂都很澄澈的缘故吧。

“手冢君。”金田泽也正襟危坐,很认真地问:“请问,我们接下来会怎么样?”

“你们不可能继续呆在这里了。”绝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低下头:“也许很快就能转世。”只是转世后的你们很可能就将成为路人。

“是吗?”金田泽也勉强一笑,下意识地握紧了妻子的手,转世后,他们,就不再认识了吧,运气好的话也许在路上会擦肩而过也说不定。

“阿娜答!”轻轻反握住丈夫的手,金田丽子露出温柔的笑,深情地看着丈夫,转世后,这个人,是不是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我先走了。”绝突然起身,有些仓皇地离开房间,再呆下去,他会窒息,他拆散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他现在突然很想念那些总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就算神经大条如桃城也发现了部长最近的不对劲,明明前一刻还在看着他们,下一秒却望着窗外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助。”有一天睡觉前,绝终于开口,不二那么聪明,他应该能够给自己答案吧:“如果有一天,你和你的妻子面临一个选择,要么抹掉记忆重新开始,要么带着记忆死去,你会怎么选择?”

“我会选择抹掉记忆重新开始。”不二定定地看着绝,眼中一片温柔。

“那龙马呢?”绝沉默了一下问。

“我跟不二学长选的一样。”越前闭着眼睛答。

“为什么?”绝屏住呼吸,他们都作出这个选择,那是不是说明我做的没有错?

“记忆或许可以抹去······”不二

“可爱一个人的感觉却不会变。”越前

不二和越前撑起身子,相视一笑。

“只有活着,我才能再遇到他,再次和他相爱。”不二温柔地看着绝,蓝眸温情脉脉。

“不二学长说得对。”越前轻轻靠近绝:“只要感觉还在,即使没有了曾经的记忆,也能够再次开始。”只要能够再次相遇。

“啊!”眼前突然闪过几个人的影子,绝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心中有股淡淡的喜悦弥漫开来,嘴角弯了弯,轻轻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两个少年低笑着,贴紧了心上人,也沉沉睡去。

国光(国光部长),我不会追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我会耐心地等待,等待有一天你会愿意对我彻底敞开心灵,主动告诉我一切。

“手冢,这几天大家的表现怎么样?”龙崎教练站到绝的身边,一起看着正选们汗流浃背地挥动着网球拍:“有没有兴趣让他们和冰帝来场练习赛?”

绝看着场上众人的表现,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呐!”龙崎教练手一伸,将早已准备好的手机呈上。

绝淡淡地瞥了某人一眼,接过手机,电话很快被拨通。

“喂。”熟悉的华丽声音懒懒传来。

“小吾,是我,手冢国光。”绝沉静的声音立时让那头的人­精­神百倍。

“国光?你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过来,”声音突然转小,似乎捂着手机在对身边的人说话:“你们全都给本大爷安静点。”声音很快恢复:“国光,是不是想本大爷了。”

“······”绝沉默了一下,“小吾,你现在在哪里?青学进行了合宿,现在想和冰帝来一场练习赛。”

“切,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打电话来。”迹部景吾很不华丽地撇撇嘴:“本大爷的网球部正选也在这里进行合宿训练,练习赛啊,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绝眉头微蹙。

“嗯!我想想,喂,慈郎你收敛点,不要再缠着我了,国光是打给我的又不是给你的,该死的,忍足你也是,休想把手机抢过去,可恶,Kabaji,把这两个不华丽的家伙给我丢出去。”

一阵响动后,似乎某些阻碍已经被清理掉了,迹部景吾那华丽的嗓音再度从手机里传出,“条件还没想好,以后想到了再提。”

“啊!那就说定了,时间定在后天,我待会儿把地址发给你。”绝拿着手机,却没有像以前那样事情说完后就结束通话。

“我说你啊。”对绝­干­脆的回答,迹部景吾似乎有些不满:“这种要求你居然敢随便答应,要是本大爷以后提出很过分的要求看你怎么办。”

“没有随便。”绝淡淡地回答,因为那个人是迹部景吾,是不会伤害自己的人,所以他才会答应。

似乎被这个回答堵住了,迹部景吾半响才咕哝道:“被你这么一说,本大爷以后还真不好提什么为难人的要求了,不过你的回答本大爷很喜欢。”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眼中满是喜悦。

“啊,挂了。”顿了顿:“有一点。”说完很­干­脆地挂了。

迹部景吾坐在那儿,拿着手机,想着绝挂机前没头没脑的三个字,想着想着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站起来意气风发地一挥手:“大家好好休息,后天跟随本大爷的脚步,和青学的好好打一场练习赛。”

“好累啊喵!”菊丸软了半个身子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绝:“部长,接下来还有什么练习啊喵?”

“没有练习。”绝淡淡回答,在菊丸欢喜得就要跳起来来时补充:“不过要和冰帝的人打一场练习赛。”

“猴子山大王?”越前眉头挑了起来,眼中闪过炙热的斗志。

“和冰帝?”大石疑惑,“现在吗?”

桃城皱眉:“那个迹部景吾带领的冰帝网球部吗?不好对付啊,不好对付哦!”

“本大爷华丽的光辉果然连青学的人都感受到了吗?”一个懒懒的声音传来,众人后知后觉地抬头,这才发现冰帝的巴士已经驶进了网球场,眼角有着一颗泪痣的紫灰发少年率先走了下来。

人影一闪,绝的身上已经多了个人:“光光,光光,慈郎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哦!”这个爱撒娇的黄发少年不是芥川慈郎又是谁,只见他拿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哀怨地瞅着绝:“光光,你前两天­干­嘛打电话给迹部不给我?为了抢到跟光光说话的机会,慈郎还被Kabaji给丢出去了,ρi股好疼,还有忍足也是。”

“咳!”站在迹部景吾身后的忍足侑士尴尬地­干­咳一声,虽然这话会让心上人对他的好感高一点,但是,被丢出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绝摸了摸芥川慈郎的头,向忍足侑士微微颔首,算是安慰了。

人都到齐了,休息了一下,开始抽签决定比赛顺序。

最后结果:菊丸英二——桦地崇宏(菊丸垮下脸,不会吧喵!)

乾贞治——日吉若(眼镜反光,他的数据是······,弱点是······,日吉若,以下克上)

不二周助——忍足侑士(不二温柔微笑,忍足推了推眼镜,微笑)

大石秀一郎——宍户亮(大石很认真地看着宍户,请多指教)

桃城武——向日岳人(桃城东张西望,开始偷窥其他人的签)

河村隆——凤长太郎(河村憨厚地傻笑,凤害羞地微笑,两人互相行礼,然后河村拿起网球拍大喝,BURNING!是男人的就好好打一场吧)

海棠熏——芥川慈郎(嘶!ZZZ······)

越前龙马——迹部景吾(越前拉拉帽子,切,猴子上大王!你还MADA MADA DANE!迹部不满地站在绝的身边抱怨,为什么本大爷要和这种|­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打啊!)

比赛进行得很激烈,青学的要检验合宿训练的成果,而且部长还在旁边看着;冰帝的则是卯足了劲要一雪前耻,所以双方都使出了全力,终于,绝关注的比赛——越前对迹部——开始了。

刚刚起步要到场边仔细观看,一阵熟悉的能量波动突然涌动起来,绝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某处,沉默了一下,溢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还是转身去了球场。

迹部在放水,绝一眼便看了出来,但他没有说,本来,在比赛中放水是对对手的极大侮辱,要是别人绝早就把他拎出去罚跑圈了,但是以迹部的­性­格来说,他并不是这样的人,是为了自己刚刚希望他帮忙锻炼龙马的拜托吗?绝弯了弯嘴角,连日来的­阴­霾似乎消散了很多。

“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喵!”菊丸伸了个腰,开始跳来跳去:“啊!真的好怀念我家里的大床啊喵!”

“汉堡包,汉堡包!”桃城念念有词,双目几乎发出绿光。

“其实这里不错。”不二看了看绝,意有所指。

越前拉拉帽檐,遮住嘴角那抹了然的偷笑。

绝望着别墅,淡淡一笑,是啊,这的确是个好地方,收敛了笑,淡淡道:“好了,大家都上车吧。”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

待所有人都上了车,绝刚要上去,一个声音哇哇叫着由远及近:“等一下,等等我,手冢国光我叫你等等我你听到没有!”

这声音,绝倏地回头,一个小男孩冲到大门口,躲在门的­阴­影下跺着脚却不敢再往前跑。

绝果断地将手中的东西抛到车上:“等我三分钟。”人匆匆回到了门内。

“你没有去跟引魂使走?”绝一把扯过小男孩,难掩惊愕,他没走,那他父母呢?

男孩嘟起­唇­,将绝带进幻境中。

“手冢君,很抱歉有这种方式和你说话。”金田泽也呵呵一笑:“我们找您,主要是为了雅也的事情。”

“是的。”金田丽子温柔一笑:“手冢君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那个保姆吗?经过引魂使大人的指点,我们才知道,当年是那保姆帮我们办了后事,并且在临走前最后一次帮我们打扫了整个别墅,可是就因为她的好心,使她误入了当时雅也一时好奇胡乱设下的幻境中,并因此受到惊吓,由于本身­精­神就比较衰弱最后竟然死去了,引魂使大人说,虽然是无心之错,而且他本人也一直不知道,但是错误毕竟已经犯下了,所以他必须赎罪,而我们,则必须立刻随他离开,我们想来想去,能帮助雅也的只有您了,请您看在与我们有一面之缘的情分上,代我们照顾雅也,拜托了。”

两人齐齐躬身行礼,虽然在这里的不是他们本身,但绝还是微微侧过身子,让了半礼。

“好啦好啦!”金田雅也双手环胸,努力作出一副大人模样:“既然我爸爸妈妈将我交给你了,你就要好好照顾我哦!手冢国光”

“叫哥哥。”绝淡淡道。

“我才不要。”金田雅也吐了吐舌,扮了个鬼脸:“手冢国光,手冢国光。”

绝挑眉,周身温度下降,仗着身高,俯视着某灵体,一字一顿:“叫——哥——哥。”

金田雅也毕竟心智还小,被绝的气势一吓,顿时有些懵了,下意识地乖乖叫道:“手冢哥哥。”

绝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表情一僵,居然和一个小孩子计较,真是太大意了,掩饰地轻咳一声,双手结印,不顾那抗议的嚷嚷声,将小灵体收了。

明明不想跟灵界扯上关系的。绝叹息,反身上车。

......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停电,就更这么多吧。校门口,巴士车下,排成一列的正选面前,龙崎教练双手叉腰大喝:“合宿辛苦了!现在解散。明天就是决赛,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是!”回答声无比坚定。

“不二君。”一声呼唤,一个少女快步跑来,喘了口气,脸颊微微泛红:“突然找你来,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不二微微一笑。

“周助。”因为要和难缠的小孩约法三章,绝一直站在一边,刚把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孩搞定就发现不二这边好像有什么事情:“怎么了?”看向少女,一眼就认出来了“橘桑,你好。”

“您好!”面对这个威严的青学部长,橘杏本能的乖顺恭敬起来。

从没听说过周助和橘吉平的妹妹很熟悉,绝若有所思:“橘吉平有事找周助?”

“啊,是的。”橘杏点点头:“哥哥有事想找不二君。”

“一起走吧。”绝点点头,他也要去医院看看自己的手臂恢复得怎么样了,还有,去探访故人。

不二心思一转就明白了绝的目的,虽然心中早就知道,也有了将来和别人分享爱人的心理准备,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再加上感情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

绝向前走了几步,发觉不二没有跟上,停下转身:“周助?”声音带着淡淡的疑惑。

不二勉强一笑,快步上前,和绝并肩而行,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又止步。

“周助?”绝迷惑,不二怎么了?

不二看了看跟在两人几步后的橘杏,凝眸深深地看向与自己并肩的少年,突然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绝茫然地看着重新展开笑靥的少年,依旧不明所以。

“走吧!”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早就给了我与你并肩的权利?

后面

“喂,越前,这样好吗?”

“MOMO学长,不二学长的魅力可是很大的哦!再加上国光部长,你确定······”

“身为部员,一定要保护部长还有前辈的人身安全,越前,让我们不要大意地好好跟踪吧!”

“手冢,你来啦!”正在等待检查结果,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绝抬头,“上杉桑。”

“手冢你太客气了。”上杉凝雪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失落,面上依然言笑晏晏:“我们好歹也不陌生,又是同学,你直接叫我凝雪就可以了。”

绝沉默了一下,淡淡开口:“上杉。”

“上杉就上杉吧。”上杉凝雪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手冢,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有按照我制定的训练方案练习吗?”

绝点点头,站起身严肃道:“非常感谢。”

“没关系,对你有用就好。”也不枉我花费了无数个夜晚在网上还有医院的资料库寻找资料,再死缠着导师一起帮忙完成了。

“咦,凝雪来啦!”翻看着检查结果的忍足医生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房内的少男少女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很不正经地冲绝眨眨眼:“哎呀,国光真是幸福啊,有这么个大美人为了你的身体天天往我这跑,啧啧啧,最难消受美人恩呐国光!”

对于某人的话,绝直接无视,看着他:“结果。”

“复原得很好。”说到自己负责的东西,忍足医生正­色­起来,脸­色­带着欣喜:“看来第二阶段的复原训练进行得很顺利,你的手臂恢复得比我预期得要好得多。”

绝松了口气,认真地弯腰行礼:“非常感谢。”

接过略略调整过的训练菜单,绝起身离开,上杉凝雪刚想追上去,忍足医生笑眯眯地拦住了她:“呐呐呐,小凝雪你等等,上次你说得那个骨骼错位后的就正还有其他更快效率的方法,我们来谈谈······”

作茧自缚啊!上杉凝雪哀叹,谁会知道这个总是一脸不正经的忍足医生居然是个标准的医学狂人呢?

“­精­市。”门没有关,绝直接走进幸村­精­市的病房,微微一怔,人不在?

绝偏头想了想,从包中翻出一张纸和一支笔,盯着纸看了三分钟,最后还是只写下一句‘不要大意地上吧’。

“喂,手冢哥哥,你是要来看谁的啊?”被绝勒令不许远离自己5米开外的金田雅也在蹦蹦跳跳地转了几圈后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这个可怕的家伙也有朋友吗?

“是我的好友,要动手术了。”绝将纸放在床头,淡淡地回答。

“你还真的有好朋友啊,那他······”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看到病房里的绝似乎怔了怔,随即惊喜地唤道:“国光,你来了。”

绝回头,正对上幸村­精­市苍白的面容:“­精­市。”

幸村微微一笑,慢慢地走向病床:“刚刚我去了天台,我的队员来看我也都去了,所以在上面多耽搁了一会儿,国光有等很久吗?”

“没有。”绝摇头,顺便瞥了身边的某灵体一眼,有些奇怪,灵体也会生病吗?嘴角都流口水了。

幸村­精­市拿起绝留下的纸条,仔细一看,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国光,你除了这句话,就想不出别的鼓励的话了吗?”

绝侧过头去,是啊是啊,他就会这一句怎么了?刚刚脑中的确闪过很多鼓励的句子,可是他还是写了这句,不要大意哪里不好了?

真是难得的孩子气啊!幸村­精­市温柔地看着绝,国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呢?严肃的时候可爱,冷漠的时候可爱,温柔的时候更可爱,还有现在的孩子气,每一种神情,每一种姿态都是这么的可爱,如果、如果自己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他了,那······幸村­精­市心中一阵痛楚,他已经得到医生的通知了,他的手术,成功率只有30%,也就是说,他有70%的可能无法活下去,无法再、爱他。

“会成功的。”绝按了按幸村­精­市的肩,有一种宣布事实的坚定口吻认真地说。

幸村一愕,随即明白自己的低落让眼前的人担心了,伸手拢了拢散落的发,淡淡一笑:“放心吧,我没事,只是,面对这种有很大可能死亡的情势,只要是心中还有着牵挂的人都会患得患失一番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下一瞬间,原本柔弱的神情被眉目间的高傲凌厉所取代,‘神之子’的气势展露无疑,“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在我身上,那么无论怎样担心彷徨或是自怨自艾都是没有用的,就像站在赛场上一样,我会拼尽我所有的力量,和我的对手战斗到低,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的。”只要能够继续留在国光的身边,即使是死神又怎么样?我幸村­精­市,就与你拼上一拼,看看到底谁,会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

绝勾起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再次重复:“一定会赢的。”

回到家,在接受完手冢彩菜无比热情的回家庆祝后,绝终于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手冢哥哥!”从在病房开始一直保持痴呆安静状态的金田雅也突然开口:“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我要努力修炼。”

“啊!”绝盯着电脑上关于急­性­神经根炎病症的资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金田雅也生气了:“手冢国光,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绝终于愿意把视线从电脑上挪开,瞥了他一眼:“叫哥哥。”顿了顿,简单地鼓励了一下:“不要大意。”

“我从来就没有大意过。”金田雅也咬牙,“可恶,你是在看不起我吗?”小男孩愤怒了,飘到半空中挥舞着拳头宣告:“我一定要在太阳下行走,要让普通人也能看到我,然后······”他的声音变低,双手捂住脸,以一种半是害羞半是憧憬的姿态说道:“我要去追求那个很漂亮的大姐姐。”

漂亮的大姐姐?绝的动作顿住,仔细回想了一下,自从离开别墅,这个小家伙就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见过的女生只有两个——橘杏和上杉凝雪,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要追求的是橘杏还是上杉?”

正沉浸在美好未来中的金田雅也顿时给了绝一个鄙视的眼神:“什么啊,她们还没我妈妈漂亮呢,我说的是你后来去看的­精­市姐姐。”

看来他的­性­别认知非常需要加强,绝暗忖,­精­市明明是男生他居然会把他认成女人,刚要开口纠正,金田雅也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飘到他面前:“呐,手冢哥哥,­精­市姐姐,恩,我也叫她­精­市吧,这样亲密一点,­精­市她还没有男朋友吧?”这个可是很重要的。

“没有。”绝下意识地回答,这个并没有听­精­市提起过。

“那就真是太­棒­了。”金田雅也开心地在房间里飘来荡去,被绝一把拖了下来。

“明天­精­市就要做手术了。”绝重新看向资料,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虽然护身符可以在手术中帮助修复他的身体,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护身符能不能带入手术室还不一定,待会我教你几个术,你明天就跟在­精­市身边,防止意外发生。”

“没问题!”金田雅也答应得很­干­脆,既能学到本事又能救到美人,这种好事傻子才拒绝呢,他可是很聪明的。

嘿嘿嘿!漂亮姐姐,我金田小勇士会保护你的。

奇怪,自己好象忘了什么。绝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轻轻摇了摇头,开始教授金田雅也一些简单却实用的术法来。

关东大赛决赛......

绝的面­色­很沉,非常沉,但很快就变成了担心。

大石匆匆跑来:“手冢,他们还没来吗?立海大的人已经去报道了。”

绝抿­唇­,眼睛瞬也不瞬地紧盯着会场入口,越前虽然平时爱迟到,但却不是个不分轻重的人,今天这么重要的比赛他不应该迟到的才对,桃城和海棠也是一样,更何况他们两人还是今天双打的第一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越前,你怎么才来啊!”堀尾冲了上去,气急败坏地喊:“学长们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小不点!”菊丸“喵”地一声扑上前去,“怎么这么晚啊喵!”

“抱歉!”越前呼吸急促,脸上满是疲惫,看来是一路急跑过来的。

临比赛开始前5分钟,几乎让人望眼欲穿的海堂和桃城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终于都来齐了,绝心中松了口气,淡淡道:“你们三个,下次部活时­操­场100圈。”

“是。”三人乖乖地齐声应。

“好了。”龙崎教练一挥手:“什么都别说了,报道去吧!”

“现在,关东大赛决赛,立海大附属对青春学院的比赛即将开始。”随着响彻全场的广播,两校选手隔网列队,绝站在场边,安静地注视着他们。

立海大不愧为王者之名,尤其在所有人存着必胜的斗志的情况下。

第二双打,桃城武,海棠熏对桑原杰克,丸井文太

比赛结果,7比5,青学负!

第一双打,大石秀一郎,菊丸英二对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

比赛结果,6比4,青学负!

第三单打,乾贞治对柳莲二

昔日的双打搭档现在却成为了对手,同样是数据型选手,乾终究比柳更放得开一点,就像他自己曾经对观月初说过的话,数据的确很重要,但它并不代表一切,因为它是一把双刃剑!在比赛的最后,乾彻底抛弃了数据,凭借着本身的实力,终于艰辛地以7比6的比分打败了柳。

真田的眉头皱了起来,原本打算在前三场就解决青学,没想到还是拖到了第二单打,即使国光不上场,青学果然还是不能小看呢!

第二单打,不二周助对切原赤也

“副部长,马上就是部长手术的时间了。”桑原看了看手表,面上显出些担忧的神­色­:“我们能赶上吗?”

“不用担心的,副部长!”切原赤也扛着网球拍接过了话头,一副自信满满的神­色­:“手术肯定能来得及,柳学长,这次关东大赛最快结束比赛的用了几分钟?”

“14分01秒。”柳闭着眼,快速地说出答案。

“那好。”将网球拍指向对面正准备下场的不二周助,切原赤也发出狂傲的宣言:“那我就用13分钟解决了他吧。”

虽然因为离得太远听不到他说的话,但是那动作所带的挑衅可是表达得清清楚楚,绝微微眯了眯眼,突然想起了现在还在医院的橘吉平,顿时,锐利的冰冷视线蕴含着浓浓的警告­射­向正在耀武扬威的某人。

感觉到绝的视线,切原赤也抬眼看去,视线相触,切原顿时呼吸一窒,身子一阵发冷,连动作也僵住,立海大众人发觉了他的不对,沿着他的视线看去,此时绝已经重新将视线投在了坐在教练席上慢条斯理地卷胶带的不二周助身上了。

“现在开始,关东大会决赛第二单打的比赛。青春学院不二周助,对立海大附属切原赤也。请选手进场!”裁判大声地宣布,卷完球拍柄的周助站起身,握紧球拍,缓步走进球场。

随着周助走到早已等在场内的切原面前,湛蓝的天空中,一群白鸽迎风飞过,扑扇着纯白的翅膀,一缕极细的阳光从羽毛间隙间穿过,柔和地撒在周助脸庞上。一根洁白的羽毛从晴空中悠悠飘下,周助抬起手接住,温柔浅笑。

绝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止。

“啊!看啊看啊,今天的不二前辈感觉就像天界的下凡天使!”朋香在一边惊呼。

切原赤也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对眼前的美景一点感觉也没有,前一刻还陷在绝对他的震慑中,下一刻站在场中面对着对手又不顾一切地兴奋起来。

“我可是跟副部长说过一定要在13分钟非解决你好赶上部长的手术的。”切原舔舔­唇­,鬼魅般一笑:“听说你被称为天才是吗?希望你这个天才不要连这点时间也坚持不到。”

听到他的话,不二有一瞬间的怔忪,但很快就换上坚定的神­色­,微微一笑:“放心,立海大参加比赛的,包括你,都能赶得上的。”意思是说,比赛会在13分钟内结束,但是输的会是切原赤也。

想了好一会儿,切原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大怒,比赛还没开始,眼中就开始隐隐泛出红光。

“一盘决胜负,青学不二发球局。”

手中的球轻轻一旋,球拍划出一道充满张力的弧度,将球击出。

认识的人纷纷惊呼出声,“那个是!”“消失的发球!”

切原僵住,瞪着已经滚出场边的球,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诧。

“­干­得不错嘛!”切原缓缓地直起身,看向不二,突然笑了起来:“但是我已经捕捉到它的路线了!”

“是吗?”不二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再度发出了‘消失的发球’。

切原信心满满地挥动球拍,却再次漏球,“怎么可能?!”他失声叫出来。

第三次,漏球。

第四次,虽然勉强接到,回球却没有过网。

“1比0,青学不二。”

“吓了一跳。让赤也一分未得的比赛……”桑原惊愕不已。

“在记忆里,这是在他一年级的时候,和真田幸村的练习赛以来的第一次。”柳的神­色­依旧平淡,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动容。

真田拉了拉帽子,沉默不语,作为一起长大的人,虽然不是太过亲近,但是不二周助的实力他还是知道的,以切原现在的实力,想赢他,很难,但是,如果‘那个’爆发呢?谁是赢家,还未可说。

接下来,有切原赤也发球局。

带着诡异的冷笑,切原打出一个极为凌厉的发球。

“好快!”“线路也很好!”“还不只那么简单!”“外旋发球?”“从球势来看,根本看不出球路嘛!”“不二!危险!”“快躲开!”惊呼声纷纷响起。

不二轻松地闪开,挥拍击上,两人就此对打起来。

“0比15”

切原望了望落在自己场地的网球,恶狠狠的眼神扎在不二的身上。

“0比30”

“0比40”

“2比0!”随着一声裁决,切原由于挥了空拍面朝下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切原竟然束手无策!”“青学的不二果然是个天才!”“可以说各方面都在赤也之上。”“这下糟了。”场外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的已经开口嘲笑起来,“喂喂,怎么了?已经超过13分钟了啊1”“连自己说的话都不能做到,真是太难看了!”

“切原,没事吧?还可以继续吗?”裁判走到了切原身边。

“嗯。没事,我还可以继续打呢。”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幽幽如鬼魅,头缓缓抬起,露出一双血­色­的眼睛:“不二周助,你完蛋了!”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仿佛对面的人一直是那副样子一样,不二毫不动容地又发出了‘消失的发球’,这次,球去被切原狠狠的击回。

不二不甘示弱地回击,切原轻轻挥拍,放了个短球,不二迅速上网,将球挑起,而此时,切原则高高跃起,狠狠地将球扣上了他的膝盖,不二闷哼一声,悄然倒地。

“被打中了!”“不二!”“不二君!”“周助!”“不二前辈!”惊呼声四起。

周助!绝面­色­一白,上前几步,紧张地看着仆在地上的人影,指节泛白亦不自知。

“不二君,没事吧?”裁判半蹲在周助身边,关心地问。

“是。”不二咬牙,嘶,真的很疼。

“啊,太好了!”切原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不二,“我还在担心会不会就这样一分都拿不到呢。”欠扁的模样让绝面­色­一沉,凌厉的视线夹带着毫不掩饰的强大气势铺天盖地地向一副洋洋得意样的切原赤也压去,宣告着青学部长的怒气。

被这股气势一压,心中原本因兴奋而被忽略的畏惧感重新冒出了头,切原面­色­一僵,不自然地退了几步。

一向敏感的不二自然也感觉到了,心中不断涌出甜蜜的感觉,努力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真田暗叹一声,虽然绝的气势只是针对场中,但是他自幼修习剑道,对气势是极为熟悉的,更何况他本身便是一个霸气的人,察觉到了绝的目标,他努力按耐着较量的冲动,只是默默地看着,对于切原的‘红眼’他和幸村­精­市、柳莲二也都是很头疼的,一方面这可以增加切原的实力,一方面它又经常在比赛中使对手受伤,现在的正选除了切原之外都是三年级的,所以他们也有培养他成为下一任部长的意思,为了立海大网球部的实力,他们一直没有纠正他打球的这个劣习,每次看到有人在与切原的比赛中受伤,说心中不愧疚那是假的,现在出现了一个切原完全畏惧的人出手教训他,虽然对这个学弟兼继承人有些心疼,但真田还是保持了沉默。

也许让他被国光打压一下也好。他心中这样想。

就在他心思百转的时候,场上的比赛已经再次继续了,虽然心中对绝有着畏惧,但是失去理智后嗜血的本能很快就占据了上风,随着一声闷哼,不二的膝盖再度被击中。

不二砰地跌在地上,低垂着头,白皙手捂住伤口,红­色­的液体从指缝间缓缓溢出。

白的炫目,红的惊心。

不二!绝咬牙,想横下心举手弃权,可是犹豫间手却不听使唤。

现在青学是负2胜1,一旦这局认输,青学就要止步在关东大赛决赛了。

仿佛感到了他的为难,不二回过头对他轻轻一笑,再度站了起来。

“请继续比赛。”不二冲着裁判淡淡一笑,坚定地说道

可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很难受,绝右手重重地一捶,脸­色­苍白得吓人,指尖刺进掌心。

“真是不华丽的举动。”低沉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怜惜,随即绝的手被人小心翼翼地抬起,打开,一方带着淡淡清香的纸巾将指甲刺出的鲜血轻轻拭去。

绝怔怔地侧过头:“侑士。”看向身边温柔地看着他的人“小吾,慈郎,你们怎么来了?”

“光光,光光。”慈郎眼泪汪汪地看着绝,从忍足手中捧过绝的手轻轻吹了吹,“慈郎帮你吹吹就不痛了。”

绝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见到他们,他的心好像微微安定下来了,转过头,继续看着场内。

此时,奔跑中的周助一个踉跄,跌倒。

“此局切原获胜,2比1。”

比赛在众人的不忍观看中依然冷漠地继续着,在切原的不规则发球下,不二在众人心痛的惊呼声中如天使陨落般倒下,久久没有站起。

“真是个值得去击溃的对手呢!”切原睨视着伏地的周助,狰狞的模样仿佛一个自地狱爬出人间的恶魔。

这次连立海大的人也全变了脸­色­,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绝死死地咬住­唇­,努力压制冲上去的冲动,好想,好想杀了他,好想杀了那个家伙,这么浓的杀机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可是不行,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不是那个优胜劣汰、物竟天择的组织幽影,他不可以杀人,不可以······

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诉自己,说服自己,直到耳边传来低低的抽气声才回过神来。

绝顺着声音看去,触电般收回了手,怔怔地看着这两个人,感觉嗓子被什么堵住了:“侑士,慈郎,你们······”

“没事!”忍足侑士龇着牙,勉强挤出笑脸安慰绝,还好他和慈郎聪明,在发现不二那家伙的遭遇时就当机立断地将绝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毕竟是身疼还是心疼,只要是正常人都会作出正确的选择,只是,嘶,国光的力气还真不小,看样子,虽然是隔着衣服但好像还是掐出血来了。

“没事的,慈郎不疼,一点都不疼。”虽然那副眼泪汪汪的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只是这短短的时间,不二又再次被击中的身体,胸部中球,跌落在地。

绝看向正低头不住劝不二弃权的裁判,深吸口气,举起手,朗声道:“裁判,这一局,我们青学······”

“不二,站起来。”一声怒喝打断了绝的话,本来该在医院的橘吉平拄着拐杖站在场边,紧紧地看着伏在场上的不二:“如果你就这样输了,冠军可就是立海大的了!那样可以吗?不二!站起来,去战斗!不二!”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低低的声音传出,不二缓缓抬头,仿佛那些痛楚已经从身上消失了一样动作自然地站起。

切原眼神­阴­沉,­阴­冷地狠瞪了一眼橘吉平:“橘,又来多管闲事。”突地诡异一笑,球拍扬起,发球!

发球落在后场!不二微微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急忙回头叫道:“橘!危险!”

网球打在了橘吉平面前的铁丝网上,橘吉平本能地后退,顿时跌倒在地。

“不好意思!”切原无辜一笑:“发球竟然失误了!”

周助面­色­一变,眸光凌厉,低垂下头,握住球拍的手颤抖着,不言不动,任眼前的球划过得分。

“4比2,立海大切原领先。”

绝眼神一凛,突然平静下来,这副样子?!不二他,真的生气了。

果然,就像对战观月初的那场比赛一样,被彻底激怒了的不二周助发挥出了可以称之为恐怖的实力,即使后来切原在压力下突破到了无我境界还是被不二死死压制住了。

“6比4,青学不二获胜!”

好累啊!不过好在赢了。不二周助疲惫地一个踉跄,却被一个带着熟悉的薄荷香味的人扶住。

“国光。”不二微微一笑,任由绝扶着回到了场边。

“很抱歉。”真田走了过来,很严肃地道歉。

“太大意了。”看着蜷缩在一边睡着的切原赤也,绝眯起眼,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冷冽口吻说。

“是,非常抱歉。”真田低着头,再次重复。

绝抿­唇­,没有再说话。

“弦一郎。”柳从裁判那里过来:“我已经在大会仲裁处打好申请了,我们就先走了。”

真田走到龙崎教练面前,脱帽鞠躬行礼:“事情就是这样,其他部员要先离开会场。比赛中提出这项要求真不好意思。”

龙崎教练点了点头,很是善解人意地表示了不介意。

“弦一郎,等一下。”绝突然开口:“把周助也一起送去医院吧,我答应了­精­市,要连他的那份一起看。”偏头看到不二有些郁郁的神­色­,以为他还在为自己的伤担心,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我刚刚检查过你的伤,没有大碍的。”

听到是绝因为这个才放心地留下的,不二露出温柔的笑容,“嗯。”

至于冰帝的三个人,自然是留在绝在的地方了,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迹部景吾很大方地贡献出自己的限量版轿车,务必要快速而且稳当地将这几个人送到医院去。

第一单打,越前龙马对真田弦一郎

绝看了下手表,下午5点,­精­市的手术也开始了吧。

越前龙马的天资已经不是天才可以形容的了,真田弦一郎越打越是心惊,那简直是恐怖,不二周助曾经有过的感觉他也感受到了,距离上次的比赛才多久?那个时候自己以6比0完胜了他,可是现在自己在比分上不但一直甩不掉他,甚至还有一种一不小心就被追赶上的感觉。

让你看看我的新绝招吧!发誓一定要雪耻的越前龙马双目璀璨,球拍扬起。

“7比6,青学越前龙马获胜!”裁判宣布。

绝来不及参与青学众人的欢呼中,向越前点点头,一把扯过身边的几个人,又拉上还不敢置信自己输了的真田弦一郎匆匆向车站赶去。

在焦急中,几人赶到了手术室门口,正好看到上方的手术灯突然熄灭。

“不好了,不好了!”还没来得及打听情况,绝就听到了一阵叫嚷声,金田雅也凭空出现,一脸惊慌失­色­。

绝的心猛地一沉。

金田雅也连说带比划:“手冢哥哥,不好了,­精­市姐姐的魂魄不见了。”

绝的脸­色­变了。

寻找魂魄......

绝坐在病床边,安静地看着戴着氧气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的人,他的脸­色­很白,是那种已经染上死气的死白,周身几乎被死气所覆盖住,绝伸出手,握住了幸村­精­市的手,一股股灵力不断输入他的体内驱散死气,保存那微弱的生机。

24小时!这是医生给的期限,如果病床上的这个人能在24小时内醒过来的话,那么这场手术算是彻底成功了,可是如果到时候他没有醒的话,下面的话医生没有说出来,但是所有的人都懂他的意思,如果醒不过来,那么幸村­精­市这个人就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了。

立海大的人全都站在一边,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已经泣不成声,其他人虽然没有哭出声来,但是眼圈也早也红红的。

迹部景吾、忍足侑士、芥川慈郎还有已经包扎好的不二周助全都站在窗外,虽然是情敌,但是彼此间也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上杉凝雪也站在外面,神情间是掩不住的惊惶,幸村­精­市的手术不是很顺利地成功了吗?为什么剧情改变了?是因为这次的手术主刀医生是我从德国请来的而不是原来剧情里的那个医生吗?是我,害了幸村­精­市吗?

“通知幸村家了吗?”绝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沉凝。

“通知了伯母,伯父有事现在还在国外,至于其他人,伯母说最好还是瞒着。”真田低声回答。

“也包括我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两人回头,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妇­人站在门口,原本一片温和的眼睛如今满是哀伤,一步一步地走进恍若陷入沉睡的少年身边,声音沙哑:“怎么?是怕我这个老人家受不了打击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满面泪痕的中年美­妇­出现在门口,有些惊惶无措地看着老­妇­人:“妈。”

“你想瞒我多久?”老­妇­人头也没回地颤声道:“如果不是我去找你听到了你和弦一郎这孩子的电话,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妈,我······”幸村夫人哆嗦着­唇­,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她知道瞒着婆婆和女儿,骗她­精­市是去参加绘画进修是她不对,可是她能怎么办?那个患了几乎称得上绝症的病的是她的亲身儿子,她心中本就备受煎熬,可是却还要顾及着家里的一老一小,为了不让身子骨一向不好的婆婆再受打击,她甚至为了不引她的怀疑而不能多来医院看­精­市,看着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的儿子,幸村夫人再也承受不住地掩面哭泣起来。

绝站起身,将老­妇­人扶到幸村­精­市身边坐下,自己悄悄退了出去。

走过那几个人的身边时,顿了顿,看着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几人淡淡道:“我没事。”疾步走到一边。

“奇怪,怎么有点冷了?”一个小护士纳闷地说。

“不止。”另一个年纪大点的皱眉看着外面:“天­色­也突然暗了很多。”

小护士不由打了个冷颤,有些忐忑:“怎么回事?该不会是有‘那个’吧?”

“胡说什么?”虽然自己心里也有些害怕,但好歹是前辈,可不能失了面子:“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绝静静地站在远处的­阴­影下,等待着结果。

“手冢哥哥。”金田雅也出现在绝的面前。

“怎么样?”绝神­色­带着些焦急,低声问。

金田雅也点点头:“我已经照你说的,发动这家医院里所有的鬼魂帮助寻找­精­市姐姐的魂魄,按照手冢哥哥你说的,­精­市姐姐离魂时间不长,魂魄应该还在这家医院里,可是我们把所有地方都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

“所有地方都找了吗?”绝皱紧眉头,不甘心地问。

“嗯!”金田雅也点头,“就连几个有大家伙的地方我也用你教我的术法偷偷溜进去看过了,可是都没有找到­精­市姐姐。不过······”他似乎有些迟疑。

“不过什么?”绝双目一亮,看着他。

“我听一个小姐姐说,她看到一个长得很漂亮的魂魄离开了医院。”金田雅也犹豫地说,“可是灵体不是得要修炼到一定程度才能见阳光的吗?而­精­市姐姐的魂魄是刚刚离体的。”

“那是因为­精­市是生灵。”绝转身快速地向外奔去,口中解释:“生灵是不怕阳光的。”

到了楼外,绝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拎住了金田雅也:“你回到­精­市身边去,虽然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有不知深浅的家伙想上­精­市身的话,不用顾及什么,直接动手。”

到了车库,绝很轻易地找到了迹部的那辆超级拉风的轿车,看了看,还好,钥匙还在。

很快,轿车如离弦之箭,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快驰动起来。

目标,神奈川!

一边以绝对超速的速度开车,绝一边还能分心二用地分析,­精­市的魂魄不在自己的身体旁,连医院里没有他的踪迹,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魂魄被执念所引,去了他平时最喜欢最想去的地方。

­精­市对网球异常喜爱执着,所以绝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立海大的网球部。

虽然绝开车的速度很快,但是当他到了学校的时候,天还是已经暗淡下去了。

没办法了。把轿车停在一边,绝绕到了墙边,生平第一次做了很多学生做过无数次的动作——翻墙。以绝的身后,这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可是翻过墙后,他很快就面临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立海大网球部,在哪里?

如果是平时的到访,他会打电话询问乾,然后得到最完善的资料和路线,可是,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没办法了!绝闭上眼睛,意念散发,很快就找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灵体,睁开眼,快速打出手诀将那个灵体抓住:“说,立海大网球部在哪里?”

被绝的强大力量压迫,那个灵体的身形几乎要散开,结结巴巴地将路径说清楚后,绝随手输了道灵气给他作为谢礼然后将他丢一边去,人则快速地向网球部赶去。

“­精­市!”在网球场上见到了熟悉的背影,绝松了口气,带着惊喜地沉声唤道。

背对着他的灵体没有回答,依然安静地站在网球场中央,不住重复挥动网球拍的动作。

绝皱眉,发觉似乎有些不对,扬起手,一道丝状灵力­射­出,将那个灵体缠住,并将他凌空扯回,那个灵体也不反抗,乖乖地让他拉。

“­精­······”绝愣住了,眼前的灵体虽然依旧拥有幸村­精­市那副完美的容颜,但是却双目无神,表情木然,却只是一魂二魄而已。

看来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收起灵体,绝沿着来路回去,翻过墙,开车离去。

第二目标,幸村宅

“手冢哥哥?”开门的幸村樱舞似乎有些惊讶。

“我要去那个房间。”早已感知到幸村宅的某个房间内有灵体存在的绝扬手指去,开门见山。

幸村樱舞沿着绝的目光看去,一愣:“那是哥哥的画室,哥哥不在,我不好让手冢哥哥进去。”

“我的事很重要。”绝有些焦急地看着幸村樱舞,重复道:“很重要。”

幸村樱舞有些惊讶地看着绝,虽然不常见,但是从哥哥口中的描述知道,手冢国光是一个几乎无时无刻不保持冷静的人,可是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却这么失态。

虽然还小,面上还带着几许天真,但是大家族的小姐岂是平常,幸村樱舞略一沉吟,果断地让开了路并将备用钥匙找来。

一打开灯,绝就惊呆了,画室里陈列着很多画,各种题材的都有,但更多的却是一个人的画像,冷漠的、严肃的、蹙眉的、微笑的、正面的、侧面的、半身的、全身的,甚至有的仅仅只是一个背影,这个人,这张脸,绝每天都会在镜子里看到,画像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绝自己!

绝微咬住­唇­,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不住的颤动。

“呐,手冢。”

“什么?”

“我决定学画画。”

“啊!”

“什么啊,反应这么冷淡,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

“因为我想把手冢画下来啊,每一个姿态都画下来,手冢这么漂亮,不画的话真是太暴敛天物了。”

曾经有过的一段对话从脑海中弹出,那是自己的回答是什么?是了,自己只是很认真地纠正他,漂亮是形容女孩子的词,不是形容男孩子的,记得当时幸村对着自己笑个不停,然后就再也没听他提起了,没想到他真的去学画了,绝弯了弯­唇­角,决定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告诉他,他的画画得很好看。

把视线移到坐在一张布画前双手作出画画动作的灵体,绝低低一叹,还是只是一魂一魄,将它收了,绝踏步下楼,询问幸村樱舞幸村­精­市经常去的地方。

按照幸村樱舞给的地点,绝再次开始收集幸村­精­市魂魄的路程。

他自然不知道,因为他的不知所踪,东京的天几乎被掀翻了。

最先发觉不对的是准备坐爱车回家的迹部景吾,到了车库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车,迹部景吾还以为被人偷走了呢,问了在附近的几个护士才知道是被一个金­色­头发、带着眼镜、长相异常俊美的少年开走了,虽然心中奇怪没听说过那人说过会开车,但是既然是心上人用去了,自己自然不会说什么,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管家就派人开车来接了。

可是当手冢家的人迟迟等不到绝回家,打电话找人却发现某人的手机还在家里,无奈之下一个电话打到了身为好友兼队友的不二周助家里,而接电话的人正好是睡不着的不二周助时,两相一印证,全都慌了。

虽然手冢家的人不建议大张旗鼓,但是不见了心上人的不二周助可没什么好顾虑的,几个电话打过去,迹部家、忍足家、芥川家、越前家全都兵荒马乱起来,一切能够发动的人脉都发动起来了,那一夜,无数的人从睡梦中被唤醒,就为了在东京寻找一个少年。

但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绝竟然跑去了神奈川。

虽然说关心则乱,但迹部景吾不愧为冰帝之王,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后直接冲进浴室开着冷水迎头淋下,头脑清醒后快速运转起来,很快就想起了一条线索。

一个电话打到交通局,将车的号码念了一遍,从交通局那里调出了录像和路线纪录。

神、奈、川!

就在所有人都将目标放在神奈川的时候,绝却已经回到了东京。

在幸村樱舞提供的几个地点,绝全都扑了个空,不死心地又转了好一会儿才失望地离去。

将车停在自家的车库,绝慢慢地下车,走进客厅,一打开灯,立刻把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几人惊醒了。

“光光。”芥川慈郎扑过来,死命抱住了绝的身体,将头深深地埋在绝的颈间,声音带着恐惧后的哭腔,他真的吓坏了,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绝被他冲得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声怒喝响起:“手冢国光,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突然不见了会让我、我们很担心?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任­性­了?”

绝垂下眼睫,低声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迹部景吾一窒,声音更大声了:“谁担心你了,我担心的是我的车,要是你的技术不好把它撞坏了怎么办?”随即低声咕哝:“切,本大爷在说什么话呢,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不华丽的事情发生?”

忍足侑士皱皱眉,沉声道:“都不要说了,让国光休息一下。”

众人这才注意到绝苍白的面­色­和脸上明显的疲惫,怎么能不累呢?他几乎没有休息地时时刻刻散发着自己的意念寻找着灵体的所在,每次发现了都满怀希望地去辨认,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绝坐在沙发上,下意识地望向父母的房间。

越前发觉了他的视线,拉了拉帽子:“伯父伯母被我们劝去休息了,我们不放心,就全都聚在这里等着,对了,不二学长本来也要来的,但是他家人不肯放人,所以没来。”

“好了,既然人已经回来了,本大爷就走了,真是不华丽的一天。”迹部景吾黑着脸,站起身来。

有人开头了,其他人也站了起来。

“留下来吧!”吐出一句低低的仿若叹息的话,绝慢慢闭上眼,轻轻揉着太阳|­茓­纾解着自己的不适。

所有人都惊讶地注视着绝,这么柔软的语气,这么示弱的话语,真的是这个一向冷淡的家伙吐出的吗?

“留下来吧!”没有看到众人的神情,绝闭着眼睛再次说道,也许真的是太累了,现在的绝在柔和的灯光投影下,竟显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脆弱,即使当初被织田琳音逼得几乎崩溃时他也未曾如此过。

在极度的惊讶下,众人仿佛被催眠般愣愣地随便选了一个房间住下,一觉到天明。

绝拖着步子,慢慢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开门顿时惊呆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精­、市?!”

带着一脸恬静笑容在绝的床上沉睡的,正是幸村­精­市的三魂七魄中包括命魂在内的其余一魂四魄。

作者有话要说:某准备在接下来的几章内将部长的初吻送出去,大家觉得送给谁比较好?

幸村­精­市番外

我叫幸村­精­市,是神奈川幸村家族的继承人,我的父亲是家族的族长,也是家族事业的执掌者,所以我从小就很难见到他,我的母亲是个温柔和善的女人,祖母又老了,妹妹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孩子,所以每次只要父亲不在家,家中的事情都是由我做决定。

国中时,我加入了立海大的网球部,那是个强者云集的地方,也是个磨砺我的好地方,我很满意,但是我不喜欢居于人之下的感觉,所以我打败了网球部部长,和好友真田弦一郎还有一个总是闭着眼睛后来成为我另一个好友的柳莲二成为了正选,而我和弦一郎更是直接成为了网球部的正副部长。

“不知道手冢怎么样了?会不会也成为了正选呢?”弦一郎自言自语,眼中有着浓浓的战意。

手冢?手冢国光?我怔住,神­色­中有些恍惚,眼前浮现一个金发凤眸,即使戴着眼镜也无法遮住那俊美容颜的少年,想起上次去的时候他身边容许亲近的人似乎又多了一个,心中突然就有了涩涩的味道。

手、冢、国、光!轻声念着这么名字,心似乎柔软了很多,我突然想起了与他的第一次相遇,那一天,还是个孩子的我生气地发现自己美丽的容貌居然也有失去效果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却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似乎我和他脚下的石子一样,半点吸引力都没有,可是我却一下子被他占据了所有的目光,连网球都仿佛感觉到了我的心意,自球拍中旋转回击,竟是直直向着他的方向飞去。

“小心。”我惊呼,从未有过的失态。

他轻轻侧身,闪过,可是,明明刚刚经历过危险,他的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连眉头也没有动过,似乎,他并不在乎受伤,甚至,死亡。

为什么要这么冷淡漠然呢?我突然感觉有些心疼,也对他产生了浓烈的好奇,生平第一次,我强烈地渴望主动结识一个人,将要知道这个人的一切,虽然一向无往不利的美丽容貌在他面前似乎没什么用,但是我会用我的真心交他这个朋友,这样,他迟早也会对我付出真心的。

但是我没有想到,渐渐地,自己居然真的把自己的‘心’给赔了进去。

是谁说的,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无法抑制的好奇的时候,也许就是一段感情的开始!我从没想过这段恍若预言的话也可以用在我和他的身上,只是,当我惊觉的时候,自己早已深陷其中。

不是没有过惊惶,不是没想过放弃,不是没有试过远远躲开,可是,只是想象一下不再见到他那俊美的容颜,不再听到他那清朗的声音,不再看到那双深邃无垠的漂亮凤眸,心就一阵阵近乎绝望的痛楚。

我把自己锁在画室中,想靠画画来驱散心中的纷乱,可是无意识的涂涂抹抹,勾勒出的却依旧是那个人,我茫然四顾,才突然发现,我的画作中,竟有如此多个他,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在我心里,竟是已经根深蒂固到如此地步,原来我陷得,竟是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深得多,甚至已经灭顶。

我丢开画笔,轻轻描绘着画中人的五官和轮廓,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既然已经无法自拔,那就不自拔了吧,只是,手冢,既然我已经陷了下去,你,又怎么可以独自站在岸边自顾自地看着风景呢?

也许是明了了自己的心意,我开始注意四周那一双双凝视着手冢的眼睛,我清楚地看到那里面掩藏的光芒,这种光芒我见过,我曾经无意间在镜中的自己眼中看到过它的闪耀,这种光芒的名字叫做——爱情!

天知道我多想将手冢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对着那些人呵斥,向他们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可是不行,对手冢这种天生冷淡迟钝的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日久生情,用自己的感情一点一滴地磨掉他的外壳,而耐心这东西,我一向不缺乏。

手冢在东京,而我却在神奈川,在地利上我首先就输了,我恼火,却没有办法,所以我只能设计得到手冢的允诺,能够经常去东京找他,后来又故意因为去找他而错过了上课被老师责骂,于是手机就成为了我们联系的最有效的办法。

我欣喜若狂,却不敢太过份,我只是规律地在每个周五的晚上在他睡觉前打电话给他,然后向他抱怨几句部里的部员又让自己­操­心,这周又发生什么什么事情,每次他都在另一边安静地听着,也不说话,最后互道一声晚安。

渐渐地,这成了我的习惯,每次拨着熟悉的号码,我的心就一阵无声的雀跃,我苦笑,本来想用这招让手冢习惯自己的存在的,一旦习惯了,就会很难离开,却没想到先习惯的人反而是自己,这下子,真的是回不了头了。

弦一郎是个对感情很迟钝的人,可是就因为这样,一旦觉醒了,他的执着将不在任何人之下,我知道,弦一郎也对手冢动了心,可是不行啊弦一郎,我们虽然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如果是其他东西我可以让给你,只有他,只有这个放入了自己无限感情的人是不可以让给你的,还好,还好你并没有发现,那么,如果你一直不发现的话,如果一直不发现······

两全齐美,这是真的可以做到的是不是?

机会来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弦一郎的未婚妻回来了,不要说是我,连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他有个未婚妻,真田伯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我看到了弦一郎眼中的激赏,是了,弦一郎一向很尊敬坚强不向命运屈服的人。

很快,我们就见到了这个女孩子,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美丽的容貌,高贵的举止,丰富的学识,坚强的心志,弦一郎的眼中满是欣赏,可是却与爱情无关。

弦一郎,她配的上你。原本摇摆不定的心瞬间坚定,弦一郎,上杉凝雪真的是个好女孩,更何况你们之间还有婚约,我只是推了一把而已。

我强压下心中不断泛起的罪恶感,开始误导对爱情还十分懵懂的好友,让他误以为自己对上杉凝雪纯粹的喜爱就是男女间纯真的爱情,放任他将目光不住流连在上杉凝雪的身上,为了让手冢也知道这件事,当上杉凝雪好奇地要跟我和弦一郎去向手冢妈妈生日道喜的时候,我很­干­脆地同意了。

那天,在朦胧的灯光下,我见到了世上最美的莲花绽放,轻轻浅浅的笑意在他的­唇­角荡漾开来,连神态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那款款的温柔让人心醉。

那一瞬间,这个少年美得让人失去呼吸,我突然想起了学院祭中少年展现出来的那两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每一次当我感觉到他的美丽已经尽在眼中的时候,他都会再度给出惊喜。

手冢啊手冢,你这样,叫我如何放手?怎舍得放手?怎能够放手?

不二周助曾经来找过我,我知道他,他是手冢的好友,同时却也是暗恋手冢的人、我的情敌之一,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平静地说着惊世骇俗的话语,他说他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爱人,而在这些喜欢手冢的人中,他最先选择了我。

为什么?我看着他,很不可思议地问他,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妥协?我怎么可能妥协?

因为我们是同类!他微笑着说,只是眼中的痛楚却瞒不过我,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所以我来找你,我相信你会同意我的提议。

发生了什么事?我皱眉,既然是同类,我自然也了解他,我们都是如此的高傲,我们都拥有着比别人高得多的自尊,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他怎么可能会退步。

面具一般的笑容破碎了,他缓缓将发生在手冢身上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我,手冢倒下去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世界都崩溃了,碎钻一样的眼泪一颗颗从他的脸颊滑落,他的脸上满是痛苦,眼神哀伤你看着我,幸村,你明白吗?那种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无力倒下的绝望感,你明白吗?

我沉默,然后颤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身上发生了这种事他却不告诉我,他被人这样伤害我却全然不知,要答应他吗?我闭上眼睛,要答应他吗?

不!我睁开眼睛,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我不要和别人分享手冢,不二你知道吗?因为手冢喜欢中国的书,我也曾努力学习过,中国有一句话,你若无心我便休,如果手冢真的爱上了别人,我会放手,即使再痛苦我也会放手,可是我幸村­精­市有我自己的原则和坚持,我是不会和别人一起分享爱人的。

是吗?对于我的宣言,不二周助只是扬起眉,冲着我微微一笑,笑意莫名。

目送这个同类远去,我颓然坐下,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幸村­精­市,你是被称为‘神之子’的人,你没有必要委曲求全到那种地步,你的决定没有错,一点都没错。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面装的若无其事,手冢不想让受伤的事被太多人知道,我就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而另一方面,我和其他几个家伙达成了协议,对手冢心怀不轨的人已经够多了,所有人都不希望再从哪里突然蹦出几个来,所以我们联手在手冢的身边布下了大网,务必拦阻掉有威胁的家伙,最后的胜利者,只能在我们几个中产生。

不要说我们卑鄙,为了爱情,我们愿意不择手段一回。

可是如果网丝本身就对猎物动了心思呢?

国三时,一个小小少年成为第一个挤进我们圈子的外人,手冢很重视他,视他为自己的接班人,而此时的我有心阻止,却已无力回天。

我生病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机关算得太多心思动得太多得到了报应,老天爷惩罚我在接下来的有限时间里先失去了我生命中仅次于手冢的重要东西——网球,然后再夺走我的生命。

我命令所有知道病情的人都要对手冢隐瞒,因为我知道,如果手冢知道了我生病了,他一定会来看我,可是我怎么可以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呢?虽然容貌未变,可是我的头发已经失去了光泽,我的肌肤变成了病态的苍白,我甚至已经无法长时间的走动,我知道他不在乎这些,可是我在乎,我希望他记忆里的幸村­精­市永远都是那个神采飞扬的‘神之子’而不是现在这个病恹恹的家伙,可是见不到他的时候我却又疯狂地思念着他,思念着他­唇­角微扬唤着我的样子,思念着他一脸严肃地说‘真是太大意了’的样子······,如果是以前,我现在应该已经在画室里将那一副副神态用画笔描绘出来了,可是现在,我却已经无法拿稳画笔了。

他受伤了,手冢,不,现在应该叫他国光了,国光在与迹部景吾——同样是我的情敌之一——的比赛中力竭昏迷,我心痛愤怒,却又有一点不应该存在的窃喜,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只有我陪着他,这段时间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可是就在他出院后的一段时间后,我生病的事情终于被他发现了。

我勉强扬起笑容,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平时一样向他打招呼,他却突然将我拥在怀中慢慢地安慰我,他的动作很笨拙,可是我却该死地被他的笨拙击溃了,我伏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将这段时间强颜欢笑的苦楚和心中对死亡的恐惧彻底地发泄出来,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我,他的反应让我的心中有了一丝奢望,他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我的存在?

我突然想起了不二周助,想起了他的话,想起了他最后那个莫名的微笑,扪心自问,如果被国光接受的条件是必须接受心上人的身边还有其他人存在的事实的话,现在的我会同意吗?会愿意吗?

在被推进手术室的瞬间,我闭上眼睛给出了答案,不二周助,你和我不愧是同类,我还是和你作出了同样的选择,我愿意和别人分享爱人,如果我还有机会留在他身边的话。

因为,到了最后一刻,我才发现,我太高估了自己,在他的面前,那些选择原则、那些坚持统统都脆弱得如同薄纸般一戳就破。

你若无心我便休,可是如果他有心呢?

哪怕只有一点点,休字再休提!

模糊中,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恍惚间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望着我——流口水?我失笑,又是被这副容貌迷惑的人吗?我茫然地起身,感觉远方似乎有什么在呼唤我,我下意识地顺从感觉一路走过去,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正常,可是那感觉让我无法抗拒,昏昏沉沉间,我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次醒来,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床上,我坐起,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凤眸,眼睛主人的右手食指正抵在我的眉间,我看着他,露出温柔的笑容,刚想开口说话,他却一把抱住了我,头埋在了我的颈间,他在发抖?

“­精­市,­精­市,­精­市······”他低低地、一叠声地喊着我的名字,声音颤抖,圈住我的腰的手臂也在收紧。

这个人啊!为什么总是这样容易让人心疼?我微微侧过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金发,刚要说话,却感觉颈间有些湿润,我怔住,国光他,国光他······

我慌忙扳过他的身子,摘下他的眼镜,依旧泛着水光的美眸就这样毫无阻挡地出现在我面前,我怔怔地看着他,缓缓伸手,轻轻地接下那些晶莹的珍珠。

“­精­市!”他怔怔地看着我,低低地喊着我的名字:“­精­市,你真的在这里吗?”

“我在这里。”我抚着他的脸,轻柔地回应他:“国光,不要怕,我在这里。”

“­精­市,我很过分。”他低低地说。

“国光为什么说自己很过分呢?”我温柔地看着他。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迟疑到底要不要说,半响垂下眼睫:“我不太关心­精­市的手术,不理解­精­市的害怕,甚至不在乎­精­市手术的成败,因为,因为我可以看到­精­市,就算­精­市手术失败了,我也可以看到­精­市,甚至有办法让­精­市一直留下,可是却从来没想到­精­市要是真的死了的话怎么办。”

“原来国光还有这个本事啊!很厉害呢!”我轻轻笑着,说不惊讶那是假的,但是我看得出来,国光说出这件事是鼓足了自己所有的勇气的,现在的他正在不安,所有即使惊讶也不能表现出来,现在我要做的,是尽量转移他的注意力:“那我手术失败的时候,国光是真的不关心、不伤心吗?”现在还不了解自己的情况的话,那我这个‘神之子’也太名不副实了。

“有的,我很伤心,很难过。”此时的国光仿佛一个孩子,急切地需要别人的肯定:“我很伤心,所以到处找你被执念带走的魂魄,可是我找遍了整个神奈川,只找到了两魂三魄,没想到······”他怔怔地看着我,慢慢道:“没想到­精­市其他的魂魄却在我的房间里。”微微偏头,看着我,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困惑:“­精­市,我对你很重要吗?”

“嗯!”我笑着点头,很自然地说道:“因为我很喜欢很喜欢国光啊,喜欢得想无时无刻不在国光身边,难道国光不想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他偏头想了想,疑惑地问:“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我微笑点头,就看到他微蹙着眉头好像很困扰的样子,喃喃道:“好像很深奥。”

半响,他看着我,很认真地道:“­精­市,我现在还不太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样的,等我明白了,我再回答你。”

我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国光真是太可爱了,在这方面真的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不过,我会等,等这个懵懂的孩子慢慢长大,现在他不是已经开始成长了吗?

国光,我们约好了,我等着你!

学院祭之话剧表演......

本田一郎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脸上冷汗连连,心中泪如雨下。

“你是说,校长把所有事情交给教导主任你并任命你成为代理校长就再次出国考察了?”坐在他对面的人冷冷开口。

“是的。”本田一郎力持镇定,但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心中大骂校长老­奸­巨猾,难怪回来不久就突然再次出国去了,还允许自己在他不在的期间行使校长职权,亏得自己心中还感激不尽决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原来是为了找自己当挡箭牌。

“真是太大意了。”绝脸­色­冷峻,倏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不住哆嗦的代理校长:“总之,我不同意校方的提议,期末考要到了,就算是补偿被取消的校园祭也不应该是现在。”

“校长说就是因为学期要结束了才要举办,国外都是这样的我们青学要与时俱进。”代理校长嗫嚅着鼓起勇气说道,面对着那冷冽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呜呜呜,老婆,这个学生好恐怖!我要辞职。“而且,”不知道主动交代的话会不会好过一点:“就算阻止也来不及了。”

仿佛要证明他说话的真实­性­,楼外传来一阵欢呼声。

“关于被取消的学院祭已经重开这件事昨天印了很多份通知今天已经派人贴出去了!是校长吩咐的。”快速说完,本田一郎很清楚地表示,要找就去找校长吧,我只是奉命行事。

也就是说校长早知道自己不会同意,­干­脆就釜底抽薪,直接越过了学生会是吧?很好,校长大人,你最好在我毕业前都不要回来,否则,我亲自监督你绕青学200圈。

再度冷冷地扫视了一眼面­色­惨白的代理校长,绝下楼走向布告栏,发现绝来了,所有人都很自然地让开一条路,绝走近,快速扫过。

还好,为了将青学国中部学生会会长的怒气减到最低,这次的学院祭比起以往要简单一点,剔除了班级比赛,以社团为单位,为了防止像往常那样出现节目相同的尴尬事情发生,各个社团的节目由抽签决定,先抽签决定节目类型,再在相应的签筒中抽出题材。

望着手中的签,绝久久沉默。

“周助周助,你说部长会抽到什么?”菊丸绕着不二不断地跳来跳去。

“不知道呢,英二希望是什么?”不二淡淡一笑,反问道。

“喵,英二希望是跳舞,英二喜欢跳舞。”菊丸一脸期待,拉过在一旁练习的大石:“呐呐,大石,你说这次会不会是跳舞呢?”

“我不知道啊。”大石挠挠头,“部长还没有回来,等一下问部长吧,对了英二,你不要说话了,你要好好练习才对,你的体力还是很差,如果不锻炼的话,你的体力会更下降,那样你的特技网球就是退步,比赛就很可能输,我们在全国大赛上就会很难走,那样的话······”大石又开始唠叨起来。

“大石你不要念了喵!”菊丸抱住头,可怜兮兮地说,不过惨的还在后面。

“大石、菊丸,练习不认真,绕场地50圈。”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绝沉着脸,走进了网球场。

“看部长的样子,因为大石、菊丸违反纪律而生气的几率是20%,因为校长擅自行事而生气的几率是40%,因为抽到的签不顺心意而生气的几率是35%,剩下的5%,资料不足,还待补充。”乾念念有词,顿了顿,又道:“我会因此被罚跑圈的几率是100%。”

话音未落,“乾,50圈。”绝冷冷开口。

部活结束

“话剧?”众人异口同声。

“真是恶俗啊!”不二叹了口气,“而且,因为要背台词还要练习,被桃城他们的补课表也要改一改了。”

“还好这上面除了主要的三四个角­色­台词不少外,其他的不是没有台词就是只要一两句。”乾翻着剧本,得出结论:“这几个角­色­就在部长、不二、大石还有我四个人中选吧,好像只有我们不用担心及格问题。”

合上剧本,封面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汉、宫、秋!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山寨版!

“我演皇帝。”看到不二周助眼中闪耀的奇特光芒,绝直觉地先下手为强,抢先开口。

“其实我觉得国光很适合演王昭君呢!”不二眯着眼笑着说,啊,国光的女装啊,好怀念呢。

两人对视,互不相让。

“抽签吧!”大石提议,否则的话,这两个人还不知道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呢。

这的确是最公平的办法,虽然不二很想动手脚,但是被心中已有警惕的绝看得紧紧的他根本没有机会。

最后结果:皇帝——手冢国光

王昭君——不二周助

单于——大石秀一郎

礼仪大臣——乾贞治

陪嫁侍女——菊丸英二

随从(王昭君身边的)——桃城武

随侍宫女(照顾皇帝的)——越前龙马

侍卫——河村隆

匈奴武士——海棠熏

其他一­干­人臣及匈奴人——一众网球部成员

望着抽到的人名,绝嘴角弯了弯,不二则是一脸的可惜,其实不止不二,其他人的心中也是一片失望,部长的女装啊,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不管怎么说,就在所有人做背台词,对戏等等等等一系列的准备的同时,青春学园学院祭终于到来了!

“国光,加油哦!”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幸村­精­市浅浅笑着鼓励道。

“不要大意。”绝担心地看着他,扶他坐下:“­精­市怎么来了?”

“不止我哦!”幸村­精­市微微一笑:“立海大的正选们可都到了,只是他们都在台下占座位呢,而且,我刚刚好像看到冰帝的人也来了。”挑眉偷偷瞄了某几人一眼,幸村­精­市顺从地坐下:“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要表演什么呢。”

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围着幸村­精­市不停跳脚喊着‘­精­市姐姐’的金田雅也,口中答道:“汉宫秋!我演皇帝,。”

“真是不华丽的布置,呐,Kabaji!”慵懒磁­性­的声音传来,迹部景吾带着桦地崇弘,走进了后台。

“wushi!”某个庞然大物回答。

“小吾?”绝回头,弯了弯­唇­角:“你也来了。”

“本大爷来看看你的表演才能够不够得上本大爷华丽的美学。”迹部景吾脸颊微微一红,随即扬起脸轻哼一声:“人还勉强,不过这些布置就不太不华丽了。”

绝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部长部长,不好了,不好了喵!”菊丸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大石的脚崴了,现在没办法走路了喵!”

绝一怔,刚要出去看看,只见桃城武和河村隆一人一边扶着大石走了进来。

“对不起,部长!”大石坐到椅子上立刻道歉:“都是我太不小心了。”

绝摇了摇头,眉头蹙起:“大石,你能找到代替你的人吗?表演要开始了。”

大石为难地看着他:“这,恐怕不能,大家都熟悉了自己的角­色­,突然让他们换的话,首先台词就不行。”

那怎么办?绝陷入深思,半响,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迹部景吾,有了,看向大石:“你的剧本还在吗?”

大石一愣,点点头:“在我包里。”

绝从大石的包里掏出剧本,递到了迹部的面前:“帮我。”

迹部挑起眉:“一个条件。”

“没问题!”绝很­干­脆地答应了。

打了个响指,迹部接过剧本:“啊恩!都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表演下吧!呐,Kabaji!”

“wushi!”

绝眼角抽搐,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前方一阵喧闹声,表演要开始了,绝看了看低头看着剧本不时还皱皱眉头的迹部景吾,看向一旁一直微笑不语的幸村­精­市:“我送你去弦一郎那里。”

“不用。”幸村­精­市摇了摇头:“我有些头晕,就在这休息一下好了。”

绝点了点头,拿起皇帝的衣服走进一边的换衣间。

旁白: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叫做汉朝的国家,它拥有富饶的土地和无数的百姓,他们的天皇,又被称为皇帝。(绝身着金黄|­色­龙袍从左边登场,俊美的容颜,高贵的气质,冷峻的神情,睥睨的气势,台下众女生尖叫:啊啊啊,尊贵的手冢殿下!)

旁白:可是,在他的边境还有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家,那就是匈奴,他们的天皇,又被称为单于。(迹部穿着和单于的着装一点也不相配的衣服从右边登场,抚着泪痣,张扬俯视着众人:“沉醉在本单于华丽的美貌下吧!台下女生再次尖叫:啊啊啊,好帅,某些人瞪大了眼睛:迹、迹、迹、迹部?!)

(看着迹部景吾的表演,绝抽搐了眼角,终于确定自己刚刚的确下了个很错误的决定)

旁白:这两个国家土地接壤,所以经常发生战争,为了使这种无谓的战争不再发生,两国的君主决定实行联姻,为此,单于特意从匈奴来到了汉朝的王都,进入了金銮殿中(绝走到台中央,坐在阶梯上高高的金­色­椅上,越前龙马穿着侍女装拿着扇子站在了绝的身后,河村隆穿着侍卫装拿着宝剑站在了绝的身边,乾站在下首,其他人也各自归位,台下又一阵尖叫:啊啊啊,小王子反串啊啊啊!)

迹部景吾走上台,身后跟着一身匈奴装的海棠熏,其他人?忽略!)

绝:呼韩邪单于,欢迎你的到来。

迹部:见到你本单于也很高兴,啊恩,你要一直坐在上面跟本大爷说话吗?

绝(我忍,走下):今天对我们胡汉双方来说都是个大日子。从今天以后,胡汉双方结为秦晋之好,就再也不会有战争发生了。

迹部(一脸得意):那是当然,在本单于华丽的光芒照耀下,所有人都会拜倒在本大爷的脚下,当然不会再有战争发生。

绝(努力无视他的话,继续说台词):为此,朕特意从汉朝选了一位才貌双全的绝­色­佳人,用以匹配单于。

迹部:等一下,既然是本单于选的阏氏,那便应该是本单于自己选才对。

绝咬牙,剧本里根本没有这一段,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请单于放心,你一定会满意的。

迹部挑眉:那先说好,要是不能让本单于满意的话,本单于就自己挑了。

绝随口答应:好,朕答应了,(对河村)宣王昭君上殿。(穿着侍女装的菊丸扶着一身宫装的不二登场,果然不愧是网王中有名的美人,扮起女装来艳压群芳,赫然便是一个妩媚万千的绝代佳人,引得台下众人狂呼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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